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说实话,我有点怀疑人生了。
目前来日本我经历过比较完整的,就是和那三人的战斗。
一次和风、一次云雀、一次甚尔。
一次比一次离谱,也让我感到麻木。
更让我难受的是,他们身上都没有咒力波动。也就意味着,三个人都是“普通人”。
怎么回事?
日本人是人均赛亚人吗?
为什么我遇到的对手都这么强?
我从未如此无力过,连带过家家一样的荣耀挑战都被我极为认真地对待起来了。
如果按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我会不会在一年后看到六眼神童五条悟的时候,直接被一眼秒杀啊?
不行不行。
不仅仅是荣耀挑战,还有我自己的自尊。
我有些无法接受输给普通人这件事情。
我深吸一口气。
子书子彧,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就算不能打败师父,也该要给自己定个小目标吧?
51.
我把第一次目标定为云雀恭弥这件事情,是就算十年后的我想起来,也是忍不住半夜起身给自己一拳的程度。
52.
为了完成小目标,我的时间变得充实起来。
每天早上4:30起来,进行3公里越野跑。
回来后在训练场利用手链重量练习推掌。
接下来是速度训练,reborn赞助了风一个全智能子弹发射器,会按照指定频率发射硅胶子弹。
击中不会死,但一定会疼得发青。
就这样,日常训练和周末花钱挨揍这两件事情交替着。
托那个怪力赛亚人甚尔的福,我自我感觉良好,应该是有进步的。
于是我,决定朝着梦想出发了。
53.
我迈着步伐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云雀常在的区域。
可当我推开了委员会的大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我迷茫了。
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子凉水。
我呢喃自语:
“云雀呢?”
“ciao,子彧。”
黑西装小孩出现,他从天花板上坠着一根绳子缓缓地倒立滑下,黝黑的眸子注视着我,颇有点恐怖片里贞子的味道了。
“reborn老师。”
我抬手把他抱下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云雀呢?”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
就算有天在我上厕所的时候出现,我也不会有任何意外了。
“。”
reborn被我心音无语到了,他拉低了帽檐,声音听不出情绪。
“问云雀的话,目前在天台哦。”
“好,我现在去找他。”
reborn看着少女的背影,嘴角微勾,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嘛,那就祝你成功吧。”
54.
我知道云雀恭弥在天台,所以我很清楚他会在那里做什么。
瞌睡虫云雀恭弥。
犯在我老家绝对会被家长提着耳朵大骂的程度。
他可能有开明的爸爸妈妈,居然至今无人制止,我真的好羡慕。
“砰——”
踏上石青色的台阶,生锈的铁门被我大力推开,发出碰撞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害怕门叫不醒他,索性气沉丹田,大声喊出来:
“该起床了,云雀——”
我来叫你起床了,小瞌睡虫。
如我所料,起床气严重的云雀恭弥两秒钟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种方法真好用啊。
比我让他出现在我面前还好用。
如果我对云雀说:“我找你有事。”
他可能会掀掀眼皮,无视我直接离开。
但如果我趁着他睡觉把他搞醒!
那么他就会准时到来。
我真的聪明。
我看着皮肤白皙的少年顶着太阳缓步向我走来。
云雀恭弥提着浮萍拐,身上散发着实质性的黑气,那双眸冷睙的注视着我,头顶的一小撮发因为他之前睡觉的原因微微翘起。
“你胆子真大啊。”
他冷笑,手中的拐顺势提起,“做好被我咬杀的准备了吗?”
“做好了,快来。”
我配合地点头,抬手顺势起招。
他挑眉,有些意外地盯了我一眼,随后如骤雨般地攻击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
起床气的云雀恭弥,就像是拥有那天晚上的狂怒buff。
他比之前更强了,和我一样骨折的手也用非凡的恢复力完好如初,此刻骨骼分明的大手提着拐,战意并现。
云雀出招很快,伴随戾风而来的拐被我应手接住,震得我手心发麻。
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我右腿微蹲调整姿势,毫不留情地给他肚子来了一脚。
少女的力气比之前更大了,意外的被接住,云雀恭弥越发兴奋,就像是找到了适合的对手,他发泄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怒火与战意。
拳掌相对,拐干脆被他扔到了一边,暴力美学被他淋漓精致的发挥了出来。
白皙的脸因剧烈运动密出汗,云雀恭弥顶着那张漂亮精致到人神共愤的脸,开始和我相互交招。
亏了甚尔,我在他身上真的学到了很多好东西。
我把这些不太入流的招式全部喂给了云雀恭弥。
在我一个单手握住他的拳,反手提着他腰部的衣服要把他扔出去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云雀恭弥一个转身,利落的抬腿踹到我的膝盖上。
我腿部一软,踉跄了一下,最后干脆松开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从哪儿学来的?”
他好像有些无语。
“哈,被我吓到了吧?”
我抬手擦拭额角的汗,不出意外又摸到了一手的血。
有些无奈的掀起裙子,我从裙下的黑裤子里掏出纸巾擦拭着手指。
云雀恭弥因为我的举动别开了头。
“前不久跟一个老师学的,还不错吧?”
“一般。”云雀恭弥说。
事以至此,胜负已见分晓。
我狼狈地坐在地上,额角溢出血,胳膊肘和腿都是青紫的痕迹,被踢过的膝盖更是红肿一片。
而他淡定地从一遍拿起自己的浮萍拐收起来,看起来除了身上有我的脚印,脸颊破皮之外,再也没有了。
但我知道,这家伙衬衣下面肯定和我是一样的青紫了。
佩戴手链后我对自己的力量还是很自信的。
“云雀,”
我喊住了要离开的云雀恭弥,看到他偏头,站起来对他握紧了拳。
“我定了一个目标,我一定要打败你!”
