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琢准时准点的找好了平板调整好角度摆在桌子上。
很快剧就要开播, 他挪了挪身体，总觉得今天这个椅子坐起来不太舒服，好像怎么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角度似的。
椅子摆弄了一会儿, 好不容易坐的舒服了, 又觉得平板似乎是放歪了, 不在桌子正中, 奚琢盯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动手去调，左调右调，最终还是摆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或许还是椅子没有摆正呢？他动了动，刚打算站起来再挪一挪，一个玻璃盘子落在桌上, 底盘和桌面撞击出一声细微的声响，一阵水果的清香随之飘散出来。
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按在他肩膀上, 稳稳地把人按住了, 无奈道：“怎么一直在动呢？”
玻璃盘子里两三种水果，草莓占大头，各个鲜红欲滴，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奚琢看了一眼, 几乎要看的发了呆, 好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 就是总觉得哪里都不合适。”
说完, 他仰头看着戚寒洲, 眉头微皱起来, 脸上显出几分愁闷来, “好奇怪啊。”
戚寒洲笑了，他随手拿了另一个椅子摆在奚琢身边, 手指在他脑袋上轻敲一下，道：“是紧张了？”
奚琢舔舔唇，目光回转到亮着的屏幕上，怔怔道：“是吗？”
戚寒洲嗯了一声，捻起一颗草莓喂他，看着人乖乖吃进去了，笑着道：“吃点东西吧，转移一下注意力。”
草莓个头是很大的，一颗饱满，一口咬进嘴里，是需要一点时间去咀嚼。奚琢嘴里咬着草莓，一侧的腮帮子给塞的很鼓，慢慢的动，很有一种小动物的感觉，看起来呆呆的，偏他眉头微蹙着，脸上是一副在为什么考虑的认真神情，又显得有些可爱。戚寒洲忍不住再次伸手，这次是冲着刚被吹干的毛茸茸又蓬松的小卷毛去的，手心着落的时候如愿以偿的收获了想要的感触。
“就这么紧张啊？”他笑着在人头上揉了又揉，拖长了语调故意道：“嗯……要是现在就这么紧张，一会儿直播的时候怎么办？”
‘直播’两个字一下子就触动了奚琢的神经，他一下子回过了神，很是严肃道：“绝对不能直播的。”
戚寒洲摊开手，一副无辜模样，“我可还没有打开手机。”
奚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紧紧攥在手里，“果然这个时候是最难受的，我有点害怕了。”
其实从刚才开始戚寒洲就一直和他说着话，所以比起一开始，紧张的情绪被缓解了不少，即便如此，剩下的那一点儿仍旧足够动摇人的心神。
戚寒洲一只手被拉着，另一只手也没忙着，这次挑了个小番茄喂给他，“怕什么？对手戏演员可是我啊。”
他语气里带着点儿小得意，要是有尾巴的话是要连尾巴都要翘起来的。奚琢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好开解自己，忍不住笑了，道：“好吧，确实是，而且你是我的半个老师了。”
“是啊，你可是戚寒洲唯一真传弟子。”戚寒洲说的一本正经。
奚琢笑出了声，转头看他一眼，眼尾弯弯的，“戚前辈是不是要谦虚一点？”
戚寒洲低头靠在他肩膀上，将他手臂一搂，一副小鸟依人得样子，“做不到~”
“……”奚琢垂眼看他一眼，坦诚道：“你下次不能这样了。”
戚寒洲仰头看着他，故意眨巴了下眼睛，继续用尾音上扬的小调子问他：“为什么？”
奚琢道：“看起来蛮害怕的。”
戚寒洲：“……”
————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屏幕亮起来，音乐声渐渐响起，正好八点整，开播了。
主题曲是一个男歌手演唱的，他声音很独特，悠扬轻灵，又有股侠气，和笛声一起响起的时候，极尽潇洒恣意之感，配合着开头的画面，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这首歌录制的时候奚琢不在场，但是后面导演在群里发过一遍录音，所以他是听过完整的一遍的。当时在手机上听就已经很好听，眼下再次听到，却依旧有惊艳之感，他不知不觉就被吸引进去了。
