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虐心甜宠 > 虫族之非典型宠爱 > 6、第六只虫
    诺金不说话了,不知是太惊讶还是怎么。


    兰明也没在意,他说:“用精神力清除你体内的毒素看起来有效果,虽然一时半会儿不能根除,但做一次能缓解一阵子疼痛,坚持治疗,毒素早晚能彻底清除。”


    诺金听着这像天方夜谭的话,愣愣看着雄虫不说话。


    兰明:“我检查到你脸上的伤和后背也带有毒素,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有伤?”


    诺金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兰明雄子,您……要替我治疗吗?”


    “能一起治当然最好一起治了,不能一起治就分个轻重缓急,先治疗最严重的。还有……”兰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诺金神色不明所以。


    兰明:“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看光了,而且以后还不知道要继续治疗多少次,我们这种情况难道你还想嫁给别的雄虫?”


    兰明的话,诺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他揪着帕子的手越发用力,指尖都绷到发白了。


    “喂……”兰明等了半天没得到回应,有些不耐,正要说什么。


    就见雌虫低垂着头,声音颤抖着说道:“真的……可以吗?我这样的雌虫……”


    可不可以都得可以,虽然这样想着,兰明嘴里却说:“随便你,我不强迫你。”


    强迫?谁会强迫一只面容丑陋,满身毒伤,形如废物的罪虫呢?诺金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他见雄虫正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神似有期待。


    肯定……是错觉罢,但是这种日子本来就是捡来,是偷来的,雄虫在这个荒星上只认识自己,说不得哪天,这场梦就结束了,但即便如此,跟喜欢的虫能在一起哪怕十天,五天,一天,也够自己用余生来回味了。


    “雄主……”


    诺金没想到这个陌生又有些奇异的称呼刚喊出口,兰明突然换了个方向坐到了自己身后,还伸手从后面搂住了自己。


    对于雄虫的举动,诺金惊讶又有些措不及防,蓦然陷入温暖的怀抱,不由紧张得全身都僵硬了。


    诺金光着身体,他的虫纹大都集中在背部,有些蔓延到了腰侧的位置。


    背后传来痒意,兰明的指尖在雌虫肩胛骨处那两道细长的粉色痕迹上摩挲而过,那是雌虫骨翅生长的地方,比周围其他皮肤要稍微敏感一些,被触碰到的瞬间,诺金就条件反射颤抖着往前躲避了一下。


    诺金的后背看起来没什么明显伤口,只有一些磕蹭刮碰到的伤痕,但兰明的确用精神力检测到了毒素,那就只能是……


    “里面有伤?”兰明问道。


    气息喷洒在诺金脖颈后,诺金耳尖悄悄红了。


    “有。”他小声回答。


    “我看看。”


    诺金神色为难,“……太丑了。”他的骨翅本来就没有其他雌虫好看,现在伤成那样,更是入不了眼,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就很丑了,但他还是怕再次吓到雄虫。


    兰明想说,再丑也不会比你脸上的伤更丑,再严重也不会比你生殖腔里的萎缩剂毒性更严重,但他难得良心发现地闭着嘴,没有说出这种话。


    雌虫本来就敏感,更何况是这样伤痕累累的一只雌虫,他要真说了这话,诺金肯定当场哭给他看。


    但兰明也说不出“你怎样都好看”这种话,于是说道:“丑也得看,你还想不想治好了?”


    诺金听了这话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难受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兰明跟十年前相比,脾气变坏了许多,虽然雄虫这个群体,普遍性格不好,对待雌虫态度恶劣,兰明相对来说已经好得不得了了,但跟十年前相处的那几个月比起来,似乎还是有些差距的。


    想来都过了十年,雄虫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脾气有些变化也正常,更何况……自己也没以前那么漂亮优秀了……


    诺金有些闷闷不乐地想着,他哪里知道兰明性格本来就算不上好,之前交往那段时间的表现,都是根据系统的指示做的,才会看起来温柔又体贴。


    诺金最后还是将骨翅伸展了出来,那一瞬间,兰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没想到诺金骨翅的伤会那么严重,看起来那么可怖。


    诺金根本不敢转头看兰明的脸色,见兰明半晌没动静,只试探着喊了一声:“雄主?”


    兰明回过神来,他想问诺金的伤是怎么回事,脱口而出问的却是:“疼吗?”


