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您问我什么的也是……”狐之助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般的问好应该都是这样的,吧。”


    “这样啊,请问该怎么称呼你呢?”童磨转头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看向突然蹦出来的某人。


    来人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血红的眼眸下有着重重的黑眼圈,虽然衣着上没有鲜血的痕迹,但是血腥味却丝毫也藏不住,散发着不详黑雾的骨刺从垂下来的衣摆中伸出,握着的刀上布满裂痕,仿佛下一秒就会碎裂。


    黑发红眸的付丧神眨了眨眼睛,“您可以称呼我为鹤丸国永。”


    童磨歪了歪头,看向狐之助。


    “额,鹤丸国永是您的刀剑,审神者大人。”狐之助干巴巴地说道。


    “是我的,刀剑啊——”童磨转过头,再次打量起鹤丸国永,“一定,很痛苦吧,以那样的姿态活着。”他轻轻地说。


    审神者不符合常理的发言使鹤丸国永一时间有点卡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可怜呢,先生。”晶莹的泪珠从少年的眼眶滚落,鹤丸国永一时之间难以说清那孩子的眼里到底有些什么,但当他看到那双眸子,他甚至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圣洁感。


    “这不是个好的笑话呢...大人。”鹤丸迟疑地吐出喉咙里的词句,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


    他埋伏在暗处就是为了探查这位审神者对他们是否有威胁,若有便杀掉,若没有,就让他当个灵力提供的工具,到对方下岗的时候好聚好散。


    但鹤丸万万没想到,新审神者竟然是这样的小孩子。


    “大,大人您别哭了…”狐之助心疼地看向幼童,灵活地跳到对方的肩膀,舔舐着对方的泪珠以示安慰。


    被泪珠洗涤得更加明亮的眸子紧紧注视着鹤丸,“您肯定很痛苦吧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的话,请跟我说好吗?”


    大人实在是太善良了,


    狐之助心情复杂地想到,在这样的暗堕本丸里,审神者大人该怎么生存下去啊。


    鹤丸瞳孔猛缩,少年的言语,以及怜悯的目光,使他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过去。


    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


    这是个已经有过三任审神者的本丸,很不幸,每一任主人都不是什么好家伙,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践踏着刀剑们的信任,将它们狠狠地碾于尘土。


    这到底算什么啊,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时之政府才送来这样一位慈悲的大人。


    鹤丸的嗓子仿佛被堵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自己本来的任务,少年的目光实在是真挚,让鹤丸无法说出事先准备的刻薄的语言。


    “您...不必如此,”鹤丸国永收起藏在暗处锋芒毕露的本体,心情复杂地放下了试探的心思。


    再抬头望向慈悲的小主人。


    “…审神者大人,您可以为刀剑进行手入来救治他们。”狐之助适时地提醒。


    “手入?”


    “就是运用您的灵力为刀剑们的本体治疗。”


    “那样的话就能帮助他们了吗?”


    “…是的大人。”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


    童磨眼睛逐渐发亮,灼热的目光再次投向鹤丸国永,“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来帮助你,可以吗?鹤丸。”


    少年的目光真挚无比,从未接触过这样的孩子的鹤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短刀们也是以小孩的样貌现世,但他们内里却早已是几百年的芯子了,真正的孩子,这还是鹤丸第一次遇到。


    对于这样真诚又毫无保留的善意,鹤丸,缴械投降了。


    “…您,想怎样就怎样吧。”他撇过头,躲开少年的目光。


    童磨看到这样的鹤丸,面上又挂起了灿烂的笑容,白橡发色的孩子笑的宛若天使。


    也仅仅是宛若罢了。


    此时的鹤丸如果抬起头,再次看向小主人的眼睛,就会发现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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