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更沉迷
这首节奏感强烈的电音曲子终于停了, 男DJ在舞台上跳完锁舞,单手着地玩了几个精湛的三百六十度旋转,起身来停止了打碟。
舞池里热舞的人群迎来间奏曲, 熙熙攘攘的散开。
身上出了一层薄汗的沈雪妮终于可以逃脱酷刑, 回到包厢休息。
原本她没打算进舞池跳舞, 可是许明玉这个今天过生日的寿星公一定要拉她进舞池秀一首,让她不得不被迫营业,今天说什么都要给许明玉跳一场。
许明玉很清楚自家仙女到了什么场合都能打, 舞跳得这么好, 不秀两下太可惜了。
她俩身材好, 脸蛋俏, 舞姿也妙。
适才在舞池热舞的时候在人群里扭着细腰,显得别样的热辣甜美, 被好几帮人给觊觎上了。
见两个漂亮女人说笑着要回包厢去喝东西解渴,一个金发寸头男一脸风骚的上前来搭讪,吹着口哨问许明玉:“美女, 在哪个包厢玩呢?你今天是过生日吧, 我车就停门口, 要不要跟爷坐超跑去外面吹吹风?”
许明玉瞧了瞧门口的那辆迈凯伦720S, 入门级别的low货,然而就是敢大摇大摆的停在高盛的对街,没有画停车线的地方, 也不怕被交警贴罚单。
“不去。”许明玉翻了个白眼, 口气冲到极点的说,“因为你的车太次了, 还有请不要自称爷,没有爷相还这么说话, 就是瞎几把装逼懂吗?”
她是个骄矜大小姐的性子,来夜店这种地方,从来都是看谁不顺眼,就直接怼回去,因为她许家大小姐这张天生就长得骄矜的脸,在京北哪个长了眼睛的不认识。
就凭这张大小姐脸,就能吃得很开的好吗。
然而,今日,许明玉就是遇上一个有眼无珠的了。
许明玉怼完流氓就要走。
寸头男不悦的拉住许明玉,极为下流的说:“不就是出来卖的,搁这儿装什么名媛呢?”
现在有一种给男人提供那种服务的捞女,喜欢到夜店这种地方来把自己包装成名媛吊男人。
某种意义上,名媛这个词,因为这类人已经完全变味道了。
寸头男以为许明玉跟她的姐妹们就是这样的捞女。
自她们一进这家夜总会,他跟他的兄弟就留意到这群女孩生得天生丽质,□□翘.臀,打扮还特别时尚甜欲,身上全部穿金戴银,从头发丝到指甲盖,哪哪都很名媛风。
许明玉穿条亮片抹胸超短裙,扎着甜美的半丸子头,笑起来甜得让男人们心里发麻。
跟她关系最要好的那个穿粉裙的女生则是媚到骨子里的清艳。
一开始看着不爱说话,五官精致的脸上一直挂着冷淡如薄霜的表情,一双杏眼轻轻眨动,却能水灵灵的流盼出娇艳。
明明看着那么循规蹈矩的乖,到舞池里热舞时,那细腰跟长腿灵活柔软得跟水里扭动的蛇一样,诱人至极。
寸头男自作多情的被撩到了,以为这是在勾引他,毫不掩饰的出言表达把她们瞧上了,自信满满的上来跟许明玉彰显他是能开迈凯伦超跑的富二代。
许明玉刚跳完热舞,一身的热血正在翻腾,用不屑目光把面前这个长得贼眉鼠脸的男人打量了一番,笑笑的说:“谁出来卖了?你打听打听,今晚是谁在这儿过生日,赶紧滚一边去,别给老娘添堵。”
语毕,许明玉把手里随手接过的马提尼全部泼到男人的脸上,酒汁顺着他的脸流到他身上,打脏了他的花衬衫跟白西裤。
“玉玉,别惹事。”
沈雪妮想要阻止许大小姐不要这么冲动时,已经晚了。
“我们还是先去包厢,寿星公该切蛋糕了。”唯恐接下来事件会恶劣的升级,沈雪妮快速把许明玉拉回他们在一楼定的包厢,里面有许明玉的朋友跟同学。
庆幸后来这个被许明玉泼酒的男人并没有找来,大概是去打听了许明玉的身份,不敢真的招惹。
一行人在包厢里唱歌,玩游戏,给许明玉贺生,玩到临近十一点,想起寝室要关门了,才意犹未尽的准备离开。
许明玉有车,不过今天没开,预估今天要喝酒。
原本打算叫家里的司机来接,但是后面喝上头了,也没记起来这种小事。
她醉意熏熏的靠在沈雪妮的肩头,真的喝醉了,浑身瘫软如泥。
沈雪妮帮她送别完来贺生的朋友跟同学,最后领她从夜店出来,准备约个网约车回学校。
眼看要关宿舍了,她俩得赶紧回去。
这是沈雪妮上到大四,唯一一次在外因为玩乐太晚而赶不上宿舍关门时间,她着急要快点打车回学校。
庆幸很快就有司机在用车平台上接单,她在网上成功约到了车。
在路边等车的几分钟里,“妮宝,来,我们再喝,不醉不休,呜呜呜……妮宝,我告诉你,我不怕毕业,就算毕业了,我还是要跟妮宝天天在一起,我们永远不分开。”许明玉喝太多了,靠在沈雪妮身上发着酒疯,站都站不稳,走路步子一下比一下蹒跚。
“别喝了,我们要回去了,现在已经从夜店里出来了,许明玉,你清醒点儿。”沈雪妮轻声唤喝醉的寿星公。
但是没用,许明玉醉得要死了。
沈雪妮不仅要扶她,还要帮她拿今晚别人送给她的一大堆礼物,现在的沈雪妮真的可以算是不堪负荷。
“呜……妮宝,我还要喝,快帮我点莫吉托,我还要喝。”许明玉没救了,站在长街上,被酷寒的风雪这么吹着,还没能清醒。
沈雪妮盯着手机屏幕,期盼车快点来,她要把许大小姐跟许大小姐的生日礼物赶紧往车上塞,这样,她就轻松了。
她打车的时候把定位弄错了,弄成了夜总会的后门,现在她跟许明玉站在深夜的一个暗巷里等车,她心里有些害怕。
大学四年,许明玉是个夜店咖,三不五时就要来这一带狂欢。
沈雪妮却甚少来这个地方,这次答应跟许明玉一起来夜店,也是因为今天是许明玉在大学时期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沈雪妮作为她在校园里最好的朋友,不来参加她的生日会,怎么都说不过去。
风雪飘荡的暗巷,忽然有车如闪电一般猛然停到她车边,是一辆迈凯伦720S,外形被车主喷漆得很花哨的低端跑车,许明玉根本瞧不起的车。
自动门打开,金发寸头男从车上蹦下来,很得意的发现现在沈雪妮扶着酩酊大醉的许明玉,手里还忙不迭的拎着十多个手提袋,完全是手忙脚乱,孤立无助的模样。
“哟,这位妹妹都喝这么醉了呢,让她坐哥哥的车,哥哥送她回家呗。”金发寸头男色眯眯的盯着在风雪之中伫立的两位佳人。
适才在高盛夜总会里他没立刻跟上去找她们,不是因为他很识趣的去打听她们的身份了,而是因为高盛是周烬的地盘,他这样的小喽啰还不敢在周烬的地方搞事。
他得等这两个妞从里面走出来,他在夜总会门口安排了人手,守株待兔的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她们孤身行动的时刻。
“对了,我叫付初,最喜欢跟初有关的东西,比如初吻,初夜……”男人模样愈发下流的逼近,吹了一声口哨,很快就有几个同伴一起出现,将沈雪妮跟许明玉包围。
沈雪妮第一反应是拿出手机报警。
付初眼明手快的一把夺过她的手机,高声吼道:“想干嘛?报警?别想了,这几条夜店街,你去打听一下我初爷的名号,我想睡的女人,没一个能逃过。知道我爸是谁吗?付春明!”
沈雪妮从来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她不但不为之动容,反而厉声提醒对方,“我劝你先了解一下我们的身份再做决定。”
“名媛嘛,我知道。”付初语气很讽刺的提起她们是「名媛」。
名媛这词,在夜店圈子里,其实就是高级妓.女的雅称。
好色的付初不懂怎么他去跟许明玉搭了一句讪,就被她趾高气扬的当着夜店里的所有人泼酒,还当众辱骂。
如果不好好收拾她们,付初的脸以后在这一带怎么搁。
“选玩法吧,要怎么玩?给老子来个全套。”付初朝沈雪妮伸手,想薅她的头发,将她拉上车。
“你朋友刚才晦气我了,我不要她,我要你。我听到她一直叫你,妮妮,妮妮,这名儿挺好听的,老子喜欢……等会儿在床上我就这么叫你……”
“嘴巴放干净点。再重申一次,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你会为你的行为后悔的。”
沈雪妮厉声宣告,一步步的后退,机警的丢了手里的礼物提袋,想拉着许明玉跑。
可是许明玉醉得跟头死猪似的,根本跑不动。
沈雪妮使劲摇晃许明玉,许明玉还口吻软软的嘟哝,“是不是地震了,妮妮,我在做梦吧,天都还没亮,我要继续睡。”
沈雪妮无语了,要是把许明玉就这么丢在地上,她肯定能跑掉。
可是等她走了,许明玉醉得不省人事,这帮地痞流氓会对许明玉做什么,简直无法想象。
沈雪妮转身,搭手抱住许明玉,打算抱她跑路,可是她使尽浑身解数也抱不动啊,这小妞看着瘦,平时的食量惊人,一顿可是至少吃的两碗饭。
“许明玉,醒醒,许明玉,大难临头了!”沈雪妮使劲摇晃烂醉的女生,却根本没用。
身后一串脚步声跟上。
沈雪妮被吓得浑身发抖。
心里一片绝望的苍茫之下,有人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用低哑嗓音唤她:“别怕,躲到我身后。”
那熟悉又陌生的磁沉声音让沈雪妮惊讶的回头,眼眶湿润的撞见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的确是他。
依然是他。
在她害怕的时候,来她身边的还是他。
沈雪妮眼眶发热的垂下了眼睫,怕再这么望着这张脸,她只会更沉迷。
“谁啊?谁他妈敢管我们付爷的事啊?怎么现在在夜总会找两个名媛陪睡觉,都是这么难的事吗?操,世风日下了是不是。”
付初的跟班们吵吵嚷嚷着,要呼朋引伴的上来群殴不怕死的出现来保护这两个女人的对方。
黑衣黑裤的男人站在暗巷的路灯下,一头莹润的短碎发,英俊的脸,冷冽的眼,镇定自若的用他高大的身段将沈雪妮跟许明玉两个弱女子护到身后。
“两件事。”余泽怀一脸阴鸷,眼神晦暗,咬字清晰的告诉这帮地痞,“一,不想倒霉,就赶紧滚。二,把道歉书写好。”
“啧,口气挺大,想英雄救美?先问问我这帮兄弟肯不肯。”付初以为男人不是混这带的,起码在付初的圈子里看着脸生。
十分钟后,鼠目寸光,见识短浅的付初被脸生的男人踩在脚下,满身的血。
至于他的那帮虾兵虾将,早就被男人出拳的狠厉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单脚将人踩住,“你爸是谁?再说一次,我好好听听。刚才太吵了,你吼那么多次,我一直没听清。”余泽怀擦燃火机,点了根烟,塞到薄唇边,意兴阑珊的问。
暗巷里只有一盏路灯,风雪在昏黄的光芒里坠落,洋洋洒洒的落在他颀长的身姿,映衬得他这个人更加矜贵凉薄。
当余泽怀铁了心的犯混起来,想要狠狠收拾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是可以把对方当丧家犬一样使劲踩在地上。
沈雪妮亲眼所见,他就是这么凉薄跟阴狠的人。
在京南,他是主动不想争了,所以才会佯装失意的来了京北。
他有的是劲跟那个韩公子争。
是他不想了。
意识到这点,沈雪妮落寞的猜,他一定很喜欢那个女网红,宁愿为她佯装输了的退场离开。
“付,付……春明。”付初浑身都疼,胸腔肿胀不堪,感觉肋骨有好几根都被男人踩断了,抖唇结巴着回答。
单脚将他踩得死紧的男人看着高瘦,然而动起手来,浑身都是劲,满满薄肌,只使出五分力道来揍他就够了。
“没听过这名字,是干什么的?”余泽怀好奇的求解,是什么样的背景,让付初敢当街为难良家妇女。
余泽怀的父亲是家喻户晓的余正栋,他都不敢报余先生的名号做这种事。
被他轻易就踩在脚下的这个傻逼倒是很敢。
“京北于阔区派出所的所长,咳咳咳……”付初咳了两口血出来,难受得快死了,一脸垂危之状。
沈雪妮在旁边见了,心里都发怵。
“哦。”余泽怀轻描淡写的应,“那你回去告诉他,明天他就会下课。”
“你,你谁?周,周烬的朋友?”付初适才在高盛见过这个人,好像跟周烬呆在一起。
“我啊。我是……”余泽怀想了想,笑着说,“是那个妮妮的老公,你居然敢打我老婆主意,你走大运了,你把我气着了,接下来,都给爷好好受着。”
他混不吝的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挺鼻薄唇的脸孔斥满一股难以形容的痞劲儿。
他身边跟过那么多女人,应该都是吃他这种痞。
痞帅的护着她们,宠着她们,让她们为他着迷,轻易的忘记,她们其实根本不是被他护被他宠着的唯一。
有些倦了,也有些晚了,余泽怀摘掉嘴里叼着的烟,冷漠的问付初:“您抽烟吗?”