戚寒洲也一时不再说话，两个人竟就这样静静地听着直到曲子结束，画面上出现‘第一集’的字体提示。
熟悉的场景透过屏幕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奚琢不禁握紧了掌心。
画面上的竹林苍翠，竹叶被风吹落，狭长的叶片漂浮在半空中时像一柄利刃。随后有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苍翠空幽的竹林里，陡然闯进了一抹红。
奚琢摒住了呼吸，看着屏幕里自己的脸，第一眼觉得熟悉，再看又觉得陌生，这样反复跳跃，好像都要认不出来自己了。
但那又确确实实就是他。
一句一句他曾经熟记的台词从里面传出来，这些台词背起来花了一些功夫，说出来的时候也不轻易，但是如今再次以这样的形式在自己耳边放出来，感受则是完全不同的。
奚琢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变快了，一下一下要跳出来似的，以前看剧看电影，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情。
不过好像，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要比自己想象的好上很多。
上次这么认真地等着准时准点看自己主演的剧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久到很多感受都已经不再新奇，但是此时这种新奇感不但回来了，还连带着十分慷慨地赠予了一点儿很久没有的兴奋激动和心跳加速。
戚寒洲盯着电视剧的画面，心说这真是太奇妙了。
这一段剧情画面是很好看的，足够给人美的享受，但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紧紧盯着主角的脸。
奚琢的脸很能适应各种妆容，但一定要比较一下，是淡妆最相宜，有种水洗过一样的明亮又纯净的视觉感受，偏偏眼睛生的要比其他五官更精细漂亮，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使得这张脸在浓淡之间最合适的区间。
这剧里，他的妆一直很淡，只有这一段，因为衣裳的颜色过于艳丽，加上剧情里是刚逃出来的，脸上东一块儿西一块儿脏兮兮的，反倒是让一张脸更惹人的注意。
戚寒洲盯着看了许久，直到到了自己的戏份，就转过头去看奚琢的侧脸。
似乎是沉浸进去了，他看的很认真，眼睛亮晶晶的，睫毛时不时扇动两下，看的人心痒。
看剧的人摸不到剧里的奚琢，但现在他能触碰到身边的奚琢。
这个突然的认真带来了一阵好心情，戚寒洲又靠近了些，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人看了不知道多久，才嘟嘟哝哝一样地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好看。”
声音虽小，但离这么近，奚琢恰好听得到，他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明亮，情绪很高涨的样子，“是吧？我也觉得还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好一些，希望观众也觉得好看。”
两个人说的完全是两回事，戚寒洲有点遗憾自己的夸夸没能被人听到，但又觉得他眼睛亮晶晶的实在可爱，最终决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点点头，很认真地评价：“会的。”
头一天晚上就放出两集，一集四十分钟左右，算起来也是有一个多小时，没想到真看起来一下子就完了，片尾曲响起来的时候奚琢还没回过神来呢，就看的后面一排的字幕开始闪了。
“好快。”
片尾曲唱完，他感叹了一句，戚寒洲立马道：“是挺快的。”他刚才打开了微博，打算践行一下那天说的直播看剧的承诺——他还没告诉奚琢自己偷摸发了微博，和粉丝约好了。
剧一播完，之前剧组建的群就活跃起来，曲游在里面狂发表情包和各种距离的截图，一个人聊除了几十个人的气势。
