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却是各种光亮冲天,气浪激起千层,各界术法、飞剑、神器交织成一片致命风暴。
任韦锋被辛夕和易展途两人逼到一片新开出的空间之中,对于战场如何,他也不是很了解。
握着手中的黑骨杖,他在心底大骂对面的无耻小人。
黑夜中悄然扬起旗帜,然后让大批修士潜伏进入他们的过来暗杀。
更可恨地是他手底下那些见利忘义的小人,竟背着他,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倒戈了。
都是向兰那个贱女人开的头!
对比于他的咬牙切齿、极度恼恨,辛夕这边却是松了口气。
她的任务,就是将困在一方空间的任韦峰击杀,至于别的,她相信自己战队这边的人能解决。
在融合那段新得到的游界者能量后,辛夕的能级还是比任韦峰低了一截,易展途配合她将任韦峰引开困于一方世界后,不放心想要留下。
但辛夕坚持让他离开完成属于他的部分,她作为主将,这场战役的发起人之一,自是不能分走自己这边本就稀少的战力。
整场战役他们需得扭转劣势为胜,于她个人而言也得!
豪言一开始放下自然是澎湃激昂的,但实际面对的时候,却是处境该狼狈危险还是狼狈危险,尤其是盛怒中的对手。
黑骨杖每次挥动,都有滔天的死气溢出,幽暗如墨的能量波涛将她团团围裹,避无可避。
对方显然也是对她做过详尽细致的调查的,知道她灵敏警觉,速如残影,故而压根不给她留一丝逃跑的缝隙。
神识感知到,那些死气源自骨杖上忽明忽暗的符文,有着令人心悸的阴冷,恐怕触及一下,对她的伤害不容小觑,一旦开始受伤,行动上就会更加受阻碍从而增加了再度受伤的可能,这是个恶性循环。
躲避不了,就只得架起灵气罩进行防御。
然而她发现,这诡异的黑雾与她的灵气罩接触之后,虽无法突破,却莫名让她的灵力运转开始一点一点出现迟滞,这点负面影响她可以消除,但又需要额外花费灵力,长此以往,自己绝对会灵力耗空。
从源器中重新抽调灵力又需要额外时间,战场上这点时间足以致命。
辛夕想着如何该如何去应对。
既然这是死气,那世界至刚至阳的能量,定然能够克制于它。
这么想着,辛夕很快付诸了行动。
周身温度剧增,她的双目中似乎蕴含着两团燃烧的火焰,炽热的火能从她掌心中涌出,越来越多,凝结成一条又粗又长又宽大的炽烈火线,跳跃沸腾如同岩浆流动。
在她的招呼下,岩浆一泻而去,在铺天盖地的沉沉墨色中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道路两侧的空气被炙热扭曲,连尘埃都被迫在高温下升华。
这股火能最开始在天玄大陆的火磷峡谷古树之下获得,又在其余世界得到过一次加强,此刻威力了得,又恰能克制对方的死气,一下子将辛夕从颓势扭转为战局的上风。
辛夕操纵着火能瞄准任韦锋的位置不断进行攻击,火焰四溅,热浪到处席卷,仿佛要将整个空间融化。
死气压根不能接近她半点,皆因她所过之处,脚下生出火莲,每次操纵能量,胳膊上蔓延出火红色线条,线条之上一朵朵妖冶的红花绽放。
看着对手在自己的攻击下仓皇躲窜,且形式上自己位于优势,但辛夕心底一点也不放松,反倒十分忧虑,当然这些在面上不会表现出来。
辛夕知道对方非无能之辈,定然还潜藏着不少手段,如果让对方在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或者猛然想到可以克制自己的办法,自己定然又会回归颓势甚至有性命之忧。
往好的非方面假设,自己只是再度滑落到下风,就算后续能够想到破解之法压制对方又如何?
