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问:“我为什么搞不懂这和你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岑溪走进院子里,开门说:“引诱祁玉当然是为了让他学习,引诱隋镇川是为了让他放过祁玉,然后让祁玉安心学习。”
好好好。
系统无言以对,甚至觉得十分的有道理。他顿了一会问:“所以你选择哪个?”
岑溪哭了一晚上,水分消耗的太多,他坐在桌子前吨吨喝了好几杯子水。将唇边的水渍擦去,开始考虑系统的话。
应该选择哪个?
这是个问题。
他坐在木椅子上,烛火在乌黑的眸子里晃动,半晌,岑溪不知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寒颤,恶寒道:“我还是选祁玉吧。”
隋镇川……对着他那张脸,他真的演不下去。
隋镇川长得不丑,甚至算得上有点英俊,但他办的那些事让岑溪提不起一点儿好感。
系统见他的模样,没忍住,苦口婆心道:“其实你不必如此,你的主任务是做好教书先生就行了,劝学只是主任务延伸出来的支线,你可以不管。对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对岑溪来说,确实是没什么损失,但是对祁玉来说不一样。岑溪张了张嘴:“可祁玉......”
系统打断他:“1099你有没有想过,隋镇川才是祁玉的官配,你只是他们世界里最微不足道的过客,一个随时要走的npc。你这样做,会阻碍他们的因果。”
“我知道,但——”岑溪愣了很久,才喃喃地说,“祁玉不愿意。”
官配怎么了,为什么从来没人问过祁玉愿不愿意。
在这个世界,他感觉到命运对祁玉张牙舞爪的嗤着牙,露出明晃晃的恶意。一种为了满足自己恶趣味故意设下的恶意。
周围都是淤泥,无数的眼睛看着他深陷在泥沼里,看着他挣扎,最终越陷越深,直到将他整个人埋没进去。
他声嘶力竭地求救,没有人听到。
岑溪的眼睛很轻的眨了一下说:“我想救他。”
系统少见的没有用公事公办语气:“……1099,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和其他的npc有些不一样。”
他外面甚至说的上柔弱,但有时候,却有和他柔弱的长相格格不入的执拗。
岑溪在烛火里抬眼问:“哪里不一样。”
系统说:“其他世界的npc要不努力的撮合主角攻受,要不就是远离他们,没有人想管一个纸片人愿不愿意。......1099你有没有想过,你得罪了隋镇川,他如果要是杀你,你整个人也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说不怕死是假的。
岑溪脸色白了一瞬,成为npc时主系统给他们说过,在任务世界死亡,本体也会随之死亡。
但他紧咬着嘴唇,还是想试一试。
万一呢?
*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岑溪趁着休息日去寻祁玉,却在巷子口的时候却被人堵个正着。
隋镇川穿着一身黑衣,背靠着墙,抱着胳膊打量不远处的岑溪。
岑溪抬头时候刚好看到人。他脸色一变,脚步顿住,不敢向前。明明不是隋镇川家的那条街,在这里遇到人,说明他就是故意在这里等自己的。
他找自己干什么?
是为了李开奇那事?
隋镇川嘴角随意叼着根草,见岑溪不动了,朝他走了过去。
他身形宽大,岑溪清瘦,个头刚刚到他胸口,他朝着人逼近,成了一堵墙,把人圈在里面。
“你……干什么。”岑溪候间滚动地说。
隋镇川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细腻的像上好的瓷器,摸上去的触感不知道会是怎么样。
他自小张狂惯了,没有什么是他想要得不到的,包括祁玉,包括——现在这个人。
他眼神里都是贪婪。
“我问先生问题。”他凑近说。
岑溪一直靠后,他的背紧贴在墙上,冰冷的墙面穿过衣服,刺在他的皮肤上,他声音轻颤地问:“有……什么问题。”
隋镇川盯着他:“我见先生对祁玉很不一般啊。看上他了?他有什么好,不如……跟我怎么样?”
他偏头靠近,伸手将岑溪禁锢住那一小片范围,岑溪挣扎不开,又因为隋镇川的话,脸上憋的通红。
这是什么问题,有病啊。
岑溪这才设身处地感觉到隋镇川那种近乎癫狂的恶劣,他又羞又怒:“你胡说,放开我!”