奚琢手机和平板的微信同时登录，群聊消息因为有时候太多，所以开了免打扰，奈何曲游每次发消息都要把全体成员都@一下，所以一直在震动。
他赶紧点进去看了眼，一进去就被曲游的99＋刷了屏，这些表情包都特别好笑，图却截的不错，每一张都美感在线，还有好些本来在剧里面是平平无奇没什么值得注意的，生生被他截出了氛围感。
“是不是有点儿太夸张了？”戚寒洲看笑了，“闹腾。”
奚琢也笑，他一边在群里回复消息，一边道：“这样也挺好的呀，很热闹。”
“热闹？”戚寒洲乘机凑过来，“那我和你商量个事。”
奚琢暂时没分出空闲来看他，应了一声，道：“什么事呀？”
戚寒洲眯起眼睛，“我们再看一遍这两集吧？”
奚琢手下一顿，抬头看向他，眨眨眼，“为什么？”
戚寒洲立时道：“直播看。”
“……”
奚琢再次低头，“这个提案不奏效。”
“有异议。”
奚琢干脆捂住耳朵，用眼神表示拒绝。
“……那发微博可以吧？”戚寒洲不死心，“除了转的官博的帖子，我自己发一个。”
只要不是直播，对奚琢来说其他一切都是好商量的，他放下手，点了点头。
戚寒洲笑着看他，不知为何还又问了一遍，“真的可以？”
奚琢盯着他，很奇怪，“为什么不可以？”
只是发微博而已嘛。
戚寒洲比了个ok的手势，在手机上捣鼓几下，没一会儿就抬起头来，笑着看他，“发好了。”
“……”奚琢看他一眼，真情实感地评价一句，“好快。”
就好像是提前想好内容似的。
“宝宝，”戚寒洲撑着下巴看他，眼睛半眯着，心情很好的叫他一声，“你不去看看？”
这个应该什么时候看都没事吧？
——才怪，奚琢盯着他看一会儿，突然觉得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还是选择打开微博看一眼。
一看吓一跳。
戚寒洲V：一起追剧（爱心）@奚琢。
文案简简单单一句话，但后面那个红艳艳的爱心实在瞩目；配图简简单单一张图，是两个人肩膀抵着肩膀靠在一起的样子。
照片只露了手臂和肩膀，虽然没有拍脸，但是这个姿势，没记错的话，当时他正拉着戚寒洲的手在手里玩儿。
奚琢把那张图片点进去看了又看，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一把握住某个笑得很开心的罪魁祸首的手，“现在删除还来得及吗？”
戚寒洲很无辜道：“可以呀，”他一顿，又很认真道：“但是秒发秒删会不会有显得更奇怪？”
“……”
奚琢放弃挣扎，慢慢捂住了脸，“那还是留着吧。”
戚寒洲故意逗他，手指点点他脖子，“要不要去回我一下？”
奚琢这才想起，这人不仅发了照片，还直接@了他。
“不要，”他做最后的挣扎，“我能不能假装不知道？”
戚寒洲回答的斩钉截铁，愉悦溢于言表，
“不可以哦。”
第92章 加九十二分
第二天奚琢不意外地接到了李昀山的电话, 被逮着说了五分钟，最后李昀山耳提面命说既然这样了，那最近不如就开个双人直播, 宣传一下剧。
挂了电话还没一分钟, 戚寒洲就迷蒙着一双眼凑过来, 半搂住他的腰, 因着没完全醒过来的缘故，声音听起来很黏糊，“是谁的电话啊？”
“导演，”奚琢按了下他头顶翘起的一缕头发，把刚才导演说的都和他说了一遍，最后嘟哝着道：“我都说不要再随便发了什么东西了吧, 每次导演都得说我。”
戚寒洲在他身上趴着趴着眼睛就眯起来，一听这话眼睛又睁开, 长长的两片睫毛就就扇子似的打开又合上, “他怎么老给你打电话。”
他哼唧着收紧手臂，“我一会儿就去给他打电话。”
奚琢：“……”
他心说你给导演打电话的话两个人肯定要互相怼起来。
“对了，”奚琢想起刚才说的直播，开口道：“导演说让我们找个时间直播, 你觉得什么时候比较合适呀？”
厨房里热着的玉米粥香味渐渐蔓延出来, 他把人可劲儿从身上扒拉下来, 进去关了火, 即出来时看见戚寒洲已经站直了睁开了眼, 刚才的朦胧睡眼好像是一场梦。
奚琢把粥放在桌上, 看他一眼, “怎么突然就精神了？”
“今晚播吧。”
戚寒洲走过来，眼神坚定, “我觉得今晚是个不错的时间。”
“……”奚琢现在不用他回答也知道这人是怎么完成从刚睡醒的迷蒙状态向完清醒的状态的转化的，听到自己喜欢的就兴奋，这完全就是选择性清醒。
“今晚的话会不会有点着急呢？”
奚琢盛好了粥，短促的‘啊’了一声，“油条和鸡蛋没拿出来。”
他刚说完，戚寒洲就转身进了厨房，端着油条和鸡蛋出来摆在桌上。他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剥鸡蛋，“不着急，晚上我们都没什么事，时间刚刚好。”
