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池望要是去跳水或许能拿个世界冠军
池望也沉默了,他很快反应是谢司珩说了出去,不然左千星怎么知道的?
其实池望对这个也不是很有所谓,但他以为跟谢司珩还有点默契呢。
医生护士知道,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要孕检,以后生也要在医院生。阿姨知道也没办法,阿姨要给他做饭,配置适合孕期吃的营养膳食。洛连云和舒廷玉是他舍友,关心他送他去医院,知道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是左千星……
池望正有点不高兴呢,不过,他看见左千星难掩震惊的表情,又很快反应过来——要是是谢司珩说的,左千星不会是这个表情。
结合左千星之前就暗戳戳套话的习性,池望明白,他被诈了。
这些情绪也只是一念之间,实际上两人沉默的时间不超过五秒。左千星伸手擦汗,借着这个姿势的遮掩,低头看见了池望的喉结——喉结也不大,很精巧的样子。
又看了看池望的肚子,看不太出来,毛衣宽大,池望身材又纤细,还微微弓着背看电脑,更看不出来了。
沉默之间,还是池望先开口说的话,“你说什么怀孕?我怎么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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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千星:“……”
左千星干巴巴地说:“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池望笑得有几分虚伪,“这样啊。”
两人对视一眼,比跟谢司珩还有默契。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儿传来了小米的狗叫声,左千星立马站起来,对池望说:“我回去了,拜拜。”
池望:“……拜拜。”
左千星走到门口,看见谢司珩头戴白色头盔,推着安装了防风被的电动车进院子,栓子在旁边有些着急地摇尾巴。
左千星:“……”
等等,谢司珩跟电动车是不是有点太违和了??
谢司珩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先停好电动车,弯腰将牵引绳解开,小米自觉地跑到在前院的养鱼池边撩水洗爪子,洗完前爪调个头把后腿戳进水池里,一边一个,洗完了摇着尾巴越过左千星进了大门,这个过程之中看都没看左千星一眼。
左千星:“……”
栓子你还记得我是你前主人吗?
他回头看过去,小米进大门还自己在垫子上蹭干了水,才兴冲冲地朝沙发跑去。
池望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哎呀小米,爪子没擦干净就上沙发,你脏不脏?”
“呜嗷汪!”
左千星看到这里,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米这是把池望当主人了。
更加佐证了池望跟谢司珩同居的事实。
谢司珩放下头盔,走到他面前,声音不冷不淡地问:“过来不说一声?”
左千星回过神来,回答:“有份文件需要你处理,所以我先给你送过来了。”
谢司珩听了,便没有再说什么,“知道了。”
又问:“留下吃个晚饭。”
左千星又想擦汗了,“不用了,我得回去了。”
左千星做贼心虚,哪敢多留,头也不回地就溜了。
谢司珩看着他的背影,微微蹙眉,但很快又舒展开,迈步进了大门,换了鞋子。
这个时候池望在给小米擦四只爪子,干纸巾擦完用湿纸巾擦,擦得干干净净了才起身去洗手。
洗完手回来,就看见谢司珩已经坐到了旁边的小沙发上,跟小米对视,谁都没有移开目光,有一种古怪的较量意味。
池望没管,坐下来重新拿起电脑,正准备继续工作,谢司珩的声音响了起来,“左千星有没有跟你聊什么?”
池望头也不抬地说:“没聊什么。”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他其实没那么容易被诈,跟左千星的几次交往,也没被他诈出什么来,偏偏这次失误了。
也是他工作的时候心神都没收敛回来,才让左千星占了这个便宜。
池望不喜欢这种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谢司珩的做法其实是对的,要是他告诉他父母,谢云霆和楚青肯定不会放任不管,一旦插手进来,池望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在。
池望其实对亲密关系没那么应对自如,到底年纪还小,才虚岁19岁,要到暑假才满19周岁,认了一个萧复亲哥,已经竭尽全力了。
如果因为肚子里的宝宝,他要去面对楚青夫妻俩,即使他们会对他很好,他也会因为没有做好准备,而感到很有压力。
可能他表面不会显现出来,自己也会努力适应,但压力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会真实地存在于每一个角落,可能哪天就爆发出来了。
所以谢司珩不打算告诉父母。
的确,瞒着也不是事,但比起父母,池望更重要。
谢司珩也不觉得池望身边有一个长辈教导安慰很重要,有些人适合,有人不适合。
而池望就属于不适合的类型。
阿姨这个角色就很好,她是做饭阿姨,谢司珩是她的雇主,这种不是很亲近,也不会很疏远的关系照顾池望是很合适的,给予一些长辈的关怀,也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有负担,毕竟收了钱。
谢司珩没有再问池望,他起身,把空间留给池望工作。
转身上了楼,他到卧室后给左千星打了个电话。
多年好友,有时候一眼就能看出来左千星临走前的反应不对劲。
谢司珩必须承认,他的确有些高调,不管是每天都戴池望给他织的围巾也好,还是突然决定不出国也好,又或者是每天都踩点下班,告诉左千星他在跟人同居这些,都有些不管不顾,不像是他的作风。
左千星能猜到什么,谢司珩也不觉得意外。
左千星很快就接电话了,“喂。”
谢司珩低声问:“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左千星愣了一下,迟疑了一下,说:“真的能问吗?”
谢司珩:“你问。”
左千星咽了咽口水,说:“能给我批3天假吗?我想休息几天。”
谢司珩顿了一下,问:“只要3天?”
左千星说:“3天就行,不会影响工作的,顺便我陪我女朋友出个差。”
“可以。”谢司珩顿了一下,继续问:“没别的问题想问么?”
左千星笑了起来,说:“没有了啊,我哪有那么多问题。”
谢司珩说:“嗯,路上开车小心。”
左千星说:“知道了,我挂了啊。”
谢司珩:“嗯。”
左千星挂断电话,擦了一把冷汗。
他就当不知道吧。
反正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池望一个男的怎么怀孕。
*
晚上池望洗完澡爬谢司珩的床,这时候他来了点想法,撩开床尾的薄被往前钻,被子一下子被他卷了过去,等钻到床头,整条被子都在他身上,皱巴巴的裹成一团。
他赶紧钻出来,手脚轻巧地把被子往谢司珩那边拉,拉了上面,又翘着屁股去拉扯下面,去盖住谢司珩的脚。
谢司珩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只一瞬,又飞快地移开目光,喉结不禁滑动了几下。
池望浑然不知自己有多么引人注意,扒拉完右边床尾,就去扒拉左边床尾,仔仔细细妥妥帖帖地把被子给拉扯整齐了,确保被子上面没有一点褶皱,才慢慢退回来,掀开几乎一条缝的被子,像液体一样流淌进了被窝,这一整个过程之中,竟然一点褶皱都没出现。
谢司珩每次都能被池望丝滑流畅的进被窝技术给惊艳到。
不禁无端联想——
池望要是去跳水,或许也能拿个世界冠军回来。
进被窝都能无褶皱,跳个水想必也不会有水花。
有时候也不必跟池望说话,他自己也能玩起来,一条笔直的腿从被窝里伸出来,跟指挥棒一样晃,嘴里哼起了肖邦的夜曲。
谢司珩:“……”
他低垂眉眼,唇角微微翘起,笑意在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流淌,充淡了他眉眼如霜雪般的冷淡。
他安静地听着池望哼曲子,一曲毕,他思索着要不要配合鼓掌,仅仅是一个思考的工夫,耳边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响。
谢司珩抬眼看过去,是池望翘得高高的腿陡然掉落,重重地砸到了床沿。
谢司珩立马坐起来,一把捞过了池望的腿,一眼就看见池望白皙的脚背飞快地浮起了一片淤青,也很快地肿胀起来。
谢司珩:“……”
他扭头去看池望,见他拉高了被子,将自己半张脸都遮掩了,只露出一双无辜的眼与他对视。
“……”谢司珩压低声音说:“我从没见过有人能在床上受伤。”
池望闷闷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那你现在见到了鹅鹅鹅。”
谢司珩:“……”
他在傻乐什么?
第62章 对使用说明书吸烟刻肺
谢司珩给池望揉脚。
池望躺着没起来,有点摆烂的意思。
谢司珩提醒他:“这个月可以涂妊娠霜了。”
池望眨眼,“哦,我记得的。”
谢司珩顿了一下,微微偏头看他,眼眸深沉如潭,语气低沉道:“我可以帮忙。”
池望警惕地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谢司珩便没吭声了。
揉了一会儿,等到淤青揉散了吸收进去看着没那么肿了,谢司珩才松手,他将池望的腿放回被窝里,说:“睡觉吧。”
灯熄灭了,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池望却没有睡意。
不是不困,只是心浮气躁,所以他才一反常态地玩被子,玩自己的腿。
池望在被窝里扭了扭,想找个舒服的睡姿,但翻来覆去都没找到。
室内温暖,温度刚刚好,他却觉得有几分燥热,忍不住把腿伸出了被窝,压在了被面上。
谢司珩注意到了他的动静,问他:“睡不着?”
池望:“……嗯,感觉有点热。”
热?
室内的温度应当是很合适的,池望第一次说热。
谢司珩伸手,去碰池望的脸,池望吓了一跳,说:“你干嘛?”
谢司珩没说话,手掌落到了池望的额头上,池望明白过来,说:“我没发烧。”
谢司珩起身,打开夜灯,调低了中央空调的温度。
做完这些,他低头去看池望。
池望这个时候扯下了被子,露出了整张脸和一截脖颈,因为躺下来的姿势,头发都往上撇,额头光洁白皙,衬得眉眼如画,唇红齿白。
……今夜的池望,嘴唇似乎格外红,像蓄满汁水的樱桃。
谢司珩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然而这一移就看出了问题,薄被之下池望的身体,不顾主人意愿地躁动。
谢司珩:“……”
而池望还没发现,那双漂亮的眸子覆着薄薄的水雾,水光潋滟地瞅着谢司珩,嘟嘟囔囔的,“也不能调太低,被子太薄了。”
谢司珩没吭声,默不作声地将空调调高了一度,便关了灯,躺了下来。
池望将手放到外边,又抬起来放到了自己脑袋旁边,刚翻了个身,就感觉背后谢司珩的胸膛靠了过来。
池望身体紧绷了一下,小声说:“你别挤我。”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谢司珩的手伸了过来,手掌放到了他腰上。
池望刚要说话,谢司珩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出来,本来清冽冷淡的声线染上了一种隐忍的色、欲,“你需要帮忙。”
话音刚落,谢司珩的手就钻进了池望宽松的裤腰,狠准快地掌握住了池望生命的命脉。
池望:
池望惊呆了,他没来得及阻止,谢司珩就已经开始动了,好像将这玩意儿的使用说明书吸烟刻肺一般,技法高超娴熟,弄得池望浑身颤抖起来。
阻止的话到嘴边被他咽了下去。
这是跟自己自力更生完全不同的概念,池望咬住了自己的拳头,避免自己发出不和谐的声音,另一只手伸进被窝很坚强地想要阻止谢司珩。
但谢司珩的手掌很大,反过来将他的手握住,挟天子以令诸侯,带着他一起动。
池望:……
他弓起背,浑身打颤,反而跟谢司珩贴得更近,几乎整个人都被他搂在了怀里。
谢司珩为了避免他挣脱,一条长腿压了过来,将他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怀里。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池望毫无抵抗能力,很快,脑子里一阵白光涌现,抽气声不经意间泄出来,带着一点软哼,浑身汗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两人的手在被窝里交叠,谢司珩湿哒哒的手指陷进池望的指缝,将他最内里的皮肤都公平涂抹,若有若无地继续挑拨。
大概还是年纪小,又很少做这种事情,池望不应期很短。
池望拳头都要咬不住了,声音有些惊恐地说:“……停!停下!”
