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邃,这个节点儿本就暧昧,经程和景一撩拨,段薇之心里头便窜起了一簇隐隐约约的火焰。她当然知道程和景是什么意思。


    在又一波细小的颗粒占据身上大片的皮肤后,她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搂住了程和景的腰肢,两个柔软的身子瞬间无限贴近。


    “是吗?”段薇之咧了下唇角,将下巴稍稍抬高,弧度优美线条流畅的纤细脖颈一览无遗。


    灯光下,她那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眼尾微挑,神韵似猫,即便还没有做什么,就已经挠得人心里头发痒。


    长得漂亮的人有很多,但段薇之这样的气质,却是独一份。实在是让人上瘾。


    程和景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一圈,最终落到她丰盈的唇上,牵起唇角:“段主播怕不是给我下了蛊?”


    从事这个行业,她见过的美人可不少,一百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其中也不乏有人追她,撩她,但她都没多大感觉,稳到有段时间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取向,怀疑自己是不是其实也不喜欢女人。


    谁想在遇到段薇之后,一下子就栽了进去。


    段薇之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将双臂抬到了她的脖颈上:“所以,程老板很喜欢我的身体?”


    眼神里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小促狭。


    程和景不置可否,在她盈盈一握的腰上掐了一把:“应该没几个人会不喜欢吧?”


    她掐得不重。不仅不痛,反而还使得段薇之条件反射地将腰挺了一下。这一来,两人就贴得更近了。


    “那我又怎么知道呢……”段薇之笑了下:“也就只和你做过。”


    话落,段薇之便吻上了程和景的唇。


    灯光摇曳,唇齿厮磨,彼此的气息交换纠缠,两人都忘情地闭上了双眼,沉溺进了一片柔软又湿漉漉的世界里头。


    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不够,段薇之情不自禁又将程和景的头下压了几分。


    暧昧的味道瞬时弥漫开来,填满了整个屋子,惹人越发沉醉。


    不知不觉间,两人便齐齐倒到了床上,被单都被压得生出了褶皱。


    程和景离开她的唇后,又亲了亲她的下巴,再吻了下她脖颈。


    段薇之微微蹙眉,咬住了牙:“所以说,程老板这么多年来,就只对我有这样子的冲动?”


    “不然我怎么会说你给我下了蛊?”程和景的吻又落到了她圆润小巧的肩头上。


    没再多说什么,段薇之便又迫不及待地将一个灼热的吻落到了她的唇上。


    一会儿后,段薇之却发现,在程和景靠近肩胛骨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疤。约摸一两厘米左右。


    那疤估计已经是挺久以前留下来的了,如今颜色已经变得很淡,要是不仔细看,都不一定会看到。


    莫名其妙的,段薇之想起了尘封多年的,幼时的一件事。


    大概是在她九岁的时候吧,她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男人。正想跑,男人就把她的嘴给捂住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子里头。里面除了她以外,其余两三个小朋友都睁着充满了恐惧的亮晶晶的眼睛瞧着她。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是落到人贩子手里头了。


    就在那时,她认识了人生中第一个十分要好的小伙伴。


    那小伙伴是个女孩子,比她大几岁。小孩子的友情总是来得特别迅速,更别说是在那样子的情况下,谁都会想要紧紧地抓住一个人,给自己寻一个依靠。


    反正几个小时不到,段薇之就对那个女孩子产生了强烈的依赖心理。只要可以,她就会一直贴着那女孩子。


    而那女孩子,也很维护她,在段薇之虎里虎气地和人发生冲突,那人拿着一把小刀要划段薇之,给她一点厉害瞧瞧时,那个女孩甚至不管不顾地就冲过来抱住了她。


    于是,那人的小刀便划到了女孩子的后肩上。


    这事儿发生后,两人的感情就在短短时间内变得更加深厚了。


    原来,那个女孩子是一个富人的女儿,也就是电视剧里头要什么有什么的那种类型。


    所以女孩子也始终坚信,以她家的实力,肯定是会打倒那些人贩子的。


    在听段薇之说家里很穷,妈妈脾气很怪,学校里头的大家伙儿对她也很怪,她没有一个朋友,回去还不如死掉算了时,女孩子叹了口气,把她搂在怀里,说:


    “没关系的,你还有我,我是你的好朋友。出去以后,我给你买大布娃娃和玩具,带你去吃好吃的。”


    就这样,段薇之出去后,竟然真的因祸得福地有了一个朋友。


    那以后的三个月里,每逢周末,那个女孩子都会来找段薇之,给她带一大堆只有有钱人家小孩儿才能玩的玩具,以及食物。


    从此,每个周六日,就成为了段薇之最期待的时光。


    她们会聚到一块儿捉知了,会聚在一块儿满大街小巷地跑。那个女孩子还会带着她抓娃娃,喝可乐,吃炸鸡。


    两个人总是跑得满头大汗,又蹲在树荫底下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块儿遭遇过特殊事件的关系,两人的感情格外深厚。


    那个女孩子会在知道有谁欺负过她时,把人约出来单挑,告诉附近的恶霸,她有她罩。


    还会在知道段薇之有个亲戚因为看不惯自己妈妈,咒她妈妈会遭报应,咒她一辈子也嫁不出去时,拍着胸脯说:


    “她胡说!你才不可能嫁不出去!大不了以后嫁我呗!”


    当时段薇之对这种事情还不懂,只是笑得眼睛弯弯,将脑袋点得如若捣蒜。


    那好像是段薇之爸妈离婚后,唯一一个在她小时候对她那么好的人。尽管日子艰辛,那个夏天却是段薇之童年记忆中最美好的夏天。就连天上的云朵,也仿佛都变成了白白胖胖的棉花糖。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她想,她们一定能在一起一辈子。


    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那个女孩子就找上了她,说是要出国了。


    段薇之还记得最后见面的那一天,太阳很大,女孩子笑眯眯地对自己说:“我会给你写信的,等我哦。”


    因为那句“等我哦”,段薇之真的就等了。


    每天都在等,每个礼拜都在等,每个月都在等,一直一直,巴巴地等。


    但是,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最后什么都没等到。


    时至今日,哪怕她已经忘记那个女孩的相貌,却始终还是记得那种等待的滋味。


    ……


    回过神后,段薇之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好笑。她刚刚在想什么?在想程和景会不会是那个人间蒸发的富家小姐姐?


    毕竟两个人都姓程。也太巧了。


    等等,就算是都姓程又怎样呢?名字不一样啊。一个叫程悦,一个叫程和景。


    就因为那个部位都有伤,又都姓程,就能联系到一块儿了么?


    有时候,段薇之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联想能力。


    这一夜,两人不知道总共做了多少次。


    正式停下来后,两人都软得不像话,快没了力气。


    程和景搂着段薇之闭上眼睛平稳着呼吸,又亲了下她后肩。


    夜越来越深,静到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清清楚。


    段薇之的思绪却还是纷杂至极,完全收不住。


    她情不自禁又开始思考,程和景会不会真的就是程悦,只是后面改名了呢?


    沉默一会儿后,段薇之终于还是好奇地开口问了一声:“说起来,程老板,你后肩的疤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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