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推动进程喜人,导致盛宁的睡觉时间提高到了四个小时。
早上七点,盛宁起床洗漱。
在换衣服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上起了大片的红斑。
【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您校服过敏了。】
在这种时候,系统的态度异常恭敬,甚至用上了敬称。
盛宁碰了碰肿胀的红斑,那片皮肤温度略高,碰上去又痒又痛。
她蹙了蹙眉,把手放下去,尽量忽略这不适的感觉。
盛宁:【我不对任何东西过敏。】
上辈子因为这睡不着的怪病,盛宁把所有该查的项目都查过了,她基本上没有过敏原。
【咳。】系统心虚,【您是不过敏,是这个角色,她过敏。】
这是故事的新剧情。
角色因为过敏拒穿校服,却因为沟通不顺畅,被质疑娇气,角色不爽愤怒,因此大闹校园。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狠狠伤害了王宏杨的自尊,让他痛苦的一蹶不振。
【来得好。】
意料之外的,盛宁并没有像昨天一样烦躁,觉得麻烦。
她甚至有些兴味盎然。
系统害怕抱紧自己:【你可千万要按照剧情主线走啊。】
【当然。】
盛家人工作都相当忙,不是应酬就是加班。
所以反而是早餐的时候人比较全。
盛宁悄无声息地坐在他们中间,慢吞吞往嘴里塞东西,没注意到老爷子往她这边看了好几眼。
娄欣月在认真地监督她吃饭,用充满溺爱的目光看着盛宁,问:“今天的早饭合不合胃口?”
能看出来,这顿早饭厨师花了大力气。
蒜香法棍,恰巴塔,黑松露火腿,可丽饼,味道恰到好处的奶油浓汤。
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特色菜。
这不是盛家人的风格。
他们虽然有钱,但从不铺张浪费。
所以这顿饭为谁而做,不言而喻。
盛宁尽力捧场:“挺好。”
但其实在很麻木地往嘴里塞。
给娄欣月心疼坏了。
尤其今天盛宁穿着自己的衣服,却相比之前,宽松了许多。
“乖乖是不是吃不惯盒饭。”娄欣月心疼地摸摸盛宁的发丝,“妈妈请厨师去学校给你做饭好不好?”
她说话的时候没避着人,桌子上的人都听到了。
大伯母心惊肉跳地往老爷子那边看了一眼。
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赞成也不反对。
盛宁拒绝:“不用。”
她上辈子就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了,以至于觉得一切食物都乏善可陈。
要是厨师去了,还得被盯着吃饭。
盛老爷子动了动胡子,说话了,问盛宁:“在学校不适应?”
语气硬邦邦的。
却是实打实的关心。
盛宁此时被四面八方,各种关切的目光包围着。
好像只要她说一个是字,他们就会冲在最前面,为她扫清一切的障碍。
盛宁默了一瞬,回答:“就那样吧。”
在剧情中,原主在发现自己校服过敏后,就愤怒地去跟家人倾诉,可因为有代沟,加上原主的娇惯前科,所有人都以为她在故意搞事。
原主只好抱着满肚子的怨气前往学校,然后继续作妖。
盛宁懒得去演这一遭。
而且她不是原主,并不渴求这种数据设定出来的爱意。
盛宁把她那一片法棍吃完,擦擦嘴,就飞快地出门去上学。
商务车前。
沈恪已经等在了那里。
盛宁脚步顿了顿。
觉得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
沈恪除了背着包,还拎着一个带盖子的藤编篮,篮子半开着,沈恪正在垂眸用手指逗弄里面的小猫。
他戴着那副几乎没有度数的银边眼镜,衬的皮肤更加冷白细腻,安静不坑人的时候,看起来倒真的很像一个教养良好的偏偏公子。
沈恪注意到盛宁靠近,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顿了顿问:“你的校服呢?”
“不想穿。”盛宁胡乱回了句。
路上,沈恪屡次欲言又止。
盛宁全都假装没看到。
系统犹豫地说:【宿主,你今天变化好大,都不烦躁了。】
盛宁温和微笑:【让我多睡几个小时,我会态度更好。】
原来是这样吗?
