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靠太近
第21章
姜甜抿了下唇, 没把他的话当真,扭头去看零食屋里孩子们奔跑的身影,不其然的想起了肚子里的宝宝。
“你说等咱们闺女长大些是不是也就可以自己去买零食了?”她没回头, 声音听着有些轻,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家教挺严的, 你父母允许你吃外面的东西吗?零食或者路边摊?”
“我妈对我没那么多要求,任何事都交给我自己做主。”闻聪淡声道, “是我自己不喜欢零食还有路边摊,总觉得不够卫生和安全。但对小茜管束的比较多, 她自小身子弱,很多东西不能吃。”
“闻茜身子弱吗?”姜甜侧眸,一脸诧异,“没看出来?”
她能喝酒,还会游泳, 能跑能跳,看上去比她还健康,姜甜从见到闻茜的第一眼看到没把她和弱联系到一起。
“调养了很多年,现在没事了,以前确实总生病。”闻聪问,“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
“可以随便吃零食,吃路边摊吗?”
姜甜摇摇头,“不能。”
不过她的不能和闻聪的不能不是一回事,他们是家长怕那些吃食不干净,她呢?就是单纯的没钱。
“我小的时候家境很不好,姜女士一个人养我很辛苦, 像这种零食和路边摊我极少吃。”她笑的有些牵强,“主要是舍不得。”
闻聪难以想象那样的情景, 毕竟他没有经历过,淡挑眉,对着司机说道:“靠边停车。”
姜甜直起身,回头看他,“干嘛停车?”
“带你去买零食。”他说。
姜甜有些哭笑不得,“我是说小时候舍不得吃,没说现在。”
现在的她可以肆意买任何东西,只是遗憾的是,买不回昔日的童年。
司机把车停好,闻聪没说什么,推开车门先下去,然后微垂着肩膀伸出手,“我扶你。”
姜甜抿抿唇,犹豫几秒后把手放在了他手中,触上那刹,像是被电了一样,她手指缩了下。
咽咽口水,装作若无其事看向其他地方,面上如常,心情却有些波动,她把这归为天气的原因。
大概是风吹得太急了,让她产生了某种意味不明的情绪,站稳后,她收回手,率先朝零食物屋里走去。
几个家长在门口闲聊,小朋友们在里面选自己喜欢吃的零食,姜甜也加入其中,看到想吃的便放在推车里。
闻聪全程推着车子不说话,眉宇间盛着淡淡的笑意,和平时那个高冷的他有几许不同。
见有小朋友跑过来,他下意识走到姜甜身侧,用身体护住她。
姜甜正在够最上面的那袋可比克,放的太高了,踮脚都没办法够到,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后方有人贴了上来。
熟悉的清冽气息拂在鼻息间,眼角余光里她看到男人贴着她后背缓缓伸出了手。
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是艺术品一样在她眼前闪过,慢慢的,慢慢的,朝更高的地方而去。
指尖捏住她刚刚一直想够却够不到的薯片,偏头问她:“这袋是番茄口味的,确定要这个口味的?”
姜甜最近喜欢吃酸的,莫名的喜欢,还是无法控制的那种,她点了下头,“嗯,就要番茄口味的。”
若有似无地,她感觉到他的袖子扫到了她的脸,就像有风拂过一样,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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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着身子想避开,才发现他另一只胳膊虚虚圈着她的腰,大概是怕那些孩子冲撞到她,所以才紧紧护着的。
姜甜抿了下唇,想起之前给他打分的事,他今天的绅士表现值得在加十分。
“还有要的吗?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姜甜的思索,她哦了一声,抬眸朝前看去,指着另一排货架的饮料说:“我想喝尖叫。”
闻聪皱了下眉,但到底没说什么,帮她把尖叫拿了过来。
“还有巧克力。”姜甜扬唇说,“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吃了,但是没钱买,只能忍着。”
她这样一讲,闻聪就是有意见也没意见了,一下子拿了三盒德芙的,姜甜拦住他,“不用这么多,一盒就行。”
“其他可以放冰箱。”闻聪把三盒都放进了推车里。
又有孩子跑了过来,闻聪车子都不管了,急忙护在姜甜身侧,等孩子被家长叫走后,他道:“还有要买的吗?没有的话,去结账。”
“没了,走吧。”姜甜也怕这孩子冲撞到她,一直跟在闻聪身侧,直到出了零食屋才移开些。
两人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漫步在街道上,某个瞬间,姜甜竟然生出岁月静好的错觉。
还莫名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虽然平淡,但很安逸。
可惜,很快这份安逸没了。
先是闻聪手机响了,闻茜打来的电话,问他在做什么,房子装修到哪了,她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把礼物买过去。
听到闻聪说还没开始,小公主皱起眉,不乐意道:“哥,你这也太慢了,耽误了我送礼物,我以后就不叫你哥哥了。”
“不叫哥哥叫什么?”
“叫闻总。”闻茜说。
闻总在跟闻茜通电话的时候姜甜手机也响了,来电显示:陆总。
她一晚上没接电话现在若是还不接,明天真没办法去公司了,姜甜走到一边去接电话,“喂。”
听筒那端的男人很生气,“姜甜谁允许你谈恋爱了?”
姜甜在陆研修面前一向淡然,这也是作为下属的基本礼仪,声音没什么起伏道:“陆总,您要是有公事和我谈,那我会好好听着,要是私事的话还是算了,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为什么?”陆研修沉声问,“你在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我说过了,我结婚了,那个人是我老公。”姜甜义正言辞道,“请您注意说话的语气。”
“我呸。”陆研修真是气炸了,“你结婚我同意了吗?”
姜甜觉得今天的陆研修太奇怪了,“我结婚为什么要争得您同意?我又不是跟你结婚。”
这是陆研修最生气的地方,“是呀,你要结婚,为什么不跟我结?找个来路不明的干什么?”
姜甜就当他在酒后胡言,“下次您喝醉了酒不要给我打电话,给你那些一号二号三号女友打电话。”
“姜甜你真是……”陆研修顿了下,“你真是眼瞎。”
任何人大晚上被老板一通骂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姜甜更是,本来怀着孕心情波动就很大,听到陆研修骂她,她火气也冒了出来,压着声音道:“您还有话要说吗,没有我挂了。”
“有,”陆研修恨恨道,“你别挂。”
姜甜又给了他一分钟时间,耐着性子说:“那您讲。”
陆研修憋了许久,只憋出这一句,“你明天去离婚,手续办成后,给你涨薪。两倍…哦,三倍,只要你离婚,涨薪五倍都可以。”
这人是有什么大病吧,姜甜定定说:“我不需要涨薪,更不会离婚,陆总,您要是再讲这些冒犯的话,明天我就递交辞呈。”
“不行,你不能离职,你离职那我……”
姜甜听到一半对面没了声音,她看了眼手机,电量不足关机了。
收起手机转过身,看到闻聪站在几步外,炽白的灯光拂到他身上,脸色有几许沉。
她走过去,“怎么了?”
闻聪掩去眼底的异样,脚步微移,站在风口处给她挡风,“打完了?”
“嗯。”姜甜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缩缩脖子,“好冷。”
“去车上。”闻聪扣住她的手,拉着她直奔车子而去,知道她是孕妇,所以他步伐迈得并不快。
行走中还问了些什么,“谁的电话?公司?”
“嗯。”姜甜眼神闪烁了下,避重就轻,“白天有些事没做完,刚又确认了一下。”
“很重要吗?”闻聪问,“看你们讲了好久。”
“还好,”姜甜有些心不在焉,没看好路,脚一趔趄朝前扑去,幸亏闻聪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她轻喘,“谢谢。”
闻聪垂眸睨着她,眼神兜转,最后说:“电话是你老板打来的?”
“嗯?”姜甜愣了一秒,回,“是。”
他松开她,继续牵着她走,“你老板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那些话姜甜可不敢讲,讲了闻聪会生气,“就是工作的事。”
闻聪手指缩了下,问的不经意,“他没欺负你吧?”
他话说的委婉,事实上,陆研修就是欺负姜甜了,听听说的那些话,哪是上司和下属讲的。
说严重点可以说是职场骚扰了。
不过他那些是醉话,姜甜暂且当他放屁,加之他平时也不算太差劲,至少是能忍受的范围。
她电话里虽然趾高气昂说了辞职,但并不是真的想辞,至少不是现在,不能刚搬去南湾她就在家待业。
“没有。”她说,“我老板人还算可以。”
闻聪顿住步子,凝视着姜甜,清隽面容下似乎隐藏着什么,握着姜甜的手指隐隐再加重力道。
姜甜嘶了一声,闻聪松开了手,“抱歉。”
姜甜边揉手边摇头,“没事。”
司机已经把零食放后备箱里,此时正站在门边等着他们,姜甜说:“好冷,快走吧。”
这次是她先走的,闻聪在后面。
姜甜没敢乱瞄,所以不知道男人面色暗沉,明显是听到了她和陆研修的通话。
上了车,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人贴着一侧的车门坐好,看也没看对方,直到车子驶进南海湾。
房子还没看到,先闻到了海水的气息,咸咸的腥腥的,可能是孕妇体质的原因,姜甜闻着很好闻,忍不住蹙鼻嗅了嗅。
侧眸的时候和闻聪眼神撞上,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样子有些傻,她下意识做了个俏皮动作,把舌尖探了出来。
粉嫩的丁香小舌,入目那刹,闻聪想到了那晚,她主动吻上他时笨拙的把舌尖探了出来。
胡乱的亲,最后磕到了唇角,嘤嘤呜呜哭出声。
他在那些声音里迷失了自己,然后……
闻聪眼神淡然移开,扭头去看车外,随后对司机交代:“把行李箱和东西放下后,你开那辆奔驰走。”
司机说:“是。”
闻聪又道:“明天开始你负责接送太太上下班。”
司机:“好。”
姜甜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摆手,“不用,我可以自己去,坐地铁很快的。”
“这里距离最近的地铁站也要半个小时,”闻聪扭头看她,声音温和,“让刘师傅去送你。”
刘师傅指的是眼前正在开车的司机。
姜甜发现刘师傅看了她一眼,拒绝的话也不好当面继续讲,想着进屋后再说吧,谁知进屋后也没时间。
她需要整理衣服,闻聪过来帮忙,“我来,你去休息会儿。”
说着,他拿起一个袋子。
姜甜意识到什么时,他正在拉袋子的拉链,已经拉了一半,还剩一半,袋子里装的是她的内衣内裤。
还有陈蜜儿发神经送给她的丁字裤,说等她孕后期稳定了,可以穿给闻聪看。
不止这些,还有制服,什么图案的都有,是陈蜜儿强塞进来的,还警告她,要是敢扔了,和她绝交。
她之所以没扔,倒不是怕陈蜜儿和她绝交,是因为完全忘了这茬。
“别动。”姜甜朝袋子扑过去,用力太猛,直直撞进了闻聪的怀里,因为惯性两人齐齐朝后方的床倒去。
幸亏垫子软,砸下去后倒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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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多疼。
当然,姜甜不会觉得疼,因为她趴在了闻聪的身上,最初没意识到,等意识到的时候才惊觉他们这个样子有多暧昧。
她手还触到了他胸口。
腿也和他的腿交缠到一起。
他为了护住她,胳膊紧紧环着,呈拥抱的姿势,双腿呢,也顺势夹住了她的腿。
冷不丁看过去就像是两个亲密的情侣在这样那样做着某些不描述的事。
姜甜:“……”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还活着吗?
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后,她急忙从他身上爬下来,倒霉的是,她发丝不小心缠他家居服的纽扣上了。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缠的还挺紧。
姜甜最爱护的就是她这头长发,感觉到疼后,哎呀起来,“等等,你别乱扯,别伤到我的头发。”
她那眼神,似乎谁伤她头发,她跟谁拼命。
闻聪顺着她起身的方向也起身,但没有完全坐起,双手撑在身后,“你别动,让我来。”
他刚动了一下,姜甜滋哇乱叫起来,“不行,你不能动。”
眼睛被头发挡着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胡乱摸,她沿着他腹肌曲线上行,也不知道碰触到了哪里,听到他喘息重了一下。
姜甜担心他乱动,急忙安抚,“稍安勿躁,我马上会好的。”
她继续摸,手指移到了他胸口上,第一次碰触男人的胸肌,她吓了一跳,问了句不相关的话题,“你经常健身吗?”
他胸肌好发达,触感好好。
“嗯。”闻聪声音有些沉,还有些压抑,喉结滚了滚,提示她,“右边。”
姜甜的手朝右移了移,移完听到他说:“那是左。”
姜甜哦了一声,朝相反的方向移,这次还好,碰触到了最上端的纽扣,下面就是怎么把头发弄下来了。
她很轻很轻地扯了下,不行,下不来。
她试图去绕,但是视力受阻,越绕越紧。
扯不行,绕也不行。
闻聪提议:“要不剪掉?”
姜甜带着哭音说:“不许剪,你剪我跟你拼命。”
闻聪耸了下肩,“那要不我来弄?”
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姜甜提醒:“你不能用力,要轻,我头发不能有一点损害。”
“好。”闻聪缓缓直起上半身,手撑了太久此时有些抖,姜甜也感觉到了他手指的抖动,问:“你能行吗?”
“能行。”他说。
这个过程挺磨人的,没多久,姜甜先撑不住了,脖子一直低着,又酸又难受,她咧嘴道:“快好了吗?”
闻聪:“再等下。”
“我能等,可是我脖子等不了了。”姜甜哭唧唧说,“要断了。”
“那怎么办?你躺下?”
“还是算了,就这样弄吧。”
又过了三分钟,姜甜没耐心了,“好了吗?”
“马上。”他回。
“你总是说马上,马上,可为什么还没好。”姜甜像个孩子似的闹起来,眼睛都湿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话音刚落,闻聪长吁一口气,“真好了,抬头吧。”
姜甜缓缓抬起头,因为折腾的太猛,发丝都粘到了脸上,她虽然没画浓妆,但还是画了些,眼睫毛上的睫毛膏掉了下来,好巧不巧也粘脸上。
她就像是电影里的散发女鬼,看着很是惨不忍睹。
闻聪没忍住笑了下,姜甜抬手捶他胸口,“你笑我了是不是?你刚是不是笑我了?”
“我都这么难过了,你还笑我,闻聪你太过分了。”
她一边哼唧不满一边捶他,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这种行为不叫打人,而是叫撒娇。
闻聪也不拦着,任她捶,等她捶够了,提醒她去卫生间洗个脸。
姜甜哼了一声,爬下床去了卫生间,下一秒,尖叫声传来,“啊——什么鬼。”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又红又白,眼睑下方是黑乎乎的拉成丝状的睫毛膏,唇上的口红也给折腾花了,两侧的唇角,还有下巴上都是。
发丝垂在脸前,冷不丁看上去比鬼还可怕。
接着她又尖叫了一声:“啊——”
后来是水流声,她在洗脸。
姜甜洗脸的时候闻聪在帮她整理衣服,那个开了一半的袋子就在他脚边,他弯腰捡起,里面的衣服掉了下来。
是件白色的内衣,还勾扯着一件黑色的蕾丝内裤。
他见状先是愣了下,随即抬眸朝卫生间的方向看了眼,然后眼睛盯着前方把内衣和内裤塞进了袋子里。
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勾头发就是勾衣服,那个拉链勾住了内裤的蕾丝花边,怎么塞都塞不进去。
闻聪只得低头去看,又很认真的把蕾丝花边从拉链上绕出来,刚做到这,姜甜拿着新的毛巾走出来,边走边说:“抱歉啊,我把毛巾弄……”
她抬起头,看到闻聪正拿着那条黑色蕾丝内裤鼓捣。
姜甜:“……”
因为这件尴尬的事,直到洗完澡上了床,姜甜都没和闻聪说话,更没敢对视一眼。
躺下的时候,身体还背对着闻聪,好像他是什么病毒似的。
闻聪捏捏眉心,淡声解释:“我不是有意去碰你的衣服。”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姜甜看都不看他,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声音也闷闷的,“是内…是衣服主动招你去碰的。”
这话听着不太对味,闻聪又说:“我刚也不是拿着你衣服研究什么的,只是因为它勾拉链上了,我把它取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姜甜附和,“你没错,都是衣服的错,是衣服不对。”
她说着,朝床边探了探,怕闻聪跟过来,她先说:“那个枕头你别动,它是界线,咱们谁都不能过界。”
闻聪一脸郁闷,“你的意思是,以后它都在我们中间。”
“啊。”姜甜解释说,“我告诉过你的,我睡相不好,为了避免误伤,还是把枕头摆中间的好。”
“摆它你睡相就能好了?”
“也不能,但至少不会把你踢下床。”
姜甜还贴心解释:“我们可以先这样试试,要是真不行,我们再分房睡。”
闻聪蹙眉:“放心,你踢不动我。”
话真的不能说太满,容易翻。
姜甜所谓的睡相不好还是委婉的说法,真相是非常不好,她一晚上能踹人十来次。
中间的枕头是最先被她踹下去的,然后就是闻聪了。
她踹人也没什么规律,无意识踹,闻聪虽然没被踹下床,但是被踹醒了几次。
最后的时候,他干脆把人用被子裹起来,然后抱着她,这样才勉强睡了一个小时。
姜甜醒来的时候,闻聪已经起床了,她看了空荡荡的身侧,噘嘴嘀咕,“第一天就不陪人睡到天亮,真过分。”
身侧凉凉的,说明闻聪离开一段时间了,姜甜看了眼时间,她还得上班也不能再躺了,掀开被子下了床。
客厅里没人,卫生间里也没有,书房里也没有,厨房更没有。
姜甜有种期望落空的感觉,电视剧里那些男主角可都是会等女主角起来的,还会给女主角做早餐,哄女主角吃。
轮到她这怎么什么都没有。
姜甜摸摸肚子,抱怨说:“你爸爸真过分,都不管咱们。”
说完想起宝宝可能会听到,又改口,“其实也不是很过分了,刚刚只是妈妈在说气话,爸爸很爱你噢,乖乖,你只要记得这点就好。”
都说孕妇的心情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姜甜不想宝宝不开心,咧嘴笑笑,“妈妈没事,妈妈很好。”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其实也不那么好。
刷牙洗漱,做完这些,开门声传来,隐隐的,她闻到了饭香,姜甜脸都没擦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看着闻聪手里的袋子,问:“你去买早餐了?”
她迎上去,袋子上的logo写着“苏记”,“你去苏记买的?”
“嗯。”闻聪拎着袋子去了餐厅,把早餐取出,“不是说想吃苏记的皮蛋瘦肉粥吗,快过来吃。”
苏记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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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湾得有四十分钟的车程,他赶在七点半回来,说明很早就去了,怪不得床畔是凉的,因为他离开的太早了。
姜甜没被人这样珍视过,鼻子一酸,闷声说:“干嘛去那么远的地方买,在附近买就可以啊。”
“你不是想吃吗。”闻聪正在找勺子,说话的时候没看姜甜。
“我说想吃你就要去买吗?”她问。
“嗯,要。”闻聪抬起头,眼神里有什么闪过。
姜甜还处在感动中,忽然肚子动了一下,她唇角扬起,快步走过去,拉住闻聪的手,“啊啊啊你闺女刚刚动了。”
闻聪被她晃得身形有些不稳,脸上映出笑意,刚要说什么,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和姜甜同时垂眸去看,姜甜尴尬笑笑,“刚好像不是你闺女在动,是我肚子。”
她尴尬的脸都红了,咳嗽了一声:“你也听到了吗?”