奚琢看他一眼，由衷道：“你真的好喜欢直播。”
每次一提到这个，总是特别关注特别感兴趣的样子。
“不对，”戚寒洲把剥好的鸡蛋放在奚琢碗里，一字一句的纠正，“是喜欢和你一起直播。”
奚琢递给他纸巾，忍不住笑道：“直播感觉都是一样的呀。”
戚寒洲想也没想，“不一样的，”他突然靠近了一些，眼睛笑着半眯起来，“我一个人直播是直播，和你一起就是恋爱直播。”
“你……”奚琢脸一热，塞给他一根油条，“还是吃东西吧。”
————
【万物生】：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再次直播了！等了好久的双人直播呜呜呜！！
【大宗师】：刚刚追完剧过来的，怎么说呢……小九你敢不敢再多放几集，我一眨眼的功夫久没了……
【种子选手】：笑死我了，怎么说那也有两集啊姐妹，而且加起来要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呢，知足常乐。
【白咕噜鱼也】：奚宝呢，奚宝呢，怎么不见你只看戚某人？？
【汪汪队立大功】：《奚宝》《戚某人》差别对待别太明显，笑得好崩溃。
【玉米粥好喝吗】：我们洲现在也是沉稳起来了，即便看到如此称呼，也不动如山。
【清晨五点钟】：？宝宝你但凡看一眼屏幕呢？他这是沉稳吗，他这是完全没看到，你看他脖子都要扭到画外了……
【半熟的青枣】：哥，你倒是把脸露出来，一会儿再看行不行？
【南屋的眉眉】：中国的野菜都给你挖吧哥，没人比你更合适……
【晓看红湿处】：以后我要叫你野菜哥你会不会不愿意？
【让开我来嗑】：现在就这样我不敢想一会儿直播的时候他会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红烧四喜丸子】：lg你说句话啊lg！！
……
奚琢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在沙发上坐下，喘匀了气，就对着镜头打招呼，很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大家，我来晚了！”
戚寒洲很自然地靠过来，笑起来，“我想大家不会介意的。”
【纵横恣肆】：没事宝宝！我们不着急~
【掌管胡同的神】：？出门左拐不送，哥，他和我们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赏赐一丈红】：拖下去，赏赐一丈红。
【年入百万改名】：洲老师，还没到你开屏的时候，你现在开了，我们一会儿看什么？
【且介亭记事】：会云多云，笑死我了啊啊啊啊……
……
弹幕里说的，戚寒洲当然是全都看到了，他勾唇，眼尾下弯着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哎，大家以前不是这么对我说话的。”
弹幕闪得太快，奚琢至今还是没能掌握将飘过去的那些字都收拢在眼里的本事，只看到零星几句，听到他这么说，下意识开口接了一句：“不是吗？前几次直播好像也是这样的呀。”
“……”戚寒洲眉眼耷拉下来，很委屈地说上一句，“是这样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他抿着唇，叹了一口气，声音很轻，却是恰到好处地能叫人听见：“感觉他们不是很喜欢我的直播。”
这语气乍一听没什么平常，配上神色食用为佳，奚琢听着这叹气声，又听见这一句话，最后一转头，刚好就看到戚寒洲垂着眼睛低头的样子，浓密的睫毛覆盖下来，看着好不可怜。
他忙伸手去在人肩膀上轻轻拍拍，“没有呀，大家都很喜欢你的，”他转头对着镜头问了句：“对不对？”
戚寒洲抬起头来对着镜头，浅色的眼瞳透出些期待，“真的吗？”
奚琢立刻道：“真的！”
【七月流火】：？？？？？
【不平之鸣】：我的母语是无语……
【好喜欢下雨】：哈哈哈哈卧槽，哥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啊啊，这是什么大型茶香四溢现场啊，我真服了哈哈哈哈哈！！！！
【上世纪八十年代】：们狐狸精是这样的，以前狐狸塑真是没有塑错，这不完全是纯正的味儿吗？
【山川岛屿】：奚琢你就这么信了？你真的，我哭死……
【谁来给我一百万】：lg影帝的演技是叫你这么用的吗？？
【一万万座山】：学废了，学废了。
【我有嘉宾】：主要是奚宝他从善如流地就把手放上去了，熟练的就像是身体反应……很吃一些习惯成自然，谁反对谁赞成……
