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太子太子妃都失忆了 > 2、第 2 章
    云舒确认玄渊毫无疑问的看见了她,按他们青梅竹马,她又是他未来准太子妃的关系,今日更是为他生辰而来,按理,他应过来跟她打声招呼。


    他们于宫中这样的地方光明正大的遇见,也不存在男女之嫌。


    看他去的议政殿方向,或许有正事急事在身,但驻足停留一息,抑或派身边的内侍过来招呼一声,总是可以的。


    玄渊什么都没做,几近无视的离开,无非是不愿意,不在意罢了。


    云舒撇了撇嘴,继续去赏花。


    原来并非什么稀有品种,不过尚未开全,前几日连绵雨天,缺乏光照,不曾上色罢了。


    云夫人回来了。


    云舒没有将遇见玄渊的事告诉云夫人,说了也白说,云夫人自会替玄渊找到借口,而后叫她不可计较,要多多体谅,他毕竟是太子……云云。


    坤华殿里,皇后早已翘首以盼。


    “这天底下能让本宫等着的,除了陛下,也就你这个丫头了。”


    皇后娘娘与云夫人年纪相仿,两人自闺中便是密友,皆是沉鱼落雁之貌,如今年岁见长,岁月沉淀,感情不曾淡薄,容颜亦是各具风华。


    云舒由皇后娘娘看着长大,同理也见过这些年不同时期的皇后娘娘,但比起云夫人偶尔晚起懒怠,偶尔不施脂粉素面朝天,抑或与安国公吵架,流泪生气等等的模样,皇后娘娘也有多张面孔,却永远端庄贵气。


    或许与云夫人私语时会流露其他情绪,但她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无论威严与生气,笑容与温和,俱带着一国之母的风范,犹如一幅画作,哪一处都如同模板范本,毫无瑕疵。


    宫中皇子公主也有好几位,皇后娘娘却与云夫人一样,亲生骨肉唯有一个,生下太子玄渊后便再无所出,她待云舒便如同女儿。


    皇后亲手替云舒解了披风,摸摸她的手,看有无受凉,云舒便顺势挨过去,抱着皇后手臂,亲昵的蹭了蹭。


    “这天底下除了我娘,就皇后娘娘最疼舒儿了。”


    这天底下也没人能抵挡的住云舒真心实意的撒娇,皇后笑的开怀,捏捏她小巧的鼻子,疼的不行:“你知道就好。饿了吧。”


    宫女们端上朝食,因云舒不喜燕窝,御膳房特地重新为她另做了甜汤,其余的主食与点心,小食,无不按她喜好与口味而做。


    云舒吃的相当满足,小肚子撑的微圆,又被皇后好一阵取笑。


    三人慢条斯理用完早饭,坐了一会儿,几位公主先过来了。


    太子生辰除了冠礼那年外,并未年年大办,今年亦同往年一样,皇后在宫中开设一场小型宫宴,为其庆生。


    正时值春天,万物复苏,百花盛放,除了皇亲贵族外,皇后亦邀请了些朝臣与家眷们,权当顺带一场赏春大会,是以每到这日宫中便也热闹非凡。


    公主们到后不久,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先后到来。


    男眷们被带到别殿安置,女眷们则在坤华殿中待着,一时间坤华殿中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一片。


    云舒安然坐在皇后身边,几位公主与嫔妃们坐在下首,再往下便是各府夫人与小姐们。


    这座次与场景早已出现多年,众人已习以为常。


    宫宴设在桃花亭,临近宫宴开始还不见皇帝与太子身影,皇后也不去催,只待政事忙完,人来了方叫开宴。


    皇帝走在最前头,他身材高大,略有发福,仍不失英俊,面容和蔼,身上威严与儒雅并存,面对家眷们未开口便先带了笑。


    “让各位久等了。”皇帝笑呵呵说道,“此事不能怪朕,朕是早想过来,只这位太子殿下,非要议出个结果,方耽搁了些时候。待会儿诸位不必客气,先罚他三杯。”


