宁栀一上楼,宁家人全都跑去照顾他,端茶的倒水的做吃的忙得不亦乐乎。
王佳凤抱着孙恬恬站在客厅里有些傻眼。
治病的人自己先撑不住了,那恬恬怎么办?
就没人出来给她解释一下吗?
担心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打电话给刘嫂让她把孩子们带回来之后,杨晓曼终于良心发现,安慰了王佳凤一句。
“已经治疗完了,回家好好养几个月就好了。”
陆睿泽也是这样治的。
“这样就行了?”王佳凤有点不敢相信。
不用化验不用手术就给吃几颗药丸子就能行?
哪个医生是这样治病的?
王佳凤想多问几句,可宁栀已经上楼休息了,问其他人也和陆晓曼一个说法,只让她带着孩子好好休息,别的他们也不知道。
“你和恬恬订酒店了吗?”许滢问她。
王佳凤摇头:“还没来得及。”
她以为会在医院接受治疗,都已经做了住院陪床的准备,结果哪里知道是这么个情况。
“我家住得离这儿不远,要是你不介意的话今天就和恬恬在我家将就一晚,要是不放心等明天去医院再去做个检查。”
王佳凤是第一次来星城。人生地不熟的的,能依靠的也只有许滢。
当天晚上她和孙恬恬在许滢家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大清早就在许滢的陪同下去医院做检查。
检查结果如同许滢所说的一样,孙恬恬的白血病治好了,只是身体有些虚,需要好好调养才行。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订了当天的高铁票回到安城,在安城的儿童医院重新给孙恬恬做了一遍检查,直到医生给出了同样的答案,她才终于相信她女儿的病真的治好了。
从女儿生病的那天起,她就一直陪着女儿与病魔作斗争,为此她放弃了家里的生意,把全副心神都放在给女儿治病上面。
有的时候家里有个重症病人,受折磨的不仅是病人,亲人也跟着一起煎熬。
刚开始的那几年,她老公还和她一样为了恬恬的病四处奔走,到处打听哪里有治疗白血病的专家。那几年全国各地治疗儿童白血病稍微有点名气的医院都被他们跑遍了,可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她老公终于忍受不了率先放弃了,在外面有了别的相好,渐渐地开始不回家。
偶尔回来一次也刻意回避和女儿有关的话题,仿佛彻底放弃了这个女儿一般,只有她这个当妈的不愿意放弃,依然在坚持。
或许是老天也在可怜她们母女,终于让她女儿的病好了。
这一刻王佳凤最想做的事就是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把这么多年的艰辛与苦楚,还有女儿终于能恢复健康的喜悦,全都化作眼泪倾泻出来。
哭完之后,王佳凤把眼泪一擦,振作起来,重新变回那个坚强又乐观的女人。
她把自己的求医经历发到群里发到网上,分享给那些和她一样为了家人的病不肯放弃的家属。
她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她们,不要放弃,只要坚持就有希望。
宁栀这次给孙恬恬治疗耗费的心神更大,休养了一个星期直到开学还没缓过劲来。
他要去学校报道,一家人都去送他。
“你要不要紧?”宁成周见他脸色还是一脸苍白,有点担心。
“没事,多休息几天就好了。”宁栀靠在后座椅上,整个人还是没什么精神。
“那个——”杨晓曼皱着眉头,“这么难受要不以后别给人治病了,家里也不缺这点钱,别把身体搞坏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赚钱让你爸去赚就行。”
宁成周好气啊:“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赚钱的工具啊。”
宁栀难得地被逗笑了,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血色,看着红润了一点:“不是因为钱,这个不伤身体的。”
偶尔这样压榨式地将灵气用光,然后再修炼吸收灵气,会让体内的灵气更加凝实,对于他这种嗑药强行提升境界的修者来说十分有好处。
“哦。”听他这么说,杨晓曼稍稍放下心,“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反正你要记住,钱呀名呀这些都是假的,身体最重要。你还这么年轻,钱以后再赚也不迟。”
“你杨阿姨说得对!”宁奶奶很赞同杨晓曼的说法,“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搞坏了吃亏的还是自己。”
“知道了。”宁栀按了按额角,说,“我想休息一会儿。”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所有人立刻都住了嘴,不再开口。
宁栀闭着眼睛安静地休息了一路。
到了学校只见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报道的学生和家长。但像宁家这样一家老小全员出动的还是少数,以至于他们一家人一下车就像个千瓦的聚光灯一样惹人注目。
附近不少女生已经在窃窃私语。
“这是谁?也是我们学校的吗?好帅!”