    “有点,”诺金说,其实他的骨翅一直都疼,但是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麻木了,比起昨夜生殖腔内那种疼痛,算是还能忍受的范围。


    诺金的骨翅已经不能用受伤一词来形容,而是生生从根部折断,只剩下一小截黑色的断翅,可以说没有了骨翅。本来雌虫体质强悍,恢复能力也强,就算骨翅连根断掉,一段时间后也会重新再长出来,坏就坏在伤处还带了毒,阻碍了骨翅生长恢复,诺金脸上的伤也是同样,本来可以恢复的伤,因为毒素的残留才会一直痊愈不了。


    诺金简单清理了身上的脏污后,将衣服穿好,兰明这才开口问他:“说说你的事吧,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诺金还是那副迟钝的模样,要他叙述似乎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兰明便主动提问:“你有毕业吗?”


    “毕业了。”


    “然后呢?在哪里工作?”


    这个问题诺金沉默了片刻,才说:“……在统战中心,为帝国做事。”


    这个答案还算正常,但兰明总觉得诺金的语气神态都有些不对劲。


    他又问:“你的骨翅是怎么回事?”


    “在一次执行秘密任务时中了毒液弹……”


    “秘密任务?”兰明听出点雌虫的潜台词,“不能说?”还是不想告诉自己?


    诺金迟疑着摇了摇头,“可以告诉您。”他都流放了这么多年,早已不再是被帝国承认的一份子,再说……在很久以前他就对帝国没有了敬畏忠诚之心,在经历了那么荒诞离谱的遭遇,经受了如此不公残酷的对待后……


    “我那次的任务……是奉命潜入联邦,带走一个疯子科学家,就是……提取出阿特星土壤毒素的雌虫。”


    白厄森林星兽泛滥,虫族无论是联邦还是帝国都一直在研究针对星兽的武器。


    阿特星土壤里的毒素只对星兽有作用,不会破坏到周围的环境,早先就有虫想过利用这种毒素对付星兽,可惜的是,一直找不到提取方法。


    直到一个机缘巧合下,联邦那边查获了某种违规药剂,药剂里有一种公认不可提取的成分,他们顺藤摸瓜查出了药剂来源,也找到了药剂的发明虫,一个有些疯疯癫癫的雌虫科学家。


    那只疯雌虫也被联邦带回去研究针对星兽的be系列武器,后来还真就研究出来了。


    成果出来的时候,全虫星直播,激动虫星。但帝国是帝国,联邦是联邦,技术被联邦拿在手里,帝国去要也只能要到武器,自己却是做不出来的,并且要拿别虫的东西,帝国必然要妥协很多。


    这种任务自然是不能公诸于众的,只能秘密行事,而且知道的虫越少越好,既如此,诺金在军中的地位肯定也不会太低。


    但兰明问到其职位时,诺金却沉默了。


    兰明:“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他转而又想到,虫都已经被流放到荒星来了,这些答案似乎也不再那么重要,于是没等诺金回答,他又问:“你在这鬼地方待了多久了?”


    “六七年吧,我……没仔细记。”诺金说得不太确定。


    不算短也不算太长的日子,却无比艰辛痛苦,这里没有节日节庆,也没有太过分明的季节变化,他浑浑噩噩活着,过一天算一天,哪还会仔细去数过了多少日月?


    “所以,你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这个问题,兰明之前也问过,当时没得到答案他也没急着追问。


    诺金这次回答得还算快,“以下犯上。”


    “犯了谁?”


    诺金又沉默了片刻,才说道:“虫皇。”


    听到这个答案,兰明挑了挑眉,诺金看起来就老实本分,他实在想不出这只雌虫怎么会冒犯到一国的君主,“你怎么冒犯到他了?”


    诺金咬了咬没什么血色的下唇,似乎是想起十分不好的回忆,他皱起了眉,脸上的表情有些恼火又像是有些痛苦,“他……陛下说……要娶我做雌君,我拒绝了。”


    兰明蓦然抬眼看了过去,诺金攥着衣角,表情变得有些局促不安,重复道:“我拒绝了,我没答应……”


    兰明伸手过去,放在了诺金的手上,安抚道:“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想了解下你的情况。”


    诺金乖巧地点头,“嗯。”


    虫皇乃一国之主,是帝国的至高神,就算是做他的雌侍也是雌虫的无上荣耀了,更何况是雌君。


    但是兰明听了这个答案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惊讶的样子,而是又问他:“为什么拒绝?”


    诺金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小声说道:“我不喜欢他,我……有喜欢的虫了。”


    他喜欢的虫是谁?不言而喻。


    “你就因为这种事情被流放?萎缩剂也是因为这种罪名打的?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毒液弹只是有毒,你的骨翅怎么会连根折断?”


    注射萎缩剂这种残酷刑法,罪名一般都跟雄虫有关系,兰明猜得没错,诺金就是因为那件事受的刑,脸上和骨翅的伤也是当时弄的,不过这已经属于私刑了,但是一边是无权无势的军雌,一边是至高无上的虫皇,怎么处置还不是掌权者说了算,就算弄死了也没有虫会质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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