不等满脸血污,只有眼睛在暗淡亮着的付初回答,他把燃烧的烟头直接扔在付初的嘴巴里灭了。
“您再抽一根。”接着,男人又随性的点燃了好几根烟,让付初接着用这种方式抽烟。
付初被烫得嗷嗷狂叫,张嘴要吐,男人一掌捏住付初的下巴,捏得他的嘴密丝合缝的关着,不让他吐出来。
把付初收拾得差不多以后,他才起身,回头睨了两眼在墙角边扶着付明玉而站的沈雪妮,迈步过去,顺道弯腰把她适才在情急之中扔掉地上的礼物提袋一个个的捡起。
那些袋子七零八落的到处散了一地,余泽怀很有耐性,一个不落的帮忙拾起来后,才带着它们来到沈雪妮身边。
“我车在前面,带你朋友跟我过去。”他说。
他们再次靠得这么近,沈雪妮呼吸打结,仰望着男人俊酷的脸,感激道:“谢,谢谢。”
如果适才他不及时出现来护着她们,今晚许明玉的生日会一定会乐极生悲。
余泽怀却跟她抱歉,“抱歉,刚才打了个盹,没见你们出来,晚了一刻钟,就让你们被骚扰。”
“……为,为什么要抱歉?”沈雪妮紧张的咽了一下喉头,不太懂男人的意思。
他适才跟被他狠狠收拾的小流氓开玩笑,说他是妮妮的老公,沈雪妮听见了,思忖是他在心里已经认定这事儿了?
明明经过上次短暂的相亲见面,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因为……”余泽怀也想起自己也不过就是跟沈雪妮相过一次亲而已。
“因为高盛是我朋友的夜店,他经常让我帮忙盯场。”
这样的解释很合时宜。
“噢,那,还是谢谢。”
上了男人的G63,许明玉还是醉成原来的那样,一点都没有不适应,根本不知道适才经历了什么样的动魄惊心,全当是在做梦。
今晚的梦还可以,够精彩,什么都有,还有余泽怀那张渣男脸,那抹低音炮,那具九头身。
男人单枪匹马放倒一群流氓,保护她们的时候,超级蛊。
真是绝了。许明玉在梦里都有点儿迷上他了。
余泽怀站到车边打了个电话,周烬的男助理小扬立刻从夜店里出来给他开车,因为他喝过酒。
小扬手上还捧着他的长呢外套,周烬让从包厢里带出来的。
适才余泽怀留意到沈雪妮待的包厢空了之后,着急的追出来,在零下十几度的天气里,连外套都忘了穿。
“余爷,去哪里?”小扬恭敬的请示。
“去西城区的外交学院。”余泽怀落座副驾,从西裤口袋里摸出烟,含在嘴里,不点燃,就那么含着,吩咐小扬。
小扬遵命道:“好。”
沈雪妮犯难的说:“现在我们宿舍都关门了。”
小扬请示余泽怀:“余爷,还去吗?”
“不去了。”余泽怀回答。
“那去哪里?”小扬笑吟吟的问。
适才周烬吩咐他来开车,还告诉他,车上坐的那个长得漂亮的粉裙女孩,是余泽怀的相亲对象。
“去一间离他们学校近的酒店。要条件最好的。”余泽怀拿了主意。现在只能这么办。
“唉,好。”
线条方正的G63在风雪中启动,朝西城区奔去。
*
余泽怀跟沈雪妮的第一次开房,是在京北的顶奢酒店宝格丽,顶层总统套。
余泽怀是铂金VIP,不需要预定,在宝格丽长期有固定的一个套房供他休憩,算是他到京北来的一个落脚点。
带着醉得不省人事的许明玉,沈雪妮被余泽怀留宿,把许明玉放到客卧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照顾她入睡,沈雪妮从卧室里走出来。
余泽怀在客厅的落地窗边抽烟,修长的身影映在玻璃上,清隽劲雅,这个男人天生的勾人心,光是他的影子就漂亮得蛊惑。
他烟瘾好像有点大,从高中起,就总是吞云吐雾的。
然而抽烟没让他牙齿变黄,到现在,他还是红唇齿白,艳若桃李的长相,让任何女人一见他心跳就乱。
沈雪妮在脑海中将他抽烟的模样跟以往做比较。
高中的时候好像没抽这么多。
不过,这眼神没有焦点的痞样,似乎一如过去。
沈雪妮发愣的盯着男人瞧,一张纯情脸填满慢热的钝感,没想到竟然被他发现了她在看他。
余泽怀朝她看来,牵唇问:“你同学怎么样了?”
沈雪妮这才回神来,避开跟男人交接的视线,垂眸下去,轻声回应:“睡着了,今天她过生日,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如果你不来,当时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下许明玉这个烫手山芋,沈雪妮再次诚挚跟余泽怀言谢。
“你们还在上学,以后少去这种地方。”深夜的顶层酒店套房异常宁静,衬托得男人说话的声音沙哑又性感,如同许明玉看剧时经常吐槽的男顶流的气泡音。
不过,他的声音还要充满自然的磁性,像是风吹湖畔,月落树梢那样的让人感到独特。
“嗯,以后不会去了。”沈雪妮很乖的答应。
“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休息,明早不用办退房,直接走就行。”余泽怀拾起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打火机,跟沈雪妮告别。
房间里开了充足的暖气,他没穿外套,黑衬衫,黑西裤,一条款式简洁的皮带扎在劲瘦的窄腰,夸示出完美的九头身比例,确实跟她记忆里的那个年少轻狂的人有些不一样了。
“你跟你同学在这里好好休息,那个找你们麻烦的人我知道怎么收拾,不要留什么心理阴影,这种人社会上有很多,为他们耗费情感,完全没必要。”
余泽怀安慰完女生,捏住打火机,要走。
沈雪妮见到他冷感瘦突的手上有血淋淋的窟窿,是适才跟小流氓那群人交手时留下的伤。
“你的手……”她关心道。
“没事,不是我的血。”余泽怀觉得不足挂齿。
“要不要先清洗一下,我看到浴室里有紧急医药箱。”沈雪妮鼓起勇气说,意思是她想帮男人料理伤口。
可是余泽怀却不接受她的好意,“不用了,一点小伤。”
这时候,他身上的手机响起,是周烬打给他,问他人去了哪里,有没有受伤。
完了,周烬又问他下个月去美国的事是不是已经定了,要是是真的,周烬得尽快组个局好好的送送余三公子,他这么一走,国内的欢场霓虹绝对会少很多的五光十色。
沈雪妮在场,跟男人站得很近,能清晰的听见周烬在电话里问他是不是真的决定去美国呆了。
余泽怀拧了拧眉,回道:“嗯,想过去开两年公司,找找事做,免得家里老太太又念叨。”
沈雪妮听完之后,一张小脸瞬间变得苍白。
周烬说:“真的要走?还一走就两年?”
“对。”余泽怀滚动喉头,承认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他一面跟周烬散漫的说着话,一面跟沈雪妮示意,垂眸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色忽然很不好,应该是被他手上的伤给吓的吧。
女人都怕血,更不要说是她这种生长在书香门第的乖女生。
“好。”沈雪妮缓缓点了点头,目送男人高挑的身形往套房的出口走去,矜贵的背影隐于门口。
数着时间,秒秒分分的过去,沈雪妮着急的迈步到落地窗边等待。
几分钟后,她见到余泽怀讲着电话,走上G63越野车的后座,被那个适才给他开车的助理接走。
最后,她什么都看不到了,只看到四九城的大雪如席,铺陈下来,盖住数条看不到尽头的长街。
她心里却一直记得,他说,他要离开,并且是两年之久。
第015章 试婚三年
余泽怀要去国外开公司的事, 在两个礼拜之后被沈祁遇用微信的方式,正式告知沈雪妮。
图书馆里,她在心猿意马的写论文的时候, 沈祁遇说:【妮妮, 余泽怀要去美国了, 今天余家正式问我们沈家,你们的亲事要怎么处理?】
【嗯?】沈雪妮发了一个礼貌的表情,表示疑惑。
【他父母想要在他走之前, 你们先去把证领了。】
你们先去把证领了。
沈雪妮对着屏幕, 为这句话发怔了许久。
在宝格丽总统套房的那晚过去之后, 她一直想着余泽怀当时毫不在意的从她身边走开的模样, 这种场景,她不是第一次感受。
他一直只当沈雪妮是个跟他不会产生重要关联的人。
只是, 这一次,是进入社会的余泽怀,要一本正经的去美国开拓事业。
当时的他眉头轻拧, 脸色冷峻, 如远黛青山。
沈雪妮能察觉到, 经过京南的那个女网红孔妤的事, 他不再是原来的余泽怀了。
【妮妮,余家要你明天这个时候给答复。】
沈祁遇没有给小妹任何压力,只是做了一个客观的传话筒。
他把决定权交给沈雪妮。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 本来余家不想催促他们, 想给两个年轻人更多的相处时间,但是余泽怀这个忤逆子现在想了一招来躲避联姻, 那就是远走高飞的去国外开公司。
余家急了,怕他去国外, 他们鞭长莫及,更管不住这个忤逆子,想要沈雪妮尽快跟他去领证。
有了老婆的男人再混再放肆,也是被婚姻束缚的,余泽怀从余家这种顶级豪门权势世家长出,他其实本质不坏,还是深明大义的。
他只是心气高,傲世轻物得过了头。
【如果你不想嫁给他,大哥跟我会考虑用别的方式来回报他们。】沈祁遇说。
即使是打字,没附加任何感情,沈雪妮也读懂了其中的无奈。
那样高高在上的余家,帮了沈时风捡回一条命,他们沈家能回报他们余家什么呢。
明明他们余家什么都不缺,只缺一个完美的儿媳妇。
【我现在在图书馆写毕业论文,我考虑一下,晚上回复二哥。】
沈雪妮用手机打完字,再集中精神去写论文,然而文思却断了,再也续不起来。
她一直不停的纠结,如果余泽怀真的去美国呆两年或者更久,下一次,她再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
高盛夜总会,依旧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周烬给余泽怀开欢送趴,京圈有头有脸的年轻男女们都挤在一起,个个替余泽怀不值。
不就是一个妞吗,没争到也不至于如此暗淡退场嘛。
“嗐,余爷,那个姓孔的,我见过,那长相不是不咋滴吗?就一草根网红,还身世不明,据说生父疑似是贩毒的,这种女人不跟你,是我们余爷命中带福,让她去霍霍韩雅昶去,放肆的霍霍,看他们能好到什么时候!”