系统打心眼里为盛宁高兴:【我们一起努力,以后一定会的!】
盛宁突然觉得养个傻白甜系统也挺有意思的。
【乖。】
【哼唧】
系统发出很奇怪的一声,整个统害羞地扭成麻花。
到了学校。
沈恪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红袖章在学校门口拦住了盛宁:“这位同学,不穿校服不允许进学校。”
盛宁:“你不知道我是谁?”
红袖章还是上次的那个红袖章。
他一愣,点点头:“知道,盛宁。”
她那句嚣张的自我介绍全校都传遍了,想不知道她应该很难。
红袖章很有原则:“不能进就是不能进,就算你叫嚣张,不穿校服一样不能进。”
盛宁:“以后叫我大小姐。”
红袖章下意识顺着说:“叫大小姐也不能进。”
“不,我的意思是。”盛宁噙着点笑,依旧态度傲慢,说话还慢悠悠地,“一会儿你们求着我进校门的时候,记得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大小姐。”
“求你?!怎么可能!”
红袖章差点被她气厥过去,怒道:“今天我就站在这了,你今天如果能穿着这一身进学校,我名字倒着写。”
盛宁懒得理会这种没意义的放狠话,转身去铭牌登记的位置要了个账单。
沈恪在高一的时候也是纪律委员,和红袖章熟识。
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空着的那只手搭上红袖章的肩膀,低声商量说:“柳栋,不然今天就算了。”
倒不是在帮盛宁。
而是他怕柳栋一会儿丢脸丢的太惨。
但柳栋很显然没有领会到沈恪的好心,冷着脸说:“不行,我按照学校规定做事,还怕她一个刚转学过来的?”
这边,盛宁拿到了铭牌的账单。
第一天,一共53人没有戴铭牌。
第二天,235个人没有戴铭牌。
然后是今天,截至到现在已经登记了300多个没有戴铭牌的同学。
盛宁给的钱现在还剩下五六百没用。
盛宁:“把剩下的钱还给我吧。”
负责登记的同学愣愣地点头,点了相应的钱数,交到盛宁手中。
然而,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很多的学生已经习惯了不戴铭牌和零钱也能进学校。
所以很多人都没有特地准备这六元钱。
现在盛宁把存着的钱收回,突然导致大量同学被卡在学校门口。
然后越积越多。
“这……”
柳栋开始背后冒汗了。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三十多个学生被挡住。
按照他的经验,照这么发展下去,今天至少有两三百个学生进不来校门。
如果全校只有一两个违纪,急的该是违纪的学生。
可如果一口气有几百个违纪,一个班空出八九个座位……
柳栋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恪瞥他一眼,在他的耳边幽幽地重复他刚刚的话:“按照学校规定做事,不怕?”
……怕了。
盛宁的这种玩法,完全超越了柳栋的认知。
他们宁明高中的学生,哪个不是老老实实地生活在规矩之内,每天循规蹈矩,从不敢越雷池一步。
哪有像她这么……这么……
柳栋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或许就像盛宁对自己名字的注解一样。
盛气凌人,让人不得安宁。
沈恪推推柳栋的肩膀:“快去服个软,请她进去,这事就算这么过了。”
柳栋略略睁大眼睛,有些震惊于沈恪此刻的圆滑:“你,你怎么会说这种话?”
沈恪以前就是纪律委员,站在他现在站的位置上。
他长了张好看的脸,穿着最简单的校服,爽爽利利地往门口一站,就是风景线。
同时沈恪待人接物如沐春风,人缘很好。
也有很多人想和他打好关系。
但沈恪在这个岗位上从来都是铁面无私,温柔又坚定地拒绝了所有人的通融请求。
连最挑剔的温英俊都很欣赏他。
而柳栋站在这里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沈恪。
所以他实在没想到沈恪会说出这种话。
沈恪知道他震惊什么,心里轻笑了下。
怪他自己,人设立的太好了,被架在高处有点下不来。
其实实际上,他这么做只是想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而且没有遇到值得他破例的人罢了。
出于对受害者的同情,沈恪又好心地说了一句:“还看不明白?她回学校的第一天,就在这放了个套。”
至于什么时候收回去,看她的需要。
这不,现在就用上了。
柳栋的脸红红白白,表情纠结。
而对面,大小姐用钞能力给自己找了个座,头顶被家政打着伞,整个人舒舒服服地一点也不着急。
柳栋的脚尖往前挪了一下。
沈恪在后面提醒:“记得叫大小姐。”
……
要不他还是原地卸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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