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尧没好气地打开门怒视着兴儿,“你们几个还拉不住醉酒的人?”
“主仆有别,我们几个哪敢对二爷上手拉扯。”兴儿苦笑,他们不是顾子尧,二爷动起怒来连打他一下都舍不得,可对他们那是说踹就踹。他们哪敢上前拉扯,只能好声言语劝说。
见他不动,兴儿的脸色愈发的苦了,“子尧啊,你就帮帮哥哥行不行?二爷那里真的是不能再拖了,这要是老爷问起来,可是好说不好听啊。”虽然到时候二爷可能只是会被大老爷嘲讽一顿无用之外没有任何事,但难保二爷恼怒起来不会拿他们撒气。
顾子尧见兴儿哀求的模样,再加上他能认字也是多亏了他,正好还了这个果。兴儿见顾子尧脸上的表情有些松动,心里就是一喜,急忙拉着他的胳膊往前面走。
刚到门口,就见紧闭的房门颤动了一下,随后就是碗碟被摔到地上的声音,“不是说了谁都不许进来吗?一个个的都把爷的话当成是耳旁风了!!!都给我滚!”
兴儿和顾子尧走到门前,对那几个看守房门的小子示意了一眼,那几个小子福灵心至跑得比兔子还快。
顾子尧轻轻推开门,就看见喝得醉醺醺的贾琏趴在桌子上,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都是碗碟的碎片。他关上房门转身轻巧的略过地上那些碎瓷片走贾琏的身边,伸手推了推贾琏的肩膀:“二爷,你喝醉了,该休息了。”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学别人借酒浇愁那一套!
贾琏抬起迷迷瞪瞪的双眼,俊俏的脸庞上染着酒醉的红,眼前的人影模模糊糊得看不清,可是混沌的脑子里还是喊着顾子尧的名字,让他过来伺候。
顾子尧无奈扶着他走到屏风后面的软榻上休息,又给他倒了杯茶塞进贾琏的手里,“二爷,我就是顾子尧,你先把茶喝了。”
“顾子尧?”贾琏眨着不甚清明的眼睛,连眨了好几眼,最后似乎终于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顾子尧才缓缓喝起茶水。他喝茶的时候一双含情的眼眸就直直盯着顾子尧瞧着,手也紧紧拉住顾子尧的手腕不松,生怕人跑了。
“你别走,阿尧······”贾琏放下手里的茶杯,执起顾子尧的手贴到自己滚烫的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贾琏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若是别的小厮敢这样跟我说话,早就被爷赶出去了。唯有你,我舍不得骂,也舍不得打。你说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呢?跟着我吃喝不愁不比你在外面风餐露宿的强多了?”
顾子尧瞧着心中无奈,他对于贾琏对自己的心思一清二楚,也知道他只是看上了自己这张脸罢了。才十几岁的少年,谈及情爱二字时,他又有多坚定?那颗炙热的心又能维持到几时?不过只是被皮囊吸引了心神而已。
顾子尧没有多言,只是扶着贾琏躺到床上休息,刚转身要走就被贾琏拉住了手。他回身看去,昏黄的烛火下,贾琏一向风流倜傥的脸上竟好似变得温柔缱绻起来,就连多情的眼眸里都溢出几分深情。
“唉。”顾子尧叹了口气,无奈的在床沿上坐下,“色衰而爱驰,靠脸得到的感情又能有几时好?”
贾琏好似清醒了些,闻言就道:“所以才要及时行乐,等日后遇见良人,各自婚嫁也是安然。”
他说着话忽然手上加大了力气,顾子尧一时不察,整个人都压在了贾琏的身上。他想要起身,却被贾琏紧紧箍住纤细的腰身动弹不得。
“快放开!”顾子尧低声吼了一句,都醉了怎么力气还是这样大?
贾琏非但不放开,反而还加大了力气将顾子尧牢牢禁锢在怀中,“你说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跟着我有什么不好?”
他翻了一个身将顾子尧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得看着顾子尧精致的眉眼,昏暗的烛光下,顾子尧的眼睛撒进一缕碎金而显得越发得明亮。因为惊慌急切眼尾更是泛着一抹绯红,眼眶里更是沁出一层淡淡的水雾,让人打心眼里生出一股爱怜之意来。
贾琏不受控制的伸出手轻抚着顾子尧的眉眼,“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他轻声呢喃着,看着这双眼睛他仿佛被蛊惑了一般缓缓低下头,似要亲吻那双红润的薄唇。
顾子尧看着贾琏眼里的欲色,眉心紧蹙,而后心中就是又气又急,气贾琏借酒装疯,急自己此刻要被强吻!这可是他两辈子的初吻!
喜欢?喜欢个屁!他清楚的知道贾琏口中的喜欢有几斤几两,根本当不得真,若是当真,那自己就是一个傻子!
感受着下腹的动静,同为男人的顾子尧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急忙屈膝顶到贾琏的小腹。趁着贾琏吃痛之际,一个翻身从贾琏身下滚了出去,站在床边警惕地看着他。
贾琏经过这一疼,也彻底清醒了过来,他就那样躺在床上呆愣得看着床帐。片刻后,贾琏抹了把脸,揉着刺痛的额头坐起身,看向顾子尧苦笑道:“对不住,我刚才喝多了。”
顾子尧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喝多了,只是疏离地点头说道:“既然二爷酒醒了,想来也不需要我伺候了,我这就让兴儿哥进来服侍二爷休息。”
顾子尧眉宇间冷淡的神色让贾琏心里发苦,有心想要斥他两句,却又说不出口。刚才确实是自己孟浪唐突了,若是斥责怕到时候他与自己会更加的生分。
房门被顾子尧从里面推开,兴儿见了急忙凑上去,一双眼睛却不动声色得打量着顾子尧。
“二爷怎么样了?”这看着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呀,兴儿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二爷没有碰他?也对,依二爷的性子,若是真的得手了,时间也不该这么短才对。
顾子尧不知道兴儿心里在想什么,对他扯了扯嘴角:“二爷已经醒酒了,兴儿哥进去伺候二爷歇着吧。”
看着顾子面无表情的脸色,兴儿满头雾水的走进了房间。贾琏正靠着床柱坐着,低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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