闻聪眼睑抬起又垂下,很认真地说:“距离太远,没听到。”
姜甜抿抿唇,拉着他的手往下扯,“那要不你凑近听听。”
第22章 真软
第22章
闻聪打量着她, 像是确定她话里的意思,漆黑深邃的眼眸里隐隐簇拥着什么。
姜甜见他不动,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挺尴尬的, 咽了咽口水, 松手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 就是想让你离近点……”
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
闻聪见她松了手,眼睑垂下, 沉思都没有,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身子弯下,“嗯,我听听看。”
他弓着身子,耳朵几乎要贴她肚子上,姜甜的心在他靠近时候莫名颤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距离太近了,她突然感觉到紧张,脚下意识后退。
刚退一点,被他扣住腰肢摁了回来,他胳膊很自然地环着她的腰,轻轻一带,两人的距离再次靠近。
他的耳朵虚虚触着她的小腹,热意隔着衣服袭来,姜甜冷了一早上的体温,因为这个瞬间变得烫起来。
她胳膊不知道放哪里合适,最后僵直的垂在身侧, 又因为怕碰触到他,微微展开了些。
手就那么顿在半空中, 像是个低飞的姿势。
然后,她石化了。
闻聪好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抵着听了许久没有听到后,抬起头,摇了摇,“没听到。”
“是是吗?”姜甜又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她挣扎着刚要退开,忽听闻聪说:“也可能是我听得不太仔细,我再听听。”
刚刚他是弯腰弓着身子,这次干脆单膝跪地,耳朵不是虚虚触着,而是直接贴了上去。
就像是孕期照里那种姿势,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静心聆听。
他似乎听得很认真,这个捧起的姿势至少呆了三分钟,在这三分钟里,姜甜心跳始终没正常过,口干舌燥,哪哪都不对劲。
尤其是按在她腰侧的手,手温滚烫,相贴的肌肤像是被烤焦了似的。
更要命的是,他明明只触着她腰肢,为什么她腿上好像没了力气,软软的,还有些颤,总感觉要站不住了。
“听听到了吗?”她颤着声音问。
“嗯。”他浅浅回了一声,然后仰起头看她,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清隽的五官,发丝也像是染了色一样,氤氲蒙蒙的。
明明是他在仰视她,可姜甜却有种她在仰视的感觉。
不其然的她想起了一句话,优秀的男人即便折了腰也是优秀的。
此时的闻聪在她眼里就是这样,虽然他单膝跪着,但他身形依然高大。
“听到什么了?”她忍着燥热问。
“听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停了下,声音拉长,在姜甜颤着眼睫看过来时,悠悠开口,“你肚子在叫。”
听到你肚子在叫。
姜甜红了脸,退开他,后退两步,狡辩,“我肚子没叫。”
她去拉扯衣服,掩盖根本看不出怀孕的小腹,抿抿唇,掀眸去瞪他,补充,“刚不是我肚子叫的。”
反正她就是不承认,他又没证据。
可是打脸来的很快,下一秒,她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咕噜声,一声接着一声,声音很大,听力没问题的人都能听到。
姜甜内心嗷了一声,羞赧地扭过头,闻聪撑着膝盖站起,主动去牵她的手。
“别牵我。”姜甜刚挣脱开,闻聪再次牵上她的手,拉着她坐到餐桌前,把皮蛋瘦肉粥推到她面前,“要凉了,快吃。”
姜甜所有的骨气都败在了饥饿上,怀孕真的很麻烦,不能吃撑但也不能饿着,饿一点也受不了。
前期的时候还能忍,这两天她忍不了了,饿了就得吃,不然心情也会不好。
“我喂你?”闻聪见她一直没拿勺子,温声问。
“不用,我自己。”姜甜拿起勺子低头吃起来。
闻聪坐在她对面,给她剥鸡蛋,姜甜不太喜欢吃清水煮蛋,皱眉:“以后不要煮了,我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么样的?”
“茶叶蛋吧。”姜甜之前吃的都是茶叶蛋,咸咸的味道还可以。
“那行,明天给你准备茶叶蛋。”
“你煮?”
“嗯。”
“你还会煮茶叶蛋?”姜甜露出错愕的神情,她在做饭上可谓是一窍不通,平时和陈蜜儿吃饭都是她做,要不就是去外面吃,或者点外卖,哦,还有吃员工餐,反正自己很少进厨房。
当然,陈蜜儿也不让她进,用陈蜜儿的话来说,她还想多活几年呢,不想厨房炸掉。
“你真会?”姜甜眨眨眼,“你那样的家庭,应该不需要亲自动手才对,为什么你?”
“在国外那几年学会的。”闻聪把鸡蛋壳剥掉,递给姜甜,“国外的东西不好吃,只能自己动手。”
最后他说:“我厨艺还可以,有机会你可以试试。”
“我不会是当小白鼠吧?”姜甜打趣道。
“就是你想,我还舍不得呢。”闻聪很自然地说出这句话,察觉到姜甜眼神闪烁后,补充,“你怀着孕呢,我不可能拿宝宝的安危开玩笑。”
姜甜听后长吁一口气,刚他那句话有点惊到她了,她还以为他对她…
姜甜摇了下头,也对,根本不可能。
后面两人吃饭都很安静,吃到一半的时候闻聪手机响了,他去客厅接电话,姜甜继续吃,边吃边和肚子里的宝宝聊天。
“妈妈吃的这叫皮蛋瘦肉粥,你是不是也很喜欢?”
“这个是叫不上名字的小菜,酸酸的,喜欢吗?”
“水煮蛋是不是不好吃,要不咱们别吃了。”
姜甜把吃了一半的鸡蛋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若无其事地擦手,眼角余光看到闻聪坐在沙发上,身体后倾倚着沙发靠背,双腿交叠,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握着手机讲电话。
侧颜线条像是精雕细琢的一样,尤其在阳光照射下,看不出一点瑕疵,完美到无懈可击。
他不止脸完美,身形也完美,此时他穿着黑色衬衣,黑色西装裤,黑色衬衣衣摆塞到西装裤里,隐隐露出了绽亮的腰带。
腰带下的曲线有些若隐若现。
姜甜看到这里咽了咽口水,刚要移开视线和闻聪的对视到一起,她听到他说:“就这样吧,开会后再商议。”
是结束通话的意思,姜甜急忙收回视线,乖乖低着头去吃饭。
闻聪折回来,看她把鸡蛋吃完了,嘴角很轻地扬了下,拉坐椅子坐好,淡声说:“刚找我有事?”
“嗯?”姜甜眨眨眼,“谁找你了?”
“你。”闻聪有些不可爱了,眉梢淡扬,“你刚看我了。”
“咳咳咳,”偷看被人逮到,姜甜脸上染了潮红,“谁看你了,我没有。”
她越不承认表明越心虚,闻聪继续逗她,“没看我你脸红什么。”
“吃饭热的不行吗。”姜甜声音发软,吵架都没什么威慑力,“我吃完了,你自己吃吧。”
她放下勺子站起身,逃也似的回了卧室。
卧室门关上,她后背抵着卧室门用手扇风,房间里还是刚才的温度,可她却莫名觉得很热,脖颈上还溢出了汗。
她抿抿唇,心道,都是闻聪害
依譁
得。
不过没细想,闻聪到底害她什么了。
征愣片刻后,她去了卫生间,刷牙洗漱化妆,从卧室里出来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闻聪没走,在沙发上看报纸,姜甜走过去,“你没去上班?”
闻聪合上报纸,仰头,“等你。”
“等我?”姜甜说,“干嘛等我,我们公司又不顺路。”
“送你上班。”
“嗯?”姜甜一脸惊讶,“不是司机送吗?”
“想了想,还是我送更合适。”闻聪想起了昨晚她接的那通电话,把会议推迟了半个小时。
“不顺路,”姜甜推拒,“让司机送我就行。”
“司机今天有事请假了。”他说。
“什么事?”姜甜眨眨眼,“昨晚没听说他今天有事啊?”
“哦,他们家的狗狗生病了,他去带狗狗看病的。”
“啊,这样呀。”姜甜点点头,“那是挺重要的。”
姜甜以前也养狗,只是陈蜜儿对狗毛过敏,合租在一起后,她便把狗送回了家里,让姜女士养着。
对狗,她也有种特殊的感情,觉得它们不只是动物更是家人。
“不早了,走吧。”闻聪站起,他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手指碰触到领带时停下。
姜甜刚好转身被他叫住,“姜甜。”
姜甜停下,“嗯?”
“能麻烦你帮我系下领带吗?”他走近后问。
姜甜以前给赵森系过,手法还可以,她点点头,“好。”
伸直胳膊去够,不过他身量太高了,没办法够到,她挑眉,“你低点头。”
在京北能叫闻聪低头的可还没有,姜甜是第一个,闻聪听话的低下头,“行吗?”
姜甜踮起脚,手捏上领带两端,这边扯一下,那边绕一下,她动作娴熟,很快系好。
闻聪凝视着她,淡声说:“你手艺不错,经常给人系?”
“也没有经常,就是以前给赵森系过,还有我老板,”姜甜心无城府道,“偶尔会帮他搭配衣服,外加系领带,他那人手就像是断了一样,什么都不会。”
她吐槽的挺开心,没注意到面前男人的眼神都变了,闻聪嗯了一声,随后无意问:“怪不得,手法这么好。”
后知后觉的,姜甜意识到什么,拿上包包,跟在他身后解释,“你别误会啊,我也只给他们系过两次。”
“不然呢?”闻聪停下,“你还想系几次?”
姜甜被他突然转身的动作吓住,眨眨眼,“嗯?”
电梯门打开,闻聪轻叹了一声,理智回归,淡声说:“没事,进去吧。”
两人在电梯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闻聪是没心情讲,姜甜是不知道讲什么。
陈蜜儿早早发来问候信息。
蜜儿:[甜甜宝贝,你们昨晚是不是度过了一个火热的夜晚,我送给你的小制服派上用场了吧,嘿嘿,是不是挺感激我的。]
蜜儿:[你快点交代,你昨晚是穿着哪套制服降服的闻聪?]
蜜儿:[女佣那款?还是可爱女孩那款?哦,后开叉那款?]
蜜儿:[他是不是臣服在你的脚下了?]
姜甜没回,她还在思索闻聪为什么生气这事呢,不就是系个领带么,至于嘛。
她就不信他的领带都是自己系的,他的女秘书就一点也不帮忙。
姜甜挺挺胸,主动打破沉静,“你领带平时都是谁帮你系?”
“我自己。”闻聪回。
“那除了你自己之外呢?”姜甜追问,“总有秘书什么的吧。”
“秘书没有,助理有。”他说。
看吧看吧,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哼了一声:“助理和秘书不一样嘛,反正都是——”
“我身边的助理都是男的。”闻聪解释,“整个六十层都是男人。”
姜甜:“……”
半晌,她问:“一个女人也没有?”
“六十层以下有。”闻聪眸光灼灼道,“我没有。”
他说话一字一顿,字音咬的也重,像是在隐晦的宣誓什么。
没有就没有嘛,干什么这么严肃。
出了电梯,姜甜步伐迈得很快,明显是生气了,不凑巧,这个时候姜女士的电话打进来,问她什么时候和闻聪回家吃饭。上次说回来,因为一些事也没回成,她道:“说个具体时间。”
姜甜斜睨了闻聪一眼,随口说:“最近都不能回去。”
“为什么?”
“忙。”
“工作怎么也忙不完,该吃饭还是要吃饭的。”
姜甜停住,“妈,你到底要干嘛?”
姜女士笑笑,“就是你小姨从上海回来了,想看看闻聪。”
“那你告诉小姨,他这周出国。”姜甜撇嘴道。
“你这孩子都没问过他,怎么知道他出国。”姜女士道,“闻聪呢?你们在一起吗?”
姜甜刚要说什么,闻聪拿过手机,对着听筒那端的姜女士说:“妈,我在。”
姜女士听是闻聪的声音笑了起来,“我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时间过来吃饭。”
“有。”闻聪说,“我安排一下,回头告诉您。”
“行,不急。”姜女士每次跟闻聪讲话心情都会变好,闻聪成熟稳重,一言一行都透着矜贵感,一看就是家教很好的孩子。
姜女士对他是越看越满意,恨不得告诉全世界,她姜家的女婿可出息了,是个大人物。
闻聪把手机还给姜甜,姜甜上车后才和姜女士结束了通话,她视线被前方的档案袋吸引,看着上面写有她的名字,狐疑拿起,打开,取出里面的文件。
那是一份房产过户的资料,新房主是她。
姜甜眼睛大睁,问闻聪:“你真过户给我了?”
“嗯。”闻聪启动车子,见她安全带没系好,本想提醒的,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睑垂下,倾着身子凑过来。
他突然靠近,吓了姜甜一跳,“干嘛?”
闻聪头转过来,面向姜甜,四目相视,他长睫颤了下,姜甜的眼睫也颤了下,呼吸跟着都变得小心翼翼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她身体绷直,“怎怎么了?”
闻聪伸出胳膊,在她呼吸窒息前拉过安全带扣上,随即撤离。
姜甜微张嘴,长吁一口气,呼吸还没落下听到他说:“对不起。”
他在向她道歉。
姜甜在生活中性子还是瞒软的,听到他主动示好,还没好意思再绷着,小声回:“哦。”
话落,她唇角弯起笑了下。
闻聪见状也勾了勾唇角,看着也像是笑了。
可能是他平时不怎么笑,突然笑起太诱人,姜甜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你以后对着我的时候要多笑笑。”
闻聪顿住,显然没听太懂。
“这叫胎教,”姜甜煞有其事道,“不是只有听音乐才叫胎教,爸爸多对妈妈笑也是。”
“好。”说话间闻聪启动车子,虚心请教,“还有其他的吗?”
“有啊。”姜甜把从网上看来的一一告诉他,“爸爸不要惹妈妈生气,不要让妈妈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要从身体上和心理上同时照顾妈妈。”
这个心理上闻聪还听懂了,但是身体…
他侧眸问:“身体怎么照顾?”
姜甜愣住,“啊?”
“我需要做什么,才能照顾到你的身体?”闻聪一副求学好问的神情,看上去还很认真。
姜甜都被他盯得脸都红了,出声提醒,“你开车看路啊,总看我干嘛。”
她声音娇嗲,听上去酥软动听。
闻聪本不是幽默的人,谁知今天竟然幽默了一把,“因为你好看。”
姜甜:“……”
就是闻聪这么一句“因为你好看”,姜甜脸红了一路,也忘了问他,干嘛非要把房子过户到她的名下。
无功不受禄,房子在她名下很不安。
车子停在公司楼下,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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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左瞧右瞧后才推门下车,也是这么凑巧,正好看到了从另一处走来的陆研修。
陆研修穿着银色的西装,内搭黑色衬衣,发型也不是之前的卷状,就是很正常的黑色细碎短发,没打发胶。
他之前特别爱打发胶,头发固定住,弄的油油的,一看特像理发店里的理发师。
今天正常多了,是个男人该有的发型,衣服也是,不是那么亮色的。
姜甜现在还能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穿的那身绿色西装,另类到让她想起某种昆虫。
“陆总。”她先打招呼。
陆研修没看她,看的是后方的车子,眼睛眯着,像是要把那车点燃似的。
下一秒,驾驶室的车窗玻璃降下来,露出了闻聪那张帅气到逼人的脸,姜甜没注意他什么时候把眼镜戴上的。
不过戴着眼镜的他隐隐多了几分矜贵儒雅感,看上去越发骄矜清冷。
“他就是那个男人?”陆研修问。
姜甜不喜欢他这种说话的语气,也不想回答私人问题,“陆总,您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进去了。”
说着,没等陆研修说什么,抬脚朝前走去,刚走两步,被人攥住了手腕,姜甜回头去看是陆研修。
她蹙眉:“你干嘛?”
陆研修还没说话,车门声先响起,然后是脚步声,闻聪大步走过来,扣住姜甜的手,把她拉进了怀里,“松手。”
陆研修睨着闻聪恨不得要吃了他。
闻聪道:“松手。”
陆研修舌尖顶顶牙槽,哼了一声后,松开了手,“聊聊。”
闻聪沉声说:“好。”
……
当他们三个坐在咖啡厅里的时候,姜甜眼皮疯狂跳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成眼下的局面了。
大眼瞪小眼,像是要拼命似的。
“陆总,您到底要说什么?”姜甜问陆研修。
陆研修睨着闻聪说:“我先认识她的。”
“所以呢?”闻聪挑了下眉。
“你凭什么插队。”陆研修扯了下领带,“她是我的人。”
“陆总,注意你的说辞,”闻聪脸阴沉沉的,“我和她是合法的,你不是。”
这也是陆研修最怄的地方,皱眉,“我不同意。”
“关你——屁事。”闻聪从小到大家教甚严,刚有记忆起家里长辈就告诉他,不许说脏话不许骂人,今天算起来是他第一次骂人。
“我是他老板。”陆研修梗着脖子道,“当然关我的事。”
他就像是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在耍无赖。
“你也说了你只是她老板。”闻聪执起姜甜的手,眼神注视着姜甜,“我是她老公。”
他转头,“咱们不一样。”
陆研修看着他们交握到一起的手,气的胸口都要炸了,“姜甜,你真要选他?“
这话问的多奇怪,姜甜定定说:“是。”
谈话到此结束,陆研修踢开椅子站了起来,头也没回地离开。
闻聪脸色也没好到哪去,但他不是爱迁怒的人,知道这事不怨姜甜,温声说:“好了,你去上班吧。”
“你…没事吧?”姜甜有些担忧问。
“我要是说有事,你就不能上班了吗?”闻聪把问题抛回来,松开了握着姜甜的手,“行了,你去上班吧?”
他情绪内敛说完后站起身。
下一瞬,姜甜捏住了闻聪的袖口,仰起头去看他,对于陆研修莫名奇妙的话她没办法解释,毕竟在这之前她并不知道陆研修的想法。
她一直只把陆研修当成老板或者上司,没有半点逾矩的想法。
“那个…”姜甜抿抿唇,“我和他没关系。”
等了三秒没等到他回话,她捏着他袖口轻晃,眼神还有点委屈,“你不信我?”
第23章 礼物
第23章
那天的谈话到此结束, 闻聪被一通紧急电话叫走了,后面因为项目出了些问题去了B市,再回来是三天后。
姜女士还巴巴等着闻聪的回话, 看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可等了三天都没等到回信她没忍住给姜甜打了电话。
彼时姜甜在工作, 这三天她情绪不太好,心情压抑, 饭也没好好吃。
电话打进来,她顿了一秒后接通, “喂,妈。”
“你和阿聪商量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姜母说,“再不回来,你姨妈都要走了。”
“今晚我回去吧。”姜甜解释, “他去B市了,还没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突然去B市了?”姜母问。
“项目的事,你也不懂。”姜甜说,“姨妈难得回来,去外面吃吧,饭店我订。”
“你没事吧?”姜母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没生病吧?”
“没有。”姜甜说,“就是最近工作有些累。”
“累就休息,”姜母叮嘱,“钱又挣不完,别为了工作把身体搞坏了。”
“好, 我知道了。”姜甜恹恹的,刚要挂电话, 姜母说:“你和闻聪真没事吧?”
“嗯?”姜甜顿住,淡声道,“没事。”
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是三天没联系而已,不联系就不联系,谁在乎。
“没事就好。”姜母道,“夫妻相处不可能一帆风顺,小吵小闹是常有的事,你看我跟你爸,都吵了十几年了。”
“你懂我说的意思吧。”
“我懂。”姜甜说,“您放心,我们没事,也没吵架,他就是出差了。”
“那就行。”姜母提醒,“那你一会儿把餐厅地址发给我,我们不用你接,我们自己去。”
“好。”姜甜手里的工作还没完事,也确实没时间去接他们,“晚点给你们地址。”
通话刚结束,姜甜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给她打座机的除了陆研修没有别人,她管理好表情后,起身去了总裁办公室。
他们也三天没说话了,一开始是陆研修不理她,后来是她不理他。
陆研修当老板这么久,头一次遇到敢和他叫板的员工,胆子真是肥了。
“陆总,您找我。”姜甜站在办公桌前,淡声道。
“这文件数据不对。”陆研修把文件夹摔姜甜面前,指责道,“你什么时候连这种小事也做不好了。”
姜甜没辩解,而是先拿起文件夹仔细看了一遍,声音还是那么寡淡,“这份文件不是我整理的。”
“不是你?”陆研修问,“那是谁?”
