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火葬场,月见里觉得这真是个好题材,太适合萩原了!尤其是在她对萩原存在误解(假装)的情况下。


    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粉丝让她画少女与四个人的爱恨纠缠,为难的是她,却不只是她。


    作为漫画真正主角的警校四位单身汉,无论如何也脱不开关系。


    所以,与其为难自己,不如折磨他人。她决定把粉丝要她画的题材稍微加工一下,然后“转述”给那四位,以此为出发点,坚持不懈地给他们制造烦恼。


    要她做吸引那四位的心的“万人迷”做不到,但做一个给他们带来烦恼的人,她可是相当擅长。


    所谓“辗转反侧”、“纠缠不清”、“惊心动魄”——嗯!完美贴合句意!


    至于在这之后怎样,她不关心。她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将他们的反应记录下来,然后真真假假一加工就好了。


    就像她给萩原画的“穿越次元”的那幅一样,谁也看不出背后真实的故事是怎样的。


    “不,太太,您还是得稍微关心一下的。”系统这时候弱弱地举手,在最理亏的时候也不忘记执行它身为系统的原本的职责。


    它说:“您得考虑一下,万一他们四个,不,五个人合起伙来调查您,您该怎么办?”


    这和“勾引”他们的情况可不一样,给他们带来的是完全不同的心理感受。从它宿主这打算折腾人的架式看,一个搞不好可能很容易引起他们“她倒底是个什么鬼”的愤怒的质疑。


    在警察系统内部想查别人实在是太容易了,警校本身又提供了不错的调查条件。像诸伏景光只是怀有那种程度的好奇都去查了,更别提惹恼他们了。


    再加上他们一共有四个人,算上班长五个人,就算在警校可利用的方式有限,五个人的人脉也是不可忽视的。


    六度分隔可不是闹着玩的。


    “噗!你想得也太严重了。”月见里噗嗤一声笑出声。


    茜茜果然还是茜茜,每次都一定要把问题往最严重的地方去想。


    “我又不是没跟异性相处过,他们什么样我清楚得很。我最多也就是让他们求生不得欲罢不能而已,不会恼怒到想报复我的。”


    她很轻松地甩了甩手,系统听完却更不放心了。


    求生不得欲罢不能?


    这已经很严重了好吗!


    它不由得为那四个人,不,也可能是五个人,未来的前途更加担忧。


    “就算想查也没关系。”月见里又说,“如果计划顺利进行的话,我应该可以在最多半个月内画完这个题材。而同在这半个月里,不出意料的话,除了粉丝要求我画的那些,他们应该还可以帮我提供很多日常可以画的‘有趣’的题材。羁绊值会哗哗地来的。”


    只要系统随时帮她监督着这个世界对她的态度,哪里有问题,她补哪里就是了。


    她默默给自己打了打气,注意力集中到现实里的诸伏景光身上。


    诸伏景光也在盯在她,表情明显很为难,很纠结。


    月见里觉得,他或许在想:“画漫画”这个理由,比单纯喜欢幻想自己同学的暧昧和尴尬的画面要让人容易接受得多了。拿自己现实中遇到的人当原型去创作作品,本身也无可厚非。


    但问题也随之来了,她要画的漫画的内容,具体是什么?


    他看到的那个画面,结合她之前表现出来的对萩原个性的误会,他猜想应该是一种相当激烈而且糟糕的剧情。


    说不定比之前她推倒他时还要糟糕。


    他是不是该试着维护一下萩原的形象?


    虽然刚认识没几天,但他们俨然已经是关系非常亲密的朋友了。


    但与此同时他的理智又在提醒他: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懂得创作是一个人的自由。无论她对萩原有什么误解,她都可以由自己所理解的萩原出发,构思自己想要的角色。


    只要不影响到其他人,就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从理智上来讲,他应该以宽容的姿态来对待她的“创作”,而不是干涉。


    反正大家还要在警校呆那么长时间,之后也有概率会成为在同一部门工作的同事,她慢慢会了解到萩原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的。等误会解开了,她画漫画的问题自然而然就解决了。


    但此外有一个必须考虑的问题是:她画的这篇漫画,之后会流向哪里?


    是像她其他作品一样,只作为私密日记呆在自己的绘图本上或者平板内存里?还是会发表出去?拿给别人看?


