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女孩子,桑榆晚对女德学院嗤之以鼻。在她穿越之时,女德学院已经成为了臭名昭著,在女性之间几乎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但在这一个时空,2018年的现在,正是女德学院在全国遍地开花的时候。


    这个办学机构建立在2014年,但因为过去网络没有现代发达,因此女德班并没有进入大众视野。一直到网络非常发达的时候,大家才知道这个机构到底是干什么的。


    桑榆晚想到自己曾经看到过的那些视频,她连字数的心情都变差了,她立刻爆料系统交流。


    【小爆,女德班的黑料有吗?】爆料系统的话并不多,基本上就是桑榆晚不问,爆料系统不出现。


    因为“徐少宣”夜店选妃一事,爆料系统获得了高达两千万的情绪值,这些情绪值滋养着它的数据库,消除了它因为穿越时空带来的数据损伤。


    【有的,宿主。】爆料系统回复完桑榆晚之后,把关于女德视频的资料全部打包给桑榆晚。


    桑榆晚白天起得晚,现在十分精神,毫无睡意。


    于是她下床走到房间的书桌面前,摊开笔记本,一边翻阅系统给她的文件,一边做笔记。


    女德学校的事件和徐少宣选妃事件不一样。徐少宣的选妃事件她开直播就可以。


    娱乐圈的资源僧多肉少,她只需要做个导火索,就会有无数人站出来,把徐少宣踩入泥里。


    女德学校有点不一样,要想把这个缺了大德的机构按下去。她就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直播是必须开的,桑榆晚也不担心她有任何危险。从爆料选妃事件她就实验出来了。


    在直播开启期间,她是绝对安全的,如果她不想暴露,别人就绝对发现不了她。


    而她使用了超能头套改变了自身形象,后续就有关部门查监控也不会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这一点从警方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她就能看出来。


    桑榆晚想到这里点开系统的物品那一栏,超能头套还有三天的冷却时间,但在冷却时间之前有个可加速三个用黄色字体标起来的字。


    桑榆晚已经点进去看过了,加速需要情绪值,第一轮的加速可以将头套的冷却时间从五天缩短到三天。


    需要情绪值300万,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余额。在被爆料系统划走一大半之后,正好剩下300万。


    在桑榆晚的眼里,爆料系统和她是合作关系,她们合作,爆料系统获得情绪值,她得到黑料内幕。因此爆料系统给她留了足够升级超能头套的情绪值,桑榆晚还挺开心。


    她毫不犹豫的点击了加速。


    第一次加速超能头套冷却时间需要三个小时。


    桑榆晚让它加速着,她继续根据女的学校的黑料做着时间规划。


    三个小时过后她停笔,冷却时间也正好结束。


    在看到超能头套后的两个使用二字后,松了一大口气。


    第二天一早,桑榆晚早早的就起来了,洗漱过后她去了厨房。


    无论是上辈子的她还是这辈子的原主都习惯于自己做饭吃。


    原主的家里还放了好些耐放的菜,她昨天去医院检查身体回来路过菜市场也买了一些相对来说比较耐放的绿叶菜。


    原主喜欢吃辣,家里常年都备着自己炸的辣椒油,桑榆晚做了她最拿手的拌挂面条。


    配料只需要用到油盐酱醋西红柿,葱花和香菜和辣椒油就可以了,要是有条件的还能加一些西红柿。


    桑榆晚就属于有条件的!吃完面条之后,她洗了碗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


    又想起书桌上写好的招租启事。


    原主的生活压力其实挺大的,她父母当初生病花了不少钱,除了用光家的积蓄以外,亲戚们也借了不少给她。


    她父母生病去世的时候她已经大四了,她父母去世时是她大四下学期快结束的时候。


    原主在大学还没有领到毕业证的时候,就先为父母举办了葬礼。


    在葬礼举办完没多久就到了他们实习的时候。


    到了这个年月,学校已经不包分配工作了。这一份娱乐记者的活是原主自己找的。


    工资很低,实习期工资1000块,福利待遇为300多块钱的通讯费和500块钱的食补,合计每月发放1800。


    除此之外,这又涉及到了他们跟随的师父,在实习期跟随师傅的这段时间,他们所写的文章发布出去后获得的流量,有三分之二是算给师父的。


    不过这也看师父,有的师父是不愿意这样子算了。于是便有了许多实习工,除了基本工资和福利待遇外,一分多余的钱也拿不到的。


    原主就是属于这一种,但她比那些实习生还要更惨一些。范建仁是真的不当人,原主不仅要做完自己每个月的活,还要帮着他做。


    在2018年的现在,1800块钱的工资在这个寸土寸金的京城能干什么?


    更别提原主还欠着亲戚的钱。虽然没有一个开口要的,但也不能不还吧?


    于是为了减轻负担,原主就想着把家里不住的房子租一间出去。


    招租启示贴出去了,但她的要求有点高,必须要求是单身的女性,还不能在租房期间把异性带回来,也不能养猫狗。


    因为这个地方租金也不便宜,所以招租启示贴出去一个月也没有租出去。


    上班后范建仁事儿又实在是多,在一个月都没有租出去以后,原主就把租房启示揭了回去。


    本想着等忙完这段拿到了实习证明顺利毕业以后,她再继续出租房子的,结果她出事了,从异世来的她占领了原主的身子。


    桑榆晚想了又想,还是没有走进房间拿招租启示贴出去。


    原主和父母的感情很好,在他们生病之前,他们家多次获得了街道颁发的五好家庭奖章,四合院的门框上就贴了好几块。


    这一座院子更是承载了原主家三代以上的回忆。


    不到万不得已,原主是不想把这间房子租出去的。


    现在她来了就更不必把房子租出去了。至于原主家欠的钱,她会想办法帮忙还掉的。


    隔壁有声音传来,桑榆晚转身走出家门,又把门锁上。


    “小晚呐,去上班啊?”