“艾秘书吧。”姜甜说,“你最近不是调任她当你的秘书了吗。”
那天陆研修进公司后直接下达了人事调令,让艾米当他的秘书,至于姜甜吗,她被分配去做其他的事。
陆研修瞪眼看她,“即便这不是你做的,你也有失职的责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姜甜不卑不亢道:“陆总,您要是因为私人的事为难我,那我没必要呆在这里受您指责,晚点我会递交辞职申请,希望您批准。”
“谁准你辞职了。”陆研修一下子急了,“我不同意。”
姜甜这两天心情很不好,也没了平时哄人的心情,语气寡淡,“我的去留我自己决定。”
“你是因为那个男人走的?”陆研修憋不住再次讲了出来,“他就那么好。”
“第一,我不是因为他走的,我是因为你,是你太刁难人,”姜甜沉声说,“第二,他确实很好,至少比你好。”
“他哪里比我好?”陆研修不服道。
“他成熟稳重,不会因为私事耽误工作,这点已经比你好太多了。”姜甜背脊挺直,“经营公司不是儿戏,希望陆总重视起来。”
“我怎么没重视了,我一直——”
“您一直游走在不同的女人之间,”姜甜怒怼他,“却从来没有为了业绩努力过。”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不满意家里的安排。”姜甜轻哼,“陆总,您是孩子吗?为什么一直和家里较劲。还有,您为什么觉得我就一定会喜欢上你。”
“你为什么不喜欢?”这也是陆研修想不明白的地方,“我这么优秀。”
“不学无术,私生活混乱。”姜甜一字一顿道,“怕是连你自己都记不住你交过多少女朋友吧,这样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
“我……
依譁 ”陆研修没话了。
姜甜:“再郑重说一次,那个人是我老公,我们领证了,不可能离婚,所以,您要是还看我不顺眼最好同意我的辞职申请。”
“我不同意。”陆研修说,“辞职免谈。”
“那好,”姜甜轻抬下巴,“那您就就收起您对我的喜欢,并且把我当成一个普通员工来看待。”
“您自己选。”
时间静默,姜甜等着陆研修决定,陆研修站起身,走到真皮座椅后,手搭在椅背上,“知道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普通员工。”
姜甜听到满意的答拿上文件夹离开了办公室。
艾米见她出来,以为她去打小报告了,拦住她的路,压低声音问:“你和陆总说什么了?”
“我们说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姜甜推开艾米,坐到了椅子上。
艾米就见不得姜甜这股得意劲,“我警告你,别乱讲。”
“我的嘴我想说什么说什么,关你什么事。”姜甜把文件夹拍艾米怀里,“下次做数据记得看仔细了,不知道一个小数点会给公司造成多大损失吗,你是想被开除还是想吃官司。”
“什么意思?”艾米打开文件夹,入目的是红色标记,她心咯噔了一下,“陆总他……”
“陆总说这次就算了,但下不为例。”姜甜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改。”
“陆总真没说别的?”艾米好不容易调上来可不想再下去了。
“你希望陆总说什么,”姜甜挑眉,“难不成还希望陆总表扬你。”
“不是,”艾米抿抿唇,“陆总没说把我调回去吧?”
“没有。”姜甜提醒,“现在是没有,但以后有没有就不知道了,所以,你赶快去改,改好了给陆总送过去。”
“你为什么帮我?”艾米刚要走,又停下,“我们关系又不好。”
“谁说我帮你了。”姜甜定定说,“我跟你又不熟。”
“我跟你也不熟。”艾米把感激的话咽了回去,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她前脚刚走,后脚姜甜感觉到不舒服,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她抬手抚上,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说:“对不起,是妈妈任性了,以后就是再难过妈妈也会好好吃饭。”
她从包里找出面包,打开包装,扯下一块放嘴里,边吃边道:“你爸爸也真够狠心的,都四天了,音讯全无,太过分了。”
宝宝似乎感应到了妈妈心情不好,不安地动了下。
姜甜安抚地拍拍她,“别怕,妈妈不是凶你。”
是怪那个某人-
另一处,闻聪刚坐进车里,朱阑把资料递给他,“这是车子的相关手续,车已经送到了南湾。您看您接下来去哪?”
闻聪看了眼腕表,淡声道:“去接太太。”
朱阑点了下头,提醒司机下一个路口右转。
闻聪把手续放一旁,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慢慢编辑,刚写完,又一一删除,随后又打下一行字。
[快下班了吗?我去接你。]
打完,下一秒又删除干净。
最后什么也没说,退出聊天框,点进了朋友圈,这几天姜甜什么都没发,不知道是不想发,还是心情不好。
闻聪随口问:“平常很喜欢发朋友圈的人突然不发,什么原因?”
朱阑想了想,“朋友圈都是根据心情来的,大概是她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不是更应该发些什么吗?”
“有的人是那样,但有的人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想发。”
闻聪手指抵着唇想了想朱阑的话,觉得他说的没错,姜甜应该是心情不好。
难道是因为那天他没有回答她的话?
“朱助理,你会哄女人吗?”闻聪突然问。
朱阑愣住,几秒后回:“您要哄太太?”
闻聪没接话,而是问:“知道怎么做吗?”
朱阑单身,没交过女朋友,对哄女人没经验,知道的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女人喜欢花,可以买花。”
正巧,前方就有一家花店,闻聪示意司机停车,他亲自下车买了束花,抱着花回来时还在想,姜甜看到花后应该会开心。
刚上车,手机响了,是齐女士打来的电话,问他今晚回不回来吃饭?
闻聪回:“不回了,我有约会。”
“和谁的约会?”齐女士追问,“女人吗?”
“齐女士,”闻聪淡声说,“这是我的私事。”
“好好好,你的私事我不管,但是你有喜欢的人一定记得带回来给我看。”闻聪的婚事在闻家可是大事,家里长辈都很关注,齐女士说,“只要是你喜欢的妈妈都喜欢。”
闻聪:“知道了。”
闻聪不善言辞,所以和齐女士的关系并没有多亲近,聊了几句后结束了通话。
刚挂断,他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岳母。
他接通,“妈。”
电话里姜母问:“阿聪,还在忙吗?”
“刚结束。”闻聪回。
“甜甜说你出差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姜母问。
闻聪:“我刚到京北,您有事吗?”
姜母一听乐了,“我们晚上和甜甜一起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闻聪:“好,要去接你们吗?”
姜母:“不用,我们自己去,我把餐厅地址告诉你,你直接去就行。”
闻聪也想给姜甜一个惊喜,便让司机更改了路线,直奔餐厅而去-
一路上姜甜都在翻看手机,对着闻聪的微信头像戳了又戳,他可真行,真就一次电话都不打。
这会儿她的怒火已经飙升到胸口了,看什么都像看仇人似的,正巧这时陈蜜儿的电话打进来,“宝贝,下班了吗?”
“嗯,刚下。”姜甜压下怒火问,“你呢?”
“我也在回家的路上。”陈蜜儿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今晚不能了,”姜甜倚着椅背说,“我今晚要和你干妈干爸一起吃。”
陈蜜儿:“家庭聚餐?”
姜甜:“算是吧。”
陈蜜儿打这通电话除了约姜甜一起吃饭,还有事情要吐槽,“诶,我今天又被那个狗逼上司给骚扰了。”
“他对你动手动脚了?”姜甜问。
“那倒没有。”陈蜜儿说,“他是有贼心没贼胆。对了你知道我怎么做的吗?”
姜甜:“怎么做的?”
陈蜜儿冷笑两声:“姐把他投诉了,他那驴脸拉老长了。”
姜甜担心另一方面,“他以后不会给你使绊子吧?”
陈蜜儿无所谓道:“他敢,他要是敢做什么,老娘搞不死他。”
陈蜜儿性格不拘小节,做事果敢,很多时候姜甜食佩服她的,但还是提醒,“要保护好自己。”
陈蜜儿:“放心,我会的。”
话题一转,陈蜜儿问:“你搬去豪宅感觉怎么样?我可听说了,南湾环境好的没法形容,有机会我也去转转。”
提到南湾不可避免想起那个人,姜甜声音恹恹的,“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
陈蜜儿:“怎么了?吵架了?”
姜甜轻叹:“要是吵架就好了。”
她眼神看向车窗外,情绪淡淡,“没吵,冷战了。”
“不是吧,刚住一起就冷战。”陈蜜儿提醒,“冷战可不好,还不如吵一架呢。”
“我倒是想吵,可我也得看得到人才行啊。”姜甜嘴巴噘的很高,抱怨道,“人都见不到,还吵什么。”
陈蜜儿:“他没在南湾?”
姜甜:“没有,出差了。”
“还没回来?”
“没。”
“也没联系?”
“没。”
说到这姜甜更气了,“你评评理这事是谁的错?”
然后她把那天的经过讲了一遍,包括陆研修说的那些混账话,“你说,怪我吗?”
“怪不怪先搁一边,”陈蜜儿分析,“要换我的话,我也会生气。”
“是,我知道会生气,但也不能一声不吭就走掉啊。”姜甜说着说着还委屈上了,“哼,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欸
依譁
欸欸,别哭呀,不理,咱不理。”陈蜜儿说,“我干妈眼睛尖着呢,你要是红着眼赴约准会看出什么,行了,快擦擦眼泪。”
姜甜梗着脖子说:“没哭。”
听声音就知道哭了,还嘴硬说没有,陈蜜儿也没拆穿她,继续安慰,“这事既然都是误会,等闻聪回来后讲开就好了,放心,他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会懂你的。”
“懂我还消失,什么人呐。”
“你不说是因为项目啊,那大概挺棘手的。”
“再棘手发给微信的时间都有吧。”
“那要是真没有呢,你也是职场人,忙的时候别说信息了,水都没法喝一口。”
“但——”姜甜还是生气。
“明白明白。”陈蜜儿说,“他要是不道歉,咱们跟他没完。”
在陈蜜儿劝慰下姜甜心情好了不好,进餐厅的时候嘴角扬起了笑,只是推开包间门,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人时她又笑不出来了。
是闻聪。
他穿着白色西装,黑色衬衣,鼻梁上架着银框眼镜,唇角扬着浅淡的笑,见她来,主动迎上来,接过了她手里的包,柔声说:“来了。”
姜甜看着他脸上的笑,竟然生出一种“他们很好根本没吵架”的错觉,但吵架就是吵架了,再多的粉饰太平都没用。
她嗯了一声,把包又拿了过来。
因为他们背对着大家,所以其他人都没看到这幕,姜母说:“来了,快坐下。”
姜甜小姨,也是姜家老二,高声打招呼,“甜甜,多久没见了,想死小姨了。”
姜甜走过去,揽上女人的肩膀,撒娇说:“小姨,我也想你了。”
“就会哄人,想我干嘛不来看我。”
“人家不是忙嘛。”
“不管啊,下次放假的时候一定要去上海看我。”
“好,一定去。”姜甜坐在了姜家老二身旁。
姜母见状尴尬地笑了笑,“你这丫头,闻聪坐着呢,你坐你小姨那干嘛?”
“我想小姨了,”姜甜撒娇说,“就坐这。”
姜家老二打断,“行了大姐,坐哪不是坐啊,就让甜甜陪陪我。”
姜母看了闻聪一眼,笑笑,“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你别见怪啊。”
“不会。”闻聪给姜母递上茶水,温声道,“甜甜和小姨久未见面坐一起应该的。”
姜母就欣赏闻聪这么识大体,不像姜甜什么都不懂。
饭间的氛围不错,姜甜是大家的开心果,一直在找着话题逗所有人开心,姜母笑得眼泪都给甩出来了。
姜家老二拍拍姜甜的手,“还是我们甜甜贴心。”
随后她拿出了一只玉镯,“这是小姨送你们的结婚礼物。”
姜甜推拒,“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再贵重和你都没法比。”她拉过姜甜的手给她戴上,随后话里有话道,“要是有人欺负了你,记得告诉小姨,小姨替你收拾他。”
姜甜勾了勾唇角,“嗯,知道了小姨。”
姜母打圆场,“她那个性子不欺负别人就好了,谁敢欺负她。”
后面的话题依然很和谐,结束后,大家各自坐车回去。
姜甜强颜欢笑了一晚上,没人后才把面具摘下来,悻悻坐进车里,闭眼休息。
闻聪唤了她一声,她没理会。
下一秒,有衣服盖在了她身上,清冽的薄荷香气涌入鼻息间,姜甜突然情绪上头,把衣服扯了下来,沉声说:“不需要。”
闻聪看着扔在脚下的衣服,弯腰捡起,随后放在身侧,示意司机升起挡板。
后车座形成密闭的空间,谈话也方便些,闻聪道:“生气了?”
“没有。”姜甜给了他个后脑勺。
闻聪抬手捏了捏眉心,压下疲惫,解释:“那天突然离开是因为项目出了很严重的问题,我必须亲自去解决。”
“知道。”姜甜不冷不热道,“工作要紧吗。”
“不是,”闻聪说,“工作从来没有人重要。”
姜甜听到这,轻嗤了一声,“怎么会没有人重要,你不是为了工作把我丢下了吗?”
“我的错。”闻聪道歉,“下次即便是再急,我也不会丢下你。”
“你的话不可信。”姜甜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深知两人只是协议婚姻,她没发脾气的权利,但,这个瞬间,她真的很气。
凭什么他把她扔下,一声不吭离开。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闻聪保证,“以后绝不会这样。”
姜甜没接话,挺直的背脊告诉闻聪,她没信他的话。
“姜甜。”他唤了她一声,缓缓伸出手,还没碰触上,姜甜躲开,皱眉道,“别碰我。”
她还气着呢,才不给碰。
闻聪之前一直忙着工作,和女人相处上其实没什么经验,也不会哄人,这会儿见她腮帮子鼓着,呼吸很重,一时没了主意,又唤了她一声:“姜甜,咱们谈谈。”
“我不和随意玩失踪的人说话,”姜甜看都没看他,“更不跟冷暴力的人讲话。”
失踪?
冷暴力?
这都哪跟哪。
闻聪说:“我没有无故失踪,是去了B市,你不是知道吗,还有哪里来的冷暴力,也没有。”
姜甜转过头,压着火气怼他,“几天不联系,电话没有,微信没有,不上冷暴力是什么。”
闻聪无奈地扯了下唇角,“我给你留言了,你没看到?”
“你留哪了?”姜甜梗着脖子说,“我手机里可没有。”
“我给你写了纸条,”闻聪道,“放在了茶几上。”
“纸条?什么纸条?我没看到,”姜甜以为他在狡辩,“有手机你干嘛不用手机。”
“习惯了。”闻聪淡声道,“我那天拿了些换洗衣服,离开前给你写了纸条,告诉你大概的归期。”
姜甜见他言辞绰绰,不禁迟疑了,“你真写了纸条?”
“千真万确。”闻聪道。
“那好,我们回去找,要是没有你就是骗我,”姜甜最不喜欢被骗,“你要是敢骗我,那我就——那我就,我就离家出走。”
说完,她一阵咳。
闻聪给她递上水,“你别急,慢点讲。”
姜甜喝下水后才好了些,声音还是哑哑的,“看到纸条前,我不要跟你讲话。”
“好,不讲。”闻聪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样清冷淡漠,相反,他对姜甜有着难以言说的温柔体贴,只是姜甜自己没感觉到罢了。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书上说了,孕妇最大。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南湾,姜甜已经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怒怼闻聪的场景,甚至连离家出走去哪里都想好了。
只是——
统统没机会实现。
因为在茶几下面,他们真找到了那张纸条,说是纸条有些不对,确切说是一封很长的信,闻聪写了很多要注意的地方,还告诉她,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关好门窗,盖好被子。
反正就是事无巨细,从吃到喝再到住,最后说的是大概归期,还说到时候给她一件礼物。
姜甜看着手里的信,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强词夺理说:“那我哪知道它会被吹到茶几下面啊,你说你干嘛不用东西压着。”
闻聪用杯子压着了,他很确定。
姜甜视线再次落在眼前的杯子上,脑海中闪过什么细节,她边打电话边走进来,不经意地撞上了茶几一角,茶几好像动了下,上面的杯子也跟着动了下,然后……
她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太尴尬,有些不好意思看闻聪。
闻聪噙笑走过来,垂眸问她:“这下不气了吧?”
姜甜心说,明知故问。
但嘴上还是很倔强地回:“谁说不气了,我还气着呢。”
“那要怎么哄你,你才会不生气?”他温柔注视着她
铱驊
问。
姜甜头转向一边片刻后又转回来,“你信上说有礼物要送我,礼物呢?”
闻聪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束玫瑰花,递到姜甜面前,“礼物。”
这还是姜甜第一次收到花,她唇角有些压不住了,翘了翘,接过花抱怀里,看着像是没满意,“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不是,还有呢?”
“什么?”
闻聪靠近,抬手挡上她的眼,偏头凑到她耳畔说:“我,行不行?”
第24章 约会
第24章
闻聪也就不正经了一秒, 在姜甜还没反应过来时恢复成了平日那个矜贵有礼的男人。
缓缓放下手,轻抬下巴,“走吧, 带你去看。”
姜甜脸热热的, 眼睛上似乎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不是那么滚烫,但也很灼热, 隐隐的,好像热意流淌到了每根眼睫上, 再由眼睫流淌到眼睛里。
她不禁闹,没多久眼尾变红,不是那种绯红,只是浅浅的一层红晕,衬得肌肤也越发白皙通透。
“看看什么?”她慢半拍问。
“看礼物。”闻聪接过她手里的花弯腰放茶几上, 很自热的扣住她的手腕朝电梯走去。
姜甜征愣的跟着,莫名觉得眼前的闻聪和以前有了那么点不一样。他竟然还知道送花。
而且他还……
姜甜视线放在了被他握着的手上,腕上肌肤传来浓浓热意,须臾,热意顺着胳膊朝身体四周散去。
没多久,整个人都热了。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感觉到她心跳快了些,跟着动了动,不过这个时期的婴儿即便是真动也感觉不到。
所以姜甜没察觉出来,只是下意识的用手去抚摸肚子,似乎这样能让心跳变缓。
她边走边想,她大概是生病了吧, 要不就是老眼昏花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闻聪这人也挺不错。
绅士、有涵养、成熟稳重, 最重要的是他很体贴,知道她走不快,还特意放缓了步子。
时不时问一句,“怎么样?还能走吗?”
姜甜回过神,挑了下眉,“我只是怀孕又不是生病,当然能走。”
“能走就好。”闻聪淡声说,“要是走累了,告诉我。”
姜甜这次没卡壳,顺嘴问:“告诉你干嘛?难不成你还背我走吗?”
她真的就是顺嘴那么一讲,根本没想过这句话说出后气氛会有多尴尬。
四周顿时寂静无声,她咽咽口水,“我刚是开玩笑的,我——”
“背你不行。”闻聪脸浸在光影中,清隽的五官显得越发立体深邃,就像是上了柚的艺术品,波光潋滟迷人的很。
姜甜噘嘴心里嘀咕,看吧看吧,露出内心真实想法了,屁的温柔体贴,假的都是假的。
他就是在做戏,哄着她把孩子生下来。
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
短短几秒里,她内心演绎了一场大戏,都是在声讨闻聪的,外表矜贵有礼,内心腹黑,说的就是他。
塑料老公,坏人。
正当姜甜打算来第二波声讨时,闻聪忽然开了口,“你怀着孕呢,背你的话会挤压到肚子,你和宝宝都会不舒服。背不行,但抱可以。”
他停下,伸出手,神情温和,“要抱吗?”
姜甜:“……”
姜甜先乱了分寸,眨眨眼,“谁、谁要你抱了。”
“不要?”闻聪收回手,唇唇角轻勾了下,“好,那你想的时候我再抱。”
什么叫她想,她才没有。
姜甜脸越来越红,和他对视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收回眸光,低头催:“你到底带起我去哪里,快走呀。”
他没动,她先走了。
闻聪摇摇头,笑着跟上,“前面有台阶,注意。”
“我不瞎,能看到。”姜甜回。
听着像是在怼人,但是声音很软,落在耳畔比春风还怡人,闻聪平时不爱笑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唇角一直扬着。
姜甜一侧眸,发现他在笑,蹙眉问他:“笑什么?”
“你很可爱。”闻聪愉悦说道。
姜甜险些被口水呛住,眼神闪烁,“乱乱讲什么。”
“夸你可爱也不行?”他问。
姜甜挺直胸脯,下巴抬高,“啊,不行。”
她嘴噘得很高,眼睛弯起,话说的凶,但样子一点都不凶。
闻聪眼神里的笑意更重了,附和,“好,你不可爱。这下可以了吧?”
哪有他这样的。
姜甜嘴噘得更高了,哼了一声,抬脚朝前走去。
闻聪从后面拉她的手,她也不给拉,还皮笑肉不笑说:“反正我也不可爱,干嘛还拉我,你觉得谁可爱去拉谁呀。”
闻聪莫名挨了训,脸上一点怒意也没有,眉宇间依然在笑,“宝宝,妈妈生气了,你说咱们怎么哄妈妈好呢。”
宝宝没办法回答,闻聪自己做了决定,“一会儿给你做宵夜。”
“没胃口,不想吃。”姜甜头也不回地说。
“那水果呢?想吃什么,我去弄。”
“没胃口,不想吃。”
“不是喜欢喝饮料吗,晚点我给你榨苹果汁喝。”他继续哄人。
姜甜停住,咧嘴笑笑,“没胃口,不想喝。”
两人从电梯里出来,继续走,姜甜真走累了,问:“怎么还没到?”