    皇帝身侧站着太子,身后则是几位皇子,再往后便是今日参宴的皇亲与朝臣们,浩浩荡荡一群人。


    玄渊立在皇帝身旁,个头隐隐已超过皇帝,微一拱手,朝众人笑道:“孤愿受罚。”


    他的身高继承了皇帝,面容则集帝后两人的精华,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身上带着股天之骄子与上位者天然的气场,眉目间有着少年人特有的锋芒,却又比同龄人多出份沉稳气度。


    玄渊是今日寿星,还心系政务,便是再延误些时辰,又有何人敢怨怪。


    “太子殿下如此勤于政事,乃天下之福,万民之泽,当我等敬殿下三杯才是。”


    有人笑言道,众人纷纷附和。


    玄渊长身玉立,谦逊得体,唇畔含笑,虽只是浅笑,却令人如沐春风。那模样与先前遇见云舒时的冷淡大相径庭。


    皇帝与太子走进亭内,众人都已站起,纷纷行礼,恭贺太子生辰。


    云舒夹杂众人之中,也福了福。


    玄渊看着众人,目光落在云舒身上,缓了一缓,朝她单独颔了颔首。


    云舒忍住翻白眼的念头,略带“娇羞”的垂下眼睫。


    两人虽一言不发,这相视的一幕落入其他人眼里已是一番意味,皇后和云夫人露出欣慰的笑容。


    桃花亭位于后花园的桃花林中,上百亩的林中几列呈椭圆的亭台有序排列,众人便分布亭中落座,当中一片空地,供乐人们表演献舞。


    乐师们却不见踪影,唯有乐声隐于桃林之中,从四面八方似近近似远的传来,数树桃花开成绚烂花海,微风拂过,开透的花瓣自枝头徐徐坠落,飘散,蔚然犹如仙境。


    皇帝与皇后于最中央的亭中落座,左边是以太子玄渊为首的皇子朝臣与男眷们,右边则是公主后妃,云舒等女眷们。


    云舒与云夫人两人占一亭,正对玄渊斜下方。


    宫人们开始端盘上菜,这时节万物生长,冰河化冻,也正是开渔之季,今日的主菜便以渔食为主。


    上安城三面环山,境内好几条河流湖泊,河渔供应充足,并不稀罕,稀罕的是海错——上安唯有东南部有一片海域,产鱼量并不丰盛,多为景点观赏游玩之处,是以城中海错仍得从其他沿海地方远运而来,物以稀为贵,因而海错向来为珍贵之物。


    皇宫中自是不缺这些,市面上难得一见难以买到的海错被快马加鞭,日夜行船不休的远道送来,仍保持了原本的鲜活,今日被送至众人面前,令人惊叹,一饱口腹之欲。


    鲍,参,螺,蛤蜊,鱼翅,足有人手臂长的大虾,个头堪比脑袋的蟹,饱满丰盈的干虾,以及各式各样的鱼类……


    其中有些并非赏吃的最佳时节,尚不够肥美,也正因如此更显珍贵。


    随着一道道海错逐次呈上,宫宴气氛渐入佳境,一派和乐融融宾主尽欢之意。


    云舒面前食案上却有所不同——她向来不爱吃海错。


    缘因她自小便晕船,河流湖泊上尚能勉强忍受,海上却着实不行。幼年曾好奇去往东南那片海域乘船游海,却不慎落入海中,虽马上被捞起,却仍喝了几口海水。


    那腥苦与恐惧的滋味终生难忘。


    自此本就不太喜食海错的她身心皆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味道再好的海错一律食之无味,无法下咽。


