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小寡夫他总被觊觎 > 10、第 10 章
    少年呆呆跪坐在蒲团上,仰着头,一双黑润的眸子睁得很圆,脸色发白,一副被吓傻的样子。


    明明刚刚还在诵经祈福,在满殿的佛香中,玉面朱唇,像个心怀慈悲的小观音。


    贺衡自从得知他跟男人跑了后,所有情绪压在心底像一座不知何时会爆发的火山,扯了下嘴角,缓声道:


    “若阿慈想给大哥祈福,我可以让人在府中设一个佛堂,不必跑这么远。”


    郁慈终于从惊惧中回过神来,睫羽颤动,艰难地开口,声音发涩道:“不……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的。”


    贺衡未置一词,目光沉沉钉在少年身上。


    净空站起身,合掌行礼后打破两人的僵持,温声道:“施主远道而来,何不坐下来好好交谈一番?”


    贺衡手执马鞭敲了几下靴筒,语气十分平和问:“哦?那阿慈愿意和我谈谈吗?”


    郁慈紧抿着唇,脸色雪白,一言不发地看着男人,眸中满是警惕。


    显然,少年不愿意。


    最后一点希冀熄灭,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嫉妒和怒火,心口像是灼烧般的疼痛,让男人呼吸间都是剧痛。


    他的小观音,对他向来吝啬,不愿对他施舍一点爱。


    哪怕一点。


    贺衡闭上眼,再睁开时只剩寒潭般的冷冽,声线似淬了冰道:


    “阿慈是自己跟我回去,还是我抱着你回去。”


    闻言,郁慈细伶的手指猛然抓紧了身下的蒲团,指尖泛出白色,颤抖着开口:


    “我不回去……”


    贺衡不再费口舌,俯下身轻而易举地压下所有挣扎,穿过少年的背胛和腿弯将少年抱起,转身向外走去。


    走到殿门时,男人步履一顿,侧头冲净空淡声开口:“会有人来修缮大门。”


    净空站在被搅乱了一室沉香的大殿中,缓缓合上眼,拨动手中的念珠。


    郁慈被桎梏在贺衡宽大的胸膛前,又气又怕,突然张口咬在了男人的脖颈上,力道之大,很快凹出一个深深的齿痕。


    贺衡面不改色,任由少年咬。


    直至嘴里蔓延开浓重的甜腥味,郁慈眼中忽然落下泪,松了口,一张粉白的脸蛋上满是泪痕,哽咽着问: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贺衡眼皮都未掀一下,淡淡道:“怎么不咬了?嘴酸了?你若还不解气,我可以换个地方让你继续咬。”


    郁慈气得连害怕也顾不上了,顶着湿红的眼尾骂道:“疯子!”


    贺衡垂下眸,少年哭得雪白的皮肉上都浮了一层粉,鼻尖通红,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瞳色漆黑地开口:“疯?我还有更疯的,你想见识一下吗?”


    似是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意味,少年闭了嘴。


    山脚下,郁慈刚被塞进车厢,连忙爬到角落紧挨着车窗,回头紧张地盯着车门。


    男人也弯腰坐了进来,倒没去管少年,只目光平视前方,开口说:“回府上。”


    车辆启动,后座的空气像是被凝固一般。


    郁慈在座椅上蜷缩成小小一团,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幼鸟。


    空间狭窄,哪怕少年只占了一个角落,男人一伸手也还是能够到他。


    郁慈抱着膝,将脸埋在胳膊里,余光中,男人坐姿挺拔,面部线条干净利落,凸起的喉结旁,咬痕缓缓渗出鲜血,将雪白的衣领染红。


    少年指尖颤了下,口中的那股甜腥气似乎还弥散不消。


    贺衡注意到他的目光,侧过头,伸手碰了下脖子上的咬痕,碾了碾指腹上沾染的血迹,忽然勾唇道:


    “阿慈的力气太小了,痕迹最多一周就看不见了。阿慈下次记得咬深些,要把疤刻在我身上一辈子才好。”


    在他堪称温柔的语调中,郁慈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冷意萦绕在心头。


    ……男人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下车时,也不知是不是被男人吓到了,郁慈十分温顺地由贺衡抱着跨进府门。


    少年脸埋男人在怀中,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最好是让所有人都看见,这位衣冠楚楚的贺二少爷是个什么样的混蛋!


    凝翠阁中,郁慈刚被放在罗汉床上,就顺势往里一滚,抱着锦被,抬着一双湿红的眼盯着男人。


    贺衡毫不在意地坐在床沿,道:“你先休息会儿,等下我让人将午饭送来房间。”


    “珍珠呢?”郁慈不安地问。


    他去寺庙的事,只有珍珠一个人知道。


    贺衡只当没听见,继续说:“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诉外面的人。”


    “你什么意思?珍珠呢?”郁慈蹙起眉,手将被子捏皱。


    贺衡终于掀起眼睑看向少年,在少年脸上的不安一点点扩大时,淡淡开口:“只要你乖乖听话,珍珠自然会回来。”


    所以珍珠果然是在他手上。


    郁慈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眸中眸光潋滟,扯住床上的枕头向男人扔去,骂道:


    “你混蛋!”


    贺衡接住枕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道:“我当然是混蛋,否则怎么会觊觎刚刚丧夫的嫂嫂。”


    郁慈被堵得无话可说,索性将被子盖住脸,不去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床沿一轻,接着是门口传来响动。


    郁慈凝神听了片刻后,从床上起身,轻声走到门前,透过门隙,他看见外面站了两个身穿军装的人。


    郁慈咬着唇瓣,睫羽似蝶翼般惊颤。


    贺衡疯得毫无顾忌,根本不在乎旁人怎么看,竟真的准备将他这个名义上的嫂嫂圈禁在这里。


    少年抿着唇,脸色发白。


    暮霭沉沉,整个凝翠阁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金色光辉里。


    贺衡推门而入时,少年正静静躺在罗汉床上,隔着帷幔,只能瞧见一道纤薄的起伏。


    听下人说,送进去的食盒都没怎么动。


    贺衡撩开帷幔,居高临下地盯着少年的背影。


    郁慈并未睡着,只是不想看见男人,可凝神听了半响,却不见背后传来任何响动,一回头,睁圆了眼,失声道:


    “你……你在做什么!”


    贺衡眉眼冷漠,将腰带扔在床沿,一只手去解领口的衣扣,动作不徐不急。


    郁慈立马翻身了起来,吓得声音发颤:“你脱衣服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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