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 你迷路了吗？”
“我……没有。”
再次拒绝了一个阿姨的好意，格洛丽娅在巷子里穿梭，她刚刚苏醒，头还有些昏, 明明地图就在她眼前, 她还是找不到方向。
［左转, 五十米之后再右转。］
“所以你是谁呀，为什么住在我的脑子里。”
格洛丽娅在一个没有监控的小巷中醒过来，没有一点儿记忆。她又失忆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用又。
［我是你的双胞胎姐姐。］
“所以我们是一体双魂？太棒了！”
［想什么呢，我们不是一体双魂, 我会有身体的，只是暂时和你在一起。］
“你有了身体之后，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当然，我会和你一起走到生命的尽头。］
格洛丽娅虽然接受良好，但还是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她向四周张望，掩饰着自己的脸红。
最后, 她看向一片空地, 这空地非常突兀，周围都是高楼大厦, 唯独这里空着一块。
“我这么记得这里有一栋大楼来着？”
［我也记得这里有一栋大楼。］
虽然失去了绝大部分能力，但奥丝慕百分百肯定自己的记忆没问题, 这个地方以前就是卢瑟集团的大楼。
“奥丝慕，你确定我要找的人在这里面吗？”格洛丽娅捂着嘴, 声音带着掩盖不住的疑惑。
大楼上写着冷氏集团没错，但门口站着不少持枪守卫, 他们的气质并不像普通的保安。
原来自己以前的家人是□□吗？
好……好酷。
［格妮，用你的魔法飞上这座大楼。］
格洛丽娅的魔法没有完全消失，一小部分不触及世界本源的咒语刻在了她的记忆里，对付地球上的生物完全够了。她凭借潜意识变出一张黑色的半脸面具，盖在脸上后原地起飞。
她扒拉在落地窗上，里面有一个亲切感十足的女孩，女孩穿着包裹住全身的轻薄银灰色铠甲，黑色的靴子正踩着另一个人的胸膛。
“超级小子，终于抓住你了。”女孩的脸上带着三分冷酷，三分不屑，三分悲伤，一分漫不经心。
“收手吧，冷安，氪星人的力量是不能让格洛丽娅回来的，而且，如果她活着，她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
被踩在地上的超级小子奄奄一息，他试图去抓冷安的脚踝，却被她手里的改进氪石枪拨到一边。
“或许是你们还没有发掘氪星人体内的潜能，而我，已经为你准备好单独的实验室了。”冷安的双眼透着寒光，她举起手中的改造氪石枪，就要捅穿脚下的猎物。
下一秒，她手中的武器被踹飞，枪头插进一边的墙壁里，发出噌的一声。
“你！”冷安飞快地拔枪，正要对准来人，然而，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格洛丽娅？”
“是我，冷安，你在干什么？”格洛丽娅瞪大眼睛。
虽然冷安看上去不是特别的善良，但她认为冷安可以相信。
“我啊……”冷安把脚从超级小子身上移开，好心地蹲下去帮他理了理衣服，又把他扶起来，“我在帮超级小子检查身体，问题不大，只需要再修整几天。”
康纳看着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冷氏总裁，想要大声抗议，但一支不明液体从身后注入到他身体里，异常强烈的困意袭来。
“看，他感动得都睡着了。”冷安摇头，把超级小子放到一边的沙发上。
竟然格洛丽娅回来了，她也没必要对他们下手。
“你回来了，真好。”冷安面上的震惊只维持了一瞬，她又变回平时里毫无表情的样子。
听到这句陈述句，格洛丽娅莫名鼻子一酸。
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在等着她回来？
“是啊，我回来了，但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格洛丽娅叹了口气，她有些担心看到冷安失落的神情。