“哦?”
云雀恭弥似乎来了点兴致,他双手抱臂转过身子回望过我,那双墨色的丹凤眼里淌着光。
“几点?”
“什么?”
我没懂。
他放慢了自己的语速:“几点。”
这是说好了每天都打架的意思吗?
好好好,你等着,我明天就把剑奁带来。
“这个时间就可以!”
少女因为喜悦或者说兴奋,白皙旖俪的脸颊带着粉,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猫眼瞪得大大的,带着期待和热情。
那张未涂朱红的唇,可能因为刚刚的运动,带着健康的颜色,一翕一合。
“云雀,我能带剑奁来学校吗?”
云雀恭弥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侧的手上,没有说话。
我觉得:他没反对就是默认,默认就是同意。
“太好了!”
我欢呼。
“那今天就到此吧,云雀。明天见!”
“嗯。”
淡漠的声音响起,我看着他渐渐走远。
我有些意外他竟然会回复我。
后来问了阿纲,阿纲说:“诶?不过是云雀前辈的话,打招呼也很正常啦……只要不群聚的话。”
后面几个字他说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55.
此后,我每天的时间表里就多加了一条:
在第二节大课间前往天台找云雀过招。
道剑和符文相配,召的雷帝召来比之前威力更大,我小心控制着电流输出,尽量不破坏并盛中学的一花一草。
然而云雀恭弥就像是得了应激障碍,我的雷帝召来让他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随后再次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克服了雷帝,把我暴揍一顿。
经过两个星期这样的日子,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宣布。
1、好消息:我变得皮糙肉厚了。
——现在就算和甚尔打架也不会出现随意骨折的情况了,可喜可贺。
2、坏消息:我被不知名的卑鄙家伙给阴了。
——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知名人士霸占我的身体,顶着我的脸kufufufu的对着云雀恭弥怪笑。
然后。
原本已经把我们两个人的战斗习以为常,也明白见好就收的云雀恭弥……
——再次打断了我的骨头。
我不得不再次入院。
我姑姑和李小狼电话再次打进来,我就像是被军训一样,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嗯嗯啊啊。
草。
我心里忍不住骂人了。
那个狗东西——
那个用我的身体怪笑的玩意儿。
你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
不然就算是爬也要爬到你家门口,对你开个雷帝召来!
56.
……我还真的心想事成,当晚就见到了那个狗东西。
但却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会面。
紫色凤梨头在我的梦里对着我笑,那张有些异域帅气的脸上带着嘲弄,上来就贴脸嘲讽我。
“kufufu,原来你就是彭格列的雷守。”
我在梦里双手是完好的,确定这点后我也不和他废话,直接一个起身就闪冲过去。
面对他的贴脸开大,我打算重拳出击!
竟然让我在未来要打败的目标云雀恭弥面前出丑,我的掌蕴合了十成的力量。
可惜,对面的凤梨头是个不讲武德的家伙。
只见他猩红右眼里的数字从六变成了一,周围的场景开始剧烈变化,我眼前一花,打了个空。
“原来如此,彭格列的雷守是这样的性格啊。”
绿枝藤蔓缠绕着鲜红浓密的花卉,构建成一把十分哥特风的椅子。
他就翘着腿坐在上面,看着我。
很明显,这种不可言说的力量和咒术有很明显的区别。感觉到奇怪的气流,我不禁问道: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眼睛六道轮回。”
“刚刚出现的是地狱道,彭格列雷守,现在感觉如何?”
问完,他又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我却捕捉到了他话语里的重点,怔了一下,随后也跟着笑了。
“你好,凤梨头。”
为了体现我的文明,我先礼貌打了招呼,然后友好地询问他:
“你想听经文吗?”
57.
因为自己术式的原因,我早年对藏传梵文、梵语以及其背后的经文研究过一段时间。
我知道藏传佛教文化和最早的古佛教出自一个本源。
在佛陀概念里,就有关于六道轮回的东西。
地狱,梵语奈落迦(nayaka)。
在藏传佛教的概念里,地狱三类分别是:孤独地狱、根本地狱以及近边地狱。
很遗憾,既然和藏族佛教有关,那么都给我统统为「梵天」让路吧。
58.
我对着奇怪的凤梨头少年,念诵了金刚萨埵百字明咒。
奇妙的梵音震入脑,空灵感从心底涌动。
在我念诵到“vajra-sattva-tvenopati??ha”*的时候,少年随之做出了要呕吐的恶心表情与动作。
“kufu,这是什么东……唔!”
他掀起眼皮,皮笑肉不笑地捂着自己的嘴望着我。
我没理他,随着第三句落下,他彻底受不了了,干呕了一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原本十分神气的他面色苍白,身子和手都在不停地颤抖,心颤引起巨大的呕吐感,让他无法忍受,也无法抑制。
他哇了一声,喉里噎住了一样,要吐不吐的,看起来非常痛苦。
那张原本帅气的脸庞因为此刻的心态变得脆弱,狭长的眸也泛着红,好一副柔弱可怜的无助样子。
嘶。
如此现象让我吸了口气。
这家伙真离谱,简直罪孽深重。
很难想象普通人消除业力时会出现和咒灵差不多的痛苦反应。
我很好奇这家伙到底做过什么事。
正当我的经文即将再念诵下去的时候,画面一转,我被恼羞成怒的家伙逼出了梦境。
睁开眼,我定定地凝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嘴角弯起,大仇已报的我轻声说:
“做个好梦,凤梨头。”
今天我就是要萨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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