一个公子哥喝了两杯,破了周烬今晚立的规矩,周烬不让人在余泽怀耳边提韩雅昶跟那个姓孔的女网红。
他们上上个月在京南闹得全城轰动,余泽怀奶奶心疼孙子,怕出事,才把余泽怀叫到四九城来做消停。
周烬清楚这两个天生轻狂的公子爷这次有多较劲。
如果不是顾忌着各自家族的体面,还有闹得实在太难堪,对当事人孔妤也是一种伤害,应该早就不顾一切的干起来了。
余泽怀在京北呆了这么些日子,现下情绪已经娴静了下来。
至少,周烬是这么以为。
余家颇费心思的给余泽怀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周烬见了那个沈三小姐,觉得他们也许有戏,这些日子正在努力帮余家奶奶当说客。
有些傻逼偏要到余泽怀面前来,哪壶不开就提哪壶。
“余爷,女网红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听我的,不要去美国,真犯不着。我今晚就给你介绍几个,保管比那个孔姓女主播性感,还懂如何讨男人喜欢。”
余泽怀听完这人说的话以后,眼神忽然有些晦暗不明,但是没做任何回应。
“给老子滚,喝了两斤马尿,就瞎他妈张嘴乱说什么呢。”周烬捏住这人的脖子,一把拽到角落里,狠踹了一脚。
这位上不了台面的公子哥嚎都不敢嚎,酒醒了一半,连忙跟周烬道歉,“抱歉,烬爷,说错话了,下次再也不敢说了。”
“哪里凉快就去哪里呆着。”周烬斥了一声。
等他再坐回来,余泽怀已经倒掉了杯里的酒,今天他的心情完全不适合被麻痹。
周烬给他丢过去一根烟,说:“对了,上次你那相亲对象在我这儿落了一个东西,一直没来找,估计是害怕了,再也不敢来这种地方了。”
“喏,给你。”周烬递出一条细链。
香奈儿的定制款,细细的铂金链点了白钻石相连,正中央坠着一个婉约双C山茶花,旁边配有一颗精致的粉珍珠。
“沈雪妮的。你要走了,帮个忙呗,帮我去还给她。”周烬是个能谋善断的主,好招都留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用。
“你怎么知道是沈雪妮的?”余泽怀不信,他板着脸问。
周烬追女人的段数不比他低。
“你把坠子翻过来看。”周烬很自信满满。他早就仔细研究过了。
“这链条有点儿长,不是戴在手上,是系在脚上的。”
余泽怀见到了吊坠上有s.x.n.的缩写,不得不信这的确是她的东西。
小小一根链子嵌了很多的碎钻,加上那颗斯里兰卡珍珠,价值不菲,怎么沈雪妮丢了也没有回来找。
余泽怀记得那日在带她跟她同学去宝格丽住店的路上,专门问过她,有没有在适才的混乱中丢什么珍贵的东西,要是丢了,余泽怀打电话给夜店老板帮她找。
沈雪妮说,没有。
当时的她是没有发现丢了,还是不想麻烦余泽怀。
就算当时没有发现,现在半个月时间过去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她也没有回来急冲冲的找,或者报警。
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沈三小姐是个奢侈的不惜物的人,贵重的饰品丢了就丢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二则是,沈三小姐瞧不起这间夜店跟出没在这个夜店里的人,不想在跟他们产生一丁点联系,即使要他们帮忙找她丢了的首饰。
心思敏锐的余泽怀想明白以后,捏着那根脚链,有些无奈。
算了。他都要去美国了,还记挂着他家里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干嘛。
明明后天就走了。
品出余泽怀不想去招惹沈雪妮,周烬扬声劝:“三哥,你拿着去还给咱嫂子呗。我找人问过了,这一条链子定制价格十几万,好像还是她二十岁时自己给自己送的生日礼物。她的刺绣画在国际艺术展上用高昂的价格卖了出去,她高兴的拿这笔收入买下了这个纪念品,这姑娘真的很有才华。”
周烬咬烟,一个劲的撺掇余泽怀,“我告诉你,你要是去了美国,然后余奶奶在京北又闹上吊什么的,我可帮你管不着的噢……”
周烬卖了个萌,张着一张明朗如星月的脸,牵动薄唇,拖长尾音,噢得很肉麻。
“噢你妈啊。”余泽怀的听觉跟视觉都被油到了,随手朝他扔了几个筹码币去。
这时候,小扬从外面的大厅进来,告诉周烬:“烬哥,外面有个顾客来认领贵重失物,说在我们店里丢了心爱的东西。”
“丢了什么?”周烬好奇,但见小扬汇报此事的凝重神色,便知道这个顾客金尊叶贵。
“是余爷的相亲对象,沈家三小姐。”小扬回答。
“那赶紧把人请进来,让她认领失物,说不定她丢的是她老公噢。”周烬又在很油的卖萌了。
“周烬,今天是不是没喝啤酒喝的是猪油?”余泽怀真是瞧不惯一个打架时能把人的门牙全部用他的硬拳敲碎的暴力男一直卖萌,够手捏了一把周公子的嘴,想把那张烂嘴直接给他撕烂了。
周烬不管,周烬现在只管余泽怀的这把相亲必须成功。
“愣着干啥,赶紧去把沈三带进来。”周烬吩咐。
“是,这就去。”小扬转身,忙不迭的要去带沈雪妮进包厢来。
余泽怀跟着从卡座里站起身,决意道:“不用了,她丢的东西在我这儿,我去给她。”
*
夜店的大厅,灯光迷离。
沈雪妮很快见到身高腿长的恂恂公子朝她走来。
今天他穿宽松休闲款的深蓝圆领毛衣,配一条米白休闲裤,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有他特立独行的拽酷味道。
头发刚理过,故意理得很短的板寸,夜店里的霓虹照得他的头皮晶晶亮,路过形形色色的红男绿女,他一直是最出挑的那个。
个子最高,皮肤最好,身形最笔直,气宇最轩昂。
沈雪妮在入口处的小吧台站着,没点东西喝,因为想的是拿到自己丢的东西就走。
她是在那晚坐在他的越野车上,被他问她有没有落了什么东西的时候,就想起来她的脚链掉了。
不知道是在舞池里跳舞的时候断开了,还是被那群小流氓骚扰时忙着逃跑甩掉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但是今天早上跟她二哥沈祁遇发完信息,沈雪妮就一直心神不灵,最后想起来这根脚链。
借着来找它的缘故,她也许还可以再见余泽怀一面。
等余泽怀来到沈雪妮面前,周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盛情欢迎沈雪妮再度光临他的地盘。
“高盛夜总会全体员工热诚欢迎沈千金莅临指导工作。”周烬今天大概是吃了油腻速效丸,一晚上都在忍不住的油腻。
他这儿就一个乌烟瘴气的夜总会,他说得好像是什么上市公司迎接大客户似的。
“听说沈千金丢失了心爱的宝贝,不会是丢了老公吧?”周烬弯眉毛,笑得魅惑,指着余泽怀的脸问沈雪妮,“哎哟,这可不好了,赶紧找到。是不是这个男的?姓余,名泽怀。”
本来就紧张兮兮的沈雪妮脸蛋一下烧红,杏眸里闪烁出更多的羞怯。
“给老子滚一边去。”余泽怀甩周烬一拳,将油腻烬拉到他身后,上前来告诉沈雪妮,“你丢的东西在我这儿,这儿太吵了,我们出去说。”
“嗯。”沈雪妮答应了。
余泽怀带沈雪妮出了周烬的地盘,外面在下雪,余泽怀的车就停在门口的停车场。
他腿长,走得快。
沈雪妮跟在他身后,屏住呼吸,碎步跟随。
“等着。”走到门口的霓虹灯牌下,余泽怀回头呼止她不要走出来淋雪,在那儿等。
他开车门,找了把伞,拿过来撑开,引到她头上,才说,“走吧。”
“去哪里?”沈雪妮问。
“送你回学校。”今天不是假期,余泽怀不知道沈雪妮为什么要来周烬的场子,上次她在这儿好像学到的教训还不够。
沈雪妮扑棱了一下含情的湿眸,鼓起勇气,对上男人的桃花眼,发现他很认真。
“我的脚链呢?我今天就是为它来的。”沈雪妮心虚的表达自己是来找失物,不是来找余泽怀。
虽然周烬适才跟她开了个玩笑,问她是不是丢了老公,来找老公的,她跟余泽怀在相亲,那可不就是来找余泽怀的。
“在我这儿,先上车,外面太冷。”余泽怀这么说的时候已经留意到她穿得很少。
一条无袖奶白绸缎连身裙,腰身系着细流苏腰带,然后外披一件及脚背长的烟灰色粗花呢大衣,她皮肤白里透红,穿这样的素色反而显得更加妩媚清艳。
跟周烬场子里的那些女孩俗气的艳丽不同,沈雪妮浑身透着一股凛然清新的高贵感。
如同下雪晚上挂在天际的一抹弯月,越仔细看越散发勾人的秾丽。
余泽怀把副驾的车门拉开,沈雪妮小心翼翼的踩着高跟,准备上车。
她刚从一个外事公司的商务宴会赶来,脚上穿的是JC的镂空雕花细跟凉鞋,马卡龙的绿色,非常有春天的气息,很衬她的珠光白皮肤。
上车之际,细高跟磕碰了一下脚踏,她差点跌下来。
男人用宽厚温柔的手掌及时扶住她的细腰,将她轻轻带到车座之后,他弯身,从他的西裤裤袋里搜出适才周烬给他的那根脚链,为沈雪妮系到她小巧莹白的脚踝上。
“……”
沈雪妮没想到男人会这样做,细细的链条因为他用长指拴扣的动作磨蹭得她脚踝发痒。
顷刻间,莫名的燥热从心尖飞速滋生,她的脚趾也随之发软的蜷曲。
沈雪妮攸然想起男人为女人系腿链的寓意,发热的双颊不再是染着一阵薄粉,反而是堆叠出两团娇艳红潮。
那脚链的锁扣很小,车内灯光昏暗,余泽怀没为女人干过这事,费了好大劲,约莫三分钟过去,才帮她把那条山茶花脚链系好。
小巧的珍珠跟双C坠,还有山茶花一起点缀在沈雪妮雪白的足踝,纯欲感十足,看得他视线渐渐开始晦暗不明。
滚了滚粗喉结,“下次别再丢了,心爱的东西丢了找不回来,感受特别不好。”缓缓说完这句,余泽怀把车门关了,绕过车尾,到驾驶座开车。
沈雪妮趁他上来开车的那几秒内大口呼吸。
等到他上车来,她已经乖乖系好安全带,状似平静的等他送她回学校。
启动引擎后,把形状方正,空间宽敞的越野车驶上霓虹闪烁,雪花漫舞的长街,余泽怀轻声训了她一句:“今天你也穿太少了吧。”
其他女生上夜总会穿得少,他觉得是入乡随俗,可是沈雪妮来夜总会,在大雪天着装清凉,他总觉得是不对的。
“我晚上在这儿附近一个宴会上帮人做翻译,有着装要求,结束之后,想到离高盛近,就顺道来了。”沈雪妮嗓音又软又怯的解释自己今晚如此装扮出现在高盛夜总会,这是合情合理的。
“哦。”余泽怀没怀疑。
他家里早就把沈三小姐的情况告诉他了,她现在在外交学院上大四,马上毕业了,在考外交部的翻译官,没找关系走后门,就凭自己硬考,而且肯定会考上,因为她是一个女学霸,一直很热爱学习,语言天赋极强,精通各国小语种,在大学里GPA一直是全院第一。
如今才念到大四,就已经是在很多商务跟政务场合被诸多名人领导倾向于聘请的厉害翻译。
暗夜之下,孤男寡女的同行中,车上暖气开得足,沈雪妮没过多久就感到奥热。
余泽怀穿得少,没披外套,这温度正适合,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搭着越野车的真皮方向盘,薄唇轻抿,专注开车。
他想着他家里告诉他的关于沈雪妮的事,觉得跟这样的沈雪妮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点开音响,随便播了些歌。
就着那些音乐,沈雪妮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些。
不久后,余泽怀的手机不断的响起,他电话连了车载,都是他的狐朋狗友,一个个的得到消息,听说他要去美国发展了,打来问候一个在他们之中最纨绔浮浪的余三公子是不是真的要学好了。
俗称浪子回头了。
接连好几通电话打来,有男有女,余泽怀似笑非笑的答应了,说这两天就走,让对方在他不在的时候,不要太想他。
这些电话说完,沈雪妮的学校到了,余泽怀把车开到门口,礼貌的问门卫他的车能不能进。
门卫摇头,说不行,他们外交学院不是普通大学,门禁森严。
余泽怀也没有像言情小说里的那些装逼男主一样,直接颐指气使的报出自己炸裂的家世背景什么的,要坚持在沈雪妮面前刷一波存在感,就是要带她开车进校园。
被门卫大叔拒绝的他一点也不恼的找了个角落停车,下车去撑开适才护她上车的那柄定制款黑伞,绕到副驾,拉开车门,体贴的遮她下来。
男人把伞递给沈雪妮,垂眸睨着她的眼睛说:“抱歉,只能送到这儿。”
这意思很明显了。
不管沈雪妮今晚是出于什么目的,去高盛找那条她丢失的脚链,现在,余泽怀只能把她送到这里。
余泽怀以为沈雪妮早就看出来了,现在是他生命里最失意的时候,天之骄子坠落神坛。
即使他以前对在航空公司的工作根本不上心,但是他从来都眷恋蓝天,并且曾经为了那片湛蓝浩瀚苦学精练,日夜奋战,这些都是他真实经历过的,无法忘记的人生。
他一度以为他会这么过一生。
现在,因为一个他并不重视后果的意外,犯错的他再也不能上飞机。
在京北的这段日子,余泽怀其实是意难平的。
如果他跟沈雪妮换一个时间点遇见,余泽怀以为他不会这么保守的跟她相处。
现在的他,根本没有风花雪月的心情,他总觉得沈三小姐太美好了,比那个在京南让他想要跟其做一生朋友的孔妤还要美好。
余泽怀配不上沈雪妮。起码现在的余泽怀配不上。
沈雪妮领悟到这近乎是凉薄的绅士风度,接过男人递来的伞,收紧纤纤玉指,捏住伞柄,失落的喃喃道:“我听说,在京南传媒学院,你会送那位学新闻的孔同学到她学校宿舍楼下。”
余泽怀淋在雪里,听完女生跟他提起京南那位学新闻的孔同学,他从裤兜掏出烟盒,低头含了根烟。
适才她在车上,他一直忍着没抽,烟瘾其实也不是犯得太厉害,现在,车停在她的学校门口,想到过两天,他要去国外,这样的相逢不会再有,他心里有些发空,瘾就跟着犯了。
有些敷衍的,“因为京南那些高校的门卫都认识我,不会拦我。”他叼着烟说。
其实那位孔同学现在已经消失在人海,跟余泽怀再也续不上了。
但是余泽怀觉得没必要告诉还在校园里上学,心思单纯的沈雪妮。
就让沈雪妮觉得余泽怀花心,且不想跟她相亲成功好了。
说完见沈雪妮还停驻在原地,余泽怀催道:“进去吧,天冷,小心感冒。”
他们面对面站在一个很偏僻的位置,灯光稀落。
几株古老梧桐栽种在校门口,光秃秃的树枝被积雪压覆,有些因为不堪负荷,忽然发出啪的一声断裂。
积重难返,大概就是这种沉沦。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沈雪妮有些后悔,为何要主动跟他提起那位念新闻的孔同学,他现在要去美国,全是为了护这个孔同学。
她心里痒燥,恍然的觉得她跟余泽怀在这一秒里,很像《倾城之恋》里的白流苏跟范柳原。
一开始,他们相亲,耐不住煎熬,想要把这段婚姻关系先确定下来的人,是白流苏。范柳原风流惯了,哪那么容易真的跟她认真。
那条被余泽怀系在她左脚的脚链坠在她脚上,是一股无可名状的牵引。
沈雪妮悻悻的想,他交过那么多个女朋友,他知道,给女人系脚链的意思是拴住今生,系住来世吗。
他刚才在高盛门口怎么就那么大喇喇的给她系了。
为着左边脚踝上被男人系着的暧昧飘忽感觉,沈雪妮说:“我家里让我跟你结婚,因为你们余家帮了我们沈家,我们姓沈的不喜欢欠人人情,我愿意跟你……”
她声音说到最后居然开始发颤了,握伞的葱白手指无端又收紧了一些,才软软绵绵的说出来,“试婚三年。”
余泽怀这时候本来在低头拢火点烟。
打火机燃起橘黄色的火焰,照亮他线条凌厉的脸孔,映得他的宽额,长眉,挺鼻,薄唇浓烈的撩欲。
最撩的还是那双深沉的斥满散漫不羁的桃花眼。
沈雪妮提出的试婚三年建议,让他忘记了抽那根刚点燃的烟。
他撩起眼皮瞧她,俊脸上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神情。
“跟我试婚三年?”
