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小御医带球跑失败了 > 9、第 9 章
    张彬春首当其冲要上去甩巴掌,程书礼连忙拉了柳仪温一把,这才没让那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


    柳仪温倒还沉得住气,程书礼是忍不了一点,撸起袖子就要干。


    动动嘴皮子就好了,如果真的打起来了,后果肯定没法收拾,柳仪温拉住火气上涌的程书礼,另外几个人去拦气得跳脚的张彬春,场面混乱一发不可收拾。


    柳庆和张之勇听到动静都赶了过来,张之勇先发制人甩了张彬春一巴掌,彻底冷静下来了。


    “爹!”张彬春捂着脸,眼睛通红。


    “闭嘴,都在闹什么,皇宫重地任由你在这里吵吵闹闹吗?”


    柳庆先看了看柳仪温,打量了一番,发现他没有受伤才问道:“怎么回事?”


    程书礼快人快语,张口就要解释。


    柳仪温抢先一步,“是我们拌了几句嘴,声音大了些。”


    如果将他们议论安乐宫与椒房宫之事嚷嚷了出去,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柳庆就此事训斥了两句,人群也就散了,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张彬春被张之勇拽了出去,满脸的不甘心与不服气,“爹,柳仪温凭什么……”


    “我有没有说过,在宫里不要与任何人起冲突,只要侍奉好主子就行。”张之勇忍着气,数落着自己心高气傲的儿子。


    张彬春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爹的怒气翻涌,还要辩驳两句,“可是爹……”


    “闭嘴,”张之勇厉声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安乐宫再怎么得宠也比不上椒房宫,你老老实实地待着,在皇后娘娘面前得脸,还愁有一日比不上他们吗?别目光如此短浅!”


    张彬春咬了咬牙,隐下眼底的不甘,“是。”


    柳仪温跟在柳庆身后进了室内。


    “究竟是怎么了?”


    柳仪温将那些话原原本本地复刻了一遍。


    柳庆不由得叹了一声气,满目的无奈与慈爱,“我本不想让你深陷其中,越接近皇权越是身不由己,只能谨小慎微,不能让人抓到错处啊。”


    “是,温儿知道的,温儿只一心一意地伺候好六殿下,照料好六殿下的身体。”如今他的主子只有宋琲一人,他想往上爬就得治好宋琲的身体。


    柳仪温看着宋琲的脉案与温补的药方,想起那些宫女太监的议论,与宋琲生病时虚弱无力的样子。


    哪怕是皇子,在这宫里似乎也不能随心所欲。


    柳仪温提笔又在药方中添了一味。


    夜晚,柳仪温准时去给宋琲请脉,还是一如既往的脉象,虚浮无力,他将新的药方交给林之盛下去煎煮,而自己则翻阅着医书,想要寻求解决之法。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直到林之盛将熬好的药端了过来。


    宋琲微微蹙着眉头,端起药碗,将汤药一饮而尽,苦味划过喉咙,留下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


    然而将药全部咽下,发觉苦涩中竟然夹杂了一丝甜味,萦绕着舌尖久久没有散去。


    宋琲略微有些惊讶,疑道:“小柳太医,今日的药有些甜。”


    “嗯,微臣在里面加了一些蜂蜜,殿下说药太苦了,蜂蜜能让嘴里没那么苦,甜食能够让人身心愉悦,但殿下不能食用过多的甜食,一些蜂蜜还是可以的,殿下有没有觉得心情好一些了?”柳仪温望着宋琲认认真真地问道。


    他希望宋琲的心情可以好一些,不仅于病情有益,还是能让自己松快一下。


    宋琲一怔,回味着口中浅淡的甜味,甜味始终盖不了药的清苦,偏偏让人觉得甜甜的。


    “好啊,我的心情从未有如此这般好,小柳太医日后要多多放一些蜜糖。”


    “这个只能适量,不能多的,不过殿下觉得不那么苦便好。”


    小古板也是那个小古板,不会在大减药性的情况下添加什么东西,一切都按照规矩来。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不知不觉到了夏季,宋琲也在校练场学习骑马射箭,但时间不长,半个时辰下来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许是天气燥热,连马儿的心情都不好,比起往日要狂躁些,宋琲费了些心神,紧紧地拉着缰绳,手上都磨破了一些。


    宋琲下了马,有点气喘,从林之盛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汗。


    林之盛一脸的担忧,看着他手上的一道红痕更是心疼,不禁碎碎念念了起来,“如今到了盛暑,殿下还是要好好保养身子,连柳太医都说了殿下不可过分劳累……”


    “你如今倒是很听他的话。”宋琲将帕子扔进了林之盛怀里,睨了他一眼。


    “还是柳太医心系殿下,事事都要叮嘱着的。”林之盛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小主子手心中的脏污。