【1234567】：洲老粉……从未见过他这样子过，绿茶味要溢出屏幕了哈哈哈哈，发现本命新的一面，萌萌~
【洲一不工作】：是的哈哈哈哈，他真的很百变，溺爱了……
【洲六要加班】：虽然但是，这张脸确实是很适合走绿茶风，这谁看谁不迷糊啊。（ps：集美我们的ID好像呜呜呜）
【佛说观无量寿佛经】：洲啊在我们面前还需要演？拿出你的真面目来。
【努力赚钱】：？姐妹你顶着这个ID来看这个直播真的是可以的吗？只是看到名字就感觉被超度的程度啊啊啊啊啊！
【欧几里得你出来一下】：是的，我们都很喜欢你哦寒洲~不要担心，叫你野菜哥也只是在开玩笑啦~
【伊阿宋不许你偷羊毛】：是哒，爱你哦笔芯！
【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懂了，洲哥你以后要走这种清纯不造作的绿茶风是吧？也不是不可以（狗头）
【六月十八】：怎么没人讨论小九！我以为大家会疯狂讨论的哈哈哈，我觉得很好看诶，看起来很舒服呜呜呜，主要是这两张脸对我的眼睛真的很好……
……
“啊，”奚琢看到了最后一条，“是在说剧吗？开播的时候我们也看了，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呀？”
戚寒洲应了声，谈到剧，他认真了许多：“今天的也看了，感觉要比想象中好一些，有看到大家的一些反馈，非常感谢。”
【十个后空翻】：呜呜呜果然只要一谈到正经事以前的洲老师就回来了，认真脸好帅呜呜呜，就算是直播也好能打啊啊啊啊！！
【林中见鹿】：暴击啊啊啊，这时候很适合戴眼镜，下次能不能安排上啊哥！！
【不许再哭了】：好看的！个人很喜欢，感觉场景都特别漂亮呜呜呜，奚奚你也漂亮，第一集的红色真的超级适合你！答应我多穿点这种颜色！！
【小九给我快点播】：看我ID哈哈哈，就是说都要把前四集盘的包浆了，就等明天的了。
【专业团队】：目前感觉都是ok的，洲哥一如既往的正常发挥，奚奚感觉有些地方有一丢丢的僵硬，但是整体真的很惊艳！真的看不出来完全是新人第一次演戏！
【小径分岔的花园】：对的！能看出来是用心了，而且很有灵气，谁能懂我第一集看他从竹林里窜出来时候的感觉，真的是心脏扑通一跳啊，很迷我的一张脸呜呜呜。
【降价大甩卖】：剧的超话已经建好了，欢迎大家来！
【梅岭之春】：这边七夕CP超话也已经建好了，欢迎大家来吃糖！
【伤春悲秋要不得】：？不要乱入啊，七夕超话不是很久之前就建好了吗？笑死我了哈哈哈。
【东京梦华】：什么时候有见面会什么时候有见面会什么时候有见面会……
【绿茶小狗就是坠好的】：同问同问同问同问……
……
“见面会？”奚琢念了一下弹幕，戳了下戚寒洲，小声问他：“我们是不是没有这个安排呀？”
说完才反应过来，抿住了嘴巴，隔了一会儿道：“大家没有听到什么吧？”
戚寒洲被他逗笑了，一本正经地回他：“嗯，肯定没有听到。”末了还面对着镜头问了一句，“是不是？”
弹幕很给面子的适时刷上来一片没听到。
“有机会的话会安排的，”戚寒洲笑着道：“我们也很想和你们见面的。”
【小熊软糖】：哥你认真起来真的无人能敌呜呜呜，能不能整个直播都保持这样的状态？？
【一万颗星星都看着你】：特别想见面！希望能有线下的见面会呜呜呜。
【惊风白日】：洲老师！你还记得你说过要直播看剧吗？？我的reaction呢！速速递上来！
【学不完，真的学不完】：！你这一提起来我就记起来了，今天的直播不是刚刚好，能不能直接开re！
【梅子晴时雨】：有一说一，虽然我也想看但是更想看他们两个就这么黏糊地坐着，我是不是没救了……
【道是无情却有情】：我也，有种看情侣直播的既视感，又烦又爱看哈哈哈。
【他真的超爱】：神特么又烦又爱看哈哈哈哈，虽然我也是……
【一点小tip】：能不能透露一下后面的剧情，我真的很在意，比如什么时候亲，什么时候do，能不能现场演示一下，我真的很想看。
【家和万事兴】：do？？？？姐妹你太大胆了，亲倒是有可能，咱就是说do是不是有点……
……
“演示一下？”
戚寒洲在一堆评论和弹幕里捕捉到了这一句，肩膀碰了碰奚琢的，笑着道：“听起来很有意思，但应该不太行。”
奚琢被他一提醒，也看到了那句话，前半句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后半句就有些不忍直视了，他轻咳一声，不自在的移开话题，“最近天气开始热起来了，大家注意防暑。”
