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寒风一股脑往身体里灌,晏岁时就算是穿了羽绒服还是被冻得不行,谢舒也将车停在晏岁时面前时后者鼻子都是红的。


    “你怎么不在屋里等?”谢舒也说着,将车内的空调调高。


    暖风一阵阵往脸上灌,晏岁时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车缓缓行驶上路,晏岁时这才问道:“你这边有什么证据?”


    语气迫不及待,像是想提前知道结果似的。


    然而谢舒也却没有回答他,而是说道:“我这边有什么证据取决于他们那边有什么证据。”


    这是准备见招拆招、流氓做到底了。


    见晏岁时的表情疑惑,谢舒也说道:“证据在后座的文件袋里。”


    晏岁时打开文件袋查看,耳边听着谢舒也一派轻松的语气:“没关系,你到时候随意发挥就好,反正就算他们成功给你泼脏水,我也能保证你不被封杀。”


    看来最近谢舒也在公司内部的动作很大,已经可以很有底气地说出这句话,晏岁时瞬间放心下来。


    两人从负2层乘电梯往12楼的会议室而去,一出电梯,便看到门口站着的游宛。


    见他们俩同时出现,游宛有些懵,但现在情况紧急,也不好多问。


    “哥,”游宛凑上来小声在晏岁时的耳边说道,“看他们那个架势,好像准备得很充分。阮延尘也来了,看起来今天就要让你身败名裂的样子。”


    晏岁时轻拍了游宛的肩几下,安抚道:“放心,我们这边也准备得很充分。”


    和游宛一路来到会议室门前,即将推门时晏岁时才发现哪里怪怪的——


    谢舒也并没有跟上来,而是在旁边的休息室门口停住了脚步。


    “你不进去?”晏岁时疑惑道。


    谢舒也道:“你不是不想让谢京白知道我们的关系?”


    晏岁时&游宛:?


    游宛一脸震惊,像是撞破了什么似的,想要有一个缩地术立刻消失在这里。


    而晏岁时张了张嘴半晌没有发出声音,想起了那天在表演现场,谢舒也看到自己和谢京白站在一起后离开的背影。


    晏岁时解释道:“我那是不想让我们联手的事被外人发现!”


    不要说得他们是背着谢京白偷情一样!


    “哦,”谢舒也道,“他是外人。”


    这下,游宛真的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车里,而是应该在车底了。


    晏岁时决定不理谢舒也,自己独自一人进会议室内。


    正要推门之时,谢舒也突然正色道:“岁时。”


    还是那天的称呼,晏岁时愣了一下,望了过去。


    两人对上视线后,谢舒也说道:“去放手大杀四方,有我给你善后。”


    这是要在旁边休息室给晏岁时坐镇的意思,晏岁时轻轻点点了头,朝游宛说道:“我自己进去。”


    推门、进门、关门、入座,一气呵成。


    会议桌很大,但谢京白、阮延尘和星视tv的高层都自觉地入座在一边的位置。


    晏岁时丝毫不慌,不紧不慢地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坐下,然后抱着双臂扫了一圈对面的人。


    “说吧,调查出个什么结果来了?”尽管对面气势强大,但晏岁时的受害者姿态还是摆足了。


    谢京白回看了他一眼,想不通为什么有人死到临头了还能这么趾高气昂。


    在谢京白观察晏岁时之时,晏岁时反而看向了阮延尘。只见阮延尘一脸坦然的回视,嘴角噙着一抹笑,像是随时准备把晏岁时打趴下似的。


    晏岁时回过视线,看着谢京白和钟孟延说道:“来吧,摆出你们的证据。”


    既然对方准备充足,晏岁时还是以防御为主,他就喜欢看对面的人充满希望,然后跌落谷底。


    毕竟让讨厌的人幻想破灭这种事,会让晏岁时身心舒畅。


    在这里阮延尘要装小白莲,谢京白看样子是准备后期发力,于是由钟孟延先甩出第一个证据。


    “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铁架子是道具师许咏准备的,但是他不承认自己动了手脚。”


    晏岁时不耐烦地打断道:“说重点,我不想听到一些罗里吧嗦的废话。”


    钟孟延噎了一下说道:“总之就是,许咏为了给自己在医院的儿子治病,收钱准备了这个铁架,并且还将它推倒。”


    “所以,”晏岁时靠在身后的椅子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说道,“是谁收买了他?”


    在众人的眼里,晏岁时这样发问是不准备承认了。


    钟孟延冷笑一声道:“晏老师,你这样就没有意思了。”


    晏岁时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所以你们觉得是我咯?”


