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兵库县进入隆冬,遍地霜雪皑皑。路上的行人渐少,人人都朝着家的方向视为归途。
晚间九点十七分,饭团宫的大门被拉开,宫治看向还没进门就囔着外头雪太大的宫侑,暂且是雪人模样的狼狈进门。
他手上清理桌面的动作停下,转身先把厨房里热的饭团拿出来。
抖落完身上沾带的雪,脱了外套的宫侑找了个台前位置留下,不客气的上手要拿饭团。
宫治伸手拍了下自家兄弟的手背,“先去把手洗了”。
嫌恶的表情惹得宫侑气恼,不过人还是老实的去洗了个手,出来后吃上了口热乎的饭团,浑身活了过来。
此时店内没有客人,所以聊天的内容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宫治是倾听的那个,光听宫侑从队友吐槽到他自己,五花八门的内容,最后话题转到了北信介身上。宫侑思考了下该怎么委婉的问,毕竟前两年的事情他们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
关于北信介的未婚妻意外离世。
呆在兵库县久一点的宫治是知道多一些的,双双都沉默下,宫治过了一会说道,“明天我有事情不能去北前辈那一趟了,你帮我个忙送饭团去”。
宫侑应了声,他现在休假期,确实是闲一点。
宫治没有详细说饭团是给去世的那位,他想到了些过去。
一开始的时候是在16年,也就是桐月出意外的前两天,宫治记得很清楚那天北信介的心情很好。
他鲜少会看见北信介那副模样,掩饰不住的相逢欣喜。
登机前还打包了宫治做的饭团,提起桐月的时候除了温柔剩下的也多是含着笑。宫治没有见过桐月绫秋,但他听说过许多。
一开始是阿兰他们说的北信介有个未婚妻,于是高中时期的宫治就看见过桐月的照片,还是他们几个废了好大力气才找到的。
那时候就是角名的反应大一点,怪失魂落魄的第一个离开。
宫治对角名还觉得奇怪,继续看照片。他第一印象就停留在对方实在漂亮,后面也就没什么。
再就是看着在假期里有空就会买机票外出的北信介,累积下的航线里程不知多少,宫治高中三年乃至之后没有一次见过女生主动来,他想大抵是前辈的喜欢更多一点。
纵使很难想象北信介这样的人会如此的喜爱一人,可真的在宫治眼前的时候他又觉得理当如此。
对于那位能拿下队长的女生,宫治多了好奇。
抱着看一看的心态打开了一场直播,望着场上冷静漠然的少女,隐隐想和北前辈果然很像,之后他专心忙碌在自己饭团店上。
毕竟他们并不相熟。
再之后桐月的事情出来后宫治也愣了好半响,大概是没有想到会这样,他也去了那场葬礼,这就是在北信介带着骨灰回来的时候。
一个好天气里。
北前辈没有他以为的失控,异常的淡然。可宫治还是看出了对方完好的镇定下内里的痛苦,无人能知晓失去带来的抽筋剥骨之痛。
他像是一个人站在了危险的边缘,言行里是依旧宫治所熟悉的理智,所以他被骗了过去。
以为像是北前辈那样的人是不会被困囿住的。
宫治仅仅是遗憾,她还没有尝过他做的饭团....可惜,可惜。
“治,你想什么呢?”宫侑的出声打断了宫治,他摆摆手说了个没什么,继续将店内的收尾工作完成。
吃饱后宫侑也拿着抹布一起帮忙,扫地和拖地的活他还是熟练的,毕竟稻荷崎的时候社团活动结束都需要他们部员自己打扫。
第二日宫侑提着宫治做好的饭团朝着北信介的住址去,许久没回来的宫侑只知道是换了个位置,按照宫治写得方向去寻找,半路降了雪。
在哪呢...
宫侑看了看四周尽数的田野,一时之间还真没找到什么住房,不知不觉的就走上了山。此处距离神社格外近,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鸟居,没多想的宫侑踏了进去。
毫无察觉到眼前的画面一凛,变换了模样,虽还是满目雪色可远山上的钟声已经消散,静的只能听见他一人的踩雪声音。
怎么还没找到啊....
