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桃花粉
房间里静悄悄的, 余泽怀很久都没得到沈雪妮给他任何回应。
她还在跟余泽怀置气。
“是周烬他们那帮吃饱了没事干的混蛋看了今天的热搜,专门买来檀悦宫黑我的。”说完之后,余泽怀觉得沈雪妮肯定不会信。
就像早上那个热搜, 他说他跟楼卉卉之间什么都没有, 沈雪妮也肯定不会信。
结婚之前, 余泽怀他妈林舒就说过了,他是个开染坊的,身上带的颜色可太多了, 而她老婆则是纯白若雪的美好存在。
现在这样的两个人想要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属实有点困难。
“可是上面写了你是收件人。”沈雪妮终于肯说话, 觉得在深夜她继续跟男人这么一直对峙着有点幼稚, 她把那些计生用品跟肾宝片捡回纸袋,一一的装好, 然后下床来,疏离客气的递给余泽怀。
“给你。”她想让他拿了东西就走。
她不太明白他大晚上买这些东西到檀悦宫是什么意思。
反正绝对是不可能是想跟沈雪妮用。
沈雪妮刚刚才在餐桌上那么不给他面子的怼过他。
他是公子哥脾性,她是娇千金意气, 一起不高兴的时候, 宛若针尖对锋芒, 谁也别想赢过谁。
沈雪妮靠近的这一瞬, 身上裹杂的栀子跟兰,还有甜杏仁的香气吹荡到男人挺拔的鼻尖。
这种香气从在冰天雪地的不冻港就撩得余泽怀心痒。
身上有这种丝丝缕缕香气的人是他的老婆,然而他却从未真正的拥有过她。
余泽怀忽然不想再耐着性子哄沈雪妮了, 想直接借着现在他在她卧室的契机, 把她按在床上亲。
他们如果一直没有夫妻之实,怎么才能算这婚彻底的试过了行不行。
沈雪妮见男人没有反应, 不伸手接她手里的外卖袋,转身欲走。
余泽怀搭手, 扣住她的细腰,将她捞起来后就往床上按。
柔软的床垫因为叠加了两人的重量而轰然塌陷下去。
欺身压住她盈满香气的身子,男人撩动眼皮,直视着沈雪妮倔强的眼睛,再一次的认真跟她解释:
“听我说,我跟楼卉卉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那是她一早就设计的热搜,昨晚周烬过生日,我去高盛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走了,后来是融天曼哈顿那边有项目出意外,我又回了办公室跟那边的团队开紧急视频会议,所以才回来得那么晚。”
回来的时候曾经在沈雪妮的房间门口踟蹰,想要推门进来陪她睡觉,却没有那种身为她丈夫的底气。他本来还想告诉她这个。
她眼里依然源源不断流淌出的倔强,让他省略了后面这几句。
不管沈雪妮信不信,余泽怀就这么先说在这儿。
“你不用解释,我不想听,跟我又没有关系。”
沈雪妮扭动被余泽怀压着的身子,不想这么被他弱势的压着。
他们晚上在餐桌上闹得那么厉害,现在她这么娇软的被他在床上制住算什么。
他没看见他送的项链,她都给猫戴了。
她沈雪妮才不是那种可以被浪荡多金的余泽怀随便用钱可以收买的女人。
买条值钱的项链给她,就当是这两年陪过她了吗。
“你放开我,我真的不想听,你跟她们的事,跟我又没关系。”沈雪妮红着脸,要余泽怀拾起他的君子之态,“你小时候在余家到底学没学过礼仪?”
“怎么跟你没关系?你男人被别的女人故意碰瓷,你不生气?还是生气了不愿意承认?”余泽怀问明明在气得不行的人。
他认为,跟自己老婆在床上吵架,还需要秉持什么礼仪。相敬如宾才是结婚冷暴力的同义词。
“我不生气,反正是约好了彼此互不干涉的试婚。还有一年不到,你就自己去浪你……”自己的。
沈雪妮软绵的声音最后居然被男人的唇吞没。
他充满肉感的长舌伸进她的口腔里,紧紧堵住,不想再听沈雪妮娇滴滴的跟他闹性子,或者说,闹了一晚上,他败了,没有其它办法治她跟哄她。
“唔……”沈雪妮扭头躲闪,男人却用长指紧扣她小巧的下巴,要她完全承受住这个吻。
余泽怀真的是拿她没有办法了。
他都解释了那么多次,甚至袁嫂跟陈赟都在一个劲的帮他说话跟作证。沈雪妮还是这么嫌弃他。
她把他千辛万苦为她找来的祖母绿项链给猫戴了,他只能用这个方式扳回一层,吻她至深。
“呜嗯……嗯……”难耐刺激的沈雪妮耳根变粉,脸蛋变粉。
甚至脖颈,四肢,都被男人亲得漾出一层桃花粉。
连发出抗议的声音都变得细碎的煽情。
感觉到她纤细的身子在不住的绷紧,怕她太过缺氧,余泽怀放开了她的樱桃小口,轻咬向她的下巴,变得滚烫的唇滑到一对嫩薄的锁骨上舔舐。
浓吻不止让沈雪妮难以负荷,余泽怀也一并沉迷其中。
“沈雪妮……”他把喘息剧烈的唇贴在她敏感的锁骨窝,用哑得发磁的嗓音唤她。
“如果真的碰你,你要不要爷戴套?”他问出这个问题后,沈雪妮涂了冰蓝指甲油的脚趾难忍的抠住真丝被的被面。
双手指甲也难捱的拽紧床单。
她听出来他沉郁的喘息声染着压抑的欲望,完全没在使坏的说荤话,他是真的在征求她的意见,想这么跟她做。
“不戴行不行?”
不戴套,就是要跟她生孩子的意思。
他们是领证夫妻,真的走到那一步,就意味着试婚成功了。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把融天搬回来?”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摩擦在沈雪妮敏感的脖子上,摩挲她小巧的肩膀,弄得她痒。
炙热呼吸像潮热浪潮一样不断的洒在她耳畔,带着颗粒感的喑哑声线强力牵引她的耳蜗。
沈雪妮躲开被他深凝的露骨视线,用贝齿紧紧咬住被他吻得潋滟的唇。
她根本不想回答他,甚至不想对他做出任何回应。
他怎么能这么坏。
他到底什么意思,他们都结婚两年多了,她的心早就死了,就让他们结婚是因为余沈两家的安排好了,时间一到,就各自回到属于自己本来的位置,继续自己本来的人生。
余泽怀继续去做恣肆浪荡的公子哥,沈雪妮继续秉持高门名媛的清冷知性形象。
只要他们在这试婚的三年不做真夫妻,以沈家在江浙的地位,沈雪妮想要再觅良配,一点都不困难。
可是,余泽怀现在突然跟沈雪妮玩这些浪子回头的戏码,沈雪妮该如何回应他。
“是为了妮妮……”他的自问自答清楚的响在房间里。
把融天辛苦的搬回来,是为了妮妮。
沈雪妮亲耳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反而不敢信了。
“我想每天跟妮妮在一起。”
男人用他的性感声线诱哄着沈雪妮。
言辞间,厚掌顺着她的腰线下落,骨节分明的手指跟着要卷拉起她的吊带睡裙裙摆,开始彻底的跟她试婚。
沈雪妮瞬间清醒过来,抗拒的掀开了他,红着脸,软着嗓,故作清冷的呵斥他道:“余泽怀,别把我当女网红跟女明星对待。”
尔后,她快速翻身下床,光脚奔去浴室,把门紧紧关上,等着男人快些从她的卧室离开。
外面很快传来一串脚步声。
余泽怀不再为难不情不愿的沈雪妮,终于拾起世家公子应有的不强人所难的礼仪,从她房间里认败的离开。
等他走后,浴室洗手台上的镜子映出的女子气喘吁吁,雪白的脸蛋上染着两团潮红。
水眸填满湿雾,樱桃唇绽放艳丽的光泽。
雪白的皮肤上像落雪红梅,绽放一朵又一朵的暧昧痕迹。
如此模样就已经可以判断出沈雪妮被男人挑逗得动了情,然而她还是没让他做到下一步。
因为,她要自己清醒,当初决定跟他结婚时候的沈雪妮太懵懂天真,还以为一纸婚书能够改变一个习惯风流的男人。
他说,早上的热搜全是楼卉卉的设计,沈雪妮该信吗。
他还说,融天是为了沈雪妮搬回来的,因为他想每天都跟沈雪妮生活在一起。
他这么说,只是想哄着沈雪妮,让沈雪妮给他他们结婚一场,作为一个男人应该得到的东西。
这是他把公司搬来京北,他的人回来檀悦宫住的原因。
沈雪妮知道,他是他们那个顶级权贵圈子的领袖人物。
他跟沈雪妮试婚三年的事,跟他关系要好的几个好友都知道,这帮人都是国内一线富豪圈里有头有脸的主,一帮整日喜欢靠不停的更换身边女人来刷存在感的纨绔公子,个个风流薄幸。
要是余泽怀跟沈雪妮结婚三年,余泽怀跟她什么都没发生,甚至连她的床也没上过一次,这些残忍事实传出去,未免太过丢余三公子的脸。
想明白是这么一回事以后,沈雪妮打开水龙头,给自己洗了个冷水脸降温。
*
京北这几日接连在下雨,气温反复无常。
沈雪妮一下把衣服减得太多,就落了感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上班还在发烧。
任密瞧见她状态似乎不太好,问她去圣彼得堡的出差能不能胜任,要是不行的话,任密可以帮她给领导打报告。
沈雪妮当然不愿意放弃这次出差,来去需要一个月,她可以一个月不回檀悦宫面对她那个放浪形骸得半夜买肾宝片跟特大号超薄避孕套外卖到家的老公。
她告诉任密她只是小感冒,吃颗布洛芬就会好,圣彼得堡的出差,她一定会全力以赴。
下雨天天光暗淡,天黑得早,换完衣服从办公室出来,也才六点,天就黑漆麻黑。
世人歌颂春光明媚的时候,绝对应该提起陪春天来到的永远还有倒春寒。
又冷又冻的天,沈雪妮喉咙痒痛,四肢无力,正在思索自己没有能力把车开回檀悦宫,还是打车比较好,一辆深蓝色的宾利添越停泊到她面前。
驾驶座的车窗滑下,男人温润如玉的眼眸,棱角分明的脸孔浮现,在雨夜暗淡的环境里显得别样的耀眼。
“晏哥哥,怎么是你?”沈雪妮很惊讶。
“来京北谈笔生意,刚谈完。”季晏净牵动薄唇回答,瘦突喉结滑动,一双瑞凤眼幽若深潭,坐在越野车的真皮座椅上,清雅公子的气质毕现。
“下班了?我送你回去。”季晏净主动邀约,从车上走下来,高大英挺的身段来到沈雪妮跟前,为沈雪妮带来不少亲近。
“我其实今天开了车。”沈雪妮恹恹的说,她感冒发烧的症状很明显的表露。
季晏净伸手,轻摸她额头,说:“你在发烧?我们马上去医院。”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药了。”沈雪妮回答,“你送我回住处就行。我忽然觉得我现在可能不太适合开车。”
季晏净犹豫,在心里觉得还是要送她去看医生比较保险。
“我们还是先去医院,我看看附近最近的医院在哪里。”他拿手机地图搜索。
“真的不用了,我一年也就顶多感冒两次。吃点药捱过去就行了。我后天还要去圣彼得堡出差,你把我送医院,要是给我弄住院,还影响我接下来的行程。”
沈雪妮强烈表态她不想去医院,“我的工作你知道都是很重要的,不能轻易更改。”
季晏净无奈,他拿娇千金没办法,他跟她的相处方式永远只有她牵着他走。
他比她家里的那两个哥哥还要更宠她,更倾向于让她事事如愿。
“你真的已经吃了退烧药?”
“嗯。放心,症状已经在减轻。“
季晏净最后只能领沈雪妮上车,将她送回檀悦宫。
他在车上给她带了一些小礼物,是江浙一带的零食吃嘴,还有一组绣布跟五彩线,说是戴老让他帮忙带的。
细雨淅沥,织成雨雾,将城市完全笼罩。
车沿着导航行进,季晏净跟沈雪妮寒暄几许后,终于忍不住问起她:“你先生呢?你都发烧了,他不管你?”
被这么一问,沈雪妮有些自惭形秽,好像她真的结了一个很差的婚,感冒发烧,从部门下班出来,站在路边,站都站不稳了,她丈夫也不知道人在哪里。
“他公司刚搬回来,比较忙。”沈雪妮怔怔的回答,继而又说,“而且我跟他结婚也不是为了相互照顾。”
“妮妮。”季晏净把车停在檀悦宫别墅的绿化带,在夜雨的沙沙声里轻喃她的名字。
“嗯?”沈雪妮答应。
“如果在京北生活得太辛苦了,不用等到第三年结束,明天就可以离开,我会为你处理好一切后顾之忧。”季晏净直视着她纯澈的眼眸,语气坚定的建议。
他希望沈雪妮明白,他会做她最可靠的后盾。
当初她跟余泽怀因为沈家长子在国外出事的契机,相约试婚三年。
余泽怀以及余家是什么性质的存在,季晏净清楚,如果期限不抵达三年,沈雪妮率先反悔,余家肯定会找她跟她家人的麻烦。
沈雪妮现在是在勉强自己捱时间。她在京北的生活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前不久出的女网红穿超辣吊带抹胸裙,香艳坠落余泽怀怀中的热搜,那些疯狂做文章的媒体根本还不知道余泽怀已婚,太太是沈雪妮,如果知道了,沈雪妮遇到的麻烦会更多。
即使克己复礼如季晏净,如今也有些忍不下去了。
“婚后他没有任何收敛,还是跟以前一样,妮妮,你跟他过日子,是浪费时间。”
沈雪妮听完这样睿智又冷静的分析,感到季晏净这个人真的很会剥开现象看本质。
然而沈雪妮揣测,季晏净应该不知道沈雪妮当初跟余泽怀结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个人,是她的暗恋,还有初恋。
“晏哥哥,你说的这些都对,可是也就还有一年时间不到而已,很快就过去了,你不必担心我,毕业后,我一直以来最在乎的都是我的工作,而不是其他无关且无聊的事。”
沈雪妮有些窘迫的感知到,季晏净肯定也关心到了前段时间余泽怀跟楼卉卉上新闻的热搜。
默然几许,“那条项链的真品是不是在你的手上?”季晏净叹气,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捏住方向盘,跟沈雪妮求证。
如此的话,起码余太太还不酸是太被余先生漠视。
“对,不过现在我给扔了,给我的猫戴了。”沈雪妮漾开樱桃唇,笑得释然。
“你一直都不打算公开跟他的婚姻?”
上一次女网红蹭余泽怀的人气,谎称被他送了一条天价VIVID GREEN祖母绿项链,对珠宝有研究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照片里的项链是劣质仿货。
然而网友扒出过余泽怀的确是购买过这一条项链,真品在谁的手上,事到如今,公众都还在用劲的猜。
沈雪妮如果想要公开自己是余太太的身份,选在这个契机最好,也不需要做什么其他的官宣,就戴着真品的木佐绿,跟余泽怀一起露个脸,就行了。
季晏净此刻见到她,却发现她根本没这个打算。
“他当初跟我结婚,是为了拿到余家给他的资本去美国开公司,而我是为了帮我哥哥,这样的婚姻为何要公开,晏哥哥,不要担心我。”
沈雪妮解开安全带,邀请男人道,“来都来了,要不要进去喝杯咖啡,看看我在京北住的别墅是什么样。”
“还是不必了,现在不太适合,等以后你换了住所,我再来正式登门拜访。”
季晏净极有绅士风范的回应,再度伸手抚摸她的额头,发现没那么烫了,柔声叮嘱她,“回去洗个热水澡,睡觉前再服一次退烧药,如果还有什么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晏哥哥。”沈雪妮欣然答允。
她很庆幸今日下班,季晏净来接她,不然她还要苦哈哈的打车。
“不如还是下来吃过晚餐再走?”下车之后,沈雪妮站到窗边,再度邀请季晏净。
季晏净摇摇头,回以很体贴的微笑,“不用了,你人不舒服就不用刻意的招呼我,跟我就不用见外,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
“谢谢你给我带的礼物,我很喜欢。这个刺绣我会带去出差的宾馆里趁空闲的时候绣,你帮我告诉戴老,我的手艺一直在练着,不会给他丢脸的。”
“喜欢就好,期待我们妮妮再绣出拿大奖的作品。”季晏净跟沈雪妮拜别,“想起我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不要迟疑。”
“嗯。”沈雪妮点头。
夜色在无形之中又漆黑了些许,目送宾利添越的尾灯在雨帘中消失,沈雪妮才转身走进别墅。
袁嫂把星空灯带开了,室内一派朦胧温馨的氛围,成功驱赶了倒春寒的彻骨冷冽。
沈雪妮觉得季晏净应该进这座别墅来看看,起码在京南没有这样的房子。
买这栋别墅给沈雪妮住的人,应该也是为她花过不少心思。
第032章 抹过蜜
余泽怀忙完一个商务应酬, 坐车回到檀悦宫是晚上九点。
沈雪妮的卧室居然关着灯,别墅三楼一片漆黑。
泡沫在客厅插着满满苏格兰绿玫瑰的花瓶下把皮光毛滑的身子团成一团,正眯着眼睛在安静的打盹。
往常这种时候, 应该是在沈雪妮的房里陪她玩。
感到奇怪的余泽怀问袁嫂:“太太呢?没回来?”
袁嫂回答:“七点不到就回来了, 好像人不舒服, 晚饭都没有吃,就直接说要回卧室睡觉,让我不要打扰。”
“她人哪里不舒服了?”余泽怀眼神瞬间凝重, 紧张的问。
袁嫂缓缓答:“没跟我说, 好像是病了, 看起来恹恹的。”
“好像是病了, 你也不帮她马上叫医生?”余泽怀一下就生气了。
是住进檀悦宫之后,余泽怀才发现袁嫂对沈雪妮其实照顾得并不是很周到。
自余泽怀记事起, 袁嫂便是一直在余家帮佣帮得最得力的一批老佣人之一,当初余泽怀买下这栋别墅,精挑细选的选了袁嫂来陪沈雪妮过日子, 以为这样会万无一失的给当时还在大学里上学的小姑娘体贴照顾。
然而, 他现在竟然发现袁嫂这两年来其实并没有在毫无保留的像对他那样百分百的好的, 去对待沈雪妮。
“袁嫂, 你什么意思?沈雪妮是我太太,你不照顾好她,就是瞧不起我这个人。”余泽怀落重语调, 俊脸拉长了, 从小到大,他很少对家里的老佣人如此厉声。
“怎么了, 我余泽怀现在在余家是不配被你重视了吗?”