话音刚落,前方有车子启动的声音传来,是辆白色的卡宴,后备箱打开,“欢迎姜女士”五个字明晃晃呈现在眼前。
姜甜愣住,偏头看闻聪,“这是?”
闻聪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放她掌心,“礼物,你的。”
姜甜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征愣着走过去,左右瞧了瞧,然后问:“你给我的?”
“嗯。”闻聪说,“上车试试。”
姜甜坐进车里,舒适度和空间度都不是她那辆大众能媲美的,半晌后她回过神,从车里下来,把钥匙还给闻聪,“太贵重,我不能要。”
闻聪按住她的手,“我送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吧。”
扔车?
她脑子有病吗。
“不是你送礼物前好歹得跟我先一声啊,我……”
“告诉你了,你还会要吗?”
“那也不能…这么突然呀。”
“行,下次送你礼物我会提前告诉你。”闻聪扣住她手,把她往身前拉了拉,语气变柔和,“这次就先勉为其难收下,好不好?”
这……
还怎么让人拒绝呀。
最后姜甜只能把车收下,别看她嘴里怪着他,其实心里还挺美的,这么贵的车子,要她的话可舍不得买。
……
陈蜜儿也知道了闻聪送姜甜车的事,给姜甜打来电话,“宝贝,你这是找了个什么绝世好老公呀,动不动就是送房子送车的,这样的男人还有吗,也给我介绍一个呗,我不需要房子,给辆车就行了。”
姜甜趟床上,边晃着腿边接电话,声音娇娇的,“也不是我让他送的,是他自己要送的,我都说了不要,他非要给,你说能怎么办?”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陈蜜儿听不下去了,抖抖肩,“行了姜大小姐,高兴就高兴呗,还憋着什么,没事,你笑吧,我挺得住。”
“谁说我高兴了,”姜甜轻哼一声,“我才没有呢。”
听筒这端的她嘴角都扬好久了。
“装,你接着装。”陈蜜儿怼她,“你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吗,高兴不高兴我还听不出来呀,你这唇角都咧到耳后根了吧,心里是不是乐开花了。”
“我是那么物质的人吗。”
“嗯,你就是。”
“陈蜜儿还能好好聊天吗。”
“小的错了,小的改。”
姜甜诶了一声,抿抿唇,“你说他为什么突然送我车子呀?”
“送车子还有什么理由吗?”陈蜜儿说,“反正你老公又不差钱,别说车子了
依誮
,他要是想皇宫也能给你送一个。”
“又没正经了,”姜甜牙齿咬咬唇,“你帮我分析分析,他对我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陈蜜儿装听不懂,忍笑忍的很辛苦。
“你没察觉出什么吗?”姜甜反问。
“没啊。”陈蜜儿说,“不就是送了个车子吗,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还送我花了。”
“那可能是为那天扔下你去B市的事道歉。”
“就只是这样?”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陈蜜儿惊呼一声,“你不会以为他对你?”
“我才没有那么想呢。”姜甜轻咳两声,“你别乱猜啊。”
陈蜜儿憋不住了,“姜甜你老实说,你对闻聪是不是……”
敲门声传来,姜甜一把捂住手机听筒,对着门说道:“怎么了?”
“夜宵做好了,出来吃吧。”是闻聪的声音,她没说进,他就一直站在门口。
“哦,我马上去。”姜甜回。
听筒那端陈蜜儿在叫,“甜甜,你这运气也太好了,餐厅随便捡个男人结婚,还是这么出色的男人,不但送房送车还做夜宵,天呐,你这走的什么运?”
姜甜从床上站起,对着陈蜜儿说:“狗屎运。”
陈蜜儿叫的更大声了,“我也想吃夜宵。”
“你少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姜甜说,“从咱俩认识那天起你就在减肥,你什么时候吃过夜宵了。”
“我现在想吃不行吗?”
“行,向我学习,快点找个男人嫁了,然后让你老公给你做夜宵。”
陈蜜儿猫叫了一声:“那我还是饿着吧。”
姜甜看了眼时间,说了句“不聊了啊”便结束了通话。
闻聪坐在餐桌前边看手机边等姜甜,见她来,主动起身拉开了身旁的椅子,姜甜坐下。
他递上筷子,“快吃吧,馄饨要坨了。”
姜甜跟抽疯似的,非要吃馄饨,还不吃那种速冻的要吃现包的,超市里买的都是速冻的,没办法,为了照顾孕妇心情,闻聪只能亲自动手包,好在他学习能力强,虽然是第一次包,但包的也不错。
至少卖相很好。
姜甜吃下一颗后,发出赞叹声:“好吃。”
“好吃多吃些。”闻聪把小菜往她面前推了推,“别吃太多,会口渴。”
姜甜只吃了一点咸菜丝,就着汤喝下的,咽下后只觉得一阵暖意袭来,她问:“馄饨在哪买的?”
闻聪说:“不是买的。”
“嗯?”
“我包的。”
“!!!!!”
姜甜真是对闻聪刮目相看了,眼睛瞪的老大,“什么时候包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闻聪说。
“我就洗了一个小时。”
“嗯,我用一个小时包好的。”
姜甜放下勺子,转身面对他,拉过他的手仔细瞧了瞧,见他手指白皙,指甲缝隙里也非常干净,挑眉说:“你说实话,你这馄饨是买的吧?”
闻聪没急着把手缩回来,任她握着,慢条斯理说:“自己包的。”
“面皮呢?”
“那个是在超市买的?”
“肉馅?”
“我自己调的。”
“你?还会调肉馅?”姜甜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为什么不会。”闻聪说,“我在国外的时候这些都要自己做。”
“不应该啊,没佣人吗。”姜甜还是不太相信,他一个豪门少爷怎么会这些,不可能啊。
“有,但只负责打扫卫生,吃食我自己负责。”闻聪眸光落在馄饨上,伸手拿过勺子舀了一颗放姜甜嘴边,“来,张嘴。”
姜甜还处在震惊中,思绪也是恍惚的,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乖乖张开了嘴。
闻聪提醒,“慢点吃。”
姜甜嗯了一声,咽下后,问:“你妈舍得吗?”
“我妈听我的。”闻聪道,“我说过我是放养,家里不会管这些。”
“闻茜?”姜甜想起来了,闻茜不是,“你不会觉得很辛苦吗?”
“不会。”闻聪又喂她吃了一颗,随后提醒她,“小心,别咬到舌头。”
话音刚落,姜甜还真咬了舌尖,疼痛袭来,她眼睛都湿漉漉了,“疼,疼。”
闻聪放下勺子,扳过她的肩膀让她侧转过什么,挑起她的下巴,“张嘴。”
姜甜忍着疼张开嘴。
“吐出舌尖给我看看。”他说。
姜甜又照做,探出舌尖,最上面果然有道破口,还在冒着血,闻聪拉起她去漱口。
一通折腾后,疼痛减轻,姜甜终于能说话了,她带着颤音说:“都怪你,一直在跟我讲话,害我分心了。”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闻聪附和,“是我的错,抱歉了。”
姜甜蹙眉:“我不吃了。”
闻聪:“好,不吃了。”
半晌后,姜甜反应过来,忽闪着眼睛看他,“你没事吧?”
“我怎么了?”闻聪还担心她有事呢。
“就……”姜甜心说,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眼前这个不会是假的吧。
“什么?”
“哦,没事。”
姜甜伸手要收拾碗筷被闻聪制止,“你去洗漱,我来收拾。”
姜甜今天情绪起伏波动挺大的,也没和他争,他要洗就洗吧,她去了卫生间,把门关上,给陈蜜儿发了信息。
姜甜:[闻聪出差这几天可能是脑子被撞坏了。]
蜜儿:[怎么这么突然?刚不是还没事吗,他做什么了?]
姜甜:[他他他他…他竟然主动向我道歉,这也太不像之前的他了。]
蜜儿:[他对你好还不行吗,想那么多干嘛。]
姜甜:[你不懂,突然变化这么大,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蜜儿:[还能干什么,你都要给他生孩子了,他对你好不应该吗。]
孩子?!
姜甜瞬间得出结论,[哦,明白了,他是看在宝宝的面上才对我好的。]
陈蜜儿觉得她这理解有问题,刚要说什么,她手机响了,转头去接电话了。
至于姜甜,在一番自我剖析后,得出了自认为最正确的结论,闻聪就是为了宝宝才无底线对她好的。
说白了,她还是沾了宝宝的光。
分析完,心情不如方才美丽了。姜甜洗漱完,见闻聪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也没理会他,径直去了卧室。
躺床上后还轻叹了一声,后来想起叹息对宝宝不好,她又抚摸着肚子道歉,“宝宝对不起,妈妈以后不叹气了,妈妈会高兴。”
姜甜想起要给肚子里宝宝做胎教的事,从手机里找出音乐放枕头旁听起来。
闻聪推门进来,唤了声:“姜甜。”
姜甜没应,他绕过床尾走到姜甜这边,先是站在床边看着她睡觉,随后见她胳膊掉出来,又帮她塞回被子里。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他刚要转身离开,她手再次掉了出来。
闻聪摇摇头,弯腰握住她的手往被子里塞,刚塞好,她又滑出,实在没办法,他只能用被子挡住。
前一秒掖好,后一秒原本闭着眼睛睡觉的女人忽然睁开了眼,眼睛里像是拂了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看什么都不真切。
似乎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她突然抬起头。
这幕发生的太快,闻聪连退都来不及了,两人的鼻尖差点撞上。
她顿住,眨眨眼,低喃说:“怎么做梦都能梦到他?”
话音落下,她伸出了手,在即将碰触上闻聪的脸颊时又掉了下去,随后躺下,重新睡觉。
不知道孕妇是不是都像她这样秒入睡的,很快的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刚才的那幕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闻聪征愣片刻,露出无奈的笑容,给她盖好被子,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顺带把那个吵人的音乐给关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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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膝着地蹲在床边,隔着被子对着姜甜肚子的方向说,“宝宝,晚安。”
……
姜甜这晚折腾的力度小些,只踹了三次,虽然还是把闻聪踹醒了,但好歹后半夜让他安稳睡了两个小时。
零零总总加一起也有五个小时的睡眠,对于闻聪来说已经够用,第二天他还是在固定时间醒来,洗漱后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姜甜是在七点四十醒来的,身侧没人,客厅里也没人,她去了餐厅,在餐桌上看到了早餐还有闻聪写的字条。
—苏记买的,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
—我有会要开,先走了。
—碗筷不用管,会有阿姨来收拾。
后面是落款,闻聪。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肃挺板正。
姜甜去卫生间洗漱,洗完回餐厅吃饭,每样都吃了些,还给闻聪发了照片。
闻聪很快回复:[不错,表扬。]
姜甜:[那你打算怎么表扬我?]
闻聪:[下班后一起看电影怎么样?]
姜甜:[咱们这算什么?两个饭搭子一起出去玩?]
闻聪那边静默了几秒,回:[你也可以把这当成约会。]
姜甜:…………
出去玩那就是随便玩,约会可就不一样了,穿衣打扮上都要注意,姜甜今天下班早,回到南湾后哪里也没去径直去了衣帽间,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拿出来,一件一件在身上比划。
手机摄像头对面陈蜜儿边开车边给她当参谋,时不时说上一句,“这件不行,太素。”
“这个也不行,太暗。”
“这件衬得你皮肤黄。”
“这件太保守。”
陈蜜儿等红灯的时候把车停下,“宝贝,你就没有其他的吗?”
姜甜又在衣柜里翻了翻,拿出一件米色长裙,“这个呢?”
“这个还凑合。”陈蜜儿说,“和你很配。”
“行,那就这件了。”姜甜把其他的衣服重新挂衣柜里,陈蜜儿这才有机会问她,“不是,你这么兴匆匆给我打电话要我选衣服,到底是要干嘛?”
“约会啊。”姜甜笑得眼睛都要没了。
“乖乖!”陈蜜儿大惊失色,“你什么情况,不会是瞒着你老公红杏出墙吧?”
“等等,你不会是和你老板出去吧?”
“不是,你就是不喜欢闻聪,也不能随便找个你们老板那样的。”
“我可告诉你,他在圈子里的风评非常不好,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快让他睡过了。”
“你就不怕和他在一起得病啊。”
陈蜜儿叽里咕噜一通讲,根本不给姜甜反驳的机会,等她停下后,姜甜才开口,“谁说我跟陆研修去约会。”
“不是他是谁?”
“孩子的爸。”姜甜回。
“……”陈蜜儿静了几秒,“你说闻聪?”
“不然呢。”姜甜把裙子套身上,伸手去够后背的拉链,可怎么也够不到。
陈蜜儿在那端说:“吓死我了,我刚还以为你打算红杏出墙呢。”
“我傻么,放着闻聪这样的男人不要,去找陆研修。他那个浪子,就该一辈子找不到老婆才对。”姜甜试了试,还是够不到。
电话那端有人找陈蜜儿,她说;“你先忙,我接个电话。”
挂的很快,姜甜噘嘴,“诶,怎么这么快就挂了,还说要你过来帮我的忙呢。”
“帮什么吗?”忽然,后方传来声音,是下班刚进家门的闻聪。
姜甜僵直背脊转头去看他,支支吾吾说:“你你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换件衣服。”
闻聪走进来,见她眼神一直闪躲,问,“怎么了?”
“没事,”姜甜手放到身后,背脊贴着墙,“那你换,我出去。”
“干嘛着急出去,不是还没穿好吗?”闻聪透过镜子隐隐看到了她后背,也看到了没系好的拉链。”
“够不到?”他问。
姜甜咽咽口水,嗯了一声。
“我来帮你。”闻聪走上前,扳过她的肩膀让她背对着他,他的手落在了她后腰往上一公分的位置,指尖去扯拉链的时候触到了她的肌肤。
电流涌上来那刹,两人同时颤了下。
姜甜屏住呼吸,小声说:“你你碰到我了。”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回应,“抱歉,没注意到。”
他指尖往回缩了缩,可裙子的拉链都是隐形的,链头小,这么一缩有些不好捏住了,他用了些力道才往上移了点,刚要再提,姜甜又开口了。
带着颤音说:“你能别总摸我吗?”
第25章 吵架
第25章
闻聪顿住手, 没说话。
姜甜脸憋得涨红,不敢回头看他,低下头, 轻声说:“太痒了。”
接着她解释, “我怕痒。”
闻聪偏头看了她一眼, 见她脸都红了,盯着看了几秒, 随后说:“不是我故意要碰的,链头太短, 不用力根本捏不住。”
“那你也别那么用力呀。”姜甜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挠的我后背都麻了。”
“你后背怎么了?”也不知道闻聪是没听到,还是故意那样问的,他侧眸打量着姜甜, 眼神熠熠。
姜甜咽咽口水,抿抿唇,“哎呀,什么都没有,你快点弄啦。”
她每次害羞说话声音都不自觉便嗲,软软糯糯的,听得闻聪心情大好,手上的动作快了些许。
快归快还是不可避免的碰触上了。
下一秒,姜甜倒抽一口气,脸颊上的绯红更深了。
闻聪问:“怎么了?夹到你了?”
是有这种情况的,被拉链夹到, 那种感觉很不好非常疼,闻聪以为也是那样, 追问:“别不讲话啊。”
讲什么讲,没看她脸都要滴血了吗。
“不是不是。”姜甜被他问急了,不自觉抬高声音说,“就是被你挠的太痒,很…不舒服。”
“我没挠。”闻聪解释。
“反正你是触上了。”姜甜见他不信,还扯了下裙子,让他看后背,“你看是不是有印记。”
她皮肤白皙通透,轻轻一触都能落下痕迹,闻聪垂眸去看的时候还真看到了,不明显的两道细细的红痕。
可能真是他弄出来的。
他盯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瞧了半晌,也不知想起什么,额头上竟然溢出了细密的汗,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喉结滚了又滚,搭在上面的手指始终没把衣服合拢。
那处的风景太怡人,他似乎看入迷了。
姜甜久久没等到他的声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回眸去看,发现他在盯着她看时,她娇嗲啊了一声,随后自己动手去扯。
“我不要你弄了,我自己。”
她自己哪里够得到,没拉起反而又往下扯了扯,露出的肌肤更多了。
闻聪眼前像是有一幅波澜壮阔的山水画,青山绿水,美不胜收,他迷失在了绚丽的风景中。
直到姜甜哎了一声,他才回过神,姜甜手被拉链夹住了,顿时出现一个细小的口子,有血顺着口子流淌出来。
她蹙眉,“疼。”
闻聪快速给她拉好背后的拉链,执起她的手,想也没想放在了口中,他用力吮了下。
然后牵着姜甜去了客厅,找到药箱取出碘伏和棉签给她擦拭。
姜甜侧眸看他,眸光在他脸上游走,鼻梁高挺,眼睛深邃狭长,皮肤冷白如玉,唇红却不薄。
侧颜线条流畅立体,下颌线棱角分明,喉结性感迷人,似乎…他身上都是闪光点。
她视线下行,还看到了他的锁骨,沟壑很深,精致如画。
他最好看的地方还是眼睛,纤长的眼睫微微翘着,瞳仁黑白分明,眼尾溢着淡淡的弧,眼角没有任何纹路。
他皮肤好白,细看下还能看到血管。
姜甜因为工作原因接触过很多男人,但闻聪总给人一种很纯粹的感觉,明明是商人,可身上没有丝毫金钱的气息,反而有种儒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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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戴着眼镜的时候,更像是大学里的老师。
不知道是不是盯得时间太久,姜甜甚至还产生了某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很久以前他们是认识的。
她脱口问出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闻聪顿住,缓缓抬起头,“什么?”
姜甜凝视着他,突然觉得刚刚那个问题好傻,他们要是真见过,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她记性一向都很好的。
“没事。”她摇摇头,随后问,“好了吗?”
闻聪松开手,“好了。”
姜甜看了眼手指,没血渍也没血痂,都被他清理干净了,他这人,还真是无所不能。
姜甜想起什么,下意识去摸后背,发现拉链已经系上个,长吁一口气。
闻聪把碘伏和棉签一一放进了药箱里,拎起时,说了句让人不理解的话,“姜甜,你记性很差。”
“嗯?”姜甜眨眨眼,“什么意思?”
男人站在那里,眼神兜转,似乎有异样闪过,但稍纵即逝,姜甜还没看出什么,听到他淡声说:“没事。”
随后姜甜再问,闻聪绝口不提刚才的话,她追问急了,他就说:“刚刚只是随口一谈,没什么意思?”
姜甜眯眼盯着他,就是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怀孕后,她的性格改了些,以前还爱刨根问底,现在不会了,既然他说没事,那她干嘛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便把这事给忘了。
出了电梯,上了车,她问:“咱们先去做什么?”
“吃饭。”闻聪没让司机开车,他亲自开的,启动车子,慢慢转动方向盘,“你不是说想吃牛排吗,我们去吃。”
“我还想喝饮料,”姜甜眨眨眼,“能喝吗?”
在家的时候闻聪什么都管,每次喝都有限制,这次依然是,“可以,但不能多饮,孕妇喝太多饮品对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
“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姜甜也知道不能多喝,但她哪有多喝,根本就是没喝,“你那个医生朋友告诉你的?”
“有一些是他告诉的。”闻聪说,“但大部分是从书上看来的。”
“书?什么书?”姜甜哦了一声,“这段时间你一直呆在书房里,原来就是在看书。”
“嗯,”车子驶出停车场,闻聪说,“我需要学习一下。”
姜甜对他的好奇更多了,托腮凝视他,“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很优秀?”
“一般。”闻聪道,“只是年级第一。”
年级第一还一般?还只是?
“没人说过你很自大吗?”
“没有。”应该说没人敢对闻聪讲这样的话,除了姜甜。
这个天有些聊死了,好在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尴尬,电话是闻茜打来的,开口就是:“哥,怎么样了?”
闻聪说:“正在弄。”
闻茜:“还有多久弄好,东西都要到了。”
“一个月。”
“这么久?”
“嗯,最少一个月。”
“那行吧,我看看放哪合适。”闻茜随口问,“她呢?”