男人滑动喉结,惊讶非常的问,他完全没有想到沈雪妮会主动跟他提结婚。
第016章 挺会亲
余泽怀把伞给了沈雪妮, 他只能光秃秃的站在街边,雪花片片坠在他身上,染了碎白以后, 他看起来不再那么桀骜不驯。
“嗯。”沈雪妮怯怯的回答, “不要告诉别人, 三年后,我们再散。我听我二哥说了,你家里要你结婚, 才会给你去美国创业的资本。这样对你也好。”
余泽怀喷了口烟, 嘴角扬起, 一半凉薄又一半浪荡的冲沈雪妮笑:“那你呢?你图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有多爱玩, 跟我这样的男人结婚,会毁了你一辈子。”
“我图帮我大哥还人情债, 要是我跟你结婚,以后余正栋老师不管上升到什么位置,我大哥二哥都不能也不会因为这次余家对沈家的鼎力相助而被人摆布, 沦为权力的牺牲品。”沈雪妮底气十足的说。
她长在沈家这样的高门, 从小到大耳濡目染权力场的游戏规则, 非亲非故的人不会白来帮忙。
普天之下, 没有免费的午餐。
领悟到女生今晚去高盛找他的真正目的,“你真想嫁给我?”余泽怀咬住烟问。
隔着唇边袅袅升起的白雾,还有天空细细落下的冰雪, 他瞧进女生那双含着秋波的水眸。
“那先来亲爷一下。”余泽怀吊儿郎当的摘了烟, 弯身凑到沈雪妮的伞下,再次将他那张骨相跟皮相都优越到极致的脸杵到她眼皮底下。
他笃定的认为这朵高门白玫瑰不敢这么做, 在她的校门口主动亲他。
伞下的空间太窄,他们靠得太近, 彼此能呼吸到的新鲜氧气一瞬缺失。
“……”
沈雪妮被逼得后退两步,没想到这人这么混。
“不敢?那咱们就不结婚。”余泽怀恣肆的嘲笑道。
他在试她,还没进社会的一个纯澈天真的女大学生,能有多认真的下决定要跟他结婚。
他余泽怀在外的名号,她肯定是听过,知道他有多痞气浪荡,连他自己都没幻想过这辈子他会结婚。
“还是算了吧。”余泽怀准备把手里的烟再塞嘴里的时候,沈雪妮拉他另一只没夹烟的手,低头用她的樱桃唇亲他温热的手背。
娇嫩的唇轻轻触了一下之后,快速移开,她撑着伞转身,背着男人而站,用背影对他说话:“我亲过了。我们明天就结婚。”
余泽怀的手背上留下了女生的口红印。
豆沙栗子的颜色浓郁又高级,又奶又润的在男人冷白的手背上生出烙印。
“啧,还挺会亲。”余泽怀睨着女生在他右手亲出的唇印,痞气的评价。
这一次,真不是他招惹的。
他以为故意让她这样的乖乖女亲他,她就会把她说的试婚三年的建议收回去。
他猜她近来肯定是承受了很多的家庭压力,才会跟他今晚在高盛夜总会里见面。
他故意把脸怼到她眼皮底下,流里流气要她亲他,是要她亲他的脸,或者唇。
结果她耍滑头,亲他手背。
如此,也是亲了。
还亲得余泽怀对她不得不有些服了。
那个唇印印在他手上,暧昧又煽情,纯真又魅惑。
被沈家悉心教养的沈雪妮,是个什么样的女生,余泽怀从她留在他手背上的唇印看出来了。
玫瑰是因为有刺才馥郁芳香。
沈雪妮这朵高门白玫瑰身上带的刺比一般的玫瑰多多了,所以才更馥郁芳香。
*
送完沈雪妮回学校去,余泽怀坐回G63的驾驶座。
适才听完她说他们试婚三年的事,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小妮子吸引,手里那根烟没怎么抽就燃尽了。
可他心里的那股空虚的瘾还没被解,他以为得再点一根来缓劲。
他根本没想到,他送沈雪妮回学校的结果是,明天他们就结婚。
掏烟盒出来的时候,对面有车经过,在昏暗的雪地里开着远光灯,刺得余泽怀的深眸自发的眯起,烟往唇边一含,视线一垂落,便又瞧见女生印在他手背上的唇印。
那是青筋浮凸的男人的手,冷白皮,瘦突骨,做过不少恣情风流的事,不过,从来没有被女人贴过唇印。
想起适才沈雪妮柔软的唇瓣带着一点濡湿,贴上来的两瓣娇软,到此刻还残余下几丝甜丝丝的清香,余泽怀咬着烟,一直没点火,将车开回周烬的高盛夜总会。
路上,余家大姐,余清蕊给他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真的要来美国。
余泽怀回答:“要。”
于是,余家排行老大的余清蕊郑重对他发话:“那余泽怀你最好用已婚的身份来,不然这趟美国来了也是白来,没人会愿意帮一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东山再起。”
余清蕊的意思是,如果他跟沈雪妮结婚,起码他这个人拥有了一个永远拿得出手的点,他的老婆。
如果不是看在沈雪妮的面子上,余清蕊才不会帮自己这个浪荡成性,自作自受的公子哥弟弟收拾残局。
他这次确实闹得很伤体面。在国内地位算是数一数二的余家整个大家族因为他而蒙羞。
如果他不娶这位沈三小姐,那么他这辈子就等着这么废了吧。
余泽怀情商颇高,轻易就把他大姐说的这些刻薄话听明白了。
后来,他们结婚两年,是沈雪妮正式跟余泽怀提出试婚失败,要跟他正式离婚的时候,余泽怀才恍然大悟的惊觉:
曾经在他24岁的冬天,在所有他遇上的纷繁麻烦的人跟事里,来救他的人,其实从始至终,只有沈雪妮。
当不可一世的余泽怀从高处跌落,惨痛迷惘之际,是沈雪妮来到他身边,陪他度过难关。
只是在那个冬天,余泽怀还根本不懂自己太太的用心良苦。
跟余清蕊商量完事情,余泽怀没回舟曲胡同去睡,就在周烬的夜总会为他专属拥有的包厢里过了一夜,他一个人呆着:谁也不找来作陪,不点女公关,更不点酒跟烟。
这一夜,他需要绝对的清醒。
第二天是周三,一月十九号,没看过黄历,宜不宜结婚,余泽怀跟沈雪妮就去领证结婚了。
余泽怀为的是拿到创业的资本,他不结婚,他家里就能不给他钱做生意。
他也不傻,这年他都24了,还玩什么白手起家呢,再说了,他就算真的想白手,也白不了。
他姓余,是京北跟京南两个世家圈子里名动浮华的余三公子。
真要出去做生意,谁不得惦记着他那根正苗红的身份。
当时的余泽怀审时度势,深知跟这位沈三小姐去民政局领证,是他能迎来的最轻松的人生转折。
他也曾试着拒绝她的试婚三年建议。
可是那个雪夜,冰清玉洁的她居然在雪夜里鼓起勇气给他烙唇印,那是她的决心。
余泽怀不管她是出于家族给的压力,还是什么原因,他的确领会到了沈雪妮跟他结婚的决意。
在周烬的夜总会包厢里想了整夜,余泽怀觉得这门为期三年的婚事也许对他们彼此都好。
沈雪妮为的是替自己的大哥沈时风报恩,不想自己家里以后因为这一茬被人要挟,做一些他们不情愿的事,毕竟沈家不管在哪个权势圈子,都是一股不与旁人为伍的独来独往的清流。
简而言之,沈雪妮为了不让自己正在事业上升期的两个哥哥被拖入朋党之争,才愿意嫁给余泽怀。
决定娶沈雪妮的这天,余泽怀以为是这样。
他们相约去民政局领证的下午,什么婚前协议都没起草,只是在落雪的长街上,各自撑伞,相对而站,口头约定试婚三年。
以婚结盟,三年为期,正式结婚的那一天,一切都那么像书上写的,君子之交淡如水。
余泽怀连戒指都没准备,因为他真的从来都没想过,沈雪妮会愿意嫁给她。
戒指是领证后三个月,他在美国找了奢牌定制了一对精美昂贵的结婚对戒,用航空特快寄到京北,让他的生活助理陈赟去外交学院转交给沈雪妮的。
那天是个明媚的春日,沈雪妮要毕业了,穿上学士服,正跟系里的同学在教学楼前的草坪合影留念。
临时接到陈赟电话,说要帮三公子递点东西给她。
在他们领证后,去美国开公司的余泽怀没带走陈赟,留他在京北,吩咐他照看沈雪妮。
沈雪妮在春日里走向陈赟,陈赟掏出一个深蓝丝绒盒子,恭敬的递给沈雪妮。
“三公子说,这是补给您的。”陈赟字正腔圆的说。
沈雪妮见到那个丝绒盒子,一下就有预感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她心尖一阵阵的难以控制的发热,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能从放浪形骸的余泽怀手上收到这个东西。
“他说,结婚没这个不行。”陈赟笑着,原样转述余泽怀要他今日来给沈雪妮送结婚戒指时说的话。
闻言,沈雪妮秀丽精致的脸蛋上故意做出平静的神色,然而白嫩的两只耳尖都难掩的染上薄粉。
“余太太,毕业快乐。三公子让顺带祝您前程似锦,余生皆是花路。”
沈雪妮接过那轻巧的小方盒,明明很轻巧,于她而言,却是难以形容的沉甸甸。
前程似锦,余生皆是花路。
这话,是沈雪妮在大四毕业季收到的最好的祝福,来自她丈夫,余泽怀。
只是,后来的她完全没有机会问余泽怀,这是他亲口送的祝福,还是让他的生活助理,那个北清大高材生事先准备的类似通稿的文案。
那样式朴素的在圈内烙印了「yuzehuai」的戒指,是沈雪妮在大四毕业季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还有那句余太太。
是沈雪妮第一次被人唤作,余太太。
像是将她从一个迷濛的梦里唤醒,告诉她,在现实里,她真的是余泽怀的太太了。
当初约好试婚三年,如今眨眼已经两年过去。
两人聚少离多,余泽怀在纽约开他的金融公司,沈雪妮在京北当她的翻译官,彼此都正是为了事业而奋斗的最好的风华正茂的年纪。
将被盖了钢戳的结婚证藏到抽屉角落里,分开过日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影响彼此的生活跟事业。
特别是沈雪妮要求余三公子在这三年里最好不要对外公开他们的婚姻关系的前提下。
沈雪妮在大学毕业的时候,跟余泽怀结婚的事闲少有人知道,在京北,她只告诉了许明玉。
工作之后,她的领导跟同事即使偶尔得到机会看到她的个人户籍资料,惊讶的发现她英年早婚,却从来不知道她丈夫是谁,一个都没发现她是嫁给了那个极负盛名的余家三公子。
沈雪妮就这么掩人耳目的做了两年的余太太,一开始,她也怕被人发现。
后来,她渐渐认识到她是多虑了。
谁会相信那样在名利场风流恣肆,肆意张狂的余三公子早已领证结婚了呢。
婚后聚少离多的相处,以及余泽怀身边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风情摇曳的女子跟他玩暧昧的那些绯色传闻,让沈雪妮放空了所有期待,渐渐只能心如止水的等着这三年快些过去。
眼下已经熬完两年了,还剩下一年,现在的时间都过得很快,没准跟着部门领导再出几次差,再跟几次现场,就是一年结束。
沈雪妮以为这一年过不过,这段婚姻也会这样暗淡结束。
她完全没想到,在口头约定剩下最后一年的日子,余泽怀会忽然把事业重心全部搬回京北,跟她忽然拉近相处的地理距离。
自从余泽怀回到京北,沈雪妮的生活便不再安宁,每一天她都会听到关于他的各种动态,甚至会在偶然的机会跟自己的朋友一起遇到他。
她再也无法像前两年那样数着日子,等待试婚三年的结束。
第017章 温柔风
许明玉一度以为沈雪妮已经渡过去的劫, 事实上,沈雪妮一直没渡过去。
意识混沌中,沈雪妮又再梦见那年春日明媚, 教学楼前的白玉兰花怒放盛开, 明丽春光里, 余泽怀让人给快要大学毕业的她带结婚对戒来,说他祝她前程似锦,余生全是花路。
有那对婚戒作证, 他们在那一年真的结婚了。
要是从那一年开始, 那样恣肆痞帅, 才华横溢的余泽怀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真老公, 后来的他们会如何。
这个假设在心里悄悄闪过,沈雪妮还没找到答案, 放在身边的手机铃声大作。
一场缱绻慵懒的午睡无奈被吵醒,来电人,许明玉。
许大小姐再一次忍不了了, 又在用生命呐喊:“妮妮, 你告诉我, 你到底要不要跟余泽怀离婚?你什么时候跟他离婚?你知道吗, 他现在回京北了,你要是不跟他离婚,你每天都得有无数个可能跟他在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碰上。那以后这日子你每天得过得有多晦气?啊?”
“还有, 我听檀悦宫做家政的保姆袁嫂说, 就你在我哥会所里解余泽怀皮带的那个晚上,他回檀悦宫去过夜了, 还一回去就进了你睡的卧室,耽搁了好久好久才出来!妮妮, 你不会跟他有了夫妻之实吧?!妮宝,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从这场无爱婚姻里全身而退啊!千千千千千万,不,亿亿亿亿亿万不能让渣男碰你!”
“碰你头发丝都不准!”
“亲你的嘴更不可以!”
“上你的床更是明令禁止!”
“诶,妮宝,要不你从今天开始请几个保镖24小时寸步不离的保护你吧,我帮你安排,让他们坚决不让你老公近你的身。我咋这么聪明,这个真的可以有唉!”
“保镖就不用了。”听许明玉用极快的语速说完这些,沈雪妮抓准的第一个重点是问她,“等等,许明玉,为什么袁嫂会告诉你我在檀悦宫经历的事?”