    看对面的一众人坦然地看着自己,显然心中就是这样想的。


    钟孟延纠正道:“不是我们觉得是你,而是证据就是指向你。”


    “所以证据呢?”晏岁时道,“没有证据的话,我可以认定你们联合许咏来诬陷我。”


    晏岁时的气势丝毫未弱,但看在对面人的眼里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下一直皱着眉观察晏岁时的谢京白终于有了动作,打开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出声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正是那天晏岁时录在手机里面的那个声音。


    许咏的声音通过手机听筒传出来:“上周,晏岁时找到我,说让我帮他做一件事,说事情完成后会给我一笔钱。我知道他想制造舞台事故让阮延尘受伤后,就立刻拒绝了他。但后来我儿子收到了病危通知,晏老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用这件事威逼利诱,我最终迫于无奈还是答应了。”


    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录音播放完毕后,谢京白递过来一张纸,是病危通知书。


    谢京白说道:“这个时间和舞台事故发生的时间能够对上,逻辑也能合理。”


    晏岁时轻笑道:“这样的故事我能编100个,保证逻辑比他的还通顺。怎么,你们要听吗?”


    “晏老师,”一直默不作声的阮延尘看向晏岁时道,“只要你承认这件事,我保证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听到这句话的晏岁时只觉得好笑:“你倒也不必给自己留后路。”


    晏岁时转向了谢京白,冷着脸说道:“谢总,恕我不能接受这样的证据。我也可以说这是你们收买许咏污蔑我,毕竟口说无凭。”


    谢京白也冷着脸没有说话,钟孟延再次站了出来,递给了晏岁时一张银行流水。


    接过流水扫了一眼,晏岁时很快知道这是自己的账户。


    “你在两周前取的5万现金,而许咏一周前刚好筹到5万现金给他的儿子做手术。”


    钟孟延说完,反问道:“晏岁时,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


    谢京白也说:“要么你能够把这笔钱的去向找出来,否则就不足以采信。”


    看了一眼5万元取出的时间后,晏岁时说道:“刚好,我这边也有一份证据。”


    晏岁时打开谢舒也给自己的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丢过去,同样也是一份银行流水。


    对面的人传阅了一遍后,最后这张纸落在了阮延尘的手里,只见阮延尘的脸一下黑了。


    坐在阮延尘对面的晏岁时看得清清楚楚,因此挑眉道:“这是手术当天,钟期乐的银行流水,这个时间更凑巧,你们怎么解释?”


    以阮延尘和钟期乐的关系,这么凑巧的时间出现这么凑巧的一笔钱支出,自然是不能洗清嫌疑。


    阮延尘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假装思考了一番后说道:“这天啊……哦,我记得了!这天我和期乐去了six,他取钱是为了给小费。”


    许是对面的人预设了立场,这么瞎的解释大家选择了相信。


    “是吗?”晏岁时反问着,“证据呢?就凭你一张嘴?”


    “晏岁时!”钟孟延说道,“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那笔支出!”


    晏岁时回望钟孟延:“你们这么双标吗?要我证明这笔钱的支出,你们这边却仅凭一句话就要定我的罪是吧?”


    钟孟延理直气壮:“延尘他不会撒谎。”


    说真的,晏岁时常常被这些人气到无语,但是加起来都没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无语。


    晏岁时没忍住,差点想起身摔门而去。


    可察觉到他动作的谢京白说道:“这件事不解决,我不会让你再参加星视tv的任何活动。”


    晏岁时相信谢舒也的那句能够帮自己善后,可现在这个当口,谢舒也实在是不宜和谢京白撕破脸。


    想了想,晏岁时说道:“把你们所有的证据都摆出来,速战速决。”


    钟孟延打开电脑,投屏到大屏幕上说道:“这是监控。”


    晏岁时抬眼望去,是厕所门口的监控。


    画面经过截取,直接跳转到了晏岁时进到卫生间的画面。没过一会儿,许咏也跟着进去了。


    三分钟不到的时间,许咏走了出来,这次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看起来差不多是5万块钱的厚度。


    几分钟的视频播放完成,所有人都看向了晏岁时。


    晏岁时的手指在桌上敲着,漫不经心地说道:“还有吗?”


    钟孟延的冰块脸显得很不可置信:“这些证据还不够吗?”


    “呵,”晏岁时冷笑,“这些证据就想污蔑我吗?你们比我想的还要低级。”


    对面一排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晏岁时再次打开了手中的文件袋:“既然你们表演完了,那就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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