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花式修罗场,但男配 > 3、慈善家
    “小鹿?”


    沈乐缘吓了一跳,用商量的语气哄他:“你先出去可以吗?”


    小鹿不理他,神经质地咬着指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罚什么好呢,我还没有罚过谁呢……老师是我的老师,我可以罚……对,我可以!”


    他说着,笑容越来越灿烂,朝沈乐缘扑了过去。


    短短一天时间,沈乐缘就已经深刻了解到他的喜好,以为他又要强吻,连忙伸手遮住嘴巴,没想到被少年含住的手背会传来剧痛。


    “惩罚……”


    少年喘息着喃喃:“老师你乖乖的,你要乖乖的——”


    身下的人反抗得有点激烈,他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一边更用力地啃噬,一边尖声质问:“你为什么不乖!为什么!小鹿都乖乖受罚的!”


    离得太近,声音又太大,沈乐缘被震得脑子发懵。


    床底的空间太过狭小,不给他逃开的机会,鲜血顺着手背流下,每当他把小鹿稍微推离自己,都能看到少年血红的唇瓣,和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


    “你为什么不乖乖听话?”小鹿哭得身体发抖,很崩溃的样子:“你认错了,为什么不认罚?为什么?!”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施虐者,反而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乐缘心里一突,手上不自觉放松了力道。


    像以前安抚班里学生一样,他把小鹿揽进怀里,拍了拍少年单薄的后背,放缓声音说:“因为惩罚要跟错误配套,不可以随便罚的。”


    怀抱很温暖,耳边的声音很温柔,小鹿逐渐平静下来,呆呆地看着他:“要跟错误配套?”


    “对。”


    “不可以随便罚?”


    “对。”


    小鹿抽抽噎噎着问:“那老师弄疼小鹿这样的错误可以罚什么,可不可以——”


    沈乐缘头皮发麻地打断他:“不可以!”


    师生绝对不可以!


    “哦……”


    林时鹿蔫嗒嗒地继续啃他的手背,这回动作轻了点,比起噬咬更近似于舔吻,湿软的舌头轻轻一勾,就把伤口上残余的血迹全都扫进肚子里。


    “那我可以罚什么?”他问。


    沈乐缘被他舔得背后发凉,有种他要把自己嚼碎吞下去的错觉……应该是错觉吧……


    咽了咽口水,他说:“咱们出去再说好不好?”


    小鹿摇头:“不要!”


    沈乐缘:“等会儿还要小测昨天的学习成果,小鹿不想要一百分、不想要老师的奖励了吗?”


    少年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心动神色。


    沈乐缘装可怜:“老师好疼啊,快疼晕了,疼晕就不能给小鹿准备礼物了。”


    小鹿睁大眼睛看他:“老师那么娇弱的吗?”


    沈乐缘顺势扶着额头继续装:“难受,不行我要晕了,我马上就要晕了!”


    小鹿慌乱地往外退:“我去给老师拿药!”


    床底安静下来。


    残存的惊惧在沈乐缘胸膛里跳动,他闭上眼睛回想少年刚的癫狂,在胸口剧烈的起伏中感到头晕目眩。


    这只傻白甜弱智受好像不怎么白?


    也不像是切开黑。


    单纯像个精神病,需要住院需要吃药那种。


    在床底下躲了几分钟,他有气无力地往外爬,感觉这一天比前世半辈子加起来都刺激。


    上半身刚出床底,抬眼看到两双脚。


    一双穿着黑皮鞋,站在毛绒地板上,是保镖;另一双穿着灰色拖鞋,放在轮椅的踏板上,是大佬。


    沈乐缘:……


    老天爷,你一定要玩死我是吗?


    这刺激得过分了!


    蔺渊默不作声地俯视青年。


    头发散乱,眼圈微红,手背上被咬破的皮肉正在渗血,衣服底下或许还藏着更多的痕迹。


    不等他看清楚,那颗脑袋连同半个身体嗖地蹿回床底。


    房间里没有声音。


    床底也没有。


    几分钟后青年大概是做好了心理建设,从床的另一边爬出来,若无其事地问:“您什么时候来的?”


    蔺渊的视线落在他耳朵尖上:“你醒之前。”


    那不就是什么都听到了?


    细碎发丝之间,红艳的颜色迅速加深,沈乐缘不敢想大佬是怎么看待他的,干笑着说:“我早上刚醒时容易犯傻。”


    男人淡淡道:“看出来了。”


    沈乐缘:……


    好冷的一个笑话,配上大佬的眼神就更冷了。


    原文里这只鬼父的掌控欲很强,除了给小鹿□□的原主之外,他后面陆陆续续还杀过包括保镖在内的好几个攻,其中包括没有□□关系、但被小鹿喜欢上的一位同学。


    【小鹿朝床边看去,熟悉的尸体睁着无神的眼睛,僵硬的四肢经过特殊处理,被摆出手捧鲜花的姿势。


    “喜欢这个礼物吗?”蔺渊问。】


    只因为小鹿说喜欢新朋友,大佬就把人变成了玩偶。


    像是一种无声的威胁,又或者是病态的告白:你不能喜欢别人,你只能喜欢我。


    蔺渊的声音适时响起:“小鹿很喜欢你。”


    小说台词映进现实,沈乐缘悚然一惊,委婉地给自己开脱:“小鹿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他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他平等地爱所有人,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


    求放过!