    所谓山珍海味,她与海味彻底无缘。


    这个习性皇后娘娘自是清楚,因而今日另给她做了膳食。


    好在她还是愿意吃些淡水鱼虾的,否则便真要叫人发愁,只怕饮食不均,不利身体。


    只是不知为何,她这人吃鱼特易卡刺,自小便是如此,是以得分外小心,每次吃鱼都令人心惊胆颤。


    此际云夫人见云舒面前上了河鱼,便停箸,重新拿了双木筷,端过那鱼,放到自己面前,小心的剔除鱼刺。


    那动作无比熟练,显然时常为之。


    皇后道:“让婢女来伺候,你吃你的。”


    云夫人笑道:“舒儿这挑剔的习惯娘娘又不是不知道,只愿经信得过,亲近之人的手,方才放心。”


    皇后娘娘道:“真真刁难人的丫头。”说着顿了顿,笑道:“只不知这剔鱼刺的手法难不难学?”


    云夫人笑笑:“手法倒是不难,主要在于耐心与用心。”


    皇后娘娘睨了另一侧一眼,哦了声,笑道:“这点倒是不难,只手法熟能生巧,日后让某人多练练便是。”


    皇后娘娘声音不大,只近几亭的人能够听见,云舒与玄渊之事已是过了明路的,这样的调侃倒也不令人尴尬,前面的公主后妃们纷纷笑起来,打趣的看向二人。


    云舒:……


    云舒娇嗔着叫了声母亲,又叫了声娘娘,皇后娘娘便笑起来,适可而止。


    云舒抬眸扫了对面一眼,玄渊没有与其他皇子坐一起,单独一亭,两名年轻文官与将领陪着他。


    他正微微侧首与其中一名说话,侧颜线条分明,似没听见皇后这边的调侃。


    云夫人将剔好的鱼放回云舒面前,云舒道了声谢谢母亲,便低眸吃起来。


    玄渊凤目微抬,眸光扫过对面。


    即便鱼刺被剔过,云舒仍吃的万分小心,每次挟指甲大小一块肉,小心翼翼的在口中抿了又抿,方才咽下。


    如此吃法,若吃一整条鱼大抵要从日出吃到日落。


    玄渊面无表情掠过一眼,转而移开。


    饭毕,乐声未停,只换了乐曲,皇后领着众夫人去了高台楼阁听曲品茗,剩下的年轻人,少年少女们则自由活动,散步消食,游玩赏花。


    “小舒。”


    云舒回头,见闺中好友柳琉走过来。


    柳琉乃宣安侯府的嫡女,与云舒同岁,自小相识,感情不错,两人昨日在云舒的及笄礼上已偷偷溜去无人处相谈过,今日人多,两人不在一亭,此时方得了时机凑到一起。


    “你怎不去找你的方郎中?”


    云舒与其他人寒暄几句,便与柳琉相携走去一旁,二人闲谈。


    “宫中人多眼杂,还是收敛些吧。”柳琉道。


    方郎中名方知慕,远定伯爵府的嫡次子,如今在吏部任郎中一职。他是柳琉的意中人,两人去年偶然相遇,一见钟情,虽其门第低了柳家几许,因柳琉喜欢,坚持相许,两家便定了亲,只是柳琉母亲生病,又舍不得女儿,婚期便迟迟未定,只待明年或后年再议。


    大雍民风开化,没有婚前完全不能相见的规定,在侍从婢女陪同下,两人可大方坦荡见面。


    柳琉昨日还跟云舒分享过前几日她与方知慕出门踏春,湖上泛舟的甜蜜之约。


    此际柳琉口中说着收敛,目光却忍不住去找方知慕,方知慕亦是一样,跟旁人说着话,却频频看向柳琉。


    “眼要瞎啦。”云舒捂了下眼,说,“要么你还是去找他吧,身在曹营心在汉。”


    柳琉咯咯笑起来,终于依依不舍收回目光:“生气啦?对不起,不看了。”


    “谁跟你生气。”云舒顿了顿,“倒是羡慕你。”


    “羡慕我?”柳琉看着云舒,笑道,“你该看看天底下有多少人羡慕你。”