从小到大,他一直很尊重他们。即使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伺候他, 这是袁嫂第一次被余三公子如此恶声恶气的发难。
“不是的,阿泽,你听我说……”袁嫂被吓得有些哆嗦,说话声音发颤。
“当初林老师让我从京南上来做活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住在一起以后,让我不要太干涉沈家千金的起居自由,跟她不要相处太紧密,因为,因为……”
袁嫂吞吞吐吐,不这么含蓄交代几句的话,余泽怀肯定会怪责她。这事其实余泽怀不知道,是余泽怀母亲让干的。
袁嫂是个有眼力见的人,这段日子亲眼发现余泽怀对沈雪妮的任何事都很上心。
他们不是单纯的为了利益而结婚。
“因为什么?”余泽怀好奇他妈林舒暗地里都给这些下人支什么招了。
“因为林老师说,沈家千金是为了一些利益关系才不情不愿的嫁给我们家阿泽,我们对她不要太抬举,一旦捧高了,以后就……就不好控制。”袁嫂战战兢兢的坦白。
这两年,沈雪妮过的就是这种日子,连照顾她起居的余家仆人都对她不是真正的好。
余泽怀一时很生气,可是又觉得犯不着对袁嫂撒脾气。因为她只是一个听别人话照做的无奈弱者。
“袁嫂,从今晚起,你把这个观念改一下,沈雪妮嫁给我了,就是我太太,我都得捧着她,更不要说余家其他人,如果改不了,你明天就收拾东西从檀悦宫走,等着领你这份薪水的人多的是。”
然而,余泽怀还是莫名的火大,属实没想到婚后他没陪着沈雪妮过日子的这两年,林舒还撺掇下人给沈雪妮下马威。
他们这些人一生好像都活在算计里,就连给余泽怀指一门亲事,也是算计。
袁嫂立刻慌着解释:“其实我也根本没有对太太不好,就是很多时候,我觉得不合适的时候,我就没有像以前在余家帮佣那样,过分的去操心她。”
顿了顿,又补充道,“太太傍晚回来的时候没有开车,是被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开宾利添越送回来的,那个男人好像是她老家的人,跟她关系很好。”
袁嫂的话带了些要煽风点火的企图。
余泽怀一时不响,当是听耳旁风。
虽然这个人大概率就是让他心里万分膈应的那个季家公子,但是余泽怀现在更担心沈雪妮的人得了什么病,怎么回来连晚饭都不吃,才晚上九点就在不开灯的房间里歇息了。
“行了,别说了,以后你就把我太太沈雪妮百分百的当祖宗捧着,不然这活你就别干了。”余泽怀认真的训斥袁嫂,完了转身上楼,直奔沈雪妮的卧室。
自从上次楼卉卉热搜事件,晚上他到她房间里跟她解释不是外面谣传的那样,两人没有得到完好的沟通之后,沈雪妮一直避着余泽怀。
就算一起住在一个屋檐下,她也总是刻意的避开跟他撞面,反正这别墅那么大,像个宫殿,她要想真的避开他,也是轻而易举。
今夜余泽怀听袁嫂说她人不舒服,连晚饭也没吃,他径直奔去她房间找她。
轻敲房门之后,沈雪妮没有任何回应,余泽怀眸色一暗,推门进去,他点了点埋在地板里的灯带的触摸开关。
星空图立刻在卧室的地板缝里点亮。
借着那些朦朦胧胧的灯光,余泽怀见到沈雪妮把纤细身子蜷缩成一团,睡在樱粉的床品上,身上穿了条月白的吊带绵绸睡裙。
一头浓黑如丝缎的黑发散在雪白的肩头,一张小脸沁满热汗,红唇微张,露出一点小巧的贝齿,纯美如仙。
可是他完全没有心思欣赏睡美人如此躺在床上,是多么引诱男人为她失控的香艳场面,直接伸手摸她额头,发现她烫得吓人,在发高烧。
“沈雪妮。”余泽怀轻轻叫她。
沈雪妮浓密的长睫动了动,没有睁开眼。
“妮妮,醒一醒。”余泽怀低头拿手机给陈赟发消息,要他马上安排医生来别墅为沈雪妮诊断。
被男人唤出第二声之后,沈雪妮睁开了眼睛,眼神里蕴含无尽的娇憨与柔弱。
小狐狸秒变小病猫,没了往日的清冷,反而更让余泽怀心生怜惜。
余泽怀找出体温计给她测体温,她生病了,烧到38.9度,她不去看医生,不让袁嫂伺候她,也不告诉余泽怀,一个人在这儿苦捱。
余泽怀很难不由此去联想这两年当他人不在京北,刚从大学毕业的她在外交部上那个看起来体面,实际吃力不讨好的班,平时生病的时候都是如何靠自己熬过的。
“谁送你回来的?”余泽怀放□□温枪,一手揽沈雪妮纤薄的背,一手圈她细弱的腰,将她抱去浴室,要给她用温水洗澡来降温。
“季晏净?”他用唇触她额头,颇为不悦的问,不等她回答,他就嫉妒的评价,“那这位季公子对你真的不怎么样。”
她都烧成这样了,季晏净当时为何不及时送她去医院。
沈雪妮没回答,她的思绪一片混沌,以为自己是做梦。
屋外的雨没停,一直在沙沙的飘落。
她应该是做了一个梦,才会被男人如此紧密的拥在怀中。
以往,她住在这栋别墅里,身体生病或者心情低迷的时候,迷迷糊糊里也会梦见他回来了,回来这样宠得无以为继的抱着她。
因为他们领证结婚了,他不再是那个到处沾花惹草的浮浪公子,而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柔体贴的丈夫。
男人摘掉沈雪妮的真丝睡裙系带,深V领口点缀着手工刺绣花,本来只是露了一条沟,这么一摘,春光乍泄。
余泽怀的深眸瞬间为纯欲美人卷起无尽的暗潮。
他知道余太太身材好,可是没有清楚的概念到底有多好,上次在温泉酒店看了一次,带了温泉池朦胧的氛围,他后来仔细回想也没想个完全。
今晚真的为她宽衣解带,他才懂,为何会会有人在苦等她跟余泽怀试婚失败,立刻代替余泽怀娶她为妻。
重重的滚动了几下喉头,收敛起心中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强烈占有欲,余泽怀将沈雪妮放进蓄满水的浴缸里,在医生没来之前,动作轻柔的帮她用温水洗澡。
沈雪妮浑浑噩噩,四肢松软,是真的被男人泡在水里那刻,才印证到不是做梦,是余泽怀在帮她洗澡。
因为她发高烧,一身都是汗。
可是,她也不想被他看光。
“余泽怀……”沈雪妮双手交叠,遮住自己的胸口,有气无力的斥责他,“你干什么?”
“爷早就看完了,还遮什么。”余泽怀蹲在浴缸边,拿软毛巾帮她擦身。
继上次跟外国贵宾一起用餐她痛经,他主动帮她揉肚子,这是第二次他卑躬屈膝的为沈雪妮服务。
“你出去。”沈雪妮羞得浑身都漾出一层粉红,在浴缸里紧紧缩成一团。
“偏不出去。”余泽怀混不吝的说,“赶紧洗完,医生马上要来了。爷想碰你早碰了,一只病猫弄起来有什么乐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长指从她的锁骨边经过,故意蹭了一下,弄得沈雪妮忍不住打了个颤。
她感到了,余泽怀对这种事很会,下意识的猜他是早花天酒地惯了,知道怎么碰女人,轻轻挑逗一下,沈雪妮就难忍刺激。
可是天生会调情的余三公子现在真的没有那种心思。
今晚面对生病的沈雪妮,余泽怀心里全是自责和怜爱。
为什么领证前两年他余泽怀的老婆过的日子是这么辛苦。
他在美国创业的时候,一度以为让陈赟跟袁嫂看着她,他再按时给她寄很多钱,她就会过得很好。
“我才不是病猫。”沈雪妮纠正男人用在她身上的称谓。
他说沈雪妮是一只病猫,弄起来没有乐趣。
“对,你不是病猫,你是我老婆。我老婆生病了。”
帮她简单的擦完身,余泽怀把小病猫捞起来,他不跟她一个屋睡,不知道她的衣帽间构造,找不到她的睡衣,就随手拿了一件他的系带睡袍给她穿。
将她重新放回床上,他叫的医生正好来了。
“哪里不舒服,跟医生好好说说,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躬身放好沈雪妮,男人在她耳畔细语,用极为温柔的语调。
喷洒的温热呼吸吹拂沈雪妮的鬓发,她感到好暧昧,又好心痒。
为什么那样从来不屑于多看旁人一眼的余泽怀要这样宠溺的照顾生病的沈雪妮,而且已经不是一次。
上次在饭局上发现她喝了冰酒痛经,他也这样嘴上不饶人的调侃她,实际行动却是十二万分的体贴伺候她。
还有再上次,她在国际会展中心走到脚酸,他在车上当着他的助理跟司机亲自帮她揉脚按摩。
想起那些一次又一次的体贴,“不用那么麻烦。”沈雪妮小声说,眼睫垂着,不敢跟男人对视,因为她刚才又被他看光了。
她偷偷的在想,他跟那么多女明星跟女网红,女模特儿好过,绝对领略了太多的春色。
现在,沈雪妮到他眼皮子底下,能排得到哪里的位置。
“胡思乱想什么,先让医生看。”余泽怀给沈雪妮拉上薄被,用拇指指腹摸了摸她发红的敏感耳根。
似是猜到了她在羞赧什么,他凑上唇,悄悄在她耳边下流的说了一句,“余太太身材好到让爷想犯罪。此生谁都没看过,只看过余太太没穿衣服的样子。”
他这话说完,沈雪妮只觉得自己浑身皮肤更为发烫。
男人黏糊着逗沈雪妮的时候,楼梯上有了响动。
“阿泽,医生来了。”袁嫂带医生进来。
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医生,陈赟安排的,在京北专门给有钱富人看病,不止医术高明,嘴也很严。
“余先生,余太太,抱歉,要打扰你们了。”女医生笑着走进来。
“麻烦了,好好帮她看看,烧得厉害,如果实在严重,马上送去医院。”余泽怀跟对方请求。
“好,放心。这么漂亮的余太太,我一定让她尽快精神抖擞。”女医生嘴很甜,一口一个余太太的叫。
女医生被深夜唤诊,来到京北最顶级的私家别墅,亲眼见到躺在床上的沈雪妮身披男款的真丝睡袍,被平日在外傲世轻物的矜贵男人放下高姿态,跟她耳鬓厮磨着柔声轻哄,女医生很意外这两人居然真的是夫妻。
在外界看来,他们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可是,眼见为实。
女医生深知今夜叫她来的陈赟嘱咐她的,到时候见了别墅的主人就叫余先生跟余太太便可,这样的称谓万分正确。
“余太太,叨扰了。”女医生放下手里的医药箱,为沈雪妮检查身体。
沈雪妮身着余泽怀的深蓝系带真丝睡袍,这么被外人撞见,感到十分羞赧。
质地精良的睡袍上沾染着男人的气息,炙热又凉薄,萦绕着浅浅的木质焚香,又有几分冰片跟薄荷的清凉味道,恍若她还在被他抱着。
“是病毒性感冒,今晚症状明显,会特别难受一些,有一个发病周期,两三天就会减轻症状,我会给余太太开药,这段时间尽量饮食清淡一些,多喝温水,将病菌排出体内。”
“但我后天……要出差。”沈雪妮轻轻说。
“没关系,后天应该差不多好完了,这种春季感冒很快就可以愈合。”女医生回答。
“谢谢。”沈雪妮说。
“不客气,应该的,我先走了,药配好以后,我会交给袁嫂。”女医生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将听诊器放回医药箱。
“对了。”沈雪妮有些担忧的说。
“放心,我不会对外面任何人透露余先生跟余太太的婚姻关系,我嘴很严。”女医生心领神会,用手指在嘴边做了一个关上的封口姿势。
“谢谢。”沈雪妮的担心放下。
“余先生对余太太其实很好。我去过很多豪宅为它们的主人看病,余太太绝对是最幸福的一个。”女医生的嘴似乎是专门抹过蜜,甜得让人发腻。
“是吗?”沈雪妮只当她在违心的说好话。
“是的,很多太太在生病的时候根本找不到自己丈夫的人在哪里。再见,不打扰余太太休息了。”
女医生很快被袁嫂送走。
跟着脚步放轻,再进来房间的是余泽怀,他还是原来那身衬衫西裤,还没有心思去冲澡换身便服。
迈步到床边,伸手摸沈雪妮的额头,感到不是那么滚烫以后,紧绷的眼神舒缓,轻声问她:“想吃什么?粥行不行?”
被恣肆公子爷如此问第二次,沈雪妮点头,现在似乎有些饿了。
余泽怀再问:“什么味道的?”
“白粥就行。”沈雪妮以为这粥是让袁嫂去做,没想到是余泽怀给她亲手熬到三楼卧室来喂她吃。
他坐在床沿,将沈雪妮抱在他的西装裤长腿上,用骨节分明的手一勺勺的耐心喂沈雪妮吃。
沈雪妮有些受宠若惊了,完全没想到如今已经是权贵圈子里顶尖人物的公子哥在她生病的时候,会是这种极尽体贴的人夫画风。
她穿着他的深蓝系带睡袍,套在她的身上过于宽大,唯一能撑起些轮廓的只有胸前的两团软丘。
被他抱在腿上喂粥跟喂药,她能感到他浑身发烫,比适才她发烧时更甚。
然而男人克制自己,始终只把视线定格在她的小脸上。
比起照顾他自己的欲望,余泽怀更担心生病的沈雪妮现在的感受。
“乖乖把药吃了,然后睡觉。”粥喂完之后,再喂药,都喂完之后,余泽怀把人抱到浴室,给她挤牙膏,伺候她刷牙。
镜子里映出一个纯欲尤物,身着男款系带睡袍,雪白的肩膀一会儿就因为太窄撑不起衣袍而裸露。
沈雪妮坐在洗手台上刷牙的时候,余泽怀问她:“要不我们换个人来檀悦宫做家政?不要袁嫂了。”
“为什么?”沈雪妮问。
“她对你不好。”余泽怀看进她纯澈的眼睛里,坦白说。
那里总蕴含着一些让余泽怀看不懂的东西,从他们相亲见面第一次开始他就有这种感觉,沈雪妮是有心思的人,她来余泽怀身边,带着目的。
林舒知道,余泽怀也能想到。
沈雪妮嫁进余家,绝对不是为了帮沈家还受余家的人情那么简单。
林舒心里也知道,凭沈家三千金与生俱来的美貌与才华,沈雪妮如果想嫁,能嫁得比嫁给当时的余泽怀好多了。
“就是做家政而已,谈不上什么好不好。”沈雪妮吐出泡沫,喝了漱口水,要下地自己回床上。
她早就领悟到了袁嫂跟她相处秉持的距离感,毕竟她嫁进余家,跟余泽怀商定的是试婚三年。
三年一过,她不是余太太,袁嫂为啥要对她巴心巴肝的好。
余家这样家大业大,在政圈跟商圈都有深厚背景的宗族,余泽怀作为三代单纯的男丁,肯定不止娶一任妻子。
“不用换她,她做菜的口味我已经习惯了,换一个人我又要再适应,反正也就剩下不到一年而已,我先去睡了,谢谢你今晚照顾我。”
沈雪妮的足尖还没点地,就被余泽怀打横抱起,他把她抱回床上,要她好好睡觉。
为她熄灭床头灯前,男人用指腹抚摸她娇嫩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描摹,哑声对她宣告:“我们结婚了,照顾你是应该,妮妮要真谢我,不该是一句口头表达,得用真心一点的方式。”
不等沈雪妮作答,余泽怀把灯熄灭,从她房间退了出来。
沈雪妮感谢余泽怀,是言重了。
他们结婚了,是夫妻,生病的时候,余泽怀照顾她是应该。
她要真的想谢谢他,就乖一点,不要让他那么难哄;更不要时刻提醒他,他们的试婚就还剩下短短的不到一年而已。
第033章 玫瑰星云
圣彼得堡的春天等同于京北的冬天。
城市里的冰雪还没融化殆尽, 整座城市依然带着浓烈的寒冷气息。
跟着领导到这里来做短期访问,沈雪妮全程神经紧绷,谨慎有加的将翻译工作完成得很好, 整个人受累了不少。
一心想着这趟出差结束, 等她回国, 一定要买好几个包,好几条裙子来犒劳自己,还有也许要跟许明玉去体验一次许明玉说的男模技师在养生会馆为女顾客做的那种火辣按摩, 不然人天天辛苦工作是为了什么。
结束圣彼得堡访问的当天, 工作群里爆出一个女同事忽然辞职的消息。
这个女同事叫谭可, 攀上高枝了, 嫁了一个很厉害的港城贵胄,两人是在工作场合遇上, 准新娘谭可当时在一个国际经济论坛上是准新郎秦时振的随行翻译。
群里的女同事都羡慕谭可嫁得好,喟叹自己的美丽爱情什么时候能来到。
在当地的宾馆,滕丽华刷完八卦, 放下手机, 一面收拾行李, 一面惋惜的说:“沈雪妮, 我怎么听部门里有人说你结婚了?是乱说的吧,你要不也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别干翻译了, 你看看做人形双语复读机有什么好?
这都是咱们第几次被发配来老俄子这冰天雪地的地方挨饿受冻了?小语种真的没意思, 人家他们英语系的待遇可比咱好太多了,我是不能挤上去, 你呢,你怎么甘心啊?谭可不就是英语系出去, 遇到如意郎君的。你英语那么好,你也该去搞点艳遇。”
沈雪妮笑答:“我不需要艳遇。”
“为什么?你真的结婚了?部里有人看过你的户籍资料,说上面登记的是已婚,你告诉我是不是?”
“你觉得我这么年轻会囿于婚姻的坟墓吗?”沈雪妮撒谎骗人。
因为她真的觉得,她跟余泽怀的婚姻绝对等不到官宣的那一天,就会戛然而止,根本不足为人道。
“也是,咱们九世仙女怎么可能为人动凡心。”滕丽华很容易的再次被糊弄过去。
在她们回国之后,谭可没两天就正式辞职,跟部门同事交接完手上所有工作,一心要远嫁港城,宣布进入甜蜜的备婚阶段,在一个周末晚上邀请翻译司的同事一起聚餐。
沈雪妮跟滕丽华跟谭可同期进部门,现在还是单身的模样,聚会上大家议论八卦,热心评判为何沈雪妮跟滕丽华条件也不错,怎么还单着。
谭可的未婚夫叫秦时振,是港城的一个知名富豪,这晚聚会,他也有出席,带着他的几个朋友。
沈雪妮跟部门里的同事喝酒聊天,说自己对结婚一点都不感兴趣的时候,忽然见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男人冷欲的脸被包厢清冷的灯光照得澄明,如白玉般诱人伸手去触碰,宽肩紧腰的身材着一件薄绸衬衫,搭配修身白色西裤。
从挺拔山根到饱满喉结的线条流畅得迷人,一走进来,全场的女人都从他身上移不开视线。
穿三件套手工西装,梳伏贴分发,绅士排头十足的秦时振用不太地道的普通话给大家介绍:“这是余三公子,我的重要合作伙伴。来的路上,我说我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居然告诉我说他结婚了,但是我不信,你们信吗?”
在外界看来,余泽怀结婚了,这等同于今晚的月亮不会落下,明天的太阳不会升起。
根本不可能。
前不久他才刚跟女明星官晓一起去国外拍戏,最近又跟网红楼卉卉一起上夜店参加艳趴。
这种男人就像是旷野上的风,想吹到哪里,为什么女人停驻,只能是凭他一时的心情。
“什么啊,我们当然不信。”
在场的除了谭可在翻译司的女同事,还有她从小到大玩到大的闺蜜,得知谭可嫁到如意郎君,攀上高枝,今天来给准新郎跟准新娘助兴,更多的目的还有抓紧机会看看高枝旁边还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同类高枝。
如今的社会太卷了,就连女子嫁人的事,也要靠人脉疏通。
跟秦时振一起进包厢来的内地跟港城几个公子哥里,秦时振只专门提了余泽怀的名号,为大家专门介绍余泽怀。
这充分说明余泽怀的地位,就算在他这个港城阔少的眼里,余泽怀也是不可被怠慢的顶级公子哥。
“不信就对了,今晚让我看看哪位佳人能得到咱们余三公子的青睐。他有多会撩,你们懂的。”秦时振给自己未婚妻的女朋友们眨眼睛,暗示她们机不可失。
平时在翻译司里爱出风流的谢玲云是京北本地人,一直高调声称自己是深有背景的世家名媛,在四九城里这个叔叔当局长,那个阿姨做行长,来头大得根本经不住部门里的人将她细扒。
今晚这种场合,谢玲云感到是时候下场像谭可一样找个完美男人上岸了,在外交部做翻译也就是这三五年的事,以后人老珠黄,上不了镜,会被哪个领导带着去参加国际新闻发布会。
这行其实也是吃青春饭,赚得却比娱乐圈少多了。
谢玲云见到谭可跟秦时振攀上了,心里早空落落的,现在见到秦时振介绍余泽怀在来的路上说自己已婚,还以为他在抛砖引玉,暗喻余泽怀也想跟他一样找人结婚。
余泽怀除了花了点,其它条件都是顶级中的顶级,但见他在今晚来参加聚会的一众公子哥之中,也是最有美貌皮囊与矜贵气质的一个。
其他男人装模作样的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煞有介事的装逼。
唯独他松散感满满,宽肩撑起一件墨黑薄绸衬衫,腰间衣摆束进月白西裤,一黑一白,那么素的色彩,却浸染出钟鼎世家公子与生俱来的惊才绝艳。
冷白皮面孔上的桃花眼跟菲薄唇一直闪耀着诱惑的光芒,让他这个人显得又撩又蛊。
谢玲云悄声感叹:“余三好帅,浑身流淌的都是荷尔蒙,看得我起鸡皮疙瘩,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天天像着魔似的围着他打转。”
谢玲云的朋友压低声音抱怨:“可是秦时振说他结婚了。”
“你信吗?秦时振都不信。”谢玲云更不信。
她们就坐在沈雪妮身边,沈雪妮在百无聊赖的喝着一杯梅子清酒,早准备走了。
她可不想在这儿亲眼看见余泽怀跟女人们上演互撩戏码。
青春期她看得太多了。现在结婚了,还要逼着自己看现场,就是对自己不仁慈了。
谭可跟秦时振包场的聚会点是一家日式别院,女服务生都穿和服,沈雪妮杯子里的酒喝光了,盘着发髻的和服女郎问她要不要续杯,她说不用了,要走了。
滕丽华拉她袖子,“那么早走干嘛,反正明天休假,去圣彼得堡这趟还嫌不够累,部门专门给你安排几天调休,你不好好休息,想干嘛呢?”
