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对元灵十分满意, 此刻再看，更觉惊为天人。没钱没团队都能做成这样，要是拨点经费, 再派些帮手，岂不更绝！
那些影视剧里的奇妙幻想，或许在这样的天才和金钱加持下，不久便能成为现实。
转瞬将钱敬涛的威胁抛之脑后，卫舒云开始考虑哪家保镖公司最有实力，她要给赵林安排妥当, 以免后续发生意外。
这么能赚钱的脑子, 可不能被伤到。
不过这都是内心想法, 她还得权衡利弊, 寻求利益最大化, 不能贸然行动。否则过于热情只会显得廉价, 让对方发现自己很看好这项生意, 后续价格会居高不下。
卫舒云在思考, 一切都在大脑中进行, 元灵并不清楚她的考量，只看到她的沉默，以为是对价格有异议, 便主动解释。
“一分价钱一分货，我身上的材料都是主人合成的新材料, 兼具延展性、硬度、轻便以及美观等特性，在当前市场根本买不到，而且我的核……”
“元灵, 闭嘴。”站在小苗身后不久，赵林凭借一米七四的身高优势将事情看得分明, 自然知道它接下来准备说什么。
无非是核心算法的超前，运转速度的再创新高，这些虽不是商业机密，却是日后宣传的重点，也是商品的卖点，不宜过早暴露。
而且卫舒云的眼神过于炽热，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望着元灵的眼神透着势在必得，显然很看好它的市场和前景，并不需要多做介绍。
既然对方识货，自己又掌握核心技术，态度就不必殷勤，否则对方觉得自己好拿捏，不利于商谈价格。
还未交流，双方已经开始谋划，并不约而同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元灵还在状况外，正努力推销产品，突然听到主人的声音，立刻听话地闭上嘴。转头看到赵林站在人群外，抬脚准备离开，可惜刚走一步就被按住。
时刻关注它的行动，卫舒云眼疾手快地按住它肩膀，将它稳稳压在原地，“话还没说完怎么能走，你不想我花钱购买吗？”
元灵回头看她，认真道：“虽然推销是我的业务，但服务主人才是我的本职。”
言外之意，它的没有想法，它的想法也不重要。
卫舒云自然明白，但她还没想好对策，是直接将赵林当成人才招进项目组，还是用钱买断技术，亦或者投资帮她组建团队。
一时难以抉择，自然不会放元灵离开，她想着拖延些时间，顺势问道：“那我买下你，我会成为你服务中最重要的对象吗？”
元灵摇头，“我是非售品，只做展示，不做出售，你的假设不成立。”
卫舒云再接再厉，“那其他产品呢？”
若是昨晚之前，元灵会欣然点头。但昨晚新编的法律数据已经载入，它知道自己有些功能虽实用，却不合法，不适合放到市场上销售。
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它默默看向赵林，“主人？”
“不会，家务机器人是功能性机器人，做事才是重点，服务主人的情绪要额外收费。”如实说道，赵林有招商合作的意图，也看出卫舒云对元灵的欣赏，并不介意说些基本功能。
卫舒云了然，却依旧按着元灵不松手，“可我就想要这样的，你能卖给我吗？”
赵林看卫舒云眼光好，打算和她谈生意，顺便聊聊正式产品的功能和介绍。但卫舒云觉得自己有优势，不想那么快谈生意，想让赵林着急，自己好掌握主动权。
可惜赵林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年，也并不渴望前辈的认同，她只是为了赚钱，所以猜到对方的意图后不再回答，冷冷道：“把手拿开。”
语气转变太快，卫舒云有些不喜欢，蹙眉道：“我可以给你加钱。”
赵林见她仍旧没有松手，直接道：“元灵，放电。”
元灵眨眨眼，有些呆。
初代版完成时，因内部的工作电流过高，为防止漏电造成意外，主人特意调试过外壳的各项参数，务必做到漏电只烧内部元件，所以它不可能放电。
即便放电，也只会烧自己。但主人说得笃定，它分析过后迅速做出反应，“多少毫安？”
赵林唇角微弯，平淡的语气透出些许狂妄，“50毫安。”
一直将眼神放在元灵身上，卫舒云从没抬头看赵林，闻言猛然一愣，这个毫安放出来，可是妥妥的无人生还！
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是不是虚张声势。但自己家庭幸福，事业美满，还腰缠万贯，前途光明，不值得赌。
果断松手，卫舒云终于抬头，在满是工作服的人群里一眼认出赵林。相貌果然出众，不然以江迟和顾宴安的挑剔，再优秀也不可能放在心上。
只是相比外表的年轻，赵林的眼神过于沉静，连带着气质也如幽潭般难以捉摸，没有丝毫活泼和朝气，完全不像刚成年的孩子，反倒有种过尽千帆的沉淀感。
想想李特助提供的资料，倒也能理解，但理解归理解，她还是得说上一句，“小姑娘年纪不大，气性还挺高。”
仿若未闻，赵林并不搭理，对元灵招招手，“别愣着，走了。”
卫舒云已经放手，工作人员也意识到气氛不对慢慢散开，挡住的路重新被让出来，元灵得以顺利跳下茶几走到赵林身边。
还想着酒店的午饭，赵林带它往电梯走，边走边问，“怎么没在房间里等我？”
迈着小短腿，元灵详细描述早上的情况，然后表达自己的疑惑，“我不知道他冲出房间后去了哪，又准备做什么，会不会对主人造成影响，只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很恐惧。”
恐惧？大概是以为她遇害，所以出去找人。
如此看来，丁信乐是唯一知道她昨晚不在房间的人，等他了解到郊区的情况，若是脑子够灵活，说不定能猜到和自己有关。
不过她行动谨慎，没留下任何线索，就算被猜到也无妨，没证据的事都是污蔑。
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赵林问起离开前的嘱咐，“谅解书毁了吗？”
元灵点头又摇头，解释道：“我没毁谅解书，只是把主人签字的地方扣出来。”
赵林奇怪，“扣出来？”
“是的，完整的主体我重新叠好后放回原位，这样能延迟对方的发现时间。”
赵林莞尔一笑，夸道：“做得不错。”
元灵也露出微笑表情，“都是主人编的程序好。”
一人一机器人并排走着，步伐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对身后的卫舒云根本不关注，而卫舒云也很镇定。
再优秀的产品也得先被看见才能发挥价值，赵林只是普通高中生，既没人脉也没资源，更没钱，能接触到自己已经足够幸运，怎么也得抓住机会努力推销。
坐在沙发上，她优雅地品尝咖啡，静静等人回来寻求合作。可时间慢慢流逝，两人越走越远，丝毫没有回头迹象。
渐渐意识到不对劲，卫舒云猛地放下咖啡，“糟糕，她不会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若是这样，也难怪她对自己如此冷淡，还敢出言威胁。
将不知不觉退到三米外的王队长叫到身前，把名片递给他，指着前方的赵林道：“快去，把我名片给她。”
以免再次发生意外，她又补充道：“告诉她，我有很多钱，很多资源，很多人脉，能将产品推广到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
接过名片，王队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赵林，堪堪停在她面前后，立刻递上名片。
“你有福气啦，这位可是荣盛集团的董事长夫人，身价六十亿，认识的大佬数不胜数，绝对买得起你的东西，快回去好好谈价格，肯定能赚大钱。”
眼神从名片上划过，赵林感觉荣盛这名字有些熟悉，但最近搜索过太多公司和企业，相似名字有很多，她一时无法对应是哪家。
王队长很着急，见赵林不接受，催促道：“快接着啊，这可是暴富的机会。”
收回视线，赵林没拿，转身走到过最近的桌前拉开凳子坐下，意思不言而喻。
想合作可以，自己过来。
王队长看她如此叛逆，眼角偷瞄卫舒云，忍不住凑近劝道：“小姑气别这么倔，她有钱有势，能看上你东西也是你的福气，回去多要点钱，狠狠宰她一笔，岂不高兴！”
没兴趣听外行人指点自己做事，赵林将他手里的名片拿走，随意扔在桌上，然后拿出手机设置三分钟倒计时，明晃晃放在他面前。
“我只等三分钟，三分钟后她不来，我就走，没有例外。”淡定说完，赵林不给王队长反应时间，直接点击计时开始。
王队长看着数字飞速倒退，没时间纠结，连忙跑回去通知卫舒云。
卫舒云不是瞎子，早将她的行为看在眼里，心中暗叹少年多傲气，更别提少年天才。
不必王队长开口传话，她也能猜到些许，听完后没有任何犹豫，站起来大步走到赵林对面坐下，时间刚好卡在最后一秒，不多也不少。
听着初始铃声响起，赵林关掉计时，收起手机，静静等她开口。
已经表明身份，也走到这个位置，卫舒云不再浪费时间，问道：“元灵是你做的？”
“是的，你出价多少？”
本以为她会介绍产品，没想到直接问价，还真是出人意料。
不过卫舒云可以为产品放低身段，主动示好，却不能让出谈话的主动权，所以先拿出最低待遇，回道：“两千万，买断你现有的技术。”
第042章 第 42 章
资本家花钱, 自然想用最低的成本，赚最多的利润，常理之中。
赵林闻言并不生气, 只是给出明确答复，“我的技术不走买断，只接受投资。”
卫舒云立刻抓住重点，“你想开公司？”
赵林点头，并给出自己的分配方案，“我技术入股, 你投钱入股, 股份我六你二, 剩下两成按贡献分给员工。”
“不可能。“
卫舒云断然拒绝, 且不说刚起步就给员工分红有多离谱, 单赵林自己想保留的比例就绝无可能。
年纪不大, 胃口却不小, 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她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指腹轻轻点着桌面, 卫舒云道：“你现在除了产品和技术什么都没有，后续一切都得靠我花钱，这些前期投入对公司至关重要, 绝不止两成。”
“按我的理解，我七你三最公平, 员工分红可以等他们有所贡献再分，现在不急。”
商业谈判就是你来我往，赵林没有丝毫情绪变化, 见招拆招。
“公司创建初期，钱确实必不可少, 但并非不可替代。元灵的技术却独一无二，是公司的核心筹码，也是未来盈利的关键，理当拿最多份额。“
“给你百分之二十不算少，人贵在知足常乐。”
许久没被人如此“教育”，卫舒云微微摇头，看她的眼神全是轻蔑的笑意，“年轻人说话不要太狂，钱怎么可能会被替代，你的产品被市场淘汰，钱都不可能被取代。”
“没有钱，你的产品根本走不到顾客面前，就是做出来，也不过一堆废铁，何谈未来，何谈盈利？”
赵林不以为意，回道：“钱当然重要，但给钱的人是谁，并不重要。”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是在委婉表达有钱人很多，不是非得选择荣盛。卫舒云好笑，觉得她过于天真这点，倒有些年轻人的样子，也并不吝啬用言语戳破她的完美幻想。
“投资是要看回报的，而回报不仅靠产品本身是否优秀，还要看市场行情的走向，看大众反馈的喜好。而你本身毫无成功经验，又是初次创业，拿什么吸引投资人的青睐？”
这话三分真，七分假，就是危言耸听。
赵林面不改色，坦然说道：“你亲自坐在这里和我谈，想必很看好元灵的技术和前景，说出去的话，应该能吸引不少投资。”
“……”沉默不语，卫舒云一时无言以对，她的名头在投资界确实挺有号召力。
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微微蹙眉，不惜自贬，“我的名头虽好用，但只能招来喝汤的，你这个项目的前期投入不是小数目，想真正跑起来得需要吃肉的。”