“那当然是因为我怕我的好闺蜜嫁过去会受苦啊。妮宝,你没看过言情小说吗?一般豪门联姻,男主家世太显赫,女主嫁过去都会被穿小鞋,特别是在三年内无所出的情况下,所以我私底下一直在跟这个余泽怀找来照顾你的袁嫂定时对接情况,深怕你受欺负。”
许明玉绝对是中国好闺蜜,自从大学时期得知沈雪妮被家里安排,跟余泽怀相亲,临毕业甚至还跟这个有多重身份的顶级豪门阔少隐婚了,就开始为沈雪妮操碎了心。
“哎呀,你就别瞎操心了。”沈雪妮再次觉得这样的许明玉挺可爱的。
她慢悠悠的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温水润喉,才呼止许明玉不要去为她胡思乱想:“是不是你在许氏上班条件太宽松了,你上班的时候还是要少看点没用的小说,多帮家里做点事。”
“不是,你先告诉我,余泽怀进你房间干嘛?渣男三更半夜进我们家妮妮的闺房,到底所谓为何?”许明玉焦急的问。
“找件外套,说是当初从京南带来的旧物,刚搬进去的时候被袁嫂不知情的收去我卧室的衣帽间了。”
“啊?他是不是在找什么借口进你的卧室?檀悦宫当初他花了十几亿买下,也没住几天,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搬进去一周不到,他就去美国开公司了。”
“应该不是借口吧。”
沈雪妮轻声细语,“是他以前在南航上学时被学校发的校庆庆祝款飞行夹克服,后来我找到了,的确是在我那个房间的衣帽间里,但是被泡沫用爪子抓坏了。”
“哎哟,泡沫干得可真好,结果余泽怀骂你了吗?”许明玉担心。
外界都知道余家三公子有多傲慢张扬。
去美国开公司之前,在国内的各种圈子里,一直是一个一不高兴就可以让旁人吃不了兜着走的狠角色。
“没有。”沈雪妮犯难的说,“但这件事真的挺尴尬的。”
“唉,有什么好尴尬的,不过就是一件旧衣服。”许明玉宽慰沈雪妮,“反正你们都要离婚了,还那么在乎渣男的感受干嘛,泡沫应该都把他的衣服都抓成碎片才好,好让他这种天生的衣架子少穿些有品味的衣服出去勾搭那些女妖精。”
顿了顿,许明玉又沾沾自喜的说:“不过妮妮你是真的聪明,知道他讨厌猫,就专门在檀悦宫养一只泡沫,这样他就不会经常来烦你了。这个活体防护真是做得绝了,原来你早就给自己请了一个保镖,就是泡沫,哈哈。”
沈雪妮无奈的笑笑:“是这样吗。”
尔后,她问许明玉,“对了,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
“哎呀,其实是想妮妮帮一个忙。”许明玉怪不好意思,她不喜欢打这种人情牌。可是她哥偏要她帮着想办法。
“尽管说,只要我能帮,肯定帮。”沈雪妮一点都不跟许明玉见外。
“就是余泽怀现在不是回来了吗,短时间内在京北投资的动作很大,京北本地的顶级企业跟公司领头人都在挤破头的想跟他搭上线。我哥最近巨想跟他谈成一个融资合作。那日组了个酒局热情似火的请完他,也没得到他秘书跟助理回话。我哥急了,叫我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博得余三公子青睐的捷径。”
许明玉心虚的解释其实自己这通电话打得也不是很带功利性。
“不过你放心,我可是从来都嘴很严,一丝都没跟我哥透露你跟余泽怀隐婚的事,我就是暗自想,要是你这两天能跟你老公碰上,能不能帮问问,他到底想不想跟许氏合作,不愿意的话早点表态,别吊着我们。对搞金融的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嘛。”
“嗯,好,回头我找机会问。”沈雪妮答应了,在心里有些讶然。
如今的余泽怀回京北来,已经是这种制掣风云的上位者角色了。
许氏兄妹这种一直在四九城里土生土长,说一不二的主,到了他跟前,也只能是想要他一句答复,都得拉下脸来托人在中间牵线搭桥的被动角色。
“谢谢妮妮,回头我请你吃饭。我们妮妮最是人美心善!”许明玉语调雀跃又真诚的言谢。
“嗯。午休结束,我要上班了,先挂了。”沈雪妮笑。
“等等,还有一个事,我想确认那晚你在我哥的会所里解了他皮带,回去后他进你的房间,你们真的没发生什么?妮妮,你不要骗我。”
临挂断,许明玉又把这茬想起来了,很认真的跟沈雪妮确认,“你真的不需要请保镖?要是他深夜再进你卧室,你如何是好?”
“妮宝,一般在包厢里男女玩那种暧昧小游戏,看对眼后的结果都是去开房玩一夜情,你们还是夫妻,那晚回去,你们真的没产生任何化学反应?”
许明玉真的很好奇那晚的余先生跟余太太回别墅之后续上解皮带这件事没有。
他们的颜值跟身材都太可了,许明玉忍不住期待,又很害怕他们那夜真的发生了什么。
沈雪妮细眉微挑,很心灰意冷的重复,“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本来就是塑料夫妻,合约婚姻,能发生什么,要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
“也是。”许明玉觉得的确是这样,遂不再好奇,放过了沈雪妮。
沈雪妮放下手机,深呼吸一口,想起午休时做的这个梦,再想起许明玉一直追问的那晚余泽怀回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进了她的卧室,难道他们夫妻没有发生什么。
其实,已经两年了,要发生什么,早就发生了。
沈雪妮要自己绝对的保持清醒。
*
下午下班回檀悦宫,袁嫂在厨房煲鸡汤,沈雪妮一进别墅大厅,就闻到了那香浓的油荤气味。
她记得自己今晚没有说过要喝鸡汤。
这两年袁嫂在别墅里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从来都是按她的喜好跟习惯办事。
许明玉担心的高嫁之后会被男方家里仆人为难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在沈雪妮身上。
相反,袁嫂一直都做出小心翼翼的尊重沈雪妮的姿态,知道她的饮食习惯不喜油荤,平时很少给她煲鸡汤什么的。
袁嫂身上系着围裙,见沈雪妮回来,笑着告诉她:“太太,你回来了,我的鸡汤还有半个小时就好了。”
“我今天好像没让煲汤。”沈雪妮放下手袋,换了拖鞋,抬眼瞧见院子里多了几辆豪车。
“是阿泽让炖的,还让我做了不少苏菜,应该是在国外呆久了,想念家乡菜的味道了。”袁嫂忙活了一天,为的是给余泽怀做大餐。
平时沈雪妮一个人住在这里,经常出差,一半的时间不回来吃饭,她的活很轻松。
不过袁嫂估计以后也不会轻松了。
因为林舒早上给她打电话,说了余泽怀以后要长住京北,而且就住檀悦宫,让袁嫂多细心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袁嫂是从京南调过来的家政,一直在余家做工,对他们家里的事知道得不少。
两年前,余泽怀身上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是洗心革面去国外开公司,二是跟沈雪妮低调的领证结婚。
虽然两人现在还没正式办婚礼,但是袁嫂能看出林舒希望这对小夫妻如今能好好相处,早日孕育出宝宝。
以往,两人因为工作天南地北的分开,没有相处的机会,现在余泽怀把事业重心搬回京北,袁嫂估计这才是小夫妻婚后的佳期来到。
林舒最近一再的叮嘱了檀悦宫这边的佣人,要袁嫂带头好好撮合他们。
眼下的林舒想当奶奶想得心痒痒,余泽怀这两年生意做得很大,不再吊儿郎当,戒除了不少陋习,事业风生水起,完全不让她操心了,她现在就担心他跟沈雪妮的婚事。
今日回来接收到的信息量有些大,“阿泽要来吃晚饭?”沈雪妮像是听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新闻,扬起温婉的一对柳叶眉,一脸惊异。
袁嫂回答:“对,今天陈赟跑了好几趟,把他的行李都搬进来了。前两天他刚回来,要见很多客户,一直住的酒店。陈赟说,从今儿个起,往后余总都住檀悦宫。”
“……”
沈雪妮心里一怵,完全没想到余泽怀会从今天起,都住在檀悦宫。
男人这是什么意思呢。
明知道她住在檀悦宫,他也来住,他们又不是真夫妻,每天一起生活多尴尬。
许明玉白天在电话里唠叨的那些事,的确都是沈雪妮眼下应该考虑的点。
往后她跟余泽怀在这座城里,或者在这座别墅里就是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这样的发展让沈雪妮有些犯迷糊。
“喵……”
银白毛夹灰滚边的泡沫睁着灰眼睛,踩着矫健的猫步,萌态可掬的奔上来,磨蹭她的脚背,跟她撒娇。
许明玉今日说这条纯种英短银渐层猫,就是沈雪妮在婚后对余泽怀做的活体防护,是她婚后请的保镖。
他爱干净,不喜欢宠物,还对猫毛过敏,沈雪妮婚后聪明的在檀悦宫养一只猫,他就不会真的过来住。
现在泡沫长大了,是一只成年猫了,皮滑毛顺,每天用爪子挠身上,要掉好多猫毛在屋子里,怎么余三公子不嫌弃了,要搬进檀悦宫住。
“他真的说来住?”沈雪妮不太信,跟袁嫂确认。
“嗯,是陈赟说的,我到现在还没见过阿泽的人,他这几天刚把公司搬回来,太忙了,陈赟说京北的人知道他回来,都上赶着请他吃饭喝酒,昨晚还喝到半夜两点。”
袁嫂给沈雪妮洗了盘冬草莓出来,招呼她吃。
“太太尝尝甜不甜。”
“谢谢。”
得知男人今晚不止要来檀悦宫吃饭,还要搬进来住,沈雪妮坐立不安。
她在心里搜肠刮肚的想,怎么余泽怀在京北有那么多个住所,他偏要选择檀悦宫当长居的住所。
即使他以后要常住京北,也不应该是来跟檀悦宫跟沈雪妮同住。
*
余泽怀回来的时候,天色已黑。
宽敞典雅的别墅在漆黑之中灯光透亮,袁嫂已经布置好了丰盛的晚餐。
沈雪妮坐在餐桌旁,余泽怀脱掉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去净了手以后,便在桌边坐下用餐。
袁嫂跟他寒暄了几句,称赞他这两年在美国跟着余清蕊做生意做得好,超级厉害的挣了那么多钱,现在是了不起的大老板了,真是给余家长脸,之后就识趣的离开。
接着,宽大的大理石餐桌边只余下夫妻二人进食。
余泽怀身穿一件炫黑的衬衫,搭配修身浅灰色西裤,领口扣子三粒未扣,露出修长脖颈,性感锁骨,与一抹冷白胸膛。
衬衫是精良的薄绸质地,版型很软,线条却被他的直肩阔胸撑得饱满的硬朗。
沈雪妮跟他相对而坐,下班后,她在暖气房里换了一条一字领洋装裙,颜色是珍珠白,掐腰短裙摆,如瀑长乌发在脑后挽了个松发髻,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秾丽精致,只描了淡妆,依然美得别样生动。
一开始,餐桌上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余泽怀伸出劲瘦的手腕,伸筷子夹菜,吃得甘之如饴。他这两年在国外真的很少吃到这么顺口的家常菜。
沈雪妮像是小猫,葱白的手指捏着筷子挑挑拣拣,吃得很少。
吃着吃着,泡沫闻到香气来了,钻进桌肚里,喵喵叫了两声。
被这两声猫叫提醒,沈雪妮轻言细语:“你被猫抓坏的那个外套,我在网上找到有人愿意出卖,大小跟款式跟你那件一样,我昨天买了,卖家在京南,我付款了,空运明天就能寄来。”
余泽怀的回应是简单的三字,“爷不要。”
他薄唇翕动,近乎是有些凉薄的拒绝。
“是一样的,你原来那件我拿出去问了成衣店裁缝,说不能修补了。”沈雪妮觉得这件事只能这样结束。
“旧的东西,不要也罢。”余泽怀细嚼慢咽,知道她把那件小事往心里去了,想了想,说,“而且我那个□□我这两天已经见过了,那衣服对我没用了,专门再找一件来还晦气,提醒我以前的事。”
“……好吧。”沈雪妮低头吃了口米饭,不太有食欲。其实她心里还有个事想问他。
余泽怀算准时间,见汤盅里的鸡汤不再冒烟了,给她盛了碗鸡汤,放到她手边,嘱咐她:“喝了。”
沈雪妮抬头,睨男人那张蛊得魅惑的脸一眼,确定的确是他回来了,就在别墅饭厅的吊灯下坐在她身边,在陪她吃饭,还给她盛汤。
她清冷眸子里的水波荡了荡,说:“许明玉今天要我帮一个忙,说你还没给他哥回话,问我能不能催催。”
“他哥是谁?”余泽怀没印象了,轻率的问。
“许景彻。”沈雪妮轻轻说。
在四九城里富甲一方的大商贾,在他回京北来的第二天就盛情邀请他去会所玩乐的人。
余泽怀好似已经不太有印象。
毕竟他现在在国际金融圈的位置高了他们这些本地富商太多。
“哦。”余泽怀喉结滚了一下,见到沈雪妮用娇嫩洁白的手捏着白瓷汤勺,在缓缓搅弄那碗他给她盛的鸡汤。
她的肤色比那上等白瓷还要温润如玉。
耳朵边缀着的一对绿翡翠耳环轻轻晃着,莫名的晃得他眼热。
“这个许景彻知道咱俩结婚?”