“我头有点儿晕,想回去睡了。”沈雪妮拿起手包,要走。
滕丽华琢磨着,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扬声感言,“你是不是喜欢余泽怀啊,怎么每次他来了你就躲躲闪闪的?”
“当然不是。”沈雪妮否认得很迅速,清冷的脸孔上难掩的晕染出一层樱粉。
滕丽华察觉到了一丝暧昧,好像沈雪妮就是对余泽怀有些敏感。
果然又浪又蛊的男人什么类型的女人都能吸引住。
女人喜欢男人坏,是有原因的。因为坏男人才最解风情。
两人正在说话的这会儿,谢玲云已经很自信的去给余泽怀敬酒了。
余泽怀陪谭可夫妻坐在一张桌子,扣着定制镶钻腕表的劲瘦手腕端着一杯金色琴酒,要喝不喝的,神情慵懒,眼神没有任何焦点,浑身上下的浪子味十足。
越放浪形骸的模样,对在场的女人来说,越是诱引她们失控的性张力。
踩着细高跟的谢玲云终于故作扭捏的踩着莲步,来到谭可身边,主动要谭可把她引荐给余泽怀。
谭可很快微笑答应,跟未婚夫秦时振对了对眼神。
秦时振立刻为余泽怀介绍:“余三公子,这是谢小姐。”
余泽怀撩了撩眼皮,短暂的看过来,嗓音散漫,“幸会。”
只是这看过来的这一瞬,谢玲云就浑身酥麻得鸡皮疙瘩,难以想象要是嫁给这种男人,婚后每天的日子该怎么过。
谢玲云怔了一下,眼神痴迷着,缓了好一下,才说:“我想陪余总喝杯酒,余总最近到我们京北来做的这些发展我都知道,我家里的叔叔婶婶都在余正栋老先生手下做事,时常跟我提起余总这两年在国外的金融公司的发展情况,我真的想结识余总很久了。”
她长了一张高级方脸,狐狸眼,笑起来的时候很是妩媚,盘靓条顺的身材穿一件方领丝绒晚礼服,谈得上是漂亮。
然而余泽怀这些日子不管见哪个女的,都感到她们很普,普到他根本不想再看第二眼。
在沈雪妮离开京北去出差的日子,他心里始终想起那日沈雪妮生病感冒,浑身发烫,被他抱去浴室洗澡后,他给她穿一件宽大的男式真丝睡袍。
袍子对她来说尺寸太大,穿她身上不是露这儿就是露那儿,雪白的娇躯裹在他贴身穿过的衣物下,让他肖想万千,想扒开再细细看看,他老婆腿到底多细,胸到底多大。
可是沈雪妮虽然是他老婆,却从来都不让他看,更别提让他看得过瘾。
那晚叫医生来为沈雪妮看病,余泽怀亲自下厨房给沈雪妮熬粥,端上三楼卧室,喂她喝粥,喂她吃药,她浅浅一句谢谢就结束了那个晚上。
沈雪妮可曾知晓,那是余泽怀第一次下厨房,卷起袖子伺候一个女人。
甚至喂她吃药,喂她喝粥,都是将她抱在腿上轻轻的哄着,把她当碎的宝贝怜爱。
他以为经过这样的相处过后,他们的关系会递进许多,就算是试婚,起码沈雪妮该记住余泽怀是她老公。
然而,那晚之后,沈雪妮很快去了国外出差,一去就是一个月,今日回来,也没跟余泽怀提前打过招呼。
余泽怀是应秦时振的邀约,来参加今晚的庆祝秦时振跟谭可订婚的派对,毫无防备的见到沈雪妮也在场,才知道她从圣彼得堡出差回来了。
“昂,感谢关注。”主动来献媚,妄想结交他的女人跟余泽怀殷勤的说了一大串,他全当耳旁风了,心里想着他跟沈雪妮试婚的日子又这样过去了一个月。
离三年期限所剩无几,等一下回檀悦宫,他要如何跟她相处。
太激进了的想抱她想亲她,是不尊重。
太温和了的放纵她去继续推远他,是不关心。
总而言之,一句话,余太太真的难哄得无以为继。
回到京北以后,掐指一算,余泽怀其实已经跟沈雪妮主动示好了不少次,然而沈雪妮始终对他清冷如霜。
林舒安排了袁嫂照顾沈雪妮,在他们婚后一直盯着沈雪妮,就袁嫂对檀悦宫日常生活的回报,林舒推断沈雪妮想跟余泽怀离婚,并没有推断错。
沈雪妮是想三年期限一到,就跟余泽怀离婚。
她生病了,余泽怀那么巴心巴肝的照顾她,第二天,她去出差,说走就走,在国外,也没跟余泽怀有过联系。
中间,余泽怀曾经给她发过微信,问她感冒的症状好完没有,她也没有回复。
余泽怀以为她忙,没想到今晚见到她闲闲的坐在这里陪一群不熟的人做无效社交。
除开已经订婚的谭可跟秦时振,一屋的单身男女,见到别人订婚,都在芳心躁动,沈雪妮一个已婚女也坐在这里喝梅子清酒,余泽怀不懂她为什么要参加这种没有营养的社交。
他能想起的原因大概只有,她在找跟他试婚三年结束后,她改嫁的对象。
那个季晏净对她不够好,上次这话余泽怀说过,发现她感冒还是把她送回檀悦宫,让她晚饭不吃就一个人去病恹恹的睡在床上。
沈雪妮可能是被余泽怀点醒了,今日就来这种派对上找寻更理想的男人。
见到一个港城来的公子哥,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帮着家里做生意,最近跟着秦时振北上想捞油水,中文说得极差,在为沈雪妮拿清酒跟天妇罗,甚至还掏出了手机,要跟沈雪妮交换微信,余泽怀完全没有要继续呆在这里的兴致了。
不顾那位谢什么小姐刚蹭到他身边,问他平时的爱好是什么,高尔夫还是赛车,傲世轻物的男人起身告诉秦时振:“秦总,我要走了,家里养了只猫,要定时喂,按时逗,及时宠,不然就要跟我闹别扭。”
“余生是在讲真?”
秦时振一脸呆滞,被余生的退席理由惊艳了,都说这位爷现在是四九城里惹不得又追不上的角色,傲慢得令人发指。
想攀附他的秦时振以为只是外界妄加评判。
此刻,被余泽怀用这样的要回家宠猫的理由不赏脸的离开,秦时振亲身体会到什么是傲慢得让人发指。
“当然,秦总,失陪。”语毕,余泽怀出了日料会所店的包厢。
*
加长幻影停在路边的临停点。
陈赟在司机位上开着窗户玩手机,见余泽怀来到,他看了看时间,好奇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怎么了?不好玩?”陈赟问。
陈赟还以为今晚这个秦总的邀约会很重要。毕竟他们组了一个港城阔少团,拼凑了诸多的经济实力才敢一起北上跟余泽怀的融天接触。
“酒太差了,想找地方喝点儿自己的。”余泽怀口气散漫的说,找陈赟要了根烟,他叼到嘴里,没点燃,吊儿郎当的举起手机给还在聚会上的沈雪妮打了个电话。
沈雪妮庆幸自己的手机响了,不然这个温生一直缠着她要微信,她还没有理由拒绝。
抱歉,“电话响了,我先失陪一下。”她拿起冰川白的手包,起身出了包厢。
听筒传来适才在包厢里惜字如金的男人说话的声音,不着调的浪痞,“陪爷去喝酒。”顿了顿,他咬字清晰又挑逗的称呼她,“余太太。”
沈雪妮第一次被男人亲口这么叫,不知为何,身体内部忽然如同接上了插头,无端蹿起几道酥麻电流,她曾以为直到试婚结束,他也不会这么叫她。
“太晚了,我要回去睡觉,昨天才回来,我的时差还没调整过来。”沈雪妮婉拒。
“那我明早就在融天的官网上晒结婚证,跟余太太官宣好了。”他低笑了一声,从喉头发出坏透了的胁迫,“余太太适才没见,这两年我告诉别人自己已婚,他们总不信。”
他知道沈雪妮最怕什么,怕跟他结婚的事败露,影响她以后的人生。
沈雪妮不知道余泽怀受了什么刺激,灵光一闪的想起适才在包厢里有男人找她要微信,余泽怀应该是吃味了。
可是适才也有很多女人想蹭到他身边,不,甚至想是蹭到他怀里去不是吗。
沈雪妮在圣彼得堡出差的时候,余泽怀给她发过微信,问她出差在外地,人舒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他可以马上飞过去陪她。
表现得真的就像是她的丈夫一样。
沈雪妮对着那样的信息左思右想,猜来猜去余泽怀为何要这样对她,最后选择了没回复。
现在,她回来京北,也不通知余泽怀,如此偶遇她,他心里肯定不满沈雪妮又在跟他摆谱。
“余泽怀,我是沈三,不是什么跟你的那些女网红,女明星,女超模,我才不会陪你去喝酒。”沈雪妮故作镇定,试图提醒恣肆狂妄的公子哥,她是洁身自好的沈家三小姐,不是那些可以跟着他随便去浪的浮花浪蕊。
“陈赟,现在就跟融天公关部打个招呼,明早我要官宣跟余太太已经结婚两年的事。”男人故意对听筒做了一句吩咐,让沈雪妮听到。
陈赟很懂的高声回答:“是。”
沈雪妮听到他助理这句清脆的应许,立刻败了,她不想这试婚的最后一年朝失控的方向走。
“你在哪里?”她服软了。
“在对面的街边,路灯下,银色幻影。”余泽怀说了。
沈雪妮关掉手机,深怕男人明早真的官宣他们的婚姻关系,脚步急匆匆的去找他。
京北春夜,长街霓虹闪烁,天空被映成一团又一团的玫瑰星云。
幻影车门打开又关上,沈雪妮的屁股还没沾到真皮车座,细腰就被男人伸手一揽。
他将她横抱到他的西裤腿上坐着。
将她真实的抱在怀中这刻,挺拔的鼻尖嗅到她身上的香气,得逞的余泽怀笑着告诉陈赟:“算了,择日再跟余太太官宣。”
“是。”陈赟配合的答应,知道适才只是余泽怀在演戏,如果要官宣,以他的个性,不可能如此儿戏。
这话说完,两个男人不再对话。
安静上演了一瞬。
一瞬后,沈雪妮还没搞清楚状况,眼前一道影子映下,只是在灯光暗淡的车厢中瞧见男人那利落的下颚线朝她压来,下一秒,她的软唇就被他噙住。
余泽怀不带丝毫收敛的吻她,吻得恣肆。
舌尖技巧性的启开她的唇瓣,沈雪妮害怕的后缩软舌,然而,已经来不及,男人情.色的含住她的小舌,开始痞坏的吮吸跟舔.弄。
滚烫鼻息吹拂过沈雪妮的面孔,令得她的呼吸一起变得灼热。
她猝不及防的睁着眼,清楚的看见男人那张骨相优越的脸,就探在她面前,吻她的娇唇,蹭着吸着吮着,用逐渐无法克制的力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攀在她细脖颈上的厚掌在不断的收紧,令沈雪妮感到无与伦比的压迫。
车子启动,抱在一起的他们开始产生物理位移,让相拥变得更摇坠的迷离带欲,他丝毫不管。
宽大遒劲的手掌逐渐变得滚烫,攀附在沈雪妮雪白纤细的脖子上揉捏一阵,修长的五指来到她的下巴,将她躲避的脸孔拾起,逼她被他更精准的吻得更加浑身发麻。
尾椎骨开始有道道电流在拍打。
“嗯……余泽怀……”
沈雪妮难忍的泄露出撩男人为她更加犯浑的娇哼。
什么是夫妻之间的「小别胜新婚」,在这一瞬,身为翻译官,习惯性研究各类语言意思的她忽然让五个字在她的头皮跟心尖一起镌刻。
就是余泽怀此刻在行驶的幻影上抱沈雪妮在他的西裤腿上,二话不说就低头热吻她的甜欲氛围。
小别胜新婚。
她去出差的这一个月,余泽怀真的想她快想疯了。
第034章 雪化成溪
男人不仅叼住沈雪妮的舌尖吸吮, 含住沈雪妮的唇瓣轻咬,最后还将自己的粗舌伸进她小巧的樱桃口里搅弄,占有欲爆棚的刺到最深。
平稳行驶的幻影上, 沈雪妮耳边一开始只有她扑扑心跳的慌乱声音, 渐渐的被一股性感的喘息声取而代之。
她只能清晰的听见热吻她的男人在愈发贪婪的索取她的甜美。
严重缺氧的沈雪妮被为难得无处可逃, 能做的只有在男人赐予她呼吸空隙的时候,借着呼吸的动作,为他发出一连串的娇吟。
似乎是忍耐与期待了很久, 此刻的余泽怀在车上几乎是算是歇斯底里的在吻着沈雪妮。
车厢里光线幽暗, 沈雪妮不确定在前排开车的陈赟回头来看他们没有。
但是, 即使不回头看, 只听到那些近乎谈得上是情.色的唇舌吮咂声,陈赟应该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沈雪妮抗拒的将两手按向男人的胸口, 她很清楚他这是在惩罚她。
在她发烧的那个晚上,他放下余三公子的高傲身段,那么堪称卑微的照顾她, 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叫她老婆, 事后她却当完全没有发生过。
甚至去国外出差一个月, 也不回他微信。
“呜嗯……”被深吻的沈雪妮终于难耐的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低吟,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开始在男人绷紧的身上捶打。
“我老婆真的……太嫩了。”余泽怀才放开紧扣住女人下巴的手,移开唇去,改为轻咬她的耳朵, 对着她怕痒的耳蜗坏透了的评价。
被车窗外的霓虹照得明明暗暗的一双桃花眼里流淌出的全是欲色, 灼热视线落在沈雪妮梨花带雨的侧脸,确认到他真的把她亲哭了, 余泽怀心里有了难言的满足感。
“居然这么经不住被爷亲。”
落进沈雪妮耳蜗的声音沙哑又蛊惑,语调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痞气。
沈雪妮浑身酥软的被他紧扣在腿上, 双眼通红,四肢无力,像只被猎人终于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狠狠去欺负的小兔子,娇软无助。
余泽怀捏.弄着她的细腰软肉,感受她的身体为他的触碰发出的颤抖,满意的滚动喉结。
她穿了包臀裙跟紧身针织毛衣,被他抱坐在腿上,腰肢一直紧张的挺立,他的厚掌将那截敏感的腰线握住,逐渐收紧。
“余太太,从今晚开始,我们的试婚正式开始。”
一句不容拒绝的宣告在静谧的车厢里响起,轻易就搅乱了沈雪妮出差完回到京北来第一个晚上的夜色。
余泽怀下了决定,在他跟沈雪妮这数次的试探跟克制过去之后,在这最后剩下的试婚时间,他应该要怎么跟沈雪妮继续试下去。
*
半个小时后,幻影停在高盛夜总会的后门。
夜店街的霓虹五光十色,比城市其它角落的灯海更浮夸的绮丽。
陈赟下车,恭敬的帮余氏夫妻打开车门,余泽怀将被他吻得浑身发软的沈雪妮从后车座抱下。
沈雪妮不懂余泽怀带她来这里是想干什么,见他那么气定神闲的抱她进夜总会,她估计以往他就是这么对待他身边的莺莺燕燕的。
“抱……我来这里,是想干,干嘛?”沈雪妮还在止不住的气喘。
数盏旖旎霓虹照得她的眼睛湿漉漉的,是真的被恣肆公子哥在车上亲哭了。
男人适才在幻影的后车座上将她吻得强势又野蛮,且时间极长,有十多分钟。
等她快要缺氧到溺毙的时候,他才放开她软糯的小舌,微微退出,改成只是叼住她的舌尖吮,含住她的唇瓣咬。
沈雪妮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只是吻另一个人的唇,其它什么都不做,就能给对方如此过瘾的感受。
她到现在两只脚背还酥麻的绷紧着。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嫁给余泽怀之前一直没交男朋友,禁欲得太清苦了。
居然被余泽怀这样像野兽一样的舐吻,还能感到舒服。
因为她娇声喘气喘得太厉害,夜店里传出的音乐声太嘈杂,沈雪妮说的话,余泽怀似乎没听到,他只是执意的抱着她走,迈进高盛夜总会的那些浮光声色里。
“一直以来,余太太不是很介意你男人来这里吗?今晚让你跟爷一起喝酒,好好瞧瞧爷在这里喝酒的时候只想做什么。”
“余泽怀,你别太混蛋。”预测到接下来会是极度不好的事,沈雪妮咬牙骂,骂出来的声音软绵绵的,又娇又媚。
对待清冷如霜的余太太的正确方式,余泽怀今晚似乎摸出来点门道。
那就是最好对她无所顾忌的占有,她才会像迎来春天的雪化成溪那样,整个人都在他的抚弄下,变得潺潺灵动。
抱沈雪妮到他的专属包厢里,余泽怀将她放到柔软的真皮长条卡座上。
她的鞋适才掉在了车上,他下车的时候懒得帮她捡。
坐上去后,沈雪妮做出了防卫姿势,将一双笔直的长腿折叠到腰后,雪白的一双裸足在黑色卡座里蜷缩。
今晚的她穿一字领紧身雾霾蓝针织衫,配半截式珍珠白包臀裙,明明是很典雅庄重的职场丽人装扮,可是这一瞬,它们穿在沈雪妮身上,却显得那么妩媚的魅惑。
这身衣裙让她的胸跟臀两处的线条都被完美的勾勒,搭配上那张被余泽怀深吻得泛出红潮的纯欲脸,适才在那家日式别院里聚会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堪比余太太绝色。
余泽怀眼神恣肆的将沈雪妮浑身上下饱含的清艳气质一一欣赏,真想在这个专属于私人包厢里就将世间仅此一位的余太太吃干抹净。
服务生很快为余泽怀取了酒来,照余泽怀吩咐,不用醒酒,直接喝就行。
上次沈雪妮跟许明玉在温泉山上喝过的同款。
周烬这儿也有,还私藏了好几瓶。
“余爷,请慢慢享用。”
穿吊带抹胸,脚踩恨天高,艳丽性感得浮夸的服务生送完酒,临走之前,忍不住好奇,“这位小姐姐是?”
“我老婆。”余泽怀滚动饱满的喉结,用十分笃定的口吻说了这个称谓。
“哦。好。知道。”女生笑得灿烂,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以往余泽怀还没收心开公司搞事业的时候,来这个包厢,身边萦绕着无数莺莺燕燕,那些女人都声称是他老婆。
“请余爷跟余爷的老婆慢慢品酒。”甜甜的留下这句话以后,女服务生识趣的离开,并且懂行的把门带上。
密闭空间里剩下余泽怀跟沈雪妮独处。
沈雪妮十分不适这种夜店环境,洁身自好的她一年来不了几次,更别说是跟余泽怀这种浑身都是浪荡因子的男人来。
她缓过适才被他漫长湿吻的慌乱,很认真的告诉他:“送我回去,我要回去休息了。”
“酒还没喝,喝完再回去。”余泽怀捻灭手里仅仅抽了一口就觉得没用的压欲烟,哑着嗓,用沉了好几度的声线告诉她。
“玩够没?”沈雪妮要被气死了。
余泽怀把适才被服务生倒在酒杯里的酒递给她,漆黑的瞳仁睨着沈雪妮的纯欲脸,命令她:“喂爷喝,喝完就走。”
沈雪妮端着娇千金的清冷架子,不肯接酒杯去服侍他。沈三小姐又不是服务员,才不会为人服务。
余泽怀品出来了,自己真的娶了个祖宗。祖宗这辈子不会伺候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男人。
“不愿意?”他轻笑一声,捞起沈雪妮纤细的腰肢,分开的她的细腿,将她跟他面对面的搂抱在他的腰间。
尔后,他口吻似真似假的告诉沈雪妮:“余太太,我说了,从今晚开始,我们正式试婚,正式开始做已婚夫妻会做的任何事,现在庆祝一下,先一起喝酒。”
那双紧紧睨着沈雪妮的粲然桃花眼里斥满了占有欲。
品出他今晚在发疯,就因为她去出差一整月都不理他,“余泽怀,在圣彼得堡的这个月,我只是太忙了,我没有故意不回你信息,我真的感谢你在我发烧的晚上照顾了我,行了吗?”沈雪妮以为男人要的是这样的示弱。
沈雪妮很带偏见的以为,男人今晚做这一切只是在跟她算账。
他伺候了她,她却没有做出感激的模样去讨好他。
出生钟鼎世家,生来优越,现在还是四九城里最被人追捧的男人不服这口气。
他将融天搬回京北之后,一直在对沈雪妮莫名其妙的示好,沈雪妮不明白是他家里让的 ,还是他自己想的,总之沈雪妮以不变应万变,清冷得一直没有对他做过多的回应。
那些示好全都石沉大海,沈雪妮像一潭死水,不管余泽怀这些日子试着丢多少石子进去敲击她,她都慢热内敛,完全不给他他理想的回应。
他余三公子是什么人,偷心大圣,欢场主宰,遇上沈雪妮这样的冷美人顶着他领证老婆的头衔,却让他一再的在床上跟床下碰壁。
沈雪妮以为今晚的余泽怀就是被她弄得憋屈坏了,才会这么混的发疯。
“感谢我就喂我喝酒。”余泽怀不改主意,给出混不吝的回应。
沈雪妮潋滟的唇适才在车上被他长时间的含吮跟碾磨,此刻早就已经是潋滟的色彩。
“沈雪妮,喂,爷,喝,酒。”余泽怀用沾染浅浅烟味的手指抚摸沈雪妮柔软的唇瓣,滚动冷白如玉的喉结,凝着她泛红的潮湿眼眸,吐词清晰的再次命令她。
“……”
沈雪妮见自己服软之后,男人还是如此胡搅蛮缠,扭身欲走,不想继续陪他胡闹。
他抬起两只硬膝盖,故意举高她,让跨坐在他身上的她脚尖落不到地。
尔后,菲薄的唇落下,咬住她的唇瓣。
并且,长手饶过她的细腰,毫不迟疑的拉下她腰窝上方的包臀裙拉链。
沈雪妮惊得瞳孔放大,庆幸这一次只是轻柔的短暂的浅吻。
男人很快后缩脑袋,将冷欲俊酷的脸探在沈雪妮雾蒙蒙的潮湿杏眼前,逗她道:“你想我们的夫妻第一次是在这个夜店包厢里吗,嗯?”