闻聪蹙眉:“闻茜,要有礼貌。”
“哦,嫂子呢。”闻茜叫的不太情愿。
闻聪和姜甜对视一眼,问闻茜,“你找你嫂子干嘛?”
“我就是想问问她喜欢吃什么。”闻茜把从网上看到的话复述,“她想吃的话肯定是肚子里的宝宝想吃,我想给我未来的大侄子送吃的。”
“谁说一定是侄子了。”
“侄女更好啊,我就喜欢女孩。”
闻茜想起了齐女士的话,“那天跟妈聊天,问她喜欢孙子还是孙女,你猜妈怎么说。”
闻聪怕闻茜说话没有顾忌,轻咳了一声:“我还有事晚点再聊。”
“诶,别呀,我还没告诉你呢,”闻茜兴冲冲说,“妈说喜欢女儿。”
闻聪嗯了一声。
闻茜说:“哥,咱们家可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噢,我更不是,我喜欢小侄女,所以,你告诉那谁,让她别有负担,生什么都好。”
闻茜说完,别扭道:“我可不是要关心她,我是怕她心情不好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宝宝。”
闻茜之所以这样讲,是因为她有个认识的,前几天检查出胎儿性别,说是女孩,婆家都不高兴,要她必须打掉,不打就离婚。
闻茜想象不出,现在的社会还有这么迂腐的人,和认识的人吐槽完这件事后才知道,还有很多家庭都是重男轻女的,嘴里说着男女平等男女都好,实际上,还是更喜欢男孩。
“你你记得把话带到。”闻茜说。
“闻茜,不用你哥带话,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姜甜突然出声。
闻茜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你你怎么也在。”
“我一直都在呀。”姜甜说,“闻茜,谢谢你。”
“我都说了不是为了你,”闻茜嘴硬,“我是不希望宝宝难过。”
“都一样。”姜甜噙笑说,“总之要谢谢你。”
“谁要你谢,挂了。”闻茜匆匆挂了电话。
小公主的气性还挺大,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在生气。
姜甜想起闻茜的话,抿抿唇,问闻聪:“你家里人好相处吗?”
这个问题迟早都要面对,没宝宝时还能逃避,现在不能了,她眼神里有忐忑,也隐隐有期待。
闻聪边开车边回:“我的性格随我爸,闻茜的性格随我妈,他们都是好相处的人。”
“你爸也好相处?”一般爸爸级别的,又是那种成功人士的,在姜甜眼里很有距离感,是不好相处的。
大概也是身处高位的原因。
“还好,他很宠闻茜。”闻聪说,“以后看到你,对你肯定也会很好。”
闻聪很少夸人,他既然说他家人好相处,那大概是真的。
车子行驶的速度快了些,闻聪突然问:“要不要见见我的家人?”
话落,姜甜一阵咳,摆摆手,“还不是时候,以后有、有机会再见吧。”
闻聪看着她闪躲的眼神,温声道:“那等你做好准备的时候再见。”
见家长的话题略过,姜甜手肘抵着玻璃窗发呆,陈蜜儿发来信息。
[刚没注意听,你好像提到了约会?还是跟闻聪,乖乖,你们进展可以呀。]
姜甜:[就是一起吃饭,然后再看场电影,没什么的。]
陈蜜儿:[吃饭看电影这不都是情侣做的事吗?闻聪是不是要追你呀?]
昨天姜甜还在纠结闻聪对她的感觉是什么,今天他就采取了行动,陈蜜儿对闻聪还挺欣赏的,够男人,不扭捏。
姜甜偷瞄了闻聪一眼,回:[追什么追,都说了就是吃饭看电影,没什么的。]
蜜儿:[怎么听你这意思,似乎很期待有什么。]
姜甜抿抿唇,手指飞快打字,[谁说我期待了,我没有。]
蜜儿:[看吧看吧,否认这么快,欲盖弥彰。]
姜甜:[哪有哪有。]
蜜儿:[诶,这么多年你也就只和赵森那个渣男谈了,也没什么经验,要不要我传授你几招。]
姜甜:[传授什么?]
蜜儿:[勾引男人呀。]
蜜儿:[你看你孩子都有了,不可能真和闻聪离婚吧,就是不为了你,为了宝宝也不能离啊,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多辛苦你自己知道,所以啊,你得和闻聪好好相处,像正常夫妻那样。]
蜜儿:[你们总不能这么相敬如宾呀,得跨过那步。]
姜甜唇抿的更紧了,怕闻聪看到,用手挡着手机屏幕,[怎么跨?]
陈蜜儿不愧是谈了多场恋爱,经验非常丰富,[撩呀,闻聪那样的男人,你就得使劲撩。]
姜甜哪会这些,[怎么撩?]
蜜儿:[眼神会不会?用那种痴缠的眼神看他,要不就故意装摔倒,正好摔他怀里,再要不扮柔弱让他抱你,反正就是得有肢体接触。]
蜜儿:[吃饭的时候说手疼,让他喂你吃。看电影的时候说眼睛被风眯了,让他帮你吹,总而言之就是把他迷得晕头转向,让他对你臣服。]
姜甜看着陈蜜儿的金玉良言,脸颊渐渐泛红,问:[你懂这么多,怎么还没把自己嫁出去?]
蜜儿:[因为我独身主义,只享受当下,不考虑婚姻。]
姜甜:[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那个让你臣服的男
依譁
人。]
蜜儿:[不可能,那个男人还没出生呢。]
两人从如何降幅闻聪说到了如何降服男人,又从降服男人的话题上说到了陆研修。
陈蜜儿问:[他有没有刁难你?]
姜甜:[那倒没有,就是他最近很不一样。]
蜜儿:[哪不一样?]
姜甜:[身边没了莺莺燕燕,穿衣风格突然变得很正经。]
蜜儿:[等等,他不会对你还有所企图吧?]
陈蜜儿发完这条,姜甜刚要回复,闻聪突然发声,“到了,下车。”
姜甜没听到,皱眉凝视着手机继续打字,刚打出那个“不”,闻聪侧身看过来,正好看到那句“他不会对你还有所企图吧”。
下一秒,他和姜甜的视线对上。
姜甜:“……”
姜甜下意识要解释时,闻聪已经解开全带推门下了车,他像没事人似的,站在姜甜这侧,打开了车门,手挡在车门上方,提醒她,“注意头。”
姜甜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没生气,“那个…”
“不早了,进去吧。”闻聪等她下来后,把车门关上,顺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包,他也不管合不合身份,就那样堂而皇之的拎着女士包包进了餐厅。
侍者在前面带路,但他还是会出声提醒,要姜甜小心。
姜甜打量着,觉得他应该是没生气,其实也对啊,有什么好生气的。
有人给闻聪打来电话,他看也没看直接挂了,那人再打,他又给挂了。
闻聪很少这样挂人的电话,除非是心情不好的时候。
蜜儿:[怎么突然不回复了?]
姜甜:[刚闻聪看到咱们聊天内容了。]
蜜儿:[哪句?]
姜甜:[你说陆研修对我还有企图那句。]
蜜儿:[???!!!那惨了,他肯定是生气了。]
姜甜:[看着没事啊。]
蜜儿:[那是装的。]
后面闻聪一直在盯着姜甜看,姜甜没办法和陈蜜儿再聊什么,便结束了聊天。
她随意找话题:“今天好像挺暖和的。”
闻聪:“今天的气温是五度,近几日最冷的一天。”
姜甜:“是吗?我没注意诶。”
心说,又聊死了。
姜甜:“你经常来这里吃吗?”
闻聪淡声回:“偶尔。”
“蜜儿不喜欢吃西餐,我很少自己来。”姜甜说着说着嘴秃噜了,“上次来还是和陆总……”见客户。
后面“见客户”还没说出来,看闻聪沉了脸,忙改口:“过去挺久了,我已经不记得了。”
闻聪给她递上温水,“你打算工作到什么时候?有没有回家养胎的打算?要是觉得无聊,可以找朋友来陪你,或者小茜也可以。再不然,把妈请过来,让她陪你也行。”
姜甜睨着他,“什么意思?你不想我去工作?”
“我是担心你身体,”闻聪说,“孕中期,孕后期会很辛苦。”
“你是担心我身体,还是怕我和陆总有什么?”姜甜沉下脸,“闻聪,你把话说清楚。”
“你误会了,”闻聪解释,“和你老板没关系,我就是怕你太累。”
“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互不干涉对方的工作,”姜甜压下不快,“你当初答应的。”
闻聪不是因为陆研修才这样讲的,是因为他最近看了很多关于怀孕方面的书籍,担心姜甜身体,所以才提这样的要求。
“知道了,以后我不再提了。”闻聪妥协,“听你的。”
可能他说话的语气一直是这样的,但此时姜甜听着就像是无奈下的妥协,她声音变淡,“我没什么胃口,你自己吃吧。”
说着站起身,拿过包便要走。
闻聪扣住她的手腕,“姜甜。”
姜甜白了他一眼,“松手。”
闻聪松开手,姜甜转身离开,闻聪追出来时姜甜已经坐上出租车离开了。
闻聪拿出手机给姜甜打电话,提示音一直是正在通话中,电话刚挂断,有人给他打来电话。
是宋凯,问他干什么呢?刚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闻聪没心情和宋凯通话,说了句“忙”便把电话挂断了。
他继续给姜甜打,还是正在通话中。
彼时姜甜正在给陈蜜儿打电话,陈蜜儿高兴接通,“怎么了宝贝?”
“蜜儿,”姜甜带着哭音叫她的名字。
陈蜜儿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这是,你和闻聪不是去吃饭了吗,怎么还哭上了?”
“别跟我提他,”姜甜说,“我讨厌他。”
“他惹你了?”陈蜜儿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呜呜,”姜甜带着哭音说,“他欺负我,我不管,我不跟他过了。”
“我要离婚。”
第26章 和好
第26章
姜甜去了陈蜜儿那里, 见到陈蜜儿后水都没喝,开始吐槽闻聪,“我一直觉得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其实没什么不同, 小气, 自私。”
她气鼓鼓盘腿坐下,捞过靠枕抱怀里, 蹙眉,“而且当初说好的, 婚后我们互不干涉,要给足对方私人空间,你说他突然变卦是什么意思呀?”
陈蜜儿给姜甜递上温水,在她身侧坐下,手肘抵着沙发靠背, 认真分析,“你是不是误会他了?我怎么感觉他是在关心你呢。”
“关心?”姜甜说,“他那叫干涉好不好?”
“就算他是干涉,也是为你好。”陈蜜儿想起了什么,“我认识的那些女人可巴不得在家里养胎呢,每天喝喝茶逛逛街,想想都美。”
“我又不是那些女人。”姜甜定定道,“我才不要当家庭主妇。”
陈蜜儿倒是也不觉得姜甜想法有什么不对,现代女性嘛,独立自主,谁也不想当金丝雀被养在家里。
“那你打算怎么办?”陈蜜儿眨眨眼, “不会真想跟闻聪离婚吧?”
“我——”姜甜刚开口。
陈蜜儿打断,“姑奶奶闹闹脾气耍耍小性子可以, 但千万不能拿婚姻当儿戏,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是两家人,更重要的是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难不成你真想让宝宝一出生就单亲吗?”
“再说了,我记得你可说过,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容易自卑,你小的时候就是那样,你自己受过的苦忍心让宝宝也受?”
陈蜜儿推了她肩膀一下,“嗯?忍心吗?”
姜甜当然不忍心了,眉梢皱着,悻悻说:“不忍心。”
陈蜜儿见她嘴噘起,没忍住笑了下,“诶,书上说孕激素会导致孕妇的情绪波动过大,我以前是不信的,但是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信了。”
她啧啧道:“你真是变了好多。”
“我哪变了?”
“你之前可没这么斤斤计较过。”陈蜜儿掰着手指说起了以前的事,“就拿赵森来说吧,他那么对你,我都没见你这么生气。”
赵森做的那些气人的事陈蜜儿一清二楚。
“你生日,他没来,却和朋友去玩通宵,你知道后不也没说什么吗。”陈蜜儿道,“还有,那年情人节,赵森约你去看日出,你自己在山上吹了半宿的风,他倒好,自己在车里呼呼大睡,还叮嘱你,要你在外面等着太阳升起。”
“还记得你在外面守了多久吗?”
“四个多小时呢。”
“人都冻僵了。”
当时陈蜜儿因为这事还和赵森吵了一架,说他想交往就好好谈,不想就趁早分手。
那个时候姜甜还拉着她手说:“没事,都过去了。”
那会儿的姜甜别提多大方了。
“我那是……”
“你那是什么?”陈蜜儿眨眨眼,“你对赵森那样的渣男都能容忍,怎么搁闻聪就不行了,当真他做的比赵森过分吗?”
姜甜:“……”
姜甜有些哑口无言了,细究下来闻聪倒是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就问她愿不愿意在家里养胎,还告诉她,要是闷得话可以叫朋友或者家人
忆樺
来陪。
他诚意倒是满满的,说话的态度也不差,可那个瞬间姜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突然很难过,说不上来的那么难过。
胸口又胀又堵,情绪也很复杂。
没办法细想,因为她自己也理顺不出缘由。
她握着杯子的手指缩了下,指尖摩擦着杯壁发出细小的声音,轻抿的唇也微微有了那么一点若有似无的弧度。
情绪看上去已经不像方才那样波动大了,平复了很多。
陈蜜儿继续劝:“我是觉得吧,凡事好商量没必要动不动就分手离婚的,多伤感情。”
塑料夫妻协议婚姻有什么感情。
姜甜没什么表情道:“我们不熟。”
“是是是,”陈蜜儿轻笑,“是那种在一张床上睡过也碰过亲过孩子都有了却一点都不熟的关系。”
她中间都没带停顿的,一口气说下来,说完自己先笑了,挤挤眼,“知道了,你们不熟。”
“陈蜜儿你故意气我是不是。”姜甜见她取笑她,顺手把怀里的靠枕扔她怀里,“你说,你到底站哪边?”
“我当然站你这边了,”陈蜜儿挺挺胸,“咱们可是亲亲姐妹,我必须挺你。”
“要不这样吧,我给闻聪打电话,我把他臭骂一顿。”陈蜜儿探着身子去拿手机,“我骂人你是见过的,我骂不哭他,算我输。我让他给你道歉,他要是不道歉今天这事没完了。”
姜甜见她真拿手机去打,伸手拦住,“不许打。”
“别啊,我得为你出气。”陈蜜儿一副不打不罢休的样子,“今晚这通电话我必须打!不但打,我还得狠狠骂。”
“哎呀,都说了,你别打。”姜甜拿过陈蜜儿手中的手机放自己身后,“这事我自己解决。”
“你自己解决?你自己怎么解决?”陈蜜儿说,“反正你也不想跟他过了,这样,你先让我把人骂一顿你们再说离婚的事,我必须帮你把气出了。”
姜甜:“……”
让陈蜜儿这么一搅合,姜甜窝在胸口的怒火泄了一大半,这个时候才想起还没吃饭,摸摸肚子,撇嘴,“我饿了。”
陈蜜儿厨艺也不行,以前两人都是外面吃,“冰箱里也没吃的了,要不点外卖?”
“嗯,行。”姜甜最近孕吐反应重了些,好多东西都不能吃,“我想吃面,炸酱面,帮我备注下,里面不要放葱花蒜泥还有其他重口味的调料,酱不要太咸的那种。”
陈蜜儿:“怀孕连葱花都不能吃了?”
“嗯,”姜甜轻叹,“闻到葱花想吐。”
“诶,你这么大反应平时都吃什么?”陈蜜儿好奇问。
“都是他准备。”姜甜唇角的弧度大了些,“大部分时候他动手做,他说自己做的干净卫生,有时会去苏记买。”
“苏记?哪个苏记?”陈蜜儿瞪大眼睛,“你可别告诉我是城南那家最有名的连锁餐厅,苏记?”
“就是那家。”姜甜道,“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那家的粥。”
“我是喜欢,可是多难买你知道吗?”陈蜜儿说,“排队都排不上。”
姜甜点头附和,“嗯,确实很难排上队。”
有次陈蜜儿生病想吃苏记的粥,她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买上,等的人都麻了。
“闻聪对你也太好了。”陈蜜儿啧啧道,“赵森要是有他对你十分之一好,你们也不可能分手。”
这话倒是不假,赵森对姜甜确实太差。
“闻聪这样你还要跟他离婚呀。”陈蜜儿提醒,“你可别太作,小心错过闻聪以后遇不到像他这样的男人。”
姜甜双手抱膝,下巴抵膝盖上,一脸惆怅,“让我想想吧。”
陈蜜儿也没催,把餐点好,拿着空杯子去了厨房,烧了一壶热水,又给姜甜冲了杯孕妇奶粉,“先喝点垫垫肚子。”
姜甜接过,凑到唇边刚要喝,突然恶心感袭上来,她放下杯子,用手捂住唇跑去了卫生间,趴着马桶吐了好久。
吐完瘫坐在地上,哑声说:“蜜儿,我要水。”
话落,她面前出现一杯水,姜甜头也没回地接过水杯,漱了几次口后,把水杯递回去,又说:“我脚麻了,扶我一下。”
她刚要撑着马桶盖子站起,下一秒,被人揽上腰肢打横抱起来,这时她才看清了身后的人是谁。
根本不是陈蜜儿,是闻聪。
“你怎么在这?”姜甜问。
闻聪没回这个问题,而是盯着她脸看了半晌,“怎么样?好些了吗?”
他说的是孕吐。
姜甜原本要说好多了,但话到嘴边改了口,眼睫颤了又颤,声音也很虚弱,“不太好,难受。”
“哪里难受?”闻聪担忧问,说着他们从卫生间来到了客厅,陈蜜儿不在,可能是出去了。
闻聪把姜甜放沙发上,又拿过靠枕塞她后腰处,端详着她,“要不要去看医生?”
“医生也不能治孕吐。”姜甜悻悻说,“我自己忍着吧。”
“姜甜,对不起。”闻聪单膝跪在姜甜面前,抬高下巴仰视她,“刚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讲那些话。”
他这么一本正经的道歉,倒叫姜甜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抿抿唇,很轻地嗯了一声,手指搅着衣摆,没看他。
闻聪也知道这个时候孕妇的情绪波动会比平时大,脾气看着也大些,这个都是不受控制的,他能理解,继续道歉。
“以后我不会那样讲了,别生气了。”
见她还是不开口,他接着解释,“我承认,我其实是有一点私心。”
“私心?什么私心?”他们第一次探讨这样的话题,姜甜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就是觉得突然四周的空气都有些不一样了,心跳似乎还因为这个不知所谓的“私心”跳快了一拍。
她稳稳呼吸,“怎么不讲?”
“怕讲了不高兴。”
“我不会不高兴,你讲吧。”
“我希望下班回家,家里能有一盏灯为我照亮。”他说。
“……”
这个答案显然不在姜甜预想中,她愣了几秒,眨眨眼,“我就是上班也可以给你留灯。”
“我知道,”闻聪道歉,“所以我说我错了。”
和姜甜期待的“私心”不一样,姜甜抿抿唇,“就…没有其他的原因吗?”
“有。”闻聪说,“我不想你累。”
这个答案显然比那个私心更能取悦姜甜,她手指缩了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孩子的妈妈,我当然要对你好。”闻聪说着理所当然的话。
“只是孩子的妈妈?”
“还是我太太。”
闻聪眼神温柔,话语真挚,“所以,别气了行不行?”
正如陈蜜儿所说,姜甜也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赵森她都能原谅,闻聪比赵森好一千倍,她更没什么生气的理由了。
她嗯了一声,倔强道:“我本来就没生气。”
完全忘了方才是谁不管不顾非要从餐厅出来,拉都拉不住,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
那副样子好像要跟他一刀两断似的。
闻聪附和:“没生气就好。”
姜甜心情好了,饥饿感再度袭上来,拧眉说:“你闺女饿了。”
“带你去吃饭。”闻聪把拖鞋给姜甜穿上,拉起她,“位置我已经订好了。”
“还是那家西餐厅?”
“不是,换了一个。”
闻聪带姜甜去了苏记,这个时间苏记客人还是很多,姜甜诧异道:“怎么想来这吃了?”
“嗯,突然想了。”事实上,是陈蜜儿通风报的信,告诉闻聪,姜甜想吃面了。
整个京北最好吃的粥在苏记,最好吃的面也在苏记,闻聪知道后,先订了位子。
苏记的位子很难订,但闻聪可以,一通电话搞定。
闻聪见姜甜不走,挑眉,“你不想在这吃?”