池望灼热的耳朵就在唇边,谢司珩若有若无地轻吻他的耳尖,声音很沙哑地说:“还不够。”
……
半个多小时后,室内灯火通明。
池望换了一条睡裤,印着派大星的枕头被他夹在了腋窝里,一只手捏着旧睡裤,一只手拿着手机,对谢司珩说:“我走了,拜。”
谢司珩:“……”
池望眼尾还有些残留的湿漉漉的红,扭头出去的时候腿还有点软,差点摔倒,还是他轻巧地往下一跪,才稳住身体。
对此池望也不觉得尴尬,很自然地从地上爬起来,正要伸手去开门,谢司珩下了床,一个健步上来,伸手按住了门。
他抿唇,声音冷凝低沉,“我是在帮你。”
他声音还有些沙哑,带了些许克制的情、色感。
池望脸颊还浮动着残留的绯红,将他雪白的皮肤染得像朝霞一般绚丽,他听了谢司珩说的话,很拔x无情地说:“我又没要你帮。”
他想到刚才的刺激,有些说不上来的生气,不知道是气自己的硬件在自己手里不好使,在别人手里就跟系统重组似的,还是气谢司珩一意孤行,薅他薅了三次,人干事?
腿都薅软了。
谢司珩垂眸,浓密睫毛遮掩了眼底的情绪,声音喑哑地说:“下次,我不碰你。”
池望:
还有下次?
池望心里腹诽,没说出来,因为显得有点像是杠精。
池望有点难以面对谢司珩,这事儿太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
他倒不是没看过片子——如果有男生说没看过,那就实打实的、百分百的骗人。
但是看过和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的。
太刺激了。
诶?至于你说肚子里都揣谢司珩的崽,还是被人内啥过的,他没记忆啊,没记忆还可以勉强当自己没经历过。
这很合理吧?
总之,这对于池望来说太刺激了。
刺激得让池望难以面对谢司珩……的手。
他扭头,目光里是谢司珩撑在门板上的手,谢司珩个子很高,比他高半个头,手掌自然宽厚,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很好看、且充满男人味的手,就是这么一只手,逮着他的节日使劲欺负。池望现在看谢司珩这手眼神都已经变得不对劲了。
回不去了,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这已经不是一只单纯的手了。
这是快乐老家(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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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望突然冷静下来了。
他没经验,遇到这事儿就想跑,但转念一想,何必呢,他最近的确有些莫名其妙的躁动,自己解决又确实解决不了,谢司珩还是有作用的。
起码谢司珩对他的节日使用说明书了如指掌,能给他缓解一二。
……不行,就算他不想纠结,但这也太快太丝滑了,显得他很没节操似的,但天知道他使用说明书都没打开过几次。
池望脑子转了一转,决定先退一波,起码不能太没节操了,他可是熟读马原和毛概的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所以池望有那么点冷酷地说:“不要,我回去睡了,你走开。”
谢司珩手掌还撑着门板,压低声音说:“没你,我睡不着。”
池望看了看他,又低头想了想,把自己的枕头塞给了他,“喏,拿去用吧。”
他期末考试在寝室呆的时候,谢司珩也没睡不着,问了知道枕着他的枕头睡的,可见谢司珩失眠也失眠得很圆滑,可进可退。
谢司珩:“……”
他眼眸深沉地望着池望,低声说:“不要枕头,我想要你。”
池望紧绷着一张脸说:“让开,再不让开我生气了。”
他这么说,谢司珩沉默了一会儿,才收回手臂。
池望打开门,看了他一眼,又把脏裤子递给他,“你要是睡不着,就给我洗洗睡裤,记得放香草味的凝珠,我喜欢这个香气。”
“……”谢司珩接过了睡裤,最后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池望抬起下巴,“这个么,看我心情,心情好就早点回来咯。”
谢司珩颔首,说:“知道了。”
池望溜了。
溜回自己房间,趴在床头上,耳朵贴墙听了听,很快就听到了洗衣机运行的嗡嗡声。
还真的睡不着啊?
池望正要躺下,墙壁那头却传来了谢司珩细碎的声音。
池望:!
池望很快反应过来谢司珩在做什么。
他脸一红,赶紧远离了墙,他拍了拍脸,展了展许久没睡的被子,像液体一样滑进了被窝。
被薅了三次后,精神的确松懈许多,浑身都懒洋洋的有些没力气,困意成倍地翻涌上来,他眼睛一闭,很快就睡着了。
另一边,谢司珩冲了个水,浑身冰凉地坐到床上,握起被子嗅了嗅,被子还残留着池望浓郁的气息。
他就着池望的气息重新躺了下来。
今夜一夜无眠。
第63章 我不让你哥发现
池望和谢司珩从这晚上开始正式分居两床(x)
池望计划在自己房间睡起码三天再回去。
本来是这样的,但池望时不时地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有点食髓知味,不由得默默地把刑期加到了一周。
一整个白天池望不是在学习的路上就是在打工的路上。
很努力地想要淡化这种影响。
不过可喜可贺,谢司珩那么一帮,池望接下来两天都没觉得心浮气躁,反而有一种被捋顺了毛的安心感。
中午的时候,萧复又找他,其实每天都找,而且时间不固定,一整天的消息起码300+,池望会固定抽个时间批阅。
萧复找他也没别的话,就想找他玩,要带他去赛车滑雪。
池望能做这么危险的事儿么?那必然不能,所以又拒绝了。
萧复真挫败上了,“你这也不,那也不,你到底喜欢什么?”
池望思索了片刻,回:“打工?哥你有没有活给我干?”
萧复:“……”
他说:“我能让你干活?你不是开玩笑么?一个家只要有一个人干活就够了,你可以当二世祖。”
又问:“要不你去学个车,我给你送辆车,兰博基尼你喜欢不?你这样的年纪就适合开兰博基尼。”
池望问:“兰博基尼得多少钱啊?”
萧复说:“上千万吧。”
池望瞳孔地震,萧复对他还真舍得,明明自己都还在开车标掉一半的跑车:“那你可别,这么贵的车买来干什么?”
萧复说:“装x呗。”
池望汗流浃背,“你别腐蚀我钢铁般的意志和精神,我不需要这玩意儿。”
萧复问:“那你需要什么?”
池望说:“高质量的打工。”
萧复:“?”
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不是,跟打工没完了??
萧复暗恨,都怪那几个贱人,把他弟弟养成这样,看看,打工打工,都打疯魔了。
他切换聊天框,给下属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加大力度。
乔玉珍和池澄被他整得一个上不了班,一个上不了学——这也是因为池澄被他的人逮到虐猫,萧复最看不起虐猫猫狗狗的人,直接让人将他这些行为曝光,在背后推波助澜闹大,都不用自己再出手,池澄就已经被爱猫人士暴揍,让他出不了门,社会性死亡。
虽然不利落,但这是萧复的风格,他就喜欢慢刀子磨肉。
而另一个人池康年,他现在在另外一个城市跟另一个女人同居,生了个儿子,在高中当语文老师,生活幸福美满。
可笑的是,池康年所在的城市和乔玉珍所在的城市相隔并不是很远,居然就这么在乔玉珍和池澄眼皮子底下组建新的家庭。
而他那些亲戚也都知情,只有乔玉珍和池澄被瞒在鼓里。
乔玉珍出事后,背上负债,找亲戚借钱,没有人借她,她想来找池望,萧复的人拦着不让她出省。
乔玉珍再傻,也明白过来是有人搞她,但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谁会搞她。
萧复不想欺负女人,但乔玉珍欺负池望欺负了这么多年,他怎么能放过她!更何况她还是偷了孩子,打死都不为过。
他查到池望初中就开始自己打工赚学费赚生活费,甚至有多的还要给乔玉珍和池康年!
如果他们真的养了池望,那萧复都还要掂量一下怎么对待他们,但这几人是真的能让池望一个人养自己,连池望睡的地方都只是阳台,冬天不保暖,夏天没空调,睡了十几年,到初中才能住到宿舍去,摆脱那个破阳台。
养条狗起码还给一口饭吃给一个好点的窝睡吧?在他查不到的地方,池望怎么过来的?萧复想都不敢想。
孩子偷都偷了,又不好好对待,那为什么要偷?把他亲妈害死了,他这些手段都还太温和了,要是条件允许,他都想把人绑回来千刀万剐。
但现在不行,法治社会,他不能留黑点,便用了软刀子慢慢磨,能把人折磨得心力憔悴,生不如死才好。
至于池康年,他才是罪魁祸首,问题不比乔玉珍轻,萧复让他的老师工作丢了,身败名裂这些都还是轻的,直接以强奸罪的罪名把人送进了牢子。
代价很轻,只是为几个女学生伸张了正义,他都不需要额外设计些什么。
这样大的便利让萧复给予了愿意站出来的家庭几万块和工作机会的补偿,让事情圆满解决。
但现在来了火气,哪管人都已经进监狱了,直接让人花点钱让里边的人关照关照池康年,本来这个罪名进去就受关照,他只是花了点钱而已,谁能抓到他错处,想搞这么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萧复有心想跟池望去邀功,但又有点担心池望跟他们还有感情,便一直憋在心里,没敢说出半分来。
他不提,池望反倒想起来了,问萧复有没有收费很便宜的律师介绍介绍。
萧复问:“你找律师做什么?”
池望含含糊糊地说:“有用呗,不要太贵哦,哥你应该有这个渠道的吧。”
鉴于萧复小小气气的节约风格,池望觉得找他准没错。
萧复说:“律师哪有便宜的,稍微有点名气的都贵得要死,不过我们公司的律师团队还不错,付的是年薪,你想找律师做什么?你说清楚我才肯借你。”
池望一下子就萎了,说:“那算了,也没什么事。”
萧复气个够呛,埋怨池望拿他当外人。
池望被他吵得脑壳痛,只好说:“也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律师我跟我养父母这个情况,我能不能送他们进牢子。”
萧复很诧异,“你要送他们进牢子?”
池望有点尴尬,怕萧复觉得他狠心,但要他说出他们关系并不好,又让他觉得难为情。
他不喜欢卖惨,也不喜欢看到别人同情怜悯的目光,他没觉得自己有多可怜。
无论多么困难,他都靠自己克服了,这不证明了他很厉害么?被可怜就显得他很没用似的,他就很不喜欢这样。
但提起这些事情,还是会让池望觉得有些难为情,毕竟别人听了会觉得惨兮兮的,看他的眼神也会不对劲,还会绞尽脑汁想办法安慰他,真的很令人尴尬。
因为萧复是他哥,他还是忍着难为情回答:“他们偷孩子,害死了我们妈妈,难道不应该进牢子吗?”
萧复没想到他这么理智,意外又高兴,“当然应该进牢子,但这样太便宜他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监狱伙食和住宿条件多好,规律吃饭规律劳作,还给教一门手艺,你说,坐牢坐成这样,能警示坏人么?”
池望:……
显然是不能的,你自己都是个进狱系。
池望不禁问:“那怎么办?”