他们两家人安排他们联姻,隐婚领证,一些关系近的亲戚朋友知道,但外人甚少有人得知。
余泽怀第一个反应是猜许景彻可能是知道他们结婚,才让沈雪妮来吹温柔风。
“不知道,但是她妹妹,许明玉以前上大学跟我住一个宿舍,是我关系最好的朋友,她知道。”沈雪妮解释自己并没有在外拿着大喇叭宣传自己是余太太。
“昂。”余泽怀从西裤口袋里掏出烟盒跟打火机,也不抽,一双深眸盯沈雪妮看,不给回复,意思是这事儿他知道了。
许景彻公司的资质目前还不够跟他合作,但是既然关系都托到沈雪妮这儿来了,他就再接触两下好了。
“你要不要跟许家合作?不合作就早点告诉别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沈雪妮不满余泽怀如此姿态散漫就结束了这个话题,催他做定夺。
“你把鸡汤喝了。”余泽怀扬扬下巴,示意道。
“嗯?”沈雪妮不明白。
“你把鸡汤喝了,我回头让陈赟安排个空荡,跟许景彻见面再谈。”余泽怀现在是个精明的商人,他知道如何做交换。
沈雪妮想帮闺蜜的忙,余泽怀就让她当他的面喝鸡汤。
若要他给许氏再谈的机会,沈雪妮得对他乖一下才行。
“我不太喜欢喝这些……”察觉到男人此举好像是在关心她,沈雪妮脸上有些灼烫。
“袁嫂知道我的饮食喜好,今天这鸡汤她是给你熬的。”沈雪妮撇清关系。
“想我跟许家有来往,就把这鸡汤喝了,身上也就两个地方有肉,未免太娇弱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男人用露骨的目光将沈雪妮从头看到脚。
彼此视线交接,后背发热的沈雪妮在这一瞬才攸然感到他们是夫妻关系。
余泽怀这么看她,跟她说话,是理所当然的。
他嫌她,太娇弱。
沈雪妮怔了怔,看到余泽怀的饭已经吃完了,他也不下桌,手里就着他的打火机把玩,一双晶彩闪烁的黑眸盯着她,要她喝汤,如同是想守他的犯人完成今日的惩罚。
沈雪妮想着许明玉托她帮的忙,还有她的猫抓破他外套的事,无奈之下,把那碗鸡汤喝了。
其实口感一点都不腻,文火慢炖,加了红枣跟野生小香菇,清香扑鼻。
余泽怀见到她乖乖喝完了,告诉她:“以后我住进来,可能每天的餐桌都会这么让袁嫂安排,你适应一下。”
他知道她还想问他真的要住进檀悦宫的事,但是碍于已经帮了许明玉一个忙,不好再跟他开口,就按捺住了询问的冲动。
余泽怀于是现在这么直接跟她说了,以后会住进来。
听完男人这样的安排,沈雪妮一时没吱声,等他迈开长腿,要走出饭厅,才试探的提醒了他一下:“泡沫现在掉毛掉得挺严重的。”
以前,她就是拿这只猫跟他保持距离。
“昨天我专门抽时间去医院做体检了,发现我对猫毛不过敏,医生说是心理作用,克服了就行。”余泽怀嘴边衔烟,嘟哝着说了。
以后沈雪妮别想拿这只猫当她的活体防护,余泽怀就是要跟她住一起。
第018章 雾凇朦胧
余泽怀从陪沈雪妮喝鸡汤的这晚开始, 真的住进了檀悦宫。
至于檀悦宫里那只之前总让他无端打喷嚏的英短银渐层猫,他也没让人弄走。
檀悦宫的晚餐餐桌上,不时的出现大鱼大肉, 山珍海味, 只要当天他没有推不掉的重要应酬, 他都会回来陪沈雪妮用晚餐。
这种情况约莫过了大半个月,袁嫂才吐露,哪里是余泽怀在国外呆惯了, 想大尝特尝中菜的鲜, 他是觉得沈雪妮太瘦了, 得多吃点东西补上好一阵子。
余泽怀搬进来的那天, 就特地转去厨房查看了檀悦宫的冰箱,完全配不上这栋别墅的市价, 责骂袁嫂怎么没日常多为别墅的女主人备些有营养的食材。
袁嫂很无辜的回答说,是太太不喜油荤,平时饮食清淡, 胃口比她喂的那条泡沫还小。
尔后, 檀悦宫的餐桌便开始一顿比一顿丰盛。
这么进补了半个月之后, 沈雪妮整个人的气色变好, 体重也稍微增加了一点,每天穿衣服,不管是工作装, 便服, 还是晚礼服,都更有娇艳姿色。
第一个发现这个转变的人是袁嫂, 继而就是许明玉。
许明玉闹着要问女神找变美秘籍,怎么最近的沈雪妮忽然多了好几分软玉温香的妩媚……美人气质。
这日迎来假期, 许明玉约沈雪妮去许家在京北周边的山顶度假酒店游玩,说山上不仅有雪景,还有红枫可赏。
现在酒店还没正式开业,没有太多客人打扰,可以让她们先去尝鲜体验,稍后反馈给许景彻,帮助他改善酒店设计。
沈雪妮答应了,坐许明玉的跑车上了山。
路上,许明玉问起沈雪妮最近许景彻三番两次找她约会的事。
“我哥不会是上次在会所见你当众解余泽怀的皮带时那娇羞小媳妇儿的模样,再次为你迷失心智了吧?”
了解到许景彻最近真的找了沈雪妮好几次,许明玉推断绝对是这样。
那晚在许家会所,玩游戏输了的沈雪妮双颊灿若桃花,一双杏眼含情蓄羞,用葱白的手指拉余泽怀系在紧腰上的真皮定制款皮带,搁哪个男人看了,都是受不了的禁忌画面。
在风月场沉浸过久的公子哥们眼光都挑剔到了极点。
那种穿爆.乳装的风骚女公关在他们眼里,从来都算不上是性感撩人。
这样风情未解,对情欲不识的沈雪妮战战兢兢的上前,顶着一张纯情脸去诱引,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纯欲尤物。
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那晚出了那个包厢,沈雪妮就是余泽怀的人了。
可是这半个月过去了,余泽怀外出应酬,根本没有带过沈雪妮,那日那个暧昧小游戏似乎没能让余三公子瞧上沈雪妮。
倒是让许明玉的哥哥,许景彻再次产生了要追求沈雪妮的念头。
当初在她们上大学的时候,许景彻曾经对沈雪妮示过好,但是采取的是没说破,比较温和的追求方式,沈雪妮用大学期间以学习为重拒绝了。
现在,她毕业了,那日被许明玉带到许家会所,许景彻再遇清艳动人的她,这一次,许景彻似乎想要对沈雪妮来一场彻底的追求。
这个礼拜,许景彻亲自去沈雪妮上班的地方拜会了两次,接连的送花送歌剧院票,极有绅士风度的邀她去约会。
然而都被沈雪妮疏离又礼貌的婉拒了。
许明玉在跑车上哈哈大笑,“我哥真的是蠢死了,完全不知道你已婚,还在一个劲的使劲追求,一定是那晚在花间从会所被你惊艳了。那晚你走了,包厢里好多男的都在惋惜你怎么没找他们解皮带,他们都蠢死了,我差点想告诉他们你早就结婚的事了。”
沈雪妮莞尔,感到许家兄妹挺好玩的。
许明玉明知道她在大四就跟余泽怀领证结婚,却一直把许景彻瞒在鼓里。
许明玉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亲哥,反而跟沈雪妮这个外人更亲一些。
“要不你还是告诉你哥,我结婚的事吧。”最近总是在翻译司里收到许景彻送的花,沈雪妮觉得还是不要让人继续误会下去比较好。
“哪能啊,当初我们说好为你保密,谁也不告诉,而且,你跟余泽怀是形婚加隐婚,再加盲婚,把这些不适合结婚的终极buff都叠到最满了,迟早会离婚,怎么能随便说出去,就是告诉我哥也不行。
当初你家里要不是出事,你能愿意跟余泽怀那种水性杨花的男人去民政局领证,你们说好了只维持三年这种关系。现在,已经是第三年了,这段婚姻马上就结束了,你先把下家找好,才是最明智的事。”
许明玉挂着墨镜,搽着大红唇,从头上的发夹,到脚底的高跟,全是一身的当季秀款,外形相当明艳照人,头脑也是大胆非凡。
光天化日就在诱惑人.妻婚内出轨。
沈雪妮知道跟许大小姐掰扯没用,服输道:“你不说算了,我怎么觉得你还挺喜闻乐见你哥做无用功的?”
“不是啊,要是我们妮妮能当我嫂子,我肯定更喜闻乐见,谁让你当时脑袋一发热,就答应了你家里嫁给余泽怀,不然现在你是我嫂子了。唉,你将来生的孩子还是我侄子呢……”许明玉长长的叹气。
将车子开上山道,她又想起来说:“前两天余泽怀给我哥合作机会了。你是不是帮我跟他吹风了?”
“真的?”沈雪妮有些意外,那日,也就是余泽怀刚搬进檀悦宫,一起吃晚餐的契机,她淡淡的提了一下。
“嗯,好像还挺大方的,让许氏入围了好几个IPO招募。这些项目,如果没有他余三的经济实力跟显赫家世加持,在风投圈根本不会有人愿意投资,因为风险太大,但是回报也巨大。”
许明玉款款的提起,“所以我哥才那么着急的想要加盟分一杯羹,一旦成功,能赚巨多。而且肯定也会成功的。”
沈雪妮静静听着,有些明白了余泽怀在商场的做事方式,要么直接不做,要做就承担最大的风险,做最赚钱的项目。
这是他短时间就能在国际国内的风投圈里崛起的根本原因。
性格决定命运。他天生这么痞这么野,注定了是个精益求精的冒险主义者。
“妮妮,你都怎么给余泽怀说的,真的太谢谢你了,他知道许景彻在追你吗?反正许景彻现在是不知道你是余泽怀的老婆就是了,今天上山去,许景彻肯定会继续火力大开的追你的,哈哈哈。”许明玉好奇,饶有兴致的看好戏。
“我其实没怎么说。主要是你哥入围了就好。你别逗你哥玩了,消停点。”沈雪妮不敢邀功,侧头去看山边的风景。
*
加长银色劳斯莱斯幻影平稳的行驶在山道上,山野辽阔,雾凇朦胧,这个季节上雪山,果然能邂逅美景。
“告诉袁嫂今晚我不回家吃饭。”支着长腿,坐在后排的余泽怀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发现他已经赶不回去了,吩咐陈赟给檀悦宫打电话。
“晚餐照我早上安排的派,让袁嫂亲自盯着沈雪妮把那道黄芪枸杞鸽子汤喝了。”
他薄唇浅浅的吐露安排,语调的平静跟认真程度不亚于让陈赟去给今天的买空多加几千万筹码。
“是。”在副驾坐着的陈赟照着老板吩咐的内容打电话。
那头袁嫂的答复却是,今天太太临时说,不会回来吃晚餐,也不会回来睡,跟朋友去了温泉酒店泡温泉。
“哪个朋友?”陈赟问,“嗯,好。知道了,我会转告怀少。”
陈赟侧头,回报:“怀少,沈三小姐跟她的好友许明玉去了我们要去的温泉酒店,待会儿我们上去可能会遇上。”
“沈三小姐?”当初领证后,余泽怀一直没让身边的人改称呼,他当着他们一直叫她沈三。
就像是他是余三一样。同样出身的人,这么唤,是一种尊重。
现在,他回来了京北,住进了檀悦宫,怎么觉得这个沈三小姐,听起来这么别扭。
他们都结婚两年了。
“告诉所有人,以后都唤余太太。”余泽怀觉得是时候做些改变。
“是,怀少。”陈赟恭敬的点头,又说,“这个许明玉的哥哥就是许景彻,最近你刚让他的证券公司加入了咱们手上两个规模不大的IPO项目。”
“嗯。”余泽怀不以为意的滚了滚喉结,反正是规模不大的IPO项目,真正的核心计划,他对合伙人的资质挑剔严格到许景彻这样的本地企业暂时还无法入围。
余泽怀偏头赏了赏山腰雪景,无端想起两年前的今天,他送沈雪妮回学校,她在寒冷雪夜里给他的左手手背烙上唇印。
那个印子现在没了。
他记得很清楚,就是今天。
因为第二天,他们就去了领证结婚。
所以,凌晨一过,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陈赟清清喉咙,审时度势着,最后还是说了,“还有一个事,就是许景彻在追求余太太,最近不断的送她花,约她去听戏。”
正在欣赏风景的余泽怀猛然回头来,眼眸一闪,寒光尽露。
“可能是余太太对于自己已经结婚的事藏得太深,就算是她闺蜜的哥哥,也不知道她已婚。要是知道了,许景彻绝对不会这么鲁莽。”
陈赟中肯的推断,末了,请示主子道:“怀少,要我去通知这个许总吗?今晚余太太宿的可是温泉酒店。”
余泽怀唇边染出一抹极冷的笑意,沉声道:“不用,我自己知道说。”
车半个小时后到了山顶的温泉酒店,这里有天然地热。
许氏娱乐集团因地制宜的凿出不少泉眼,依山傍水的建造了奢华五星温泉酒店,眼下只是试营业,不对外正式开放,间或邀请一些关系匪浅的朋友跟合作方来先行住宿体验。
许景彻在此神清气爽的等着余泽怀今日大驾光临。
京A连字号的银色幻影缓缓驶入,斯文俊朗的陈赟下车,为余泽怀开门,两人同样是穿一身黑色挺括西装。
但是穿在余泽怀身上就有人中龙凤,金尊玉贵的气度。
男人迈开长腿,一站定在风雪中,周遭的风声雪声似乎都不敢再猖狂。
“余总,恭候你大驾多时,里面请,已经让客房部为你留了最好的房间。”许景彻亲身上前迎接余三公子。
有些男人,不止投胎投得好,自身能力亦卓越到他浑身全是耀眼光芒。
许景彻有清醒认知,此刻即使是他,也比不上余泽怀耀眼。
“我现在带余总去你住的房间。”许景彻对贵客拿出最彻底的尊重。
“不用了,我听说我太太今日也在许总的酒店投店,我住她的房间就行。”余泽怀却早有打算。
“余总的太太?”许景彻像是听了什么天方夜谭,僵在原地呆住了。
“沈雪妮,令妹的好友。”余泽怀回答。
“……”
许景彻吓得额头沁汗,为什么他现在才得到这个消息,他手下那帮人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这么大的重要事实都没告诉他。
连沈雪妮跟余泽怀是夫妻的事都查不到,他们许氏居然也能拿到两个融天的IPO入围计划。
绝对是沈雪妮看在许明玉的面子,让余泽怀给他们许氏开后门了。
“原来沈三小姐是余总的太太,太失敬了。我马上让人安排你们夫妻共宿。”许景彻摸了一把汗,急中生智,将功补过。
希望余泽怀千万不要介意这些日子他给沈雪妮送花的事。
今晚许景彻保证让他们夫妻住在一个房间。
*
晚上,沈雪妮跟许明玉去餐厅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套房泡温泉,许明玉本来提议要跟她一起泡。
沈雪妮怕羞,虽然上大学时期,有几次在体育活动后一起去公共澡堂,她早被许明玉看光了,但少女的青春期跟现在进入社会后的身材比起来,又有很多的不同。
沈雪妮不想自己不着片缕的模样被人看见,认为即使是闺蜜也还是要保持点相处距离比较好。
回到套房,她打算自己去房间里附带的小型汤池泡澡。
寂静的夜里,温泉池里浮荡着许多粉红雪山玫瑰花的花瓣,泉水潺潺,白雾氤氲。
潮热水气朦胧的旋绕,上升到透明的天窗上,就不再有空间继续漫舞,只能在那处停顿,氤氲混沌的染出玻璃一团又一团的奶白。
沈雪妮在浴池边脱下长裙,解开贴身衣物的束缚,放松自己,点着雪白的足尖,进了浴池。
她将长发在脑后松垮的用白玉簪挽了个髻,小巧耳垂上两只翡翠流苏耳环染了水雾,绿莹莹的晃悠。
白若凝脂的娇嫩皮肤泡在温水里,很快就吸收热量,蒸腾得她脸上晕出两团粉潮,双眸潋滟,娇唇湿润。
余泽怀进房间来找沈雪妮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美人浸浴的香艳画面。
第019章 丝绸睡袍
男人手里夹着许景彻恭敬的送他到房间门口, 给他点燃的烟。
陈赟适才给许景彻发他们的结婚证照片了,很郑重的告诉许总,自家三少爷跟沈雪妮早就结婚了, 碍于两人家族跟事业的一些考虑, 一直是隐婚状态。
如今许总成为了融天的重要合伙人, 让许总知道这一关键事实很有必要,并特别强调许总知道此事便好,千万不要对外声张。
许景彻本来就很恼火他的一帮饭桶手下没有查明白余泽怀结婚的事, 在亲眼见到余泽怀跟沈雪妮在两年前被京北婚姻登记所颁发的结婚证后, 更是被吓破了胆。
他深深的感到他被自己的妹妹耍了。
许明玉跟沈雪妮关系那么好, 绝对知道沈雪妮跟余泽怀隐婚的事。
许景彻决定回头一定要找许明玉这个小妮子算账, 不给她好好一顿痛打,他就不做她哥了。
明明沈雪妮都嫁给余泽怀两年了, 她还冷眼看被蒙在鼓里的许景彻一头热的追求沈雪妮。
今夜宿在这间温泉酒店的沈雪妮完全没有自知余泽怀事先拿到了她住的房间房卡。
她在温泉池里匿着,阖眼放松,冥冥中听到有人进屋来, 这是她的房间, 她小心的锁上了门, 怎么会有人在深夜来到。
沈雪妮惊恐的从水里起身, 找自己为这次宿在酒店特地带来的睡袍,结果,无措的发现适才她居然没有拿过来。
晚餐在餐厅里她被许明玉拉着, 喝了半杯勒桦酒庄2012年份柏翠斯干红葡萄酒。
许明玉说难得上来一次, 一定要狠狠的敲她哥一笔,来都来了, 不好好享受怎么行。
一口喝下去,就是普通人买一套房的快乐, 今晚许大小姐一定要拉着自己的闺蜜好好享受。
沈雪妮拗不过许大小姐的热情,陪她饮酒。
其实沈雪妮明白,许明玉今日非要把她拉上山来,就是想好好对沈雪妮言谢,她们就两个人吃饭,根本没必要开这么贵的酒。
可是许明玉就是为沈雪妮弄出了这么盛大的仪式感。
因为余泽怀终于开了金口,带她哥许景彻一起融资。
盛情感谢之下的结果,是沈雪妮现在整个人在温泉池里泡得头晕脑胀的情况下,居然发现有人不经她允许进了她的房间。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那串脚步声越来越近的为她而来,她紧张到浑身发颤。
……
难道是许景彻?