但冷安的脸上只出现了严肃。
“没关系，格妮，这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爱。”
“那么，你知道我以前的事吗？”
“当然，你是冷氏的公主，我唯一的妹妹。”冷安微微昂首，“格妮，虽然我很想和你呆在一起，但我希望你能先去见希尔达。”
虽然忘了希尔达是谁，但听到这个名字，格洛丽娅就非常熟悉：“她出了什么事？”
“不算出事，但……总之，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冷安拿出一个像平板一样的电子器械，递给格洛丽娅，“地址就在里面。”
格洛丽娅刚碰到平板，它就缩成了一条科技感十足的项链。
“哇。”
“冷氏科技。”冷安淡淡地抛下一句话。
“这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功能。”
“当然。”
在格洛丽娅面前，冷安演示了一条项链怎么变成□□，报警器，普通平板……
［格妮，告诉冷安，让她帮我找一具能够接入人工智能的身体。］
从格洛丽娅进入冷氏大厦之后，奥丝慕就一直没说话，直到现在。
“冷，奥丝慕说请你帮她找一具能够接入人工智能的身体。”
“正好，我也早想和她聊聊天了。”冷安在办工桌上按下几个按钮，一边的墙壁裂开一道口子，“跟我来，格妮。”
格洛丽娅跟着冷安走进密道，两旁的墙壁由黑透的方形石头砌成，其中的阴寒似乎可以穿透皮肤直刺骨髓。
冷氏大厦总体非常明亮，她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阴暗的地方，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下完最后一级台阶，她们来到一个密室，也可能是个实验室。
毕竟，这里的仪器看上去高端得不可思议。冷安走到密室中央，她紧紧跟上。
密室的中央摆放着一个水晶棺，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她走进一看，震惊充斥着她的内心。
躺着的那个人，和她一模一样！
冷安安抚性地拍了拍格洛丽娅的手臂：“别害怕，格妮，这只是用生物材料做出来的，本来打算以后给你用，现在看来，你也用不到了。”
随着几个金属按钮被按下，身体周围的冰块开始融化，“她”似乎在慢慢苏醒。
“奥丝慕？”格洛丽娅不太确定。
“是我。”
格洛丽娅看着另外一个自己扒拉着培养仓边缘坐起来。
“格妮，你先去找希尔达吧，我和冷安有话要说。”
“好吧，走之前我想问问，沙发上那个人会怎么样？”格洛丽娅还是希望确保他不会再受到伤害。
“这确实是我的错。”冷安冷着脸，“但是我用的毒只有我能治，等我先把他治好，再把他送回去。”
格洛丽娅懵懂地点头，冷安确实是医药方面的天才呢。
在格洛丽娅离开后，奥丝慕先一步开口：“卢瑟和洛可呢？”
“洛可知道不少关于世界的事，他背叛了我们，和卢瑟偷偷联合，所以事情才超出了我们的掌控。至于现在，我把他囚禁了，等格妮想起所有的事情，再商量怎么处置他。至于卢瑟……我把他送进监狱里了，大楼收购以后拆了。”
奥丝慕和冷安都没有告诉格洛丽娅，她以前都做了些什么，她们说要让她自己找回来。
格洛丽娅走在哥谭的街道上，一边踹着石子一边思考。下一秒，她和一个女孩迎面相撞。
“对不起！”对面的女孩赶紧道歉，在看到格洛丽娅的脸时呆住了。
“你好？”格洛丽娅在女孩儿的面前晃晃手。
“你好，我叫史蒂芬妮，我能请你和我一起去游乐园吗？”史蒂芬妮反应过来，她伸出手，眼睛里透露着不敢相信。
“太突然了吧……不过当然可以。”格洛丽娅敢肯定史蒂芬妮认识自己， “我叫格洛丽娅。”
在询问过冷安晚一点去看希尔达没有影响之后，格洛丽娅安心地和史蒂芬妮走在一起。
“格洛丽娅，你是第一次来哥谭吗？”
在格洛丽娅眼中，史蒂芬妮像一块小蛋糕，甜甜的。
“应该不是。”
“应该？”史蒂芬妮毫不掩饰地疑惑。
格洛丽娅接着解释：“因为某些原因，我失去了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