    柳琉下巴微抬,朝斜方方向示意。


    云舒随她指向看去,便看见玄渊。


    他刚换了身常服过来,单手负在身后,身周站着几位皇子与年轻朝臣,能入朝为官的,俱容貌端正,这些青年才俊更容貌出众,几位皇子更加不必说,但众人站在一起,玄渊无论相貌与气度,皆是最灼目耀眼的那个。


    外貌于男子而言不过锦上添花,真正令人折服的还是其内在与能力。


    玄渊身为皇后唯一嫡子,自出生起便万众瞩目,而他不负众望,文稻武略,聪慧仁学,十岁入朝听政起便展露了出色的政见才能。


    如今天下太平,当今天子宅心仁厚,儒雅温和,玄渊秉承了父皇部分风范,却又比之多了些许锋芒。


    前些年朝廷出了场腐败案,因牵扯官员广泛且涉及某重臣,几次调查铩羽而归后无人敢再受理此案,彼时十三岁的玄渊站出主动接手。


    最后揪出数名当朝官员,其中为首者乃两朝帝师之孙。


    帝师教导当今天子数年,又自启蒙便是玄渊之师,亲自上东宫跪求免他这长孙一死,老泪纵横,连皇帝都心生恻隐,也替他说了几句好话。


    玄渊却无动于衷。


    “国之蛀虫,今日饶他性命便是置国置万民于不顾。”


    他亲自下斩杀令,亲自监刑,将相关人等一举肃清。后来他亲自上帝师门上请罪,帝师拒而不见,他也不见恼,端正施过一礼后坦然离去。


    虽贪污腐败之事并未完全断绝,朝堂较之从前却是清正许多。


    太子玄渊慧而不伤,仁而不庸,又俱杀伐果断之性,无疑将是一代明君,甚至一代圣君。


    这样的人,哪怕只占其中一样,也足够令人心折,更何况容貌,身份,才能三者兼具。


    太子玄渊,可望不可得。


    “万众少女的春闺梦中人,求而不得呐。不知多少人羡慕你羡慕的双眼发红。”柳琉说道。


    “这福气给你你要么?”云舒面无表情道。


    “你别说,若没有方知慕,若我是你,我一百个愿意。”柳琉笑道,“可惜我不是你。”


    “所以你才说的这么容易。”云舒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落在掌心。


    “我是想说,太子殿下委实不错——纵观历朝历代皇室,能有几个这般出色的,”柳琉想到什么,撇撇嘴,接着压低声音道道,“况且,你看方知慕都有两个侍妾了,太子殿下可是完全干干净净的哦,他呀,可还是……之身……”


    言毕她促狭的朝云舒眨眨眼。


    “……要死了要死了光天化日之下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虽然我讨厌他但你如此调侃他万一被抓到我可不替你说话,”云舒语调夸张语速却微快而平稳,神情亦是目不斜视,四平八稳,旁人绝看不出异样,说,“不知羞。”


    “……你紧张什么,没人听得见。”柳琉笑得不行,只觉云舒这模样实在可爱的要紧,可惜能看见云大小姐这一面的人着实不多,“我不知羞?那好哦,以后我买到的那些书你可别找我借。”


    云舒轻哼了声。


    “不过明年你就要与太子成亲了,成亲之前自有人会详细与你说……”


    云舒听见成亲二字便微微拧眉:“不要说这个了——方侍郎已有两个侍妾?”


    柳琉点点头:“跟他哥哥和朋友比,已算少了。不过他说了,这两个侍妾会遣散,成亲后也不会再纳妾。”


    云舒垂眸看掌中花瓣:“你信么?”


