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姜酒点开智脑开始搜索与斗兽场相关的信息,这种斗兽场起源很早,是以前的贵族和富家子弟饭后茶余常爱去的一处。
以前还只是兽物之间互相打架供那些贵族观看,后来逐渐发展成人与凶猛的禽兽打。
在那里一旦签下生死状,轻则重伤,重则身亡,危险系数极高。
当然,活着赢下来报酬也极高,吸引了些亡命之徒前去搏命。
这种斗兽很早之前就被联邦帝国禁止了,为何秦烈身上会有斗兽场这种徽章?
“在看什么?”
就在姜酒出神想着事情的时候,忽然感觉身旁有人靠近,他立即关掉智脑,“与你无关。”
“你不觉得热吗?”今天一天陈执几乎都快要黏在身上,怎么赶也赶不走,刚回到宿舍又凑过来,肩膀挨着肩膀,姜酒嫌热将他往外推。
“热吗?我没感觉?”陈执拖着椅子过来,下巴抵在椅背上,漆黑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姜酒的脸。
姜酒往前挪远离陈执,调低空调的温度,无视陈执直勾勾黑的发亮的眼神,点开智脑开始玩游戏。
正玩得起兴,肩膀一沉,有人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他手抖了下,屏幕上操控的角色砰的一声倒下,弹出巨大的感叹号。
姜酒忍无可忍反手给了陈执头上一个暴栗,陈执闷哼了声,捂着头坐直身,“你!”
“你什么你?”姜酒微眯了眯眼,“你要想打架就直说。”
陈执眼神微闪,嘴唇翕动半天都没说出话,半晌才出声,“我...关心室友都不行?”
姜酒冷哼了声,“你要闲着没事干,就去练你那哑铃,做俯卧撑,别来烦我。”
“练完了,”陈执闷闷地回了句,实际上在姜酒没回宿舍之前,他已经练了好久,但身体里那股热意总是压不下去。
“那就一边待着去。”回来早早就洗完澡的姜酒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继续打游戏。
见状,陈执也只好准备早点上床睡觉,窗户上飘进了点水滴,他看了眼外面挂着的衣服,走过去阳台准备把衣服收进来。
他手脚麻利地收起干衣服,等手上收到一条明显不属于他的棉白色上衣,他拿着衣服愣了下。
这是姜酒平时睡觉时常穿的睡衣。
触手布料很柔软,他顿时觉得像是拿着烫手山芋,不知该怎么处理。
拿在手里隐约还能闻到姜酒身上好闻残留的香味,鬼使神差的,他低下头,脸埋在柔软洁白的布料里深吸了一口气。
“你在做什么?”
听到姜酒的声音,陈执手一抖,睡衣差点从手里脱落掉在地面上,他立即手忙脚乱地将上衣塞进刚才那堆干衣服里,“没什么,下雨了我收衣服。”
刚听到雷声,打算出来收衣服,刚一出来就看到陈执背对着他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姜酒怀疑地看了一眼陈执。
将剩下的衣服都收了回来,在准备将干衣服收进衣柜时,发现他昨晚洗的那条棉白色睡衣不见了。
“你刚刚有看到我那条白色上衣吗?”姜酒边翻找着收下来的衣服边问陈执。
陈执叠衣服的动作一顿,“没有,会不会下雨风大,把衣服吹下去了?”
姜酒探身往阳台一看,现在外面的风确实挺大的,他之前晾的那条睡衣又靠近阳台外围,有可能真被风吹下去了也说不定。
“好吧。”姜酒可惜地说了句。
“你那条睡衣在哪买的?”陈执抿了抿唇,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来,“我让人给你送一打过来。”
“不用了。”姜酒摇了摇头。
等到姜酒重新睡下,陈执才将那条棉白色睡衣拿出来,掩在黑发下的耳根子红得几乎快要滴血。
他放轻动作躺到床上,偷偷望了眼背对着他已经熟睡过去的姜酒,心跳如擂鼓。
将被子拉高盖过头,从枕头底下扯出那条棉白色睡衣,潮热的呼吸呼在柔软洁白的布料上,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满头大汗地仰躺在床上,眼睛失神地望着顶上的天花板,呼吸急促难以平复下来。
易感期?之前他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自从接触姜酒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现在又跟个变态似的,偷藏人家的睡衣。
他转过头望着姜酒熟睡的背影,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要逐渐失控了。
*
在网上搜了许久终于找到仅存的一处斗兽场的地址,姜酒看着眼前巨大的像是上个世纪古老的建筑物。
从外面看像是一座无人的废墟,早已多年无人踏足。
越往里深入,风洞口穿过发出呜咽声,令人后背发凉,看不见尽头般漫长。他摸索着往里走,无意间碰到石墙上的机关。
脚底下忽然打开了一扇门。
循着楼梯往下走,周围忽然有火光亮起,照亮整个地下通道,随即门啪地一声关上,无法再从里面打开。
他只好顺着通道往里走,逐渐的,他隐隐听到有击鼓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呐喊的嘈杂声,敲击着耳膜。
越往里走越开阔,周围开始出现许多戴着面具,穿着西服和礼裙的人,就像是来赶赴一场晚宴。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
他站在真正入口的铁门处,铁门两侧守着两个人,每个进去的人胸口前都佩戴了一枚徽章。
与他那天在楼梯间捡到的一模一样。
姜酒走过去,那守门人看了看姜酒胸前的徽章,又将目光移向姜酒的脸,“你面具呢?”
在这里,戴面具成了个不明文的规定,那些身份贵重的人参与这种嗜血性娱乐活动,并不愿意真正透露自己的身份,彼此心照不宣都戴着面具。
姜酒正要开口,身旁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他面具在我这里。”
他抬头望去,望进一双像是淬着寒冰一样的眼睛。
季青临?他怎么也在这?
季青临低头给他戴上面具,低声说道:“走吧,我们进去。”
姜酒顺着跟他走进内场,刚一进去沸腾的人声几乎掀翻整座斗兽场,看台上的观众对着台下发出欢呼尖叫声。
季青临领着他看台上走,寻了空位坐下。姜酒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底下巨大的圆形斗兽场,巨大的铁笼子牢牢地罩住下面的斗兽台。
铁笼里有两个人正在赤身肉搏,不知道已经打了多久,眼睛周围淤青肿胀,鼻血糊了满脸。
“这些都是那些人买来的所谓的‘奴隶beta’,都是为了满足他们嗜血的娱乐。”身旁季青临解释说道。
姜酒这才注意到底下正在搏斗的两人脸颊上都被印上了‘奴’这样的字眼,双眼空洞,只会不停地挥动着双拳。
“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是斗兽场的法则。”季青临说道。
姜酒看向季青临,“你怎么会来这?”
“那你呢?”季青临不答反问,“这里很危险,你不该来。”
见姜酒久久沉默不答,季青临说道:“我是收到谢博超在这里出现过的消息。”
“谢博超?”姜酒诧异,没想到谢博超原来躲在这种地方。
正说着话,周围的欢呼声忽然又大了起来,姜酒往下一看,底下有一人倒了下去,还站着那个人举着双手在欢呼着。
很快就有人上来将倒在血泊里那人拖走,另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入了铁笼里,看台上的欢呼声再次沸腾。
秦烈?!
姜酒诧异地几乎要站起身,看着底下秦烈熟悉的脸,与前两人不同的是,秦烈手上多了把铜剑。
于此同时,底下的盖着的洞口突然冲出一道黑影,猛兽咆哮声响彻整座斗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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