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下定论。我认为,她专程来勾引不太可能。法医会出现的地方,肯定发生了什么案件。”
许承延在结婚第二天就给陆法医传回简讯,向对方阐明跟归云闪婚的事。由于内情复杂,不便详细说明,只好编造一个瞒着家里人交往很久,近期官宣的借口糊弄过去。
幸好陆代亦不是喜欢刨根问底,把她人隐私打听到底的人,回复“祝你们新婚愉快”,发来一个四位数的红包当贺礼。
接受别人的礼物很不好意思,但毕竟是结婚的份子钱,下次陆代亦结婚的时候再还回去就是,把人情往来贯彻到底。
换好衣服,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许承延穿着拖鞋到一楼开门。
“你们这是……”
“抱歉打扰你休息。就在傍晚六点半左右,你们镇上又出现人员失踪的情况,大概七点钟,江口市派出所接到报案,在海滩附近发现一具成年男性的尸体。”
“那时候我们还在家里呆着,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没空犯案。不信的话,你就查看家门口的监控,从下午五点钟到现在都没出过家门。”
归云用充满戒备的目光盯着陆代亦,对她怀有莫名的抗拒。
毕竟人鬼殊途,万一许承延被人抢走,如果不出手报复,那就只能自认倒霉。
这是最坏的结果。
假如她没有先下手为强,许承延这会儿兴许就在别的女人床上。这一点,她绝不能接受。
陆代亦露出带有歉意的微笑,表情有几分疲倦。
“我没有问责你们的意思,抱歉。案件跟近期诡异复苏的大背景有关,九州各地纷纷成立【特殊案件专项调查组】,正好在招募民间的奇人异士。谢阿姨和许叔叔向我推荐了许小姐你,所以我特地来拜访,寻求帮助。”
弯弯绕绕只会徒增误会,陆代亦立刻说明来意,递上一份刚印刷没多久的招募广告。
和许承延一周前所预料的丝毫不差,在大众观念中“迷信”,“招摇撞骗”和“不入流”的风水界人士,变成各种机构重点招募的对象。
邪祟之物用科学和枪支弹药不一定能解决,本身是玄而又玄的事物,要找熟悉相关领域的人出手,直接招募省时省事。
“今晚的案子是怎么回事?谁死了?”
“住在你们家隔壁的许兴德。”
“我记得他。”
村子里的常驻人口比较固定,彼此之间相熟,许兴德是玩伴许之瑶的亲哥哥,在家里排行老大,是个好吃懒做,志大才疏的人,家里耗尽资源供他读书,考上大学,又到国外留学几年,找了份送外卖的工作。
没有真材实料的人找不到更好的工作,送外卖赚的钱不足以维持在国外的花销,又灰溜溜地跑回家,找家人要钱投资做生意,结果公司经营不善破产,还被人坑一大笔,最后回到许家村啃老。
许承延在大见市的餐厅见过许之瑶的哥哥一次,当时,这家伙酗酒成性,给人一种迟早死于肝病的预感。
他不仅有严重的烟瘾,还有酒瘾和赌瘾,在未来某一天,绝对会被其中一样结束可悲的人生,
没想到许兴德没被肝病或者肺病带走,也没被催债的人暴打致死,竟然死于灵异事件。
“既然是熟悉的人,应该更容易找到关于他死亡的线索。现在他父母情绪非常激动,暂时不能交流,我决定先展开调查。”
“这案子跟她没有关系。”
归云上前一个身位,阻隔陆代亦的视线。
直觉告诉她,这案子背后牵涉的事情很麻烦,对许承延身体负担过重,综合评价弊大于利。
“其实……我有样东西要拿给你们看。它确实跟许承延小姐有关,但不能说明她就是涉案人员。”
陆代亦打开脚边的手提款金属证物箱,拿出一只透明的密封证物袋,证物袋装着沾血的纸条,纸条上是熟悉的字迹。
【快去找许承延!!!!!!】
后面的感叹号加重语气,似乎为了催促看到纸条的人付诸行动。除此之外,这张纸条没有再写其他内容,不清楚到底谁是第一个拿到它的人。
字迹来自许之瑶,她的字迹别具一格,当年跟来村里支教的老师学过一段时间。虽然老师两年后就调回城里任教,许之瑶没有放弃练习,练得一手风格遒劲的好字。
不同于其他女孩子秀气的字迹,许之瑶专门往大气磅礴的方向发展,逢年过节村里都喜欢找她写春联,当然,大部分人是白嫖。
“感觉……我无论如何都会被卷进来。”
看着熟悉的字迹沉思片刻,她对陆代亦说出推测。
“这张纸条上的字迹,是许兴德的妹妹许之瑶写的。”
“许之瑶?我记得她失踪了半年,据一些村民所说,她现在已经死了。虽然还没找到遗体,多人声称见到她的鬼魂。”
陆代亦没有用匪夷所思来形容村民们的证词。早在美国,她就发现有灵异复苏的迹象,每次经过公墓,都听到有抠挠墓碑和泥土的声音。
守墓人说见到尸体从坟墓里爬出,其他人嘲笑他得了失心疯。
回国之后,怪事更是接连不断。殡仪馆里尸体接二连三起身,在外游荡,把工作人员吓得半死,太平间的冷冻柜里传出低沉的叹息。
经历过一系列诡异事件,许家村村民的话就不能随意当成玩笑话和耳旁风。
“她确实是死了。昨天晚上,她也来敲了我家的门。”
许承延越来越好奇,许家村背后搞鬼的幕后黑手有何目的。现在是有编制的工作人员来邀请她调查,足以看出事态严重。
“我给你们那什么组出力,有报酬吗?”
“当然是有的。特殊案件专项调查组不是一个普通小组,其实是新成立的部门,缺少许小姐这样有能力的人员。只要能解决不能通过常规手段解决的棘手事件,就有一笔可观的报酬,不会让许小姐白干。”
“那行,我答应了。”
关键不在于钱,但钱不能不要。想请风水师或走阴人出山,就必须有人出钱。
见她答应得爽快,归云突然就有(非)点(常)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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