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昏暗的走廊,浓烈甜腻交织的信息素味,暧昧又缠绵的喘息声。
一片漆黑中,只有面前一道熟悉的房间门里,透出了些光亮。
许津南只觉得气血下涌,脚下步子没走两步,就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上,目光下移,在看清楚是什么之后瞳孔骤然一缩——熟悉的校服衬衫,领结,白色的运动袜...甚至还有两条/内/裤。
作为再有两个月就要成年分化的纯情男高,他就算母胎到现在,也知道面前房间门后面杂乱又暧昧的喘息声到底代表着什么。
不是,这什么情况啊???
一种隐秘的感觉在他的心下无端涌出,周围的味道太过浓烈,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还没有分化,但是却好像被这该死的信息素味/刺/激/的全身发热,后颈又烫又麻。
就好像是...他也要进入/发/情/期了一样。
许津南一时间觉得口干舌燥,里头的声音不降反增,他咽了咽口水,抬脚又走近了一些贴上了那处缝隙,只是一眼,他便窥见一双宽大的手拽着一条白皙的脚踝扯到身/下/,心跳陡然加快,不等许夏惊反应过来,便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许津南,你好烫。”
他脚下动作一僵,正想再看清几分,眼前的一切却骤然颠倒。
“许津南醒醒跑操了。”
“许津南!”
“许哥!”
“唐源你特么有病是不是?”许津南从臂弯里抬起了头,顶着通红的脸蛋咳嗽了两声,蹙眉看向坐在他前桌的唐源,“叫我有个鸟用,我什么时候去跑过操?”
许津南的声音不大,但是也不小,老远处正在往操场走的一群人中某一个家伙都被他的声音吸引看了过来。
许津南感受到了那道灼热的视线,微微蹙眉看过去,想要瞅瞅是谁这么肆无忌惮的看自己。
不过他没来的急瞅见,那群人就消失在了外面楼道,只剩下了残留的一点信息素味。
应该是隔壁一班那群尖子生。
许津南想到了隔壁某个讨人厌的家伙,不爽的蹙了蹙眉。
唐源瞧他这样,:“我是没病,倒是你。”
二月的天风又冷又大,窗外还飘着点小雪。
许津南坐的位置靠窗,因为他有点发热感冒,所以早上到了教室就开了窗散散病毒,现下一抬头,便有冷风趁机钻进了他的脖子里。
“斯——”
许津南被/刺/激/的一激灵,倒抽了一口冷气,缩了缩脖子,把自己又藏进了羽绒服里。
唐源看着许津南随时要闭上的眼睛,拖着/屁/股/下的凳子又往许津南的座位前贴近了一点,伸手摸了摸许津南的脑袋。
许津南躲开了他的手,睁眼古怪拧眉:“变态?对你爹动手动脚?”
窗外传来跑操开始的声音。
“啧,津南你这脸怎么这么红,”唐源被许津南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整无语了,没恼,反而有些担心的开口,“而且你这脑门我摸着就烫手,不是昨天就不舒服了?喝药没?要不直接请假回家?”
许津南被他这像是子弹一样哔哔哔哔的几连问给整笑了。
接连咳嗽了好几声说:“懒的呆家里,咳咳...又不是什么大病,死不了。”
“倒是你,离我远点,你不刚生病才好没多久,别等会又被我传染。”
他瞥了一眼边上逐渐减少的人说:“咳咳...快滚去跑操。”
唐源撇了撇嘴起身,:“我可是alpha,上次是因为分化才不舒服,我身体好着呢哥。”
“话说,许哥,你这个症状怎么和书里omega分化热这么像?你不会是......”
唐源算是许津南身边分化的早的,说起来alpha的体质确实会比普通人的要强,只不过唐源这小子平时都屁颠屁颠的跟在自己身后,许津南都差点要忘记他是个alpha这件事了。
他们这个年龄段差不多都要开始分化,不过beta多一点,alpha仅次,分化成omega的人最少。
“你嘴里又放什么屁,”有些口干,许津南从书包里掏出了个水杯就起身,瞟了他一眼,缩着脖子就要去外面的饮水机接点水,“你特么见过188,八块腹肌,一拳一个alpha的omega吗?”
唐源谄媚一笑:“那倒是嘿嘿,我们许哥铁定是猛a!”