“原来是这样。”
加入蝙蝠家族的一段时间之后，史蒂芬妮才真正接触到关于“夜女”。
她曾经一度因“夜女”而难受，灭世级的危机用一个女孩的生命平息。看似划算，但生命从来不能这样衡量。
她还想询问更多，但她和格洛丽娅现在不过是陌生人的关系，还是要保持边界感。
看到一边有奶茶店，她脑海里闪过夜女的爱好：“在这里等我一下。”
“好。”
格洛丽娅环顾着周围，一块牌子吸引了她的视线，她快步走过去，上面写着一句话。
“关于她不朽的灵魂和我们永恒的爱。——乐园的建造者”
她的眼眶，怎么有点热了？
“格洛丽娅，我回来了！”
她转身接过史蒂芬妮递给她的奶茶。
“史蒂芬妮，这个游乐园是什么时候建的？”
“韦恩集团投资，在三年前开工的。”
韦恩……
她正要顺着韦恩聊下去，一颗红色的珠子朝她脸飞过来，她赶紧伸手抓住。
不远处似乎在争吵，那个黑毛白色挑染帅哥手里拿着一条断掉的手链。上面的两颗珠子和她手里的一模一样。
“斯蒂芬妮，我去还个东西。”
说完这句话，她走过去，拍了拍黑毛帅哥的肩膀：“你好。”
手掌下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
“这是你掉的珠子吗？”
他终于转了过来，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她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面浓烈的情感涌动着，一下一下地挠着她的心脏。
怎么会有人的眼睛让她感觉心痒啊！
“谢谢，这确实是我的珠子。”
蓝眼睛帅哥低头看她，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她甚至有点想说一句“我爱你”，但她没说，只是看着他，接着，她被史蒂芬妮扯到一边。
“格洛丽娅，介绍一下，这是布鲁斯，这是迪克，然后……”
“原来这就是你的家人们啊。”她一一对应着名字看过去，除了叫达米安的小孩，其他都很熟悉。
听到这句话，提姆差点脱口而出“也是你的”，但达米安打断了他。
“我要挑战你！”
头发像葱一样的男孩指着她。
“啊？”
格洛丽娅不太明白，难道自己以前和他有什么恩怨？但根据他的身高……
她应该不会对这么小的孩子做出什么。
“我是你的弟弟，但我要证明我比你……呜，”达米安说到一半被迪克捂住嘴巴，他很快挣脱，“格雷森你干什么！”
迪克尴尬地看着格洛丽娅：“达米安从小就调皮……”
“我明白。”格洛丽娅十分善解人意。
一直保持沉默观察现状的布鲁斯做出一个决定。
这一次，他们应该早早地抓住她。
“格洛丽娅，你确实是我的女儿，你愿意和我去做一个亲子鉴定吗？”
“所以，你是我的父亲。”格洛丽娅看着布鲁斯，她并不怀疑他的话，这大概是心灵感应，或者说潜意识？
“格洛丽娅，你竟然回来了！”
远处又跑来一个男人，他一冲过来就把她抱在怀里。
“她是我的姐姐，和斯塔克没有关系。”达米安警惕地盯着托尼。
托尼也没想到，他只是偶尔来这里寻找一点女儿的痕迹……竟然还能有看到她的一天。
“她是我女儿。”托尼松开格洛丽娅，对着韦恩家的小鬼说着。
“你也是我父亲？”格洛丽娅看看布鲁斯，又看看托尼，她好像和他们两个都长得挺像的。
托尼皱眉：“也？”
他先前的注意力完全在格洛丽娅身上，这才看见一边的韦恩们。
“她是我女儿。”托尼虚搂格洛丽娅的肩膀。
“也是我的。”
布鲁斯依然微笑着，在托尼的对比下，他的情绪似乎稳定得多。
托尼咬牙切齿地看着布鲁斯。
老蝙蝠，真会装啊。
在场最疑惑的就是格洛丽娅，她其实两边都相信，但人怎么可能有两个爹？
看着暗流涌动的两人，格洛丽娅小心翼翼地提出：“要不，我们去医院鉴定一下？”
于是格洛丽娅莫名地就是一大群人到了医院里……做亲子鉴定。
她和杰森一起偷偷扒在门上，两个中年人在里面文明地争吵。
“我一定会把格洛丽娅带走的。”托尼毫不客气，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老蝙蝠的身份，哥谭首富竟然这么畏首畏尾，比不上他一点。
