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三月后,天气变得晴朗一些了,但走在城堡外空旷的场地上,凛冽的风依然吹得我们手和脸生疼。每天早上带着预言家日报出现的猫头鹰都没那么准时了,因为狂风总会将它们吹偏轨道。
莉迪亚最近定了一份《巫师周刊》,经常一边看一边傻乐。今天她看到中间的时候,突然大叫起来,招呼我们一起看。
我们都凑过头去,莉迪亚念起来:
“哈利·波特的秘密伤心史——他或许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孩,但他同时……”
随着莉迪亚的朗读,我们所有人的脸色变幻莫测。文章标题是哈利,但主角其实是赫敏,它将赫敏描写成了一个同时玩弄着哈利和威克多两个男孩感情的人。其中,斯莱特林的潘西·帕金森还发表了自己的一番看法,表示赫敏一定是制作了某种春药迷惑了两个勇士。
等她念完,塞德里克看了看名字:“果然是丽塔·斯基特,这女人笔下真是没半点好话。”
泰特感叹:“别去招惹她,你瞧,斯基特把格兰杰丑化成了——那种□□!”
“那种□□!”凯瑟琳扯着嗓子,“什么意思?”
“不是!我是说斯基特想要将格兰杰描写成这样的女人。”泰特急急解释。
“什么样的女人,玩弄两个男孩的心就叫□□吗?”凯瑟琳和她争论起来。
“不——这只是我妈妈这样称呼她们……”
我们面面相觑。
我重新低下头欣赏了这篇垃圾:“全篇唯一一句正确的话居然是帕金森说的,就是那句‘赫敏脑子挺机灵的’。”
塞德里克低头哼笑了起来。
不是我们不关注凯瑟琳和泰特的争吵,而是这种情况最近发生了太多次。
我和塞德里克都认为凯瑟琳和泰特的意识不在同一高度,这正是他们最近频频争吵的原因——但他们彼此之间多年的羁绊、友情和爱又太深了。
痛苦便来源于此。
我偶尔能听到凯瑟琳晚上在帷帐里抽泣的声音。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掀开帷帐,爬上她的床拥抱她。
承认自己和一个爱了自己很久的,同时自己也喜欢和依赖的男孩或许没那么不合适,是一件很难,同时需要勇气的事。
我相信凯瑟琳不缺乏这种勇气——她只是需要时间。
这个周末我们又可以去霍格莫德。按照以往的路线,我们先去了风雅牌巫师服装店看了看衣服,又去蜂蜜公爵糖果店补充了一点糖果。在路过帕迪芙夫人茶馆的时候,凯瑟琳捅了捅我们俩的腰——我大笑着躲开,因为我很怕痒。
“你们俩真的不进去坐一下吗?你瞧那些花边,那些雾气,多有氛围啊。”凯瑟琳怂恿道。
“在一群情侣里接吻,他们不会觉得很奇怪吗?”我问。
我们路过这家店无数次,里面总是人满为患,霍格沃茨的年轻情侣们似乎非常喜欢这里,但我和塞德里克都觉得里面给人的感觉太像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教室了。
“难道在我和亚伦面前接吻就不奇怪吗!”凯瑟琳睁大眼睛控诉。
我大笑起来,塞德里克也笑得咳嗽了两下,他看起来想再次示范给凯瑟琳看,但我把他推开了。
因为我们迎面撞上了哈利三人。
但他们讨论得激烈,一点都没注意到我们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珀西不知奥是否了解克劳奇的那些事情——但估计知道了也会说克劳奇只是不愿意为了亲生儿子破坏章程……”
不可避免的,我们听见了他们未尽的言论。
“噢,哈利。”我不得不和他们打招呼提醒他们看路,“小心脚下。”
“你们在说克劳奇的儿子?他不是死了吗?”塞德里克却问起了他们的话题,这很少见,塞德里克可不是那种会探听别人说话并插嘴的人。
听起来他很感兴趣,于是我也望了过去。
随后我们七个人就挤在三八扫帚酒吧里挤成了一团。
七杯溢着泡沫的黄油啤酒被放到了我们面前。
“是我爸爸告诉我的——克劳奇先生的事情。”塞德里克先开口,“他是曾经的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司长。”
我、凯瑟琳和亚伦都不知道这件事,看哈利等人的表情,他们显然也才知道不久。
“他被人预测为最有可能当选下一届魔法部部长的人,尤其是在伏地魔失踪后,几乎就是时间问题了……”塞德里克低声道。
“那发生了什么?”凯瑟琳忍不住问。
“他的亲生儿子被抓住了!”罗恩同样轻声地抢答,“和一群凭借着花言巧语从阿兹卡班逃脱出来的食死徒在一起,好像在寻找伏地魔,想让他东山再起。”
我倒抽一口冷气:“克劳奇的儿子是食死徒?他儿子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似乎问倒了所有人,因为没有一个人回答。
塞德里克重新开口:“他是不是食死徒好像没有定论——不过关进阿兹卡班一年之后他就死了。”
“小天狼星说,他进去之前就病怏怏的,后来克劳奇和他妻子进去看他,没过多久他就死了,随后他妻子也死去了。”
“他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凯瑟琳总结。
”而且被调去了魔法部国际合作司,再没什么前途可言了。“罗恩补充。
我却问:“小天狼星?你们刚刚在霍格莫德村外见到他了,他怎么样?”