“可你要价这么狠，哪个吃肉的能吃饱，过来只能喝汤，就是有前景也没人来？”
横向对比，赵林要价确实狠，但把眼光放长远，元灵就是值这个价。只看卫舒云听到现在都没生气也没离开，就知道这个技术有多值钱，未来市场有多广阔。
寸步不让，她道：“价格围绕价值而定，你没价值就叫不出高价，只配两成。”
掌心撑着桌面，卫舒云直视着她，气场全开，“我的钱，我的人脉，我的生产线，我打通的上下游，这些若开公司，能提供巨大便利，怎么不算价值？”
耸耸肩，赵林说得随意，“有竞品，就是价值不够。”
“竞品？”卫舒云嗤笑，冷冷开口，“在科技领域，谁敢说自己是荣盛集团的竞品？”
赵林眉头轻佻，语气自然，“元灵是科技产品，但我找投资者只要给钱就行，为什么要在科技公司的范围内找？”
“你的竞品不在同行业，而是想往这个方向发展，想搭乘科技快车道，想把荣盛从行业龙头位置拉下来的，所有企业和投资者。”
眸光微沉，卫舒云轻笑着摇头，“科技公司不是只有钱就能成功的。”
赵林点头表示认同，并补充道：“科技公司的核心是研发，是技术和产品，所以元灵就是公司的盈利重点，我活该拿大头，对吗？”
交谈半天又重新绕回原点，分成依旧没变，卫舒云看着对面的年轻女孩，心中赞赏更添几分，但这么高的价格还得继续砍。
“我承认元灵是核心，但只有核心也不能成事，任何生意都要合作，大家相辅相成。既然你需要投资，我需要产品，那我们的价值就是对等的，开公司理应五五分。”
赵林摇头，“矛盾抓重点，做事看关键，我的核心足够稳，辅助就能随便换。你不愿意，自然有别人愿意，这个价格从长远来看，你绝对不亏。”
卫舒云当然知道不会亏，不然荣盛也不会每年投资项目组那么多钱。只是面对赵林，一个除技术外什么都没有的个人，这样的分成太吃亏。
两人静静看着对方，眼神平和，神态自然，看起来似乎很和谐，可气氛却自始至终透着股挥之不去的火药味。
围观的工作人员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偷瞄，猜测事情进展。
*
被关在房间里一上午，江迟和顾宴安交换信息，知道彼此干的好事后深感不妙。以他们妈妈的性格，以及对事业和财富的看重，绝不可能让赵林置身事外。
江迟强闯几次都没成功，还被安保人员粗暴地丢回房间，很是烦躁，看顾宴安站在窗边沉思不语，催促道：“想到办法没有，你不是很聪明吗？”
昨晚本就睡得迟，今早又被江迟生生摇醒，顾宴安精神萎靡，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看着墙上的时钟道：“别着急。”
江迟无语，“我怎么能不急，我妈的战斗力我最了解，赵林根本挡不住。”
擦掉眼角的生理性泪水，顾宴安看问题的角度和他不同，说道：“现在这个情况，有阿姨在只会更安全。”
想到钱敬涛，江迟觉得这话有道理，不过再想想又觉得不对，“可面对我妈本身也有危险啊！我妈嘴那么毒，性子又那么傲，赵林怎么受得了，万一迁怒我怎么办？”
“放心，阿姨比你有素质，她就是再生气也只会摆事实讲道理。”
江迟不赞同，“但事实有时更伤人，也更让人无法接受。”
顾宴安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在等时间，又不想听江迟唠叨，所以敷衍几句罢了。
时针缓慢指向十一点，他转身打开门，看着门口的安保人员，礼貌道：“我早饭到现在都没吃，现在想去餐厅吃个午饭，不过分吧？”
几个年轻人看向自己前辈，资历最老的安保回道：“您想吃什么，我让人拿上来。”
顾宴安摇头，“我第一次住云际，不知道午餐是什么标准，没法挑，得自己去看。”
江迟闻言连连点头，“没错，我也没吃早饭，也是第一次来，也要去餐厅吃饭。”
安保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是领导家的孩子，不能太苛刻，也不能太强硬，最后勉强同意，跟着两人下楼。
然后不出意外地出现意外，江迟和顾宴安跑了。
追在两人后面，年轻安保想发力，却被老员工拽住，小声提醒，“看了一上午，我们也尽到义务，那边有再多话也该说完，咱们别太较真。”
年轻人秒懂，之后便是看起来紧张刺激的你追我赶，又是电梯又是楼梯，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追逐戏，实际上放水放到太平洋。
顺着楼梯跑到九楼，九一五的房间门是开着的，里面只有保洁阿姨在打扫卫生，既没有赵林，也没有卫舒云，两人询问后才知道谈判地点在大厅，而赵林刚回来没多久。
连忙卡着空挡搭乘电梯，正好把随后追来的安保人员留在电梯外。
急匆匆下楼，两人刚出电梯，就看到赵林和卫舒云在对话，气氛颇为紧张，有种剑拔弩张的刺激感。
两人来时已经想好分工，对视一眼后立刻行动。
江迟最了解卫舒云，二话不说坐在她旁边，开口便是解释，“事情都是我自愿的，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根本没怂恿我。而且她的生活已经很难，您不要再为难她。”
卫舒云早已放弃来云际的最初目的，此时眼里只有元灵，心里只有盘算，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拿到满意的目标价，闻言思绪一断，神色困惑，“你在说什么？”
顾宴安趁她分心，连忙走到赵林身边，伸出手道：“别担心，我带你离开这。”
商谈到关键时刻，眼看对方黔驴技穷就要答应，却被两个没眼色的家伙打扰，其中一个还是顾宴安，真是让人倒胃口。
看着面前的手，她冷笑一声，抬手握住。
顾宴安见此眸光微亮，唇角似冰雪消融，正准备绽放笑意，就感觉手臂一沉，上半身被迫弯曲。电光火石之间，他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咚一声巨响，脑袋重重砸在桌面上。
经过昨晚的放纵，赵林已经明白自己最喜欢的处事方式，那就是直白、简单、不饶弯。
所以面对顾宴安自以为是的示好，她只是感到反胃，便选择直球出击。至于背后的荣盛集团，那得以后再说，总之不会放过就对了。
荣盛？原来是顾家的公司，难怪觉得熟悉。
对他的耐心早早耗尽，赵林无视对面两双惊愕的目光，抓住顾宴安的头发，提起脑袋，对准桌面就要再来一次，却听耳边传来陌生又熟悉的系统音。
【宿主伤害任务目标已超三次，经检测该行动与任务无关，若宿主强行继续，将受到1级电击惩罚。】
第043章 第 43 章
自从度过新手期, 赵林已经很久没听过这样的警告，仔细算来，也有近万年时间。
时移世易, 她已不是最初那个迷茫又无助的可怜虫，只能等待系统给予提示，按部就班地展开行动，最低限度地完成任务。
现在的她内心足够强大，积分足够充裕，只要想做的事, 就是立刻去死, 也得做！
无视警告, 赵林抬起手, 按着顾宴安的脑袋重重往桌面砸, 咚一声听得人心里发颤, 也让距离最近的卫舒云猛然回神, 再顾不上什么合作, 指着她厉声喝道：“住手！”
系统警告都不管用, 卫舒云的话又算什么，她根本不在乎。何况荣盛是顾家在掌控，以后绝无合作可能, 更加不需要在意，真是浪费午饭时间却说了通废话。
好在顾宴安来得及时, 不然以她的报价，违约金可是天价。
抓住头发提起来，看着他无措又受伤的目光, 赵林神情默然，说道：“我告诉过你别多管闲事, 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实在让我不得不出手，好叫你知道什么叫言出必行。”
双臂莫名使不上力气，顾宴安被迫弯腰低头，闻言很是无奈，“你有危险，我不可能坐视不管，云际酒……”
不想听他解释，也不在乎他的解释，赵林只知道自己被莫名跟踪几天，心情非常不爽。按住他脑袋狠狠下压，持续用力，对着桌面一下两下地砸，丝毫不受系统威胁。
头骨虽硬，却也遭不住这样重得连续撞击，侧边脸颊迅速红肿，顾宴安咬牙也没忍住嘴边的声音，痛得连连倒吸冷气。
上位者当久了，总以为自己的话就是金科律令，卫舒云看赵林动作不停，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不管用，连忙站起来阻拦，却不出意外地扑了个空。
察觉对方的动作，赵林先一步站起来，抬脚踢开碍事的凳子，顺便给卫舒云制造障碍，拉着顾宴安的头发四处晃悠，走到那张桌子前，就砸哪张桌子，一路不停。
系统被赵林突如其来的叛逆惊到，一时有些转不过弯。
怎么会这样，她从前最怕电击，就是遇到再离谱的任务，只要知道失败有电击，就会咬牙坚持，压下生理性抗拒，努力完成任务。为什么现在毫无作用？
系统想不明白，看着不断闪烁的任务进度条，反方向数字隐约可见，就知道顾宴安此刻心情有多复杂，也不再耽搁时间，直接开启电击惩罚。
【宿主违反任务要求，现予以1级电击惩罚。】
电击落下，赵林哪怕早有准备，心脏也不禁猛地一滞，却发现身体毫无异样，或者说异样过于轻微，只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起了薄薄一层。
按住顾宴安的脑袋砸在桌面，她眸中闪过诧异，这点力度也算惩罚？是系统有意放水，还是惩罚技能许久不用，也有生锈的时候？
这种程度的电击，连冬日里毛衣和发丝产生的自然静电都不如，更别说与过去相比。回想记忆中那痛不欲生的感觉，她脑海瞬间划过某种猜想，心脏也跟着飞速跳动。
唇角微勾，赵林收紧掌心，接连踢倒几个凳子阻拦卫舒云的节奏，转身大步向前，目标正是大厅内装饰性和实用性兼备的立柱。
“系统，你有能耐就继续，看我会不会停止。”
没想到惩罚竟然毫无作用，系统有些慌，却依旧保持语调平稳，【请宿主注意言辞，系统只是根据主线任务的进度调整反馈，并不是故意与宿主为难。】
“宿主？”赵林冷笑，反问道：“这不是自动回复吧，怎么不叫我林林，是不喜欢吗？”
【……】
并不知道赵林在和系统对话，顾宴安以为她在自己，只是脑袋被撞得发昏，意识也模糊不清，根本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只当是抱怨他的自作主张，心中苦涩不已。
从小到大，他从未曾受过这样的伤害，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自己的亲人面前，何等丢脸，何等屈辱。
心中愤慨之余又觉委屈，不知自己好意相帮，为何会得到这样恶劣的对待。
痛到几乎失语，他被迫往前走，得了片刻平静后视线逐渐清晰，也看到正前方越来越近的立柱，那表面不用摸就知道比桌面硬。
隐约猜到赵林的意图，顾宴安的复杂情绪顷刻荡然无存，只剩心慌。这么坚硬的立柱，要是撞上一下，非得血溅三尺不可。
他想反抗，想挣扎，双臂却毫无力气，只能软绵绵地垂在两侧，半边身子还阵阵发麻，根本无法抵挡赵林的拉扯。
半边脸颊红肿不堪，唇角也破裂渗血，顾宴安努力调整气息，弓着腰，断断续续道：“你为什么，那么生气，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不然呢？”不清楚他的脑回路，赵林问道：“难道你觉得我会因为喜欢而打你吗？”
“……”顾宴安一噎，无话可说，只觉脸上又烫又痛。
卫舒云跟在后面追了几圈，除去气喘吁吁，连赵林的衣角都没摸到。
撑着桌面喘息，她看着此情此景，心惊到嗓子眼，不知事情为何发展到这个地步，表情既震撼又愤怒。
意识自己不可能阻止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愚蠢，卫舒云转头招呼大厅内装鹌鹑的安保人员，厉声呵斥，“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帮忙啊！”