他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
天生风流的桃花眼里满溢越来越多的暗潮。
沈雪妮仔细思量了一下,只好勉为其难,转身端起巴克莱高脚水晶酒杯里的葡萄酒,递到男人唇边。
她板起小脸,十分的不高兴。
余泽怀却笑了,嘲笑她的天真。
高门白玫瑰肯定从来没好好的上过夜店,也没主动撩拨过男人。
“要用这儿喂。”余泽怀用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沈雪妮娇艳的红唇。
“……”沈雪妮浑身燥热,羞得两只脚背再度绷紧的酥麻。
他怎么想得出来的,他这样的男人是不是结婚了还是不改放浪。如果她不是他老婆,他对她这么下流,真的不算犯法吗。
“喂我喝酒还是跟我做?余太太,选一个。”余泽怀恣肆笑着,忽然松了劲腰,倚靠向纯黑真皮卡座的靠背,伸手拿遥控器把包厢的灯带,水晶吊灯,射灯跟地板灯全部关了,只留他们坐着的卡座靠着的这面墙壁上一盏玫瑰色壁灯。
因为,他知道他老婆怕羞,灯只留一盏,会让她接下来没那么扭捏。
余泽怀眼神深情的瞧着沈雪妮如红灯照雪的脸蛋,期待她为他勇敢迈出一步。
沈雪妮从他那双深幽的桃花眼里看到了很多个她暗恋他的曾经。
可惜余泽怀从来不知道他老婆跟他的以前。
包厢门外阻隔的音乐声跟人声忽然全部在彼此的听觉里消失。
全世界嘈杂的人跟事似乎都在这一霎远去,只剩这一隅她跟他相拥而坐的安静角落。
“要做?”余泽怀一直没等到沈雪妮喂她喝酒,喉头像是包着一团火似的问。
沈雪妮做不出任何回应,只是捏紧手指。
许久,偌大又昏暗的包厢里能听见的只有他们的呼吸跟心跳,混乱的交叠在一起,试图寻找和谐的共振。
男人就坐在那盏灯下,一张骨相跟皮相都优越得引人犯罪的脸孔被那些暧昧瑰色光芒染得明明灭灭,摇摇晃晃。
下颚线跟粗喉结的弧度无限的绷紧着,散发的全是不可描述的性张力。
让沈雪妮看得像是中蛊一般,终于乖乖低头抿了一口酒,樱桃口探上他的薄唇,将甘美的酒液送到他嘴里。
尝到那沾染了她口腔幽兰香气的葡萄酒,余泽怀没来由的忆起上次在温泉山上撞见她泡澡的画面,忽然脑仁一麻,心尖一颤。
“我的妮妮真的好嫩……”他滚动喉头,满足的闷哼了一声,张开薄唇紧紧的叼住沈雪妮欲要退缩的软糯小舌吮含。
他想今晚跟她在这里一直不出去。
第035章 娇软佳人
如果怀里这软玉温香的娇东西不是沈家三千金, 不是余泽怀正式去民政局扯证娶回家的余太太,此刻小腹绷紧得难受的他现在就想剥开她的包臀裙,对她无所不用其极的恣意妄为。
然而, 他脑海里有清醒的意识, 她是生来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却唯独被他塞进檀悦宫去过了足足两年冷宫生活的沈三。
他不可以坏得没边的对她。
他们结婚了,她是他应该要托在掌心宠爱的明珠。
唇舌厮磨嬉戏中,甘醇光滑的酒液被消耗殆尽, 过了沈雪妮的檀口, 大多被余泽怀滚动性感喉结, 咽了下去。
“回去了, 闹够了……”
沈雪妮偏头躲开他磨人又邪气的唇,难耐的软声抱怨。适才她一定是魔怔了才会听他的话这么喂他喝酒。
余泽怀听见了她被酒泡过的甜嗓说话声变得更奶更柔, 用滚烫的手指轻捏她耳朵,欲求不满的哄她道:“余太太,不够, 爷还要被你喂。”
沈雪妮当是男人今晚真的彻底犯浑了, 年少时, 她见过他眼底猩红的模样, 知道他这人要是歇斯底里起来,会有多不饶人。
只是,她从未想过, 有一天, 狂妄自大的余泽怀会丧失底线,为沈雪妮歇斯底里。
“真的别闹了, 我要回去。”沈雪妮衣裙不整,用羞耻姿势坐在他滚烫的身上, 不想再继续的说出自己的诉求。
“喝完酒就回去。”余泽怀饱满的喉头滚动,声音沉哑得厉害。
他眷恋上了喝被她的樱桃口包着,甜丝丝喂给他的柏翠葡萄酒的味道,比以往他尝过的任何年份的珍稀酒液还要香。
沈雪妮不肯再让他尝鲜。
余泽怀的手在她松垮的裙腰处游移,“不喝酒,就做其他的事。”
沈雪妮闲少到高盛来,但是知道这是京圈著名的欢场,包厢里有没有隐形摄像孔,生来温文尔雅的她无比的担心。
在这种担心心情的作用下,她浑身绷紧,十分敏感,被男人的手指撩得瑟缩成一团。
为了不让余泽怀发疯,在这种地方拉她做一些不雅之事,她再次拽过水晶酒杯,潋滟红唇抿了口酒液,朝男人薄唇边贴,脸红心跳,小心翼翼的过给他。
“不够,再来。”
男人的喉结滚动,轻轻下咽酒液之后,说话声音更低醇迷人,凝着沈雪妮小脸的眼神更黏稠露骨。
沈雪妮脚趾抠紧,低头啜饮红葡萄酒,跟先前一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用唇喂男人喝酒。
她发热到迷蒙的眼睫一直低垂,不敢跟男人有任何的视线接触,因为今夜她发现了,他看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野蛮跟灼热。
沈雪妮渐渐感到了他的举措不止是在惩罚她去圣彼得堡出差,没有回他的微信,今天回京北来也没有事先告诉他。
还有,她不在城中的这段时间,已经跟她生活到一起的他似乎很想念她。
然而她依然当他这个老公是死人。
余泽怀今晚要沈雪妮改变这个认知,记住她是一个有老公的女人。
她老公能跟她做一切亲密之事,不止包括在她感冒发烧的时候照顾她。
第三口的酒液喂进去。
四片唇瓣轻触在一起,沈雪妮的小舌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
余泽怀却借着她渡酒液给他的时候,故意流里流气的含她的舌尖,紧吮住了,故意缓缓吮咂,发出响亮的声音,弄得沈雪妮更羞红了脸。
沈雪妮后缩脑袋,想要转头抿酒继续喂。
高脚杯里的红酒液还剩下许多,几乎是五分之四,男人说要把这酒喝完才跟她回檀悦宫。
沈雪妮想快点完成任务,余泽怀却用大掌托住她脑袋,喘息混乱的贴着她的小脸说,“够了,余太太,记住,爷跟你现在是这种关系了。”
“什么……关系?”沈雪妮迟疑的问,长睫毛在眼皮底下落下阴影,惊慌的浮动,宛若蝴蝶振翅。
“随便拥抱跟亲吻,甚至还可以上床的关系。”余泽怀说完这句,长指从她的胸口落下,一路描摹,路过腰线,坏心眼的环绕一圈,最后绕到她的包臀裙后腰拉链,把拉链轻轻为她拉上。
整理好她的衣裙,他姿势温柔的抱起她。
那瓶天价红酒才刚打开而已,但余泽怀已经没心思去品尝了。
让他沉醉的不是那瓶柏翠,而是怀抱里的娇软美人。
沈三小姐真是娇得不行,甜得过分。
只是让她坐在他腿上喂他喝几口红酒,就好像是被他欺负得受了什么巨大的委屈,本来碧清的眼睛红得像兔子,泫然欲泣。
根本经不住被他用劲亲,他一使坏的亲她,她就浑身为他发颤,敏感度难以形容的强,撩他想无限止的狠狠欺负她。
在这灯光晃着,红酒荡着的奢靡包厢里,只有一盏玫瑰壁灯照着相拥的他们。
无人打扰的小世界,暧昧情调被挥发到最高点,余泽怀浑身薄肌为娇软美人紧绷硬挺,可他仍然是被她坐怀不乱的将她的裙子拉链拉了回去。
原因是,如果他要碰她,不该这么草率,她是他余泽怀的太太。
他们的第一次,不该在夜店的包厢里。
“余泽怀,别跟我玩什么禁忌暧昧游戏,我不是你以前有过的那些女人。”
被男人从包厢里抱出,走在夜总会做了冷光效果的璀璨吊顶下,沈雪妮故意要自己快速平复今晚失措慌乱的心,对男人勒令下一次,这样的来夜店包厢喂他喝酒的事,她绝对不会再做。
今晚,就当是还给他在感冒时对她的照顾。
“我以前没有过任何女人,每次来夜店,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任何女人这样喂我喝酒。”余泽怀吊儿郎当的回应了一句,说完后,压唇又要吻沈雪妮这张冷清倔强的嘴。
高门大小姐他见得也不少,像她这么孤傲清冷的,他确定,他是第一个见。
“不要再玩了。”沈雪妮嘴都被亲麻了,剧烈的偏转头去。
“现在有了,就是沈雪妮。”没亲到她沾染过红酒,因而变得芳香甘醇的樱桃唇,余泽怀吻在了她的嫩耳尖,“以后你不来这种地方,我就不来。”
居然还是烫的,可爱得紧。
几句话的时间,男人已经将沈雪妮抱到了幻影停泊的长街上。
陈赟在打瞌睡,没想到这么快余三公子就抱着娇软佳人出来了。
陈赟还估计今晚在高盛,那个一直为余泽怀所专属的包厢里,沈雪妮会真正的成为余太太。
陈赟每天跟在余泽怀身边做事,亲眼所见这些日子她去了一趟圣彼得堡出差,冷血又够勇敢的把余泽怀晾在京北,一直不回来,余泽怀等得急了,今晚就彻底犯浑了。
适才陈赟即使一味闷头开车,也感受到了他们接吻的那股浓烈与炽热。陈赟从未见过余泽怀如此吻一个女人。
确切说来,是在沈雪妮之前,余泽怀从未吻过一个女人。
沈雪妮不知道,跟她领证以后,那些不征求意见就对她施以的野蛮又强势的吻,全都是余泽怀的初吻。
“怀少,现在去哪里?”陈赟忙不迭的下车来为主子开门。
余泽怀回答:“回去,余太太累了。要休息。”
“檀悦宫?”
“对。”
“好。”陈赟很快将小夫妻送回檀悦宫。
袁嫂开着每间屋子的灯,在等着他们回来。
泡沫在楼梯口来回踱步,摇着尾巴,一脸期待的等着它的主人沈雪妮回来。
檀悦宫处处明亮,漾着生气,终于不再像一座冷宫。
余泽怀一直没有放开过沈雪妮,一整晚都将她柔软的带着甜香的身子抱在他坚硬滚烫的胸怀里。
“阿泽回来了。照你吩咐,我已经给太太放好洗澡水了。”袁嫂盛情迎接这栋别墅的男主人跟女主人。
被余泽怀狠训过以后,袁嫂对沈雪妮明显变得热情起来。
余泽怀径直将沈雪妮抱进三楼卧室的浴缸,之后,很有绅士风度的不再欺负她,从浴室里退了出来,转身离开之前,再一次的告诉她:“沈雪妮,从今天起,我们的试婚才正式开始。”
陪公子爷野了一晚上,累到不行的沈雪妮当没听见,把雪白的身子藏进浴缸里。
浴缸对面是镜子,照出她天鹅颈上被男人吮出的吻痕,比浴缸水面上飘着的粉红雪山玫瑰花瓣煽情多了。
*
余泽怀信誓旦旦的要跟沈雪妮正式试婚的事,过了几天才被许明玉知道。
许明玉气得七窍生烟,余泽怀真的是宇宙无敌级别的大渣男。
为什么他觉得如此冷落沈雪妮两年之后,还剩下短暂的不到一年,他忽然想正式试婚就试婚,凭什么?
就凭他出身顶级世家,不但长得帅,会开飞机,并且还会赚钱,手里的融天资本现在是全球炙手可热的被世界500强争着聘用的风投公司吗?
“no, no,no。”许明玉跟沈雪妮一起逛街的下午,许明玉疯狂say no,令沈雪妮千万不要遭了渣男的道。
“妮妮,他绝对是拉不下面子,怕他那群阔少公子哥朋友嘲笑他,说你跟他结婚三年,他都没有占到你便宜,就试婚结束。”
许明玉今日是出来陪沈雪妮买包。
沈三小姐只要决定买包,那就是整条高奢街上班的柜姐们的好日子来了。
“这个要了。”
“那个也要吧。”
“还有摆在货架上的那只。都帮我送到檀悦宫,告诉阿姨,是沈雪妮买的,帮忙签收就行了。”
付款的时候,沈雪妮掏自己的银行卡,她的皮夹打开,一排的黑金卡,署名全是余泽怀。
那些卡片在沈雪妮的皮夹里已经躺尸趟许久了,全是陈赟给她的,说是三公子派给她的零花钱。
给第一张以后,沈雪妮没用。余泽怀多疑的领悟到是不是她在嫌少,于是让陈赟又陆续给了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
沈雪妮到今天还是没用。
“抱歉,沈女士,您的这张卡好像消磁了,刷不了。”柜姐试完沈雪妮给的银行卡以后。
“刷这个好了。”许明玉果断帮沈雪妮拿主意。
此时沈雪妮去试衣服了,贴身衣物跟贵重物品都交给许明玉保管。
许明玉帮沈雪妮报复余泽怀,豪爽抽出余泽怀的黑金卡。
柜姐接过卡片,见到银行卡类种以后,双眸放光,“好的。请稍等。”
沈雪妮试完裙子,把喜欢的样式都告诉柜姐,说都要。高奢店里的几个导购相互交换兴奋眼色,一下都心花怒放。
沈雪妮是签单的时候才发现,刷的卡居然是余泽怀的。
这是他的卡,她消费,他会收到信用卡中心的用卡信息提示。
“许明玉,怎么回事?”沈雪妮感到这是今日逛街发生的重大错误。
“你的卡消磁了,人家让换一张,我就换了一张呗,正好换到了渣男的。”
许明玉耸耸肩,满不在乎道,“人家余总现在可会捞钱了,我哥那样的角色在财富榜上都望不到他的背,你懂我意思吗,他现在到底有多有钱,他当初没当飞行员真是选对了。既然现在他说要正式试婚,结婚之后,老婆花老公的钱,不是很正常吗?”
沈雪妮汗颜,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许明玉的振振有辞。
许明玉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关键是沈雪妮现在不想跟余泽怀正式试婚。
更不想花他几百万买高奢。
回头他问起,她如何回应他,显得好像那晚他带她去高盛喝酒之后,她真的接受了跟他正式试婚。
其实刚领证那会儿,沈雪妮是有过这样的期待。
可是浪荡公子哥领完证就把她放在了京北,只身去国外创业,花边新闻仍然不间断。
渐渐的,她跟他试婚的心就像是在暗夜里好不容易擦燃的上潮火柴,短短一支小木棍,终于将微光燃尽了,不再有任何期待的时候,余泽怀忽然又回来了,对她时而温柔,时而蛮横的要跟她正式试婚。
“下次别刷他的卡了。”从奢品店出来,沈雪妮告诉许明玉,怕再有这种事的发生,也就短暂不到几个月时间剩下,她不想跟余泽怀产生经济瓜葛。
到时候最好事情简单到她就把自己的行李从檀悦宫搬出去就行了。
“为什么不刷。”许明玉还嫌刷少了呢,“前面还有几家店,我们一起去逛,把渣男公子哥的卡全部刷爆。”
“算了吧,用卡信息他都会马上收到,让他知道我买了什么不是也挺烦的。”
沈雪妮婉拒了这种提议,估计刚才余泽怀就已经收到了她逛街购物的信息,商户名称他都可以查到。
“走吧,我又不是花不起,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
沈雪妮转移许明玉的注意力。
许明玉是个吃货,逛街逛得饥肠辘辘,当然想要先吃一顿,再对付渣男的黑金卡。
“吃韩式烤肉吧,我很久都没吃过了。”许明玉建议,“在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
“嗯,好。”沈雪妮答应了,两人去餐厅用餐。
*
烤肉在烤架上滋滋的迸发出香味,许明玉跟沈雪妮聊各种各样的事情,沈雪妮听得展开笑颜,她们从大学起就是最好的朋友,在一起无话不谈。
沈雪妮对许明玉唯一的隐瞒就是当初临毕业,忽然跟余泽怀去领证的原因,其实不全部因为是家里出事。
快要吃完的时候,沈雪妮来了一个电话,是余泽怀的母亲林舒打的。
“妮妮,在哪儿呢?我听说这几天你调休,我正好来京北了,你跟阿泽这两天到奶奶这儿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沈雪妮顿了一下,客套的答应:“好啊。”
“阿泽把公司搬回来也有些时候了,你们这段时间相处得如何,我昨天碰到你妈妈了。她也在关心呢。”林舒说话很有水准,明明是她关心小夫妻现在的进展,还要把沈家长辈一起带上。
林舒觉得沈家当初跟余家联姻,是怀着一些企图,婚后曾经起过戒心,让袁嫂时刻盯着沈雪妮,不过据袁嫂的汇报,沈雪妮一直洁身自好,担得起外界对她赞不绝口的评价。
现在余泽怀把公司搬回京北,事业有成,给余家争光,林舒跟余正栋的意思就是想他们小夫妻就这么安定下来。
余泽怀以前再野再浪,沈雪妮要是能给他生个宝宝,渐渐的,他不是就能安定下来了吗。
“我们……”
沈雪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段日子她跟余泽怀的相处,最后红唇轻吐三个字,“挺好的。”
第036章 蝴蝶骨
两边的长辈并不知道当初去领证前, 小夫妻暗自商议的试婚期限只有三年。
这两年,余泽怀跟沈雪妮领了证,去了美国创业, 沈雪妮刚进外交部当翻译官, 为着俩人的事业上升期着想, 他们暂时不对外界官宣结婚的决定得到了余沈两家长辈的一致赞同。
说等他们事业稳定下来,就办婚礼,余家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儿媳妇, 到时候要用盛大至极的婚礼来正式迎娶沈雪妮, 这是林舒对沈家的许诺。
现在余泽怀的融天搬回京北之后, 发展得风生水起, 沈雪妮在翻译司也是得到国内国外公众首肯的翻译官,林舒觉得是时候了。
余泽怀在美国的这两年, 沈雪妮一个人住檀悦宫,不沾烟酒,不去夜店, 不结交不三不四的朋友, 每□□九晚五的上班, 闲来无事就养猫种花看书, 生活习性甚为简单洁净,一切行为举止都十足的符合她的金枝玉叶形象,宜家宜室, 温婉优雅。
林舒喜滋滋的感到是时候公开他们的婚姻关系了。
于是想着要沈雪妮从现在开始多到余家去走动走动, 她跟余家的人一旦熟悉起来了,她跟余泽怀也就能相处得更好。
“我明天晚上到京北。”林舒一直笑吟吟的, “奶奶说好久没见你们,可想你们夫妻了, 要我一定要把你们领到他面前去。”
这个奶奶就是当初余泽怀为了女网红跟人争风吃醋,闹出事来,她用上吊相逼,也要余泽怀马上结婚娶沈雪妮的老太太。
“我回头问问阿泽。”沈雪妮谨慎的说,事情的发展完全朝跟她计划的方向背道而驰。
她以为这最后一年,也是她一个人住在京北,余泽怀在美国,等到相约时间一到,她就立刻从他买的婚房搬出去。
“行,我刚才也给他打了电话,不过他忙,在开会,没跟我说两句就挂了。”
林舒心情甚好,一直笑着说话,“我们阿泽现在的确跟以前不一样了,妮妮,我可要感谢你,当初要不是你肯嫁给他,帮我们管着他,他现在指不定浪成什么样呢。”
“阿姨,你言重了,我没那么大能耐。等他开完会我联系他。”沈雪妮很谦虚的跟长辈说话。
许明玉就坐在她对面,见到她紧张接电话的那小媳妇儿样,许明玉觉得这个婚结得真憋屈,又没有聘礼,又没有婚礼,就图当初余家的权势可以帮沈家。
等沈雪妮说完这通电话,许明玉气得腮帮鼓起,吃烤肉的心情都没了,“谁啊?渣男他妈?”