戚寒洲忍着笑，还没忘了附和他，“嗯，好像是有点儿热。”
【楚楚有只猫】：嘴上说不行，心思可都写在脸上呢，有本事就真来，是不是真男人戚寒洲！
【星球要飞走了】：谁来拉一下戚老师的嘴角，要飞上天了……
【风声一何盛】：谁来救救奚老师哈哈哈，你看他话题转移的有多生硬，从剧情扯到天气，咱就是说大可不必哈哈哈哈。
【日光玫瑰】：我们这边啊是有点热了，过段时间感觉可以穿短袖了哈哈哈，真的就是没有春天啊。
【文学研究会】：这时候直男已经开麦了，只有真情侣才遮遮掩掩顾左右而言他，同意的扣1。
“是这样吗？”
戚寒洲看了眼最后一条弹幕，笑了笑，“我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
奚琢直觉他再说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很想直接捂住他的嘴巴，但显然这不是个适合在现在使用的解决办法。
他犹豫一下，最终选择把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往他手边推了推，“你要不要吃点水果？”
“水果一会儿……”吃也行。
“要吃？”奚琢打断他，递给他一根小叉子，“用这个吧。”
戚寒洲看他一眼，把叉子接过来，没去吃水果，盯着这小叉子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话是不是有点儿多？”
奚琢：“……”
这下他学聪明了，立刻摇头否认，然后不再看他，面向了镜头。
【发光中】：笑死我了，绿茶洲限时回归是吧？
【花斑鱿鱼】：欲言又止做什么？大胆说出来哈哈哈，你这一副妻管严的样子。
【哼唧之王】：我话是不是有点儿多~
【后殖民主义】：绿茶男叉出去……
【不造谣不传谣】：我大为不解哈哈哈哈，奚奚感觉已经能够从善如流的应对了。
【创世纪】：能不能考虑一下唯粉的心情，戚寒洲我对你很失望……
…………
直播的最后二十分钟，两个人回答了几个和剧相关的问题，能说的都说了，又聊了些其他，才下了播。
一场没什么主题的直播竟然也将近持续了一个小时，奚琢看到时间时都愣了一下。
他伸了伸胳膊，感叹道：“感觉好快呀，竟然直播了这么久。”
这一舒展，腰背舒服多了，奚琢放下手，余光瞥见盘子里没动多少的水果，视线定了定，移到戚寒洲脸上。
这么静静看了一会儿，他靠过去和人肩膀贴着肩膀，伸手把果盘拿过来，叉了一个吃，“好像还挺甜的。”吃完，又叉了一个递到戚寒洲唇边，很期待的看着他，“你也试试，刚才都没吃几块儿的。”
戚寒洲哪受得了这个，本来还想着要怎么逗逗他，现在就变得只会听话，一口咬下去。
酸甜的汁水在水中爆开，他舔舔唇，顺竿爬，“还想吃。”
奚琢就把叉子递给他，“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戚寒洲却不接，只是笑眯眯看着他。
奚琢晃晃叉子，奇怪地看着他：“不是说还想吃吗？”
“对呀，”戚寒洲撑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提要求：“想像刚才那样吃。”
奚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莫名环视他身后有条晃来晃去的大尾巴。
戚寒洲却是已经把脸凑过来，闭上眼睛，很自觉地张开嘴：“啊——”
这样近的距离，能将他的整张脸收入眼中，眉眼、轮廓和过分黑长的睫毛。
时至今日，奚琢还是没办法完全对这张脸免疫，他没去叉水果，一点一点地凑过去，在戚寒洲侧脸轻轻地、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第93章 加九十三分
戚寒洲被亲懵了, 反应过来后奚琢已经拉开了距离，速度很快地给他嘴里塞了一块儿苹果，佯装镇定地移开视线, “快点吃完睡觉吧。”
苹果脆、甜, 汁水丰富。戚寒洲以前没觉得苹果有多好吃, 今天倒是觉得它的口味提升了一个档次。
他吃了一块儿, 这次没执着地再让奚琢喂他，自己拿起叉子叉起来一块儿喂进嘴里，同一批苹果，这一块儿就没了滋味儿。
这会儿奚琢把手机从刚才直播用的支架上取下来，正在折叠用完的支架。戚寒洲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整个人都凑过去, 没骨头似地靠在人身上，手指头点点自己的脸, 眼睛往上一抬, 张口就来：“你再亲我一口。”