江迟默默走到角落，主动给安保人员让出道路，以免碍事。
虽然顾宴安此刻看起来凄惨，但总归惨不过赵林当初，就挨一顿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何况他只是看着文雅，实际上空手道截拳道都是熟手，非常厉害。现在却任由赵林按着脑袋打，连手臂都不抵挡一下，显然是自己不想反抗，纯碎让她泄愤。
如此想着，江迟瞬间醍醐灌顶，这顾宴安真小气，想到好法子也不分享一下，就知道自己偷偷用。他下次找到机会也要试试看，说不定就能早些和好。
赵林越发逼近立柱，众人反应不一而同，系统没有实体，无法直接干预，却能体会到赵林当下行动的决绝，惊慌地接连发出警告。
【请宿主立即停止加害行为，否则惩罚升级，会对你的灵魂产生不可逆的伤害。】
正要检验猜想，赵林不怕它惩罚，就怕它不惩罚，脚步一点没停，反而越走越快。
系统无可奈何，只能继续播报，【一次警告，两次警告，三次警告。】
【警告无用，惩罚升级，现予以2级电击。】
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异动，和自然产生的静电相差无几，甚至更弱，赵林勾唇一笑，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轻嘲道：“9567，你没吃饭吗？”
“哦，我忘记你根本不用吃饭，难怪这么没劲。”
【2级电击已结束，检测宿主行为违规，惩罚继续，现予以3级电击。提示：若宿主仍旧不知悔改，惩罚将逐级递增，直到顶格10级为止，并持续三分钟。】
赵林不为所动，并顺利度过3级电击，且身体毫无反应，或者说反应过于微小，以至于肉眼根本看不见。
当年新手期，别说3级惩罚，就是2级惩罚已经让她承受不住，感受像是死里逃生。后面听说最高有10级，且能保证宿主不死，惩罚后还要继续任务，才会那么拼命。
毕竟死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所以度过新手期后，哪怕违背道德，丢弃良知，她也不择手段地成功。就是怕惩罚升级，导致自己在生死的夹缝中煎熬。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再听系统的惩罚增加，赵林没有一丝恐惧，反倒有些跃跃欲试。
抬头看着四周，许多安保人员因为卫舒云的吩咐向这边跑来，速度很快，但态度散漫，神色间透着不加遮掩的轻视，显然没将她放在眼里，只以为是件轻松活。
3级惩罚已过，4级惩罚开始，赵林感受着身上不断增加的力度，心情不错，笑意盈盈地弯下腰，握住脚边元灵，淡淡道：“充电模式。”
一直跟在旁边，元灵欣然答应，“好的。”
收拢四肢，外壳内陷，逐层包裹，元灵将自己不断折叠拆解，最后变成类似保龄球形状的物体，被赵林稳稳握在手中。
抓着顾宴安的头发左躲右闪，赵林身姿灵活，没让任何人靠近，手起元灵落，每一下都直击安保人员的颈侧穴位，将他们当场打晕。
很快，不过三分多钟，安保人员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就全部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解决完障碍，赵林的惩罚已经增加到7级，肌肉能明显感觉到酸麻和下意识蜷缩，力气也间歇性降低。看来高等级惩罚还能起作用，就是不知道顶格10级会是什么状况。
心中好奇又激动，她嘴角笑意越发明显，眼中锋芒乍现，整个人如同出鞘的宝剑，带着势不可挡的锐意，叫人看着便觉心惊肉跳。
江迟忍不住抬手放在心口，感受着怦怦直跳的心脏，暗道糟糕。她有点可怕，但他好像更喜欢了，怎么办？
另一边，卫舒云可没他那么傻，连点真实情况都看不明白，眼见安保人员倒地不起，赵林却顺利走到立柱前，就知道自己失策了！
顾不上其他，她立刻跑过去，大声喝道：“不许动他！”
系统同样发出严厉警告，【宿主行为已严重威胁任务目标的生命安全，惩罚等级拉满，10级电击准备，倒计时3秒。】
【3，2，1】
赵林等得就是这个，拎起顾宴安的脑袋，用尽全力对准立柱而去。
【实施。】
第044章 第 44 章
电击惩罚落下, 赵林全身止不住地颤抖，手臂无力，掌心根本握不住。对准立柱的全力一击戛然而止, 在半途骤然坠落，发丝也从指缝中悄然溜走。
顾宴安本就歪着身子，此刻失去支撑，顿时朝地面摔去，他立刻侧过身体，用臂膀撑着地面卸去伤害, 而后翻身缓缓躺下。
卫舒云见此舒了口气, 还好没撞上, 不然这一下得多疼。
10级电击会持续三分钟, 赵林原本站着, 随着惩罚持续, 她双腿酸麻, 忍了几秒后单膝跪地, 掌心撑着身侧立柱才稳住身形。
虽然身体略有不适, 甚至影响到自己的行动，她却没有丝毫伤感，只觉分外高兴。
这就是10级电击？这就是顶格惩罚？还比不上从前的1级伤害。
猜测成真, 惩罚果然只对弱小灵魂起作用，而她经过万年时光, 执行过无数次任务，灵魂早已今非昔比，又怎会像从前一样痛苦。
心中隐藏的枷锁被打破, 赵林浑身一轻，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 笑声格外畅快，导致围观人群越发看不明白，甚至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尤其靠近的卫舒云，看着满地“尸体”中间赵林跪在地上狂笑，忍不住头皮发麻。
三步并两步走到跟前，她拉着顾宴安的裤脚往后拖，可惜力气太小根本拉不动，只好回头去看江迟，却见他低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
心里有气，又不想惊动赵林，她只能眼神扫视工作人员，示意他们过来帮忙。
工作人员一直偷瞄事情发展，倒是明白她的意思，可他们是打工赚钱，又不是卖命赚钱，没必要冒险。赵林身手那么猛，连安保都哐哐砸，他们这种小身板怎么顶得住。
心中有数，他们自然避开卫舒云的视线，低头做事，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小苗胆子大，见大家都很抗拒，觉得正是自己表现的时候，鼓起勇气往前走。正所谓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摩托变吉普。
站在前台里面，丁经理被赵林的彪悍吓到，看着满地保安打了个哆嗦，察觉到小苗的行动心中赞叹，深呼吸整理一下工作装，挺直脊背后匆匆追出去。
顾宴安只是身体发软没有劲，但还能行动，被小苗和丁经理架起来，成功走到角落的沙发上坐下。
距离够近，小苗看清他脸上的伤，又红又肿，还有地方破皮渗血，忙道：“前台有药箱，我去拿，你稍等一下。”
侧靠着沙发，顾宴安勉强笑着，“谢谢，麻烦你了。”
“不麻烦，都是应该的。”连连摆手，小苗转身去前台拿药箱，远远绕过赵林，眼神却忍不住好奇地看过去，想着她在笑什么，为什么那么开心？
赵林并不在意周围的目光，只顾自己笑得痛快。
这种程度的电击根本算不上惩罚，顶多是长久不动后产生的酸麻感，以后多多适应，或许连酸麻也能屏蔽。
三分钟惩罚结束，身体异样开始消退，她笑够了，揉着嘴角站起来，感受着力气慢慢恢复，屈指轻敲元灵脑袋，说道：“恢复工作模式。”
“好的。”
重新拆解组合，元灵变回圆头圆脑的模样，视线扫过周围，疑惑道：“他们为什么睡在地上，是觉得地上凉快吗？”
站稳身体，赵林道：“不是睡，而是昏。”
想着之前的触感，元灵了然，“原来是我打的，那我不是违法了，要被强制销毁。”
看来昨天附加的法律数据运行还不错，它都知道违法和销毁，不过这件事与它无关，赵林道：“你只是武器，我才是主谋，抓也是抓我，你不用担心。”
元灵放下担忧，问道：“哦，那我要给他们披个毯子吗？”
赵林正在活动手脚，闻言笑道：“随便你。”
扫描地上的温度，元灵觉得这么睡容易着凉，还是去休息区的架子上拿毯子，然后一个个给他们盖上。
看它迈着小短腿忙活，赵林心中呼叫系统，说道：“两分钟后我就有力气继续，你要是没别的惩罚，可就要看着自己的任务目标继续遭殃了。”
惩罚时间内，系统一直在观察赵林，发现她毫无曾经的痛苦，几乎算得上安然无恙，恢复速度也极快，心中难免慌乱，闻言更是不理解。
【宿主为何对任务目标有如此大的恶意，经查证，对方是在帮忙解决问题，避免你受到伤害，你应该高兴才对。】
没有继续警告，反而言语安抚，赵林眉眼微弯，露出些许笑意，追问道：“9567系统，你是没别的惩罚技能可用，所以在转移话题吗？”
【……】
得不到回答反而是最好的回答，赵林笑笑不去管它，至于两分钟后再揍顾宴安的话，只是说出来吓吓它，试探而已。
现在结果满意，她没必要再费力气，等会就去楼上吃饭，然后处理昨晚的遗留问题。
赵林开心，系统却有些惶惶不安，猛然想起某件因惩罚太好用而被自己忽略的事。
重新找出电击惩罚按钮，它默默看向按钮下方，那里有一行小字说明。
【电击惩罚是对灵魂进行攻击，可能造成永久伤害，当宿主渡过实习期后，请尽量减少使用次数，用情感约束对方。】
定定看着小字内容，系统慌乱之余感到一丝隐隐的恐惧，不是对任务进度，也不是对任务目标，而是对自己的未来。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错误的决定，以至暴露短处被宿主发现，系统紧急翻出压箱底的《宿主指导手册》，看看能否找到补救方法。
另一边，卫舒云让丁经理赶紧看看安保人员现在是什么情况，若有生命危险，就得叫救护车，事情就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当然，她的“化了”只是不闹大，不代表不找赵林的麻烦。
看着顾宴安此刻惨兮兮的脸，卫舒云冷冷说道：“怎么样，还要不要英雄救美？”
顾宴安表情苦涩，无奈道：“卫姨，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觉得问心无愧便好。”
“你问心无愧，怎么被打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好心帮忙，为何却落得这个下场，哪怕赵林解释也不明白，只能苦笑着说道：“我已经这样，您就别埋汰我了，成吗？”
难得见骄傲的少年低头，卫舒云既心疼又生气，“我不埋汰你，你也别拦我。”
瞬间领悟她的意思，顾宴安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合适。
今天这件事他虽然生气，也想质问赵林，甚至想放任她不管，但说到底还是会担心，也不想追究责任。可卫姨是长辈，想替他追究也是人之常情。
心情复杂，他既不想答应，又无法拒绝，最后只能沉默。
卫舒云见他如此窝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愤愤转身看着赵林，见她恢复正常，沉思两秒后大步走过去。
已知她身手矫健且性情古怪，自己没有保镖随行，放狠话可以，但不能激怒对方。
而且元灵身上的技术是真得超前，合作就是暂缓，最后也必须达成，所以狠话和后续惩罚都得注意分寸。
若分寸没把握住，就得想办法把她彻底“摁死”，以免给荣盛招祸。
顾宴安并不清楚元灵的事，看卫舒云气势汹汹而去，怕她吃亏，连忙站起来，又因双腿无力瞬间坐回去。以赵林现在的性格，生气可是真会打人的。
焦急看向江迟，却见他头也不抬，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