宫侑已经开始迷茫了,怀疑是不是走错路了,原路返回的转身可依旧是怎么也出不去。
这个天气在山上迷路可不是个好事情,宫侑想着拿出手机,结果怎么都拨打不出去,一看信号居然已经全无。
看来是今天的运气很差,宫侑走累的就地坐下。
不知不觉他都走了一上午,怪饿的他看了眼食盒。既然是给北前辈带的,那么吃一点也没什么事,这么想着他自己把自己说服的打开。
内里的饭团虽然装塑着保温的,但过了这么久也早就冷掉。宫侑拿出的准备吃,眼尖的看见了不远处出现了虚晃的人影。
他瞬间来了精神,光想着让人带路离开。喊了好几声让前面的停下,拿着饭团边放回去边追。
“等等我!喂,那个谁!”
宫侑好不容易叫停了前面穿着和服的少女,待对方回头他莫名觉得一股熟悉,然而怎么也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
光从对方的衣着可以判断出定是个家境殷实的,裙装华丽。眼前人虽然未施粉黛,不过她本身的皮相就已然点妆,宫侑放心里嘀咕了句还挺漂亮的。
“你大白天点什么灯笼?”习惯的吐槽就说了出来。
桐月并不认识眼前的人,她等着他的后话,保持安静。宫侑见她没有说的意思,也就不再八卦,继续回到他本来要问的地方。
“那个你知道住在这里的北信介吗?我在找他的家”
这话触动到了桐月,她下意识便说“我也在找”。
“欸?你也迷路了吗?”
宫侑看着对方点了点头,忍不住笑说“那我们还挺有缘的”。随着两人的闲聊,山上的雪越发大,渐渐地到了迷人眼的程度。
想了想宫侑礼貌的伸手,“要不我们一起找?你拉着我一点,别走丢了”,不知道怎么的,宫侑说出了这句话。
他想应该是目的地一样,再者要是这是北前辈的朋友,那么也就是他的朋友。
桐月顿了顿,一时没有伸手,宫侑等不及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扯过,隔着衣袖那股冰凉刺骨的感受激得人掌心一冷。
“你这怎么比死人还冷啊!”
没忍住的宫侑爆了个粗口,一时没来得及收回话,因此错过了桐月复杂的眼神,他挠挠后脑尽量找补。
对于冒入这地方的宫侑,桐月也是很无可奈何,还真是迟钝的一个人。不过她也没想吓到他,这才一直保持着距离,哪里想到宫侑这么莽撞的上手。
这种百里都没有人烟的、大白天又只有她一个人提着灯——真不知道是这人心大还是说太钝感。
忽而身上盖了件羽绒服,桐月望向脱了外套的宫侑。
“你快穿上,别冻死了”
宫侑如此说,有察觉到桐月的眼神继续解释他作为运动员身体好得很,还拍拍胸口,“你放心好了”。
他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腕,走在前。
“你放心好了,我们两个一起很容易就能找到路的”,宫侑说话里的语气依旧自信。
按理来说她本应该感受不到什么温度,却不知道为何觉得很温暖,令她渐渐地安心下,长久的迷失道路,在此刻堪堪拨开了雾。
算了,就跟着他说说话也好。
桐月理智的想大概是她在这里一个人呆了太久太久,乍一遇到人才这样。
没能拒绝掉的桐月跟着宫侑走,她伸手微微在宫侑背后一挥,同样在为他避寒庇护。
“话说你白天为什么要提灯笼?”,宫侑走的无聊,顺口的问身边人。
尤其是这个灯笼他好像上年在北信介家里见到过,特别相像。“啊对,你是北前辈的朋友吗?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宫侑的话题跳的很快。
“你和...北很熟吗?”,桐月在出国后就对北信介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她也意外北会有这么个朋友。
“熟!怎么不熟,这么和你说吧,我们可是北前辈的好朋友,很要好的那种!没准你还得排在我们后面,我、阿治、suna、阿兰....”
