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渝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热的,被子重的压的他喘不过去,便顺势把被子踹了,傅铭本来压在被子上借力,突然一歪摔倒,两人双双摔进被子里。


    傅铭轻轻哼了一声,压住乱动的成渝,声音暗哑的不像话:“别动。”


    成渝猛地回过神,想起这个要命的姿势,整个人都呆住了。


    忘了两人如今的身份,换做是以前,他肯定就趁机撩拨,直接把面前这人给办了,但现在……


    成渝承认自己是还贪恋傅铭这个美色,但也不至于傻的把自己赔进去。


    傅铭撑起手臂,帮成渝掀开被子,伸手开了灯,明亮灯光照亮整间屋子,把方才那点隐晦暧昧的气氛消散的干干净净。


    傅铭方才亲的狠,此刻却是面色平静下来,只红红的耳朵尖泄露了点情绪,他说:“起来吃饭。”


    成渝扯了下领子,很乖地哦了一声,然后下床穿拖鞋。


    微微卷起的裤脚露出青年一截细白脚踝,明明是懒散闲适的动作,却看的傅铭喉结一滚,感觉自己的手心也跟着发烫,仿佛还握着成渝的指尖一样。


    大概是睡懵了,成渝晚饭也没有胃口,趴着桌子扒拉了几口,就去洗澡睡觉了。


    仿佛方才混乱的意乱情迷只是一场梦。


    但是那点突发的意外,让成渝想起他们上辈子也是如此,记得他有一次也是下午补觉,傅铭从异地出差回来。


    不过当时对方只逗留一个黄昏和一个夜晚,伴随着昏暗的天空,两个人胡闹到半夜,等第二天成渝醒过来,傅铭已经离开了。


    仔细一算,这么几年里聚少离多,傅铭在蓝语世界里的的时间,可能都比和他在一起的多。


    第二天成渝母亲生日,他请了下午的假,回了一趟成家。


    窦识合作的事情他跟前世一样没有跟父母说,继续这样做是成渝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对傅铭有感情,主要是他放不下蓝语。


    尤其是如今成氏置业投资了蓝语,蓝语必须得顺利上市,成渝觉得至少不能亏吧。


    刘萱平日里挺低调的,今天过生日,没有大办宴席,只请了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来家里玩,晚上的时候就叫成渝和他大哥回来吃饭。


    结果成峰加班,只有成渝和父母三个人吃。刘萱说:“我今天特意打听了一下,沈家小姐人品很不错的,长相性格也是一顶一的好,他们家的联姻你考虑的怎么样?”


    成明德扒拉了一口饭,没发表意见:“还是看孩子的意见。”


    刘萱皱眉道:“我今天听她们说了圈子里一个事儿,任家二女儿未婚先孕,男方家庭实力不如女方,任家觉得如果要结就让男方入赘,但是男方不答应,任家二小姐如今处境很尴尬。”


    成明德道:“我们家孩子,不会这样的。他们俩要是敢对女孩子这样,我打断他们的腿。”


    说完,他抬头看见成渝,神情一顿,随即陷入纠结。


    成明德没有那么老顽固,况且如今同性结婚已经合法,就是成明德不太喜欢太强势太有才华的人作为成渝伴侣。


    有成为白眼狼的隐患。


    刘萱无语道:“我的意思是,感情教育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孩子的感情需要也很要紧。”


    刘萱扭头看到成渝,更是一哽,气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成渝:?


    为了避免战火上身,他可是一句话都没说啊!


    刘萱道:“吃完饭你来我房间一趟。”


    吃过晚饭,成渝干脆给傅铭发个消息自己不回去了,让家里佣人把自己房间打扫一下,然后去找刘萱。


    刘萱在给成明德收拾衣服,见到成渝来了,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来,道:“今天吃饭我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吧?”


    成渝认真道:“任家千金未婚先孕吗?妈,你放心,我和哥你从小教育就严,不会做出格的事。”


    刘萱道:“圈子里都传开了,这种事不光彩,小渝,感情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成渝一愣,感觉刘萱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刘萱的语气很严肃:“我没法帮你决定另一方是谁,他只有很爱很爱你,你才能和他在一起。”


    成渝对上刘萱的目光,心里一咯噔,忽然怀疑刘女士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毕竟有个秘密成渝从来没跟别人说过,而且这个秘密在被他发现之前,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件事。


    刘萱看着他,成渝挠了挠头,说:“其实,傅铭人还可以的。”


    刘萱看了成渝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成渝长大了,出去了一年,成熟了好多,话少了点,没有以前那么单纯调皮了,虽然还是开朗爱笑,但没那么容易摸清他的想法了。


    这种情形,可能是孩子有了心事。


    刘萱好奇道:“你跟我说说,傅铭到底人怎么样?”