    桑榆晚侧头,和她说话的是邻居胡大婶儿。她的手里提着一袋子垃圾。


    胡大婶儿一家是樟木胡同里的租客。


    在这里已经租了快有十年的房子了。作为邻居,她家的关系和原主家的也算是不错。


    “是啊,到点儿了,婶儿你倒垃圾呢?你家小超还没醒吗?”这会儿时间刚过7:30,胡大婶儿的儿媳也刚刚出门。


    “这天虽然冷了,但还有不少苍蝇,这垃圾是晚一天倒都不行。”胡大婶儿回复着桑榆晚前面的问题。


    “醒了醒了,他们幼儿园7:40上学。今天你大哥上班正好顺路,就把他给带上了。”胡大婶儿和儿子,儿媳以及四岁多的孙子住在一起。她儿子儿媳都在外企工作,工资高待遇好,就是没有多少时间。


    她已经带大一个正在读初二的孙女了。


    在把垃圾从左手倒腾到右手后,胡大婶儿说:“前几天我看着你家门上贴了个租房的纸,你家房子租出去了?”


    “还没呢。我想找个单身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我也是住这儿的,总得小心着点儿不是?”桑榆晚把大门往里推了推,再一次确定有没有把大门锁好。


    待确定完毕后,她和胡大婶儿默契的朝着樟木胡同口走去。她们这些胡同的垃圾箱都是设立在胡同口的。


    “那你现在还租不?我有一侄女刚刚从大学毕业,工作找在了咱们这一片,离她家坐地铁都得一两个小时。”


    “她又不乐意住宿舍,所以我就想着看看你那边能不能腾出一房子来租给她。”


    “我们家的人品你是知道的,从来不是惹是生非的人。”胡大婶儿再三保证。


    胡大婶儿家的人品桑榆晚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确实十分靠谱。


    “不好意思啊,胡婶儿。我现在又不是特别想租了。你也知道我父母刚走,我在想了又想以后,还是决定再等等。”原主的父母从离世到现在还不到半年的时间。


    桑榆晚的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胡大婶儿立刻就想歪了。


    “小晚,俺们家不是封建迷信的人家!俺家那口子以前还是党员嘞。”可能是因为着急,胡大婶儿的乡音都冒出来了。


    “诶,我还是想再等等,我心里有点不得劲儿。”桑榆晚的这句话一出,胡大婶儿看她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小晚,人还得朝前看。你爹妈要知道你一直困在过去,走不出来,心里肯定也不好受。”胡大婶儿没有在劝,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其实这句话也就劝别人,劝不了自己。


    她男人都没了20来年了,她也没往前看过。


    她们居住的屋子里胡同口有点远,桑榆晚想起自己昨晚上看到的资料。


    “胡婶儿,我记得你之前和人说过,你二嫂把你小侄女送进了一个国学班?”桑榆晚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在原主的记忆里,胡大婶儿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这件事情了。


    一说起这事儿,胡大婶儿眉头紧皱。


    “可不咋的,我二哥二嫂就跟有病似的。非得可着他那闺女折腾。”


    “才十四五岁,正是贪玩的时候呢。前两年给她送网瘾学校,结果被虐待了一通。”


    “这好了没两年,又把她送那什么女德学校去了。”


    “天天学什么恭顺学什么德容,好好一个活泼机灵的小姑娘,现在被折腾的木讷得很,跟个假人似的,光看着就觉得可怜得慌。”胡大婶儿的大哥大嫂早在几十年前就到了首都扎根。


    在自己站稳脚跟以后,把家里的兄弟姐妹都给倒腾过来了。


    大家也都争气,家家户户都在这里落了根。


    她家虽然租房子住,但早就在向阳区买了房,现在他儿子、儿媳再忙都得跑过去盯装修。


    桑榆晚想起那个女德学校招生简章中那几个被树立为典型的“优秀毕业生”。


    她问胡婶儿:“胡婶儿,我能去看看你那二侄女吗?”


    胡大婶儿看了一眼上桑榆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点头。


    “你忙不?不忙,我现在就带你去。”


    “不忙。”


    “那走吧。”


    在胡同口,胡大婶儿把垃圾丢进垃圾桶,带着她往公交站走。


    她二哥家买的房子离这里并不远,以前是纺织厂的家属院。


    这会儿家属院没了,小区的保安也撤了,俩人轻轻松松的就到了她二哥家。


    俩人爬上三楼,胡大婶儿敲开门。一个穿着碎花睡衣,烫着红色卷发的中年妇女来开门。


    从她的肩膀,桑榆晚看到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跪在地上,用一块毛巾仔仔细细的在擦地。


    胡大婶儿也看到了,她嘴角刚刚扬起的笑容立马落了下去。


    她张了张嘴巴,刚想说话,跪在地上的女孩立马站了起来,朝着她们的这个方向再次跪下,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桑榆晚她们只在电视上见到过的五体投地的跪拜礼。


    “小晴给大姑问安,大姑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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