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站在宋忱房间外按了一下门铃。
宋忱本来定的行程是今天飞回去,但顾别枝突然过来了,不知道还要不要按原计划走。
她给宋忱发消息打电话都没得到回复,给顾别枝发消息也没人回,又因为怕暴露跟顾别枝认识,不敢打电话,索性过来一探究竟。
毕竟这都十几个小时了,总不能还没睡醒吧?再说俩人怎么能全都不回消息呢?别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又按了几下门铃,还是没等到人来开门。
秦星心想,最后再按一次,再没人来开门就回去拿房卡开。
手刚抬起来,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打开,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顾别枝出现在眼前。
秦星目光扫过顾别枝腿上的米白色运动裤,又看到将脖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立领黑色冲锋衣,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裂开:“你……什么情况?”
谁家好人大夏天的捂这么严实啊?
她挤进门里,忽然伸手捉住顾别枝脖子上的立领往下一拽,被烫到一样松开手,默默转身啪嗒一声关上了门。
浴室里的水声忽然停了,宋忱的声音隔着磨砂玻璃板传出来:“是谁?”
顾别枝看了眼秦星,回道:“外卖敲错门了。”
秦星等她说完,一把扯过顾别枝,又扒拉着立领看了眼,压低声音:“不是,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顾别枝怎么都被嘬成这样了!
她昨天给顾别枝的建议只是想逗逗顾别枝,再加上宋忱又喝醉了,她了解顾别枝的性格,知道她肯定不会对宋忱做什么。
看样子顾别枝是没对宋忱做什么,但是宋忱把顾别枝做了啊!啊?
或许,可能,她们两个就是比较狂野,宋忱其实更凄惨?
顾别枝神情有点尴尬,伸手整理好冲锋衣衣领,轻咳一声:“意外……”
秦星目光落在顾别枝手上,顾别枝一僵,后知后觉想起来手腕上的痕迹,下意识就要将手塞回口袋,却被秦星一把攥住,当即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秦星吓了一跳,手掌上移捉住她胳膊,不顾她的挣扎把袖子往上捋了捋,盯着手腕上的红肿勒痕陷入沉默。
“你们……玩的挺花?”
顾别枝抽回自己的手,脸上热得发烫,耳尖更是红透了:“不是……”
“不是?是她强迫你?把你绑了?”
顾别枝咬牙道:“不是。”
秦星狐疑的看着她:“你是自愿的吗?”
顾别枝唇瓣紧抿,从喉咙里憋出一个“嗯”。
“看着不像呢……”顾别枝这种单身八百年的性冷淡能玩那么花?她怎么不信呢?
秦星的喃喃自语传入顾别枝耳中,她忍不住小声道:“别说了。”
秦星切了一声,目光扫过她这春天穿着都保暖的搭配:“看都看见了,你还穿成这样干什么?准备把自己闷熟啊?赶紧脱了外套,别一会儿热晕了。”
顾别枝也热够呛,她犹豫片刻,把冲锋衣脱了,重新打开衣柜开始整理衣服。
刚刚为了找到能挡住脖子的衣服,在衣柜里翻了半天,宋忱原先整整齐齐的衣柜都被她翻乱了。
秦星就靠在门口看她整理,时不时啧啧两声,听得顾别枝脸热。
整理到一半,顾别枝抓到件藏蓝色的衬衣,神情一怔。
宋忱的衣服大都是浅色系,要不就是黑色灰色,整个柜子里唯有一件藏蓝色的衬衣,与其他衣服颜色格格不入。
顾别枝倒是相反,喜欢穿藏蓝酒红这一类的颜色。
她拿着那件衬衣,还觉得有些眼熟,却听秦星开口道:
“这件衣服宋忱可宝贝了,走哪带哪,她说抱着这衣服睡觉不做噩梦,我看样式感觉不像是她的,也不知道是谁的。”
秦星故意调笑道:“我有次凑的近了,感觉还有股茉莉香呢~”
顾别枝拿着那件藏蓝色衬衫,茉莉香没闻到,倒是隐隐约约闻到股红酒味儿,脑子里顿时轰的一声。
是她丢在换衣间的那件,被红酒打湿的衬衫。
阿忱她……捡了回来?
秦星不虞地啧了一声,小声嘟囔:“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浴室水声停下,顾别枝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把衬衫塞进衣柜里,又转身把秦星推出去关上门。
秦星等了几分钟,又按了按门铃。
这次是宋忱来开门,秦星目光扫过宋忱白白净净的脖子,毫无肿胀的唇瓣,嘴角轻撇。
还以为宋忱的样子说不定更凄惨点,结果,结果……顾别枝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自己被嘬成破布娃娃,连个印都没给始作俑者留下!手被铐上了那不是还有嘴吗?你咬她啊!但凡把她嘴咬个破皮儿都没这么丢脸!