萧复知道了池望的态度,对池望藏着的话也能说出口了,“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已经解决了,池康年已经进牢子了,我让人一天三顿按时伺候他。你不知道吧,池康年就在隔壁城市找了个小老婆,更搞笑的是那女的有老公,池康年找了个有夫之妇,那女的老公不能生育,那女的吃两家饭,用池康年镜子生了个儿子,一直偷摸着带儿子回自己老公家吃饭。池康年一直都不知道,进牢子还盼着那女的去看他,哪知道人家早就带着儿子回自己老公家和和美美了。”
池望:“……”
他目瞪口呆,但转念一想,感觉也是池康年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跟乔玉珍都有点说不上来的憨,两个憨坏憨坏的,池望很长时间都在思考他们俩个歹竹居然能生出他这么个好笋,也真的是基因彩票了。
萧复继续说:“乔玉珍和池澄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要让他们一直遭罪,这比进监狱好多了,只要你不要心软,这事包在我身上。”
池望:“……心软倒是不会心软,就是我还欠了他们钱,我在想要不要还钱,都说好了要还,食言了不太好。”
不是池望圣母,一开始断绝关系的条件是已经说好了的,当时他已经接受了这个条件,他不想反悔。他能选择的是暂时拖着不给,让他们吃一番苦头,以后再给。
萧复问:“你能欠他们什么钱?都不给你吃不给你穿,他们出什么钱了”
池望撇嘴,其实他也知道这里面水分很多,但他不想再跟乔玉珍掰扯了,而且小时候生病多去医院是事实,他有印象。
后面池澄出生,他才没了生病去医院这个待遇。
池望有时候觉得他们对自己也不算特别差,起码还养着他,给他住的地方,虽然要做家务,但比起一个能遮风挡雨的住处来说,也不算太过分。
不过这些想法一旦出现,就很快被他打散了,怎么还给他们说起话来了,他们也不敢丢他啊,要是能丢早把他丢了,纯粹没这个胆子罢了。
池望简单跟萧复说了一两句,萧复都气笑了,“就这??欺负你小不记事呢,等我查,查出来让你死心,还有这个钱你不准还,他们把你当傻逼,你还把脸凑过去?哪有这种事情。”
池望当然也不想还,毕竟乔玉珍做的恶事历历在目,还钱不是让她爽到了么,但是这又是谈好的条件,底线再灵活,还是让他有点纠结,“……那你先查吧。”
萧复说:“你等着,我给你查。”
这事儿暂时先放下不表,事已至此,池望也没必要再找律师了,萧复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池望心情有点复杂了,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萧复已经给他解决好了这事,池望感觉有点压力。
但他很快就想,萧复是他亲哥,以后这种事情只会更多,他应该要去习惯。
原来亲情就是这样可以无条件为亲人做事的东西么?
池望已经想不到自己可以怎么回报萧复了。
正直的池望甚至开始觉得他怀了谢司珩崽这么大的事情瞒着萧复有点过分了。
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他理智上觉得这事不能让萧复知道,不然很麻烦,感情上又想跟萧复坦诚相待。
不过现在还是理智压倒了感情。
池望很真诚地对萧复说:“谢谢哥。”
萧复说:“你真心想谢我就过来陪陪我,我可以给自己提前放年假,我们哥俩好好过年。”
其实萧复觉得池望一直不松口很奇怪,他就让人去查了一下池望打的什么工,这一查就查到不得了的事情,池望两份工作都跟谢司珩有关系。
萧复心里很恼火,池望宁愿麻烦别人,也不肯麻烦他。
他知道池望还没彻底接受他这个哥哥,他不怪他,其实也是他接受得太快了。
在池望还没出现之前,萧复过去的几十年生活里,的确也渴盼过弟弟妹妹,所以当池望真的出现后,萧复立马接受也不意外。
而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也不会很自然地以亲兄弟的关系相处,而是会跟走亲戚一样逢年过节走一走当亲戚使,别的就别想了,毕竟也没有小时候那种培养亲兄弟感情的自然条件。
但萧复哪里能满足于普普通通的亲戚关系,他就想让池望在他身边,他能时时刻刻看着他才好。
总之,萧复对于池望和谢司珩的亲近非常恼火,他给谢司珩泼的脏水显然没有发挥作用,甚至还促进池望从谢司珩那又拿到个工作。
谢司珩这个贱人明明知道池望是他弟弟,还给他安排工作,把池望当牛马呢?
他就不会给池望安排工作,作为他的弟弟,池望根本不需要工作!
萧复满腹牢骚,但都没敢跟池望说。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劣根性,脾气也不算很好,甚至作风也不正派。而池望真的有点他小时候从电视上看到的少先队员的形象,根正苗红,正直坦率,弟弟超可爱,他不想让池望知道自己不好的地方。
所以萧复不爽,也都在心里憋着,只敢弱弱的跟池望展示一下自己空巢老人的无辜形象。
但即使有前面邀功铺路,池望也还是拒绝他,“不好意思哥,我还没做好过年一起过的准备,我明年陪你过年好吗?”
萧复觉得自己很真切的伤心了,他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嫌弃我?”
虽然不知道池望为什么总拒绝他,但萧复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我已经把舌钉取下来了,也没再戴过那些东西。”他现在穿衣服都穿得很正经,学着谢司珩的样子,把衬衫衣扣都系到了最上面那颗。
池望哪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开始自卑上了,感觉额头突突的,“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哥你看你这话说的……行行行,我过去陪你,不过只能陪你半天啊。”
萧复反向屠龙刀:“还有十天就过年了,不如就陪我到过年吧。”
池望:“……”
他都已经打算跟谢司珩一起过年了。
虽然没说出口,但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了。
池望脑壳又开始疼,“不行,我很忙的,我要打工。”
萧复冷笑着上眼药,“打什么工?都快过年了还打工,你老板把你当牲口呢?傻逼老板,去死。”
“……”池望问:“你公司员工过年不上班?”
萧复:“要。”
池望:“……”
萧复说:“那性质不一样,我们是正规公司。”
你看你这话说的,难道他去的不是正规公司?
池望:“……算了不说这个,总之这个寒假我真的很忙,真的不能陪你,乖啦,明年我们再一块过年。”
萧复:“那来我家玩三天,这没问题吧?”
池望一天都不想玩,现在肚子大了,说实话不太好藏。
当然他骨架小,个子又高,穿宽松点的衣服都能遮掩过去,但时刻都要注意会不会露馅,这就不行了。
萧复家的饮食不合他胃口,呕吐次数少了还好,次数多了,连洛连云都要猜一句是不是怀孕了,萧复这种直觉系的,还真说不准。
而且月份大了,池望除了去学校,都不大想外出,怕摔了碰了。
池望叹气,感觉有点难办了,他费劲地想了想,干脆直接说了,“哥,三天有点太多了,很影响我打工,只能半天,陪你吃个午饭,我回来要继续工作。”
萧复见他态度坚定,勉强答应了半天。
池望结束聊天,打开和谢司珩的聊天框,跟谢司珩说了这件事。
谢司珩:“你月份大了,不好去你哥哥家。”他顿了顿,“如果你要去,我送你去。”
池望吓了一跳,“不要,被发现怎么办?”
谢司珩说:“我不让他发现。”
池望:“……”
第64章 你肚子怎么这么大
池望最后还是拒绝了谢司珩。
不过谢司珩再次要求送他到校门口,池望确认萧复还在路上,才勉为其难地同意。
一路上谢司珩眉眼低垂,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池望隐约能感觉到谢司珩似乎有点不高兴。
池望有理有据地跟他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小心点比较好,要是被发现了,你们打起来我不得劝架?劝架被误伤了怎么办?”
谢司珩轻轻地“嗯”了一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池望含糊地说:“说不准,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谢司珩知道池望主意很大,一旦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更改的余地,而他也是如此,这种地方,他们俩其实很像。
这也算是夫妻相。
谢司珩心情忽地明朗,本来微微皱起的眉也舒展开来,他看着池望,声音冷冽地说:“我等你回来。”
池望想说不用等,萧复肯定会留他到下午。
但他的目光与谢司珩对上,仿佛被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烫到一般,很快就移开了目光,本来到嘴边的话也变得烫嘴了似的,被他咽了回来,有点干巴巴地说:“……我会快点回来的。”
说出口后又有些许的懊恼,他退让得太轻易了。
他们俩到了H大校门口,谢司珩站在他面前,伸手给他整理了一下围巾,又给他重新戴了一下被池望自己带歪了的毛线帽,才转身离去。
池望看着谢司珩高大挺拔的背影远去,吐出一口白气,捏着口袋里的暖手宝,在门卫室外边儿的屋檐下等萧复。
寒假到了,学校也没闭校,仍有人进进出出,有不少学生。
H大放假有不闭校的规定,去年一年他在外边打工,都住的学校,省了不少钱。
今年倒是不用住学校宿舍过年了,池望想。
萧复很快就开车过来了,这次没开那辆法拉利,而是开了一辆迈凯伦,看着还怪新的。
池望上车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哥你买的新车吗?”
萧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哪能呢,哥借的车。”
池望:“……”
真是毫不意外的回答呢。
萧复知道池望晕车,所以车速都变得很慢。他后边的车不停的按喇叭,萧复把车窗打开,探头怒骂:“傻逼,再按喇叭试试?”
骂完探头回来跟池望说:“没被吓到吧?”
池望手放在膝盖上,一派乖巧安分的模样,“……那倒没有。”
后边儿喇叭没了声,默默地往旁边超车越过了他们,萧复冷哼着说:“开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池望:没记错的话,一开始他也是开车如雷轰电掣的狠角色吧。
不管后边儿喇叭怎么按,萧复都慢吞吞地开,一个小时的车程愣是开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到了家。
冬天天气冷,湖面结了冰,草叶枯萎发黄,幸好草地是常青的观赏性草,所以还能保持青翠的模样。
腊肠倒是还在晒,池望看见就反胃,赶紧移开了视线。
萧复带池望进了屋,不同于外边太阳高悬也依然寒冷的情况,室内都是温暖的,铺设了暖气,比单纯的中央空调制暖更暖和些。
萧复一进去就开始脱衣服,将黑色的冲锋衣脱掉,露出了里面浅灰色的粗线羊毛高领毛衣,连毛衣也一起脱,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单衣长袖。
池望也脱掉了长款的羽绒服和毛线帽,萧复还没等他彻底脱下来,就一把拿过,给他一起挂到了玄关处的衣柜里,又盯着池望的毛衣看,下意识地笑了起来,说:“多大的人了,还穿这么幼稚的毛衣。”
池望今天他穿的是自己织的印着海绵宝宝图案的粗线毛衣,他不觉得幼稚,不过也没反驳萧复说的话。
萧复等着他脱毛衣,但池望一直没脱,反而半蹲下脱鞋换鞋。
萧复问:“毛衣不脱?不热么?”
池望换好了鞋子,才背对着萧复把毛衣脱了下来,递给了萧复,他里面穿了一件版型宽松的短袖。
萧复没注意看,将他的毛衣整整齐齐地挂好。
池望走进客厅,又看见了萧复那只胖成球的橘座,就那么趴在淡黄色的沙发上,脸上的五官都被挤成一团,懒洋洋的像一个黄金大饼。
他走过去撸了一把,这猫也没什么节操地露出了肚皮,它这样,池望就偏不摸,坏笑着收回了手,胖猫也有点落寞地翻了个身,坐了起来用小豆眼瞅他。
池望这才伸手去摸,把猫给摸荡漾了。
这个时候萧复从柜子里搬出了一箱子零食,放到池望面前,说:“都是给你买的。”
池望一看,有接地气的泡椒凤爪、蜂蜜鸡腿、麻辣小鱼、鹌鹑蛋、香肠、鸭舌、牛肉干、水果棒棒糖等等,也有高档零食,什么牛奶榛子饼干、 Marni金箔马卡龙、费列罗、奶皮酥花生松仁咸蛋黄点心等等。
倒在茶几上,满满的一大桌。
池望头冒冷汗,感觉到沉重的兄弟爱,“……你买这么多干嘛?猴年马月才能吃完?”
萧复说:“吃不完就丢掉,或者你拿去送人,你不是有挺多朋友的么?每一个送送,差不多都能送完吧。”
“……”池望:“那也不能送我朋友我吃不完的东西啊。”
萧复无所谓地说:“你不说他们又不知道。”
池望不跟他争辩,咧嘴笑着说:“谢谢哥。”
他没有说自己会吃完,这种饼不能画,实现不了啊。
他现在都很注重进口的东西,怕对宝宝不好。
这些大部分都有科技和狠活,肯定是不能吃太多的。
不过为了安萧复的心,他还是撕了个棒棒糖放到嘴里含着。
萧复眼里满是欢喜地望着池望。
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他忙,池望也忙,现在能捞到半天他也高兴。
但很快,萧复就察觉到了池望有些不对,那么高的个子,佝偻着像什么话?明明之前身材都挺拔得像竹子一般,现在怎么畏缩了点?
萧复不禁开爹,伸手拍了一下池望的腰背,说:“背挺直了,不要驼背啊!”