    柳琉笑了笑:“信啊。”


    “天下无完人完事,”柳琉看看云舒,道,“你与殿下青梅竹马,待日后成了亲又自不一样,感情更可培养,我看殿下与你……”


    “说了不要说这个了。”云舒道。


    “好吧不说了……咦,太子殿下在看你。”


    那边厢。


    有人来朝玄渊禀事,其余人便识趣散开,待那人离开,玄渊仍站在远处,先前亭中陪同他的两人走到他身边。


    文官模样的名叫陆远承,武将模样的名叫吴宇之,两人乃玄渊伴读与亲卫,关系不同他人。


    “乱花迷人眼,”陆远承清秀眉眼微眯,笑的惬意,“真希望殿下日日过生辰,抑或皇后娘娘多办些这种宫宴。”


    玄渊薄唇吐出淡薄二字:“无聊。”


    “殿下已有命定之人,心无旁骛,自是觉得无聊,像我们这等尚无着落的,可觉得有趣的很呢。”陆远承歪头问道,“宇之,你觉得无聊吗?”


    “不。”


    吴宇之高大威猛,浓眉大眼,典型的武人形象,与话密的陆远承相反,十分寡言少语,开口则是言简意赅。


    “这宫宴好么?”


    “甚好。”


    陆远承呵呵笑:“宇之向来坦诚。可有相中之人?”


    近些年当今天子已不再纳选后宫,太子已定下太子妃,在成亲之前并无选妃纳妾的打算,这种宫宴实则为其他人提供了相看的机会,少年少女与各家长辈们皆心照不宣,多少各怀心思而来。


    吴宇之摇头:“无。”


    “有情人可遇不可求啊。”陆远承道,他知玄渊不会搭理,便继续逗弄吴宇之,“京城有名的贵女可大多在这儿了,你还未相中,难道她们不美吗?”


    吴宇之答道:“甚美。”


    “哦?哪位最美?”


    吴宇之:“皆美。”


    陆远承嗤笑声。


    吴宇之顿了顿,瞧一眼玄渊面色,开口道:“云家小姐最美。”


    陆远承噗嗤笑出声:“你这憨子,还会拍马屁。”他指着吴宇之笑了好一会儿,直到吴宇之捏了捏拳,方止住,笑道:“虽是马屁,倒也是实话。我们的准太子妃,琉璃公主,出落的越发惊艳了。”


    陆远承此话并无任何调笑与冒犯之意,只客观陈述事实。


    云舒十来岁时,西域某国向大雍进献了一座琉璃制作的美人像,那琉璃颜色外表纯白晶莹剔透,内里却呈五彩斑斓,十分奇特稀有,雕琢的美人活灵活现,犹如仙子。


    美人像于众人手中传看欣赏之时,有人手不稳,差点摔在地上,直吓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好在有惊无险。


    皇后倒是笑起来:“你们看这琉璃人儿像谁?”


    那日云舒恰好梳个与琉璃人相似的发髻,众人一看,顿时都笑起来。


    琉璃人儿一则至美,二则娇贵,简直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自此云舒便得了个琉璃公主的称号,不是公主,胜似公主。


    琉璃公主随着年岁渐长,美人骨逐渐铺成的愈发动人,然则因其身份之故,地位超然,无人敢置喙与评论其容貌,否则京城美人之类的评选,定不能逃脱榜首之列。


    玄渊抬眸,朝前方看去。


    云舒站在树下,阳光穿过树梢照于她身上,少女的面庞闪烁着明媚光芒,蛾眉螓首,侧颜绝丽,微风拂过,一片娇艳桃花瓣落于她发间,蓦然失色。


    她似感觉到他目光,朝他看来。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


    于是,便见她立刻微微挺直脊背,接着条件反射般勾起唇角,露出仿佛练习过无数遍的,犹如范本一般千篇一律的,刻板而略带做作的笑容。


    桃花绚烂,两人隔着花海对望,此情此景落在旁人眼中,只觉万般缱绻,千般动人,不少少女露出艳羡之色。


    唯有对视的两人方知晓各自眼中的冷漠与麻木。


    云舒:呵。


    玄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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