布鲁斯微微一笑：“你带不走她，因为我们有杰森。”
听到这话，格洛丽娅抬头看了眼杰森，他的脸红了，她笑着捏住他的脸，比了个口型：“这次，我觉得布鲁斯说得对。”
“你想起来了？”杰森把她向后一带，全部拢在怀中。
“没有。”格洛丽娅仰头用手指戳了戳杰森的脸，“但我觉得，无论我失忆多少次，你都是我想抓住的人。”
他们继续偷听另外两人的对话。
托尼挑眉：“我一定比你先一步拿到亲子鉴定。”
“事实上，是同时拿到。”布鲁斯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两张单子，他表情非常轻松，大概是儿子给的自信。
“嗯？”布鲁斯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给我看看。”托尼抢过单子。
良久之后，他挤出一句：“都没有血缘关系？”
听到这话，格洛丽娅莫名笑出声来，即使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杰森，我们逃跑吧。”格洛丽娅偏头。
虽然不明白她要干什么，杰森还是点点头，轻轻地牵住她的手。
他们来到一间公寓门口。
这间公寓的门明明非常普通，但上面缠绕的绿色藤条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平常。格洛丽娅感觉得到，这些树藤不仅仅是装饰，里面还有特殊的魔力。
她敲了敲门，几秒钟后，门被打开了。
“请进，我是奥西亚。”格洛丽娅盯着这个金色长发的男人，他至少有一米八。
“总觉得你不该有这么高。”
“那是因为，精灵的成熟期取决于爱情的萌芽。”奥西亚一举一动都十分优雅，宛如中世纪的王子。
然后王子穿上了围裙。
“我要去给希尔达做饭了，你们先在客厅等一等吧，她马上就起床了。”
听着厨房开火的声音，格洛丽娅有点不习惯。接着，她半躺在杰森的怀里。
“已经过去多久了？”她只说了这一句话，但杰森懂她的意思。
“三年，过去三年了。”他把格洛丽娅脸上的头发拨到一边，用眼睛描摹着她的样子。
“好像一切都没怎么变。”
“即使你很多年之后回来，也不会有大的变化。因为我……我们爱你。”
格洛丽娅坐起来，她捧着杰森的脸，直视他的眼睛。
“我也爱你。”
随后，她吻了下去。
杰森瞪大眼睛，他的心一下跳得比一下重，最后，他慢慢搂住了她的腰。
等奥西亚把所有的饭菜做好，端到桌上，希尔达终于起床了。
卧室门被她从里面打开，奥西亚在门口等着她。
“你还在生气吗？”奥西亚小心翼翼地说着，唯恐惹到希尔达。
希尔达哼了一声，没理他，绕过他走向卫生间准备洗漱，然后她看到了格洛丽娅。
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丽娅？”
“是我。”
格洛丽娅抱住向她冲过来的小女孩，小女孩只有她腰那么高，但她觉得希尔达应该很高才对。
“希尔达……”
“她用自己属于神明的那部分保住了你和奥丝慕属于人的那部分。”奥西亚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洗漱用品，“她要重新长大一遍了。”
希尔达瞪了奥西亚一眼，显然不想让他继续这个话题。
“我错了，希希。”奥西亚光速认错。
希尔达撇撇嘴：“呵。”
他们在一桌吃完了饭，杰森主动提出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留给他们空间。
“格洛丽娅，你想不想知道你男朋友现在在想什么？”奥西亚凑到格洛丽娅耳边。
“哦，你说说？”
格洛丽娅瞟了眼杰森，他靠在沙发上，双手摩挲着修好的手链，此时此刻，她确实有点好奇了。
“他在想……”
杰森看着手中的手链，心里莫名冒出一句话。
“我要向格洛丽娅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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