池望:“嗷。”
他被这一拍,拍得嗓子没守住,嗷了一下。
萧复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巴掌,他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池望往旁边挪了几步,伸手扶腰,眉头微微皱着,有点不高兴地说:“哥你别乱碰我。”
萧复有点懊恼,但面上嘴硬地说:“我就那么轻轻拍了你一下……”
很快改口问:“把你拍疼了么?让我看看,你这也太脆弱了。”
池望赶紧说:“别,别了,我最近打工天天坐着,腰疼。”
池望对痛觉不甚敏感,但内部的疼痛比外部的疼痛是要清晰很多,所以他是很清楚地感受到腰酸背痛的。
这种酸涩感,难以言喻,没法说。谢司珩本来会给他揉腰,但后面池望就不大想让谢司珩碰他了,怕他偷看他肚子。
萧复不禁操心起来,“打这工把身体都给打坏了,要不然你来我公司挂个闲职,我给你发工资。”
池望义正辞严地说:“这样是没有意义的。”
萧复问:“那怎么算有意义?”
池望说:“我能学到东西的工作,才是有意义的,能学到东西,然后工资也高,这样性价比才高。”
萧复点头,“行,我给你个小公司,你当老板,肯定能学到东西。”
池望瞳孔地震:“啊?我直接当老板么?不怕被我弄倒闭么?”
萧复笑齿璀璨,“怕什么,我都弄倒过几家公司。”
池望:“……”
不是你……
萧复说:“这个么最锻炼人,你学会怎么当老板了,这公司就保住了,学不会么,公司就倒闭破产,很简单的事儿,我可以,你也可以,你还是高材生呢。”
池望有点心动,这他确实很想学,但现在一方面他还是学生,且怀孕了,精力不够做不到,一方面真去了会感觉很有压力。
只能拒绝了。
被池望拒绝萧复也不觉得意外,池望总是拒绝他,也是他弟弟,要是别人他早就发脾气骂人不识好歹了。
也只有池望做这种事情,他心里能没什么波澜。
这会儿,池望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下意识地看了萧复一眼,萧复注意到了,问:“是谁?”
池望说:“学长。”
萧复面色变得有些不好看,池望没有回复谢司珩信息,将手机关机放进口袋,萧复脸色又恢复了。
萧复有心打探池望和谢司珩的关系进展,别真成了莫逆之交,那他真能被气死。
气恼池望是不可能的,只能气谢司珩了。
但话到嘴边又有点兴致阑珊,总感觉有点自取其辱。
死对头跟亲弟弟是朋友,这到底要怎么处理?
真是让人为难。
萧复暂时不想这些,就只有半天时间,自然要最大程度的利用。
他让池望起身,跟他一起去影音厅看个电影。
电影他都选好了,是《海蒂和爷爷》。
萧复家的影音厅在偏地下室的地方,有一个很高的台阶,台阶光滑,池望换的拖鞋也不太适合他,他下楼梯的时候当即就滑了一下,萧复走在他前边儿,电光火石之间,池望就已经手快地抓住了萧复宽大的脊背作为支撑稳住了身体,
但脚就没那么走运了,他崴脚了。
萧复吓了一跳,放下去的脚很快就收了回来,回身扶住了池望,“怎么这么不小心?”
池望饶是对痛觉不敏感,崴脚是伤到了骨头了,他这会儿也感觉到疼了,皱着眉跟萧复说:“我脚崴了。”
这还看什么电影啊,不看了。
他这脑子,一天到晚想些馊主意。
萧复赶紧伸手去搂池望的腰,要把人带上去,但手才刚碰到池望的腰线,就被池望一把抓住了手,反应有点大地说:“哥你抓我手臂吧。”
萧复微微皱眉,也没想多想,扶着池望的手臂去了客厅。
池望坐下后,萧复半跪下给池望脱了袜子,脚踝处果然肿了起来。
萧复看不太出来伤情,看着好像挺严重的样子,便要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池望赶紧说:“要不哥你送我回去吧,我回去养养。”
他话还没说完,萧复就打断了他,不高兴地说:“这么着急回去干嘛?你不想在这里过夜,我还能因为这个留你过夜吗?”
池望有点懊恼,说:“对不起,我胡言乱语了。”
萧复:“是疼的吧,我先给你擦点药。”
他把阿姨喊过来,让她拿了药箱过来。
药箱到了,萧复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红花油,要给池望擦。
池望吓了一跳,立马说:“哥,我不能用红花油的。”
萧复纳闷,“为什么?”
池望含糊地说:“可能是过敏那些,我用红花油的话,会有不良反应。”
萧复听了这个理由,半信半疑,他眼睛微微眯起盯着池望的脸看。
池望汗流浃背,眼神飘忽了一瞬,但很快就定神,若无其事地跟萧复对视,显得坦坦荡荡的。
萧复放下红花油,让阿姨拿来了冰袋。
池望松了一口气。
萧复坐到了旁边沙发上,将池望的脚拉到自己膝盖上,拿着冰袋给池望敷脚踝。
小狗这个时候像是八寸大蛋糕插了四根筷子,晃悠悠地站起来,凑到了池望身边亲昵地蹭了蹭,宽松的衣服被猫顶住,显现出了腰腹圆润的轮廓。
而池望都没注意到这点,他看着萧复给他敷冰,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小狗的胖脑袋,时不时地挠一挠它的下巴,挠得小狗咪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响。
萧复余光里瞥见池望的身体,忽地抬眼,冷不丁地问:“……你肚子怎么这么大?”
第65章 你弟弟确实怀孕了
池望愣住了,低头去看,才看到小狗站在他旁边把他的衣服都挤到贴合腰腹了。
他光是记得防备萧复,忘记提防猫了。
池望顿时头脑风暴,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萧复自己就找到了答案,“这是冬膘?还挺肥的。”
其实萧复想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有将军肚了,但话到嘴边又没说,怕伤到池望稚嫩的心灵。
池望:“……”
他干脆笑了笑作为回应,顺便将猫头往旁边推,不让它靠近。
但这猫和其他猫都不一样似的粘人,推走了又跟炮弹似的,一头杵过来,蹭池望的腰线。
这一下杵得不轻,池望赶忙护住肚子,另一只手将这辆半挂推开。
这个举动,让萧复眼皮跳了跳,有些莫名其妙的不适感。
他说:“你把小狗丢下去,蹭的满身毛,脏死了。”
池望没丢,而是一把推翻了这辆半挂,一时半会儿它起不来,干脆就摆烂摊成了大饼,一双后腿抵着池望小半边屁股,一个俏皮连贯的翻转,露出大半边肚皮和一双豆豆眼勾引他。
池望:“……”
池望对萧复说:“你看看它,平常没少冷落它是吧。”光逮着他一个人粘??
他对萧复说着话,一条纤细的手臂还护在肚子面前忘了放下。
而萧复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他,“母猫么,都是粘人的,公猫就狂多了。”
池望震惊,“居然还是母的?”
母猫还能长这么肥?
池望忍不住说:“哥你少给它吃点,这也太胖了。”
萧复说:“它喜欢吃,我还能拦着它不成?家大业大不缺它一口吃的。”
池望不赞同地看他:“但是太胖对心脏不好,损耗寿命啊。”
萧复说:“它喜欢吃就让它吃吧,猫本来寿命就不长,让它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就行了,而且现在的人天天熬夜哪个不损耗寿命的?我估计都活不过60,管那么多干什么。”
池望:“……”
你看你,又消极上了不是。
池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不过萧复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多说了。
萧复冷不丁地又说:“你这肚子怎么回事?”
他被池望下意识护住肚子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在意,眼神如刀般盯着池望的肚子看。
“……”池望眨了眨眼,含糊地说:“什么怎么回事?”
萧复说:“这么大是怎么回事?”
池望:“……”
他一时踌躇。
他是不爱撒谎的正直性格,对萧复撒谎这种事情,他不想做。
要是实话实说,以萧复的性格肯定要刨根问底,就算他一时糊弄过去了,但萧复他不讲武德啊,他会去查,只要他愿意查,肯定能查到他跟谢司珩这段时间过分亲近的事情。
再加上他隔一两个月就要去做孕检,说实话也瞒不太住。
与其让萧复查到,还不如他现在坦白说出来算了。
早知道不来了。
……但也不可能一直不来啊,只要来了肯定是瞒不住的。
池望感觉脑壳开始疼了。
而萧复一直盯着他看,自然能察觉到他的纠结和犹豫,声音也跟着严厉了几分,“你说话啊,你这肚子究竟怎么回事?”
池望抬眼与他对视,还想若无其事:“哥你别问了,没什么事。”
他越这样,萧复越觉得有事,而且还是大事,“我现在叫医生过来。”
萧复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池望“哎”了一声,忍不住捂脸,“别打了。”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自然,已经让萧复察觉到异样了。
要说吗?
好像不得不说了,明明都认为是冬膘了,为什么还会纠结这个?
池望有点迷糊,脑子发热,有点不管不顾地坦白了,“别打电话了,我这是怀孕了。”
说出口后,池望感觉尴尬,一时都不敢抬眼去看萧复的反应。
萧复缓慢地眨了眨眼,还是按下了医生的电话,而那边医生很快就接通了电话,萧复的声音响了起来,“喂,霍医生,麻烦你带齐东西过来一趟,我弟生病了,崴到脚了,还有他肚子很大,他说他怀孕了。”
“不可能是精神问题,你先过来吧。”
挂断电话,萧复对池望说:“医生马上过来。”
“……”池望说:“我都跟你坦白了,你又不信。”
萧复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池望下意识想躲,但又忍住了。
萧复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没发烧啊,怎么青天白日的就开始说胡话了。”
池望:“……”
他不吭声了。
心里懊恼不应该过来的。
但也心知肚明,很难瞒一个寒假。
萧复家里室内供暖比谢司珩那儿还暖和,今天没发现,下次再来也说不准。
萧复盯着他脸,问道:“你说你怀孕了,那你怀的谁的孩子?”
池望开玩笑说:“可能是有感而孕。”
萧复吐槽道:“有感而孕?你当自己是伏羲他妈,你肚子里是伏羲啊?”
池望坦白了,萧复反而不信了。
但脑海里反复播放刚才池望紧紧张张护住腰腹的模样。
还真的……很像怀孕。
只有怀孕了肚子里有崽了,才会那么小心地护肚子。
萧复心里不适感更浓重了,怒火挠的一下上来了。
他暂时按捺下这种烦躁恼火的情绪,脸色平静地说:“医生马上过来,顺便给你处理一下这脚踝。”
池望:“……”
处理崴脚都成顺便的事儿啦?
池望汗流浃背,如坐针毡。
脚踝还在萧复膝盖上,冰袋时不时地被他拿开,省的冻伤,很耐心地给他冰敷。
池望没敢继续说话。
怀孕要是被证实了,谢司珩他也瞒不住。
本来他们俩关系就不好,这下更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池望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就脑壳疼。
感觉怀孕后脑壳疼的次数都变多了,以前就算是熬夜加班也没这么头秃过。
萧复的家庭医生很快就过来了,这个医生姓霍,看着年纪挺大的,头发白了很多,看着信任度upupup。
一看就是资历老医生了。
萧复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池望乖乖巧巧地喊:“霍医生好。”
霍医生是萧家的家庭医生,负责萧复他爹萧文州和他爷爷的身体,但萧复夺权后把霍医生也给抢过来了,即使他身体健康,一年用不到霍医生一次。
小气如他,为了抢萧文州的东西,也愿意为霍医生付出高薪。
当然,也有点因为霍医生看着他长大的缘故。
正因为如此,霍医生是知道萧复家里情况的,而萧复突然冒出了个弟弟,霍医生也有所猜测。
现在看见人了,才知道什么叫宝贵如明月在胎,光彩如华月升岫。
眼神都是清澈莹润的,看着跟萧复大不相同,哪像是亲兄弟。
不过他也只是心里想想。
他先给池望检查了脚踝,夸萧复即时处理得好,又说:“崴得不严重,骨头错位了一点,我正一下就好了。”
语气很柔和地问池望:“你怕痛吗?”
池望摇头,“不怕,您尽管正吧。”
霍医生心里笑,多久没听到“您”这个称呼了。
虽然池望这么说,但他还是尽量让池望没那么疼。
轻微地“咔嚓”一声,脚踝就被霍医生正好了。
萧复问池望:“疼吗?”
