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丸拄着自己的本体问了两个人,总算见到了他家一身雪白神官服装的审神者。
由审神者训练,再由审神者手入,几乎是他这段时间的每日必修课。原因是他们处于现世,对练并不是演练而是真切战斗,无法抹消伤害。
和短刀差不多模样的付丧神托着腮,望着他家审神者把他轻伤状态的本体修复完成,忽然出声。
“旗木大人。”
“嗯?”
“……旗木大人,为什么会这么强呢?”
“诶,忽然这样问啊,是发生了什么吗。”
确实无法否认的是,在一次一次的对战中,他的身体因等级提升变强以外,还有了额外的对战经验,也会将阴阳术与体术结合使用。极速生死间的闪避也更加迅速,甚至能够更刁钻更快速更诡谲地出刀。
形象化来说,他如果对上其他同级萤丸,估计能吊打他们,还能顺手给封印了。
可是满级之上的质量变强……果然还是和这种不一样吧?
尚未满级的萤丸先是感慨自家审神者果然不是会好好回答问题的类型,再老老实实开口:“变强到超出原有水准,能帮上旗木大人的忙,我很高兴。可是为什么要帮刀剑变强呢?我有时候会在想这个问题。”
“越强越容易任务成功和在任务里存活。所以训练必不可少唷。”旗木卡卡西说。
“我也知道啦!但是这种情况,就算爱染确实因为别的辅助手段变强,可是也没办法战胜旗木大人吧?换而言之我也一样,那么满级之上根本无法提升吧?”
旗木卡卡西反而笑了起来。
“身为刀剑却有打败我的野心啊,萤丸。”
小少年翠萤石般的眼眸一瞬紧缩。
“不过这根本不是坏事,倒不如说是很好的好事,”旗木卡卡西把萤丸的本体放到对方手中,“有着明确到这种地步的强者之心,才会在未来走得更远。”
“我曾经的学生们,可都是以超越我为小目标前行的。就这个比较来说,你任重道远。”
身为一振刀剑的分灵,他是集合科技和灵术的奇迹,但实力巅峰和未来路途都被是写好的定式……萤丸握住自己的本体,向旗木卡卡西询问。
“我是否能,走到您的前面?”
旗木卡卡西终于说出了他想听到的回答:“超脱数值之外的成长,正是因为无法用数值衡量而无法看清。但以我为标准,我所见的爱染国俊,确实有数值之上的「实质变强」。”
“原因不明,但我有一些模糊的猜测。所以你也不必太忧虑了。”
得到回答没有安下心来,反倒为其后隐含的信息量愈发警惕的萤丸在心中组织了几次措辞,最后他说:“您……究竟是什么人?”
“——忍者。”
“不过,”卡卡西弯起眉眼,“也许我是外星人也不一定哦~”
“……这种时候开玩笑很破坏气氛!”萤丸破功了一下,叹气后又认认真真躬身:“主人。”
“我有个请求。”
旗木卡卡西了然:“今天下午,让阿飞送你吧。”
于是刚忙完的阿飞在院子里待着没两分钟就又出门了,临走前他抱着门前的柱子大声谴责着斯坎亚神官的冷酷无情无情无义斯巴达上司不把人最后一丝力气榨干不放手等种种恶行。
结果莫名提升了自己在神器间的好感度,还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加入了「受迫害者互助会」。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看起来几个月很漫长,可对于知晓之后要有一场硬仗打的旗木卡卡西,却觉得时间过的实在太快。
就像刚刚那边传来消息,毘沙门天和一众福神来访。
距离夜斗一人单挑上毘沙门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也就代表藤崎浩人的耳目陆巴已经不在毘沙门那。可是另外几神身侧是否有被埋下棋子也不可知。因此——
在所有福神离去后,严弥去私下邀请了回程的毘沙门,说他家少主有要事相商。
隐蔽结界的茶室里,进行着只有几人的会面。
重新踏入惠比寿的神社时,这位女武神的浑身上下都彻底绷紧了。
她本来分外信任惠比寿,一路上也不顾兆麻提醒同意了将一张小纸人放在囷巴身上,还亲眼看到了纸人化作她的模样离开了。可直到她亲眼目睹自己走入神社,一些神器却好像看到一团空气经过那样从她面前离开,不曾问好的场面后,就开始紧张的不行了。
茶室里是刚才称自己抱病的惠比寿,比平常要更疲惫的表情看起来确实是有身体不适,可是他面色尚可。毘沙门虽然警惕但还是落座,并且打算耐下心来听听对方的解释。
第一句话就把她惊住了。
“有人在以我惠比寿之名,行术士之事。”
“怎么一回事?”毘沙门愣住,她又开口,“既然你未行术士之事,那刚才的纸人和外面的神器到底是——”
“是我。”
惠比寿身后的纸门被推开一扇,身着神官服饰的褐发褐眼的男人露出身形,他走上前来行礼:“纸人是一些小小的障眼法,为了避免您的行踪被看到,导致这次密谈暴露。看不见您的神器是野良,是防止他们泄露给别人消息使用了催眠暗示。”
“你是谁?”