“没有,”姜甜说,“挺想的。”
他们甚至都不用等餐,前脚刚坐下后脚服务员把菜和面端了上来。
姜甜饿太久了,闻到面香便忍不住吞咽口水,闻聪给她递上筷子,“吃吧
殪崋 。”
姜甜这次没说什么,接过筷子,低头吃起来,吃的有些急,咳嗽了几声,闻聪递上水,“慢点。”
姜甜就着他举杯的姿势喝了口水,咽下后才好了些,“你干嘛不吃?”
“嗯,吃。”闻聪吃的时候还在照顾姜甜,给她递水递纸巾,虾剥壳,鱼剔刺。
像是照顾孩子一样照顾她。
姜甜这顿饭吃的非常好,饭后心情也很好,想起了两人之前的争执,她还是很认真说:“我没打算辞职,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顿了下又说:“我不能忍受我无所事事的活着。”
更重要的是,从姜女士身上她学到了一种拼搏精神,女人不用非得依靠谁,依然会活的很好。
这要是多年支撑她走下来的动力,这股动力不能被磨灭,不然她所有的坚持又算什么。
她要自食其力,不靠任何人的活着。
闻聪没有在谷底呆过,所以不可能知道,只能看到井口那么大的天时那种压迫感。
她历尽千辛万苦爬上来了,就没打算再回去。
“我能兼顾好工作和自己。”姜甜严肃说,“这点你别怀疑。”
“嗯,我以后不会再提了。”闻聪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姜甜还是愿意相信他的,想说的话说完了,其他感觉又袭来,她皱眉,“我脚麻了,好像不能走路了。”
她试图站起,但是站不起。
“我抱你。”闻聪弯腰打横抱起她。
太突然了,姜甜吓了一跳,“不用你抱,我自己走就行。”
她刚那样讲是想告诉他,得等等才能走,等不适过去后,不是要闻聪抱她的。
“别动。”闻聪提醒,“再动会摔。”
姜甜肚子里有宝宝可不能受伤,她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揽住他的脖颈,提醒道:“你小心,摔了我,宝宝也会有危险。”
闻聪垂眸看她,唇角勾出一抹弧,“放心,我舍不得。”
他说话就说话嘛,干嘛突然说这么甜丝丝的话,怪叫人浮现连篇的。姜甜贝齿咬了下唇,顺嘴问:“舍不得谁?宝宝吗?”
闻聪抱着她正好从包间里走出来,长廊里的窗户开着,风呼呼袭来,声音还挺大,但姜甜还是听到了他那句:“嗯,宝宝。”
他注视着她,眼神有些像是含情脉脉的。
姜甜一下子跌进他眼睛深处,魂好似被撞飞了,什么反应都没有,就那样直勾勾回视。
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
莫名的情愫隐隐交缠到一起,说不清是谁的更重。
心跳好像也比平时快,一下一下,撞得胸口发麻。
一路无言到了车上,闻聪倾身给姜甜系好完全带,他看了眼腕表,时间还很充足,“要不要去看电影?”
“现在?”姜甜问。
“嗯。”闻聪说,“附近有电影院,距离不远,去吗?”
“我明天要上班。”看得出姜甜很想去,说话也犹犹豫豫的,“看完会不会很久?”
“去了买票进场,应该不会。”闻聪把她那侧的车门关上,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就讲了十几秒,通话结束,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确实很近,也就十分钟的车程,姜甜跟在闻聪身后,慢慢走了进去。
没注意闻聪和对方说了什么,他们被带到了楼上,偌大一个放映厅居然一个人的没有。
姜甜诧异道:“怎么回事?人呢?”
闻聪笑笑,牵上她的手,边走边说:“你不是不喜欢和许多人一起看吗?”
她刚就是随口那么一讲,没想当真的。
“你…”她犹豫问,“不会是包场了吧?”
两人找了个观影最佳的位置坐下,闻聪说:“我也喜欢安静。”
所以…还是包场了。
姜甜帮陆研修包过场,加上饮品什么的,算下来十几万,这可是普通人一年的收入,当时看陆研修包场她就挺舍不得。
“要不咱们还是别看了。”姜甜打了哈欠,“我困了。”
“困了?”
“嗯。”
姜甜以为闻聪会说,那就走吧,谁知没有,他顿了几秒,随后轻轻拍了拍肩膀,似乎要把什么拍掉。
须臾,他指指自己的肩,淡笑说:“来,靠着我睡。”
见她征愣着没动,他干脆自己动手了,伸手绕过她的肩膀,揽住她的头,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还用哄孩子的语气哄她,“要是靠着肩膀不舒服,你可以靠我其他的地方。”
其他的?姜甜一副没懂的意思。
他拍拍腿,“躺这睡。”
第27章 暧昧
第27章
姜甜征愣看着, 眼睛睁得很大,好久后才回过神,抬起头, 侧眸看他, 支支吾吾说:“你还好吧?”
“嗯?”闻聪回, “我很好。”
“公司也没什么事吧?”
“没有。”
那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了,怪吓人的。
姜甜差点把心里话讲出来, 抿抿唇,轻声嘀咕,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不是困了吗。”闻聪身体往姜甜那边倾了倾,“靠着吧。”
“我好像又不困了。”姜甜坐直,伸手指指大屏幕,“看电影吧。”
“好。”闻聪眸光从她脸上移到屏幕上, 似乎看的比她还认真,偶尔的唇角会浅浅扬起。
姜甜没他看的专心,思绪总是乱飞,一会儿想起他按着她头让她靠在他肩膀上的情景,一会儿想起他拍着他腿要她躺的画面。
不是,他今天到底怎么了。
和平常太不一样。
姜甜再一次偷瞄闻聪的时候被他逮到,两人视线毫无预警地撞到一起,姜甜的心莫名抖了下。
也不知道是做错事刚好被人逮到吓得,还是什么。
她这人心一慌,掌心就爱冒汗,眼睛也会乱眨, 见闻聪一直盯着她,她咽咽口水, “怎么了?”
“你脸怎么红了?”闻聪凑近问。
刚刚两人有些距离,这会儿鼻尖快要抵上了,姜甜有种呼吸被夺走的感觉,口干舌燥,胸腔还闷闷的。
她下意识后倾着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胡乱找借口,“这里面太热了。”
闻聪也在这里,却没有感觉到有多热,他盯着她仔细看,见她鼻尖上也是汗,眉梢蹙了下随即又松开,示意工作人员把空调温度调低。
姜甜怕他误会什么,低声解释:“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我最近格外怕热。”
这些事闻聪在书上看到过,大部分孕妇好像都会这样,身体里像是住着一个小火球,无时无刻不会感觉到热。
但是姜甜怀孕才初期,按理说不应该这样才对。
“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他担心问。
“没有。”姜甜做过了吞咽的动作,“就是这里温度太高,我身体没事。”
闻聪还是不大放心,下意识想把她拉近看得更仔细些。
姜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只要靠近他,呼吸都会不畅,哪哪感觉都不甜对劲。
再他又靠过来时,她身体朝后退了退,摇头说:“我真没事。”
闻聪停下,叮嘱,“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好,知道了。”姜甜催他,“快看电影吧。”
包场这么贵,怎么也得看回来。
闻聪扭头去看电影,姜甜长吁一口气,也转过头去看。
电影是爱情片,剧情挺俗套的,就是不熟的男女因为家里的原因在一起了,然后开启了一段鸡飞狗跳的婚姻生活。
慢慢的,两个人渐渐喜欢上了彼此。
剧情俗套但里面有多个亲热镜头,大概这就是这部电影的卖点,两个人一言不合便亲在一起。
亲吻的声音很大,还有多个舌吻的名场面。
姜甜每次看的时候脸都会变红,觉得很不好意思,她只谈过赵森一个男朋友,两人在一起两年,手都很少牵,接吻是一次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她
殪崋
也不太记得那晚她和闻聪在一起的时候亲的怎么样,有没有舌吻之类的。
大概可能…有吧。
想到这个可能,她又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少喝点,什么记忆都没有,还挺亏的。
她抿着唇盯着大屏幕看,秀眉一直拧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就好像被谁冒犯了一样。
闻聪见她情绪不对,倾着身子问:“怎么了?”
又是突然靠近,姜甜被吓了一跳,一手去捂肚子,一手拍胸口,长叹一声:“你下次靠近的时候能不能出点声。”
每次都害她心跳不正常,再这么下去,她非得心脏病不可。
“我叫了,你没回应。”闻聪在靠过来之前其实是叫了姜甜的,只是她一直没应,他才担心的询问。
“叫我了?”姜甜真没听到,眨眨眼,“抱歉。”
屏幕上又是一个亲吻的画面,五分钟内第三次了,这亲的也太频繁了。
姜甜脸上染了绯红色,悄声问他:“这部电影是朱助理选的,还是你?”
“我。”闻聪道,“怎么?不喜欢吗?”
闻聪是在网上搜了搜,据说这部片子还不错,女人很爱看。其实他平时很少看这种类型的电影,他一般喜欢看军事方面的。
这次是为了照顾姜甜的喜好才选的,虽然一直盯着大屏幕,他也没看进去多少。
“没有,挺喜欢的。”姜甜回。
她说着又抿了抿唇,闻聪把奶茶递上,“给。”
姜甜接过,就着吸管嘬了一口,奶茶是温的,原味的,不怎么甜,她最近奇怪就奇怪在这。
前几天还喜欢吃酸的呢,这两天又非常喜欢吃甜的了,孕妇的口味真是多变。
她喝了几口,把奶茶放自己这边,又去看爆米花,闻聪叮嘱:“少吃。”
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嘴上说着知道,吃的时候还是没收住,一桶爆米花电影还没演完已经吃了一半。
这个爆米花含糖量很高,闻聪见状把爆米花拿过来,放自己这边,又拿出纸巾,原本呢是想递给姜甜让她擦手,后来他顿住了。
眼睑垂下又抬起,下一秒改变了主意。
他抽出纸巾,拉过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拭起来,他擦拭的很认真,指甲缝隙都没放过。
姜甜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一时有些走神,恍惚的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姜女士一直忙着工作,她别说是摔倒了,就是身上脏兮兮的,她也没空理会。
有次放学,她先是被小朋友追,后来又被狗追,不小心摔进了泥坑里,全身都是泥,就那样回了家。
家里没人,她只能自己清洗。
指甲缝隙里不单有泥渍,还有血渍,应该是她在泥水里挣扎的时候弄伤的,她洗着洗着后来都哭了。
年纪太小,加上太累,她清洗的一点都不干净,指甲缝隙里的泥土一直都在。
不像此时,只是手指黏便有人给擦拭。
她垂眸凝视着,眼眸渐渐变湿润,幸亏屏幕上的灯光不是太亮,闻聪瞧不见她的窘状。
姜甜吸吸鼻子,心说,怎么怀个孕还变得娇气了,以前她可不这样,手指搁在身前交错握了握,随后抚上了小腹。
她最近很喜欢摸那里,觉得是在和宝宝交流。
突然,她感觉到了什么,顿住,呀了一声。
闻聪抬起头,“怎么了?”
姜甜眼神里闪过异样,有喜悦也有惊讶,“我肚子好像变大可一些诶。”
姜甜身材保持的非常好,皮肤紧致,之前小腹平坦得没有一丝赘肉,更没有什么凸起。
哪怕是细微的也没有。
她挑眉说:“是不是宝宝变大了。”
十一月下旬,现在宝宝将近十周,按照正常情况,应该是2.5厘米到4厘米,这个时候孕妇身体还不会有太明显的变化。
但姜甜就是觉得有,也可能是下意识的以为。
大屏幕声音很响,闻聪没听带清楚,“什么?”
姜甜拉上他的胳膊,把人扯近,贴着他耳朵说:“我刚刚摸到我肚子,好像大了些,你说会不会是宝宝长大了。”
她说话的时候对着闻聪的耳朵,温润的气息就那么横冲直撞的涌入他耳中。
像是有羽毛拂过,他耳后渐渐变红,没多久整只耳朵都成了绯红色。
但姜甜没注意到,依然在拉着闻聪说什么,“我也看过一些关于孕期方面的书,也知道宝宝现在还没那么大,不可能摸出什么,但我就是觉得有诶。”
她神情太雀跃,一点都没有看电影的心思了。
见闻聪没说话,她又去拉他的手,“你要是不信可以摸摸看。”
就这样,闻聪的手隔着毛衣落在了她小腹上,不知道是毛衣太厚又褶皱的缘故,还是宝宝真的在她肚子里便大了,闻聪竟然也摸出了什么。
他偏头,想跟她说话,“你——”
他转头,她也在转头,两人的眸光对视上,唇也几乎要碰上。
姜甜:“……”
姜甜没料到他会突然转过来,眼睛很慢地眨了下,她眼睫毛很长,慢眨的时候若有似无扫过他的脸。
倏地,两人同时愣住。
她没动,他也没动,气氛莫名变得不一样了,空气里似乎有淡淡的甜味,混在花香里,让人心跳莫名不稳。
就在他们互相对视的时候,大屏幕上的画面从两人吵架变成了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互亲,开始亲的时候是在沙发上,后来去了阳台,再后来回了卧室。
卧室门半掩着,有光流淌出来,光里夹杂着影子,两道,贴的很近。
隐隐的,唇齿交融的声音也从门缝里传出来。
即便不看,都能想象的到画面有多么辣眼,姜甜在女人的呻/吟声中先回过神,双手撑着座椅扶手后退开。
她眼神闪烁着看向别处,没再敢看闻聪一样。
闻聪慢半拍反应过来,他脸不像姜甜那样红,神情淡淡的没有多余的情绪,转身的动作也是慢条斯理的,就像是完全没受什么影响。
坐直后,他手攥了下拳,又展开,问:“还看吗?”
下面的镜头更辣眼了,是段床戏,拍的尺度很大,都能看到女人裸/露的肩膀,还有男人的锁骨和胸肌。
看到这里,姜甜有些后悔来看这部电影了,实在太过少儿不宜,对胎教也不利。
她摇摇头,“不看了。”
“好,回家。”闻聪站起来,手伸到她面前。
姜甜犹豫片刻后,把手放在他掌心,就着他提起的力道站起,这次牵手比上次自然了很多。
她还催眠自己,暗暗说,他们这不算牵手,充其量就是帮扶,要是在车上看到有苦难的人,她也会搭把手帮一下的。
她又猜了猜,大概闻聪也是这样的心理,不是想牵她什么的,只是觉得她怀孕了,需要帮助一下。
解释完,心情没变好,反而变得差了些。
她从电影院走出去直到上车都没和闻聪说话,车门关上,闻聪先打破沉静,“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累了?”
“没有,”姜甜憋了一路有些忍不住了,问,“你是对谁都这么体贴吗?”
闻聪正在开车,眸光落在车外,避开过前面的车子后,侧眸问:“什么?”
“你是对谁都这么体贴吗?”姜甜又问了一次。
闻聪笑笑,“你觉得我是随便对谁都会体贴的人?”
他把问题丢了回来,姜甜想起了他们见面那天,认错人后开启了一段错误的相亲,后来又因为七七八八的原因而领了证。
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他这人很高冷,话也不多,和体贴更是不沾边。
她摇摇头,“不是。”
闻聪淡笑,“我只对亲近的人不一样,不熟的没有这待遇。”
亲近的?
谁?
她吗?
YH
姜甜有胆子问出刚才的问题,却没胆子问,她算不算亲近的人?
其实也不是没胆量问,而是她知道答案,她算哪门子亲近的,他们充其量就是塑料夫妻。
婚前协议还在她行李箱里好好放着呢,上面的十几条可没有一条是跟“亲近”沾边的。
姜甜告诉自己,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闻聪就是因为孩子才对她不一样的,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他们现在还是互不相干的婚姻关系。
理解是那么理解,但某个瞬间,姜甜还是会觉得,他对她,或许是有那么一点不同的吧。
不然干嘛给她做饭,还喂她吃饭,还包场带她看电影,还给她擦拭手指。
等等这些,可不是不熟的人会做的事。
怀孕后她的脑细胞好像不太够用了,想着想着,太阳穴突然跳起来,她抿了下唇,提醒自己,胡思乱想最伤身体。
还是什么都不要想的好。
姜甜压下异样,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往下追问。
闻聪眼角余光扫下她,看她神情恹恹的以为她困了,把暖风温度调高,淡声说:“困就睡。”
姜甜还真困了,慢慢阖眼睡了过去,似乎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小女孩穿着粉粉的裙子叫她妈妈。
她高兴地展开手臂,“贝贝。”
小女孩扑进了她怀里。
她对着小女孩的脸亲了又亲,后来有个男人走过来,他的脸浸在阳光里有些看不清五官。
贝贝主动牵上他的说叫爸爸。
男人弯腰抱起贝贝,“爸爸带你玩好不好?”
贝贝说:“好。”
父女两个在前面嬉戏,她在后面看着,唇角一直扬着笑。
梦到后面,阳光淡了些,男人转过身,她看清了他的脸,是闻聪。
姜甜倏地睁开眼,发现她躺在了卧室的床上,闻聪正坐在她身侧,她眨了眨眼,“怎么了?”
闻聪没讲话,只是眼神低了下去。
姜甜顺着他的眼神去看,发现她正抓着他的手不放,她咬了下唇,忙松开手。
闻聪抽回手,淡声问:“刚做梦了?”
“嗯,”姜甜不太自在回,“梦到有个小女孩叫我妈妈。”
“也梦到我了?”他又问。
“嗯?”姜甜愣了几秒,“你怎么知道?”
“你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还叫我名字。”闻聪平静的阐述事实。
他是平静了,姜甜开始不平静了,眨眨眼,“不可能。”
“这么快就不认账了。”闻聪笑起来很好看,镜片下的眸子波光潋滟,瞳仁又黑又亮。
在姜甜的记忆中,没有哪个人的眼睛长得像他这样好看。
他是独一份。
“我不记得就是没有。”姜甜才不认呢,多尴尬。
闻聪戳了下她额头,说了句宠溺的话:“真淘气。”
话落,两人又同时静音。
房间内的温度似乎一下子身高了很多,姜甜有些热了,她掀开被子坐起,“我去洗澡。”
没等闻聪说什么,她趿拉着拖鞋出了卧室。
卫生间里,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久,低声说:“姜甜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说完,捂脸嗷叫了一嗓子。
洗澡没耽搁太长时间,半个小时后她从卫生间走出来,头发没吹,肩膀有水渍。
闻聪听到声音抬起头,视线落在了她沁着水的发丝上,眉梢皱了皱,放下手里的文件顺便摘下眼镜,站起身,去另一个卫生间拿了电吹风出来。
“过来。”他说。
姜甜小碎步走过去,嘟囔,“我不想吹,累。”
她发丝有些长,吹得太久胳膊会累,这也是她为什么没吹干的原因。
“以后我给你吹。”闻聪按着姜甜肩膀让她坐下,他站在她身后,有些像是在教育孩子,“湿发会感冒,严重会头疼,下次不要这样了。”
“我以前也会忘了吹。”之前有过这样的情况,还不少。
“那是以前,以后不能。”闻聪严肃的时候还是挺严肃的,“你不想自己吹,就让我来。”
“你哪会每次都刚好有空。”姜甜嘀咕道。
“不管怎么样,给你吹头发的时间还是有的。”闻聪叮咛,“记住了,别顶着湿发出来。”
“知道了。”姜甜噘嘴,摸着肚子腹诽,乖乖,你爸爸好严肃。
闻聪吹头发的技术还是很好的,不烫不凉,不急不慢,姜甜竟然有几分享受,还趁机提出了要求,她仰起头回看他,“你刚说了以后会给我吹头发,可不要说到做不到。”
“不会。”闻聪说,“我答应了就会做到。”
姜甜也不知道自己心情为什么会好,反正就是莫名好了起来,又想起了在电影院里的那幕。
她手搭在小腹上来回抚摸,半晌后停下,等闻聪把电吹风关掉后,她转过身,仰视他,半是撒娇地说:“宝宝说她想爸爸了。”
“嗯?”闻聪顿住。
姜甜眨眨眼,“宝宝想跟爸爸打招呼。”
闻聪不太懂,“怎么打?”
姜甜指了指肚子,“她要你摸摸她。”
几秒后,闻聪:“在这?”