    蔺渊陷入微妙的沉默之中。


    怀疑他在琢磨自己小命的重量,沈乐缘连忙转移话题:“不是说要全套检查,我现在就去医院?”


    蔺渊凉凉地扫他一眼:“跟上。”


    跟……去哪儿?


    沈乐缘安静如鸡地跟在他身后,脑子里一会儿是小鹿的疯癫和哭泣,一会儿是文里鬼父床上的花样儿,一会儿又成了银行卡余额和高额的违约金。


    留下可能会死。


    但辞职离开就能活吗?


    前面的人忽然停住,沈乐缘撞上保镖厚实的脊背,鼻头一酸落下几滴眼泪。


    保镖别说是回头看他,连动弹一下都没有。


    像冰冷无情的机器。


    他想着一大堆有的没的,从保镖旁边绕过,脚步蓦然一顿,被眼前玻璃厅里五花八门的医疗器材震惊到——


    从核磁共振、心电图、超声诊断到ct检查仪,他见过的没见过的器械应有尽有,小型医院都没这房间里的仪器齐全集权。


    我检查的时候,大佬不会在玻璃墙外围观吧?


    下意识朝蔺渊看过去,沈乐缘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冻得他小心脏直哆嗦,瞬间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怎么可能,这墙八成是为小鹿设计的。


    鬼父嘛,亲手把孩子养大,渴望掌控孩子身体的每一寸,不想让孩子被医生看到衣服下的皮肉,所以在家里准备足够的器械,这很正常……


    个屁啊!


    某些性癖放在文里还能忍一忍,变成现实就太恶心了。


    沈乐缘虔诚地祈祷一切都还没发生。


    检查结果印在纸上,被蔺渊拿在手间。


    明知道没有问题,沈乐缘还是格外紧张,怕大佬把自己做成玩偶摆小鹿床头,也怕自己变成狗肚子里热腾腾的烂肉。


    此地不宜久留,这工作得辞,必须辞!


    检查单上显示一切正常。


    保镖送上一张支票:“沈先生受惊了,这是给您的补偿金。”


    好像是挺高的金额……


    沈乐缘把自己黏在支票上数零的目光拽回来,艰难拒绝道:“误会解开就好,您放心我也放心,支票就算了,做老师的可不能收礼。”


    又小心翼翼地问:“我想确认一下,辞职的违约金能不能……分期支付?”


    蔺渊眼皮一抬,青年局促的神情就落进他眼里。


    “辞职?”他好脾气地问。


    仿佛从检查结果一切正常的那刻开始,大佬的心情就和缓了很多,沈乐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鼓起勇气解释:“我好像不太能胜任小鹿的老师一职,他需要更专业的老师。”


    他想离开的主要原因,一是有生命危险,二是确实不合适、教不了。


    蔺渊垂下眼帘,不说同意也不拒绝,慢条斯理道:“一个月前,你求我把这个工作交给你,说无论小鹿是什么样子,你都愿意接受。”


    沈乐缘恍了下神:原主知道小鹿的情况?


    知道小鹿是个物理精神病还……?


    越来越离谱了……花市剧情变成现实,各方面都好刑。


    蔺渊缓缓说:“三天前你来到别墅,取走百万雇资,告诉我你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保证让我满意。”


    沈乐缘的注意力被“百万”这俩字拽回来,一言难尽地看着大佬,嘴里泛意:十万定金,百万预支工资,您老有钱没处烧吗?


    像是怕他脸丢的还不够多,大佬继续带他重温过去:“昨天你说要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教育事业,绝对不可能辞职,还讨了份免费的全身检查。”


    “你觉得——”蔺渊抬眼,轻笑:“我像是什么脾气很好的慈善家?”


    他是很俊美的长相,时光把这种英俊酝酿成醇厚的美酒,只是平时过于阴郁冷漠让人不敢欣赏,现在轻轻一笑,成熟男人的魅力就从眼角眉梢溢出来。


    沈乐缘不敢欣赏,只觉得大佬连笑意都带着锋锐的寒意,干笑道:“您真幽默。”


    那笑容昙花一现,消退得很快,大佬眉眼里显出冷冽的厌恶,像是下一刻就会让保镖把沈乐缘拖出去喂狗。


    沈乐缘惴惴不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老师——”


    由远及近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小鹿飞扑进青年怀里,委屈地质问:“你怎么不在房间,我送药都找不到你!”


    沈乐缘下意识看向大佬。


    男人唇畔的弧度下压,眼神骤然阴郁,顺着那道视线低头,沈乐缘看到小鹿揽着自己腰的手臂。


    他连忙把小鹿推开:“老师昨天说什么来着?不可以随便亲亲抱抱。”


    “好吧。”小鹿不太情愿,但很快就兴奋起来,给他看手里的东西:“老师老师,你要涂药吗?小鹿给你涂好不好?”


    “不用不用。”沈乐缘尴尬地拒绝,再次看向大佬:“我今天……”


    蔺渊视线黏上小鹿的手臂、细腰,一寸寸描过去,像是忽然倦怠了、失去了惩治犯错职工的心思,漫不经心道:“一切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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