对方作为经验丰富的游界者,活了这么多年的老油条,要在战场上取对方性命,其艰难程度无异于铁树开花,难以实现。
时间拖得越长,对她的劣势是越大。
她终究还是能级比对方低,也比对方经历少,年级轻,来拉锯之中很有可能一个不慎就丧命失败。
得尽快解决战局,让他的手段和底牌大量没使用出来。
恰是这时,辛夕见任韦锋将手中骨杖虚虚一插,双手握诀,死气缓缓浓缩汇聚,显然是要改换招术。
辛夕不退反进,催动术法,让自己的灵力在短暂时间里极速暴涨灌注法剑,同时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任韦锋。
从客观上来讲,这是一个不错的应对方式。
任韦锋的招术一看就是远程,辛夕如此作为,既可以让对方的术法作废,且倘若这一击落实,定也能重创任韦锋。
辛夕作为风灵根修士其速度快若闪电,任韦锋急忙挥动黑骨杖试图抵挡。
但动作稍晚,且辛夕的术法促使她爆发出强悍的力量,故而辛夕轻松穿透任韦锋的防御,法剑穿肩而过,砍下其一只胳膊还对其震伤内府。
一击得手,见辛夕想走,任韦锋心底冷笑,哪有这般好事?
在外这么多年,谁还没点近战手段?对方就算速度再快又如何?
他刺破指尖,一滴黑血追随辛夕而去。
辛夕的速度已然世间少有,眨眼便到数丈之外,可那滴黑血如影随形,无论辛夕如何尝试躲闪,总能定位追踪到她。
且无论辛夕扔出布帛、玉简、何种法器,都不能阻拦这滴黑血奔向辛夕的步伐,总能视这些为无物,飞快掠过。
避无可避,最终辛夕还是被这滴黑血沾上,并很快渗入体内。
生命力迅速流逝,顷刻,辛夕看到鬓边的发梢变白。
她试图用灵力抵挡那滴黑血在身体里带来的破坏力,两股能量在体内激荡震动,反倒重视内腑,她咽下口头的血腥,施展术法清洁梗在口鼻的血浆残块。
压制住心口处的玄一元精,辛夕任由一部分灵力消磨黑血伤害身体,抽调另一部分灵力抵挡任韦峰的攻击。
任韦峰看着状态接近死亡的辛夕,皱着眉头,他不认为自己的对手会这么轻易死去,但剿灭对方这么好的机会他也不愿放过。
故而他在加大攻击力度,也不忘时刻提防。
很快,在又一次挥动骨杖之后,一种怪异的感觉升起,他尝试离开原地等措施都没有阻止那种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危机感。
他压下那种感觉,再次催动术法,攻击没能发出,反倒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的生息极剧减弱,濒临死亡。
元神内饰,他惊怒,这种状态他太熟悉了,不过往往都出现在他的对手身上。
原来,使用过上次阵营战的置换卡牌后,辛夕记住了那种玄妙的灵力运转感觉。
在后续空闲时间里,自创术法,通过接触锚定目标之后,跟目标进行状态置换的效果能够复刻置换卡牌的百分之八十。
之前那一番冲锋,既是为了先下手为强,规避自己在调动火能量状态下转为劣势,也是为能够接触到对方进行锚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如果后续自己面临生死存亡之际,出其不意将状态进行互换,然后趁对方病,要对方命。
状态互换后,辛夕状态即刻恢复,那条断掉的手臂也在玄一元精的修复作用下很快复原。
辛夕压根没顾及手臂,状态一回归,她就唤出命灭锋旋锁,大量灵力灌入。
锁链化为长虹,在操纵下带着森森杀意直奔任韦锋砸去。
却见任韦锋不知用了何种秘术,大股黑色能量从骨杖中漫涌而出被他汲取,迅速将他从濒死的状态拉回,然后施展身法,险险避过这一击。
这么一段交锋,二人算是得了个平手。
双方都受过伤,也暴露了彼此都有迅速“回血”的法子,要想击杀对方,只能一击毙命,否则哪怕对方只剩最后一口气也是白搭。
两人又继续过手交锋,整个空间不断震颤,摇摇欲坠几近破裂。
任韦锋也是烦不胜烦,尽管他的能级高于辛夕不止一点半点,作战能力也不差,但对方就是一条滑不溜秋的鱼一样,就是无法置于死地。
最为恼火的是那个置换招术,他骨杖中夺取的他人性命之源也是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虽多,但这么个耗法,他也心疼,后续再要补充回来又要浪费大把时间。
心里的那种惊惧感再度升起,他知道,这又是对方的置换术法开始作祟,神识所给的警觉。
紧接着,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大手,在身体之中不断掏挖,生命力如潮水般缓缓流失。
然而这一次,他感觉到有些别的什么不一样了。
他并未把这些放在心上,也不认为会发生别的什么,准备这一置换状态完成之后,就从黑骨杖中汲取性命之源进行补充。
运转能量之时,却发觉,自己的修为,竟在不知不觉中流失了大半!