隋镇川:“我不放你又能怎么样。”
一把刀子突然从身后穿过来,冰凉的刃贴着衣领,在隋镇川脖子上拉出一道血痕。
岑溪抬头:“祁……祁玉?”
祁玉侧身,露出身来。他拿着刀,声音冰冷:“放开他。”
隋镇川恶劣的笑了一下,“你也来了。”
他的手还捏着岑溪的肩膀,声音挑衅,祁玉毫不留情在他脖颈间加深力道,血顺着刀刃流下来。
“我再说一遍。放开他。”
冰冷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隋镇川知道,他如果再抓着人,祁玉真的会毫不留情地一刀刺下去。
隋镇川摸了一把脖颈间粘稠的血,那种味道让他兴奋,他舔了一下嘴唇,在岑溪耳边低声说:“这么多次,你还是选择救他?好,很好,这样才有意思。”
这声音刚好两个人听到。说完,隋镇川立马松开人,将人推进祁玉那边。
祁玉快速扶住人,看着岑溪问:“没事吧?”
岑溪还处在怔愣中,隋镇川刚才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这么多次?
他明明是第一次来这个世界,第一次对上隋镇川。
祁玉见他模样,眉心紧皱,低声喊着他的名字,岑溪回神,笑了一下:“我没事,祁玉,我们先走。”
祁玉说:“好。”
接着,隋镇川短促地笑了一声,他盯着两个人地背影,阴沉地对祁玉说:“才刚刚开始呢祁玉。”
祁玉毫无波动。
隋镇川冷笑,又对岑溪喊道:“岑溪,你不想知道上一位教书先生怎么死的吗?或者——又是是谁喜欢阴暗歹毒地盯着你?”
祁玉的脚步一滞,他嘴唇一白,眼神慌乱地看向岑溪。
岑溪停下脚步,很平静地说:“我不想知道。”
——心里想的却是:知道的这么清楚,一定是就是他干的,除了他,谁还会这么变态,神经病。
隋镇川笑声更大了:“有意思,你比祁玉有意思,我还会来找你的,小先生。”
话音还没落,一把刀破风而来,直直地顺着他的脸擦了过去,最后定在身后的墙上。
祁玉咬牙:“滚开。”
隋镇川眯着眼睛看着这把刀,最后手指在伤口上重重的刮了一下。
*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祁玉紧张的手足无措,他偷看了好几次岑溪,对方都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对此很不安,也不敢说话。
实际上他看不到的地方。
岑溪:“系统先生,你不是说什么都有吗。那为什么没有洋葱?”
系统:“正常人谁会在商城买洋葱?你要洋葱干什么。”
岑溪:“我哭不出来,得借助道具。”
系统:“……那技能卡呢?”
岑溪:“要在情绪最上头时候用。”
十分钟后,走的极快地岑溪突然停下来,然后眼泪啪啪啪的向下掉,可以说是梅开二度了。
只不过上次是真的,这次——
嘿,我哭了,我装的。
祁玉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看着哭的委屈满脸泪痕的岑溪,他心如刀绞,上次他就该告岑溪实话的,也好过被隋镇川喊出来。
岑溪眼泪止不住的流,看着委屈极了,实际上他眼泪是真的止不住,流的差点泪腺失禁,差点玩崩。
——只能快速喊道:“够了够了,催泪剂的效果也太超前了。”
系统:“你不是说祁玉对你哭没什么抵抗力吗?然后你借机提要求,他现在怎么不说话。”
是啊,祁玉怎么不说话。
岑溪乌黑的眸子疑惑看向祁玉,就见十五六的少年惨白地一张脸,紧抿着唇,似乎在做什么思想斗争。
一定是被隋镇川那狗东西吓到了。
刚想安慰人,岑溪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务,决定先发制人。
“呜呜呜,祁玉,他好可怕,像个变态跟踪狂。”岑溪说。
谁知祁玉低着头,开口就是:“对不起,我不该像变态一样盯着你,也不该看你洗澡。”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一愣。
岑溪猛然看向祁玉:“???”
接着,他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叮——】
【魅力增值卡,开始使用。】
【使用效果将持续十分钟。】
岑溪这下真的要哭了,谁让你现在用了,系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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