池望脸上还真的没什么异样,“不疼。”
萧复也看出来了,池望是真不怕疼,崴脚的时候也没听见他叫唤。
萧复对霍医生说:“霍医生你看看他这个肚子怎么回事?大得不正常。”
池望:“……”
他脸红了起来,但他抿着唇,不吭声。
他还弯着腰呢,宽大的衣服遮掩了腰腹,霍医生没看出来,见池望这羞赧的模样,也知道他不想让他看,便说:“我把个脉就知道了,你手伸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米包,放到了茶几上。
池望用着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将手伸了出去,搁在了米包上。
霍医生给他搭脉,这一搭不要紧,很快就微微蹙起了眉。
萧复问:“怎么样?”
池望伸手捂住了脸。
霍医生没理萧复,让池望换了只手,重新搭。
萧复耐着性子等他,过了一会儿,霍医生开口道:“的确是喜脉,的确是怀孕了。”
萧复:“……”
霍医生说:“有五个月了,9月上旬同房的吧?”
池望汗流浃背:“……您真是神医啊。”
萧复懵了,半天没回过神来,霍医生收起米包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脸色一沉:“你没把错?他是男的,怀什么孕??你不会看就别瞎说。”
霍医生知道他性格,并不生气,“你弟弟的确是怀孕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平常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你弟弟身体很好,五脏六腑都很干净,生气很足,现在年轻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亚健康,你弟弟就没有,很少见了,很健康的身体。”
别看萧复这么人高马大,身材健壮,因为熬夜饮酒宿醉,其实肝胆都不太好,也是亚健康的状态。
但池望就没有,很健康很干净的身体,太少见了。
朗如玉山,清如秋水。
萧复不可置信,感觉世界观都被摧毁了,他低头去看池望。
池望眼神略微闪躲,低头去看小狗咪的豆豆眼,立即触发规则怪谈——和猫咪对视超过两秒以上就引来猫咪的蹭蹭贴贴。
池望顺势低头玩猫,显出了很忙碌的样子。
萧复:“……”
萧复脸色黑沉,眉眼里的戾气几乎化为实质,他扭头问霍医生:“看得出来是谁的种吗?男的女的?”
霍医生:“……我是中西医,不是神棍。”
萧复笑了,眼底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你都得出来他什么时候同房了,你看不出来是谁的种??”
霍医生:“……”
霍医生说:“我可以告诉你他肚子里胎相是个男孩,别人我不会说的,就跟你说。”
萧复:“跟他同房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霍医生看萧复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脑门要冒汗了,“……一般来说是男的吧,女人也没有功能能让你弟弟怀孕吧。”
萧复:“呵呵。”
池望:“……”
第66章 小情侣的心紧紧相连
霍医生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临近饭点,按理来说还能留下来吃个午饭,小时候萧复还喊他叔叔,关系还算亲近。
但现在霍医生决定不掺和萧复和他弟之间的事儿。
萧复现在明显都有点神志不清了,霍医生走人的时候都没去送一送,还是池望赶紧站起来要送他,霍医生按住他,说:“别送了,你好好休息,虽然脚给你正好了但这几天也要少走动,养一养。”
池望乖乖点头,霍医生看着池望,再次感觉一个娘生的差别竟如此不同,可见种子影响之大。
若朝阳之丽云霞,若凡风之翔蓬岛,这才是青少年应该有的风采神韵,萧复就没有过这样的时候,从小就是个叛逆暴戾的性子。
霍医生离开后,池望去瞅萧复,他坐在单人沙发上,脸色是极难看的,眼眸低垂,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池望胆战心惊。
萧复本身长相就显得很戾气,池望认为一个人的长相和心情是有极大关系的,如果总是在脸上表露出生气,那么脸部肌肉走向就会将这种表情凝固,整张脸看上去就不太好相处,若一个人脸上总是带着笑,那久而久之,就会让人第一眼便心生好感。
池望一直牢记这一点,所以逢事总爱笑,不想让自己的脸上记录下不好的情绪,让人见了害怕。
而萧复眉眼里能浮动着凶戾之气,可见平常也没少争强斗狠,虽然平日里看着也爱笑,但皮笑肉不笑看着更渗人,久而久之怕是也加剧了他眉眼里的戾气。
以前萧复都没有很明显地表露出凶戾来,所以池望总觉得他是只纸老虎,现在见了他这幅低气压的模样,突然意识到了萧复从来都不是很好相处的人,只是在他面前宽和,顶多有些爹,但不代表他是个好脾气的人。
池望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地摸着小狗,等着萧复发难。
但萧复在沙发上坐了半天,直到阿姨从厨房出来,期期艾艾地叫他们吃饭,萧复都没跟池望发脾气。
而是站起来,对池望说:“饿了吧,先吃饭。”
池望变成了大汗天子,萧复越这样,池望越觉得要糟。
他去洗手盛了饭,到了餐桌面前——午饭很丰盛,有鱼有肉,他们两个人居然做了八个菜,七菜一汤,堪比过年的规格了。
当然,莴笋炒香肠也是必不可少的。
池望没再吐槽萧复餐桌上就少不了香肠,他捧着饭碗,猛猛扒饭.jpg
萧复默不作声地把香肠挪到自己面前,给池望推了一盘清淡些的青椒炒蛋和肉末茄子。
池望不敢说话,继续猛猛扒饭.jpg
萧复也默不作声地吃饭,吃了小半碗就放下了饭碗,看着池望吃饭。
池望:“……”
来了来了,世界名画——《最后的晚餐》它来了!
池望头都不敢抬,吃完一碗,又去盛了一碗,猛猛扒饭.jpg
池望吃了三碗饭,吃得没法再吃半粒米,才停下筷子。
萧复等他吃完了,才声音低沉地问:“是谁?”
池望警铃大作,他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才说:“哥你说什么?”
萧复:“谁的种?”
池望:“……”
你这也太直接了,他要怎么回答?
池望沉默了,不敢说。
萧复看他不说话,笑了起来,当然眼底没有任何笑意,语气倒是柔和许多,“没事,我不会生气,你告诉我吧。”
池望掀起薄薄的眼皮去看萧复,萧复脸上的笑容像是硬挤出来的,一双凌厉的眼睛充满了戾气。
见他看他,萧复眼睛也微微眯起,有那么点笑意似的,和脸上的笑容和洽地融成一团,看着温和多了。
萧复继续说:“你也太见外了,有对象不跟我说?怀孕五个月,这是在我们认识之前就怀上了,我还能当王母给你们划条银河吗?”
池望:“……”
哥你装得太假了。
萧复声音里带了几分诱哄:“是谁?你那两个室友?我记得有个长得不错,是叫……洛连云是不是?还是校外的人?你跟我说说,我给你把把关。”
池望:“……”
冷汗悄然冒出,他伸手擦了擦汗,手心湿漉漉的湿透了。
萧复语气轻柔:“我是恶心同性恋,但是你喜欢男生,哥哥肯定支持,谁让你是我弟弟,告诉我吧,孩子爸爸是谁?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当伯伯的,能知道吧?”
池望咽了咽口水,问:“我告诉你,你不会给人套麻袋吧?”
萧复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睁大了眼睛,说:“你看你说的什么话,现在是法治社会,我是守法公民。”
池望:“……”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jpg
池望心里迟疑,不知道要不要说,但是萧复既然知道他怀孕了,就算他现在不说,他也能查到。
他从不会小看萧复查人的能力。
池望看着萧复,勉强开了口:“跟洛连云没关系,你不要误会……孩子他爸是学长,哥你认识的。”
萧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出餐厅,而阿姨惊慌的声音响了起来,“萧先生,你拿刀干什么?”
池望:“????”
卧槽???
池望赶紧站起来,跑了过去,看见萧复已经拿了一把刀,拿了条毛巾包起来,走到了玄关处穿衣服。
池望冲他喊道:“哥,你拿刀干什么?”
萧复抬起脸来,戾气的脸挤出一个笑,“没干嘛,我突然有点事,你在家里玩着,我晚点回来。”
池望:“……”
他来不及再说话,萧复就已经大步走出去了。
池望:完蛋!
池望拿出手机,将手机开机,给谢司珩打电话。
谢司珩很快接电话了,“喂?”
池望气息不稳地说:“学长,你现在在哪儿?”
谢司珩回答:“在家。”他顿了顿,问:“要回来了?我来接你,你发个定位。”
池望音量拔高,“不是!我哥现在去找你了,你躲一躲!”
谢司珩沉默一瞬,问:“他知道了?”
池望感到很抱歉,“他发现我肚子大了,找了个神医,一把脉就说我怀孕了,连时间都说出来了,我瞒不住了,只能说了,这事儿我不可能撒谎啊!”
谢司珩不紧不慢地说:“他现在不在家,我正好来接你。”
池望:“……”
不是,重点是这个?
你不怕???
池望:“他拿刀出去的啊!!!”
谢司珩声音冷冽,情绪很稳定,“我知道了,你发定位,我来接你。”
池望:“……”
池望感到匪夷所思,“你不怕??他拿刀了!”
谢司珩说:“怕,所以我来接你,我们一起跑。”
池望:“……”
池望慌慌的,说:“你先从家里出来,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你住哪儿,感觉他气疯了,脑子已经没法思考了。”
谢司珩:“没关系,他早晚都会知道,你先发定位,我来接你。”
池望:“……”
就一定要接他?他跑了,萧复回来不得更生气?
池望说:“不行,我不能走,我走了他更生气,要不我们这段时间都别见面了。”
现在只能委屈谢司珩了,萧复他也放不下。
谢司珩:“……”
他就知道,萧复一旦知道,池望就不会回来。
本来想尽快把人带回来,看来是不能了。
他并不怕萧复,这一天早晚也要来的,所以谢司珩不仅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还想要跟萧复见一面。
谢司珩抿唇,声音依然冷冷淡淡的,语气却低沉了几分,“好。”
池望担心地嘱咐他道:“你躲起来,公司也别去了,我哥做事有点极端,我怕他在别的地方搞你,你注意一下,酒会晚宴那些也都别去了,你能不能请几个保镖?”
谢司珩唇角翘了起来,冷冽的声线都融化了几分,像是冬雪消融后的汩汩溪流,带着些许初春似的暖意,“我会的。”
池望打着电话,看见阿姨探头出来看他,赶紧加快脚步上了楼,到了卧室才继续跟谢司珩说话:“遛狗也暂时别遛了,找个大学生遛吧,工资可以开高点,家里房间都锁一锁,你不是酒店有窝吗?住酒店呢?酒店有安保,应该很安全吧?”
他絮絮叨叨的,谢司珩听得很认真,一一回应,池望安排得差不多了,才暂时放下这个话题,有点抱歉地跟谢司珩说:“对不起,我瞒不住事,而且我哥对我很好,我觉得也没法再继续瞒他了。”
谢司珩沉静地说:“不要说对不起,毕竟,让你怀孕的是我,你哥的心情我能理解,他因为这个揍我,我不会还手,我会让他出气,到满意为止。”
“!!”池望音量一下子就拔高了,“你还是躲着吧。”
他浑身有点紧绷,虽然谢司珩不在眼前,他却能想象出谢司珩说话的微表情,必定是很认真很肃穆冷峻的模样。
池望坐在床上,手指紧紧地握住自己的膝盖,声音有点低落地对谢司珩说:“不要受伤,我会很担心你。”
谢司珩唇角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声音低沉:“我知道。”
另一边萧复不知道池望人是在他这儿,心早就飞到了谢司珩那儿,纯纯胳膊肘子往外拐,他开着跑车,飙出老远后,暴怒的神经慢慢冷却下来,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不知道谢司珩在哪儿。
萧复:“……”
拔剑四顾心茫然。
他找了个地方停车,先让人打探了一下谢司珩在不在公司,知道了不在公司,又让人摸排谢司珩的行踪。
结果小弟跟他说需要起码半天时间。
萧复:“……”
他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第67章 萧乘风下的药,池望受了?