许津南:“屁话。”他不是alpha的几率,比路上被狗咬的几率还要小。
“那津南,我先去跑操了,你多喝热水,药给你放桌上了。”唐源说着又往许津南的桌上放了几包退烧药,随后才急匆匆的跑出去,和门外等着他的哥们一起去操场。
门外等了好久的几个人上前就给唐源两拳,对着许津南扬了扬下巴:“唐源,你舅宠他爸。”
“还多喝热水~”
“药给你放桌上了~”
许津南:“......”拳头硬了。
要不是他没有现在没有多少力气,这些个家伙的尊严都得给他留下。
说起来最近他确实有些不太对劲,先不说这莫名其妙的发热,就说他对教室里的信息素都要比平时敏感不少。
教室里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的起身准备去操场跑操,杂乱的信息素味道总算是淡了很多,后颈没那么刺痛发麻了。
从教室后面走过,身边擦肩而过几个人,他们顿了顿,停下脚还四处看了看,不小心对上了许津南的视线之后又慌慌张张的避开。许津南依稀听见他们说了几句什么“...信息素”“好甜...”。
不过他没太放在心上,打了一个哈欠,准备从教室后门离开去打水,边上的黑板报上还画着关于abo分化的内容,这些玩意许津南向来没兴趣看,瞟都没瞟一眼,就走过离开了教室。
刚开学没十几天,平时教室后排和他一样不着调的人还没这么快就像他一样开始翘课翘晨跑,所以很快教学楼里就只剩下了许津南一个人。
看着滚烫的热水逐渐灌入水杯,撞击杯壁的时候还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许津南越听这声音越口干舌燥,刚才梦里的画面又闯进了他的脑海里。
筋脉错落的手臂,挣扎的小腿,还有那一声声暧昧不清的声响,包括那一句“许津南,你好烫”。
草。
一不小心入神,等到热水都溢了出来烫到了许津南的手指,他才堪堪回过神。
还好不是很烫。
“斯..我才是变态吧...”许津南“啧”了一声,烦躁的伸手将额前的碎发撩到了耳后,顶着大红脸给自己灌了两口热水,转身又走回了教室。
他听着外面广播里的跑操声,重新坐回了他的宝座。
“再睡会吧...”梦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实在是太让他在意,当时他就快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了。
结果唐源一句话,给他叫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在意,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色胆包天敢在梦里喊他的名字,说这种话。
许津南重新扣上了羽绒服的帽子,把自己窝进臂弯就闭眼入睡。
不曾想他这闭眼刚刚进入梦乡,面前就骤然怼上了一张大脸——红唇白齿,熟悉的桃花眼,还有熟悉的欠揍的笑。
这人不特么的是他那个死对头宋时新的臭脸吗!
许津南瞪大了眼睛险些惊掉下巴,他想跑,却发现自己居然被他抓着脚踝动弹不得。
而后这张大脸逐渐靠近,一股烈酒味扑面而来,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凶狠的笼罩在里面,许津南颤抖闭眼挣扎怒骂说:“宋时新!你特么疯了吗!”
轻笑声在他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肩,在许津南被/刺/激/的微微一颤时,宋时新咬着他的耳朵出声:“许津南,不是你想让我这么做的吗?”
“你特么的,我才没有!”许津南抬脚就要踹去。
不过他这一脚到底是没有踹到宋时新,反而给自己一脚踹醒了。
脚趾硬生生的踹在了桌子下面的横杆上,许津南疼的龇牙咧嘴。
刚想躬身看看自己的脚,结果他这一动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慌慌张张的看向周围,确定除了他周围没别人了之后,他有些心虚的咽了咽口水,低头看去。
果然,某处地方正雄赳赳气昂昂。
那一刻,许津南羞耻的恨不得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艹。
纯情了十七年的他做/春/梦了,而且居然真的是对着自己那狗/日/的死对头发的情。
“我是疯了吧!”许津南顶着大红脸瞧着自己的那处,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最近老是做这种乱七八糟的梦,而且还犯困,明明一来学校倒头就睡了,可他还是困的离谱。
好在这个时间点,正在做早操,周围都没人,差点,许津南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
窗外的冷风给许津南压下去了点火气,他的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一点。
这个教室今天是不易久呆了,要是等会睡着了再做出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就死定了。
他蹙眉扫了一眼今天的课表,从上至下,依次是英语,数学,物理,还有下午一个关于“abo生理课程”的讲座。
除了这个“abo生理课程”没有一个是许津南感兴趣的,而且他自诩一定会分化成alpha,并且已经掌握了大部分alpha的知识,压根没必要再去,直接把这个讲座也从他上课名单里排除。
很好,没有一节会遇到杨娟的课,他可以全翘。
许津南打了一个哈欠,直接掏上手机,转身毫无留念的离开了教室。
南城一中是全市升学率最高的高中,当年中考分数线高的吓人,里头不是学霸就是富二代,许津南自然是后者,所以学校老师一开始还管着他,后面发现他真就烂泥扶不上墙,也就随他去了。
只有老班杨娟还坚持在他的耳边念叨,没有放弃他。今天杨娟的课已经上完了,所以许津南才走的这么放肆。
大概是因为有很多富家子弟给学校捐款买楼,南城一中的建地非常大,学校的教学楼更是多到用不完,不少地方常年闲置无用,是个睡觉躲人的好地方。
二月初的风刺骨逼人,扎的许津南后颈莫名的疼,还发麻,也不知道这个鬼天气什么时候才能到头,许津南缩了缩脖子把羽绒服的外套又给往上拉紧了一些。
路过边上操场的时候,里头还在跑操,杂乱的信息素味道熏的许津南险些吐出来。
也不知道里面的人都是怎么坚持的住的。
他瞧了一眼四周,最后选中了最里面只有特殊情况才会启用的教学楼,具体什么情况会开他不知道,反正目前许津南就没见过这里被开放,最重要的里面有床,他可以睡的很香。
那几间有床的特殊教室果然上了锁,不过今天他很幸运,二楼最里边那间的窗户居然没有关,于是许津南熟练的爬上了窗,跳了进去。
里面是一股长时间无人呆着的霉味,边上墙边有一个巨大的柜子,看着好像放满了一些医务用品,他揉了揉还在发痒疼痛的后颈,走近,最后目光落在了柜子上的一排标签上——短效性alpha抑制剂,实验性催化剂,医用型...这里居然是一个医务室?
怎么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个医务室的存在?而且里面怎么有些药剂的名字还这么奇怪。
许津南微微有些蹙眉,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莫名的,他心下一跳,总觉的好像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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