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布劳内本来就比本尼高，跟他说话的时候脚下还踩着个球，整整比本尼高出一个头多，本尼穿着肥大的棉衣，很乖地仰着头看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德布劳内笑得更开心了。
斯通斯心里暗暗骂他为老不尊，在小年轻面前嬉皮笑脸，完全想不起自己只比德布劳内小三岁，而他前几天还腆着脸跟小年轻一块儿洗澡呢。
几人从走廊里走出来，视角一转，斯通斯发现本尼笑得比德布劳内还开心。
哼……这个臭小孩。
斯通斯有点不舒服，因为忽然想起来，本尼和德布劳内这一腿，可比自己这一腿早。
在斯通斯眼里，这两个人在球场边嘻嘻哈哈，顶着冷风也要出来私聊，肯定是在说些见不得人的话，但实际上，德布劳内和本尼的对话其实清白得不得了。
德布劳内：本尼，佩普说下周的比赛缺个球童，你想试试吗？
本尼：啊？我，我可以，可以吗？我，十十十七岁了。
德布劳内：是啊是啊我还没老糊涂到牵着个快成年的球童上场了，所以我说的是在场边捡界外球的那种。
本尼（星星眼）：哇！我要！要要去！
德布劳内（笑）：这么兴奋么，你老爸不是俱乐部的老员工么，你小时候没当过那种球童吗球童吗？（手掌在大腿处比划一下）
本尼：当过！我6，6岁的时候给大…大卫当过，那个赛季city是联，联赛冠军，我爸说，说，说我给大卫当球童那一次，他还把球，球衣送我了，但我不记，不记得了。
德布劳内：大卫-席尔瓦？噢，那他人蛮好的。
本尼（兴奋）：你，你说大，大卫还记不记得我？
德布劳内：well——也许吧，就像我现在还记得我在沃尔夫斯堡的某场比赛中带了个球童还送了件球衣一样～
本尼：啊……好，好吧，他肯定，肯定忘了我了
德布劳内（思考）：emmm，刚刚我说的话可能需要纠正一下。
德布劳内：我在沃尔夫斯堡没有给球童送过球衣。
本尼孩子气地撅嘴巴，德布劳内一看他的表情就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本尼看了看他，也笑了起来。
对话进行到这，大部队也出来准备训练了，斯通斯若无其事地边走边拉伸，走到本尼和德布劳内旁边伸手要水，本尼连忙弯下腰打开水箱。
德布劳内见本尼要工作了，便按了按他毛茸茸的脑袋：“我走了，跟你说的事情记住了，下场比赛之前记得去找负责这个的人。”
“好，好的！”本尼正弯着腰，听到德布劳内的话，笨笨地抬头应了一句，但德布劳内走得太快，他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斯通斯别别扭扭地拿到了水，敷衍地喝了两口，转头就开始问本尼是什么事。
本尼抓了抓脸，兴奋地说：“我，要要要去当，当球童了！”
“哇哦～”斯通斯替他开心，也笑起来，“那你好好练练捡球吧哈哈，成为我们的第十二人。”
本尼志得意满地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努力。
本尼也确实说到做到，这天的训练里，他是全场最勤奋的那个，不停地在外围飞奔着捡球，红发被风吹得蓬松又凌乱，快乐得像一匹小马。
不光怕冷的球员们被他的热情感染得干劲十足，就连工作人员们也都受到了感染，好像连呼啸的北风都不那么冷了。
本尼的热情一直持续到下班，大家都下班了，他还留在更衣室里整理装备。斯通斯结束训练之后，晃悠悠地去接受了理疗，磨磨蹭蹭的，想等到最后跟本尼一起走。但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训练太努力了或者天气太冷了，导致了大家身体不适，天都黑了还有好几个人在理疗师里待着。
沃克还在看着娱乐新闻泡冰浴，斯通斯路过他身边，心里吐槽，你想泡冰浴就到外头的湖里去泡不就得了，闲着没事儿不回家干嘛。
他又等了一会儿，女朋友发信息来问他晚上想吃什么，这是在变相地问他怎么还不回家。
斯通斯没有回复，却开始思考是不是到时候该结束这段恋情了。
磨蹭到实在不能磨蹭了，他终于回到更衣室，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发现里面果然亮着灯，心花怒放地小跑过去，想给本尼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一个吻，却发现更衣室里的是杰克-格拉利什。