这个点,左千星正吃饭呢,手机突然响起来了,他拿出来一看,愣了一下,居然是萧复。
他有点忐忑,萧复找他啥事儿啊?他最近没惹到他吧?还是说想薅他羊毛啊?
萧复有些作风左千星是真的不大认可,就比如一毛不拔,比如性格暴戾——萧复是真的会动手打人的,本身打小学散打、巴西柔术、自由搏击那些,又有那个体格,拳头就跟沙包那么大,一打一个不吱声。
不过左千星倒是不担心萧复会对他动手,萧复虽然性格暴戾,但也讲究一个师出有名,不会莫名其妙就打人。
他心绪纷乱,手指一滑,接通了电话,语气很客气地说:“喂,萧复啊,你找我有事吗?”
萧复开门见山地问他:“你知不知道谢司珩住哪儿?”
左千星一个激灵,下意识问:“你想知道这个干嘛?”
萧复笑音沙哑,“拜访一下呗,好歹也是发小,这么多年了在H市都没怎么见过面,有点夸张了吧。”
左千星:我信你个鬼,还发小。
左千星打哈哈,“我不知道啊,谢司珩在H市窝太多了,我分都分不清。”
萧复说:“你先说几个,我一一去找。”
左千星:“??”
左千星越发感觉不对劲,试探性地问:“要不然你直接联系他?”
萧复说:“那不行,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左千星:“……”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左千星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不能如萧复意,所以含糊地说:“我真不知道,倒是他最近去海盛上班了,你应该知道海盛吧?谢家的产业。”
萧复说:“我问了,他不在公司,今天没过去上班。”
左千星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在公司的话可能在酒店?他常驻的酒店我知道的,在金玉酒店,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萧复哼笑起来,有点讥讽的意味,“你们还是朋友呢,朋友都不知道他住哪儿,看来你这人在他心里的份量也没多少。”
又说:“我给你打电话的事,别跟谢司珩说,让我知道你说了小心我修理你。”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左千星:“……”
这什么态度嘛!
左千星扭头就给谢司珩打电话,“刚才萧复给我打电话,问我你住哪儿,说要过来拜访你,你看这事怎么整?”
谢司珩:“知道了。”
左千星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如何惊讶,有点纳闷了,“你们俩是有什么事了么?要打架还是怎么的?你跟我透个底,我好占头等座给你加油。”
谢司珩说:“没事,你不用管。”
左千星看他不想说,也就歇了性子,“行吧,反正我跟你打完报告了,你自己小心点。”
谢司珩:“嗯。”
左千星挂了电话,点进一个小群,小群里是萧复的小弟们,这时候已经热热闹闹的聊起来了,“萧哥让我找谢司珩住哪儿,真要命,这是随随便便能查到的?”
“谢司珩不是在H大吗?去H大找啊。”
“你们忘了现在放寒假了么?没几天就过年了,谢司珩回家了吧。”
“我问了,谢司珩今年不回家过年,现在不知道在哪儿。”
“应该还在H市。”
“萧哥说他应该住H大附近,让我过来查,H大附近这么多住宅,我怎么查啊?”
“这么兴师动众的干嘛?要约架了?上次约架好像还是四年前吧?萧哥没打过谢司珩吧?”
“他们俩都一个老师,萧哥脾气又差,老师给他藏私了,哪能打得过谢司珩啊。”
“用点阴的呗,萧哥平常商业竞争都会用,打架反而不会了,搞不懂。”
“他好像阴过,打成平局了,还被谢司珩嘲讽了,他回头气得砸了一地的东西,哎呀那个脾气,糟的咧,换我我也对他藏私。”
“这个群不准说萧哥的坏话,等会儿被人截图出去被萧哥看见大家都完蛋。”
左千星:“……”
真尼玛离谱,成萧复后援会了?还不能说萧复坏话?
群里一群虾兵蟹将,没有一个能行的,大半天都没查出谢司珩的住址,用笨办法去H大蹲守,左千星看着都要落泪了,太笨了,真的。
都知道谢司珩住H大附近了,就不能筛选一下高档小区?谢司珩又不会住差的,而且小区住户信息,对他们来说难道还很难么?
不过萧复这么兴师动众,到底因为什么事啊?
左千星知道自己又开始好奇了,这过分的好奇心真的不是一件好事,他努力打住,不去想这件事儿。
另一边,池望窝在萧复给他准备的超大卧室里等消息。
这个卧室太大了,显得很空,池望头一次觉得,有点孤单了。
明明出来没多久,他却开始有些想念谢司珩那边的小窝了。
其实都不算是他的窝,但他住久了,也有感情了。
他刚挂电话没多久,没忍住又给谢司珩打电话。
谢司珩很快就接电话了,“喂?”
池望听着谢司珩冷冽的声线,担心地问:“你现在怎么样了?还在家里吗?”
谢司珩:“嗯。”
池望问:“怎么不躲?”
谢司珩说:“他知道我是宝宝爸爸,自然知道我住H大附近。”
也没有躲的必要,总归要碰面的。
池望恍然,对哦,他怎么忘了这茬?
他微微皱眉,感觉最近脑子好像不是很好用,难道也是怀孕后遗症么?
宝宝是很乖的,但是他这个身体不行,让他变得有点笨了。
池望说:“那你不要出去了,你就躲在家里吧。”
谢司珩:“嗯。”
又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池望叹气,“暂时不说这个吧,说了你又不爱听。”
谢司珩:“……”
耳边池望的呼吸清浅,声音絮絮叨叨的,“我刚刚给我哥打电话了,结果占线,一直占线,不知道在干嘛,希望他现在已经冷静了。”
是挺操心的,一会儿操心他,一会儿操心萧复。
谢司珩声音也跟着轻了几分:“不要担心,这事能解决。”
池望问:“怎么解决?他都拿刀了,他要砍你诶!”
谢司珩说:“我不会受伤。”
池望感觉脑壳疼,看这事儿闹的。
挂了和谢司珩的电话,池望又给萧复打电话,这次倒是接通了。
萧复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喂,有事吗?”
池望问:“你现在在哪儿?”
萧复说:“在房管局。”
池望:“……你在房管局干嘛?”
萧复:“看看给你买个房子,肚子里有宝宝了,不得住个新房子。”
池望:“……?”
不是,这么跳跃的吗?
他没敢接萧复这个话,正想说点别的,一丝念头划过,让池望瞬间意识到了萧复这是想做什么。
进狱系岂是浪得虚名!
池望干巴巴地说:“哥,你冷静点,我知道你生气,但这事儿也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解释。”
萧复笑了,“不用解释,我又没生气。”
“……”池望怎么可能会信他说的话,撇开这个不说,直接大包大揽把责任揽自己身上了,“这事儿其实是一个意外,说来还是我爬了他的床,稀里糊涂的就睡上了,宝宝也真的是意外。”
萧复:“?”
他怎么可能会信这种话!!
池望爬床?
别开玩笑了!
贱人,妈的贱人教他这么说的?
怎么敢的,二十几岁的人了,骗刚成年的小孩儿上床,还让他编这种鬼话来骗他!?
谢司珩也是贱出新高度了。
萧复按了静音,对人说:“弄好没有,快给我。”
那人擦了擦头上的汗,把一张纸递给了萧复,“都在这里了。”
萧复拿到了单子,走出大门,低头看了单子,把地址都记在了心里,上了车才开了静音跟池望说话:“上床还能稀里糊涂的上?我怎么不知道。”
池望汗流浃背:“呃,我喝了点酒。”
池望随即想到什么,又说:“诶,等等,哥你也有锅的。”
虽然把萧复也拉进来不太好,但这个时候还是谢司珩的安全比较重要,所以他开始分锅,“你之前不是说谢司珩带了个男孩开房么?你说错了,是我带他开房的,他当时被下药了,意识模糊的,你还记得吗?我们在满天星俱乐部第一次见面,你跟萧乘风堂哥聊天,萧乘风堂哥说给谢司珩下了药,你还夸他干得好呢,还埋怨他没拍照。”
萧复:“……”
萧复:“????”
他有在池望面前说过这些话吗?
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萧乘风下的药,池望受了???
萧复窒息了,快呼吸不过来了。
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第68章 搬回你床上睡
萧复什么时候挂的电话,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坐车上脑子懵了很久,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想起自己当初说了什么话。
和池望第一次见面,根本没他想的那么美好,他在池望心里也根本没什么好形象。
心如刀绞不外如是。
*
萧乘风接到妈妈的电话,一开口就是问他在哪儿。
萧乘风有点烦,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在外边儿呢,妈有事吗?”
妈妈声音里带着笑,“你赶紧回来,你哥来找你了,赶紧的啊。”
萧乘风本来还舒舒服服的接受女伴的按摩,听到这句话立马起身,把人给掀翻了,“我哥去我们家了么?”
妈妈说:“是啊,现在在你房间呢,赶紧回来,这段时间你跟小复闹矛盾,问你也不说,现在人家亲自来找你和好了,你可得注意点,别再得罪他了。”
萧乘风听到这个就有点委屈,但这里面的事儿跟他妈也说不清楚,“……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妈你记得给哥沏茶,他喝红茶,还有家里有点心么?那种面皮的点心给哥整点,他爱吃,不要红豆馅的。”
妈妈嗔怪道:“我还能不知道?我记他的口味比记你的清楚,赶紧过来。”
萧乘风赶紧穿衣服不顾女伴的挽留冲出了房门。
他有点激动,这段时间一直吃闭门羹,精心准备的各种礼物都没能撬开萧复家的门。
朋友表面安慰他,实则都在背地里笑话他惹到萧复,被打入了冷宫。
他感觉真的很冤枉,他哪知道萧复是认真的。事后他问了他父母,也没听说过大伯有私生子,那就只能是萧复亲妈那边的孩子了。
联想到池望那份生平资料,或许还真的有可能。
他搞不清楚,却也没法忍气吞声跟池望友好相处,明明是他先来的,他跟萧复才是亲兄弟!
现在萧复亲自来找他,萧乘风高兴不已,他就知道他在萧复心里还是有地位的。
他一路风驰电掣飙车回家,被开了罚单也不管,到了家,他妈拉住他跟他说:“这次跟你哥一定要和好,城西那个项目还需要你哥提携,万万马虎不得,你上心点。”
萧乘风说:“知道。”
他麻溜地换了一套衣服,散掉了身上的香水味,才回房间见萧复。
然而一打开门刚喊了一声哥,就看见一个斗大的拳头砸了上来。
萧乘风瞳孔猛地一缩,难以理解地喊了一声:“哥??”
萧复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声音低沉宛如恶魔的低语,“今天我送你一程。”
*
池望说完后,萧复一直都没回复,他“喂喂”了几句,萧复都没声了,最后更是把电话给挂了。
池望:“……”
是不是锅分得太重了,他承受不住了?
池望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太阳依然明艳,但是冬日的阳光是没什么温度的,即使沐浴在阳光之下,也能感觉到一丝丝冰寒浸入骨髓。
反倒室内温暖如春。
池望看着挂断的电话,有点说不出来的寂寞,早知道把电脑带过来了,还能顺便打个工。
不过本来以为下午就能回去,最多被留到晚上吃个晚饭。
现在这个情况也不知道多久能回去。
欸对了,可以跟萧复借电脑啊。
他给萧复打电话———别的先别说了,电脑借给他打个工先。
但是萧复没接电话,甚至关机了。
池望:“……”
有点不好的预感。
他这锅可能对于萧复来说太沉重了?所以他没法接受,不敢面对自己?
事实证明,池望猜对了,萧复的确是这么想的。
这个锅对于他来说,的确太沉重了,沉重得他不知道要如何消解才好,便去了萧乘风家,开揍。
谢司珩要找还废点精力,但萧乘风是很好解决的,自然先来解决他。
把人踹断了两根肋骨,腿也被打骨折了,外边的萧母听到了动静,急得哭了。
但眼泪也没能阻止萧复,他把人打得进气少出气多后才开了门,把萧母放了进来。
萧母没敢责怪他,只哭着说:“乘风哪里惹了你不高兴,你说,婶婶一定让他改。”也不能把他打成这样啊!