听得宫侑报菜名一样的说了好些个名字,桐月想那看来他的高中生活还是很有意思的,禁不住一笑。
这个笑容过于纯粹、真心的在为北信介高兴,以至于一直留意的宫侑忘了后话,光顾着看着人。
他意识到的迅速转移开眼神,懊恼他自己又不是没见过美女,怎么人家一笑他就这么心动。
可能是集训里都跟一溜男的待久了,这不看见个漂亮的女生居然都没出息了。
听不见宫侑心中想法,桐月只看见他撇开头看着外面,连脚下的路都没有注意。
“小心——”话刚说出口,然而宫侑来不及站稳,踩过的雪骤然塌陷。
瞬间两人就往下掉,宫侑抱紧了人把他自己垫在下面,一手更是记得护住桐月的灯笼,一路来她围护着灯笼的样子被宫侑记在了心里。
瞬间砸到了洞底,宫侑闷哼一声,感受到了席卷来的痛感,于是乎直不起身体。桐月忙起身看向宫侑,问有没有事情、语气着急。
躺平的宫侑就这么看着她的关心,没由来心跳的厉害,他当做是摔得心跳不稳,给自己找补。
“灯笼没坏吧?”,宫侑傻愣愣的说出这句话,还看了眼桐月手上完好无损的灯笼,松了口气。这样的表现让桐月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笨蛋”
被骂了的宫侑还在笑,“你看起来这么文静,原来还会骂人啊”,他觉得很有意思,瞳色熠熠。
对此桐月也是无奈的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人,没脸没皮的。
“陪我躺一会,我后背麻了”宫侑说着拍拍身边的空位,桐月也就顺势躺下。莫名的从一起同行到一起躺在坑底,望着顶上天空仅仅只有一面圆的大小。
浅蓝的天空在移动,时不时会有云朵穿过,雪花片片的掉进这个没有其他人知晓的洞里。宫侑看着看着眼神飘忽到了身边人身上,桐月看着上面的风景出神。
她长得真好看啊...
“喂,你叫什么名字”,到了这个时候两人都没有交换过姓名,宫侑主动的问出。
“绫秋,绫绢的绫、秋天的秋”她简单的说了句。
宫侑却说名字好好听,引得桐月侧目,“绫罗绸缎,红叶秋色,很符合你呢”,那种乍一听还挺平淡的名字,琢磨下来是浓墨重彩的。
这会要是其他几个谁在,定是要对宫侑这绞尽脑汁的词语连连拍手。
夸得突然,桐月有点不适应,但理智的道了谢。宫侑笑说这有什么好谢谢的,可真是死正经呢。
知道他没什么恶意,桐月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你呢?”