“旁边的是他的家人吗?弟弟妹妹也很可爱,一家人颜值都很高啊。”
“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宁栀:“……”
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传入耳中,刺激得宁栀额头突突地跳。
修真者就是这点不好,感官太敏锐,到这种人多嘈杂的地方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
好不容易在汹涌的人潮中找到举着国医学院牌子的学长学姐,在学长学姐的带领下报完道,申请外宿许可,宁栀就迫不及待地回去了。
宁成周本来想着来都来了打算带着一家人逛逛校园,感受一下大学校园的氛围,顺便激励一下两个小的上进心,最后也只得不了了之。
这孩子有点社恐啊!
宁成周有点担心。
在社会上混你的才华不必多出众,差不多就可以了。
但社恐真不行,不擅长社交不会和人沟通在职场上很吃亏的。
宁栀上了车,拿出手机拨通了孔国权的电话。
孔国权今天正好在办公室,看到是宁栀来的电话很快就接了起来。
“宁栀同学,今天不是开学吗?报完道了吗?”
“太吵了。”宁栀抱怨。
孔国权:“……”
这话有点不好接。
“刚开学人多会比较嘈杂一点,等正式开课就会好一点。”其实也不会。
开学新生要军训,校园里也不会有多安静。
但孔国权没说。
“能提前毕业吗?”宁栀觉得这样的环境别说让他呆五年,就是一年都很难坚持。
星城中医药大学有规定如果大一的时候成绩优异,大二的时候可以同时申请大二大三的课程,大四下半年实习,能够提前一年毕业。
但学校为了让学生们学好专业课,夯实基础,一般不鼓励学生提前毕业。
可宁栀的情况不同。
孔国权觉得自己在国医上能教宁栀的很少,在某些领域宁栀甚至远超于他,这样的人让他和普通的大学生一样困于学校学习那些基础理论知识确实有些浪费。
“这样吧,你的事我会和学校领导讨论看怎么办,在这之前你就先和其他的同学一样按步就班地上课学习,就算要提前毕业,该修的学分还是一分也不能少。”这涉及到学校制度,孔国权一个人也做不了主,需要和领导们商量。
宁栀皱眉。
提前一年毕业还要和领导商量?
太浪费时间了。
“不能一年学完么?”
孔国权:“……”
五年制的医学类专业一年学完,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上天呢?
也就宁栀敢在他面前这么大放厥词,这要是随便换了个别的学生,他肯定喷得对方体无完肤。
“你那么急着毕业干什么?”孔国权纳闷。
就算宁栀国医水平高,那不还有别的学科么?实在不行也可以研究一下临床啊,西药啊,扩大知识面也很有好处啊。
宁栀幽幽地回了他一句:“因为不想无证行医卖假药啊。”
孔国权:“……”
卧草!
他差点忘了这事。
希望宁栀给人治疗白血病的事不要闹得太大,要不然一个无证行医的行政处罚妥妥的跑不了。
这个时候孔国权又觉得有些制度确实不太妥。
比如宁栀这样的情况,明明他有医术有药方,也确实治好了病人,就因为没有执业医师资格证所以不被允许行医。
宁栀还算好的。因为他年轻,还可以学习,只要多花几年时间考取一个执业医师资格证肯定没有问题的。
可那么多民间的老中医呢?他们行医了一辈子,七八十岁的老人家了根本不可能再去从头学习现代医学知识,也没有办法通过执业医师资格考试,也就不被社会认可。
在他们百年以后,他们的医术手中的药方很有可能就会失传。
这对于国医而言不得不说实在是个巨大的损失。
孔国权越想越头疼。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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