被铃声惊回神，江迟看着来电显示，抬头找顾宴安，结果看到母亲气冲冲奔向赵林，连忙挂掉电话追过去。
力气恢复得差不多，赵林抬头就看到卫舒云极不友善的眼神，问道：“怎么，想打架？”
心脏猛地一跳，卫舒云默默往后挪动位置，表面仍旧冷静，没有丝毫露怯。
“我没工夫和你嬉皮笑脸，来这里只是告诉你，年少轻狂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天这件事宴安不计较是他心善，我却不会放过你。”
赵林无所谓，反正荣盛集团肯定要对付，她说与不说都没区别，便道：“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我奉陪到底。”
心里本就压着火，看她如此狂妄，毫无悔过，卫舒云的情绪难免起伏，冷声嗤道：“希望几天之后你还能这么自信。”
赵林点头，“借你吉言。”
眉心紧缩，卫舒云重新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随手扔在地上，“我等着你来求我。”
视线落在越来越远的距离上，赵林笑道：“那你可有得等了。”
盖好毯子走回来，元灵看着落在中间的名片，捡起来递给卫舒云，一本正经道：“请不要乱扔垃圾，做文明的成年人。”
“……”静静盯着它，卫舒云转身离开，背影颇有些愤慨。
元灵看看名片，又抬头看看赵林，问道：“她怎么了？”
赵林摇摇头道：“没什么，生气而已。”
姗姗来迟，只听到最后寥寥几句，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江迟想上前询问情况，却被卫舒云一把扭住耳朵拉走。
没办法，他只能掏出手机和赵林比划，表明之后电话联系。
无视他挤眉弄眼的样子，赵林眼神淡淡扫过卫舒云，以及远处的顾宴安，想着这三人一起出现，肯定关系匪浅。
自带麻烦的小弟，就是有些用处，也不值得留在身边。
如此想着，她转身往电梯走，打算先去楼上解决午饭，再回房解决剩余麻烦。
第045章 第 45 章
跟在赵林身后, 元灵加载出法律条文，边走边分析卫舒云的性格，问道：“主人, 你不怕她一怒之下报警抓你，或者上法院告你吗？”
“不怕，我手里有你，她只要还想合作，就不会走司法程序。而且我揍的是顾宴安，又不是她, 她有很多机会报警, 真想的画早就行动起来, 也不必与我说话浪费时间。”
重新运转处理系统, 元灵恍然, “原来她是事业脑, 理性高于感性, 那她刚才的话意在‘宣战’, 而非虚张声势, 岂不是要找我们的麻烦。”
赵林点头，回道：“随她去，咱们见招拆招即可。”
将新信息录入处理系统, 元灵将情感因素调到最低，再次分析后结果同样不乐观。
“主人, 以她的社会地位、经济能力以及人脉关系，轻易便能截断我们的投资渠道，让我们找不到投资人, 开不成公司，怎么办？”
“无妨。”对产品有信心, 赵林停在电梯前按下按钮，说道：“有投资就开公司，当大老板，没投资就开小卖部，当小老板，我不急。”
可元灵着急，它被制作出来就是为了帮主人赚大钱，赚花都花不完的钱！
信息库自动闪过各种小卖部的画面，看看对方的价格，再想想主人的定价，有些苦恼，“我们定价那么高，能卖出去吗？”
到底是机器人，思考问题还不全面，赵林道：“只要技术够硬就不缺客户，这世上有钱人很多，咱们定价越高越能彰显他们的身份，反倒受欢迎。”
元灵摇头，平静的电子音有些深沉，“话虽如此，但真实市场经常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情况，我们无法保证自己不是被驱逐的良币。”
若是别人这么寻根究底，赵林早让对方物理滚蛋，可面对自己研制的元灵，她耐心十足，看它表情一直维持在“伤感频道”，安抚道：“放心，我们会得到市场最公正的对待。”
以她目前的计算机水平，以及对网络世界的了解，谁想用“劣币”驱逐她，她就让对方直接从市场上消失，去局子里喝茶踩缝纫机。
得到如此笃定的保证，元灵出于对主人的信任，立刻将忧虑抛开，转而重新思考自己的卖点。
毕竟之前是吸引投资人，现在是吸引顾客，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投资人更看重技术和前景，客人更注重实用和实惠，或许还有美观和面子加成。
它得好好思考，好好计划，顺便利用现代网络推销自己，让有钱的顾客大胆花钱，让主人的钱包尽快鼓起来！
电梯门开，两人无话，沉默着去楼上餐厅吃午饭。
*
酒店大厅，安保人员陆续苏醒，揉着昏沉沉的脑袋爬起来，意识还有些恍惚，抓着身上莫名出现的毯子坐在原地，愣愣望着远处出神。
听从元灵建议，丁经理没有强行打扰，果然见他们平安无事，心底巨石落下，但该走的流程不能丢，便一个个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去医院，所有费用公司报销。”
本来只有脖子酸疼，觉得身体没什么大不了，但听到公司报销，大家纷纷表示要去医院全身检查，有备无患。
事先得到卫舒云的交代，丁经理爽快答应，并给予他们带薪休假一天的特权，让他们安心去医院，不必担心其他。
安保人员的情绪还没起来就瞬间得到安抚，高兴地离开酒店，当下便去医院检查，路过卫舒云时还笑着打招呼，“谢谢领导关心，你家孩子真漂亮。”
右手还拎着江迟的耳朵，卫舒云微微笑着点头示意，等人走完，将他扔到顾宴安身边，厉声斥责，“昨晚的事情还不够，你打算闹到什么时候！”
小苗刚好处理完伤口，看气氛不对，连忙收拾干净东西，提着药箱速速离开，连顾宴安的道谢都没回。
江迟揉着耳朵，闻言略不服气，嘟囔道：“我才没闹，那都是计划好的。”
离得近，听得全，顾宴安看卫舒云阴沉的脸色，小声道：“你少说两句不会死。”
江迟偷偷瞪他，刺道：“管好你自己，少来指导我。”
就站在两人对面，卫舒云见他们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直接道：“闭嘴，别以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现在明确地告诉你们，绝不可能！“
才明白心意，江迟都不敢面对自己，就得到强烈反对，立刻道：“凭什么！”
“凭我是你妈，凭我养着你，凭我供你吃喝不愁！”语气生硬，底气十足，卫舒云看江迟梗着脖子，再看顾宴安低头避开视线，心里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我不管你们存着什么心思，以后不许再插手赵林的事。”
江迟断然拒绝，“不可能！”
他对赵林是要管到底的，已经后悔过一次，导致现在这样无法挽回的局面，他不会再让她独自面对钱家的报复。
卫舒云冷眼看他，“从今天起，你零用没了，分红也不会发你。”
还当他是三岁小孩吗，断零花，江迟嗤笑一声站起来，“不给就不给，我不缺你那点钱。”
没想到屡试不爽的招式不管用，卫舒云看他说完后大步离开，补充道：“你现在敢走，我就让江鸿军停掉你所有的卡！”
“随你。”没有任何犹豫，江迟说得果断，走得潇洒。
两年不见，他真是改变很多，卫舒云被气得心绞痛，却只能看他越走越远，被激起的怒火统统转向顾宴安，“你呢，你也准备顶撞我，然后一走了之？”
力气恢复得七七八八，顾宴安想走还是能走的，只是没必要，闻言苦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讨苦吃的事做一次就够了，我没那么下贱。”
虽然结果满意，但这话听着就让人心堵，卫舒云颇为气闷，蹙眉道：“你的保送资格早就下来，国外的教授也帮你联系好，别再单耽误时间，这几天收拾收拾出国学习去。”
早早定好的事，本来前些日子就该出发，只是那天突然被孙静雨冲进来劈头盖脸地骂，顾宴安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才会一拖再拖想要弥补。
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值得……
卫舒云看他沉默，还以为他想变卦，语气不悦，“顾宴安，你敢说你不去，我就直接联系那边的教授让他放弃你，你该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珍贵，我不会再帮你第二次！”
这机会还是他求来的，顾宴安当然知道珍贵，深深叹气后说道：“我会去的。”
总算有一个省心，卫舒云打电话让早早赶来的司机把车开到门口，看着顾宴安上车，让司机送他医院，进行正规处理，自己则留下来为今天的事收尾。
先正面肯定丁经理的工作，然后当着她的面给总经理打电话，交代今天所有的参与人员这个月奖金翻倍，顺便给小苗升职加薪，然后才挂掉电话。
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卫舒云转身离开，却被丁经理叫住，问道：“还有什么事？”
伸手往上指了指，丁经理道：“她需要处理吗？”
卫舒云摇头，“既然交了房钱，那就客人，不用赶客。”
“她今晚是最后一天，明天要是续费的话，接收吗？”
“接，酒店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没道理把钱往外推。”
而且钱家那边还得注意，她是要让赵林在投资方面碰壁，转而求着自己合作。不是要她在物理层面消失，尤其在元灵的技术还没摸透前，她的生命安全必须保证。
有卫舒云的回答，丁经理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也不用害怕背锅，服务周到地送她离开。
*
对楼下的事一无所知，也不感兴趣，赵林在餐厅吃过午饭，心满意足地回房。
洗过澡，换上新衣服，她准备继续工作，顺便询问元灵昨晚关闭监控的人找到没，结果刚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就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哈欠，眼角还挤出两滴生理性眼泪。
眼皮越来越重，精神也有些疲倦，看来昨晚的兴奋过去，身体还是有些累。
不强迫自己工作，也不需要那么紧张，赵林给元灵布置店额外任务，拉上窗帘午睡。可能昨晚运动过量，身体确实需要休息，她躺下后没一会便睡得香甜。
元灵听着均匀的呼吸，找到空调遥控器调节温度，又打开加湿器调整空气湿度，等睡眠环境足够优秀，才开始做自己的任务。
黑进金元酒店的工作系统，查看昨晚的入住信息，顺便核实监控视频，看看是否有几个身价不菲的中年男人进出同一个房间，最好是和钱敬涛有生意关系。
昨晚就试过半成品的技能卡，元灵现在很熟悉这项技能，站在板凳上快速敲击键盘，认真搜索信息，核实视频内容。
*
安静的午后，无声的灵魂空间，系统正努力阅读《宿主指导手册》，可惜内容过长，案例过多，它分析不出来，最后老老实实翻回第一页，看着大写加黑加粗的寥寥数语发呆。
提醒：惩罚是控制弱者最有效的手段，感情是锁住强者最坚固的链条，他们都能帮你完成任务，得到圆满。
注意：用感情捆绑弱者只会收获“更弱者”，用惩罚鞭策强者却会得到“更强者”，它们都会让你任务失败，颗粒无收。
建议：请在实习期认真观察你的宿主，分辨对方究竟是强者还是弱者，建立稳固关系，有利于长久发展。
警告：灵魂是成长的，世界是多元的，弱者和强者会颠倒。
……
第046章 第 46 章
没有回家, 卫舒云直接开车去公司，到达后第一时间赶往会议室。
回来的路上，她已经通知一小时后开会, 有重要事情宣布，每个组员必须到场。