他有些头脑空白,眼神里闪过一丝空茫,在骨杖中性命之源的补给并没有带来修为的回升后他有些不可置信。
感觉到修为在一点一点被彻底剥离,他双手紧握着黑骨杖,试图以意志凝聚日益消散的修为,但那股无形的吸引力如此强大,以至于他所有的抵抗都如同毗蜉撼树。
他看到了,是他已然发展成所有修为支撑的源器,不知为何伴随着对方的置换也被带走。
源器绑定的人,只要不是太过颓丧没有满足限定日期里的能量供给,除非对手暴力抢夺,就不会解绑。
明明对面都没接触到他的源器?何谈暴力解绑?
这种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偏偏发生了!
这一刻,他开始真正感到恐慌,甚至连这场战役都不重要。
之前那些主神最后两位竞争选手中,被暴力夺走的源器是没有归还的可能,主神竞争是可以保证你不死,但不能担保你不会失去游界者的身份。
而不再是游界者的他,就要回归到本土世界做一位普通修士。
以上显然是他不能接受的,他的力量还没有得到更多的彰显,他还有很多的野心没有实现,他的这一切多么的来之不易怎能就这么丧失了?
然而,源器解绑被夺,是最无可奈何的事,他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于是他开始和辛夕商量,这场战役他认输申请结束,并且问辛夕有什么要求他可以竭尽全力帮忙完成,资源、人脉、男色等等。
辛夕口头上跟着对方讨价还价,但该继续的流程半点没落下。
之前好几次置换,也是为了摸清楚对方源器的位置,以及一点点蚕食掉源器和对方的联系。
毕竟作为游界者和源器共同修炼进取了这么多年,游界者自是明白源器的重要,将源器保护得密不透风。
若不是五人生命树阵营战,能将选手的能量以卡牌形式抽取呈现,以及置换卡牌使用能够将这种能量卡牌无论在何地都带来,辛夕因为感兴趣,不断钻研了其中奥妙,并成功参悟。
否则,她还真没其他办法,如何去取到对方的源器。
任韦锋感知到力量即将彻底抽离而去,不留一丝,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大喊道,“都依你,都依你,快停手。”
辛夕却已然加快最后一步的进程,令自己源器一举吞噬对方源器,手中法诀不停,锁链洞穿已然成为凡人状态的任韦锋。
看着对方缓缓消散在此间的身形,辛夕也懒得去思考主神如何将已成凡人的任韦锋变回修士,反正,这场独属于她的战役,终归是取得了胜利。
她微微松了口气,但也知道不能松懈,任韦锋旗下的属下那边还没有解决。
然而她才刚迈出这个独立空间,回到战场,尚且未看上整个战场的形式一眼,一切清空,主神影像就公布了结果,辛夕当选这方世界的下任主神。
然后就被传送回到主神领域。
辛夕看了看在这块区域里的人,只有他们这个阵营的了。
还没细看,塑料友谊女修就揽过她脖子,“你不知道,你那对象一过来,整个人就杀疯了,拼命赶进度,将他划定的对手解决后,跑去别人那里帮忙解决对手又继续赶赴下一场,结果你那作战空间外敌人全部解决掉后,他想进去却被主神影像拦住了。”
说着又往向兰的方向看过去,对着向兰道,“当然也是兰姐的消息提供的精准,又拉过来对面好几员大将,不然咱们这一切也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辛夕也笑着将人推开,“你少来,要奉承兰姐自己奉承去,前面加我和我道侣做个跳板是怎么回事?”