    宋琲微微翘了翘嘴角,心情很好。


    林之盛松了一口气,他算是找到了诀窍,明明提到柳太医的时候,小主子的心情都不错,这柳太医真真是一剂良药。


    “六弟。”宋瑾迎面走了过来。


    宋琲露出了一个笑容,端方有礼地打招呼,“三哥。”


    三皇子宋瑾是慧贵妃之子,年长他四岁,皇子到了十八岁就会被赐予封号,另府别居,宋瑾在成年之时被封为“景王”。


    近日天气热,慧贵妃胃口不好,病倒了,宋瑾从府中赶过来侍疾。


    “听闻六弟最近苦练骑射,虽说大渊朝的皇子不能不会这些,但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万不可累着。”宋瑾关切道。


    “多谢三哥关怀,我会注意的,前些日子我去探望了一下慧娘娘,尚且不能下床,如今慧娘娘的身体好些了吗?”宋琲与宋瑾并排走,边走边问道。


    “好多了,只是受了暑热。”


    宋琲点了点头,“那便好,我听闻太子的舅舅又立了功?”


    宋瑾久在朝廷奔走,比他知晓地更多更详细。


    于是事无巨细地说道:“是,万和如于治水一事有功,翼州之域得以重建家园,被父皇召回京中,又堪破了一桩贪污腐败之事,自然是得到了器重。”


    翼州之域频遭水患,久久得不到解决,播下去的赈灾银犹如石沉大海,直到万和如去了才得以好转,万和如发现有人在发灾难财,对赈灾银两用手,尽数贪墨,又将购置的食物与御寒之物高价卖给百姓。


    万和如回京之后不声不响之间将这些牵扯其中之人查了个底朝天,肃清了朝中蠹虫。


    “那些贪官中似乎有在朝中对太子不满之人?”


    “是,几月前太子意外坠马,害你受惊病重,朝中有几位不满太子不顾手足亲情的朝臣,如今已有半数被抄家斩首。”宋瑾如是说道,他觉得此事疑点重重,“六弟是不是也有所怀疑?”


    宋琲梳理事情的大概,点了点头,“一则,万和如借贪污腐败之事排除异己,二则,此事就是他们一手促成。”


    世上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暗箱操控。


    “本王已经让人留心着万和如的一举一动,若真有其事不可能不露出马脚。”


    皇后的母家是大渊朝开国功勋,在渊朝扎根已久,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历代皇帝更迭间虽有颓败之势,但仍旧屹立不倒,再添一个万和如就更加壮大太子的势力了。


    与宋瑾议论完此事,宋琲也派出人去打探消息。


    回到安乐宫的时候正巧看见柳仪温拎着自己的小药箱过来。


    宋琲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迈着轻快地步伐走过去,满脸笑意,“小柳太医今日似乎晚了一些呐。”


    “殿下安好,晚间有位宫女呕吐不止,微臣去瞧了瞧,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还望殿下恕罪。”柳仪温如是说道,甚至还想跪下请罪,被宋琲眼疾手快地扶起。


    宫女太监是没有资格看太医的,除非主子赏赐或者某位太医心慈手软。


    宋琲笑道:“小柳太医如此心善,我怎么能怪罪呢。”


    被人夸赞了一下,柳仪温心中难免高兴,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宋琲喜欢看柳仪温笑,哪怕是浅浅的一笑都能让园中的娇花黯然失色。


    进了室内,柳仪温发现了宋琲手心的红痕,微微一惊,他知道宋琲在练习骑射,但还是第一次受伤。


    他静默地用湿润帕子一点一点地将伤口的血渍擦干净,敷上了上好的金疮药。


    然而拿出脉枕垫在宋琲的手腕下,仔仔细细地给宋琲把脉,眉头越拧越紧。


    已经几个月了,柳仪温看着宋琲一口不落地将进补的汤药喝尽,可这脉象与从前相比并没有任何变化。


    宋琲正翻看着《风流王爷俏医师》一类杂书,时不时地抬头望一眼小太医。


    小太医眼睫低垂,红润的嘴巴微微努着,似乎不太高兴的模样。


    宋琲顿时觉得书本枯燥乏味,伸出手抬起了柳仪温的下巴,控制着力道并没有弄疼他,左看看右看看,很不要脸地问道:“小柳太医今日瞧着心绪不佳啊,心疼我受伤了?”


    “那倒不是,”柳仪温直言道:“只是微臣在想如何调理殿下的身体,明明用药得当,为何没有一丝丝地好转,想必还是微臣医学不精。”柳仪温满眼落寞,第一次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与对自己医术的深深怀疑。


    宋琲从未见过柳仪温这般神伤的表情,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倒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不怪你,原本就是我虚不受补,不过自从喝了你的药,我的精气神都好多了,今日下午还在校练场骑马溜了好几圈呢。”


    听到宋琲这样的话,柳仪温非但没有舒心,漂亮的眉头直接拧成了“川”字,声音都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如今盛暑殿下还在外头练习骑射吗?怪不得脉象如此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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