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成年的雄虫兰易斯·科索斯雅被雄父赶出了家门。
握着雌父五分钟加急整理好的行李箱,兰易斯在门口愣了好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
梦中,他得知因为一只雌虫因爱生恨的报复,自己全家都会在三个月后死去。
醒来后,他本着拯救全家性命,找到渣虫,扼杀危险的念头,敲响了雄父的房门。
——家里一共就四只雄虫,排除无辜的他,个个都有嫌疑。
深夜
兰易斯踩着柔软的地毯,控制着不发出一点声音,避免让感应灯亮起。
夜色对他毫无阻拦,银发的雄虫像魂一样在偌大的城堡里飘来飘去,毫无压力的到达了雄父的卧房。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科索斯雅家的房门质量很好,隔音也很好。
兰易斯执着地蹲守在雄父的房间前,孜孜不倦地敲了半个小时的门,眼前的房门才被猛地打开,随之而来的便是根本无法忽视的杀气。
开门的,是被帝国誉为不败军神的雌父——曼斯菲尔德。
但兰易斯出生后,曼斯菲尔德已经卸任很久了,他印象里的曼斯菲尔德虽然看似冷漠,但一向是温和有耐心的。
蹲坐在门口,托腮叩门的兰易斯呆住了,他抬头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雌父。
一向严谨的雌父随意套着松散的睡袍,未遮掩住的脖颈与胸口有奇怪的红色痕迹,手腕和脚踝上也有相似的印记。
细看的话,那双能操作精密仪器组装枪支的手指竟然在微微颤抖。
明明面若寒霜,眸带怒气,可眼底竟然隐隐泛着细碎的水光。
是什么,能在强大的雌虫身上留下这种伤痕,还把坚强的雌父欺负哭?
是雄父!
兰易斯目光一凝,强大的夜视能力让他毫无压力地看到了雌父身后,面色暗沉漆黑如墨的雄父。
跟雄父白天风流多情,说话拐弯的笑面虎模样一点也不一样。
兰易斯百无聊赖地表情不自觉变得凝重起来,微圆的眼眸惊恐地张大,灿金的瞳孔在夜中更加明亮,像是两只小灯笼一样。
本来只是为求心安,想排除一个错误答案。
没有想到,雌父竟可能是灭了自己全家的杀虫凶手!
也是,毕竟雌父再清楚不过雄父、大哥、二哥确实是多么猫嫌狗憎的存在了。
那杀了雄父就好了嘛,干嘛要牵连无辜的他……
敲门声响了半个小时,床上快被信息素熏迷糊的曼斯菲尔德硬是清醒了过来。
军部的经历让他下意识不错过任何一个信息,怕有什么急事,手软脚软的雌虫硬是掀开身上的雄虫,草草披上睡衣打开门,然后就看着自己最小的儿子傻愣愣地蹲在门口。
曼斯菲尔德:……
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心里默念了好几句,亲生的亲生的,不能打不能打,不能杀不能杀。
接着就见自家倒霉孩子面无表情地瞪大眼睛,柔软的银色发丝在空中炸开,金色的眼眸瞪得圆溜溜地望向自己,像是只应激受怕寻求安慰却不愿直说的猫。
面对唯一一个自己从小带到大,也是操心最多的孩子,曼斯菲尔德总是不自觉多上心几分,他努力放缓语调,奈何习惯身为上位者发号施令的他却收效甚微,出口的话语不自觉像命令一般,声音还带着些许忍耐带来沙哑。
他低声问道:“兰易斯,发生了什么事?是做噩梦了吗?”
兰易斯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与白日不同的,身上带着诡异痕迹、轻声细语的雌父,屋内一语不发、气势阴沉的雄父。
本来就被诡异的梦境惊醒,还未从临近的死亡的战栗感脱出,强撑着想找雄父雌父求个心安和安慰的兰易斯心态崩了。
最后,曼斯菲尔德的一片慈父心肠落到兰易斯耳里只剩下——
“小兔崽子,晚上事就当没看到,当做是一场梦,懂?”
兰易斯当即求生欲大爆发,变蹲为跪,面无表情地板着一张脸,抱着雌父的大腿恳求道,“你和雄父,离婚,我跟雌父。”
曼斯菲尔德:?
曼斯菲尔德还没反应过来小儿子是在抽什么风,后面黑着脸的法斯特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旋风一般光着脚蹲到了兰易斯身边,阴恻恻地开始抠兰易斯抱着曼斯菲尔德的手指头,露出一口森然的大白牙。
“小子,成年了吧?”
“是时候自己成家立业了!”
兰易斯·科索斯雅,成年当天,不小心勘破了家中的秘密。
当晚,被雄父无情地赶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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