桐月想就算她记住宫侑的名字也没什么用,毕竟……到底她问了出来,宫侑边说边比划字怎么写,还不忘带上宫治的名字做介绍。
所以桐月认真的听,也记住了宫侑的笔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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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侑、从春天开始”她喃喃的说出两个词组的含义,双胞胎定然会是关系不错,相处起来也很好玩吧。光是看宫侑时不时提到宫治,就能知道他们兄弟的感情很好。
还挺想认识的。
宫侑忽得坐起身,“我们尝尝阿治做的饭团吧,大不了我让治重新给北前辈做一份”。他说着打开被摔的有点破的饭盒,里头的饭团倒是完好。
夸起宫治做的饭团宫侑可有一手,说了好些话的递给桐月,“就是冷了,下次我请你吃热的”。桐月慢半拍的接住塞到手上的饭团,宫侑已经大咧咧的打开吃了起来。
她看着比商超卖得大一个尺寸的巨无霸饭团,渐渐低头也咬了一口,原以为应该没什么味觉的,可奇妙的是她能得到反馈是不错。
“好吃吧?”宫侑一副好像是他做的一样与有荣焉。
桐月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么坐在坑底吃完了饭团,缓过劲的宫侑决定尝试跳上去,看了下具体的洞口高度。也还好不深,助跑的话应该勉强能碰到。
这么想着宫侑开始尝试,动了动肩膀准备,一连串的动作份外流畅,就这么努力尝试的在第二次够到了边缘,爬了上去。
他转身朝下,示意桐月拉住他的手上来。
没多久两人就安全的都到了上头,因为握过桐月的手,才发觉和一开始几乎没什么变化,冷得异常。
宫侑就拿住他自己的外套,示意桐月穿上裹住。
“不然发烧可是很难受的,马上就要过年了,当然是健康才能玩得尽兴”
在宫侑的强迫下桐月还是穿上了那件外套,他继续带路在前,仿佛说不完的话题对着桐月什么都聊。随着时间流逝,两人依旧没有走出这山头。
看出了宫侑的几分情绪,看见路的桐月主动开了口,她当然不能自私的留下人,也差不多该放宫侑回去了。
“有一条路我们还没有走过”,她说着指了指一边,宫侑疑惑不是走过了吗,却也依旧跟着桐月离开。
雾色重了许多,他伸手拉紧了桐月的手腕。
“你跟紧我,别走丢了”,宫侑回头看了眼桐月,正好看见了她冷静之下复杂的眼神,他暂且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下意识说了别害怕当安慰。
桐月却低头笑了,她说好。
这段路有些长,雾色又重,宫侑憋不住话匣子的继续聊天,他还是很喜欢和身边人说话的,至少什么都会回应他。
话题的最后他磕巴的还是问出了另一个想说的,“那个....你有男朋友吗?我就是想问一下,没别的、应该有吧?你看上去就挺受欢迎的,我也有很多粉丝喜欢的....”
灯笼掉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宫侑原本拽住的人成了空,手上什么都没有握住。
他蓦然回头,心忽的空了下去。雪雾散去,落日熔金站在鸟居之下的只有他一个人。
一切都发生的过于突然,宫侑下意识想叫桐月的名字,身后更快一步的传来了宫治的声音,“你跑哪里去了?我找你好半天了”。
宫治上来就说,见宫侑没事情多少放心。
毕竟他就是叫人去送个东西,结果从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五点多都没有音讯,宫治才从外地匆匆赶了回来。
宫侑有些恍惚,然而回头看到掉在地上的灯笼,他很清楚一切都不是梦。尤其是宫治开始问他外套呢,宫侑反应过来,“绫秋呢,你看到绫秋了吗?”。
“你胡说什么呢?”宫治莫名。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宫侑还想往回跑,被宫治拽住,“蠢货你去哪里啊,天要黑了该下山了”。
“不行!她一个人还在那里”宫侑的语气多了着急,他其实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但偏偏不想去想。
一定是刚刚他走的太快了,她没有跟上来,他要回去找人。
状态有些不对的宫侑引得宫治出手,揍了一拳摔在地上,即便如此宫侑还说要去找什么人,撞邪了似的。
尤其是宫侑一遍遍提的那个名字,宫治忍无可忍“你说的那个绫秋,是北前辈的未婚妻”。
真相落了下来,砸的宫侑头晕,而宫治还在说“那人两年前就没了,和我回去,阿侑”。
宫侑愣愣的坐在地上,“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脑子里却无故想到了桐月彼时的眼神,听到他说带她走,她是什么心情呢?
“你骗人”他孩子似的只知道说这一句话。
他明明见到了人,上一秒还在他身边的,都怪他先出来了,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冰冷的雪山、永无春日。
宫侑觉得心口很疼,他不明白的....
望着宫侑这副模样,宫治沉默了许久,两人的沉默被一个脚步声打断,鞋子踩在雪上的声音松快、茸茸。
不远处到了时间点的钟声开始敲响,明明灭灭的极近。
两人回头看见了北信介,他弯腰捡起了那盏掉在地上的灯笼,珍重的拍开了上面沾染的雪与尘。
灯笼早就无用了,亮不起来的甚至外表褪色。
他似乎是听到了双子说的话,看向宫侑问出“你见到她了?”。
无波无澜的一句话,引得人心发怵,宫治快一步挡在了宫侑面前,“他这人就喜欢说梦话,北前辈你别当真”。
“治,我没想做什么”北信介缓步走近,“我只是想再见一见她”,为什么这么难....