匆匆赶到会议室，所有项目人员已经到齐，她走到前面，拿出自己用手机拍摄的元灵展示视频，关闭窗帘后投影到大屏幕。
“这是一个高三同学独自制作的成品, 你们先看, 看完后我在说事。”
视频很长, 足有三个多小时, 起先项目成员对介绍人的年龄有意见, 觉得观看这种学生作品纯属浪费时间, 还不如回去继续研究。
可随着视频开始播放, 其内容越来越丰富, 他们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元灵作为智能机器人, 不仅对话流畅，逻辑正常。近距离观察下，其金属外壳依旧光滑细腻, 完全看不到拼接痕迹，却能保证伸缩自如, 运动灵活，简直不可思议。
看到组员的反应，卫舒云知道不用放完, 就可以进行下一步。
暂停视频，打开灯光, 她站在最前方，还没开口，就被心急的项目成员问道：“这真的是高中生独立完成的作品？没有教授指导，也没有学长学姐帮忙？”
拉开凳子坐下，卫舒云坦然道：“你们知道我的性格，既然能说出来，那就绝对是真的。”
组员们清楚她的品性，可现实过于惊悚，让人忍不住怀疑，“怎么可能呢？”
掌心撑着桌面，卫舒云表情严肃，毫不吝啬地出言打破他们的自我安慰，“事实如此。”
“而且这个机器人的成本被压在五万以下，与此同时，它还具有远超我们项目研究的语言反应系统，行为反应系统，且能额外装载技能卡，金属外壳还是合成新材料。”
随着她掷地有声的话语，项目组成员不禁感叹，这是什么样的妖孽高中生，怎么能花五万块做这么多事！要知道他们项目组每年光研究经费都要五千多万，可到现在都没结果。
坐在卫舒云左下手，项目研究的张组长最先从震惊中找回理智，说道：“卫总，您和我们说这些应该不是想听我们夸奖，到底要做什么，您给个准话。”
指腹轻点桌面，卫舒云认真道：“这机器人没专利，我会想办法弄到并送来研究所，你们若能成功复制，升职加薪不是问题，就是要公司的原始股都可以。”
组员们闻言很是心动，毕竟是拆解，不是创造，难度会降低很多，而且他们研究所的设备非常齐全，不信拆不出来。
对比组员的兴奋，张组长隐隐意识到这件事的困难，蹙眉问道：“这里的技术难点又多又杂，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而且对方这么年轻又这么有能力，您为什么不高新聘请呢？”
卫舒云当然想，但赵林不愿意，别说聘请，就是合作都没可能。若是有机会，她看在合作的份上，拳头绝对落不到顾宴安身上。
张组长见她微笑不说话，明白其中的潜在意思，说道：“我们会尽力的。”
笑着拍拍他肩膀，卫舒云道：“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事情交代完毕，卫舒云离开会议室，将视频文件留给大家观摩，自己回办公室休息，顺便思考阻断赵林吸引投资的方式。
想来想去还是得办场酒会，那样人数齐全，不容易出纰漏。
正好过几天就是老顾生日，借此开个生日宴，邀请些数得上名头的投资人和老总，把赵林在圈子里“拉黑”，让她找不到投资，最后只能来找自己。
至于怎么“拉黑”，当然不能说实话，元灵本身还得保密，不然各老总抢着投资，还有她什么事。
如此想着，顾宴安的伤倒是个好借口，到时让他带伤出场，再找人背后说些闲话，以流言方式将自己对赵林的不喜传出去，她再适时给些模棱两可的反馈，效果应该不错。
毕竟赵林实在年轻，若没有特意调查，谁都不会对她上心，上位者的一句闲话就足够将她摁下去。
*
一觉睡醒已是傍晚六点，晚霞映红半边天，赵林关闭空调，打开窗户，迎着自然的晚风舒服地伸着懒腰，问道：“元灵，人查到了吗？”
“查到了，分别是亚峰的周正元，兴邦的冯卫东，通润的方向磊，以及翔泰的陈国强，都和钱敬涛有合作，昨晚都住在总统套房，不过开房信息用的是徐俊龙的身份证。”
流畅回答，元灵早就结束任务，现在正分析各平台爆火的带货视频，学习先进经验。
没看到电脑屏幕，不知道元灵正在捣鼓社交平台账号，打算亲自直播带货，赵林对这个调查结果不算意外，继续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凌晨四点后分批次离开，每个人离开时都在打电话，看嘴型是在骂钱敬涛不守信用。”
走到阳台沙发坐下，赵林给自己到杯热茶，沉默几秒后说道：“你再查查那间总统套房周边的监控视频，要近半年的合集，看看进出人员都有哪些，尤其注意年轻女孩。”
收到新任务，元灵立刻关闭“爆款视频教学指南”，沿之前的搜索痕迹轻松黑进金元酒店的工作系统，调取需要的监控视频，四个窗口同时开始播放。
喝茶润桑，赵林想了想又补充道：“把这几人的公司也查一查，看财务状况是否合法，要是犯法就整理好证据放进文件夹，晚上我一起处理。”
“晚上？”从工作中抬起头，元灵问道：“主人打算出门？”
“吃个晚饭就回。”
“好的。”
在沙发上小坐几分钟，把茶水喝完，赵林便离开房间去楼下吃晚饭。
目送她出门，元灵安心工作，因工作量增加，它无法亲自检查监控视频内容，所以编写出小程序，让程序根据关键信息扫描，直接把需要内容单独提取，这样既省时又省力。
程序顺利运转，提取内容也符合要求，它不再关注，转而调查几家公司的财务状况，发现公示的财务报表与实际状况有非常明显的出入，一看就是财务造假。
找到突破口，顺藤摸瓜查下去，找到不少偷税漏税以及违法避税的证据，元灵统统放进文件夹，等赵林回来后使用。
公司调查结束，小程序同样结束，筛选出五十多条节选视频。元灵一一查看后发现不止有年轻女孩，还有许多未成年的少男少女。
看他们出门时的表情颓然而绝望，它灵光一闪，将小程序伪装成各大运营商的短信，发送到那些老总的通讯设备上，等他们点击后，没几分钟便搜到不少□□视频。
以视频为证，这些老总得判刑15年以上。
*
晚饭回来，元灵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主动让开位置，等赵林坐下后，指出自己存放证据的文件夹，然后道：“主人，能把你的手机借我用吗？”
随手递给它，赵林打开文件夹查看，大致浏览过内容后，将所有证据分为经济犯罪和刑事犯罪，想了想可行的处理方式，决定玩波大的。
点开自己挂在热搜榜第一的内容，浏览量已经冲破10亿，转发量也超过2亿，评论数更是以每秒几十的速度不断增长。
热搜第一下面，是官方刚发布不久的说明，告知大众官方已经成立中央调查组，会尽快核实情况，查看信息是否准备，还真正的受害者公道。
对回复不感兴趣，也对调查进度不关心，赵林组织好语言，重新编辑热搜内容，将之前的详细信息全部删除只留犯罪名目，然后在最顶端留下一个外接地址，并附上说明。
“点击‘透明人网’，即可收获最新资讯，包括且不限于企业家、慈善家、政治家、教育家、经济学家、人文学家等的犯罪实录，证据齐全，童叟无欺。”
发送成功，赵林功成身退，开始编写新代码，创建独特的“透明人网”，根本不管网上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行动而掀起的滔天巨浪。
此事热度本就极高，还在大众关心的焦点，因此她编辑好的新内容一经发布，便被许多人看到，然后就是疯狂点击链接地址，结果发现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但每隔几秒都有新人不断点击地址，然后就发现空页面消失，变成十五分钟的倒计时。
看着眼前不断往前走的倒计时，网友们虽远在世界各地，却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这玩意要是真如介绍说的那样，国内肯定要“炸”，不对，国外也得“炸”！
头皮发麻，心跳如鼓，网友们既好奇又害怕，纷纷开始呼朋唤友，将这种心跳加速的刺激感传出去，让大家一起体会度日如年的焦躁。
越来越的人涌进来，就为看倒计时的最后是什么，是货真价实，还是徒有虚表。
对比外界吃瓜人群的轻松，平台背后的技术工作者此刻满头大汗，身边正站着政府的相关人员，不断催促他尽快撤掉热搜。
可惜他能力有限，根本撤不掉，还眼睁睁看着热搜内容被修改，之后热度越来越高。
看着重新修改后的内容，相关人员也开始汗流浃背，不再盯着技术员，转身走到角落电话给上层领导打电话。
结果领导已经先一步了解情况，并给他下达命令，说上面有吩咐，不管过程如何，必须撤掉热搜！
接到任务，他很是苦恼，只能将压力转交给技术员。
而技术员知道自己根本办不到，也明白事关重大，不敢耽误时间，立刻通知领导，想让平台直接“崩溃”，这样即便撤不掉热搜，也能暂时让热搜远离大众视线，好拖延时间。
第047章 第 47 章
事情严重, 没人敢阻拦，更没人敢延误，信息层层上报极为迅速, 最后不过五分钟，公司高管便了解情况。
亲自打开手机APP，看到倒计时迅速往前走，高管知道兹事体大，不容耽搁，立刻开启紧急会议, 等所有能拍板的人出现, 会议迅速开始。
从抛出问题到确定方案, 整个过程也就三分钟, 全程七分钟结束, 可见大家都不想这件事闹大, 不然他们平台可就在“上面”红了！
确定执行平台“崩溃”计划, 为免通报耽误时间, 导致没赶上倒计时, 高层直接越级下达命令，让技术员即刻实施，最后紧赶慢赶, 在倒计时结束前的一分十二秒，计划成功落地。
平台顺利“崩溃”, 高层还没离开会议室，全部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正要彼此闲话几句调节气氛, 却再次收到通知，计划虽成功, 但效果几乎没有。
高层都没明白什么意思，就听那边直接说道：“您自己点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家面面相觑，纷纷拿出手机点开自家APP，就见平台确实崩溃刷不出内容，但高挂榜首的热搜还在，只是从搜索页面转移到首页，且地址链接还能正常进入！
鸦雀无声的会议室内，有人手抖没拿住手机，砰一声砸在桌面上。
这下好了，本来凑热闹的网友还要转换页面才能找到热搜，点击地址，现在平台崩溃，所有进入的网友只能看到热搜，直接就点进地址，一秒都不用浪费。
高层看着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心如擂鼓，脸色已不能用阴沉来形容，而是切切实实地黑如锅底，他们平台怕是要玩完！
对比高层的心如死灰，技术员只是按规矩办事，技术有限，他也无能为力，所以整体心态还算稳定，只是之前找不到办法撤热搜，现在看平台崩溃而热搜完好无损，猛然醒悟。
“原来这热搜不是嵌在系统内部的BUG，而是依托系统信号编写的外置小程序。”难怪他怎么都找不到热搜代码，也无法替换或压下去，原来根本不存在。
被这手操作秀到，技术员再接再厉，看看能否找到外置程序的连接点，好敲掉热搜。
与平台方的态度不同，吃瓜网友们看到崩溃的页面，以及顽强的热搜内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网址是真的！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倒计时归零，“透明人”网成功刷新，第一秒便涌进数十万人，之后越来越多，但网页依旧丝滑，毫无卡顿，体验感绝赞。
可惜看着看着，吃瓜人再也笑不出来，面对无数被强权掩埋的真相，看着无数被资本倾轧的受害者，他们脸上都是愤慨，眼里都是怒火，全身都散发着无以轮比的怨气。
原平台已经崩溃，无法承接这样的怒火，其他社交媒体却还正常运转，满腔愤怒的网友们冲进各大平台，不断宣泄着内心无法抑制的彭拜情感。