    ——不,他好像错了,就算是私密的日记,她也不忌讳拿给别人看。


    月见里看到诸伏景光的表情在原本的为难和纠结基础上又多加了三分痛苦。


    她想,他应该要决定和她从头聊一聊漫画的事了吧?


    果然,几秒之后,诸伏景光结束了自己痛苦和纠结。


    他微微俯下身,对坐在座位上的月见里铃香说:“可以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吗?”


    经过刚才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他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顺利用惯常的温和掩盖住了自己复杂的心绪。


    月见里眨眨眼,假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很乖巧地起了身,顺着他的意思往教室外面走。


    教室里,降谷零注意到了诸伏景光的行动,包括他之前被月见里拉住衣角,后在月见里座位旁一脸纠结地停留过久的样子。


    他茫然地一转头,正对上隔壁萩原研二的目光。


    萩原问他:“小诸伏最近和月见里同学关系很好吗?”


    降谷零摇头,“我不知道。”


    据他所知,直到昨天之前,景对这个叫月见里的同班女同学都没有什么印象。他自己也是一样。


    甚至如果不是昨天相遇,他们都想不起来班里还有这样一号人。


    所以在他找到他们之前,景和她发生了什么事?


    景昨天只提到了她喜欢画画的事,说她就像写日记一样,喜欢用绘画来记录生活。所以他们现在聊的也是画画有关的事?


    降谷零毫无头绪,只能猜测。


    另一张课桌前,萩原那边也在猜测。


    他不禁回忆起和月见里铃香接触过的那一次。那次她正因为弄坏了电容笔而伤心,他主动上前安慰,之后和小阵平一起帮她修好了电容笔。


    再之后,他们就没有任何接触了,连见面打招呼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不,应该说完全没有。


    说来也奇怪,月见里同学拥有那样出众的长相,按理说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非常受男生的欢迎才对。


    然而事实上却截然相反。开学十几天了,她在班里,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


    没有存在感到什么地步呢?举个例子来说的话大概就是,她跟着大家一起去出游,失踪了都不一定有人能发现。


    这也算是一个很奇特的体质了。


    说起来,她好像喜欢画画?他好像平时时不时地就能看到她远离人群捧着平板勾勾画画的样子……


    所以小诸伏和她出去说悄悄话,也聊的是绘画有关的事吗?


    啧,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也是有关月见里和绘画的……


    是什么来着?


    教室外的走廊上,诸伏景光已经完全找回了自己平常和人聊天的状态,面带着微笑,温和地问面前喜欢画画的女生:“月见里同学,可以告诉我,你想画的具体是什么内容的漫画吗?”


    月见里继续扮演自己之前在他面前立好的人设,因感觉到他温和之下的严肃而表现得有些畏怯,试试探探地问他:“你很想知道吗?”


    诸伏景光被噎了一下,点头,耐心地循循善诱:“抱歉,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你画自己同学的这种画,万一被别人看到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月见里立即摆手,“啊,不会的,我……”


    她想说“我不会被人看到的”,随即注意到诸伏景光微微挑起的眉毛,闭嘴了。


    哦,刚才就被诸伏景光看到了。


    她立即低头,反思两秒,转而解释另一个问题,“抱歉,我只是突发奇想而已。我虽然平时喜欢画画,但一般情况下还是以单幅的作品为主,从来没有尝试过画连环漫画,所以……”


    这和之前猫塑狗塑一样,是她想要尝试的多种多样的表达方式之一。


    “选萩原同学当主角,只是刚巧看到了。”她仰着脸,用亮晶晶的目光盯着诸伏景光,“所以你会把这件事告诉萩原吗?”


    诸伏景光没有回答。


    这是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他默默计算。


    不同于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激动,也不同于第二次的执着,这一次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


    不同的情绪代表着不同的心态。


    他想,他完全理解月见里铃香之所以会产生所谓“画漫画”的想法的原因了。


    他引导她继续说下去:“那要看你想画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月见里笑了起来。他看到她的眼睛里带着过度的天真和了无心计。


    他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只听她说:“是一个朋友提供给我的想法哦!画萩原同学因为过于花心而被女朋友厌弃。女朋友转头喜欢上男二号,同时也被一早就喜欢着她的男三号和男四号追求。”


    “而萩原同学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在痛苦之下与男二号男三号男四号展开激烈的竞争,试图重新追回女朋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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