向兰拘谨笑笑,辛夕也不打算多耽搁,知道沟通这些不如尽早将该给对方的奉上。
于是她先解决了那些人情账,许诺将来一定会做到,让人心满意足离开。
然后二话不说,按照先前的约定开始分发资源。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辛夕发现人少了很多,她估计那些非游界者身份的修士已然都被清除相关记忆,传送回本土世界。
客观上,他们当然是得不到辛夕之前所许下的一切东西的,不过若是辛夕想给,也得以各种形式的机缘巧合,将资源以一个适当的缘由让对方获取。
不过辛夕是不会做的,她从心底里也知道,成为主神后,她的一切蕴含能量的东西都将与这方世界共享,她送出去无论什么都很难产生反哺,是在对此方世界进行削弱,就算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有一些确实发挥了很大作用的人物,辛夕会通过洞察对方本土世界的机缘,指引对方前方。
此方世界的主神,显然是很满意辛夕这种做法的。
最后将此处助战的人一一送了回去,基本上散场,只留辛夕、主神影像和易展途三位。
辛夕传音让易展途先回空间等等她,等这边的事情解决,自己就去找他,如果没有意外顺利成为主神,主神侍从的位置第一个给他。
易展途一走,辛夕就和主神进行事务的交接。
“勉力你的话在先前你们一众人面前已经说过,这里也不再重复。”
主神影像做总结性问话,“关于我先前交代你的咱们主神的职责,以及分享的关于怎么去正向引导这个世界的发展的一些经验,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此间主神影像告诉她,其实他本人已离开,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影像,支撑不了多久,以后也无法对她进行辅助,所以一切要靠她自己,现在有什么疑问赶紧问。
辛夕自然也不客气,“既然游界者完全可以参与竞争接替主神的位置,为何很多主神还会自行从本世界挑选气运之子?
虽然主神确实可以调整整个世界的气运,将自己看准的继任者倾注更多气运,但有时候这么做会带来灾难,且不可控,这项权力还不如不用。”
这个世界本来也是有气运之子的,只是凡事不可控,对方修炼飞升到仙灵界时,伴侣死亡,此后他一直在找寻复活伴侣的办法,发现自己气运滔天之后,用得秘术耗尽自己气运,换取伴侣残魂的转生。
没了超强气运辅助,自然也难登原初神界,失去继任主神资格。
毕竟据辛夕了解,此方世界的仙灵界,下方不止人族的修真界飞升会来到仙灵界,还有修罗族的修罗界、龙族的龙界、星族的星界、真魔族的真魔界等等。
主神影像沉默一瞬,才开口道,“理性来说确实是这样,你记得我曾跟你说,主神中有一项职责是合理地拓宽本界的总能量值,加快世界升级的进程吗?”
“除却进行合理地管理,主神本人还可以压制本身,不断在各个世界类似普通本土修士一样发展,但好不容易一步步熬到了今日,坐于高位,主神们大多不愿意再干这种苦活。”
“总是高高在上,而主神的职责里面其实很多都蕴含着守成、无为而治的理念,调整的也不多,其实也很空闲,难免寂寞,就会将视线放到管理世界中的一人身上,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还有一部分主神,本就是本土出身、厌恶游界者,不愿意游界者接任自己位置,更是寻常。”
辛夕理解了,也有些无语,“然后产生不公,产生了游界者。”
主神影像点头,“可以这么说。”
然后辛夕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后,发觉目前毕竟没有实操,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问的。
“反正咱们主神的职责就一个主旨,引导世界正向发展和浩劫面前想方设法阻止世界毁灭。”
主神影像道,“你也不用太过焦虑,实在不知道的,就选择忽视也没问题,毕竟根据数据统计,真正发生摧毁一方世界的浩劫时,主神阻止成功的也有限,甚至还有一些主神乱来,一方世界好好的反而在乱来之下毁灭了,当然,成功阻止的数量远多余乱来提前毁灭的数量就是了,不然咱们主神也不会存在了。”
“实在不懂的,你也可以问问其余世界的主神。”
主神影像越来越淡,他笑笑,“看来时间到了,也不知道真正的我在那边怎么样了。”
这话让辛夕猛地想起,她确实还有一个很想得知答案的疑问,“主神之上是什么?我又如何才能达到呢?”