奚琢低着眼睛看他，没说不行，只是道：“刚才不是还在吃苹果呢？”
戚寒洲舔舔唇，眉毛皱起来, 很真心实意地来了一句：“没味儿。”
“……”奚琢可不信他这话, 这苹果他买的时候精挑细选, 拿回来吃过后, 味道几乎都是很不错的, 而且前边切水果的时候戚寒洲凑过来时他还喂了他一块儿, 那时候这人可是亲口说了这苹果甜的。
戚寒洲又道：“刚才你喂我的那块儿好像很甜, ”他冲着奚琢眨了下眼睛，作出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知道了，是我吃的方式不对。”
奚琢看他在这里胡说八道，竟然也说的一本正经，看着挺像回事儿，他沉默几秒，配合他：“那该是什么方式？”
戚寒洲伸出只手搭在他后颈上，轻轻往下一压，距离便拉近了，他这才继续道：“你刚才喂我之前是不是亲了我一下？我觉得这个可能是关键因素。”
“……”
奚琢心说这个因素何止是不关键，简直是毫无关系。
但是——他盯着戚寒洲，好一阵子没能移开眼，过了会儿有点儿认命了，自己凑上去把人亲了一口。
戚寒洲顺着杆子爬，点点自己嘴唇，笑眯眯地和他单方面打商量，“还有这里~”
奚琢脸上的热意还没散去，看他一眼，“真的还要吗？”
戚寒洲毫不犹豫地点头。
奚琢点点头，低头在他嘴巴上咬了一口。
“嘶——”戚寒洲被咬的一痛，还没来得及说话，罪魁祸首已经跑了。
咬的不重，破是破不了，倒是更痒。
他盯着人的背影看了又看，舔舔唇角的痕迹，又黏糊上去。
————
电视剧播出半月，收获到的好评比想象中更多。剧的播放量上来了，角色关注度自然也高起来，戚寒洲粉丝基数本来就大，自不必说，反倒是奚琢随着剧的播出多了不少关注度。
奚琢再次登上微博的时候被自己账号下面跟着的那一堆数字吓了一跳。
之前他上过综艺后的一段时间，账号也涨过一段时间的粉丝，而且速度很快，但完全比不上现在。
他盯着数字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自己去网上查了许许多多，最后给李昀山发了个消息。
【平平淡淡】：导演，打扰你了，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大山】：咋啦，有事说事。
【平平淡淡】：你没有给我买粉吧？
【大山】：？？？
【大山】：我有这闲钱？你小脑瓜子一天天想啥呢。
【大山】：不是买的，有没有可能它是自己涨的？你好歹是剧的男主角，去跟戚寒洲那小子学学自信。
奚琢还没来得及打第三句话，一连串的信息就发过来，过了一会儿李昀山竟然直接打了一通电话来，和他说道了半天，从刚才的事说到昨晚的直播，说什么叫他们直播就好好直播，不需要麦麸，他从来不逼自己的演员走这一条路。说这话的时候戚寒洲刚好走过来，听到这话险些被嘴里的水呛到。
等到李昀山挂了电话，戚寒洲才出声，“他刚才说什么呢？”
他说完就忍不住笑了，“他是不是想的有点太多了？”
奚琢也没想到导演会提起昨晚的直播，他原本以为导演最近忙没有看，没想到不但看了，还看的很细节。但问题显然不在导演，而是在昨晚的直播。
思及此，他看向戚寒洲，一脸认真道：“以后不能再一起直播了。”
戚寒洲脸上的笑一下就没了，眉头皱起来，小狗似地缠上来，“为什么啊？”
他想了下昨晚直播的时候，越想越觉得满意，“效果挺好的呀，大家看起来都很开心。”
开心是开心，但是再这样下去要出大事，奚琢心说。
“反正不能在一起播，”奚琢说完后考虑了一下，想到剧还在播，双人直播可能还会需要，于是又补上一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
戚寒洲哦了一声，垂着眼睛好久没说话，好一会儿才道：“什么情况算万不得已？”
“……”奚琢想了一下，“就是因为剧才播？”
戚寒洲点点头，思索一会儿，很认真道：“我努努力。”
奚琢奇怪道：“你努力什么？”
戚寒洲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努力让万不得已的情况多一点儿。”
奚琢：“……”
他决定最近这段时间还是不讨论有关直播的事情了。
“不说这个了，我今天有事要和你说的。”
戚寒洲突然捏捏他的脸，声音柔软下来，脸颊在他颈侧轻轻蹭蹭，再抬起头时脸上露出些不确定的神色。