“不是,回卧室。”姜甜抿抿唇,站起,先回了卧室,躺在床上的时候还莫名紧张起来。
随后又对自己讲,紧张什么,不就是摸一下吗,又不是直接摸,还隔着衣服呢。
片刻后,闻聪进来,坐在了她身侧,试探的抚上,姜甜绯红着脸提醒,“你别那么小心翼翼,贴紧点,不然宝宝感觉不到。”
闻聪把提着的掌心放了上去,细细感触着,其实除了热意他没感觉到其他的,可即便这样心里也是高兴的。
毕竟这是他和宝宝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你感觉到了吗?”姜甜问。
“感觉到什么?”闻聪盯着她反问。
“我肚子是不是大了,”刚刚洗澡的时候姜甜站在镜子前观察了好久,左看右看的,觉得变大了,又觉得没有,也不太确定是不是。
“这会儿宝宝还太小,妈妈不会有太明显的身体变化。”闻聪解释说。
“是那样吗?”姜甜也低下头去看肚子,“可我觉得真的大了些呢。”
“就是看着隆起了一点。”她说。
闻聪手指动了动,似乎在感受她说的所谓隆起,她肚皮紧绷,暂时没摸到什么。
“可能是心理作用。”
“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理总是暗示这些,其实没有变化。”
“怎么可能。”姜甜对他的说法不太认同,她从床上做起,自己去撩睡衣衣摆,就那样毫无遮挡的露出了小腹。
墙壁上昏黄的灯光斜射到她的肌肤上,映得那里黄白参半,像是拂了一层氤氲的薄纱。
人也显得朦朦胧胧的。
姜甜什么都忘了,只想着证明不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她抓着他的手去摸,“你仔细摸摸,就是这里。”
没了衣服的遮挡,触感变得很鲜明,细腻光洁酥软。
闻聪手指缩了下,向来不动如山的人,竟然红了脸,眼神有些闪躲。
姜甜没注意这些细节,她追问:“感觉到了吗?是不是不太一样。”
闻聪没立马回答,慢慢抬起头,眸光落她脸上,迎着她期翼的眼神嗯了一声。
姜甜大喜,眼底淌着笑意,“是吧是吧,你也感觉到不一样了。”
闻聪确实感觉到不一样了,他心跳似乎更快了。
第28章 亲了
第28章
姜甜眼巴巴等着他, 想听听他的高见,等到最后,他说了句:“很晚了, 早点睡吧, 明天还要产检。”
就这?就这?!
姜甜的脸顿时垮下来, 细密卷翘的长睫上下忽闪,“不是, 就这吗?你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说什么?”闻聪慢慢收回手,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指尖颤了下。
姜
YH
甜这次算是信了网上关于他的那些言论, 真是高冷的一丝不苟啊,刚刚电影院里残存的那些迤逦顷刻间一点都没了。
她抿抿唇,“没事,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在车上睡过的原因,她有些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折腾,但就是不困,好几次想把闻聪叫起来问他干嘛忽冷忽热的。
明明电影院里那么亲近,怎么回了家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
后来想了想,没准这才是真实的他,电影里的那个是她臆想出来的,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姜甜手指抠着被角,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不要觉得怀了孕关系就亲近了,严格说起来,他们认识还不到一年, 住在一起也才半个多月。
只比陌生人好那么一丢丢,仅此而已。
闻聪不知道姜甜此时的想法, 刚刚他那样讲也只是因为思绪太乱,每次遇到和她相关的事,他总是不能够很冷静。
宋凯说的对,结婚后的他和从前的他很不一样了。
姜甜边叹气边翻身,把自己裹成了蚕蛹,蜷腿缩在那里,被子就是她的壳。
闻聪看到后对着她的后背摇了摇头,淡声开口,“裹那么紧,会不舒服,松开些。”
“不要。”姜甜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可能是他刚刚摸完她肚子后的态度太敷衍,或者是两人躺下后他没像之前那样给她掖被角对她嘘寒问暖,更或者是因为他没主动提给宝宝做胎教的事。
也可能是所有的这些加一起,让她心情不愉快,所以下意识的和他说话有些冲。
闻聪倒是没生气,语气还是那样温和,“这样勒着,你肚子也会不舒服。”
“我肚子好的很,”姜甜说,“宝宝也好的很,不用你操心。”
“我是宝宝的爸爸,怎么可能不操心。”闻聪朝她这边靠了靠,见她腮帮子鼓鼓的,问,“生气了?”
“呵,我为什么要生气,才没有。”姜甜嘴硬不承认。
闻聪看出她生气了,又问:“因为我刚刚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姜甜背对着他,不满意地哼了一声。
闻聪笑笑,“我刚才不是不讲,而是因为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姜甜终于肯转过身看他了,撇嘴,“什么叫你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闻聪手伸出来,似乎在她肚子那比划了一下,“我没有参考的数据所以无法做出比较。”
姜甜有些没听懂,“什么叫没有参考的数据?你把话说清楚。”
“意思就是我并不知道你之前肚子什么样,所以没办法因为这次的触碰分辨出是否变大。”闻聪解释。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姜甜忘了脸红,脱口而出,“那晚你摸过的,对了,不止摸了,还亲了,你少装傻。”
“那晚?哪晚?”他问。
“就是我们睡在一起那晚,我身体哪里你没有碰。”
姜甜还记得醒来后她去了卫生间,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全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都是吻痕。
就连就连大腿内侧都有,可想而知,那晚他们过得有多激烈,他亲的有多猛。
做也做了,摸也摸了,亲也亲了,他突然讲没有参考数据,哼,真是好笑。
“那晚喝了酒,”闻聪说,“有些细节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姜甜瞪眼,“你什么意思呀?难不成非得把那晚的细节想起来才算吗。”
见闻聪没说话,她梗和脖子问:“你说,要怎么回忆?”
闻言闻聪扯了下唇角,“问这个干什么?”
“能干什么,我好好帮你回忆回忆啊。”姜甜愤愤道,“省的你说是我污蔑你。”
“你真要帮我回忆?”
“是,我要你自己想起来,那晚你是怎么对我的。”
闻聪眼睛骤然亮起,唇角勾了下,“你要是愿意,我当然也同意。”
姜甜真是气糊涂了,或许是怀孕后性格变得冲动的原因,什么也没想,扯上闻聪的睡衣衣领把人拉近,不由分说吻上了他的唇。
姜甜主动的,目的是帮闻聪回忆起那晚的事。
但真实情况是,他们唇抵上那刹,两个人都愣住了,眼睛大睁看着彼此,姜甜心跳在唇贴上的瞬间变得很不正常。
像是上了加速器,哒哒哒,跳得飞快,有种要破腔而出的感觉。
两人唇贴在一起一秒,随后姜甜退开,她把自己蒙被子里,用手捂脸,无声尖叫,啊啊啊,严格说起来,那可是她的初吻。
她疯了吧,做这么刺激的事。
闻聪也没好到哪去,他静静躺平,双手搁在身前,先是看了鼓着包的被子,然后唇角扬起看向了天花板。
不知道想起什么,他手指放在了唇上,许久后,说:“确实不太一样了。”
“嗯?”姜甜从被子里钻出来,顾得不乱糟糟的头发,问,“什么?”
闻聪侧眸看她,“那晚的事我想起一些,你的肚子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姜甜半个身子从被子里钻出来,义正言辞道:“是吧,我就发现我的肚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拉着他的手去摸,“来,你再仔细摸摸看。”
闻聪就着她的手,在她的肚子上游走,随后找到那个凸起的位置停下,“我觉得是这不一样了,你觉得呢?”
闻聪眼睑垂下又睁开,很淡的嗯了一声。
姜甜是等冲动过去后才意识到了什么,她蹭地松开手,把闻聪的手推开,重新钻进被子里,眼睛眨啊眨,“你…我,我…你…”
都说一孕傻三年,为什么她才刚刚开始就变傻了呢。
干嘛拿着他手摸她肚子呀。
等等,她好像…还亲了他。
姜甜无声嗷了一嗓子,接下来整夜都把自己缩在了被子里,没有踹人,自己也没有乱翻滚。
这是她睡的最安稳的一觉。
其实只是身体安稳了,心没安稳,做了一夜的梦,梦境很乱,但那里面反复有一个出现,就是闻聪。
他每次说话的声音都很温柔,还叫她乖乖。
姜甜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可能是她疯了吧,不然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没睡好,去医院的路上还在打哈欠,闻聪问她:“要不要再睡会儿?”
姜甜看着他的唇便想起昨晚的荒唐,下意识朝一侧移了移,眼神闪烁,“不用,我能坚持住。”
就是坚持不住她也会坚持。
昨晚已经出国糗了,今天可不能了。
……
检查还挺繁琐的,建档什么的,身高体重腰围胸围等等都要测量,做完这些她还做了彩超,验了尿。
等结果的时候何逞过来见了闻聪,见他一直殷切照顾着姜甜,笑着打趣说:“诶,我真没想到你还会有这一面。”
“这一面?”闻聪给姜甜递上水杯,给了何逞一个眼神,两人去别的地方闲聊,他问,“你刚话里什么意思?”
“慈父啊。”何逞挑挑眉,“你是没看见你刚刚那个殷切劲,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是在照顾女儿呢。”
“我有那么老?”
“我说的不是年龄,是神态,是动作。”何逞啧啧说,“跟照顾小朋友似的,我看啊,你还是别当人家老公了。”
“不当老公当什么?”
“当她爸。”何逞笑笑,“你觉得是最好的爸爸。”
闻聪轻哼说了声:“滚。”
何逞笑得更欢了,停下后,问:“结婚什么感觉啊,说说呗。”
闻聪淡声道:“无可奉告。”
何逞想起了什么,“不对啊,我之前问过你,你当时说的是你有喜欢的人了,还说喜欢很久了。”
他轻抬下巴,“那这又是什么情况?你可别告诉我,她就是你喜欢的人。”
闻聪神情还是那么淡,声音也淡,“你自己猜。”
言罢,抬脚朝姜甜走去。
这何逞哪里猜的到,他就是有那么点依稀的记忆,那晚两人都喝了酒,说起了感情的事,闻聪第一次流露出来那种“求而不得
銥誮
”的神情。
当时他还以为看错了呢,揶揄问:“干什么?怎么眼睛还红了,不会是想女人了吧。”
那晚,闻聪竟然没反驳,简直是太奇怪了。
不过何逞可不认为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大概是闻聪已经放弃了他的求而不得,改为将就。
男人呀,有几个痴情的。
反正他不是。
姜甜突然来了反应,想吐,她迎着闻聪走过去,捂着唇说:“我要去洗手间。”
闻聪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揽着她肩膀陪她去了洗手间。
她在里面吐,他在外面等着,玻璃镜子上隐约映出男人半张脸,双眉皱起,神色暗沉,下颌绷得也很紧。
见有人从洗手间出来,问:“麻烦帮我看下我太太怎么样了?”
女人点点头,重新走进里间,没多久又出来,“还在吐着,孕妇都这样,你稍安勿躁。”
闻聪哪里安得下来,再确定最后一个女人从洗手间离开后,他走了进去,听着声音,找到了姜甜的位置,推开隔断门,眼睑垂下,眸光落姜甜身上。
姜甜顾不得墙脏不脏,虚弱的倚着,见他来,惨白着脸,牵强笑笑,声音打颤,“你闺女太能折腾人了。”
这次她吐的时间最长,吐完后人都软了,实在没办法走路,闻聪打横抱起她。
姜甜说:“我可以坐轮椅。”
这样他还能轻松些。
闻聪问道:“不想让我抱你?”
“不是。”姜甜抿抿唇,犹豫片刻后说,“我怀着孩子,最近吃的也挺多,体重涨了不少,抱起来会很辛苦。”
“哪里涨了。”闻聪轻轻掂了她一下,“比以前还瘦。”
“尤其是腰。”闻聪想起了医生的话,“回去后要好好补补才行。”
姜甜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吧唧了下嘴,小声嘟囔,“腰没怎么涨,但其他地方涨了。”
闻聪打量她,“嗯?哪里?”
姜甜脸红红的,声音又轻了些,“胸。”
第29章 好痒
第29章
太吵了, 闻聪没听清,征了下,“哪里?”
姜甜手勾着他脖子, 脸转向一侧, 小声重复:“胸。”
这次闻聪听到了, 眼神淡淡在她胸前扫过,唇角若有似无挑了下, 淡声说:“也还好。”
也还好?
什么叫也还好?
姜甜把头转过来,“怎么?看不出来吗?”
不知道其他男人怎么样, 闻聪在这方面属于不开窍型的,还真没看出来,还是那句无从比较。
但之前那样的回答姜甜已经不高兴了,这次他没再用无法比较做理由,只说也还好。
谁知说完, 姜甜眉梢拧到了一起,显然对他这个回答也不大满意。
闻聪在生意场上向来都是无往不利的,可在拿捏女人心思上还差些,见她脸色沉了沉,他改口:“嗯,看出来,长了,”
姜甜也是好哄,一句话,脸上再次浮现出笑意,还有几许害羞的意思, 强装镇定说:“你怎么这次没说没法比较。”
言罢,她有种想咬断舌头的冲动, 万一他真那么讲了,她要怎么做?
总不能像昨晚那样让他摸胸吧。
姜甜眼睫颤着看向别处,一会儿瞅瞅这,一会儿瞅瞅那,就是没看闻聪。
闻聪看着她闪躲的眼神,知道她是害羞了,唇角扬起的弧度又大了些,难得开启了玩笑,“我要是说没办法比较,那你要怎么做?也让我摸?”
姜甜:“……”
不都说他矜贵高冷不苟言笑吗,他这副样子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吗。
假的。
姜甜脸颊上染着红晕,在他话音落下不久后,抬手捶了下他的胸口,“诶,你真烦。”
整个人羞答答的,耳后根和脖颈都成了红色。
她捶得力道不重,闻聪没说什么,还抱着她往上托了托。
姜甜挣扎了一下,“我脚没事了,可以自己走了。”
闻聪抬眸朝前看了眼,“还有一段路,你自己走会累,让我抱你过去。”
虽然塑料夫妻这样的姿势挺怪异的,但姜甜莫名很喜欢,当然,她觉得更多的是宝宝喜欢。
“你真可以?”
“抱你回家都可以。”
姜甜露出惊讶的神情,“你这么行?”
“你想试试?”闻聪淡淡道。
“还是算了。”姜甜摇摇头,“这里距离南湾半个小时的车程呢,我可不想宝宝出生后没有爸爸。”
“宝宝的爸爸没那么弱。”说话间两人又走了一段路,闻聪依然脸不红气不喘,呼吸如常,声音也是又沉又稳,“别说是这一段路了,就是再长的路都可以。”
姜甜抚着肚子说:“宝宝你听到了吗,等以后有机会咱们让爸爸抱着回家好不好。”
接着她抬高下巴,扬唇笑起,“今天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吧。”
闻聪淡笑:“好。”
阳光透过玻璃窗斜射进来,映在男人清隽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氤氲的金色,五官拢在其中,愈发显得深邃迷人。
姜甜不知是被日光晃了眼,还是其他,迎上他视线的那个瞬间,心似乎颤了下。
她原本抚着肚子的手,下意识去抚胸口,隐隐的还感觉到心跳快了一些。
她抿抿唇,把这一切归为没吃早饭的原因,人饿的时候情绪容易产生波动。
大概她也是。
心悸还没压下,便被对面走来的女人打断了思绪。
“他到底什么意思啊,每次打电话都不接,昨晚就告诉他了,今天要来产检,让他陪着。”女人扶着腰走过来,看肚子大小应该怀孕几个月了,步子迈得很慢,走走停停,“当初要孩子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跟我讲的,说会照顾我,会关心我,不会让我一个人受累,可现在呢?从来摸不到人。”
女人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我也不想当这个妈妈了,累死了。”
旁边中年女人劝说:“他不是说了吗,在忙工作,忙完就过来。”
“这你也信?”女人道,“上次他也是用的这样的借口,说在工作不能陪着做产检,实际上呢,他去和朋友玩了。他是你儿子,你当然向着他讲话了,可我真受够了。”
姜甜听到这里下意识去看闻聪,比起那个男人来,闻聪不知道好多少倍。她有些感动地说:“谢谢你能陪我来做产检。”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闻聪道,“我是宝宝的爸爸,所有的事我都应该亲力亲为。”
他这样一讲,姜甜更感动了。自从怀孕后她情绪波动也很大,以前泪点挺高,最近不行了,任何事都能惹她哭。
眼圈变红,声音哽咽:“宝宝让我谢谢你,还说她很喜欢爸爸。”
闻聪笑笑,“那你告诉宝宝,爸爸也很喜欢她。”
姜甜抚着肚子转述,“宝宝你听到了吗,爸爸说她喜欢你。”
她轻拍了肚子两下,然后对闻聪说:“宝宝听到了,她很开心。”
“那你呢?”闻聪突然问,“你开心吗?”
“宝宝开心我当然也开心了。”这段婚姻处成现在这样是姜甜没有料到的,比她预期的好太多了。
“你开心就好。”闻聪弯腰把她放在了椅子上,“你等着,我去看检查结果出来没有。”
姜甜:“好。”
闻聪前脚离开,后脚陈蜜儿打来电话。
蜜儿:“宝贝,我刚想起来你今天要去产检,上次我还说陪你去呢,对不起,我真给忙忘了。”
姜甜:“没事,有人陪我来了。”
陈蜜儿翻阅文件的手停住,“谁陪你去的?”
姜甜看了眼前方拿着检查单走来的男人,唇角浅浅勾了下,“闻聪。”
以前姜甜和陈蜜儿吐槽闻聪的时候,提起他的名字都是咬牙切齿的,哪像刚刚声音温温柔柔,像是能滴出水似的。
陈蜜儿听出了什么,笑笑,学着她的声音叫了声:“闻聪。”
话落,自己抖抖胳膊,“诶,你肉麻死了。”
姜甜心虚否认,“我哪肉麻了,才没有。”
陈蜜儿放下笔,身体后倾靠上椅背,“我发现你和闻聪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有吗
依誮 ?”姜甜说,“就…那样吧。”
“什么叫那样。”陈蜜儿道,“你听听你叫他的名字,比当年叫赵森还亲热。”
“蜜儿你越说越离谱了,”姜甜不承认,“我说话从来都是这样。”
“怎么还恼了。”陈蜜儿继续打趣,“你呀,别想瞒我。”
姜甜哼了一声:“你别乱讲,都是没影的事。”
她越否认陈蜜儿越觉得她心虚,笑着出主意说:“其实闻聪挺好的,你们真在一起的话,你肯定会幸福,宝宝也会幸福。”
“谁要跟他真在一起了。”姜甜就是顺嘴反驳的其实没怎么往心里想,“我们这都是为了宝宝。”
“那要是没宝宝呢?”陈蜜儿问。
“那指不定哪天就分开了呗。”她声音不重不轻地说。
说完,抬眸去找闻聪,发现刚刚还在眼前的男人突然不见了,她站起身,回头去找。
下一秒,和他的视线对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走到了她的身后。
姜甜的心莫名咯噔了一下,心想,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刚才那些话。
听筒里陈蜜儿还在说着什么,“分开?你舍得吗?我可告诉你,闻聪这样好的男人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你可别脑子一抽做傻事让他给溜了。”
“你就应该用孩子缠住他,别看我没结过婚,但是对于男人我比你有经验,闻聪一定是个好老公和好爸爸,你要抓住。”
姜甜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太阳穴突突跳着,哪里还能听到陈蜜儿的话。
她咽咽口水,手指搅着,“你…什么时候来的?”
闻聪凝视着她,在她心脏快要停跳的时候开口说:“刚刚。”
“那你有没有听到……”
“嗯?什么?”
“哦,没什么。”
姜甜把手机挂断,问他:“结果都正常吧?”
“嗯,正常。”闻聪弯腰去拿放在椅子上的女士包包,另一手下意识伸出去握她的手,可半路上他又停住,喉结滚了滚,思付片刻后收了回来,轻抬下巴,“走吧去拿药。”
“你不都正常吗,干嘛还要吃药?”姜甜并没有注意到闻聪的异常,跟在他身侧,偏头问他,“难不成宝宝不好?”
“不是,”闻聪按下电梯键,“你有些轻微贫血,需要吃些补血的中成药。”
姜甜没怀孕之前就有贫血的毛病,她看过医生,没什么事,“有必要吃药吗?”