宫治的语气冷漠又犀利,他将那些掩盖在雪下的腌臜尽数抖落,“可她已经死了,你清醒一点!”。
“她说她到家了”
宫侑在即将气氛针对的时候出声,在坑底的宫侑曾问过了桐月的住处,彼时听不懂的话,他现在已经明白了。
于是就这样说了出来。
北信介捏紧了手上的灯盏,袖子遮挡了他的颤抖,语气轻的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是吗?”。
那就好....
他像是累极的离开,独自一个人走上了上山的路,他们都没有资格阻止,只能这么看着。宫侑起身后忍不住的问,“阿治,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
“以后可以带我去看看她吗?”宫侑从前没有去过桐月的墓地,也就不知道在哪里。宫治沉默良久后应了声,当做是同意。
回去的宫侑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了手机搜索了那个名字,跳转出来的记录是关于桐月绫秋的一生,他一点点的看到天明。
之后也在宫治的领路下去了那个山头,时间来到了三个月后。巧合的是他们两是在初春去的,褪去了冬色的山头染上了生机的色彩,遍地新芽与花苗。
想来开花后定是极漂亮的。
宫侑将宫治做的饭团和路上特意买的花放在前面,他语调故作轻松,像是和朋友落家常一样,“可惜了,我们要是早点认识就好了,到时候我肯定会追你的”。
碎碎念的宫侑说了好些,还指了下宫治,大方的介绍起这就是他提过的弟弟。
宫治无语的瞥了眼宫侑,“拜托,我可是比你先来的,介绍也该是我和她介绍你”。
两人熟练地一来一往吵起没头脑的架,最后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临了的宫侑跟着宫治一起,回去的路上他们都很沉默。
天边的晚霞艳丽异常,涂抹脂粉的云层红了半边天。时间虽然短暂,可留给人的印记却难以忘怀。
“糟糕了,我怕是失恋了”宫侑轻声说出这一句。
宫治没有嘲笑,只是回答“那你真是够蠢的”,谁会喜欢上一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呢。
听到这宫侑头次没有反驳。
猫咪的声音格外响,这扰得宫侑不得不醒过来,一手捏住了在他耳边喵喵叫的小猫咪,尤其是小猫舔的他脸疼。
“阿治,你管管团团啊”,宫侑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语气抱怨。
“治出门了,今天他有店面要忙,suna已经过去了,等会侑你也去帮忙”,桐月抱着洗好的衣筐走到院子,她是听到了宫侑的声音所以说了句。
宫侑却迅速地从榻上跑出来,追到了外面,新年前夕的天气很是不错,所以她将衣服都晒在外面,一件件挂上。
他穿过挡着的衣服遮挡,一层又一层掀开了最后的被子,挂完最后一件的桐月听到声音回头。
走近的宫侑却握住了她的手,“手好冰”,他说着不自觉握紧想暖和。
“有吗?”桐月没感觉的往屋子里走,宫侑也跟着一步都不离开,正当桐月以为他就是和平常一样黏黏糊糊,下一瞬息宫侑就强亲了上来。
筐子顿时没有拿住的掉在地上,他吻过后还想继续,桐月第二次有防备的捂住了他的唇,“你...”。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人实在是说不听。
“再亲我一次嘛,反正这里现在都没人,好嘛好嘛?我感觉不接吻就要死掉了”
“...说什么胡话呢你”,桐月无奈的戳戳宫侑的额头,可望着他的眼神还是收了手,反正再怎么挡宫侑也是有一万种方式找上。
她是拿他无法。
“只能一次”
宫侑笑了,嘴上应的快,心里想一次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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