他难得露出这样认真正经的表情，奚琢只以为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道：“什么事呀？”
他问了，戚寒洲却是不开口了，就这么盯着他看了半天，头又低了下去，毛茸茸一颗脑袋埋在他肩膀上，一点儿声儿也不出。
看他这样，奚琢紧张起来了——
上次他见到戚寒洲这样的状态，是在雷声阵阵的雨夜里。
他一时间也不敢动，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让他靠着，放轻了声音道：“是不开心的事情吗？”
戚寒洲这回却是回应了，虽然还是没声，只是点了点头，但奚琢却放心下来。
他松口气，抬手给他顺了顺毛，又安慰地捏捏耳垂，而后道：“没事，说吧，我都听着。”
“你先答应我，一会儿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认真想，不能直接回答我。”
戚寒洲抬起头看着他，过分专注、认真的眼神让他那双浅色的眼瞳显出几分幽深。
奚琢拍拍他的头，笑了，“我有哪一次是没有认真回答你的话的？”
戚寒洲嗯了一声，隔了好久才抬眼盯着他，轻声道：“我能和你一起住吗？”
这声音实在不算大，幸而两个人离得近，奚琢没漏掉字，原来按照这人刚才的举动，他以为会是特别严重的事情，没想到铺垫到了最后，是这个问题。
不过——他想了想，疑惑道：“你昨晚不是就在我家睡的吗？”
“……”戚寒洲皱了皱鼻子，“这个就是问题。”
奚琢啊了一声，“什么？”
戚寒洲接着道：“是‘你家’，但不是‘我们家’。”
他强调完了，很委屈的一副样子盯着奚琢不放，像是要把人盯穿了。
奚琢回味了下这句话，反应了过来，他眨了眨眼，犹疑着开口：“你想搬过来吗？”
戚寒洲点头的动作十分连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奚琢这下明白他为什么前面说让自己认真想了之后再回答他了。
“但是，”戚寒洲话说完，隔了没有一分钟，就又开口了。
“但是？”
戚寒洲掏出一把钥匙来，上面挂着一个小猫挂件儿，看起来毛茸茸的，猫的小尾巴此时就缠在他的手指上。钥匙静静躺在手心里，他递到奚琢面前，话说的含糊，“也不完全是那个意思。”
他这句话说的好像是一点儿也不清楚，但又好像是再清楚不过了。
奚琢看了眼他掌心的钥匙，视线扫过钥匙光滑的表面。
这钥匙是新的，上面挂着的小猫挂件也是新的，无论哪一个，他之前都没见过。
奚琢低头盯着那钥匙的这当里，戚寒洲就盯着他，视线从抿着的唇一直流转到垂下的眼睫上，便停住了，一直望着，似乎是想要透过那一帘黑色的遮掩，窥探到一点儿眼睛里的答案。
奚琢看够了那钥匙，睫毛一动，眼睛便抬起来，直直看着戚寒洲，问他：“钥匙是什么时候配的？”
戚寒洲这会儿终于能看到他的眼睛，却没能如愿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声音都低下来，“两周前。”
奚琢在脑海里大致过了下时间，那是拍完戏还没多久。
他把钥匙从戚寒洲手里拿过来，手指头在上面点了点，又去碰那只半个手掌大小的小猫挂件儿，“这个小猫呢？”
戚寒洲看他拿了钥匙，视线便不动了，一直盯着他摸钥匙和小猫的那只手，嘴上乖乖的答：“半个月前定做的，前天到的。”
奚琢想起来了，前天家里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快递，当时戚寒洲跑出来自己拿走了，现在想想，是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
他把小猫握在手里，忍不住笑了，“我记起来了，你之前问过我喜欢什么样的房子呢。”
戚寒洲这会儿注意力全在他把钥匙握手里了这件事，幸福指数正在一点点上涨，只会点头。
“我以为你就是问问的，”奚琢捏捏小猫尾巴，过了一会儿小声嘟哝：“你怎么偷偷地做这种大事儿啊。”
戚寒洲看他一直捏小猫，心脏扑通扑通跳，问他：“所以这钥匙我们还用不用？”
奚琢还是捏小猫尾巴，手指头从上捋到下。
戚寒洲看到了他有点发红的耳朵。
尾巴上的毛都被顺好了，奚琢停下来，终于抬起眼睛看他，因为笑意，眼睛弯起漂亮的弧度，像两弯清莹的月亮。
“当然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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