主神影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功德积攒到一定程度,就感觉那个地方对我开放了。”
“一部分主神就算满足了条件也不愿意过去,因为确实什么都是未知,有些主神也认为,过去了就是死亡,这确实也是一种可能。”
“不过大部分主神就算面对的是未知,可能是死亡,也还是会前往,因为无尽的寿命实在太过无趣枯燥了。”
这些对辛夕来说还是很陌生,不过见主神影像那种死水般的语气表情,还是能够感知一两分对方的体验的。
所以尽管她内心很抗拒死亡,认为可以厌倦生活到主动赴死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但也理解别人的这种选择。
主神影像貌似看透了她在想什么,短促笑了一声,“当然,主动赴死还是夸张了些,咱们主神大多还是知道,死亡这种发展可能的概率还是比较低的,特别是在穿越穿书这种现象出现之后。”
“本来咱们主神可以彼此感知,以及游界者们理论上可以抵达的万千世界里,全部都是各种形式的修真界、修仙界。
但从穿越者出现,这些穿越者大多都不会来自修仙修真体系,且世界气运不经由主神之手,自动朝穿越者倾倒,甚至主神主动出手拦截都不能阻挡之后,咱们很多主神猜测,穿越者,穿书者,是从更高维度来的。”
说着,他朝辛夕深深看了一眼,“至于穿书者,你应该更有体会。
或许世界气运不会自动流向她们,但他们甚至能够比主神还明确未来一些事情的发展走向,本就是一个,嗯,用穿书者们的话来说好像是,‘金手指’?”
“但是也有冲突的地方,比如有些穿越者,也是由我们主神之间感知不到的修仙体系世界而来,再比如,有时候穿书者就是原主本人等等,世界的奥妙无穷,究竟为什么,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在未来进行探索。”
主神影像已经透明,消散前,他留下最后一句。
“于宇宙之广大中,吾等探索之途,犹如涓涓细流,汇入汪洋。因何诞生?尽头在哪?存在更为崇高的,不可言说之物的心血来潮。然而,向上之路,无尽无涯,愿汝继续努力,探求无上之道。”
*
天玄大陆,昆仑,执事峰首座大殿。
一月后有昆仑五十年一次的论道会,辛夕被执事峰主拉过来帮忙。
此时的辛夕,经过任韦锋源器大量的能量灌入,又多了两次前往异界的机会,她已然又去过慕容淮的本土世界,帮其救出姐姐,和前往过重华的洪荒修仙世界。
两次特殊经历刺激了她在本土世界的修炼,再加上,在前往主神竞选的临近世界时,就有大乘后期修为。
此番她本土世界的苦修之后,境界自然是像火箭一样,蹭蹭蹭直攀渡劫巅峰。
其实她早就可以飞升,就是一直压制着,想在飞升的时候见见易展途。
易展途在她成为主神,被她定位贴身的第一侍从后,就开始进行闭关。
本来早就要闭关的,只是不放心她前往异界,后来又是面临主神竞选,就一直拖延着到那些事情完成。
论道会三年后,辛夕实在压制不住修为,飞往昆仑高空,准备迎接飞升雷劫。
劫云汇聚,浓墨色的云层翻滚着,却始终没有落下半点雷劫。
辛夕在心底暗骂本土世界主神的抠门,都飞升雷劫了,还一道雷劫都没有,真是半点能量便宜都不给她占!
之前那些境界没有雷劫就算了,飞升雷劫还是要做做样子吧?
半个时辰过去,仍旧没有雷劫落下,乌云散开,金光璀璨地覆盖了辛夕一身。
劫云飘散之后的湛蓝天空,还留了一处空间黑洞,辛夕感知到召唤,那是通往此间世界仙界的通道。
此刻压制了一方世界主神身份的她,就和本土修仙者无分别,自是要遵循规律,赶紧离开下界。
她回头,尽管知道跟换个世界没什么不同,该相见的人,依然能够相见,但她还是有些期待,焦虑四望。
看到那道颀长身影的时候,她很是惊喜。
易展途在高空的猎猎狂风中凝望着她,衣衫发丝飘扬,见她看过来后开口说着什么。
辛夕辨认出了那两个字,“等我。”
她心中大定,重重点头,然后畅快笑着朝着天空中的黑洞一跃而去。
人生很长,未来未知,但她不会退缩,并且毫不畏惧,更何况,心中有爱,良人相伴,纵使风雨交加,她亦能化作晴空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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