哈利顿时睁大了眼睛,似乎才发现自己失言,罗恩傻笑,而赫敏无语地低头喝了一口黄油啤酒。
于塞德里克等人而言,他们对小天狼星的了解仅限于小天狼星被翻案了——他是一个无辜被关进阿兹卡班十几年的人。在得知小天狼星居然还是哈利的教父后,他们都很惊讶。
”酷!“凯瑟琳感叹。
“他很好——很精神。”哈利笑了,他知道我听得懂,“他只是太担心我了,你们知道的,我本来不应该成为勇士。”
这句话让我们全场安静了一会儿。
亚伦沉静开口:“那他觉得是谁把你的名字投进去的?”
我简直对亚伦一阵见血的能力顶礼膜拜。
哈利却摇头:“不知道,我们猜测过是卡卡洛夫——他以前是个食死徒不是吗?但穆迪就在学校呢,而且小天狼星说,卡卡洛夫这种人,如果不是知道伏地魔——对不起,神秘人,”他看到罗恩和凯瑟琳打了个冷战,赶紧改口,“强大得足以保护他,他是不会贸然回头的。”
“所以穆迪是为了提防他才来做黑魔法防御术教师的。”我恍然大悟。
“穆迪在到我们学校就任的前一天还收到了攻击呢,”罗恩说,“我爸爸去处理了这件事,不过只是虚惊一场。”
“小天狼星觉得那不是虚惊一场,”哈利反驳,“他认为是有人在阻止穆迪的到来,虽然穆迪三天两头就觉得有人要害他,但他可是魔法部有史以来最优秀的傲罗。”
所以穆迪的神经质并不意味着真有异常情况时他不能识破。
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那个梦,里面没有什么内容,几乎只是我第一次见到穆迪的情形。
它只是为了告诉我霍格沃茨即将迎来一位新的教授吗?还有这个教授不喜欢喝南瓜汁?
但我知道,不论那个将哈利的名字投进去的人是谁——他最后的目的一定都是想将哈利用门钥匙弄出霍格沃茨。
可是他怎么能确保哈利拿到冠军?整整三个项目的不确定性,还有魔法部和邓布利多的亲自把关……这个人一定要有超群的智力和非凡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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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最近可不好过,上次《巫师周刊》那篇文章让她吃尽了苦头。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每天都能收到恶意信件,一次她甚至收到了一份未经稀释的巴波块茎的浓水,黄绿色液体喷溅到她手上,立刻灼烧出大水泡和疮疤。
后来尽管她明智地不打开它们,但仍有人给她寄来了吼叫信,这些信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炸开,让全礼堂的人都听见那些侮辱她的话。
每当这个时候,斯莱特林都会爆发一阵大笑——我有一次终于忍无可忍,掏出了魔杖——但塞德里克按住了我的手。
他轻轻动了一下魔杖,下一秒马尔福那个肥头大脑的跟班就摔了个跟头,不幸的是,他正拿着一杯粘稠的南瓜汁呢,它一滴不剩地全喂给了马尔福那锃亮的脑袋。
听着他愤怒地大叫,我和塞德里克埋头笑了起来。
赫敏无疑是个非常坚强而有韧性的女孩,她似乎和斯基特杠上了,不断跑图书馆试图查到有什么可以窃听的魔咒和方法。亚伦也给她提了几个想法,但后来都一一被两人排除掉。
这下和斯基特较劲的人可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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