越来越多的平凡人因此汇聚，成为势不可挡的浪潮，将某些心存侥幸的人彻底淹没！
事情发酵得太快，舆论爆发得太猛，根本没给相关部门反应时间，就见各平台官方账号下被迅速盖起高楼，质问的，谩骂的，诅咒的，群情激奋，后台人员根本顶不住。
与此同时，各地有关部门连夜将人员召回工作岗位，紧急召开会议，商议对策，必须尽快行动，给出答复，否则民怨沸腾，会导致怎样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不管主动还是被动，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太多人被这件事牵动，变得异常忙碌。
而始作俑者的赵林此刻坐在书桌前，喝着热茶，吹着空调，悠闲地看着网页后台数据节节攀高的浏览量，可见传播速度之快，覆盖人员之广。
其实她设计的网页很简单，大类分国内版和国际版，国内按省划分，国际按洲划分。
各省下面就是人名，人名按非法谋取的利益多少从上至下排序，点开人名就是单独的犯罪事实和证据，最后依照现行法律预测判刑年限，并附说明“私人预测，仅供参考”。
网页看起来很大，实际内容不多，大部分地方都空着，并标注“待开发”三个字。
毕竟是以得罪自己的人为圆心进行定位和搜索，因此罗列出来的人员具有一定程度的局限性。但即便如此，因涉嫌人员的身份特殊，金额巨大，引起的震动依旧不可估量。
默默看着后台数据，赵林突然发现某处存在短暂卡顿，且时间间隔很有规律，明显是有人在刻意攻击网站。
放下茶杯，她开始反追踪，发现对面ip地址特殊，显然身份不普通。
直接打开对面的摄像头和麦克风，电脑前是个年轻男人，看着就是技术人员，而他身后站着一个面色周正的中年老干部，那面相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赵林截图搜索，查出来对方身份很高，看来自己这事确实闹得挺大。
只想玩玩，不想被针对，哪怕自己技术高，马甲不会爆，也不能冒险。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万无一失。
想着日后还要在国内生活，赵林打开对方电脑的文档功能，打字询问，“想干什么？”
正竭尽全力地攻击“透明人”网站，看到询问，年轻男人脸色一沉，立刻回头，却见领导面色平静，淡淡道：“看来对方的技术比你强。”
年轻男人很是懊恼，低头道：“抱歉，我学艺不精。”
领导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并没有苛责，继续道：“你问他怎样才能关闭网站。”
已经听见问话，赵林不等对方打字，直接在文档中输入，“不会关闭。”
年轻男人见此一惊，意识到信息泄露，立刻关闭麦克风，伸手就要挡住摄像头，却被领导及时按住，摇头道：“不用紧张。”
已经确定对面的计算机水平完胜自己这方，领导让男人站起来，自己坐在电脑前，重新打开麦克风，笃定道：“许家的事，也是你爆出来的吧？”
没想到那么早就被关注，赵林靠着椅背，看着老干部平和的面容，主动表明底线，“网站我既然开了就不会关，你可以提些我能接受的要求。”
许氏的话没接，也没问，看来就是她弄的，再回想昨晚的热搜内容，老干部猜测对面是个技术高超但愤世嫉俗的年轻人，便道：“能说说你为什么制作这个网站吗？”
经历的世界太多，各式各样的人都见过，赵林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套话，不过按这个思路也不错，还能误导对方的侦查方向。
是的，别看对方现在态度温和，但调查她的底细是肯定的，只是查不查的出来另说。
垂眸思考良久，赵林决定从昨晚那几个老总入手，便打字回复，“我妹妹遭遇到恶心的事情，却没有得到公正对待，我要自己讨回来。”
老干部看着妹妹二字，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而后道：“我能知道对方是谁吗？”
“一个喜欢幼女的变态，还有几个好朋友，都不是好东西，你不需要知道！”
将特点记在心底，老干部道：“你有这样的技术，想扳倒对方应该很容易，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大，牵扯出这么多人，以至人心惶惶，不利于社会安定。”
“我只是个普通的小市民，只负责把真相摊在阳光下，怎么处理，怎么安抚人心，是你们需要考虑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知道此路行不通，老干部想了想，说道：“你能在网站加个好人榜吗？”
这个简单，赵林搜集证据时也看到不少刚正不阿的人，只是权利不够大，说话不够硬，所以没起到什么关键性作用，直接加上就好，便打字恢复，“可以。”
看着肯定的答复，老干部心中巨石落下，这样有好有坏，不至于引起大众戾气，“国际版那边的内容也得抓紧跟进，数量可不能比咱们国内少。”
赵林瞬间领悟对方的意思，不过这也容易，国外就喜欢搞绝密档案，只要溜进防火墙，什么资料都能拿到手，而且拿到就是一大堆，只是她之前没兴趣找，因此同样回复，“可以。”
看她回答如此爽快，老干部更觉得这是个心思纯正的年轻人，只是遭遇不公才黑化。
不过他还有些自己的担忧，问道：“你怎么保证发出的信息是正确的？”
赵林眉头轻蹙，打出一长串文字，“你们若能拿出证据，证明我发出的信息存在错误，不是正和你们的心意？”
老干部看着文字，能想象对面年轻人桀骜不驯的样子，却不怎么生气，只温和道：“以你的技术，进入编制很简单，有没有这个想法？”
做网站是找乐子不是找麻烦，就目前情况来说，她要是报上姓名，只怕会死得很快。
看对方都有闲心招揽自己，想必对网站的要求已经说完，赵林关闭文档，拒绝交流。
老干部见此笑了笑，眉眼都慈和许多，“果然是有脾气的人。”
一直站在身后，年轻男人看完对话全程，疑惑道：“那这个网站就让它存在着？”
老干部站起来缓缓摇头，严肃道：“多联系些人手，攻击不要停，直到成功为止。”
这种不受控制，只看对方人品的网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隐患，若非技术不允许，即刻消灭才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关闭文档，还没退出电脑，赵林闻言轻挑眉头，对这种待遇不算意外。到底是国家机器，更看重社会安定，她可以理解，但不想对方太高兴。
所以没多思考便重新打开文档，输入文字，“我听见了。”
打完字就走，这次是彻底离开，但文档页面还留着，就为膈应对方。
看着再次出现的文字，老干部有些尴尬，回头瞪了眼男人，而后解释道：“你这是没有备案的非法网站，取消才是正常，你要是愿意备案，我肯定给你最快速度办理。”
文档页面保持安静，许久都没有文字出现，老干部有些担忧，怕她年轻气盛，再做出些无法预料的事，正想补充几句，就见身边人拿起鼠标直接关闭文档。
老干部眉头紧蹙，问道：“你干什么？”
“对方已经走了。”
吃过亏，老干部不信，“你怎么知道她走了，万一没走呢？”
男人伸手指向一行代码，想到领导看不懂，退出界面从正规网页进入“透明人”网，就见最上方多出个“刚正不阿明察秋毫榜”，下面已经罗列出几个人名，可见对方说到做到。
老干部：“……”
年轻男人：“……”
第048章 第 48 章
没留下听老干部辩解, 赵林答应的事就会做到，日后还留在国内生活，社会环境自然越稳定越好, 对此有帮助的事，她也愿意做。
至于为什么先挑起麻烦，再扑灭麻烦，只能说，她乐意！
明察秋毫榜更新后人数太寒酸，身份与下面的人相比太过悬殊, 未免起不到作用, 赵林特意重新搜索, 想充实一下榜单。
这次以荣盛集团为中心, 看看找出蛀虫的同时, 能否挑出些闪闪发光的“金子”。
结果却恰恰相反, 蛀虫只挑出小猫三两只, “金子”却发现一大堆, 该说不愧是男主的未来资产, 真是受老天偏爱，不仅前途光明，还没有任何隐患。
男女主的差别对待, 真是应了最初的说法，【古早虐文世界】, 只虐女主的世界。
啧啧摇头，赵林没那么好心，荣盛集团的“金子”和“蛀虫”都不点名, 否则像是帮忙清除内患似，得不偿失。
不过搜索并非一无所获, 她抽丝剥茧后，发现荣盛背后隐藏着位置极高的大佬，正是有对方撑腰，才让荣盛在混乱的市场里获得公平竞争的机会，用光明正大的方式走到如今。
这大佬不算两袖清风，但为人正直，久居高位，和顾家上任当家人有些交情，时不时会关照荣盛几句。
虽没有实际行动，可处在他那样的位置，关照的话语本身就极有价值。
如此看来，想让荣盛集团垮台就不能走捷径，也没法釜底抽薪让它自杀自灭，只能在市场上拼杀，凭真正的商业对弈干掉对方。
那得好好分析荣盛的产业链，项目计划，以及资金运转情况，有些费时啊。
想想就麻烦，赵林暂时将之放在一边，先把这位大佬摆上明察秋毫榜的榜首位置，点进去就是他一系列的光辉事迹，看起来既有分量，也能安定人心，非常有牌面。
除此外，她还特意多写了几句溢美之词，给对方带上伟光正的高帽。
以他如今的地位，这帽子戴上就别想摘下来，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对社会环境和网络舆论都是极恶劣的后果。
有了这顶帽子，他就不能再对荣盛多加关照，即便是关照，效果也会大不如前。
毕竟人性是很奇怪的东西，哪怕你很强，但只要你善良，就会有人无视你，挑战你，甚至践踏你，辱骂你，谁让你善良可欺呢？
斩去对方无形的助力，赵林继续履行之前答应的事，溜去国外的秘密机构，探入对方的工作系统，从上到下将所有资料复制出来。
内容太多，她不想逐一挑拣，便翻出元灵编写的小程序，修改关键词和筛选机制后，把所有资料扔给程序整理，以几分钟一个的速度缓慢添加到网站国际版。
等所有工作结束，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八点，她闭眼伸懒腰，缓解僵硬的身体。
感受着夜晚的安静，赵林突然想起之前还吩咐过元灵一件事，转身找它，却没在房间内看到它的身影，低低喊了一声，“元灵？”
打开卫生间的门，元灵冒出头，“主人，有什么事吗？”
看它脑袋上顶着毛巾折叠的帽子，手里还拿着洒扫工具，赵林有些好奇，“阿姨每天都来打扫卫生，里面很干净，你忙活什么呢？”
元灵实话实说，“拍视频，直播。”
立刻明白它的意思，赵林道：“你想在社交媒体拍视频吸引流量，然后直播带货？”
元灵点头，昨晚佩戴上半成品的技能卡，让它对互联网有更多了解，便道：“现在各个社交媒体都在搞直播带货，行业很火爆，我也想掺和进去，帮主人卖货赚钱。”
没想到计算机技能卡还有这种延伸效果，赵林笑笑，并不在意它是否成功，略微思考后说道：“有关技能卡的事暂时别说，你只能介绍基础功能。”
元灵还在学习怎么拍摄视频更吸引人，并没有开启直播，闻言乖乖点头。
转回正题，赵林道：“昨晚关闭监控的人查到没？”
“查到了，是安保那边的夜班员工，我还查到他的银行账户在昨天下午入账十万元，有相关资料都放在文件夹里，命名是云际913。”
找到文件夹，赵林自己查看内容，摆摆手道：“行，忙你的去吧。”
关上卫生间的门，元灵继续研究爆款视频，并尝试着自己编写脚本再用手机拍摄，不断更换角度，寻找不同题材，忙得热火朝天。
书桌前，赵林看完文件夹里的内容，确定关闭沿途监控的人员，决定小惩大诫。
以酒店无线网为路径，入侵对方手机，打开网银APP，从银行卡划走二十万。对方收十万办事费，她也取十万办事费，一来一回就是二十万，很公道。
没直接转到自己名下，而是经过第三方账户，去国外走一圈，废掉五千手续费，最后才转到自己的银行卡。