沈雪妮害怕的想,可是许景彻不像是这么鲁莽无礼的人,就算他对沈雪妮有好感,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她面前刷存在感。
等到男人被纯黑西装裤包裹得笔直修长的一双长腿不徐不疾的,走进有玻璃天窗的浴室来。
越过奶白雾团,终于抬眸见到他棱角分明的脸孔,沈雪妮的心跳更加浓烈。
怎么会是他。
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这么四平八稳的迈步进来是想要干什么。
“余泽怀,你……”在白雾袅袅的温泉池里缩成一团的沈雪妮轻绽红唇,又软又娇的叫出男人的名字。
那声娇软的低吟尽管柔弱至极,但在余泽怀听来却特别有力道,像是咔嚓一声,划燃一盒在角落里被放置了两年才被人想起来的火柴的那种脆声。
一刹那,有火燃起,灼烧冬夜的静寂。
“我被许总请上山来入住这家酒店,听说你也在,为了帮他节省,我打算跟你住一间房。”余泽怀很快就掐灭了手里的烟。
浴室里有股黏腻的好闻的香气,比尼古丁的味道更能抚慰雄性的欲望。
“洗完了?还是刚开始洗?”
黑眸里的幽光落在沈雪妮脱在池边大理石地板上的黑色洋装裙,跟一套香槟色成套蕾丝内衣上,男人的眼色渐渐变得暗潮涌动。
在上山的路上,意外从陈赟口中得知许景彻在追去沈雪妮,让他很吃味。
这两年,他不在京北。
许景彻却一直在京北,身份还是许明玉的亲哥,要是想追求沈雪妮,肯定会接着许明玉是沈雪妮闺蜜的身份轻易的靠近沈雪妮。
那日,他刚回来,在许家会所的包厢里,许明玉拉沈雪妮玩游戏,输了之后要去解当场一个男人身上系着的皮带,性暗示满满。
要是余泽怀当时没回京北,说不定那晚被解领带的人是许景彻也说不一定。
许景彻年纪轻轻,相貌堂堂,高大英俊,家世甚好。
适才跟他一起喝酒聊合作,余泽怀仔细观察了这个人,还极有涵养,不是那种肤浅的酒肉之徒。
这两年,余泽怀在美国,没在沈雪妮身边,沈雪妮就遇上了许明玉的哥哥。
他这次把融天搬回京北的决定是对的。
心里有这样的认知,再进来撞见女人裸着一对圆滑的香肩,伸着纤弱的天鹅颈,仰起一张眉目如画的纯欲脸,眼神潮湿,深情无辜的望着他。
余泽怀心尖一刹那颤动,忽然很想抱住沈雪妮,跟她一起洗个鸳鸯浴。
不止因为这样的她太妩媚,还因为她是他老婆。
食色性也。
特别是对他这样生下来就享受着荣华富贵的膏粱子弟来说。
以往,他浪的时候,身边有不少人给他出过这个馊主意,在水里抱女人,弄得她们比湿透还湿透,乐趣无穷。
可是,余泽怀没有一次听了,一是觉得太恶俗,二是他单纯的没有对任何女人产生过那种念想。
这一瞬,明知唐突又露骨,他的滚烫视线还是一点都不礼貌的定格在沈雪妮身上,他知道此刻泡在水里的她什么都没有穿。
只要他下水去,一够手就可以什么都摸到。
沈雪妮浑身灼烫,池水有些浅,她个子高,泡在里面,胸前春光根本遮不完。
她被痞气的男人看得只能用柔若无骨的一双雪白手臂捂住胸前,轻声呢喃:“你……能不能先出去?”
分不清是胸前的皮肤白,还是手臂的皮肤白,莹润得如美玉浸水,真正的软玉温香,软得余泽怀的心里失了火,香得他的喉头发了痒。
领悟到沈雪妮的难堪,他转身出去了。
沈雪妮试探着,瞧见男人真的走了,慌忙起身要穿衣服,但是适才喝得微醺的她进水泡澡,的确没拿睡袍。
沈雪妮咬唇,不可能叫余泽怀帮她拿。
她迈步到四方形的池边,正要将就着原来的内衣跟洋装裙子穿回去,余泽怀却体贴的给她送来睡裙。
薄若蝉翼的布料适才被她忘在了床边。
男人很自然的理解到她沐浴完就是要穿这件半透的真丝系带睡裙。
不等她拒绝,他伸出遒劲的手臂,将浑身无力的沈雪妮从池水里捞起来。
从她面颊潮红,眼神迷离的状态判断,他判断出来了,沈雪妮是在池子里泡很久了,而且还喝了酒。
要是他不来够手捞她,等会儿在水里泡缺氧了,溺在池里,也是可能的。
“呜……你干嘛?”
沈雪妮没想到男人会把她从池子里捞出来,她身上什么都没穿,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染了层粉。
乌黑的头发跟裸着的香肩上沾染着几片粉红雪山的花瓣。
她莹润剔透的身子此刻跟那些花瓣的颜色很像。
“抱你去床上。”男人说话沉哑,在山顶幽静的夜里想起,清冽又冷欲,非常蛊人。
等他将手里的丝绸睡袍裙披到她滑嫩的身上,沈雪妮立刻动作慌乱的把腰间的系带系紧。
这睡袍是许明玉给她买的姐妹款,为了这次来山顶酒店的旖旎体验而买,又薄又透,面料亲肤,价值不菲。
没办法,人家许大小姐的品味就是这样。
沈雪妮得了好友倾情馈赠,想到自己单独住一个房间,穿穿也无妨。
哪曾想,后续发展是余泽怀亲手帮她穿上。
真是绝了。
沈雪妮现在严重怀疑许明玉是不是被余泽怀收买了,知道她想跟他离婚,就到山顶温泉酒店给他们夫妻安排这么一出,促进他们夫妻的相处。
“余泽怀,你不准再看……”
沈雪妮软软的娇嗔,她一直没故意去看他的眼睛,然而也能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反复的滚落在她身上带来的热度。
“为什么不准看?”余泽怀轻笑一记,口气有些混不吝,又有些耍赖的回应,“约好试婚三年,期限没过,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闻到她身上绵软甜腻的香气,他辩出她喝酒了,怪不得身上这么烫。
他天天在酒局上混,能轻易嗅出她喝的什么酒。
浓郁的果味跟柔软的单宁,还有巧克力的香气萦绕在她身上,让她比酒还诱他撩唇,他好想痛快的啜饮她。
“余泽怀,你是不是喝醉了?”被男人垂首一路紧睨着,抱到卧室的软床上,沈雪妮鼓起勇气问他。
只有喝醉了,才能解释他如此放浪的跟沈雪妮主动靠近的行径。
他不喜欢沈雪妮这样出身显贵的大家闺秀,总是又闷又无趣的端着,跟他以前那些相好完全是截然相反的类型,讨好不了他对女人存有的各种兴趣。
沈雪妮以为,这是他们婚后,他一直呆在美国,不回京北来碰她的原因。
然而,这一瞬,男人强势的弯腰,将沈雪妮压在他身下,带着前所未有的炙热激情。
强壮双手置于她的肩膀两侧,他摘掉沈雪妮插在脑后的发簪,凑上一张风流痞帅的俊脸,无比的俯低下来,双眸似火,紧紧照射着她绯红的脸蛋。
“是你喝醉了,浑身都在发烫。”余泽怀告诉被吓着了的沈雪妮。
顷刻间,男人的手抚上沈雪妮的面颊,顺着她的下巴下移,用粗粝指腹摩挲她细弱的两根锁骨,弄得她痒到咬唇如同遭受酷刑。
多一秒这样的对峙,沈雪妮都不愿意承受。
可是余泽怀却缓缓的碰触,徐徐的欣赏,慢条斯理的分辨跟他领证结婚两年的沈雪妮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她双眸闪动泪光,一头如瀑青丝散落在雪白柔软的床品上,红唇似樱桃点水。
一件半透的真丝睡袍裙松垮的披在凹凸有致的身上。
胸前跟腿根的春光若隐若现,白花花的软,让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浮想联翩。
余泽怀的眸底不断的翻涌出热烈。
如此的沈雪妮是嫁给他两年的女人。
可是直到这段试婚快要结束,他听闻她暗地里想要跟他离婚,他都还一次都没有碰过她。
“这阵袁嫂在檀悦宫做的饭菜合不合胃口,为爷长胖没?”余泽怀忽然想亲自检验一下,自从他回京北来的这段时间,他陪她在檀悦宫吃饭,有没有效果。
他的手顺着沈雪妮的锁骨下移,另一只手搭到她的细腰,恶劣的拉开了她的睡袍带子。
“……”
沈雪妮瞳孔猛烈颤动,细弱的身子开始像被风要从枝头吹落的树叶,瑟瑟发抖。
纯若白纸的她根本没有这种床事亲热的经验。
她更不会猜到行为恣肆的男人今夜也宿在这间温泉酒店,深夜里一个心血来潮,就可以这样将她抱上床。
结婚这两年里他一直呆在美国,让她过丧偶式的冷清生活,现在刚回京北就这么对她。
“别,别碰我……”沈雪妮双眸染出湿润,抗拒得身子颤抖的程度越来越大。
她的发抖让余泽怀轻拧了一下眉头,按捺住了心里蓬勃燃烧的占有欲,最后只是把唇点在她紧咬的唇上轻吮了几下,他怕她咬伤自己,不想让她这么一直咬下去。
“呜嗯……”沈雪妮有些抗拒男人的吻,毕竟她到跟他结婚两年后,都还是一个初吻都还在的人。
小巧玲珑的樱桃唇被他轻易吮含得发麻,她偏头躲避。
最后,男人的薄唇只能坠落在她发烧的耳尖。
他不但对那处敏感带轻咬慢吮,逗着她玩,还对她发痒的耳蜗说话。
“知道吗?刚刚我已经告诉许景彻,我们结婚了,让他不要再追你。”
他吮吻着沈雪妮敏感的耳朵,沙哑嗓音含着笑,蛊到了极点,坏到了顶峰。
“甚至还让陈赟给他发我们的结婚证了。”每句话,每个动作都好像是在蛮横的宣告沈雪妮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物,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他们结婚了,就是这个意思。
沈雪妮属于余泽怀,不管这两年来他有没有把这门婚事放在心上。
第020章 领证纪念
男人独有的荷尔蒙气息热熏之下, “余泽怀,给我滚开!”被他俯低下来紧紧压制的沈雪妮又羞又恼的费解他为何忽然要这样对她,娇唇嗔怪, 快要有失体面的骂出来了。
“你这个混……”账。
约好试婚三年, 现在还有最后一年, 很快他们就会解除夫妻关系,余泽怀根本没有必要告诉别人,特别是他的商场合作伙伴, 类似许景彻这样的人, 沈雪妮是他的太太。
“嗯。”被嗔骂的余泽怀滚喉答应, 声调平静, 咬字清晰,“不滚开。”
从领证到现在, 这中间隔着的两年,不止沈雪妮,连他自己都发现自己变了。
以前他不想结婚, 不想有太太, 不想安稳。
现在, 回来京北的他, 听闻沈雪妮想毁约般的提前离婚,他渐渐开始莫名的想跟沈雪妮继续维持这段婚姻关系,且不止要再维持止一年。
“你想干什么?”男人身上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像是一张网, 密密的织下来, 紧紧的拢住她,无处可逃的沈雪妮觉得全怪晚餐时喝的红酒。
她此刻这么被他欺身压住, 身上软得毫无逃开的力气。
“想亲我老婆。”男人嗓音又哑又涩的回应。
滚烫薄唇邪气的在沈雪妮白腻的耳根跟后颈贴附逡巡了许久。
期间伴随一双厚掌不断的抚弄揉捏她凹凸有致的身子,最后将燥热指尖停留在她不堪被男人盈盈一握的细腰, 捏了捏她软软的腰肉,他才显得稍微满意了些的罢休。
灼热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嗓音无端又哑了几个度。
余泽怀对沈雪妮柔声呢喃:“以后即使出差,也不能躲在宾馆吃压缩干粮。太瘦了,爷会心疼。”
沈雪妮扭头,很是诧异。
她眼泪汪汪的望向男人含情的俊脸,很是委屈。
那不是他造成的吗,纨绔奢侈的把人家餐厅里的菜全点完了,现在来怪她出差时候对自己不好,没有好好吃饭。
他是什么逻辑。
明明始作俑者从来都是他。
而且,已经是那么久的事了,怎么回京北来忙得堪称是日理万机的男人还是在记挂。