“对,林阿姨。”沈雪妮现在也没对林舒改口,毕竟没有办过婚礼。
“林阿姨又搁这儿指导你什么呢?说她儿子回来京北开公司,让你多照顾多管教?感谢当初你跟她儿子结婚,让他儿子收心搞事业?”许明玉理解的意思就是这样。
沈雪妮低头吃了两口水果沙拉,回答,“也没有,人家就是说明天来京北,让我跟余泽怀跟她一起去看望余泽怀的奶奶。”
许明玉冷哼,“得了吧,才没那么简单呢。他们余家那么大的家业,他们家的人想什么做什么都是提前仔细算过的。”
沈雪妮看看时间,发现也不早了,招呼许明玉道:“走吧,先回去,逛累了。”
许明玉不肯,“还早着呢,你钱夹里不是还有好几张余泽怀的黑金卡,都拿出来刷空算了。我们再继续去逛,你没见那些柜姐可喜欢咱倆进他们的店了。”
“不去了。”沈雪妮回答,“我去一下洗手间。你招呼结账,刷我的卡就行了,你知道密码。”
“好嘞,沈老师您放心去。”许明玉眨巴几下眼睛,瞬间笑靥如花。
沈雪妮瞧出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不过沈雪妮接下来也不打算跟她去酒吧夜店什么的,打算直接回檀悦宫。
林舒来京北了,要她跟余泽怀一起去探望余泽怀的奶奶,她感到很有压力,一下没有了休假的闲散心情。
*
余泽怀在融天顶层办公室办公一下午,一直收到自己的信用卡被消费的通知,每个提示都有商户名称,全是京北的高奢名店。
上午只有一个通知,只消费了一笔。
下午接连来了十几笔,数额都挺大,其中有一笔还是在奢牌女士情趣内衣店的。
这是他让陈赟给沈雪妮几张不限额消费卡之后,沈雪妮第一次用卡消费,余泽怀心里一时有几丝喜悦滋生,暗忖是不是那晚在高盛的红酒喝出效果来了,然而又觉得不是那么容易。
他娶的可是一枝满刺的清冷高门白玫瑰。
傍晚,高奢店按照地址送来沈雪妮购物的东西,袁嫂帮她收下,比她本来买的多多了,堆在客厅里堆了座壮观的小山。
沈雪妮好奇怎么回事,许明玉给她发一条信息来。
【换季了,咱们九世仙女的行头都该换了,从外到内,都得穿新的,咱们什么贵就买什么,别问,问就是三个字】
【不、差、钱。】
家里是沈家,老公是余泽怀里的沈雪妮确实不差钱。
资深小闺蜜许明玉帮她吭哧吭哧的买买买就行了,她知道沈雪妮的三围尺寸,沈雪妮今天出去就想买几个包,还有两条适合眼下天气的裙子。
现在许明玉帮她买了珠宝首饰,口红香水,贴身内衣,性感睡裙,还有很多艺术设计画,甚至还有几件手工裁剪的甜媚真丝旗袍。
帮忙收完快递的袁嫂问:“太太,怎么了,一下买这么多。”平时沈雪妮不会这么铺张浪费,袁嫂有些好奇了。
沈雪妮估算了一下这些东西得花多少钱,有些着急,低头给许明玉发信息:【你是不是拿了我皮夹里的卡?】
许明玉发了一个【还是你懂我】的JPEG,回复:【对,我终于发现到你的渣男老公身上有一个优点了,就是大方。】
【我去,他给你的卡根本刷不爆,好累哦,自从跟你在烤肉店分开,我就拿着余泽怀的黑金卡到处去消费,想要刷爆,结果刷到天黑都没有完成任务,呜呜呜呜呜,许明玉的花钱能力好废。】
说到最后,许明玉帮沈雪妮剁手剁累了,还很惭愧的哭了起来。
沈雪妮只能回复:【……】。
袁嫂请示这些东西放哪里,沈雪妮想着余泽怀就快下班回来了,她得立刻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回头再跟他把账算一下,多少钱,她还给他。
许明玉这种任性大小姐就喜欢恶作剧,偷拿了余泽怀的消费卡买了这么多,说是在帮忙沈雪妮惩罚渣男,其实反而让沈雪妮没脸面对他。
口头合约夫妻,她一天花他这么多钱,怎么说得过去。
暮色降落之后,檀悦宫的灯一盏盏的开了,袁嫂也知道明天林舒要到京北来,到时候说不定会来檀悦宫,袁嫂上赶着表现,把别墅收拾得井井有条。
余泽怀回来,沈雪妮已经吃过了晚餐,在楼上的画室画画。
余泽怀见到客厅堆了不少没拆封的礼盒,知道今天沈雪妮出去逛街购物了。
从沈家长大,她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顶奢,并且她不喜欢跟人攀比,从来不加盟什么名媛圈子,终日热衷拉帮结派的晒照炫耀什么的。
沈千金的花钱方式就是想要就买,不想要就扔,根本不用别人知道她到底一天能花多少钱。
婚后,余泽怀一直让陈赟随着季节更迭送她不少东西,然而却从来没见她用过。
她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不想把他们的婚姻物化跟利益化。
今日,她忽然用余泽怀的消费卡购物,余泽怀有点儿想不清楚,感觉是不是她把卡弄丢了,是别人在盗刷,不是她老婆刷的。
信用卡中心白天也给他打了电话,说侦查到用卡情况似乎有些反常。
结果余泽怀回来,发现还真是他老婆买的。
怎么想的呢。
那晚把她带去高盛喝酒真的喝出效果来了?
袁嫂照顾完余泽怀吃饭,说:“明天林老师来了,要带你跟太太去舟曲胡同拜会余老太太。”
“昂。”余泽怀轻应一声,放下饭碗,他回了自己的卧室,脱下西装外套,漱了个口,对着镜子洗了个冷水脸,尔后卷起白衬衫袖口,对着阳台外渐渐浓郁的夜色抽了根薄荷烟,静立了片刻,去三楼画室找沈雪妮。
沈雪妮大学选修了不少艺术课程,她自小就喜欢琴棋书画跟刺绣手工。
当初买檀悦宫的时候,室内装潢设计公司接过余泽怀的吩咐,三楼是给女主人用的空间,要尽量的满足她的需要。
三楼布置里,不仅有沈雪妮的卧室,还有画室,舞蹈室,书房,琴房,以及同声传译室。
除开这些给她使用的数个功能房,三楼还有一个客卧,余泽怀现在就住的这里。
余泽怀去画室找人,沈雪妮端着颜料盘,将浓密的长乌发挽结,正在聚精会神的画画,已经洗过澡了。
春夜渐暖,她在恒温房里着一件奶绿色的无袖露背连衣裙,坐在原色桦木高脚凳上,拿着水粉刷在随心所欲的涂油彩。
推开门缝的余泽怀见到已经画一大半了。
画上是浓妆素抹总相宜的远黛青山。
他轻巧打开房门,移动修长身段走进去,说:“袁嫂让我来跟你商量明天去舟曲胡同的事。”
沈雪妮抬头,视线撞上余泽怀带了勾曲的风流桃花眼,就算脸上故作清冷,她心里依然会忍不住的蹦出一头慌张小鹿来。
“对,今天林阿姨给我打了电话,说明天要来京北,让我们夫妻一起去舟曲胡同探望你奶奶。”她说话声音很轻的告诉余泽怀。
“嗯。”余泽怀颔首答应了。
长腿走近上来,欣赏她的画作,问:“在画什么呢?”
沈雪妮怕他嘲笑她,把画板调低了,压下去。
“不给看?”余泽怀调侃,“小气。”
“对了,今天逛街,我朋友刷错卡了,从我钱夹里拿了你的卡消费。明天我让她统计一下,多少钱,我还给你。”沈雪妮不等男人提起这事,就主动坦白。
“谁?许明玉?”余泽怀的浓黑眉毛轻扬,他猜大概也是这么一回事,不过这说明了一个事实,就是沈雪妮的钱夹里一直存着他给的银行卡。
既然她一直存放着,就是在乎着,然而却一直不用,是为什么。
普通女人要是被给了那么好几张不限额的黑金卡,岂不是天天都买个不停,跟身边的姐妹们炫耀个不停。
沈雪妮不用也不扔到角落里。为什么。余泽怀犯疑。绝对又是在嫌弃他。
“对,今天跟她一起出去。后来我先回来,没发现她拿了我钱夹里的卡,帮我买了许多东西送来檀悦宫,还说挺累的,狂刷一下午都没刷爆。”沈雪妮小声解释。
“数额有点儿大,我统计出来就还给你。”沈雪妮饭后已经想过这件事的解决办法,就是稍后跟她家里两个哥哥开口借点儿,才能把这钱还上。
许明玉确实买太多了。沈雪妮平时的工资跟积蓄一时拿不了那么多。
现在他们沈家也没分家,沈雪妮自然拿不出小一千万出来。
“沈雪妮。”余泽怀忽然很认真的喊她名字,长指拾起她光滑娇小的下巴,炽热的眼神落进她的眸子里,滚动如玉的冷白喉结,告诉她,“是不是不知道正式试婚是什么意思?结婚了,花老公的钱,是理所应当的。”
沈雪妮无言以对,小脸被男人直接的视线熏得滚烫。
“那晚在高盛,我以为你懂了接下来我们要如何相处。”
他细细审视她的面孔,发现奶绿色的压花纹连身长裙特别显她皮肤白,从小脸到天鹅颈,莹润细腻的一片,让他忍不住搭手上来抚摸。
沈雪妮的脖颈被男人带欲的掴住,她轻轻扭头,后怕的不想再被他碰。
因为那晚从高盛回来,她一晚上没睡着,脑海里总浮现他们在那间夜店包厢里,只亮着那盏玫瑰色的壁灯,朦胧暧昧的灯光拢着男人挺鼻薄唇,骨相优越的浪子脸,他恣肆的将沈雪妮抱在腿上,坏到不行的要她用唇喂他喝酒。
后来很快不让她喂他喝了,他抱着她径直回檀悦宫,不是因为他喝够了,而是因为他们再那么喝下去,就会出事了。
沈雪妮不是什么痴儿,就算嫁给他之前,没交过男朋友,她也知道男人在那种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那一晚,从谭可夫妻请客的局上离开,从他在幻影后车座上野蛮又豪夺的吻她开始,他一直都为沈雪妮绷紧欲望。
他蛮横无理的说,从那一晚开始,他们正式试婚。
“许明玉真的买太多了……”沈雪妮难以理直气壮,经过高盛那晚,她现在有点儿怕余泽怀。
以往外界传言他跟女人玩得野,也许不是谣言。
他可以不真正脱沈雪妮身上的衣服,只靠热吻她的唇,就把她狠狠收拾得只能为他变乖。
“你告诉她,下次还可以买更多。”察觉到沈雪妮在微微颤抖,余泽怀没过多动作,只是把瘦突的手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滑过肩头,去抚摸她后背凸起的蝴蝶骨。
适才他走进画室,背对他而坐的女人清冷绝艳,先让他动欲的是这对柔媚的蝴蝶骨。
他粗粝的指腹缓缓滑过那对瘦弱的扇骨,瞬间从那一处制造出潮热刺激,晕开道道酥麻电流。
坐在高脚凳上端着颜料盘的沈雪妮被激得手一松。
颜料盘眼看要摔到地上泼出一地缤纷,余泽怀另一只闲着的手机警的及时帮她端住。
“怕什么?”他凑唇咬她白嫩的耳根,炙热吐息萦绕上来,低哑挑逗,“今天不碰你,明天要去见林老师跟奶奶,今晚早点睡,明天好好表现。”
“怎么表现?”沈雪妮偏头,躲开他滚烫的唇,不愿意被男人吮吻她敏感的耳尖。
被他靠近的这一瞬,她惊觉自己到现在都还没从高盛夜总会那晚的红酒醉意里走出。
他带给她的那股晕眩跟酥麻,一旦侵袭,就是惊涛骇浪,能将她整个人完全吞没。
“郎情妾意。”余泽怀恶劣的轻笑了一下,含住沈雪妮的耳根舔了舔,瘦突的手在她腰间摸了摸,对着她的耳蜗吐热气,“如胶似漆。”
画室里的气温陡然攀升,沈雪妮雪白的面孔上染出羞赧的薄粉。
“余太太,记得今晚早点睡。”他邪气的手抚弄着沈雪妮的蝴蝶骨,发现只要那么碰她,她就敏感得不行,妩媚的眼眸里会为他染出点点湿光。
余太太身上的敏感带有哪些,余泽怀正在一点点的耐心探索。
心中计划是全都探访殆尽的被他私有,他不会让她成功离开他。
第037章 长情锁
沈雪妮后来的确睡得很早, 然而却睡得不是很好。
次日,余泽怀让陈赟跟韩欣在集团帮他处理事务,他要抽一天空闲时间去好好陪陪家里的三个女人。
卓丹琴今年临近七旬, 人上了岁数, 身子骨不太硬朗, 落了各种毛病,一直深入简出的在舟曲胡同的四合院静养,这座坐北朝南的院子里阳光好, 周围环境清幽, 老太太平日里在这里多晒些太阳, 对她身体好。
这是如今的她长居舟曲胡同的原因。
林舒早上的航班落地后, 从机场直接坐车过来。
京A连字号的银色加长幻影在林舒抵达后,没多久也穿行过蜿蜒的胡同, 停在四合院的大门前面。
余泽怀跟沈雪妮夫妻煞有介事的合体出现,要进去拜访余老太太。
沈雪妮今天身上穿的是昨天许明玉剁手给她买的私家定制旗袍,采用素粉凝的高密织蕾丝花面料, 样式高级复古, 领口缀铃兰盘扣, 下身是婀娜长裙摆。
她头发扎了个松马尾, 斜斜的搭在肩膀,嫩白的耳尖坠了一对崭新的宝石花耳环,都是许明玉昨天拿余泽怀的消费卡买的, 什么贵, 许明玉就选什么买。
今日,出门前沈雪妮选了好几身衣服, 都觉得不太适合,最后瞧上这条旗袍, 她削肩细腰,骨架玲珑,天生一副美人骨,穿这身温柔风的粉色掐腰旗袍去见长辈,甚为周到。
关于许明玉乱刷余泽怀消费卡的事,昨晚沈雪妮已经跟她二哥沈祁遇说了,沈祁遇一口答应会给沈雪妮钱,当那些东西是她自己买的。
然后他顺口一问沈雪妮:“你户头上沈家给你的那些零花钱呢?”
自沈雪妮成年之后,沈家每个都月会给沈雪妮很多零花钱,还有她刺绣跟画画这些业余爱好赚的钱,攒在一起,就算沈雪妮花钱从来不眨眼,沈祁遇知道沈雪妮也是个小富婆。
当初她跟余泽怀领证,沈家也给了好几笔钱给她当嫁妆,深怕她婚后在夫家受委屈。
沈祁遇好奇到底她好朋友花了余泽怀多少钱,能让沈雪妮硬着头皮回娘家借钱。
沈祁遇纳闷的问:“妮妮你自己的钱呢?”
沈雪妮的回应是不高兴别人查她的账,嗔道:“二哥,你到底给不给我钱?你是给不起还是怎么着?”
沈祁遇当然会给她钱。“不是,二哥只是关心你。要多少你告我秘书,她会给你马上安排。”
于是许明玉搞的恶作剧对沈雪妮来说,算是妥善解决了,即使余泽怀说了他们结婚了,她可以随便花他的钱,沈雪妮还是感到他们始终不会做那种真正的夫妻。
等一颗被他撩拨得滚烫又空虚的心冷静下来的时候,她还是决定在跟他等到约定的时间来到,就毫无瓜葛比较好。
今日一起来探望余老太太,沈雪妮以为只是如前两年那样,两人以夫妻之名,在长辈面前浅浅的演一下恩爱,不让长辈跟他们找话说。
余泽怀倒是没做什么特殊打扮,平时出门上班也这么穿,只是今日他特地挑了一身亮堂的浅灰色西装,应着明媚春光的景致,不再是禁欲的黑色系,将他的冷白皮映得清隽矜贵,一双闪光的眸子里依然溢满玩世不恭的散漫。
黑碎发没梳分发,微乱的搭在宽阔的额骨前,散发出几分清新少年感。
沈雪妮从早上在檀悦宫跟他同桌吃早餐开始,就时不时的会为男人发怔。
这样的他会让她联想起年少时跟他遇见的光景。
到了舟曲胡同,司机老秦给他们开车门,迎他们下来。
门口早站了来接应的丫鬟,很年轻的一个小保姆,见到他们回来,高兴的喊:“三哥,三嫂子,老太太跟林老师等你们好久了。”
沈雪妮跟对方微笑回应,她的礼仪素来是极好的。
余泽怀不识趣的回:“什么等好久了,林老师到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
要进去之前,他把一只胳膊抬到空中给沈雪妮,示意她的手搭过来。
“怎么了?”沈雪妮一时不明白。
“进去秀恩爱啊。”男人勾着唇,语调掺着坏,“我婚姻不幸福,我奶奶可是要悬梁上吊的。”
沈雪妮听过这个传说,在他们结婚以前,余泽怀因为女网红跟金陵城一个与他家世旗鼓相当的公子哥闹得不可开交。
两个人曾经一度要为那个女网红放弃自己身为高干子弟的大好前途,余泽怀的奶奶怕他真的会如此大逆不道,逼他马上结婚,说他不结婚,她这个老太太就上吊自尽。
沈雪妮就是那时候跟余泽怀结的婚,现在算是两人婚后第一次正式来到老太太隐居的住所拜访,自然是需要秀些恩爱哄哄长辈。
细细的思忖之后,余泽怀的手臂都悬空抬麻了,沈雪妮终于愿意把她的手搭了过去。
“我老婆真乖。”余泽怀得逞的勾唇笑,捏了捏沈雪妮的耳朵,领着她进去。
林舒跟卓丹琴早就坐在一进厅里等他们来,在他们没来之前,就一直在饶有兴致的聊这对小夫妻。
林舒说起余泽怀婚后把金融公司的业务搞得蒸蒸日上,现在比带他入行的大姐余清蕊还赚得多,还说这趟把总部迁回京北,其实就是为了跟沈雪妮培养感情生孩子,咱们余家很快就有曾孙了。
卓丹琴听得脸上的皱纹全部都松开了,一直乐呵呵的等着这对小夫妻来,要亲眼看看他们实际真的是不是真的如林舒说的相处得那么好。
“真的,现在阿泽有老婆了,跟周烬他们那帮子都裹得少了,当初没继续做飞行员,也是不可惜,他更适合做生意。”
林舒尽说宽慰的话。
“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我们阿泽每天忙完了,就要下班回去陪妮妮啊,我听袁嫂说,他们现在感情可好了。老太太您指不定明年就抱乖曾孙子了。”
“好好好,今天把他们叫来问问,什么时候正式补办婚礼,当初阿泽要去国外创业,妮妮也没大学毕业,为了他们的前程着想,就把这事儿给搁置了,现在阿泽都回来了,赶紧的。”
小夫妻被保姆余珍带进去的时候正好听见老太太发话,要他们补办婚礼。
沈雪妮心里一紧,没想到今日是叫他们来说这个的。
她一下多了很多心理负担。
余泽怀呢,倒是很轻松,本来只是被她姿势浅浅的揽住手臂,忽然感到这么很别扭,不跟她打招呼,把臂弯从她的小手里抽走,一把紧揽住她的后腰,将她纤细的身子紧紧朝他身边带。
拥着怀里的娇软美人,“妈,奶奶,你们想看的妮妮,我给你们带来了。”余泽怀大方的跟人介绍沈雪妮。
“奶奶担心什么呢?我们处得好着呢。”余泽怀大言不惭的说。
卓丹琴的目光停在沈雪妮身上,她此前也见过沈雪妮。
一眼惊艳的江南美人,高门千金,从外交学院毕业,温婉细腻,知书达理,平日里接触的人大都是外交部的领导跟各国精英,对混不吝的余泽怀来说,这是最理想的结婚对象。
可是卓丹琴就是会经常担心如此美好的沈雪妮会被余泽怀折磨得失望离开。
结婚过日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更何况是跟余泽怀这样的花花公子结婚。
“妮妮,快到我身边来。”卓丹琴招呼沈雪妮。
现在三代单传的余泽怀不是余家的宝贝,愿意受委屈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嫁进余家,为余泽怀的人生带来转机的沈雪妮,才是余家的宝贝。
“奶奶好,阿姨好。”沈雪妮乖巧懂事的上前去,一袭旗袍裹身,乌发红唇,即使只施了淡妆,也是秾丽绝艳,巴掌小的脸蛋上浅浅笑起来,会漾出两个甜美的梨涡。
看得老太太打从心眼里的喜欢。
“今天你妈过来,就着这个契机,我们要跟你们聊聊你们办婚礼的事。”
这话说完,余泽怀不响,捡了个凳子坐下,做出愿意听从吩咐的架势,似乎一点都不反对跟沈雪妮补办婚礼。
沈雪妮却是当下就做反对的,“奶奶,阿泽的公司才刚搬回来,有很多事需要他忙的,婚礼暂时还是推后吧。”
余泽怀尖着耳朵,听她故作亲昵的叫他阿泽,听她不想跟他举办婚礼。
“可是咱们妮妮等不了啊,我跟你妈也等不了啊,我们多想要你们快点生个胖娃娃出来,逗我们乐呵。”卓丹琴也是个有心眼的老太太,跟林舒想的一样。
前两年,余泽怀去国外开金融公司,把沈雪妮一个人扔在京北上班,她也没有抱怨半句,更没有不甘寂寞的去认识乱七八糟的朋友。
对余家这种有百年发展史的钟鼎世家,这种女孩子就是最理想的妻子跟母亲。
这两年其实林舒跟卓丹琴都在关注沈雪妮的表现,结论是,余泽怀此生若能把握住这样美貌,娴静且有才华的姑娘,他们余家的祖先泉下都会有知。
话题忽然就从办婚礼说到了生孩子,好像沈雪妮跟余泽怀此生再也不会分开了似的。
“对啊,这都两年了,怎么妮妮的肚子也没个反应。”
林舒睁眼说场面话,袁嫂就是她安排在沈雪妮身边的心腹。
袁嫂汇报,结婚后沈雪妮一直住在檀悦宫,余泽怀在把公司搬回京北之前,很少去檀悦宫过夜,即使偶尔去了,也睡在二楼的主卧室,三楼是沈雪妮的私人活动空间,他根本不上去打扰。夫妻俩形同陌路。
是最近余泽怀打算在京北扎根,将檀悦宫当成了固定起居住所,才搬到三楼的客卧,跟沈雪妮抬头不见低头见,两夫妻才有了不少互动。
但是今日见了沈雪妮,林舒笑着当不知道,就把他们当正常结婚的恩爱夫妻对待。
沈雪妮被聊到这个话题,面色羞红,眼睫滚烫的垂下去,当着余泽怀,被他妈妈跟他奶奶叫生孩子,太难为情了。
“阿泽,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林舒故意激自己的儿子,“要不咱抽个时间去看看男科?”