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来。
萧复咬着烟,手抖着夹烟吐了一口烟圈,跟她说:“送医院去,别被我打死了。”
也不说为什么打萧乘风。
萧母暗恨,赶紧招呼人将萧乘风抬了出去。
萧复坐萧乘风床上,手机开机,池望的未接电话和信息都姗姗来迟。
萧复没敢面对,将手机合上了。
眼眶泛红,感觉很痛苦,把人克得流落在外也就算了,他还能安慰自己以后都让池望过好日子。
结果池望以男孩的身体怀孕,还是他间接导致的。
萧复知道萧乘风为什么给谢司珩下药,他家公司产业升级转型,需要他帮忙,所以萧乘风跟谢司珩撕破脸面,给自己当了投名状。
这一切都太巧了,谁知道池望会代为受过。
他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天,他绝对不会帮萧乘风。
这踏马一家子都恶心人。
萧复坐萧乘风家坐了很久,才出门,萧乘风爸爸也回来了,愣是没敢多说什么。
萧复意兴阑珊,没叫他,直接拎着外套出了门。
还有路晓那小子,死gay果然恶心人,别以为跑到国外就治不了他了。
萧复满腹怒火,需要发泄,萧乘风进医院还是个开始。
这事瞒不了人,很快很多人都知道了,左千星冲在吃瓜的第一线,很快就知道了萧复把萧乘风打得休克进了医院,差一点点就把人给打死了。
群里闹翻了,“这是咋了啊?萧哥跟萧乘风不是关系最好吗?怎么扭头把人差点打死?”
“没找到谢司珩拿萧乘风出气了?那也不至于打成休克啊,这得下多狠的手啊?”
“萧乘风爸妈估计都不敢跟他计较,萧哥都敢雇国外雇佣兵杀萧文州,吓得萧文州几年了都没敢再出国。太可怕了。”
“喂,别在群里说这些。”
“说几句没事吧又没骂萧哥,到底啥事啊,说实话挺寒心的,萧乘风都能被他打成这样,我们这些人还不是跟砍瓜切菜似的。”
这话一出来,群里都沉默了,是啊,跟萧复混,捞不到太多的好处不说,还得时刻面临被打成重伤的风险,值得么?
但萧复又的确掌了权,他们父母都得巴着他,他们这些人又能怎么样?
要是后悔了转投别人,萧复说不准还要报复,谁都不敢小看萧复眦睚必报的性格。
左千星心有戚戚,跟谢司珩汇报了这个情况,他意识到,萧乘风大概率是为谢司珩受过了。
谢司珩听了左千星的话,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左千星问他:“你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谢司珩回答:“他也是做了件好事。”
左千星:“啊?”
这算什么好事?
谢司珩给池望打电话,等池望接通了,第一句话就是:“你哥今天应该不回去,你一个人可以么?”
池望说:“没事,我可以。”
谢司珩顿了一下,低声道:“既然他不回去,你也没必要留在那儿。”
池望:“……”
你又来!
难怪说烈女怕缠郎。
他这会儿的确心动上了。
但是他不能走,本来萧复就因为他这口大锅不敢见他,他要是走了,怕是要留隔阂。
所以池望还是拒绝了谢司珩。
他跟谢司珩说了自己分了大锅出去的事情,也把萧复现在不接电话不回信息的事情说了———
等说完,他才猛然意识到什么,谢司珩好像已经知道了。
不然为什么他会说萧复应该不回来?
池望一问,谢司珩才说:“萧复把萧乘风打进了医院。”
池望:果然!
挠头.jpg
他倒是不同情萧乘风,这个人对下药的事情那么沾沾自喜,并不为耻,说明他道德底线不高,只要他想,这种事情可以成为常态。
池望厌恶这种事情。
更何况他也算是萧乘风下药的受害者。
所以他一点都不同情萧乘风,这人该打。
萧复也有锅,赞同不说,也助长了这邪风。
不过他是亲哥,对他也很好,池望并不怪他。
说出来也只是为了转移萧复落在谢司珩身上的注意力,分担一下火力。
但他不怪萧复,所以不想让萧复陷进去了内耗自己。
不过要是能让萧复因为这事从进狱预备役改正出来,那反而是一件好事。
池望打算留在这儿好好等他回来呢,更不能回谢司珩那儿了。
他跟谢司珩说了个清楚,谢司珩在那边没说话。
池望抠自己的大腿肉,声音有点腼腆地说:“回去后,我搬回去住好了。”
谢司珩声音冷冽,“哪儿?”
池望压低声音说:“还能哪儿,搬回你床上睡啊,我不会旷工太久的。”
这是他作为打工皇帝的骄傲(x)
他现在还拿着跟谢司珩睡觉的一天三百块呢,谢司珩没给他扣钱,还是按天给他转支付宝。
池望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又觉得这钱……他也不是很想赚了。
跟谢司珩分这么清楚做什么。
但池望也只是在心里这么想想,明面上没说。
也幸好没说,还能用这个借口回去。
第69章 我命令你,拿出“还不够”的霸道来
池望等到了傍晚,萧复还没回来,他便借了阿姨的电话,给萧复打了个电话。
这次萧复倒是接了,“喂。”
池望还在酝酿说什么呢,萧复语气软了几分,问:“你看看池望在做什么?”
池望说:“池望在给你打电话。”
萧复:“……”
他登时不吭声了,下意识的想挂电话。
池望察觉到他的意图,赶紧说:“别挂,你回来,我等了你一下午了,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回谢司珩家了。”
萧复:“……你果然在跟谢司珩同居。”
他这么说的时候,语气听着平平淡淡的,好像都没什么情绪了。
池望有点尴尬地说:“我不想瞒你,毕竟你是我哥。”
萧复忍了忍,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我知道了,我现在回来。”
萧复果然很快就回来了。
正好赶上吃晚饭。
萧复陪池望吃了个晚饭,语气平静地说:“我送你过去。”
池望偷窥他的脸色,见他一反常态的没什么笑意,脸色平静,连眉眼里的戾气都看着不显了,觉得有点古怪。
坐到车上,萧复才问他:“孕检做过没有?”
池望乖乖地回答说:“做过了,宝宝情况很好。”
萧复问:“什么时候发现怀孕的?”
池望感觉这气氛家常过头了,但还是回答说:“两个月的时候吧。”
“你喜欢谢司珩?”
池望:“……”
他忍不住抬眼去看萧复,开玩笑似地问:“哥你现在身上没带刀吧。”
萧复手指敲着方向盘,姿态平和地说:“没有。”
池望这才回答:“我觉得谢司珩人挺好的。”
他没说喜欢不喜欢,觉得这个词有点超出,但他不否认自己对谢司珩的好感。
萧复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会看着他。”
池望:“?”
什么意思?
萧复没再说什么。
池望想起来自己想对萧复说的话,开口说:“对了哥,我不怪你啊,之前那么说只是为了分锅,所以给你盖了一口大的,现在想想不太应该,你责任其实很小。”
萧复无辜当然算不上,但这种时候不得表露一下态度么。
不过他也希望萧复能记住这个事情,起码不要动不动做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保不准哪天报应就到他这个做弟弟的身上了——诶,还真的有这个可能,反正萧复迷信,他就拿这个说好了。
这样想着,池望还真的开口说了出来。
萧复果然脸色一变,低声说:“好。”
池望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希望听进去了,不然认亲没个几年他就得去牢子里给他送饭了。
池望还是希望这个哥哥好的。
萧复把他送到了H大校门口,问:“不请我去谢司珩家坐坐?”
池望下意识拒绝:“不用了吧。”
萧复说:“我知道他住哪儿,文苑小区52号。”
池望:“……”
池望汗流浃背,去房管局查这个是犯法的吧?
“等等,我问问谢司珩。”池望拿起手机,给谢司珩发了一条消息。
发完信息,又对萧复语气很认真地说:“哥,孩子出生不能没有爸爸的。”
萧复笑了,有点说不出来的意味,“我知道。”
谢司珩很快就回信息了,池望对萧复说:“他说可以。”
萧复就发动车子,送人过去。
路上还语气平淡地吐槽了一句,“这一条街太僻静了,路灯也不亮,不安全。”
池望说:“还好吧,安静还不好吗?我喜欢安静的,而且路灯太亮也不好,耗能啊,能稍微照亮点就行了。”
萧复:“……嗯。”
池望再三确认:“你不会跟谢司珩打架吧?”
萧复说:“不打,友好相处。”
他要是笑着说,可能看着还有点假,现在没什么表情地说,那看着就莫名很真了。
池望觉得萧复这变化有点太大了,一时不知道要不要信。
萧复不知道他想什么,将车开到小区里谢司珩那栋小别墅面前,谢司珩已经在外边等他们了。
萧复停了车,池望开门下车,谢司珩过来伸手扶住他,池望避开,说:“我没事,不用扶。”
没看到萧复在么?不要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很亲近啊!
谢司珩低声说:“崴脚不能用脚。”
池望说:“我又不是两只脚都崴了,我还有一只脚,金鸡独立又不是不行。”
萧复下了车,目光与谢司珩对上,他们俩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每次见面都火花四射,现在也有点难以避免,但萧复作为总是挑衅的那一方,这次却意外的沉默。
他走过去,伸手去扶池望。
池望没拒绝,这个时候还是要给萧复面子的。
萧复说:“我能进去看看吧?”
他虽然看着池望说这话,但是明显是对着谢司珩说的。
谢司珩很淡定地说:“可以,随时欢迎。”
萧复:“……”
他眉心拧紧,嘴角抽搐,没说话,带着池望进了门,一进门,就看见一只边牧甩着尾巴叠着小碎步跑过来。
池望欢喜地叫了一声:“小米。”
小米大概知道他的情况,没有靠近他,跟他隔了一段距离,疯狂甩尾巴来表达自己的想念。
池望弯腰,伸手摸了一把它的脑袋,跟萧复介绍道:“哥,它叫小米,现在八个月大,你看养得好吧。”
萧复不喜欢狗,但看池望喜欢,也翘了一下唇角,说:“不错。”
池望带他到了客厅,跟他说:“这是我平常工作的地方,整个沙发和茶几都是我的东西。”
沙发上铺着暖色系的沙发垫,抱枕带了点卡通特色,是鲨鱼抱枕,茶几上零零碎碎的充满了生活气息。
谢司珩在他们身后进来,充满主人意识地给萧复沏了杯红茶。
池望一看,说:“我也要,我口渴了。”
谢司珩说:“怀孕了不能喝红茶。”
池望说:“可以适量喝。”
谢司珩看他坚持,没说什么,给他也沏了半杯,“凉点再喝。”
池望将茶杯送到萧复面前,对他笑了一下,说:“哥你喝茶。”
池望也喜欢喝茶,从小就爱喝,就很喜欢那种苦涩的口感。
但等他到了谢司珩这儿,喝到了好茶叶,才知道自己喝的都是很差的茶叶,真正的好茶叶是会有点甘甜的,有点涩,但口感很柔和,柔得发甘,喝的时候感觉整颗心灵都被净化了。
谢司珩平常不让他喝,茶叶藏得很深,他找不到,现在有能喝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萧复在旁边斜着眼睛看他们俩说话,两人交流流畅之中带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感。
话题落到他这儿,他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瞥了一眼池望捧着茶杯,像喝什么很好喝的饮料一样小口小口地啄饮,雀儿似的,很可爱,下意识想挑刺的话也就没说出口。
池望抿了几口茶水后,使唤谢司珩说:“茶水不应该配点点心么?家里有点点心么?给我哥弄点来吃。”
谢司珩竟也姿态平和地颔首,说:“你等一下。”
他去厨房,拿来了几盘点心,都是今天刚做的,一个是枣泥糕,一个是桂花糕,是很适合搭配茶水吃的中式点心。
池望拿了一块吃,又把盘子往萧复的位置推了推,“哥你吃点心。”
萧复垂眼,也给面子的拿起一块吃了。
人送到了,茶水喝了,点心也吃了,萧复也该走了。
他站起来,对池望说:“我走了。”
池望赶紧点头,“哥你路上小心。”
谢司珩伫立在池望身边,附和了一句,“路上小心。”语气比起池望的,冷淡了太多。
萧复:“……”
他额头青筋跳了跳,拳头捏紧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沉默地离去了。
池望金鸡独立蹦跶换了个座,把萧复没喝完的红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谢司珩微微皱眉,提醒道:“……这已经不是适量了。”
池望抹了抹嘴,说:“不要浪费,这茶不浓,没什么事的。”
又说:“你这哪里来的红茶?我都没见过。”
谢司珩说:“今天刚买的。”
池望夸道:“买的好,好喝,肯定很贵吧?”
