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冰所修的并非无情之道,但也是严于律己之法,即便她所言沾染了些情/色之事,经她所言倒也不剩什么了。
江婵所修则是世间少见的修习之法,修的神识追求人欲,亲近自然,性喜酒,也爱黄白之物。身体修的却是纯阴之法,丢了纯阴之身,法力也会损大半。
正是因为完全相反的修习之法,江婵才会在没有宗门的情况下,神力大成,成了可与清衡长老谢挽冰比肩之人。
“那开始吧。”江婵深深的看了些挽冰一眼,从衣服里拿了一颗药丸,塞进了嘴里。
谢挽冰:“是何物?”
“是清神静气之物。”江婵说的坦然:“你深受重伤,神识有损,只靠我一人的意志力怕是…”
而且她也需要清神静气,以免真的像梦中那般用神识攻击谢挽冰,一死一伤,绝非她所愿。
谢挽冰沉默不言。
江婵腾身而起稳落在木桶之中,又默念法诀褪去衣物,抬眸对上谢挽冰清淡无波的眼眸。
谢挽冰轻咳一声,从床榻间缓步而来,赤脚步入温水之中,她视线在江婵赤/裸的身体上停留一瞬,又极快的移开了。
她与江婵相对而坐,轻闭双眼,捻诀褪去身上衣物,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
江婵轻叹一声,手于水中轻轻抱着谢挽冰的腰,她腰处肌肤又冰又凉,但更多的是光滑洁白,江婵皱了皱眉。
她与谢挽冰不是第一次这般了,这回绮念却尤为的多,许是…谢挽冰神识不强,让她起了多余的心思。
控制不住的想要抚摸更多…
这样想来,定天门对她千防万防倒也不是毫无道理。
两人同时调动身体的神识,天蓝色神识与冷白神识试探着交缠,确定是熟悉的神识后,两股神识迅速的纠缠缠绕在了一起。
正在这时,稚嫩的青色神识从两道神识之中颤颤巍巍的探出头来,小心翼翼的钻进了谢挽冰的心口处,那是灵海所在之处。
谢挽冰的灵海如她本人一样,大雪不止,雾凇皑皑,冰冷寒厉之下又潜藏着一丝温润。
江婵试探着将自己的静山幽海迁移到茫茫大雪之中,以补谢挽冰破碎的神识。
木桶中的两人,额间皆是虚汗,三股神识更是混乱无比的在两人身上游走,激的二人热意从心底迸发。
“冷静些,挽冰…”
突然间江婵加大了神识的力度,却又不受控制的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雪后红梅的馨香,脑袋也开始发昏起来。
“好热…”谢挽冰喃喃出声。
“碎淞—”江婵试图将谢挽冰的本命剑喊来,碎淞却并不应她,静立不动。
“江婵…”
谢挽冰继续喊她,声音冷寂又温热,温热热的呼吸喷洒在江婵的脸颊处。
江婵不受控制的睁眼,瞬间就对上一双迷离又温热的眼眸,谢挽冰离她更近了,温软的唇几乎碰到了江婵的鼻尖,咬唇压抑着,“江婵…”
江婵呼吸一滞,热意在身上翻涌,谢挽冰腰间的肌肤却仍旧冰凉无比,手指又加大了些力度,将她圈的更紧。
意识到神智在一丝丝抽离,江婵道:“谢挽冰,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谢挽冰只是一味的喊她的名字,她的眼睫轻轻颤抖着,细长的手指在江婵光洁的后背胡乱的摸着,动作间没有任何的章法,更谈不上丝毫的技巧。
江婵却被刺激的理智尽失,睁眼看向谢挽冰。
她如瀑的长发凌乱的散在背后,脸色绯红,肌肤如冷玉,一双清寂的眼眸氤氲着雾气,欲语还休,诱人极了。
江婵似失去了理智,又更似顺从了自己的本心,她低头吻上了谢挽冰的唇,久旱逢甘霖,她吻的又重又快,手指颤颤巍巍的抚上了谢挽冰的脸,又似带着无尽的怜惜。
轻念口诀,身上温泉热水尽腿,轻帐落下,身下是谢挽冰的床榻。
江婵似是真的失去了理智,浑身燥热,喉咙干涩,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些,她试探着扶着谢挽冰的腰,刚一动作,对上一双氤氲着水雾的眼眸。
“江婵…”
喑哑的音调瞬间扯断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名为理智的弦,江婵抚上了她光滑的肌肤,心脏跳跃不止,用力紧紧的贴了上去。