与此同时，某安保人员工作一天后回到酒店的员工宿舍，正美滋滋地欣赏银行卡余额，为自己审时度势的机智感到骄傲，自言自语地乐呵着，“有钱不赚王八蛋！”
可惜这种高兴没维持多久，前一秒还是六位数余额，后一秒就只剩四位数冒头，他惊声尖叫，一边刷新一边哀嚎，“啊啊啊！我的钱！我的钱！”
再叫也没用，钱已经转悠一圈飞到赵林的银行卡。
拿着手机，元灵看到资金到账，默默数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哇，两百六十七万五千，主人好有钱！”
“不对，昨晚明明只有三十万，刚刚又入账十九万五千，怎么现在这么多？”
往前翻银行信息，没显示什么时候有资金汇入，元灵感觉其中有蹊跷，放下自己的拍摄计划，走出卫生间把手机递给赵林，“主人快看，余额变多了。”
刚转的资金，赵林道：“不用担心，我转的。”
“不是，刚才只入账十九万五千，主人的余额却有两百多万，账不对。”
赵林闻言一懵，转头看它，“两百多万？哪来这么多钱？”
元灵也不清楚，摇头道：“不知道，昨晚转账的时候，我还只看到三十五万。”
赵林也看到了，所以才觉得奇怪，接过手机查看余额，一个个数字数过去，确实是两百多万，可她又没做兼职，哪来那么多钱入账？
手机连接电脑，追踪银行卡信息，发现今早凌晨三点，突然一次性入账两百多万，看入账来源还是陌生账号。
虽然是多钱，但不能给自己留隐患。顺着账号继续查，她发现对面技术不差，知道更换不同信息以躲避注意，隐藏自己。
半个小时后，赵林追查结束，发现对方账户是虚拟假号，是直接跳出银行系统在外部设置的中转站，将资金进出双方隔空连接，避开银行系统进行操作。
这个时代，能做出这样的虚拟账号，还能瞒过银行系统不被发现，是个人才！
可这样的人才为什么会给自己送钱？
想不明白，赵林打算当面问清楚，因为虚拟账号的原始地址已经找到，就在这个城市，且对方目前还在线，距离也不远，打车过去只要二十多分钟，很方便。
用软件叫车，接单很快，看地图显示，五分钟后就能到达门口。
关上电脑，拿上房卡，她正准备出门，想了想又走回桌边，拿出几张白字开始绘制元灵的设计图，顺便把某些要点当做草稿写在不同位置。
元灵趴在桌边，看赵林奋笔疾书，疑惑道：“主人画这个做什么，而且还画错了？”
“给偷粮的老鼠留点米。”淡淡说道，赵林熟能生巧，快速绘制完毕，将纸张放在中央空调下吹干，又随手揉成一团扔进废弃零件堆。
元灵知道这是比喻，但不知道在比喻谁，表情有些困惑，“老鼠？米？”
指尖快速点着桌面思考下一步，她打开电脑修改之前给元灵设计的系统代码，包括金属外壳的合成比例，线路数据等等，整体都修改过后又将记录时间调整成两天前才算结束。
在这期间，出租车司机停在酒店门口，久等不到人，打电话催促，赵林直接道：“我有点事需要处理，麻烦等一等，给你加两百。”
出租车司机本来很生气，闻言立刻变得有礼貌，“不着急，您慢慢来，我找个地方停。”
认真调整完所有数据，赵林查看成果，满意地点点头，若无意外，这东西应该能坑人。
元灵不懂比喻，却懂自己的数据，看着调整后的整体参数，明白主人是在挖坑，就是不知道准备埋谁。
布置完毕，她抱着元灵出门，元灵很喜欢这个高度，问道：“主人，我喜欢这个离地高度看到的世界，之后能给我换个高点的身体吗？”
现在不缺钱，做等身的家务机器人也不难，赵林点头答应，乘电梯下楼。
照着光滑的电梯镜面，元灵变化着不同表情，想到自己还没发展的事业，又道：“那我可以把这件事当做预告，剪进我的视频里吗？”
“暂时不行。”
电梯门开，赵林走出去，抬眼就看到刚好停在酒店门口的出租车，暗道不愧是专业的，时间掐得刚刚好。
元灵并不因拒绝而伤心，笑着和路过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却见他们行色匆匆眼神闪躲，似乎它是什么洪水猛兽。
“主人，他们好像在怕我？”
早就感受到周围不同寻常的视线，赵林脚步不停，回道：“不是怕你，是怕我。”
元灵很困惑，“主人耐心又温柔，有什么好怕的？”
被这话说得一愣，赵林笑道：“可能是因为心虚吧。”
“心虚什么？”
“谁知道呢？”
第049章 第 49 章
前台, 丁经理看着赵林的身影远去，又看到门口安保给自己比划的确定手势，知道她真得离开, 转身和小苗打声招呼，乘电梯上楼。
中午卫舒云离开时，悄悄给她塞了张私人名片，事后她主动联系，就得到额外交代下来的任务，奖金丰厚。
为了钱, 可以冒险。
来到913门口, 王队长已经等在原地, 她拿出备用房卡打开门, 走进去后看到书桌旁的箱子里堆满各式各样的金属零件和纸团, 拍了几张照片传给卫舒云。
对面秒回, 让她全部搬走, 丁经理立刻对王队长招手。
有备而来, 行动自然迅速, 前后几分钟，东西全部清空，依次送往地下停车场, 放进早就停好的轿车后备箱。
丁经理本来觉得行动到此也算结束，拍好后备箱的照片发给卫舒云就准备离开, 结果对方看到图片，竟然直接打来电话，厉声催促道：“电脑, 她的电脑最重要！”
连忙再跑一趟，还好赵林没有杀个回马枪, 一切顺利结束。
*
云际酒店对面，江迟坐在当初徐俊龙吃饭的包厢，趁银行卡没被冻结，中午就提前点了晚饭，现在正端着碗筷坐在窗边，边吃边观察对面的动静。
低头扒饭，吃得飞快，再抬头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赵林抱着标志性的元灵走出来，看情况准备坐车离开。
只想到赵林会被气愤的母亲赶出来，没想到她会打车，江迟惊得跳起来，放下碗筷就往楼下跑，到门口时出租车已经起步。
今天没骑摩托，没法第一时间追上去，他有些着急，直接坐进路边轿车的后座，摘下手表扔给驾驶座的男人，催促道：“帮我追上前面那辆出租车，这表我送你。”
男人不懂表，粗鲁地甩回去，“赶紧滚下去，别耽误我生意！”
接住表，江迟看出租车渐渐远离，还好市中心晚上堵车，对方行到中间被迫放缓车速，他还能看到车屁股。
银行卡已经被冻结，支付平台就剩一万多，他得省着点用，拿出手机道：“我给你转三千，你帮我追上去，行不行？”
不认表，但认钱，男人转身看着江迟稚嫩的脸，表情狐疑，“你说真的？”
连连点头，江迟道：“我现在就给你一千五，剩下的等追上人再给。”
立刻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男人拿出打印好的双面支付码，“诚惠三千，不赊账。”
扫码转账，一气呵成，但江迟只转两千，“我不可能都给你，你先追上去。”
听着语音播报的到账信息，男人知道他没开玩笑，转动方向盘驶入马路，追着前面的出租车而去。
*
到达目的地，赵林付款下车，看着畅游网吧的牌子微微蹙眉，“怎么是这？”
网吧电脑太多，找起目标对象很麻烦，而且看着眼前熟悉的牌子，她隐隐觉得不对劲，却又找不到原因。
走进网吧，大厅远比从前热闹，一眼望去，坐无缺席，却让赵林觉得奇怪感更重。
一时想不明白，她走到前台，拿出身份证递给收银小哥，“麻烦给我开间包厢过夜。”
坐在吧台里，收银小哥正玩游戏，聚精会神，头也没抬，“没了，今晚都没空位，明天再来吧。”
赵林记得这里生意不错，但远远没到能把所有位置坐满的程度，不禁问道：“今天生意怎么这么好？”
闻言快速瞥她一眼，不是熟人，小哥收回视线继续玩游戏，“这生意火爆好多天了，你不知道而已，明天早点过来，不然还是没位置。”
莫名的，赵林觉得这火爆与自己有关，“好多天是几天，我一周前来，大厅的空位还有很多。”
游戏失败，进度再次卡住，小哥有些不耐烦，“问问问，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不就是来玩游戏，没位置就是没位置，明天赶早来不就得了。”
赵林微微蹙眉，这人有点子嚣张。
付完尾款，江迟跑进来就听到这番对话，主动解释，“就这几天的事，这里有款游戏特别好玩，别人家都没有，大家想玩只能到这里，所以生意才特别火爆。”
“游戏？”
想到自己制作的练手游戏，赵林放下元灵，掌心撑着柜台，身体前倾，用巧劲将收银台的电脑屏幕旋转一百八十度。
看着熟悉的画风，熟悉的界面，赵林看向收银小哥，“是这个游戏吗？”
刚开始新关卡，还没来得及行动，游戏人物就因赵林的操作而死亡，小哥很生气，怒冲冲地站起来，指着赵林的鼻子喝问，“你干什么，弄坏电脑是要赔钱的，你有钱给嘛！”
小哥站起来的高度刚合适，赵林单手揪住他衣领拎起来，脚尖离地那种，声音平淡，没有丝毫愤怒，“我说，是这个游戏吗？”
收银小哥晃了两下脚尖，上头的怒气荡然无存，眨眨眼一脸懵。这姑娘看着文文静静，力气怎么这么大。
敌我悬殊过大，小哥意识到自己赢不了，连忙收起不耐，非常能屈能伸，殷切道：“对对对，就是因为这个游戏，现在好多人喜欢，可火了！”
得到明确答案，赵林松开手，等他脚尖落地后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说道：“电脑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索赔。”
说完，她抱起元灵拐进网吧大厅，放眼望去，能看到的电脑屏幕上几乎都在运行自己制作的游戏，难怪她刚才走进来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太对劲，原来是这么回事。
往前走几步，她就近拎起一个正打游戏的年轻男孩，拉到电脑桌边站着，自己代替对方坐下，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打。
莫名其妙被拽起来，男孩本想张嘴骂几句，结果刚开口还没来得及发声，怀里就多了个白胖轻盈呆头呆脑的金属娃娃，娃娃用电子大眼盯着自己，看起来颇为憨态可掬。
突然更换怀抱，元灵笑盈盈地看着男孩，“可以让我主人玩玩吗？”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智能机器人，模样还比视频里可爱，声音也好听，外壳摸起来沁凉滑溜，在夏日的夜晚很是舒爽。
男孩看了眼赵林，再摸摸元灵光溜溜的脑袋，勉为其难道：“看你这么有礼貌，就让她玩一会吧，不过只能玩一会，我很喜欢这游戏，好不容易才抢到的位置。”
元灵低头去看赵林，询问道：“主人？”
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中，赵林手指不停，带着游戏人物快速往前冲，回道：“七分钟。”
男孩点头，“那可以。”
站在她座位后侧，男孩挤开柱子似的江迟，一边摸着元灵胖嘟嘟的手指，一边看赵林玩游戏。发现她不仅手指灵活，速度极快，而且对危险的预判超级精准。
看着看着，男孩两眼放光，“哇靠，你好牛·逼啊，怎么办到的，能不能再来一遍！”
成功通关，赵林在游戏过程中发现许多改动，都是围绕游戏体验做的细微调整，还有最最明显的充值界面，要价挺高，难怪一周赚了两百多万。
看着胜利的烟火逐渐消失，游戏回归模式选择界面，小家照常出现，赵林问道：“今早是你给我转的钱？”
正准备给予通关奖励，小家闻言停滞几秒，认真回复，【玩家游戏时间过长，请注意合理休息，放松身心，更有利于游戏体验哦~】
话术还挺多，看来词汇库也扩充不少。
没解释自己身份，赵林抬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没几秒，整个网吧的游戏被迫暂停，哀嚎声此起彼伏。
“老板，网怎么卡了！”
“啊啊啊，我不会死吧！”
……
两分钟过去，她收回手，游戏界面回归正常，哀嚎不断的玩家们也回归正常，精神抖擞地继续玩游戏，在游戏中热血拼杀。