“……”余泽怀正在玩手机,没想到林舒把话这么跟他说。
他们结婚两年怎么还不生孩子,林舒心里不是很明白吗。睡都没睡在一起过,哪里来的孩子。石头缝里蹦一个出来吗。
他抬眼看沈雪妮,她低垂着头,神情羞赧,姿势端正的坐在卓丹琴身边,又是一副娇得不行,撩他至深的模样。
余泽怀起个心眼,忽然很坏的答应,“行啊,这两天让妮妮陪我去医院看一下。”
“哎哟,余泽怀我真就不知道是怎么生出你这个厚脸皮来的。”林舒笑得超级大声,混小子就是混小子,让他去看男科,他还真敢去看。
去看看也好,余泽怀从小就勾女生喜欢,身边总是花团锦簇,林舒一直提心吊胆,一不小心要升级做奶奶。
现在反而是担心做不了奶奶。
“好,这个任务就交给咱们妮妮了,难得我们阿泽这么听话,让他上医院去就上医院去。”林舒撮合他们,“妮妮抽空陪咱们余三去看个医生,看看他是有病还是没病。”
“这样也好。”卓丹琴也乐呵笑着,拉沈雪妮的手,给她一个礼物,是一个银锁,正面写着余泽怀的名字。
“妮妮,来,这个东西你收着。”
老妇从锦盒里拿出那个银锁,翻过来,让她看,背面居然镌刻上了她的名字。
“这是阿泽在我们家三代单传小时候戴过的长命锁,从出生就一直戴着,戴在身上十岁才摘下来。那时候找工匠打锁的时候,我就跟师傅说,要是阿泽结婚了,要把这一面刻上我孙媳妇儿的名字。前几天,我想起来这事,就让工匠师傅刻了,现在你们被锁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分开。”
老太太也是有心之人,认定了沈雪妮,心知肚明他们现在其实还处在结婚磨合期,余泽怀那些花边新闻还不间断的在传。
沈家千金如此金枝玉叶,从小就被家里人溺爱,哪里受得了这些委屈,怕不是在心里暗自计划着要在合适的时候跟余泽怀离婚。
老太太今日见到小夫妻,把这个银锁拿出来,把他们的名字刻在一起,锁住了,巧妙的暗示这门婚事不会轻易落败。
“来,奶奶给妮妮戴上。”
沈雪妮还没说接不接受呢,老太太就把用红绳系着的精致银锁戴到她脖颈上,今日她穿的高密蕾丝暗绣旗袍配这样带着古韵的首饰,恰到好处的匹配。
那银锁很精致,因为年代久远,锁面被磨损出圆润的光芒,沈雪妮一低头就看见了余泽怀的名字,挂在她的身上。
这个信物是要他们夫妻锁长情。
两个长辈在场,沈雪妮心尖发热,说不定是羞还是喜,余泽怀的目光也朝她投射过来,漆黑的眼瞳里映出她娉婷的身影。
沈雪妮伸手,往脖子上一揽,想摘下来,余泽怀出声:“奶奶送给你的礼物,收下吧。”
“……嗯。”沈雪妮于是只能把手松下来,轻声答应。
后来两个老太太又就着撮合两人安心过日子的方向,拉小夫妻聊了些家常。
*
午餐在舟曲合同吃,吃得很丰盛,都是一些京北本地菜式,熏肉,烤鸭,烩饼,疙瘩汤。
卓丹琴一直生活在京北,饮食习惯一直都是这样,沈雪妮不太能吃得习惯,不过也乖顺的吃完了一碗米饭,端着饭碗,慢条斯理的用餐。
余泽怀就坐她身边,林舒让儿子给儿媳妇夹菜,让沈雪妮多吃点,饭桌上又提起他们生孩子的事。
林舒笑着说:“妮妮太瘦了,该多吃点,才容易怀孕。”
沈雪妮脸跟脖颈一直是粉红的,她听出来今天见面,余家的意思就是让她给余泽怀生孩子。
余泽怀一再的为她转移火力道:“都说了妮妮没问题,是我的问题。”
他奶奶笑着训他:“你有问题就早点去看医生,别耽搁咱们妮妮。都结婚两年了,该有的都要有。”
老太太话里藏话,暗示他们夫妻生活要好好过。
“你们啊,一个俊,一个美,晚上关了灯,睡在一起,这种事真不该有问题。”
沈雪妮从来没跟余泽怀一起睡过,此刻也不好辨别什么,一直低头吃饭。
余泽怀从小对长辈糊弄惯了,一面给沈雪妮夹菜,一面回卓丹琴的话,应对自如道:“可能去看个医生,我跟妮妮再睡一起就没问题了。妮妮,对不对?”
看个医生,我跟妮妮再睡一起。
沈雪妮细细品味这句话。
男人这是故意拉沈雪妮下水,要她当着长辈的面,答应他晚上跟她睡一起。
沈雪妮讶然这人怎么这么会借花献佛,顺水推舟,真是狡猾到了极点。
“妮妮,是不是?你们结婚这两年,阿泽没欺负你吧,要是欺负了你,你跟我说。”卓丹琴笑吟吟的咬沈雪妮回话。
“是,是的。”沈雪妮只能配合,今日是来演戏的,老太太知道她孙子婚姻不幸福,会悬梁自尽,还是别刺激人家老太太了。
余泽怀长眉扬起,舒爽清脆的笑了一声,得了她这句是的,他心里想,是沈雪妮自愿答应了晚上要跟他睡在一起。
午饭吃完后,余泽怀瞧出沈雪妮在这儿有些不自在,就谎称公司里还有会要开,要先回去,顺便把沈雪妮也带去公司看看。
林舒跟卓丹琴准了,从四合院里送他们上车,临合上车窗,还叮嘱余泽怀一定要早点去看男科。
沈雪妮前几次跟他有过暧昧姿势,清楚他只要一动欲,欲望会有多强,怎么可能在那事上需要看男科。
通常情况下,男人被这样误解,都会感到盛怒的颜面无存,会跟人拼命宣扬自己的男性雄风,可是余泽怀却承认得一点不迟疑。
细想起来,是当时在长辈面前不想把婚后沈雪妮无所出的问题归咎在沈雪妮身上,就说是他有问题。
是不是还有点宠?
宁愿自己没面子,也不让沈雪妮被人长辈诟病。
*
幻影从舟曲胡同里开出来,没有了余家长辈的注视,沈雪妮浑身的紧绷感终于开始散去,她搭手,埋下头去想把那块轻巧玲珑的银锁取下来。
它对她来说,过分沉重了。
余泽怀拉住她的手,问:“怎么了?戴着不自在?”
“我们也不是真的结婚。”沈雪妮说,这种东西太有仪式感,戴在她的脖子上,她觉得好像她此生真的要跟余泽怀捆绑在一起。
“谁说不是?明天陪我去男科。”余泽怀把她的那只雪白柔荑拉下来,握在他的掌中把玩,语调耍赖的跟她要求。
沈雪妮细长的手指如玉温润滑腻,触感极好,被男人一根根的抚弄。
只是被他这样摸手,沈雪妮就觉得他在跟她下流的调情,又不是只有他们俩在,前面还有一个跟她不熟的老司机在开车,沈雪妮羞赧得想抽手。
陈赟给他们开车的时候,余泽怀放浪形骸。沈雪妮以为是陈赟跟他们太熟悉的关系。
现在换一个中年司机,余泽怀还是这样。
行走的车厢里,他慢条斯理,又流里流气的把玩她的一双柔荑都算了,他还大言不惭的要她陪他去看男科。
“……”
沈雪妮哑了一会儿口,深呼吸几下,还是那句话,那种口气,“余泽怀,我不是那些跟过你的女网红,女明星,你别那么随便好吗。”
“怎么随便了,结婚两年你肚子还是平的,爷是该去看男科。”
说着,余泽怀把沈雪妮被旗袍紧裹的凹凸有致的身段抱上他的西装裤腿,伸手拾起她的下巴,凝着她的眼睛,滚动饱满的喉结,擅自作主的说:
“看完之后,爷就可以跟妮妮睡在一起。”
第038章 心尖甜蜜
沈雪妮感到自己嫁的男人太坏太有心机了, 居然计划这样就能跟沈雪妮睡在一起。
他回京北来才跟沈雪妮在一起生活了多久,如今短短时间过去,就想登堂入室的爬上沈雪妮的床。
“谁要跟你睡一起。”沈雪妮软声嗔怪, 想从男人腿上下来。
在平稳行驶的车厢里, 被他这么说抱就抱的抱了好几次, 她每次都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她这样的高门淑女怎么能在车上就跟男人没羞没臊的玩亲热。
可是余泽怀却一如既往的散漫不羁, 流里流气。
温热薄唇探上来, 吮含她依然在烧红的耳廓, 用许明玉最痛恨的那种渣男低音炮对沈雪妮做要求, “看完男科,爷真的要跟妮妮睡一起。”
他耍赖一样的借他奶奶跟他妈提起的由头, 对沈雪妮做无理要求,她心里想着的是离婚,结果一再的被他带偏, 现在都偏到要跟他睡一起了。
“结婚了, 哪对夫妻不是睡一起的。”余泽怀有坚定的理由提出跟自己的老婆共寝。
他是有证的, 那个季晏净是没证的。
昨日沈雪妮把花余泽怀那些消费卡的钱都一一补上了, 且事先也没跟他打过招呼。
余泽怀感到他们夫妻关系还是没有往前行进,不这么再用点劲逼她不行。
现在看望完他奶奶,他就这么装作随意的跟她提, 晚上要跟她睡一起。
“明天我们就去看医生。”
“……你别乱开玩笑。看什么医生, 你又没病。”沈雪妮听完,更想从男人腿上下来, 坐远了去,跟他保持距离。
“你怎么知道我没病?”余泽怀笑得特别坏, 特别得意,说什么都不让怀里的娇软美人从他身上逃开,就那么抱着她,吻着她,逗着她,说坏坏的话撩她。
“妮妮看过,还是摸过爷的那儿?”男人忽然咬着沈雪妮的耳朵,压低嗓音问。
“……”沈雪妮无比无奈,感到他就是在白日宣淫。他怎么能这么坏。
一路坐车将沈雪妮送回檀悦宫,余泽怀才去公司上班。
*
夫妻俩去完舟曲胡同拜会,出差回来迎来调休的沈雪妮在檀悦宫放松的休息了几日,余泽怀没再对她不规矩,也没出去花天酒地,每天处理完公司的事后就尽早回来陪她。
本来不喜欢猫的,但是有好几次见到沈雪妮在逗猫,他也会凑上来陪她一起逗逗小东西。
弄得泡沫现在挺待见他的了,好几次见余泽怀下班回来,还会主动奔上去,用猫背去蹭他的西装裤腿,跟他撒娇。
袁嫂在檀悦宫每天都张罗着给沈雪妮做好吃的营养菜品,偌大的顶奢别墅每日都回荡着温暖的气味跟声音,好像真的住进了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
那日在老太太那儿收到的银锁,沈雪妮后来收进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一度还以为那天见面这些姓余的只是跟她说说而已,跟他们这些小辈聚在一起找不到话题,随便开开轻松的玩笑。
余泽怀这种男人怎么可能会真的去医院看男科。
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林舒跟卓丹琴两个长辈每日都依次给沈雪妮打电话,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沈雪妮最近一定要抽时间陪余泽怀去看个男科。
她们煞有介事的告诉跟余泽怀还没有夫妻之实的沈雪妮,说这事真的不能耽搁,余泽怀从小狂妄自大惯了,可能就是有毛病,所以他们结婚两年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但是他是自认样样事情都能行的余三,肯定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病,沈雪妮应该识大体,陪他去医院就诊,争取早点给余家生个健康漂亮的小曾孙。
余泽怀在余家是三代单传,老年人说起这传宗接代的事,声音亢奋,态度积极,沈雪妮感到这趟医院是不得不去了。
她被两个长辈吵晕了,完全没细思到这其实是他们余家人在借故推进他跟余泽怀的夫妻关系。
希望婚后长期分隔两地的夫妻能尽快变成真夫妻。
礼拜三,陈赟开车,真的送余泽怀跟沈雪妮去京北金字招牌的男科医院就诊。
临下车前,见到窗外阳光明媚,空气能见度一级棒,私认为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世中贵公子进男科医院就诊这个事并不光彩的陈赟善良的提醒:“怀少,下去后还是打把伞遮一下吧。免得被记者拍到。”
余泽怀大喇喇的道:“不用,被拍到了更好。”他正好可以趁机跟沈雪妮官宣。
沈雪妮比他知廉耻,忙说:“伞给我,我要打伞。”
余泽怀适时给老婆送宠爱,“那爷给你撑伞。”
于是两人下了车,余泽怀给沈雪妮撑伞。
她今天穿一件小香风的套装裙子,挽着手袋,小脸清丽,妆扮淑雅,这样柳腰花态的娇姑娘,面如死灰,生无可恋的被余泽怀拉来男科医院陪他就诊,发自内心的不高兴是肯定的。
陈赟也很迷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今日余泽怀的行程会有有到男科医院来就诊。
陈赟没陪他们上去,在楼下等,早就做好安排,帮他们挂了一级专家号。
沈雪妮跟余泽怀到了诊室,就诊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鼻梁上挂着老花眼镜,面相很凶,眼光冷傲。
等他们一进去,为了患者隐私关上了门,老专家问了两句之后,就直接让余泽怀脱裤子做检查。
“我先出去一下。”纯洁的沈雪妮站在一旁,发现看男科是这种操作之后如遭雷击,立刻扭头要走。
老专家扬声招呼她:“诶,你怎么要走?你们不是夫妻?”
余泽怀笃定的回答:“是。”顿了一下,笑得很坏的补充道,“不过她还没看过我那儿。”
“为什么?结婚多久了?没有性生活?硬不了?射不出?还是就是感情不好,假结婚骗人的?”老专家一般给一起来就诊的夫妻看诊都这么问。
一起来寻医问药的真夫妻们早都稀松平常了。人家是真着急这种床第之事才来看专家,回去要忙着造人成功,能不急吗。
然而沈雪妮跟余泽怀男才女貌,打扮矜贵,似乎对这种事很羞于提起。
余泽怀整个人很松弛,看他一脸张狂,中气十足,老专家也能猜出他多半根本没病。
老专家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要来看莫须有的病。
“我们结婚之后就为了各自的工作长期分隔两地,现在家里催得急,觉得是我的问题,要我来看看。”余泽怀慢条斯理的解释。
“这种事不可能是一个人的问题。”老专家严厉的撇了眼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准备要从诊室逃走的沈雪妮,道,“小姑娘别走,在这儿好好听听你老公有什么毛病。我只能帮他看。要是看出没毛病,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瞬间像是在被人抓小辫子责难的沈雪妮:“……”
什么叫就是她的问题。
她尴尬得脚背绷紧,头发发麻。
她从来没陪人来看过男科,更没陪自己的老公看过男科,她怎么知道进来诊室关上门后,会有这种神奇发展。
陈赟照余泽怀吩咐挂的号,挂的是一个最权威的三甲医院老专家的号,一般人还不容易挂上。
这个老专家给人看病的时候,通常都很严厉,也不说什么场面话,像她这种连自己老公的身体情况都事先不了解就嫁给人家的小姑娘,老专家最不待见了。
都结婚两年了,还没看过自己丈夫的那儿,这不是离谱吗。
当初为什么要结婚。民政局的结婚书记员一天天的给他这些小年轻的结婚证盖章签字不累吗。婚姻绝对是神圣的。
老专家想着,就跟长了张纯情脸的沈雪妮动真格了,“你真别走,走了,我就不给你老公看病了。”
“……”
沈雪妮现在真的好想跟余泽怀离婚。早知道婚后共处还包括陪他看男科,沈雪妮真的不会嫁。
要不这儿结束了,他们马上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
“你把裤子脱了。我们一起看看。”
一眨眼,老专家就招呼矜贵俊酷的青年脱裤子,知道他来历不简单,不过都愿意来看男科了,可能真有病也不一定。
特别是有这样漂亮又身材好的老婆,他还能跟她婚后分居两年,并且跟她没有夫妻之实。他不是有病是什么。
余泽怀回头望了沈雪妮一眼,尔后,用冷白的长指抠动西装裤的皮带金属扣,真的除下了裤子。
紧身黑色四角内裤中央包裹的部位浮凸,体积巨大。
“……”
沈雪妮只偷偷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小姑娘要不要摸一摸?”老专家开始看病了,用一点都不色.情反而很学术的口吻招呼沈雪妮。
沈雪妮挽着手包,红透了脸,最大角度的偏转头去看窗外,一句话都说不出。
余泽怀恶作剧的心态放低,告诉老专家,“大夫,我老婆害羞,就别为难她了。”
“啧,都结婚两年了,还害什么羞。”老专家对沈雪妮似乎颇为不满。
后来,沈雪妮完全背转身去,根本不看把西裤脱了,下身只穿了紧身平角内裤的余泽怀。
只听见老专家判断他没病。
不仅没病,还特别有精气神,让他们夫妻回去好好注意学习闺房情趣跟性生活姿势,想要抱孩子,很快就能实现。
沈雪妮像是逃生成功,终于完成了任务,老专家示意他们可以走的时候,她夺门而出,不打算坐陈赟的车回去。
走到楼道里,她拿手机飞快打字,跟余泽怀发了个微信:
【我约了许明玉吃饭,跟你们不同路,我先走了。】
余泽怀回复:【哦。那晚上见。】
沈雪妮对着那个晚上见,寻思了许久。
晚上见是什么意思。
晚上睡一起???