谢司珩回忆了一下,回答:“一两1000块,还好。”
池望挠头,一斤1万块,这能叫还好?
不过贵确实有贵的道理,确实好喝。
茶的话题落地,池望想起什么,跟谢司珩说:“刚才使唤你是做给我哥看的,你不要介意啊。”
谢司珩沉静的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笑,语气平静地说:“不会。”
池望说:“他看着好像应该不会管我们了,你安全了。”
谢司珩说:“谢谢你保护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池望说的,那双总是覆着凉薄冰霜的乌黑眼瞳在注视着池望的时候总会呈现出一种专注而热烈的火光,让池望与他一对视,仿佛就能感觉到那宛如太阳表面的热度。
说实话,池望总感觉被他看害臊起来了,本性使然,忍不住退了退,说:“我是在保护宝宝的爸爸。”
谢司珩问:“有区别吗?”
池望:“……”
当然有啊。
拍嘴巴.jpg
池望忸怩了一下,还是坦率了起来,说:“没有区别。”
谢司珩是很重要的人,他确认了这点。
或许比他哥还要重要一点,不是因为先来后到,而是因为感情的重量。
晚上要回谢司珩卧室,跟谢司珩一块儿睡觉了。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总觉得蒙了一层情色的意味。
池望有心抵抗,所以洗澡的时候自己解决了一下。
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池望觉得自己技艺粗糙得像是个不能灵活运用手指的大猩猩。
池望:“……”
脑子里不禁回忆起谢司珩帮他弄的场景。
谢司珩的手指很长,手指意外地有些薄薄的茧子,手指指腹有,指根下方有,虎口也有,技艺能令人目眩神迷。
馋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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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解决后,池望穿了一身规整的睡衣,本来领口都会松垮一些,现在也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把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颗。
看着特别乖。
但池望知道自己一点都不正经。
流淌进被窝里后,池望把崴到的那只脚放到了被子外边儿,看着谢司珩脱外套,他问:“你不洗澡?”
谢司珩居高临下地看他,眸光沉沉的,“下午洗过了。”
池望:“哦。”
他扭动了一下,被谢司珩的眼神看得又有点害臊起来,整个身体往下沉了沉,被子上升,遮住了他的脸。
谢司珩想起什么,跟他再一次保证道:“不会碰你,放心。”
池望:“……哦。”
不要说得这么斩钉截铁啊!
我命令你,拿出之前你说“还不够”的霸道来。
池望:“……”
池望默默地钻进了被窝。
第70章 我被酒色所伤,至今日起戒酒!
其实因为缓解过一次的缘故,池望并没有很躁动。
但因为手法粗糙,所以也没什么感觉。
这就是早年禁欲的危害了,一旦尝到甜头就会加快堕落的速度。
池望深刻反省自己,但他发现,反省没用。
池望感受着谢司珩上了床,被子掀开,“啪嗒”一声脆响,灯关了。
谢司珩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会热吗?”
池望下意识回答:“不热啊。”
等等,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谢司珩听他这么说,便语气淡淡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没有再说话。
池望将脑袋探出轻薄的被子,手臂放到了外边儿,不经意地碰到了谢司珩的肩背,发现谢司珩是背对着他睡的,脊背大半边都露在外头。
池望忽然想起来那个早上,谢司珩也是背对着他,露出了一大片冷白色的脊背皮肤,看着细皮嫩肉,却又有很明显很漂亮的肌肉线条,美感与力量感并重,第一眼就觉得是一具很漂亮的身体。
谢司珩被他碰到了也没动,只问:“怎么了?”
池望说:“没怎么,我有点睡不着。”
谢司珩翻身过来,将池望的手握住了,放在掌心捏了捏,说:“因为今天的事?”
池望被他捏的手指痒痒的,之前握手的时候都没注意,到上手了才知道谢司珩手上有薄薄的茧子。
……不是说不碰我的吗?
还有,
快乐老家,你好(x)
黑暗中的池望脸颊有些微微发红,他没有说谢司珩说话不算话,答非所问道:“你手上为什么这么多茧子?”
池望学的东西很多,也只有指腹有点薄薄的茧子,手还是很白净柔软的。
谢司珩回答:“以前上的课比较多。”
池望好奇地问:“比如?”
谢司珩说:“马术、射击、拳击之类。”
池望羡慕了,“你居然学了这么多。”
这些都是要钱砸的。
谢司珩说:“技多不压身。”
池望:“哇!我也是这么想的。”
池望跟谢司珩共鸣上了,“还有吗?你还学了哪些?”
谢司珩怀疑池望想进货,“……学过击剑,巴西柔术、散打,国际象棋等。”
池望用着崇拜的语气说:“你学了好多,太厉害了,难怪看着就很有气质。”
谢司珩:“……什么气质?”
池望说:“能打死人的气质。”
谢司珩:“……”
池望暗想,他跟谢司珩打一架的话,估计得是他输。
他那些都是街头打架打出来的野路子,肯定比不上谢司珩这样的正经路子。
池望兴冲冲地说:“以后我们比划比划。”
谢司珩问:“你学过什么?”
池望:“没学什么啊,我绝招是偷桃子。”
谢司珩:“……以后再议,现在睡觉吧。”
他这么说着,松开了池望的手,双手很规矩地交叠放到了腹部。
池望:“……哦。”
他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
谢司珩说了睡觉,他也有些睡不着。
但他闭上眼,努力去睡觉。
黑暗中谢司珩的呼吸清晰,池望翻了个身,背对谢司珩。
大概因为脑子里有废料的缘故,池望本来不躁动的身体隐隐躁了起来。
池望:“……”
他就说有些东西真的一点都不能沾,一沾就堕落。
池望心里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厚着脸皮,伸手戳了戳谢司珩,声音都细了几分,“学长,你睡了吗?”
谢司珩冷冽的声音响起,“没睡。”
他顿了一下,“怎么了?”
池望小声地说:“……我热。”
谢司珩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开了灯,将空调调低了一些,问:“30℃可以吗?”
池望带了几分腼腆地说:“可以。”
谢司珩关了灯,说:“睡吧。”
池望:“……”
池望腼腆地暗示:“还是有点热。”
黑暗中谢司珩唇角翘了翘,说:“不能再低了,会感冒。”
池望:“……”
挠头.jpg
池望安静了一会儿,还是坦率了起来,“我想跟你学习。”
谢司珩问:“学什么?”
池望:“……”
满朝文武无人敢言.jpg
池望脸颊红透了,声音也跟着沙哑了几分,嘟嘟囔囔地问:“那个手艺,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谢司珩:“什么手艺?”
池望:“……”
池望怀疑他在装傻,但他没有证据。
池望发狠地说:“就是那个啊,你薅了我三次的那个。”
谢司珩:“哦。”
哦什么哦,装佛子呢?
骂骂咧咧.jpg
池望质问道:“你为什么那么会?”
谢司珩说:“一通百通。”
池望:“……”
一通百通能用在这里吗?这能跟什么通??
池望这么想的时候也问了出来。
谢司珩说:“撸猫。”
池望:“?”
池望注意力被转移了,“你喜欢猫?”
谢司珩:“嗯,家里养过几只猫。”
池望问:“什么猫?”
谢司珩说:“狸花,银渐层,我妈养的。”
池望:“哦……”
池望:“……教我吗?”
他也是厚脸皮了。
好尴尬啊。
池望觉得自己的下限在突破。
但是转念一想,下限这玩意儿不就是拿来突破的吗?(x)
池望:“……”
好好好,破罐子破摔了。
池望中气十足、语气霸道地说:“你快教我。”
谢司珩没说话,只是听话地伸手过来了。
真到这一步了,池望又有点怕,“诶,等等,你别脱我裤子。”
谢司珩靠了过来,池望翻了个身,后背贴着谢司珩宽阔的胸膛,整个人几乎都在他怀里。
谢司珩声音有几分低沉沙哑地说:“在浴室自己弄过了?”
池望愣了一下,下意识说:“你怎么知道?”
谢司珩说:“有味道。”
池望:“……”
他干巴巴地问:“每次……都有吗?”
谢司珩:“嗯。”
池望:“……”
他第一次还以为是自己没冲洗干净,后面再自己动手,都会好好的重新洗一遍,沐浴露也会重复用,为什么谢司珩还是会知道?
池望感到迷惑,但他很快就没法用脑子了,谢司珩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手指若有若无地触碰抚摸他的腹部——这个举动本来应该是池望的雷点,他是最会护肚子的。
但现在他就像是被忘崽牛奶吸引后被抱了崽的熊猫,只顾着喝忘崽牛奶,把崽忘到了九霄云外,哪里还顾得上谢司珩摸他雷区了。
他和上次一样,伸手作拳头咬在嘴里,不想发出声音。
但谢司珩还要在他耳边哄他说话:“不是说要学吗?你有在学吗?”
池望浑身打颤,声音都在抖,“……有在学,你慢点,太快了。”
谢司珩的声音依然冷冷淡淡,但仔细听,能听出喑哑的欲、念,“已经是最慢的了。”
池望深吸气,浑身都出了一身细密的热汗,被窝都变得黏腻起来,他双腿乱颤,把被子踢到了脚边。
淡淡的月光透过薄纱质地的窗帘洒落在房间里,能隐约看见一双白皙笔直的腿被另一双修长的腿压在腿间,而身材相对娇小的少年几乎整个人窝在另一个人宽大的怀中浑身发着抖。
衣物逐渐宽松地敞开,池望圆润的腹部也显现了出来,而他腹部落了一只大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肚子,比起腹部轻缓的抚摸动作,底下的就更激烈些,裹挟着疾风骤雨,雷霆万钧,大开大合,摧枯拉朽,地动山摇、毁天灭地。
池望:“……”
一曲奏毕,池望整个人都傻眼了。
感情谢司珩上次还有所保留。
大概也是他平常比较禁欲,所以反响也格外大些?
池望不懂,反正池望人已经傻了,被谢司珩不动声色若有若无地占了一下便宜他都没注意到。
这次谢司珩很保守,只为他纾解了一次就松了手。
黑暗之中,谢司珩仔细地用湿巾将人擦干净,又摸黑将睡裤提上,睡衣也一个个系好扣子,顺便附耳贴在肚皮上听了一下动静——宝宝很安静,并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
谢司珩没什么表情地退开,小心地将睡衣衣摆放下,遮住了他的肚子,顺便再拎起没被弄脏的被子把池望盖了个严严实实。
池望清醒后,便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床上,谢司珩不见踪影。
他伸手开了小夜灯,感觉浑身软绵绵的,那点躁动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懒洋洋的餍足感,这是他自己动手从来都没有过的体验。
这玩意儿还能玩出这种花来。
池望觉得自己都有吕布之姿了,什么“我被酒色所伤,竟如此憔悴,至今日起,戒酒!”
摔酒杯.jpg
谢司珩也没开灯,就摸着黑去了浴室洗完手回来,见池望打开了小夜灯,若无其事地上了床,躺下。
池望:“……”
这人是什么心理素质,硬着睡觉?
谢司珩问他:“学会了么?”
池望:“……”
嘴角流下了眼泪.jpg
池望还想抢救一下:“其实也没有很想学了。”
谢司珩语气淡淡的,“学不会可以每天教你。”
池望闭了闭眼,整个人往被窝里缩了缩,小声说:“好。”
孕期这样是正常的,以后就不会了。
他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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