“呜~”
谢挽冰脸颊醺红,眼尾微红,她不曾接触过情事,只能难耐的用手抓着身下的锦被,细长的指骨用力微微泛着青色。
良久,房间终于归于一片平静,劳累了一番的二人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以往藏起来的青色神识,此时却稳稳的落在了谢挽冰的…小腹之处。
摇光峰一向冷寂无比,即便日上三竿,仍旧带着冬日特有的严寒。
江婵睁开了眼睛,低头看向不着一物的自己,和…不着一物的谢挽冰,她愣了愣。
随即视线从谢挽冰泛着红痕脖颈处移开,立即捻了个口诀穿上了衣物,也替谢挽冰穿上了衣物。
又低头看向谢挽冰,她周边瑞气腾腾,仙气环绕,不用查看神识,江婵便知谢挽冰的修为恢复了。
她又攥紧拳头,感受自己的神识。
没了…
静山幽海的神识,如今只剩下个小土堆和一汪极小的水潭,江婵蹙了蹙眉。
她知道自己破了色戒之后,神识会减弱大半,但如今却连全盛时期的一半都没有,也不知是何处出了差错。
江婵暂时压下心底的疑虑,从谢挽冰床底下寻了一坛酒出来,她只剩那么一点神识,不到半刻钟,定天门的长老就会发现她,她连逃跑都做不到。
“碎淞—”江婵又喊谢挽冰的本命之剑,她这剑用起来十分方便,温酒,冰酒都是顺手之事。
倏忽间,数道神识落入摇光峰,沉睡的谢挽冰眼睫轻颤,睁开了眼睛。
她乃修仙之人,再…再疯狂的情/事也不过尔尔,只是她重伤在身,身上仍有些不适,她低头整了整身上的衣物。
抬眸,江婵正静坐她的窗前喝酒,脸色沾染着一丝病白,不像共享灵海…不,不像是与她双修过后的模样。
江婵喝酒暖身,扭头看她,望向她一双平淡无波的眼眸,道:“你同门估计来抓我了,你帮我应付一下?”
谢挽冰开了神识,那是较之平日更加强大的神识,她心生疑虑。
“师尊,师娘—”
“师尊,清衡长老。”
转瞬之间,房门之外出现了两道神识,这两道神识,谢挽冰认识。
第一句乃是江婵的大徒江无忧所言,第二句则是江婵的三徒段锦秋所言。
江无忧不过身高四尺,眸色清浅,仅到段锦秋肩膀处,颇似稚儿,却身负七尺长剑,双手环胸。
段锦秋则与江婵差不多的玄色劲装,腰负神鞭,目露惊诧。
谢挽冰开了门,与门外二人对视。
段锦秋再次躬身行礼,“清衡长老。”
传言清衡长老身受重伤,神识大损,可如今却精神烁烁,神识内敛又坚韧,甚至比上次见她时强上了许多。
她的目光落在谢挽冰身上,一眼就看到了她脖颈处的—吻痕,段锦秋先是一愣,而后又生出一丝怒意。
怪不得江无忧称呼清衡为师娘,想必早已看穿了清衡体内早有了师尊的神识了。一峰之主清衡长老竟借疗伤之由,毁了她师尊的纯阴之体,简直不可饶恕。
这个世上只有她能碰师尊!
正在这时,碎淞巨鸣,瞬间雾凇斥满了不大的屋子,将江婵的酒坛扎了好几个窟窿。
“碎淞—”江婵捻诀抵住,拎酒而出,她望向谢挽冰,“碎淞这是怎么了?”
此处是碎淞的地盘,突然吐出雾凇绝非偶然,而是有人起了杀意。
谢挽冰的目光落在了段锦秋的神鞭落刃之上。
“师尊你怎么样了?”段锦秋上前一步查看,见她无伤,神识也似无恙,似是松了一口气。
江婵此时还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三徒弟段锦秋,她没控制自己与谢挽冰双修了,破了她的情缘。此时段锦秋定是恨死她了,难为她如此年少,还能装出一副担忧她的模样来。
江无忧轻眨眼睫,一个人倏忽从她的七尺长剑中而出,滚落在地,似只剩一息。
江无忧指着那人身上的数根淞针,道:“此人重伤了师娘吗?”
谢挽冰语气平淡无波,“师娘?”
江婵突然想起来,江无忧不仅是她的徒弟,更是她姐姐的女儿,两人血脉相通,一眼就能看透谢挽冰身上多出来的神识来自于她。
定是看出她与谢挽冰双修了。
江婵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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