那日离开舟曲胡同,回檀悦宫的路上,他抱她在身上,流里流气的咬她耳朵,说的是看完男科,他就要跟她睡一起。
今天他真的来看了男科,他不会今晚真的跟她睡一起???
沈雪妮有点害怕,今晚都想去借宿许明玉的公寓了。
*
傍晚,余泽怀看男科的消息不知道为何在他几个好友的群里被传开,几人像是迎来了有生之年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为何英俊潇洒,风情万种如余泽怀,都会有去男科医院看不孕不育的这一天。
这人啊,活在世上,不管他多优秀,真的就会有属于他的过不去的那道坎。
晚上江时逸在他新开的顶奢酒店里请哥几个吃饭,说起这事,余泽怀不予回应。
他费解谁把风声走漏的,以为是帮他挂号的陈赟,但是陈赟素来嘴很严。
问了之后,才知道是周烬。
是余泽怀奶奶说出去的,早上专门打电话告诉周烬,说今天余泽怀跟沈雪妮去看男科了,怎么结婚两年,沈雪妮的肚子一直没动静。
老太太一时还不了解沈雪妮跟余泽怀这两年结的是形婚,着急着抱孙子呢,知道她说的话不顶用,于是叫周烬去给余泽怀耳提面命,让余泽怀看完男科后要放平心态,遵医嘱配合治疗,早点让余家长辈抱上曾孙。
周烬晚上见了余泽怀,就一个劲的要他坦白到底是什么问题,阻拦了他跟沈雪妮过如鱼得水的快活夫妻生活。
在华悦酒店的顶层总统套,几个公子哥相约一起玩牌,余泽怀意兴阑珊,来了之后并不想呆太久。
周烬端着酒,揽他肩膀,问:“余爷,是不是以前年轻的时候玩太花了,纵欲过度,以至于真的要用的时候反而用不上?”
江时逸凑过来,他是他们几个里性子最活泼的一个,高声接话道:
“我三哥什么时候用了?要用也得用在沉鱼落雁的三嫂子身上。以前那些,跟咱嫂子能比吗。”
江时逸大胆暴露余泽怀花名在外,到现在还是个处的可怕事实。
余泽怀就是一个人精,有着那样的身家跟才能,真要跟哪个女人动真格,这个女人能从他身上得到多少利益,根本数都数不清。
余泽怀从不上女人的床,因为他心里有个响亮的算盘,清楚他自己的身价。
现在他明目张胆的带着沈雪妮去看男科,江时逸知道余泽怀确实是有那意思了。他要对一个女人毫无保留的交出他的全部了。
这实在是可喜可贺。
复古风的美式真皮沙发靠座里,余泽怀抻着一双大长腿,嘴角叼着根刚点燃的烟,漫不经心的等这些跳梁小丑在他眼皮底下舞,反正他现在根本不关心这个,就让他们尽情嘲笑他好了。
他忙着仔细在心里琢磨今晚几点回檀悦宫去合适,是不是从今晚开始,他真的要跟沈雪妮睡同一张床。
他要是真的去她卧室,沈雪妮会答应吗。看男科不过是他想的一个敲开沈雪妮闺房的敲门砖而已。
现在他都不要脸的看完了,他们夫妻是不是真的该睡一起了。
周烬坐在余泽怀的左边,跟他插科打诨有一阵了,他连左耳进右耳出的礼貌都不给周烬,完全没听见周烬在唠叨什么。
江时逸也凑热闹,坐到他的右边,谄媚道:“三哥,你看什么男科医院啊,多浪费钱。上次我跟你说的,让你穿性感一点,你穿了吗?裸身穿真丝睡袍特别能彰显你的胸肌跟腹肌,你说你有这身材,结婚两年多一直不露给咱嫂子看,完了被家里的老太太逼着去看男科,你憋不憋屈?”
余泽怀够手拿果盘里的水果吃,江时逸狗腿的帮他端起来,又想到了一个招。
“要不你穿条亚麻透视的运动裤也行。将你下半身的轮廓若隐若现的透给嫂子看,我嫂子绝对不想跟你离婚了。这种运动裤听说据跟女人穿黑丝一样,难以抗拒的诱惑啊。
三哥,你试一试,你真的试一试,为啥要让男科医院的老专家赚你的钱?现在话传出来多难听,顶级高干子弟,融天CEO余三公子婚后不能满足小妻子,无奈又疲软的挂男科医院专家号……”
“江时逸,吃块儿苹果吧,我发现你这嘴先天性有点残损,不补不行。多吃点。”
余泽怀把手里的苹果块使劲塞到江时逸嘴里,示意他闭嘴。
贺崇风是沈家的亲戚,太明白余泽怀跟沈雪妮结婚是怎么一回事了,现在留给余泽怀的都是黄金时间,要是在短期内把人哄不好,他就只能被沈雪妮离掉。
沈三任性起来,脾气有多大,贺崇风是清楚的,她真的敢跟余泽怀叫板,不管现在的余泽怀有多成功。
贺崇风走过来,捡起茶几上的烟跟打火机,笑说:“怎么了,三哥是想跟我们妮妮认真了,这阵仗怎么越闹越大了,都一起去看男科了,又想演什么呢?”
余泽怀掸了掸手里的烟,眼皮轻掠,很随性的回道:“公司都搬回来了,以后就不想到处跑了,决定就跟她这么过下去了。”
他以为他现在对沈雪妮的这些心思,就是因为他有了融天。
他从每天飞在天上,看着那些浮云,终日无趣的被塔台指挥怎么行进;到现在一睁开眼,就要去拿主意如何追逐能创造利益的数据,他的人生有了彻底改变,他不再喜欢虚无的自由。
他想彻底安稳下来,不管是事业还是婚姻,他都想这么一层不变的继续下去,现在的融天金融很好,现在的沈雪妮也很好。
“可是跟她要好的许家千金说,沈雪妮一直在等着要跟咱们三哥离婚啊。”江时逸实名为余泽怀担心。
余泽怀的眸色攸然为着这句话变得晦暗不明。
他抿了口酒,把手里燃着的烟按熄,“先走了。回去陪妮妮了。”,提前跟几个人告别。
“不打牌了?”周烬问。
“他现在心思哪能是打牌。”贺崇风说,“白天做的几亿项目都赚多少了,还稀罕赢我们几个的钱。”
几人纷纷点头赞同,完了一合计,“那咱们几个玩呗。逸哥新酒店开业,不能没有人给他撑场面啊。”
*
夜里九点,外面下了一场春雨。
京北的春天,故宫的红墙外悄然盛开点点的粉嫩桃花。
人家户的胡同里,白玉兰在人一惊神回首间,已经快要开败了。
在纸醉金迷里烟酒沾身,会给人带来放纵的快感,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难言的空虚。
余泽怀上车后把修身西装外套脱了,摘下领带,解开衬衫扣子,露出饱满喉结跟凛冽锁骨。
现在的他一直是这副打扮,在他没跟沈雪妮领证结婚之前,他的日常装扮都是新潮休闲风格。
光是从穿衣服这件事,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变了,而且好像是为沈雪妮变的。
他坐在陈赟开的迈巴赫后座,眼神松散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回神来,发现时间已经是娶了沈雪妮的第三个春天。
其实,他到现在都还一直想不明白,那个时候,他明明出事了,为了一时意气去英雄救美,前程尽毁,名声在外面属于是差到不行的纨绔浪子,很多人都对他避而远之,以为他余三此生会就此一蹶不振。
沈雪妮这样条件在上流社会优越到登顶的女生,根本没有理由嫁给他。
更何况那时候,他已经借相亲契机,事先允诺一定会让余家帮沈家。
即使是为了帮她大哥,沈雪妮也不用真的嫁给当时的余泽怀。
沈雪妮到底为何要低嫁。
余泽怀在春夜里想起那日她跟他去看望长辈,后来脖子上挂着他小时候戴过的长命锁的温婉模样。
银锁缀在她的素粉凝旗袍胸前,发出熠熠的暖光,拢住她明眸善睐的漂亮小脸。
她被他抱坐在他身上,想要逃开,又逃不掉,只能被他扣住了软腰,眼睫扑闪,偷偷看他一眼,就马上垂首,又娇又嫩的缩在他腿上任他逗弄。
那样的相处是余泽怀这些日子总在心头晕染开的甜蜜。
“怀少,去哪里?”车行一段距离以后,陈赟请示上车后一直默不作声的老板。
“当然是回檀悦宫。”余泽怀回应。他现在不管每天什么行程,晚上都要尽早回檀悦宫去睡。
“哦。”陈赟把车往檀悦宫方向开。
回去之后,余泽怀发现今天屋里开的灯特别少,一进去,才发现是袁嫂请假休息了,屋子里只有沈雪妮在。
他扬起手腕看表,发现已经约莫是晚上十一点。
这么晚了,他没回来,沈雪妮也没给他打电话,明明他今天还跟她发微信,开过玩笑,说今晚要跟她一起睡。
第039章 羞涩热潮
沈雪妮晚上在三楼的同声传译室专心的练听力跟口语, 先练了俄语,然后是法语。
做翻译最忌讳缺乏语言敏感度,最近她在家调休, 没去跟现场, 也没在部里做文书工作, 她怕一旦松懈下来,大脑反应跟唇舌灵敏度就会变慢。
即使在休假,沈雪妮也想着提领自己保持一如既往的专业水准。
结束之后, 她去浴室泡澡, 在某蓝血品牌新定制的橙花跟栀子香氛的沐浴乳香气很得她喜欢。
泡了半个小时澡, 玉软花柔的美人对着镜子做完身体护理, 趴到床上拿手机设置完日常备忘录,准备放下手机入睡的时候, 许明玉不知道发什么疯,给她发来不少在网上搜罗的极致男色擦边视频跟照片。
夜深人静,靠diss余泽怀活着的许明玉叮一声, 再次高调上线。
她跟余泽怀上辈子一定是有着血海深仇的冤家。这辈子势必要想方设法的在余泽怀的老婆面前各种diss余泽怀, 她才算是人间值得了。
【姐妹, 我许明玉又回来了!我告诉你, 是时候看点好的男人了,看完之后你绝对想马上跟你老公去民政局再扯一次证!】
很多「男模」的「性感」视频跟照片嗡嗡嗡的进入对话框,看得沈雪妮双眼一黑, 伸手一个个的点删除都来不及。
沈雪妮在那儿狂删, 许明玉还在不停的狂发。
继上次在数家高奢店里一心刷爆余泽怀的黑金消费卡失败后,受挫的许明玉冥思苦想, 忍辱负重,想了好几天伤害余泽怀的办法。
今晚终于想到了, 那就是在余氏夫妻一起去看完不孕不育男科之后,发这些性感美男露出来性感肌肉卖色的各种物料给沈雪妮看。
这绝对是一个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的社会。
【听说你今天陪你老公看男科了,我天,余泽怀一定是年少的时候太放纵了,我就知道他婚后肯定不行的啊!不然我怎么一直那么反对你们结婚!】
【看看外面这些小哥哥多有雄风,如果我是你,我一定马上跟他离婚!早离早享受各种意义上的人生幸福!】
【你一定要看第三个视频那个男生,穿紧身运动裤那儿多鼓,还是个在校男大学生,好可口呀!他每天一更博我就去抢沙发留评论,真的又奶又欲。昨天那个就算吵架后,还是会舔脸为女朋友拿铲子做菜的视频真的好得我喜欢,这才是真正的人夫人设呀!】
许明玉在这夜深人静的夜里,势必要铆足劲的感染冰清玉洁的仙女下凡。
【你老公跟这种会宠老婆的男孩子比,算什么呀。】
今日在男科门诊室恰好见过余泽怀某部位的沈雪妮一个一个的删掉那些图跟视频,多多少少还是看到了许明玉的审美。
从客观上来说,她真的难以赞同许明玉的话。
不是她护短,胳膊肘往里拐,是余泽怀的尺寸真的比这些照片里朋友们的尺寸大多了。
沈雪妮记得那个看诊的老专家当时在诊室里都夸余泽怀了,赞叹他天生就长得好,跟他的阳刚痞帅外形十分契合,能有什么毛病,回去好好自个儿跟小姑娘琢磨琢磨,都结婚两年了,还害羞什么。
“妮妮,是不是?是不是你老公跟这个奶帅奶帅的男大学生比,算什么?余泽怀就是不行,以前太花了,玩过了!”
许明玉说到最后,不再打字,直接改发语音。
且发来的语音一条比一条激奋,上次没能把余泽怀的卡刷爆,许明玉很有信心今天想的这个狠招绝对会伤害到他。
他都去看男科了,他还能有什么雄风。
他余三现在就算创业成功,王者归来,在四九城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又怎么样,他还不是为了要留住沈雪妮跑去看男科。
回来的余泽怀上别墅三楼来,朝沈雪妮的卧室走的时候,正好听见她微信语音外放里这句许明玉说他不行,还没别人奶帅的男大学生行。
余泽怀一脸无语,真的很不待见沈雪妮的这个闺蜜。
她自己温婉大方,知书达理,为何要交个这样跟她画风截然相反的闺蜜。
现在女孩子们的友谊也要讲究互补吗。
许明玉就是这种性子闹腾又毛躁的小姑娘,整天表现得跟个恋爱懂王,结婚专家似的,其实连男朋友都没正式交往过一个,恋爱情商顶多算是个女高中生,她能知道什么男人的尺寸。
余泽怀走进沈雪妮的卧室,目见穿了烟粉色吊带睡裙的沈雪妮趴在一个软软的蕾丝白绸缎方靠枕上。
肩头披着一头顺直的浓黑长发,纤薄的后背雪白如凝脂,被卧室的水晶吊灯照得莹润透光。
一对瘦突的蝴蝶骨因为她伏趴的动作极具清艳美感的浮凸,十二万分的诱人失控。
她一直在投入的跟许明玉聊微信,没感觉到男人进来。
“我求求你了,你以后别发这些给我了,我真的没兴趣,你喜欢看就自己留着吧。”沈雪妮一个个的删掉那些辣眼睛的东西。
她知道,很多没交男朋友的女生都把恋爱构想得很真空的完美,就喜欢在二次元世界里,隔着网线养一些靠玩弄人设吸流量的电子男友。
许明玉追这个男大学生网红就有点这种意思。
其实他们都是靠花哨滤镜跟拍摄团队堆出的完美,私底下都很普通。
“你别被这些照骗骗了。”
“什么啊,人家是有真材实料的。你磕上了你就知道了。肯定比你们家余泽怀好,各种意义上的。”
余泽怀故意放轻脚步,站到沈雪妮的身后,瞄见了她们的聊天内容,弄明白原来是许明玉在发深夜男色给沈雪妮。
现在正在在线等沈雪妮跟他亲口承认这些男大学生,男模特儿,男健身教练的肌肉跟尺寸就是比余泽怀完美多了。
搁之前沈雪妮可以昧着良心承认,可是今天她陪余泽怀去看过男科,在诊室里见过他脱掉西装裤,下身只穿紧身平角内裤的模样。
黑色的裆部鼓起的部位可不像这些男网红,为了吸粉故意塞东西在里面来博流量。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妮妮你快告诉我余泽怀是不是就是不行?”