沈雪妮脑中的火花炸开,潜意识里有些明白了,余泽怀这段日子搬进檀悦宫,总是抽时间陪她吃晚餐,让袁嫂顿顿为他们做那么多丰盛的菜,似乎是因为……心疼在大冬天去俄罗斯出差的她。
不,不可能,他是余泽怀,他太会哄女人了。
他别把那些习惯性哄女人的暧昧手段拿来对沈雪妮用。沈雪妮不吃他这套。
“现在还难不难受?我让人送解酒药来。”余泽怀轻触女人的艳唇,用他粗粝的指腹轻轻刮拭。
今晚的他忽然想给之前他觉得资质有些普的许景彻很多合作机会。
因为许景彻让他燃起了一些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燃起的危险到极致的占有欲。
在这个临着他们领证结婚满两年纪念日来到的夜晚,余泽怀清楚的意识到,沈雪妮是他的老婆,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不用,你先出去。”发现男人眼中的霸道松弛下来,沈雪妮快速拉被子,遮住自己身上的那件半透视睡袍,难为情的软声解释,“这是许明玉为我们这次出游准备的睡裙,不是我买的,我根本不知道你也会来这间酒店。你不要对我产生什么误会,你快出去,你弄得我很不自在。”
着急赶走他的沈雪妮今晚太无辜清白了。余泽怀可能以为她带着这样的睡裙泡温泉,是为了诱惑谁。
尽管她这么无辜清白,却还是被余泽怀按到床上像逗小奶猫一样,肆意的逗了一场。
此生,如果不是遇上他,金枝玉叶的沈三小姐绝对不会受这样的委屈。
她难受得眼角潮湿,滴小珍珠了。
“等你吃了解酒药我就出去。刚才逗你玩的,想给你醒酒。不抱喝醉的你出浴池,你晕在里面怎么办。”
余泽怀用温热指腹给沈雪妮擦干眼泪,低哄了她几句,给陈赟打电话,叫送解酒药来。
等药送来的途中,他不再为难沈雪妮,去客厅的露台上看了未读信息爆满的手机,处理了些公事。
察见沈雪妮吃了解酒药,脸色平缓下来,乖乖的掖着被子睡着了,余泽怀就没再打扰她,自己去浴室里冲了个澡,去了客卧睡觉。
*
翌日,沈雪妮醒来,见到许明玉来她房间找她,还贴心的给她叫了客房服务。
沈雪妮一度以为醒来会再遇上余泽怀。
结果房间里早就没有了男人的身影,沈雪妮轻拍额头,还以为是一场迷梦。
跟他领证以后,有时候,她真的会梦到这些类似的事,醒来才发现是一场空。
大概是因为余泽怀本身就是那种蛊到极致的男人,沈雪妮敢肯定,这世间,不止他太太把他当成性幻想对象。
然而昨夜不是幻想,是余泽怀真的碰了沈雪妮,说他要亲他老婆。
“妮妮,你终于醒了。你跟余泽怀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一起睡了?有了夫妻之实?”许明玉进来以后,到处留意了,没有看到用过的小雨伞,她悬着的心放下了,但是转念一想,要是余泽怀一心想要沈雪妮怀孕,不戴套呢。
许明玉也是今早被许景彻痛骂,才知道昨夜余泽怀居然跟沈雪妮睡在同一间房。
现在试婚来到第三年,这个渣男突然把他一手创立的融天搬回京北,还恬不知耻的住进了檀悦宫,甚至还要跟沈雪妮在温泉酒店里住同一间房,他心里在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只有他自己知道。
“没有。我喝醉了,就是晚餐时候你拉我喝的酒,后来很上头,余泽怀来了,给我找了解酒药,我吃完就睡到了现在。”沈雪妮的头还是很沉,宿醉的感觉真的难受。
“昨晚他跟你睡了?”许明玉问。
沈雪妮摇头,看了看双人床上的褶子,平整如纸片。
她可以肯定余泽怀让她喝了解酒药之后,就让她一个人睡了。
“看看这儿,你可以解除你的担心。”沈雪妮宽许明玉的心。
今日沈雪妮清醒过来,揣测男人抱她上床那会儿,顶多也就是乘着她在醉酒的兴头上,故意逗她玩,随便说些调情的话逗逗她罢了。
余三公子一直在外面玩得野,根本不会对沈雪妮这样从书香门第里长出的无趣乖乖女感兴趣。
可是沈雪妮今日等那些酒劲散去,还是记得他将她用公主抱从浴池里抱出,垂着一双风流多情眼,睨住她的潮红脸蛋,混不吝的启唇告诉她,试婚三年,现在是第三年,他想怎么碰就怎么碰她。
“你哥呢?”沈雪妮下床,换了衣服,问。
“走了,跟余泽怀一起走的,一大早就去了沪市,好像昨天上山之前,他们就申请好了私人航线,今天一早就下山去坐私人飞机了,很快会在沪市有大动作。”
许明玉告诉沈雪妮,他们去沪市考察IPO项目的厂商经营情况。
并且,许明玉提起许景彻居然知道了余泽怀跟沈雪妮结婚已有两年的事。
“我怎么把最重要的事忘了,妮妮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一大早,我哥跑我房间里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他居然知道你跟余泽怀结婚的事,为什么?他从哪里得知的?我的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的。”
许明玉百思不得其解,许景彻哪里来的消息来源。
“余泽怀自己跟你哥说的。”沈雪妮想起昨晚余泽怀进来,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他为什么要说?不是说好了隐婚吗,我们这两年都守口如瓶,怎么余泽怀想告诉就告诉别人,他也太有病了。”许明玉噘嘴,觉得很不公平。
她是许家的贵千金,平时在二代圈子里不明就里的听了关于余泽怀的不少风流韵事,生理性的憎恶余泽怀这个人,早就给他贴上了纨绔风流公子哥的标签。
之前,他在国外,跟在国内的沈雪妮没那么多相处机会,不能跟沈雪妮拉近距离。
现在,他回来,好像一切都变了。
不止沈雪妮,就连许明玉都感到这次余泽怀突然回来,猛然一下跟沈雪妮住到一起,挺稀奇的。
沈雪妮在浴室洗漱完,照镜子时发现男人特别过分的在她左耳后的下方吮了个绯色痕迹,像一对蝴蝶翅膀大小,那证明了昨晚沈雪妮不是醉酒后遇上的幻像。
余泽怀真的吻了她。
本来是想好好的吻她的唇,然而蹭了几下,沈雪妮极度害怕的躲开,他就退而求其次的咬在她右耳后的嫩白后颈。
沈雪妮偏头,拿遮瑕膏不停的做遮掩,又把长乌发拉到她耳后去挡住,深怕被许明玉看见。
在许明玉眼中,他们这场联姻就是早结束,沈雪妮就早解脱的倒霉事。
明明前两年都相安无事,相敬如宾,好不容易来到第三年,许明玉就等着沈雪妮熬完这最后十二个月,脱离苦海上岸。
要是让她发现昨晚余泽怀昨晚在沈雪妮的脖子上用唇画了个蝴蝶,许大小姐还不得气疯。
在浴室里换好衣服,回复端庄淑雅的模样,沈雪妮走出来告诉许明玉:“可能余泽怀是觉得还在三年试婚婚期内,你哥跟我走得太近,要是被人知道,对他公司领导者的形象不好?”
许明玉猜测应该是这样,余泽怀那样的男人,应该挺在乎颜面的。
就算是形婚,许景彻在跟他合作,一直被蒙在鼓里,高调的追求他太太,被他身边的贴身助理跟秘书知道了,都挺怪异的吧。
“行吧,走,走,走,今天外面没下雪,我带你去爬山。今天没下雪,真好。”许明玉激动的招呼沈雪妮,她们今天的计划就是爬山。
“好。”沈雪妮刚要走,酒店的服务生给她送来一个遮阳墨镜,昨天她上山的时候忘记带了。
“沈女士,这是余总让人一定要送上山来的。”沈雪妮瞧出那是自己在檀悦宫的衣帽间收纳的高奢定制墨镜。
她这人看着不争不抢,安安静静,个性慢热,举止文雅,不像大小姐,其实心里比任何大小姐都挑剔得多。
如果不是为了工作的需要,她走哪里都会嫌弃哪里。
许氏的这间温泉酒店完全比不上他们沈家在江南的那些别府庭院,入住体验比较一般。
昨天上山来,她没看天气预报,不知道今天天气晴朗。
雪山晴朗的时候,折射的风景最是刺眼。
许明玉曾经提议让酒店帮她随便找一副,或者在网上搜搜附近哪里有可以外送的店,临时送一副来,沈雪妮没有采购这些建议。
私以为这趟上山游玩不会是个好体验,然而现在有人帮她从檀悦宫取来了她最喜欢的那副遮阳眼镜。
毫无疑问,留意到这个细节的人是余泽怀。
昨晚他跟她睡一个房间,应该仔细注意了她的行李,发现了她缺什么。
“谢谢。”沈雪妮有些意外之喜,不管男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如此为她做一件小事,总是体现了他并不是不在乎她。
*
后来,等她跟许明玉去爬完山,再回酒店,先前送遮阳眼镜的工作人员在两个保镖的护送下,来她房间,给她送一条哥伦比亚祖母绿项链。
这一次,她一个人在房间。
这个工作人员自我介绍,“余太太,您好,我是韩欣,之前是余总在美国融天总部的私人秘书,现在跟他回来京北融天发展,依然是他的私人秘书,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余总让我把这条项链交到您手上。”
韩欣打开长方形的丝绒盒子,那是跟沈雪妮的耳朵上坠着的耳环成套的祖母绿翡翠精品项链。
去年在伦敦的拍卖会,沈家老大沈时风给小妹拍了一对耳环,但是成套的项链没能竞拍成功。
赠她项链的时候,沈时风曾经自惭形秽的说:“大哥真没本事,只能给妮妮拍一副耳环,本来还想拍项链,这种莹润的绿,最配温婉如玉的佳人。”
沈雪妮莞尔一笑,在沈时风的见证下,当下便戴上耳环,笑应:“那项链太贵了,不是咱们能消费得起的,有这对小家碧玉的耳环,妮妮就心满意足了。”
当晚,戴上耳环的沈雪妮也曾上网搜索过与它成套的项链的下落,查到价码后,她深深唏嘘,以为此生都不会拥有这条项链。
一年之后,项链被人有心的寻来买给她。
只因为,在这一年里,她小巧的嫩白耳垂上时常挂着这对翡翠耳环,他能看出她有多喜欢它们。
沈雪妮瞧着那通体碧绿的宝石点缀而成的纯美项链,面色甚是意外。
“余太太,请笑纳。”韩欣笑靥如花的将旷世宝贝赠与佳人。
韩欣做为余泽怀在美国公司的私人秘书,她自然知道余泽怀已婚的身份,亦凭着一股好奇去掌握了关于沈雪妮能从互联网上搜到的所有信息。
不得不说,余太太真的当得起「九世下凡的仙女」这个美誉。
今日亲见沈雪妮,韩欣有些懂了为何余泽怀这次要兴师动众的将公司搬回京北。
“祝余总跟余太太结婚两周年快乐。”
沈雪妮僵了一下,细思极恐的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感到有些后怕但是又不得不收下这份礼物。
今天,是他们的领证纪念日,他们结婚两年了。
沈雪妮不想当着男人的秘书拂他面子。
“余太太,收下吧。余总让人找了好久,才找到它的下落,真的很衬你。”
“……谢谢。”
沈雪妮有些迟疑的收下了项链,更加不明白余泽怀在这个冬天回京北来的目的。
雪夜里,他在她醉意迷离时将她抱在他硬朗宽阔的胸膛上,为她浑身肌肉喷张,用一双含情的深眸睨着她,告诉她,试婚三年,现在还剩下一年的情形再现。
他们约好了,试婚三年。
现在第三年正式来到,余泽怀混不吝的浪荡公子哥属性不断发作。
沈雪妮很怕男人接下来会对她做更多的,让她难以负荷的举措。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