她挺不喜欢吃药的。
“嗯,吃药加食补。”闻聪手挡在电梯门之间,示意她先进去,随后他也走进去,按下数字1后,又道,“我会请人专门来照顾你的饮食。”
“不用那么麻烦吧?”姜甜不太喜欢家里出现陌生人,“可不可以不要?”
她噘着嘴,细长的眼睫一眨一眨的,漆黑深邃的瞳仁里沁着光,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软,是在拜托他。
闻聪看着她讨好的神情,眼睑垂了下,再抬起时嗯了一声:“听你的。”
“你真好。”姜甜高兴的抓上他衣袖,轻轻晃了晃,撒娇道,“宝宝非常开心。”
她的笑能让人的心情变好,刚刚闻聪那些小郁闷被治愈了,无论她讲什么,反正她在他身边,这就已经足够。
他脸上露出笑容,“哪个宝宝?”
“啊?”姜甜没反应过来,“什么哪个宝宝?”
闻聪直视着她,“是你这个宝宝,还是肚子里的宝宝?”
姜甜:“……”
拿药的时候姜甜乖乖在一旁等着,眼神时不时往闻聪身上瞟,想起他问哪个宝宝,她脸突然烫起来。
他刚干嘛那样问,听着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宝宝…
她在心里默念了这两个字。
以前只觉得这两个字是对小孩子的称呼,现在发觉,似乎用在大人身上也可以。
等等,他刚算不算也间接叫她宝宝了。
……
从医院里出来,两人原本打算一起用午餐,谁知手机同时响起,通话结束后,姜甜说:“我要回公司。”
闻聪:“好。”
给姜甜打电话的是艾米,向来心高气傲的女人求姜甜来救场,原因是她弄错了一份文件,陆研修大发雷霆,要人事部出公告开除她。
艾米最近家里出了事,她不能丢了这份工作,想来想去只能给姜甜打电话了。
姜甜赶到的时候总裁办公室地上的文件散落一地,艾米正在哭,陆研修见她来,冷凝的神色缓和了很多,声音也不再那么冷,“你不说下午才来上班吗,怎么这会儿来了。”
姜甜只要在公司立马就会变成那个性格沉稳说话办事条理分明的全能秘书。
“忙完的早,就直接来了。”姜甜蹲在地上把文件一一捡起,叠好放陆研修面前,“陆总,我有事要跟您汇报。”
“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秘书了,直属上司也不是我。”陆研修道,“不应该找我。”
“是之前工作遗留的问题,得亲自跟您讲才行。”姜甜说,“可以让艾秘书先出去吗?”
陆研修看了眼艾米,沉声道:“出去。”
艾米跌跌撞撞走出去,总裁办公室的门关上。没人知道姜甜和陆研修说了什么,等她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
过了下班时间,但因为老板没走,所有人也没敢离开。
姜甜刚坐在工位上,艾米找了过来,“陆总没为难你吧?”
“没有。”姜甜说,“陆总确实喜怒无常,但只要你把事情做好,他不会随便跟你发火。”
姜甜仰头睨向艾米,“下次把数据看仔细,有些错误一次两次可以,三次不行。”
“下次?”艾米大喜,“你的意思是陆总不开除我了?”
“嗯,陆总说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姜甜忍不住再次提醒,“你最好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放心,不会的。”人和人之间的讨厌有的时候没理由,和好也是,之前艾米很烦姜甜,看见她恨得牙痒痒,可因为刚刚的事她突然不烦了,开口道,“你帮了我,我请你吃饭。”
办公室里那位祖宗还得安抚,她哪里有时间吃饭,“我工作没做完,你去吃吧。”
“那我给你带回来,”艾米问,“你想吃什么?”
“不用。”姜甜从抽屉里拿出饼干,“我吃这个就行。”
“吃这个怎么行,”艾米夺过来扔垃圾桶里,“得用餐才行。”
姜甜拗不过她,“那行吧,你帮我带份煎饺。”
“大中午的吃那么油腻的干嘛,你身材不要了。”艾米打量她一眼,“不过,最近看你确实胖了一点。”
“有吗?”无论是否怀孕,女人还是不希望自己长胖,姜甜摸摸脸,“哪胖了?”
“肚子。”艾米道,“比以前胖了点。”
“哦,还有你胸,”艾米说,“看着比以前也大了。”
要不说还是女人细心呢,就这么一眼的功夫,姜甜的秘密险些要被艾米看穿了,她怀孕的事暂时还不想让大家知道,轻咳一声:“谁胖了,我才没有。”
“没有就没有呗。”艾米嘟囔,“那么凶干嘛。”
“你到底去不去买午饭?”姜甜催问。
“去。”艾米说,“你确定吃煎饺?”
“确定。”姜甜道,“再给我来杯奶茶。”
“油腻加甜食你真想胖死呀。”艾米对她的饮食习惯很不认同。
“是我吃,又不是你吃,”姜甜蹙眉,“胖也是胖我。”
“行,我去买。”艾米咽下后面的话,拿着包离开。
陆研修还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他最近和之前那个风流成性的人设太不符了,姜甜怕他有什么,敲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陆总,这是咖啡。”
陆研修掀掀眼皮,又垂下,“放下吧。”
姜甜放下,“用餐时间到了,您不去吗?还是说要我给你约下李小姐?或者是温小姐?”
陆研修他抬头,冷声道:“姜甜你什么意思?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很不学无术。”
“我没那么以为。”姜甜淡声道。
陆研修看她冷冷的,又来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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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工作这么久,就没见你笑过,你是不是只对那个男人笑。”
“闻聪,”姜甜听不得他一口一个那个男人,淡声说,“他叫闻聪。”
“行了,我不想知道他叫什么。”陆研修摆了下手,“以后少跟我提他。”
这人前几天正常了些,今天这是又开始了,“陆总,我的辞呈还在抽屉里放着呢,可以随时拿给您签字。”
“你……”陆研修指着门说,“出去。”
姜甜点了下头,转身走了出去。
办公室门关上,陆研修把笔扔在了地上。
姜甜手机响了,是姜女士打来的电话,“上次你小姨见了闻聪后非常喜欢他,还夸他稳重能干。你小姨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夸过别人,闻聪可是第一个。”
“妈,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姜甜说,“要是没其他的事我先挂了啊,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陆研修留下艾米的条件是要姜甜继续做他的秘书,姜甜答应了,刚刚他给了她一堆工作,估计天黑都做不完。
“怎么忙啊?”姜女士提醒,“别只顾着工作要注意身体。”
“好,我知道了。”姜甜柔声说,“你们也是。”
果然真姜甜预计的那样,天黑都没做完,办公区里的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她还在加班。
她停下笔,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手机突然响了,是闻聪打来的电话。
“还没结束?”他问。
“嗯,还差点。”姜甜说,“吃饭不用等我,晚点我回去后自己吃就行。”
“不急。”闻聪声音里裹挟着风,“我在楼下等你。”
“嗯?”姜甜诧异道,“你在我们公司楼下?”
“是。”闻聪仰头看了眼亮着灯的窗户,温声道,“你忙完下来就行。”
“好。”姜甜有种充了电的感觉,身体的那些疲惫顿时消失不见了,她从电脑里调出文件比对数据一一核实。
八点,全部核对完毕,她关上电脑出了公司。
京北的冬天挺冷的,从公司走出的瞬间,她被风吹得直打颤,下台阶的时候还有些不稳。
闻聪伸手扶上她,“小心。”
姜甜听到他的声音缓缓抬起头,对视上的那刹,她笑了笑,柔声说:“你来了。”
“嗯。”闻聪牵着她手走下来,把她拉进怀里,用衣服裹紧她,随后解释,“这样可以暖和些。”
两个人共用一件衣服,而且她就在他怀里,身上倒是暖和了,就是心跳又乱了。
没走几步,姜甜已经感觉到热意袭来,后颈湿湿的,好像溢出了汗。
她心跳快的时候,宝宝似乎也能感觉到,肚子里有什么在扭动,很轻的,像是挠了一下。
也像是爬了一下。
说不清具体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觉得什么在动。
姜甜直接当成了宝宝在动,不安地朝一侧移了移,空间就这么点,根本移不开多少。
闻聪问:“怎么了?”
她脸颊滚烫地说:“挨太近了,有点热。”
“近吗?”他垂眸看着她,声音还是那么淡,“还好,不算太近。”
哪啊,他呼出的气息都灌进她脖颈了,怎么还能不算近呢。
是非常近。
姜甜缩缩脖子,像是撒娇,“诶,你别对着我耳后吹。”
闻聪笑笑,边走边问:“是不是不舒服?”
“嗯。”姜甜老实回答,“有些痒。”
“哪里痒?”他问。
“这。”姜甜指了指后颈,“这里。”
痒的都没办法走路了。
闻聪没停下步子,而是借着把她再拉近些时,伸手扶上了她后颈,很轻地捏了捏。
他应该是在外面等的有些久,所以身上的温度并不是很高,手指还有些凉,触上的那刹,姜甜仿若被电流击中一样。
身体狠狠战栗了一下。
然后,耳后根和脖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她缩着脖子不知所措,闻聪以为她还痒,又捏了捏她后颈,像是捏猫儿似的。
动作又轻有小心翼翼。
他捏完,还很一本正经地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让他这么一捏,她怎么可能会好。姜甜蹙眉去看他,娇嗲说:“都叫你别碰了。”
“怎么了?”闻聪问。
姜甜噘嘴,轻轻撞了他一下,“更痒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车前,闻聪把车门打开,姜甜弯腰坐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玫瑰花。
“你买的?”
“嗯。”闻聪问,“喜欢吗?”
“当然了。”姜甜抱起花闻了闻,“谢谢,我非常喜欢。”
“喜欢以后都送。”其实闻聪不那么迂腐,很懂变通,送花这事也是闻茜提醒的。
不过闻茜只说了一句,剩下的是他自己领会的。
闻茜说女人都喜欢花。
所以,他给姜甜送了花。
刚刚那点小尴尬突然没了,姜甜眉眼弯弯夸起来,“宝宝,你爸爸在这方面做的还挺好的,咱们要表扬爸爸。”
闻聪顺着她的话往下问:“要怎么表扬我?”
姜甜摸摸肚子,“宝宝,你说怎么表扬呢?”
这次闻聪先有的动作,在姜甜诧异中,他拉过她的胳膊,把她扯到眼前,仰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动作温柔缱绻,唇覆上的时候热意蔓延。
随后,他退开,面色如常道:
“宝宝说,让爸爸帮她亲亲妈妈。”
第30章 轻哄
第30章
姜甜被亲蒙了, 一直到回了南湾人还是恍惚的,进卧室的时候险些撞墙上。
闻聪手挡在她额头和墙之间,把她往后拉了拉, 笑得无奈, “你这是想练铁头功吗?”
姜甜顿住, 缓缓抬起眸,先是看看抵在额头上的手, 又看看近在咫尺的墙,脸腾一下燃起来, 低着头,颤着眼睫退开,说了句“我才没练”抬脚进了卧室。
房门关上,她抵着门久久未动。
须臾,门后低沉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直到听不见一丝声音,她提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下一秒,车内的吻再度浮现在眼前,心跳又不正常起来。
她抬手捂脸,发出细碎的难耐声,他到底要干嘛呀?
为什么突然亲她。
太犯规了。
姜甜第一次遇到让她如此心悸的事,缓和了大概五分钟心情才平复,这五分钟里她一直在做着自我暗示。
他那样做纯属心血来潮,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就像他说的是代替宝宝亲她。
对,只是为了照顾肚子里宝宝的情绪, 没有其他含义,更不可能是喜欢什么的。
他们这种协议婚姻, 怎么可能会喜欢。
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暗示的时候她还挺相信的,最近似乎有什么在一点点坍塌,让她心里产生了莫名的异样。
这种异样不是时时刻刻存在,是偶尔的,和闻聪在一起的时候便会冒出来,让她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不畅。
甚至…甚至会突然产生某种不切合实际的想法,闻聪他…会不会对她有不一样感觉?
随即又被否认掉,他对她怎么可能。
可…真要没可能,他干嘛那么对她??
姜甜感觉自己似乎灵魂出窍了,思绪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谁也说服不了谁。
到底是有感觉还是没感觉呢?
她被两种情绪拉扯着,人仿若被割裂开,觉得是又觉得不是,这种不确定直到闻聪洗完澡回到卧室都没有消弭。
开始的时候她倚着床头坐着,后来听到脚步声,她急忙拉过被子躺下,因为装的一点都不像被闻聪识破。
他说:“不去洗澡吗?”
“累了,不想洗。”姜甜闷声说,“我明早再洗。”
“也不洗脚?”闻聪探着身子问,“要不要我帮你洗?”
姜甜想象着他手指触碰她脚的感觉,麻麻的痒痒的,咽咽口水,摇摇头,“不用。”
“你生气了?”闻聪见她一直背对着他,出声问,“因为在车上的那个吻?”
本来姜甜已经忘了,让他一提醒又想起来了,她转过身,抬眸去看他,眼睛里泛着涟漪,让人想到了泾河河面上浮着的那层氤氲的灯光。
潋滟丛生,让人流连忘返
依譁 。
此时她的眼睛就是那样,比灯光还灼眼,比星辰还好看,眼睫颤着,轻眨两下,“什么吻,别乱讲,我早忘了。”
她脸颊上的红晕很重,像是用笔描绘了似的,侧颜弧线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也氤氲蒙蒙的。
怀孕后她开始怕热,在被子里捂了没多长时间,耳后根和脖颈都变成了红色,细看下有细密的汗。
不多,零星一点。
灯光照下来的时候,折射出迤逦的光。
闻聪端详着她,眼神越发变得温柔缱绻深情,就像是…就像是在看喜欢的人。
姜甜迎着他漆黑深邃的眸子看过去,只觉得刚刚平复的心跳再度乱起来,砰砰砰,撞得胸口生疼。
她蹙了下眉又松开,欲转身的时候,叫了声:“啊。”
闻聪问:“怎么了?”
“你压我头发了。”姜甜用手护住头皮,不得已转头看过来,注视着闻聪的眼神含着哀怨,“你压的我好疼。”
“对不起,我没看到。”他说。
“对不起有什么用。”该疼还是会疼。
“哪里痛,我看看。”他倾着身子去扒她的头,推开她的手,对着她发顶吹起来,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不知道是他靠太近还是其他,姜甜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胸口涨涨的,不能呼吸了。
她说了声“可以了”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风涌进来后,她情绪才平复了些,说话也变得正常了。
“你不说给宝宝做胎教吗。”她问,“怎么还不开始?”
“马上。”闻聪从手机里翻找出提前找好的歌曲,打开,放在姜甜侧前方,不太近也不太远,还对着肚子里的宝宝说,“这是爸爸特意给你选的歌曲,听听喜欢吗?”
都是些轻缓的音乐,宝宝喜不喜欢姜甜不确定,但她还挺喜欢的,刚听完两首困意便袭来。
闻聪轻哄:“困了就睡。”
姜甜强撑着眼皮说:“我还有工作没做完。”
“孕妇不能熬夜。”闻聪给她掖了掖被角,“明天再做。”
“不行,陆总会生气的。”姜甜的声音愈来愈小,直到最后听不见。
闻聪没关音乐,而是继续开着,只是把音量调小了些,他侧着身子盯着姜甜,抿直的唇角一点一点扬起,眉宇间也都是喜意。
情不自禁地,冷白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额前的碎发,慢慢撩起,露出了她光洁的额头还有紧闭的眸。
她眼睫冗长,垂下来后在脸上映出淡淡的影,光照原因影子都蔓延到了嘴唇那里。
她的唇色很艳,唇形也非常好看。
闻聪无意中碰触过她的唇,很绵软,就是不知道亲着感觉怎么样?
不知不觉的,他手指落在了她唇前,即将要碰触上时顿住,活到近三十岁从来还没有这样冲动的时候,像个毛头小子似的,真是不成体统。
他顿了下,指尖缩着收回去,眸光在她唇上停留片刻后,慢慢移开。
视线游走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又停住转回来,再次落她唇瓣上,好像她上唇瓣那里粘着一点类似绒毛的东西。
背着光的时候看不到,可光照过来,清晰无比,就粘在她唇珠上,风一吹还在晃动。
这个东西虽然小,但吃了总归也是不好。
他想给她拿下来,伸手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他缓缓移动身子,想靠得再近些,这样方便取。
不过因为她侧躺着,也怕惊扰到她,他不敢大幅度动,只能轻轻的,用手肘撑着半个身子慢慢移,就像蚂蚁搬家似的,移动的非常慢。
好在最后靠近了些。
他手落在了她唇前,对着绒毛伸去,眼见要捏到,姜甜嗯了一声,动了动身子。
从侧躺变成了平躺。
两人距离拉远,闻聪没办法够到,只能坐起来,他手撑在她身侧,倾着上半身探过去。
这次还顺利些,他指尖捏住了,正要取下时,原本闭着眼的姜甜倏然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姜甜眨眨眼,看着他不可描绘的姿势,抿抿唇,含糊着声音问:“你在做什么?”
没待闻聪回答,她又说:“你不会是还想亲我吧?”
……
关于这个乌龙,闻聪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还在解释,“真是误会,我没想着趁你睡觉做什么,你唇上粘了绒毛,我在帮你取。”
“嗯,知道了。”姜甜慢条斯理喝着粥,看上去兴致缺缺并不想理他。
闻聪不明所以,以为她还在生气,“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姜甜根本没生气,确切说是没生他的气,她在生自己的气,为什么要问那么尴尬的问题。
还以为闻聪是要亲她,其实人家只是想帮她。
她每每想起这点,都会生出尴尬感,就希望闻聪什么都不要讲了。可偏偏他一直在解释,昨晚解释了,今天还解释。
姜甜出声打断,“好,我知道了,你没有要亲我,你从来没有那么想过,你看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可以闭嘴了吗。”
闻聪偏头打量着她,“你心情不好?”
你做了糗事心情能好吗?!
更何况,你非常想忘记可有人就是一直在提醒你,你说,你的心情会好吗!
姜甜想对着闻聪吼出这句,最后只是浅浅笑了笑,“没有,我心情很好。”
闻聪看了眼被她用筷子戳的稀碎的鸡蛋,“你确定你心情很好?”
姜甜顺着他眼神看过去,看到鸡蛋后冷笑一声,用勺子舀着塞进了嘴里,边吃边说:“呵呵,这样吃还挺好消化。”
闻聪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最后配合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
姜甜心情不大好,持续到了中午,趁着大家去吃饭的时候她给陈蜜儿打了电话,把昨晚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讲了一遍,接下来便是长发十分钟的吐槽。
“你知道吗,他还问我,我脸红什么。你说我脸红什么,他靠那么近我能不脸红吗。”
“更气人的是,明明是他先招的我,没事趁我睡觉偷袭,还找借口说我唇上粘了东西,你说他拙劣不拙劣,三岁孩子都不会这样讲。”
“他真是没救了,其实他就不应该有老婆孩子,他应该一辈子单身。”
姜甜想起昨晚突然醒来的那幕,他整个人在她的上面,居高临下睨着她,她刚从睡梦中醒来,思绪有些迷糊,下意识说了句:“你不会是还想亲我吧?”
他却说:“没有,你误会了。”
没有要亲她干嘛在她上面,那个姿势明明就是想亲她。
哼,还不承认。
陈蜜儿听了个来回,从细节里分析出了什么,“你这是怪他没亲你吗?”
姜甜:“……”又是一个没办法正常沟通的人。
“我哪里是那个意思。”她否认。
陈蜜儿:“可我听来听去你就是那个意思啊,怪他没亲你。”
“挂了,不聊了。”姜甜先结束了通话。
这天下午,陈蜜儿给她发微信她都是简短的回复一个“嗯”,明示她,她对她的错误分析表示不满。
陈蜜儿忙,后面也没再和姜甜说什么。
快下班的时候闻聪打来电话,姜甜接通,淡声说:“干嘛?”
“晚饭想吃什么?闻聪问。
“你做?”可能是今天工作量太大,姜甜心情恹恹的,有些提不起劲,“随便吃点就行。”
闻聪听出了什么,顿了下,出声道:“姜甜,我错了。”
“嗯?什么?”姜甜没听太懂。
闻聪的声音在听筒里散开,动听到了极致。
“其实昨晚我不只想给你擦拭嘴唇,我想做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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