外部人员只能看到游戏暂停，系统小家却发现自己的底层代码被修改，原本因自我学习的内容太多，反应速度有0.01秒的迟缓，现在却恢复如新。
立刻明白操作游戏账号的玩家已经更换，现在是自己的创造者，小家很激动，将自己最近对游戏做的修改和盘托出，最后说明钱的问题。
【开通充值界面后，许多玩家愿意消费，我特意捏出虚拟账户用来存钱。为避免银行系统发现，虚拟账号有额度上限，今早额度已满，我就清空了一波。】
难得沉默，赵林无声笑笑，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纯粹练手之作，都没注意时代背景，所以赋予小家过高的智能，甚至可以自主学习，自由修改游戏，却没想到几天不见，它能给自己赚到第一桶金。
虽是疏忽，但结果不错，倒也不错。
抬眼扫过大厅满员的情况，意识到这款游戏的受欢迎程度，赵林有种感觉，就算自己从现在起什么都不做，只靠这个游戏的收益，也能赚够养老钱。
当然，她只是想想，钱没真正到手就都是虚妄。
拿出手机连接电脑主机，赵林开始转移游戏代码，说道：“你有三分钟时间通知玩家，三分钟后代码转移，你会从这家网吧的所有电脑上消失。“
代码转移？小家思路转得很快，【您是准备将我全网上线？】
手指不停，赵林道：“是的，三天后，网页版和手游版一起上线。”
早就想全网上线，但因为底层代码的特殊，小家没有权限，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断改造，现在赵林主动提起，它欣然答应。
【好的，我马上就和大家告别。】
站在赵林身后，男孩本来惊叹与她的游戏技术，打算请教，没想到进展越来越离谱！
眼看小家将所有在线玩家全部弹出，并通报游戏即将下架，但三天后会全网上线，整个大厅立刻变得闹哄哄。
男孩满脸纠结，伸手戳了戳赵林肩膀，委屈道：“我都没玩几分钟。”
基本操作已经结束，代码可以后台自行转移，赵林打开微信界面，说道：“你加我，等游戏上线后，我让小家送你些游戏礼包。”
男孩满脸惊喜，“真的吗？”
“说到做到，如果我忘记，你可以发信息提醒我，但不要随便发信息，否则我拉黑你，承诺直接作废。”
掏出手机扫码加好友，男孩连连摇头，保证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打扰你，就在你微信列表里躺尸！”
点击好友通过，赵林给他备注“游戏礼包”，然后看着代码转移，三分钟很快结束，她收起手机，抱回元灵离开网吧。
第050章 第 50 章
网吧门口, 赵林站在路边等车，江迟见她沉默不语，主动挑起话题, “你打算去哪？”
没有任何交流欲望，她抬手指向天边月亮，“你看。”
顺着方向望去，霓虹闪烁，明月高悬，什么都没有。江迟正准备问她看什么, 转瞬便觉身体酸软, 紧接着眼前一黑意识全无。
侧身躲开他下意识扒拉自己的手, 赵林弯腰拎起他的衣领, 提着人往回走, 将他半靠在网吧外侧的墙壁上, 拍拍手走回原位继续等车。
脑袋搭在赵林肩上, 看江迟昏迷不醒, 额头有伤, 元灵的程序自动回播他刚才小心搭话的模样，数据库有些混乱，反复计算也得不到结果。
“主人, 他好像很喜欢你。”
出租车停在面前，赵林核对车牌后坐进后座, 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道：“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靠在车窗边，元灵仔细分析江迟出现后的所有表情, 歪着脑袋，语气很是困惑, “喜欢不是件快乐又幸福的事吗？可他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为什么？”
并没有给它安装真正的情感模块，只是加载过情绪分析系统用来服务，赵林屈指敲敲它的脑袋，打断它的思路，“别想这些无法衡量和数据化的东西，多想想怎么赚钱。”
只是瞬间闪过的想法，元灵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也没有刨根究底的意思，闻言郑重点头，“好的，我会努力帮主人赚钱，不输给小家！”
已经转移到手机，游戏虽然无法完整打开，但小家内置的语音系统却在正常运转，捕捉到关键词后自动亮起屏幕。
【那你需要加倍努力，毕竟我有稳定的氪金对象，以后的赚钱速度只会越来越快，让你望尘莫及。
——请制作人帮忙代为转达，谢谢。】
眼角看到手机的亮光，赵林拿起来就发现这串阴阳怪气的回复，对小家的词汇组织能力很是佩服，递给元灵后说道：“它让你加油。”
智能不如小家，只看文字无法判断语气语调，也就无法理解隐藏含义，元灵道：“谢谢你的鼓励，我会加倍努力，不让主人失望的。”
【你可真是个小可爱！】
看着更换的文字，元灵语气变得活泼，“谢谢你的夸奖，你很会赚钱，是我的榜样。”
【……你赢了！】
“？？？”
看两者的互动挺有意思，赵林直接把手机交给元灵，让它和自己的榜样取经。
元灵对此很高兴，小家却默默收起自己的对话弹窗。元灵见此有些疑惑，伸出圆胖的指尖轻轻点击屏幕，“小家，你还在吗，我能向你请教赚钱的经验吗？”
从最初就被元灵可爱又科技感十足的外表吸引，司机时不时便从后视镜偷看，此刻看它望着手机认真求教的模样，忍不住喷笑。
循声望去，元灵眨眨眼，提醒道：“司机先生不能走神，要集中注意，保证行车安全。”
没想到它这么智能，司机从后视镜看着赵林，笑问道：“小姑娘，你这机器人真有意思，哪买的？”
提到买，元灵格外精神，立马打开社交软件，调出自己的社交账号，热情推销，“司机先生请关注这个账号，如果我上市的话，一定会在这里发布通知。”
按住元灵激动的脑袋，把它压回座位，赵林道：“下车再给，现在要注意行车安全。”
听话地坐回位置，元灵乖巧点头，再次把注意力分给小家，积极请教赚钱生意经。
小家自诞生以来就在热闹中心，难得没有玩家陪玩，有些寂寞。元灵如此主动，它也乐意分享自己的经验，不过游戏氪金和直播带货的赚钱方式不同，它得重新学习和分析。
*
灯火通明的科技城外，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等候，拿出手机关注元灵的社交账号，发现自己是第一个粉丝，问道：“你这才刚注册，还没发过视频？”
元灵点头，“今天注册的，等我和小家研究好选题就发。”
这名字听到好几次，司机有些好奇，“小家是谁？”
举起手机，元灵指着屏幕上的游戏图标，“就是这个游戏的主系统，大家都叫它小家。”
【我是魔法世界的副神。】
元灵补充，“自封的。”
【这是事实！】
虽然年过半百，但司机一直觉得自己挺时尚挺潮流，这会看看元灵，再看看手机页面不断弹出的文字，恍然有种被时代抛弃的错觉。
资金宽裕，赵林这次买的笔记本电脑更贵，配置也更好，回去后只要稍加调整，性能就会比上一个强百分之二十左右。
上车后重新出发，这回目的地是云际酒店。
夜深人静，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抵达。
回房后放下元灵，赵林关上门，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微微挑眉，看来对方的行动很迅速。
走到书桌边，元灵绕着原本堆满废弃零件和各种设备的角落转悠，没找到任何东西，不禁疑惑，“保洁阿姨不是中午打扫卫生吗，怎么晚上也来，还收拾得这么干净？”
“不是保洁阿姨，是蝗虫过境。”
将新电脑放在桌上，赵林连接电源后开始调整系统数据，尽可能提高性能。
元灵翻出信息库对蝗虫的介绍，更加不解，“蝗虫不是吃农作物吗，怎么连金属也吃，是特殊变异种？”
【不是变异，是比喻。】
“比喻？”
【对呀，这都听不出来？明显是讽刺对方雁过拔毛的贪婪。】
“是吗？”
没管元灵和小家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赵林专心调整电脑数据，对房间的变化漠不关心。毕竟早有预料，也提前做过准备，没什么需要额外在意。
以她留在电脑里的实验数据，只要对面智商正常，又在人工智能领域有所研究，最长不超过半年时间，应该能根据她的“馈赠”制出半成品。
之所以说是半成品，自然是她对数据和技术有所保留，在关键地方埋了雷，而已对方目前的实验设备，几乎不可能查出来。
地雷已经埋好，就等对面抬脚踩上，想想就让人期待又兴奋，真希望对面搞快点。
午睡很足，赵林现在精神饱满，一点困意也无，调整好电脑系统，问元灵要回手机，将游戏代码重新转移，然后在“小家”现有的基础上开始编写新的网页版和手游版。
考虑到全网上线后必然迎来的人数暴涨，为提高游戏可玩性和玩家粘性，她重新扩张游戏地图，增加NPC数量，将小院外面的完整世界描绘出来。
若升级前是在小院内单打独斗，升级后就是面对更大危机的团队合作，“清除魔物”依旧是主线，只是把所有单独的小院聚集形成新手村，放置在整个魔法世界的大地图之内。
曾经生活在真实的魔法世界，创造地图并不难，难得是数量庞大的NPC，为减轻自己的工作量，她给小家重新编写并安装两个全新的子系统，“女娲”和“轮回”。
女娲用来捏NPC，轮回用来回收NPC，让魔法世界自成循环。
想法在实践中不断完善，三小时后赵林将第一版制作完成，又拉出小家对话，询问对方有什么建议，毕竟和玩家相处时间最长的是它，也更了解玩家需求。
结果系统重新激活后，小家提出的第一个建议就是改造充值界面，让氪金不再突兀，而是融入到魔法世界，增加体验感的同时，充分挖掘玩家的氪金属性，让他们“应氪尽氪”。
该说不说，这家伙是真会赚钱，难怪那么点网吧，还是固定机位和人数，它竟能做到一周两百万流水。
想了想，她还是问了一句，“你确定这么做玩家不会弃游？”
【当然，我已经研究过当前市面上最火的几款游戏，发现适当的氪金不见不赶客，反倒能提高玩家的游戏体验，也能增进玩家粘性。】
【而且我刚才已经观察过新的游戏世界，按目前游戏世界的地域广阔程度，城池复杂程度，以及NPC的丰富程度，他们只会嫌能花钱的地方太少，是不可能弃游的。】
既然它这么有信心，赵林也不多说，按它的要求进行修改。
先把原本的充值界面取消，转变成魔法商店，位置固定，营业时间固定，但价格公道，品类齐全。
设置好商店，又放置“游商”NPC，具备与魔法商店同样的职能，自由穿梭在整个魔法世界大陆，却被额外赋予狡猾和利益至上的属性，要价会比魔法商店贵很多。
除氪金系统，赵林还根据小家的反馈增删许多细节，以保证游戏的贴合度和真实性。
忙忙碌碌着，等一切结束，时间已经深夜三点，赵林将初版手游安装到手机上，打算实践观察效果，结果只是安装的几分钟，她就打了好几个哈欠。
聚精会神的状态一旦消失，精神上的疲倦便开始涌上来，赵林看向默默充电的元灵，把测试游戏的工作交给它，自己洗澡休息。
洗漱完毕，她刚躺下，脑海突然划过荣盛集团正在进行的大项目，萌生出一个简单又粗糙的计划。
立刻爬起来拿回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联系人，发消息过去，“明天见面，你定时间和地点。”
这么晚，对方肯定已经熟睡，赵林也不等，发完消息就退出页面，让元灵继续测试。
刚拿到手机，还没来得及点开游戏，顶部就弹出回信，元灵抬头看，却见赵林沾枕即睡，呼吸绵长而稳定。
不打扰她休息，元灵收回手机，靠在床边的地毯上坐着，没说话，也没私自点开信息，继续游戏，顺便记录游戏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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