“是引诱您名为陆巴的神器,那个幕后黑手,藤崎浩人——的敌人。”
在未说出最后几个字时,毘沙门的瞳仁缩为一线,抬手就举起了武器,差一点直接兜头盖脸把眼前的男人就地正法天诛掉。
“惠比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他说的那样。”
惠比寿也有点惊吓的样子,但他的惊吓更多是因为旗木卡卡西忽然变换的音色和说话的语气,但好在他没被这一遭搞的忘记别的事情。
“我们似乎落入了阴谋当中。有人在通过各种手段引诱我们换代,毘沙门。之前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了,现在那个人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樱花形的漂亮耳钉闪过微光,毘沙门在停顿了几秒后坐回原位,示意惠比寿继续说。
“他导致你换代的手段,就是让你的神器陆巴背叛你,在你的神器当中离间,又掩盖你被刺痛的事,最后挑拨你与夜斗神的关系,从而让你被夜斗神斩杀,达成换代。”
“他面对我,则是接近我,对我说有控制妖的手段,试图让我成为术士。”
问题是惠比寿一直有给妖赐名导致刺痛到被换代的传言!
“什么意思?藤崎浩人?他,”毘沙门神色变换不定,似乎在与谁交谈一番后面色更为凝重,“……是面妖的制作方法吗?”
这件事一直是他们的心病。
“是的,毘沙门,”惠比寿说,“我问了严弥,似乎曾经的惠比寿总是会在某个时间段开始接触成为术士的手段。而你们那边大乱时,听说也出现了高大无比被人为操控的面妖。”
事到如今重要的线索被串了起来,毘沙门紧紧闭上被怒火点亮而愈发绝美的双眼。一阵光亮闪过后,缀在她圆润耳垂上的樱花耳钉化作了一个褐发绿眼的青年。道标兆麻的行走和礼仪明显比斯坎亚神官要高出多个档次,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致歉。
“失礼了!请问惠比寿大人您是否还知道什么信息?!”
惠比寿顶着对方的目光摇头,最后说:“剩下的都是我自己的推论了。”
毘沙门睁开双眼,眼眸仍旧亮得惊人,语气犹如即将爆发的山火。
“说。”
“惠比寿……把那个胆敢谋算我家人的鼠辈,藤·崎·浩·人,全部的一切,有什么,就说什么。”
“包括他长什么样子,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全·部,都说出来。”
所谓话不见杀字却已有腥风血雨,便是如此了。也亏的惠比寿确实和另外几福神关系良好的模样,他还是摇头,也没被盛怒当中的毘沙门揍满头包。
反射性抱住毘沙门腰的兆麻表示卑微。
“这也是我接下来所要说的,毘沙门。”
惠比寿语调不紧不慢,但却也能听出其中的重视,于是毘沙门任由兆麻小心地掰开她紧紧攥起到指尖嵌入掌心的手。
“到现在,我也只有一点线索。那就是他能制作面妖,和他能驱使野良做事。可这也变相证明这个家伙很能藏。如果一击不重,或许就是打草惊蛇,还会让未来有更多悲剧重演。”
毘沙门恩赐般点头表达认同,千日防贼的话难免会有一日疏忽,可她也并非让愤怒彻底冲垮理智:“所以,那些又起来的,关于你给妖物赐名成为术士的传言,还有你被刺痛到又要即将换代……”
“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我想要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事。”
武神又皱起眉头:“我知道你是想为我们好,但是这样对你来说太危险。”
不得不说毘沙门在某些地方敏锐过分,可卡卡西并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其他几个福神经常看惠比寿换代长大得出的经验之谈。
如果是,那也太悲哀了。
神明死去会在信仰和神位的加持下换代,可那换代的神,真的还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吗?或者说曾经死去的,到底能否被新生的所完全弥补?
惠比寿坚持:“我要抓住他。”
毘沙门头疼:“具体怎么做?”
收敛气息被众人遗忘那么小会的斯坎亚神官说:“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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