“昨天看你喝醉了,怕赶不上那么早的航班,就把时间改签到十一点了,这时间还要改吗?”
宋忱问:“回去之后有工作安排吗?”
“没有,这段时间没有工作安排,”秦星靠着门框,目光往里瞟了一眼:“你之前不是急着回去吗?现在又准备在这儿待几天了?”
宋忱往旁边挪了挪挡住她的视线,如无其事道:“上一部戏刚杀青,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
顾别枝虽然不争气,但好歹也有了实质性进展,秦星没打算这时候给她们增加阻碍:“那好好玩几天,准备走了跟我发消息。”
等坐上回程的航班,已经是八天后。
这几天顾别枝都不愿意出门,宋忱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实在太多,按摩热敷都试过,浅的倒是消下去了,可还是有几道太重的痕迹消不掉。
但明天有个重要的线下会议需要参加,顾父又再三强调有事要说,让她今天晚上过去一趟,再加上也好几天没见爷爷了,事情都赶到一起,索性直接启程回去。
她把那些深一点的痕迹用遮瑕和粉底盖了盖,又拿创可贴挡住了牙印,看着倒也能糊弄过去。
宋忱跟秦星,顾别枝跟助理,四人在机场完成了很不巧和的碰面,秦星拿着被宋忱塞来的机票,跟顾别枝的助理坐到了一起。
“你是顾总的助理?”秦星主动跟助理搭话:“你们顾总是怎么跟宋忱认识的你知道吗?”
听这语气,这位经纪人应该不知道她家艺人跟自家老板的关系?
小助理谨慎回答:“就是……我们顾总看过宋小姐的剧,然后在活动上见到了宋小姐,就认识了。”
“是这样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顾总想潜规则我们家小忱呢。”
小助理没想到她竟然敢这么说,虽然她也觉得老板是想跟,啊不,应该是已经跟宋忱发生了什么越界关系,但既然没有告诉这位经纪人,一定有老板的道理!
她轻咳一声,义正言辞道:“您误会了,我们顾总绝对不是那种人!她很洁身自好的,从来不搞潜规则那套!”
说罢,又暗搓搓道:“而且我们顾总要是喜欢一个人,那肯定是真心实意想跟她在一起的,不会不负责任的!”
她老板,洁身自好!有原则!认真!负责!踏实!是好人!大好人!
秦星心想这小助理真可怜,顾别枝跟宋忱床都滚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身为顾别枝的助理她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傻傻夸顾别枝:“那是我误会顾总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诶对了,你们顾总脖子上那是怎么了?居然贴了两个创可贴,怎么受的伤你知道吗?”
“啊,那个啊……”
小助理脑子差点宕机,这几天自家老板一直跟宋忱在一块,什么变化肯定都跟宋忱脱不了关系,两个小情侣在一块肯定容易擦枪走火嘛……
“顾总挺喜欢喂流浪猫的,可能不小心被抓了?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这几天我在忙工作。”
秦星噢了一声,意味深长:“顾总还挺有爱心。”
两人解除“误会”,同时向对方露出了和善中暗藏怜悯的微笑。
对不起了姐妹,为了老板/孩子的幸福!
行程过半,顾别枝放下笔记本电脑,下意识扶了一下有些酸疼的腰。
“腰又疼了?”宋忱放下手机,伸手贴在顾别枝腰上,顾别枝立刻颤了一下,按住她的手,惊慌抬眸。
宋忱拉着顾别枝,让她趴在自己腿上:“你不是腰疼,我给你按按。”
“不,不用!”顾别枝耳尖红了一片,撑着座位想要起来,又被宋忱不由分说压了下去,她还想挣扎,耳尖忽然被柔软的唇瓣擦过,身形倏然一僵。
“姐姐的腰也太敏感了,”宋忱躬着身子,唇瓣贴着顾别枝耳畔,声音轻到只有彼此能听见:“亲两下就抖到说不出话,轻轻咬几下就能哭出来,都多少次了还是这样。”
“总这样怎么行呢?”
从那天之后,宋忱好像越来越放肆了,像只野心勃勃的兽,识破了顾别枝的虚张声势,便步步紧逼攻城略地。
她说不让宋忱在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宋忱就往看不见的地方添了更多东西。
格外偏爱她的腰。
本就敏感的腰上落了层层叠叠的吻痕与牙印,稍一触碰就泛起难以忍受的痒,顾别枝呼吸急促:“阿忱……回去再……”
“嘘。”
顾别枝手指倏然攥紧毛毯,唇瓣紧闭,堪堪将声音压下。
“姐姐忍一下,”宋忱唇瓣含笑,语气温柔地哄她:“多揉揉捏捏,就不痛了。”
“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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