“呃，jack？你在这做什么呢……？”斯通斯略带尴尬地跟他寒暄。
“john？是你啊，呃，我……”格拉利什垂头丧气地坐在柜子前，手上拿着本尼摆放好的球袜，是格拉利什特意要求的儿童款。
“我有点紧张……”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来，“pep说我下场比赛会首发，但我上一次的状态……你知道的，不是很好，我有些担心。”
斯通斯抿嘴，暗暗骂自己，让你嘴欠，问什么问呢，现在不说点什么都走不掉了！
下一秒他露出一个安慰的表情，走过去坐在了格拉利什旁边：“放轻松，兄弟，pep还愿意给你机会，说明他还是相信你的，你也该相信你自己，毕竟你才刚来不到一年呢，时间还长着呢。”
格拉利什似乎是听过很多这样的安慰了，低落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改善，斯通斯只好拿自己举例，说你看我，曾经也是个小趴菜，但你看我现在——
格拉利什用那双狗狗眼看向他，好像在说：dude，你现在也是个小趴菜。
“嘿！你那是什么眼神！”斯通斯好笑地一巴掌拍在格拉利什肩膀上，“我在进步好么，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体会到，但是在pep手下，所有人都在进步，这很奇妙，你也会进步的。”
格拉利什终于也笑了，有点释然地碰了碰斯通斯的肩膀：“小趴菜兄弟，去喝一杯？”
斯通斯假笑，一边战术后仰一边摇头：“不了哥们儿，我女朋友还在家等我呢。”
开玩笑，不重色轻友那还是人吗？兄弟哪有小情人重要～
不过格拉利什的邀请给斯通斯提供了一个借口，他编辑了一条信息发给女友，说自己要跟心情不好的队友出去喝一杯，晚上会晚点回去。
至于女友回复了什么，他压根儿就没看，因为他已经马不停蹄地开车去往本尼家了。
开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斯通斯想起来，自己去拜访其实应该带点礼物的，于是掉头去了最近的一个商场，给老妇人买了一束漂亮的郁金香，想了想又给本尼买了一个冰淇淋蛋糕，就当是庆祝他要当球童了吧。
看他白天的时候那么高兴，应该是真的很想当球童了。
驱车来到本尼家，果然跟他第一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保姆已经下班了，老妇人专心看电视，压根儿不管在地上爬来爬去的马克，本尼看样子刚洗完澡，来开门的时候卷发还有点湿湿的。
“约约翰？你怎，怎么来了？”本尼开门让他进去，疑惑地问。
斯通斯嘴里“当当当当”地配乐，从身后拿出花和小蛋糕：“买个蛋糕给你，庆祝你要当球童啦～”
本尼果然特别开心，对这个6寸的小蛋糕也极其捧场，大大地“哇”了一声。
刚好他还没吃晚饭，小蛋糕可以当作晚饭吃掉。
老妇人很喜欢那束花，但对蛋糕没什么兴趣，感谢了斯通斯之后就回房间睡觉了，马克倒是对蛋糕很喜欢，虽然本尼不让他吃，但他还是不停地往本尼身上爬，伸着小手手去摸那些白色的奶油。
本尼虽然禁止不到一岁的儿子吃这个冰淇淋蛋糕，但倒是格外有耐心，任由小鬼在背后把自己当山来爬，被扯了头发也不生气，被马克弄了一身的奶油也不生气。
不过他在表面上还是装了一下很生气的样子，闯了祸的马克很会察言观色地躲在沙发和抱枕中间不吭声也不动弹了，好像他什么都没干一样。
本尼摊手，跟斯通斯说，你看，小孩子就是这样，很烦人的，以后你要生孩子一定要慎重。
他顶着一副稚嫩的脸，却说出这种饱经沧桑的“过来人”的话，让斯通斯很想笑。
他比划了一下自己脖子的位置：“你该去擦擦这里了，都是奶油哈哈哈。”
本尼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转身进了一楼的洗手间。
wow，又是这个洗手间～
斯通斯安静地起身跟了上去，双手交叉在胸前，在两步之外的地方看着本尼。本尼正歪着头清理自己脖子上的奶油，一只手把衣领扯开，露出白色的一道一道，黏在他脖子上，散发着浓郁的甜味。
斯通斯突然口干舌燥，很想尝尝那些奶油是什么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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