许明玉跟个复读机似的,一定要沈雪妮开口承认,她才能泄愤。
“是是是。”沈雪妮轻轻回应了。
一个个删许明玉发来的多到爆的深夜福利,弄得她有点儿犯困,想快点把许明玉打发了,她好躺下睡觉。
“那就对了呀呀呀。你一定要认清余泽怀这种男人是不可能被留着过年的呀呀呀。”许明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夹子音了。
她夹得很可爱的问道,“渣男还没回来?肯定又是去哪里撒野了,你们就直接去签字离婚吧,妮妮,别等什么三年期满了。”
“季家那位丰神俊朗的公子爷还在江浙痴心的等你呢,人家现在都是商会主席了,你把余泽怀离掉,转身就可以做商会主席夫人,多好呀呀呀,到时候我就喊你季夫人,比余太太好听多了呀呀呀。”
“对了,我再次告诉你一个大忌,你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跟余泽怀上床,这种你得不到任何好处的形婚,你一定要全身而退呀呀呀。”
许明玉说的内容被站在沈雪妮身后的男人全都听到了。
原来沈雪妮的确想跟他形婚期满就离婚。
“知道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要总是老生常谈。等时间到了,我自然会从檀悦宫离开。”沈雪妮如此说。
“嗯,妮妮,稳住,还有十个月,不,加上离婚冷静期的那一个月,就是九个月。九个月之后你就可以正式给他递离婚协议,你马上就解脱了,很快是自由身了。给我好好欣赏一下这些男色.诱惑,第三个视频里那个即使吵架了还是会下厨房给女朋友烧菜的男生,真的让我好喜欢,晚上我要想着他睡觉。妮妮,晚安好梦啦啦啦啦。”
许大小姐终于夹子音啦啦啦啦的下线了。她很愉悦,因为她觉得今晚她绝对伤害到余泽怀了。
许明玉坐等余太太摇身一变,成为季夫人的那一天。
沈雪妮趴在床上跟许大小姐说语音,手肘都支疼了,支起身,回头来,竟然见到手里拎着西装外套的余泽怀。
他将另一只手单手插裤兜,姿势又痞又帅的站在她床边,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沈雪妮第一句话就问:“你怎么不敲门?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一脸的惊骇,暗忖他到底站哪里多久了。
“我以为我们商量好了,今晚一起睡,你不锁门是在给我留门。”余泽怀说得很轻松。
下一秒,他遒劲有力的手臂一伸,将沈雪妮从床上捞起的动作更轻松。
“今天在林专家的专科诊室里,可能你没看清楚,现在,给爷好好看看。下次跟你闺蜜聊天,心里好有个数。”他有些负气的咬着沈雪妮的耳朵说。
“看什么?”沈雪妮被男人抱着朝她卧室的浴室走,领悟到他想给她看什么,沈雪妮脸色漾粉。
“你别那么幼稚,那些视频跟照片你没见我都删完了,我一个都没看。”
他肯定听到许明玉要沈雪妮坚持跟他形婚到底,才能全身而退,现在要对沈雪妮犯浑。
“余泽怀,真的别那么幼稚,许明玉一个小女生说的话,你也能往心里去。”
沈雪妮在男人的厚掌之中扭动,想从他怀里挣开。
“爷就往心里去了。”余泽怀抱着沈雪妮进了淋浴房,打开了花洒,拉她的小手帮他脱衣服,路过一排衬衫扣缝,一路朝他的金属皮带扣带。
沈雪妮感到自己的老公,还有自己的闺蜜简直是卧龙凤雏,简直分不清他们谁比谁更幼稚。
她故作一派不想跟余泽怀瞎闹的清冷模样。
可是在狭小的空间,男人深情又缱绻的眸光一直锁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上下渐渐都开始为他发软。
余泽怀是不是犯浑起来,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还是只对沈雪妮这样。
“给爷拉开。”他薄唇再次轻咬她一被他碰,就经不住发烫发红的耳朵,色气的要求。
“……”
沈雪妮不肯,小手乱挣乱躲,葱白手指在男人发烫发硬的肌肉上掠过。
即使隔着衬衫跟西裤,她的指尖也感到了他现在的炙热体温。
沈雪妮呼吸凝滞,感到严重缺氧。
许明玉适才一度想要她感染她享受的那些诱惑,现在她亲身体会到了。
沈雪妮快速收回手,莹白的脸蛋发了烧,蒸腾出害羞的粉色。
黑白分明的杏眼晕出湿雾,含上丝丝的委屈,还晕出缕缕的娇媚,让拥着她的男人体温更加上升。
感到体内某种需求在灼烧得他越发干渴,“妮妮,亲爷一下。”余泽怀薄唇勾起,咬字清晰的要求。
饱满的形状不规则的喉结滑动,浑身的性张力正在以不可形容的速度蓄满。
他上前两步,搭手揽住她不堪盈握的细腰,将在不断后退躲避的沈雪妮紧紧抵扣在湿滑的瓷砖墙上。
她已经洗过澡,身上穿一件亲肤的吊带滑缎裙,下面没穿内衣。
被水一淋,胸前的优美轮廓在他眼皮底下淋漓尽致的浮现。
沈雪妮被男人逼到角落里,像只被他逮个正着的小动物,再对他做抵抗也是无谓的矫软。
余泽怀压下巴,贴着沈雪妮慌乱喘息的嫩唇,痞气的说话:“不然爷亲你了。”
语毕,他压低他的硬下巴,一直压,锐利的下颌线若有似无的从她身上一一蹭过。
羞涩的热潮从沈雪妮的心尖窜起,瞬间传到四肢百骸。
沈雪妮使劲咬唇,差点逸出叫声来。
“亲不亲?”男人哑嗓,抬起头来,把俊脸贴得极近,快要触上沈雪妮小巧的鼻尖。
沈雪妮一垂眸,就能看见他眉目如画下,笔挺的山根,菲薄的红唇,那一张俊酷脸,不管是哪里,都危险又迷人。
在他绽唇,做出要坏透了的要隔着衣服咬她的动作时,沈雪妮止损一样的选择了主动,吻了吻他宽阔的额头。
蜻蜓点水一般,一经触碰,很快就移开去。
“亲过了,放我出去,我已经洗澡了,我要睡了……”沈雪妮软声要求。
她经常耍这样的小聪明,最早在相亲阶段,余泽怀要她亲他,她拣他的手背亲。
现在她又拣他的额头亲。
她以为他们是高中生谈恋爱吗。
他们是结婚两年多的夫妻。
余泽怀是一个有欲望的男人,不喜欢他去外面花天酒地,沈雪妮就得负责抚慰他正常的需要。
“妮妮乖,陪爷洗完一起睡。”密闭淋浴间里的水声哗哗,映衬得男人诱惑沈雪妮的嗓音更低哑的发沉,带着一股浓烈的黏腻。
余泽怀被沈雪妮讨巧的吻了额头,不再故意吓她,睁着漆黑的眼瞳,充满占有欲的炙热视线折射到她泛满红潮的脸上,认真的看了她几秒,什么都不说,就拾起她小巧的下巴,精准吻堵上她的娇唇。
适才许明玉最刺激他的那句话是:再过不久,余太太就会是季夫人。
余泽怀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唇舌嬉戏里,男人拉沈雪妮娇嫩的小手,帮他解皮带。
花洒的温水落下,随之而落的还有两人的衣衫跟绸裙。
气氛开始不断升温。
“呜……”沈雪妮被男人恣肆的亲得发出煽情娇哼,恳求他仁慈的放过。
可是他更加变本加厉的跟她讨要这些日子他没碰她而积攒下的念想。
这些日子他忍住不碰沈雪妮,是为了可以更加无所顾忌的碰沈雪妮。
今晚袁嫂不在,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们夫妻,这让余泽怀更肆无忌惮的想要在这个晚上跟沈雪妮像新婚燕尔的夫妻一样,真正的在同一张床上睡在一起。
第040章 雪梨果肉
余泽怀含着沈雪妮小巧的舌尖, 或辗转勾缠,或吮吸含弄。
尝到过瘾后,再用他的粗舌搜刮她滑嫩的口腔内壁, 吻得她头皮发麻, 四肢发软, 不得不从细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娇弱呻.吟声。
“余泽怀……嗯……不要……”
玻璃淋浴房里水雾氤氲,氧气稀薄。沈雪妮快要呼吸不上来。
遭受着这一切的沈雪妮心里唯一感到庆幸的,只有今晚袁嫂不在, 没有人知道他们夫妻在如此沉溺的痴缠。
一个旨在让她变乖的漫长绵吻结束, 余泽怀掐紧沈雪妮细软的雪腰, 她现在只能靠倚在湿滑的瓷砖墙边才不会滑倒在地。
吻干她泛起红晕的潮湿眼角, 男人柔声告诉沈雪妮:“好好看看,爷为你有反应了, 我们形婚失败了。”
沈雪妮颤抖眼睫,只瞥了一眼,就再也不敢再看。
许明玉适才沾沾自迷的那些男色都太浅薄了。
“怎么办?妮妮, 这儿此生只能对你一个人有反应了。”
余泽怀掐腰将她抱起来, 吐息浊乱的薄唇滑过沈雪妮的眼角, 对着她的耳朵, 咬字清晰又下流的说。
低醇又深情的嗓音,宛若操控她失去理智的毒药。
沈雪妮低下头去,又羞又怕的不想跟男人纠缠, 她甚至不敢睁眼好好看他。
现在他身上只有一件敞开扣子的尖领衬衫。
质地精良的真丝材质, 淋水后,那片布料紧紧贴在男人身上, 勾勒出他壁垒分明的腹肌跟胸肌,性感野欲得连淋浴房飘荡的空气里都全是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
平日里那张亦正亦邪的冷欲脸, 现在布满七分浓情,三分浪荡。
婚后两年沈雪妮在这栋别墅因为独居而一直冰冻的心,都快被男人恣意玩弄得融化。
“余泽怀,别欺负我……我不是……”那些女网红,女明星。
沈雪妮以为他对任何有姿色的女子都是这样。
知道她又要复读这种话,余泽怀再次吻堵她已经被他吻得潋滟通红的唇。
这儿真的很好亲,又甜又软,引诱他一再的亲到上瘾。
抱着她在不断喷洒出热水的花洒下耳鬓厮磨许久,男人才将沈雪妮披上干浴巾,抱到床上。
这个晚上,沈雪妮真的跟余泽怀一起睡了。
但是他们没有真的做。
因为觉察到她不愿意,余泽怀从浴室出来之后,就恢复了理智,不再为着她跟许明玉说的那些话吃醋,一切都很君子行为,忍耐又克制。
滚烫的蓄满侵略力量的身子在她床上的另一半躺下,只是单纯的陪沈雪妮睡到天明。
熄灭照明灯后,沈雪妮一开始因为他睡在身边,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眠。
后来,发现她的忐忑不安,余泽怀伸手揽住她的细腰,轻轻摩挲,像哄稚拙的孩童一样,哄她入眠。
沈雪妮一开始以为他又要对她不规矩。
适才在玻璃淋浴房里,她被余泽怀拉着,亲眼见到了他身为男人的欲念磅礴。
沈雪妮没有打算要在最后的试婚期限里跟他做真夫妻,现在跟他睡在一起只觉得恐慌不安。
“不对妮妮做什么,只是陪妮妮睡觉。”
然而男人宽厚温热的手只是放在她的腰间耐心的轻拍,让她最后眼皮发沉的坠眠。
明明他身上关于激情的反应还没退去,可是他只是如此温柔静默的陪她入睡。
这是沈雪妮跟自己年少时就暗恋上的人第一次一起睡的夜晚。
宛若宫殿宽大的别墅,地板缝里亮着他为她安排的星空。
他们一起安眠在那些璀璨温暖的光里。
疑似暗恋成真的虚幻让沈雪妮做好决定的心又变得有些迟疑。
这个晚上,她隐隐感到,她的形婚丈夫好像并没有把她当工具人。
他很尊重她,察觉到她不愿意,即使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对她做的事,也只有温柔的哄她入睡而已。
*
休假结束,沈雪妮回到部门上班。
这次部门里要开展一个跟苏绣有关的对外文化宣传活动,任密想起沈雪妮有这方面的才艺,于是自然而然的把翻译任务派给她。
日程有三天要去苏城跟杭城的文化艺术展览会,给外国友人介绍苏绣这门博大精深的华夏非物质文化遗产手艺。
沈雪妮非常高兴被任密派了这个任务,这趟出差正好可以当成是回老家探亲,白天忙完工作,晚上她可以不一定回翻译司下榻的宾馆住,能回沈家睡。
沈雪妮把消息告诉母亲杨萱丽,说她下个礼拜要回家来看看,杨萱丽好奇怎么又要回来了,明明前不久才刚回来休年假。
杨萱丽估计是她跟余泽怀的相处出问题了。
嫁出去的姑娘只有在婆家过得不顺心了,才回想要不断的回娘家。
“我们妮妮是不是又跟余三公子吵架了?”杨萱丽在电话里用调侃的口气问。
“吵什么架,我一天连他的面还见不到几次呢。”沈雪妮傲娇的回答,虽然昨晚两人婚后才真正的一起睡了。
“余三现在把公司搬回京北,发展得不是挺好的。”
当初联姻因为一些原因,从沈家的角度来说,沈雪妮必须要嫁给余泽怀,杨萱丽一开始很心疼,余泽怀的名声在权贵圈子里一点都不好,心疼女儿的妈妈根本不希望自己的小棉袄嫁给他这样风流恣肆的男人。
婚后,杨萱丽一直关注着余泽怀的发展,他能在华尔街把融天从无到有的创立到今天,杨萱丽能看出这个年轻人是能成事的人才,那些纵横捭阖,杀伐果决的才能他都有。
两年前出事那次,他只是太狂妄得不服管教。
所以,余家才想着要沈雪妮嫁给他,去管教他。
杨萱丽心知肚明余家是高看了被她生出来后就一直当成心肝宝贝宠大的沈雪妮。
沈雪妮才不会高兴管别人的事呢,她从小被沈家的人当成是掌中明珠来呵护,早就养成了看似温婉如水,实际骄矜似火的个性。
杨萱丽深知,就算是结婚以后,沈雪妮也只会管自己,根本不会拿男方当一回事。
与其说她现在跟余泽怀是结婚,不如说是她现在跟余泽怀是在谈恋爱。两口子随时可以分道扬镳。
他们结婚两年多了,虽然沈雪妮很少跟沈家提起小夫妻相处的那些事,但是知女莫若母,杨萱丽知道沈雪妮到现在还是个黄花闺女。
要她这种娇千金真正的愿意为人.妻,那那个男人一定得要把她深深的宠到骨子里,她才会将自己完全托付出去。
“你爸爸都说余三现在不得了,他的融天金融今年在国内国外的各种圈子都出尽了风头。”杨萱丽笑道。
“不知道,好像是吧。”沈雪妮声音恹恹的,无精打采。好像自己的丈夫如今这么成功,她并不与有荣焉,因为她心里又没真的完全把自己当成是余太太。
杨萱丽猜她这段时间肯定是跟余泽怀相处有了新的变化。
此前,余泽怀在国外,她在京北,两人偶然合体回沈家,一直是相敬如宾的姿态,不像夫妻,像一起完成社交任务的合伙人。
“我听说他现在住进了檀悦宫,跟你一起住?”
“嗯。”
“你们相处得如何?”
“你明明都知道,还问什么?”沈雪妮小声抱怨,“又不是真的结婚,不过他奶奶跟他妈最近忽然很上心我跟他的事,还让我跟他生孩子呢,等我回来再告诉你。我现在还在上班。”
“好,等着咱们沈三小姐回来传佳音。”杨萱丽嘲笑自己的心肝宝贝。
小姑娘都嫁出去两年多了,其实还是个恋家的少女心。
*
沈雪妮在翻译司处理完去苏城刺绣展览的文书工作,下班已经是晚上七点,袁嫂打电话来问她怎么还没回来。
沈雪妮回答:“马上就回来了,怎么了。”
“阿泽在等你一起吃饭。”袁嫂笑答。
沈雪妮嗯了声,“我很快回来。”
回到檀悦宫,余泽怀在客厅看电视,沈雪妮拎着包,踩着高跟进去,到玄关处换了鞋,有些累,在办公室看了太多的文件,校对了太久的译文语法与修辞,腰酸背痛,眼睛也干干涩涩。
袁嫂迎出来,说要马上派晚餐。
沈雪妮忽然大小姐脾气发了,不高兴再营业,昨晚跟男人睡一张床留给她的不适还未散去,现在还要陪吃饭,她又不是三陪。
“袁嫂,我上班有点累,先上去洗个澡,十分钟后你把晚餐送到我房间就行。”沈雪妮做下这个安排。
这话说得让袁嫂皱眉。
余泽怀今日可是早早下班回来,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干等了快两个小时,为的是要跟沈雪妮一起吃晚餐。
沈雪妮好不容易在华灯初上,天色漆黑的时节姗姗迟归,现在一踏进别墅,竟然说要自己在卧室里吃晚餐。
“太太,可是阿泽一直在等你共进晚餐……”袁嫂觉得不妥,因为一直在余家帮佣的她闲少见到余泽怀如此宠一个人。
以前他跟他爸余正栋住的时候,一家之主余正栋晚归,他可从来都是只要肚子饿了就上桌吃饭。
现在,跟沈雪妮住一起,他会耐着性子一再的等沈雪妮。
然而沈三小姐好像脾气比余三公子大多了。
说不想陪,就不想陪。
“我真的累了,明早还要跟同事去苏城做翻译。我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我就不上餐桌了。”
沈雪妮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的男人,其实不止避开跟他一起吃晚饭,她现在只想避着跟他在一起的任何事。
因为昨夜,他们差点就成为真夫妻了。
撇开在浴室里他痞坏的逗沈雪妮做的那些欲望之事,沈雪妮亲眼见到了余泽怀的野欲身材跟恣肆作风,很清楚要是真的做他老婆,天天得有多苦。
大学毕业时她决定嫁给他,属实算是个冲动的决定。
最让沈雪妮心慌的是,后来他居然拥着她在一片星空氛围灯里睡了。
豪掷千金买下这栋特别设计的婚房,余泽怀是想在漆黑的夜里给沈雪妮一片星空。
曾经,年少的沈雪妮也想过要鼓起勇气给余泽怀一片星空,然而却失败了。
因为,彼时的他太花心。
如许明玉所说,沈雪妮只要再苟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可以从檀悦宫全身而退,她在这个时候才不愿意跟余泽怀做成一对真夫妻。
男人这样早早下班归来,在温馨舒适的屋子里等着跟她共进晚餐,这应该是真正的恩爱夫妻才有的日常相处。
“站着。”想明白的沈雪妮要迈步上楼前,余泽怀扬声唤她,“最近怎么总出差?故意的?”
他轻扬起线条锐利的下颚,点漆般的眼瞳朝沈雪妮看过来。
高挑纤瘦的她今天穿一件修身高腰针织衫,搭配百褶长裙,外披一件中长款西装外套,温柔又知性。
浓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在脑后,一张纯情脸无论搭配什么装扮,都会散发浓浓的美人气质。
回别墅以后,脱掉高跟,穿上拖鞋,显得身材娇小了些许。
她皮肤很白,头发很黑,眼眸里总是藏着星星点点的光斑,又晕着娇甜的湿雾,让他凝着她的眼,就联想起起雾的星辰夜晚。
余泽怀眼神放肆又玩味的落到自己老婆身上,仔细欣赏他娶了两年都没有认真了解过的正经千金是什么模样。
刚从翻译司回来,处理完一堆文书工作的女人身上带着诸多的甜媚,掺和着无尽的知性与淑雅。
余家长辈眼光的确毒辣,当初逼他结婚,在南与北的高门望族圈子里千挑万选,唯独选上了沈雪妮。
自他搬进檀悦宫,数次跟沈雪妮暧昧得如胶似漆,浓情化不开之际,她都跟他说,余泽怀,我不是那些女网红,女明星,女模特,女大学生。
以往出现在余泽怀身边的就是这帮人。
她们爱慕虚荣,擅长撒娇,说话婉转像莺啼,身材娇媚似惹火。
出身名门世家,浑身都是书香味的沈雪妮自认跟这些擅长对权贵公子哥们献媚的女子不一样。
所以,昨晚两人一起睡了一张床,沈雪妮又开始自我保护般的跟余泽怀划界限。
如果不划,再继续一起睡下去,沈雪妮就会轻易变成是他的人了,跟他以前那些相好一样的女人。
被男人质问怎么最近总出差,沈雪妮浅浅道:“我又不是老板,我们那种工作也没有老板,自然是领导安排我出差,我就出差。”
泡沫喵了一声,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蹭沈雪妮的脚背,沈雪妮弯腰抱起它,上楼去洗澡了。
洗完出来,给她端晚餐来的居然不是袁嫂,而是余泽怀。
他在她卧室的床头柜放下餐盘之后,也不走。
沈雪妮洗完澡,没想过男人会径直来她的卧室,她衣服还没穿好,复古绿的短摆滑缎睡裙穿在身上,湿发还没擦干,身上的乏意也没散去。
被热水蒸腾的小脸晕出两团浅粉,杏眸里蕴着的湿润比平时更甚。
余泽怀操着手,颀长身段立于水晶吊灯之下,居高临下的望着沈雪妮。
视线交接的这一刻,沈雪妮脑海里电光石火的闪现昨晚跟他在浴室里的片段。
他肌肉勃发的身上只披一件被水打湿的薄绸衬衫,用青筋浮凸的厚掌掐捏住她软腻的腰肢。
冷白的如玉喉结不断的在她眼皮底下不断滚动。
那是他们领证结婚以后,有过的最亲密的接触。
沈雪妮今日见到男人尖锐的硬喉结自然的滑动,还会难忍的想起昨夜它对她的痞气蹭刮。
那股浓烈的羞赧袭来,沈雪妮的脸蛋一下从薄粉变成绯红。
她怕今晚他又对她做什么恣肆之事。
“袁嫂今天给你炖了雪梨排骨汤,说你这两日喉咙又不舒服了。”
男人淡淡的说着,佻薄带痞的眼神一直剜着沈雪妮,知道她身上只穿了一件亲肤吊带睡裙。
他也在想起,昨晚跟她在她的淋浴间里共浴,他见过的红梅落雪,轻易撩起他眼眸里的暗潮汹涌。
她像被囚的小动物一样在他的掌中躁动不安,染着湿润的眼眸斥满无辜,一脸又媚又纯的无辜,勾引他至深。
然而,后来他把羞得脸红耳热的她抱到床上,只是哄宠着她,单纯的陪她在春夜里入眠而已。
“好,谢谢。我等一下喝。”沈雪妮很敷衍了事的回应。
她的床上放着一叠翻译校对稿,她用各色马克笔做了很多记号,明天的工作还没完成,她打算洗完澡出来,马上就继续。
余泽怀瞧出她肯定去看稿了就不吃饭了,伸手拉她到床沿坐下,哑声道:“爷看你吃了再走。”
沈雪妮眼睫发烫,没想明白他是什么举措。是不是就是觉得一再的逗正经千金沈三小姐为他慌乱无措很好玩。
跟逗泡沫那种小猫似的,逗得她为他失态,就是他的成就感。
昨晚庆幸是在湿雾弥漫的浴室,不然她又媚又纯的身体变化,男人就发现了。
“余泽怀,我还有工作没完成。”沈雪妮故作一本正经,提醒男人。
“那也得先吃饭。”
适才袁嫂告诉余泽怀,沈雪妮经常这样,上班累了就说在卧室吃饭,但是袁嫂给她送餐进去,她一旦去对稿跟开视频会了,就会忙得根本不吃。
每次袁嫂去收餐盘,饭菜还是原来那样。
怪不得这么瘦,腰细得被余泽怀单手就能握住。
“待会儿凉了,现在就吃。”
余泽怀拾起白瓷汤盅,喂沈雪妮喝那道被袁嫂仔细熬得化渣的雪梨排骨汤,伸汤勺到沈雪妮的樱桃唇边。
他低醇的嗓音落到她耳畔,“嘴张开,爷喂你。”
“……”
沈雪妮后缩脑袋,她小时候被家里俩个哥哥喂过食,但是感觉完全不是这样,又羞又臊,暧昧得那雪梨缠着肉骨头的香,忽然之间变成了情人之间的催.情素。
“张不张?”余泽怀很认真,虽然脑海心尖荡漾着昨晚她被他把睡裙扒得七零八落的妩媚模样,但是这一刻,他是真的在专心伺候她吃饭。
他老婆真的太瘦了,让他难忍下手。
昨天一起看男科,余泽怀在她眼皮底下脱裤子,晚上又蛮横的把人抱进淋浴室,让她陪他洗澡,余泽怀知道,他那儿把她给吓着了。
嫁给他之前,她连男朋友都没交过,又怎么能知道男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凭欲望行事的生物。
这一瞬,他要她张嘴,就是单纯的想让她喝热雪梨排骨汤。
沈雪妮却觉得浪荡公子哥对她动机不纯,不愿意对他张开她的樱桃口。
“张嘴。”汤勺递过去,沈雪妮不肯张口。
僵持了半分钟,余泽怀没耐心,怕汤凉了,把汤勺扔了,直接一把将她抱到他身上,然后伸手端起汤盅,滚动喉头,粗枝大叶的吞咽,将汤包到口里,凑唇款款情深的喂给沈雪妮。
“唔嗯……”雪梨的果肉被他的舌头砥砺给她,沈雪妮尝到难以形容的粘腻的甜。
一口喂完,沈雪妮差点呛喉。
“你别喂我了,我,我自己喝……”不得不为这样作风狂肆的余三公子服气的她抽噎着,声音很软,染着甜的宣告。
“给爷乖乖都喝完。”余泽怀不放下她,把细瓷汤盅递给她。
沈雪妮乖乖喝完了剩下的汤,还喝了一碗红枣芋泥粥,之后把袁嫂做的小吃,烤馒头片也吃完了。
她吃东西的姿势很文雅,因为长在高门,从小就受温良谦恭的礼仪管教,毕业后进了外交部,接受了专门的外交礼仪培训,整个人不管做什么动作,都有空灵的雅韵。
余泽怀一直抱着她,陪她吃这顿饭,等她吃完,他才将她放下来,拾起餐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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