    好让她在订婚前做做准备,考考对方。


    成渝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刘萱建立起对蓝语的信任,便把傅铭在大学里的一些事迹,比如学习成绩和获得的奖项讲了,顺带讲了蓝语科技的工作,听的刘萱神色缓和,倒是有些欣赏了。


    刘萱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希望小儿子能踏踏实实做人,如今看成渝这情形,分明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方向。


    这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刘萱这下有些对傅铭改观了,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会潜移默化,变得同样优秀的。


    听下来,刘萱对傅铭倒挺满意的,说:“有空我亲自见一下他,对了,不是说要订婚了吗?不如就下周末一起吃个饭。”


    说着,刘萱站起身,只觉得自己腰咯吱一下,她皱起眉头撑住腰。


    成渝马上起身扶住:“妈,怎么了?”


    刘萱缓了会儿,道:“没事,生你的时候的老毛病了。”


    她腰不好,是生成渝的时候身子太重,又后来坐月子没养好,落下了病根,现在年纪大了,就时不时犯腰疼。


    成渝上辈子也不知道这回事,他扶着刘在沙发上躺下,垫了个垫子,说:“我记得赵越跟我讲过有一家中药馆有个中药贴不错,能治腰疼。我明天帮您去求一副。”


    刘萱道:“哪有那么简单的事,要不然,还要医生干什么。”


    话虽这么说,成渝还是当晚就让赵越帮忙联系了那边的医生,准备第二天下班就过去。


    第二天下午天开始下起了雨。


    入了秋,温度一天比一天冷,成渝干脆中午没休息,加班加点把要紧的工作做完了,然后带着一份下午茶去找傅铭。


    前天傅铭请他吃饭,他也应该送点吃的回请一下。


    傅铭办公室的门关着,外头傅铭的秘书坐着,看到成渝起身道:“有什么事吗?”


    成渝顿住,忘了此刻是在公司里,差点就要直接推门进去了,便道:“傅总在么?我找他请假。”


    秘书说:“不在,你微信上联系他吧。”


    成渝站了会儿,抬脚离开,说:“好的。”


    他忘了自己同傅铭的关系,只是老板和员工,他们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


    因为和卖中药贴的医生约好了时间,成渝干脆提前三小时下班打车过去,没想到天气下雨,等车也等了小半个小时,到那里时间已经很紧张了。


    中药馆是私人开的,里头坐诊的是三甲医院退休的老医生,成渝到的时候发现还有几位老人在外头走廊坐着,老医生也是头发花白,说话慢吞吞的。


    成渝把刘萱的病情简单讲了一番,老医生给了成渝一张单子,让成渝去拿药。


    中药馆不大,但成渝还是找了下拿药的地方在哪里,外头的天气暗沉,走廊里的灯光也很暗,拿了药的成渝拐了个弯,正好跟一个穿着白大褂、急匆匆的年轻人撞到。


    成渝手中的单子掉了,对方忙弯腰去捡,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有人。”


    成渝一愣。


    年轻人捡起单子抬头,昏黄灯光落下,照出他青涩的五官和表情单纯的娃娃脸,他神情错愕:“成……师兄。”


    成渝也是惊讶,道:“钟元青?”


    但是下一秒,钟元青不知道怎么了,眼眶一红,就开始掉眼泪。


    大学期间,成渝读研,和钟元青做过一段时间的室友,对方学的是医学,非常具有挑战性,但人胆子特别小,还是个爱哭鬼。


    后来钟元青博士读完进了三甲医院,没背景没靠山,工作上被人欺负,也遇到不少不讲道理的患者,成渝看不下去,几次给对方出头,帮对方在医院里走人脉。


    钟元青记在心里,成渝家里出事后,钟元青就联系过他,问要不要帮忙,成渝要面子,拒绝了。


    直到自己检查出来怀孕,让钟元青知道,对方非但没有厌恶远离他,而是让成渝振作起来,不要害怕,无论是把孩子留下来还是不要,都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成渝试图找纸巾,无奈笑着说:“你怎么那么激动啊?你在这里兼职打工吗?”


    钟元青一把拉住他的手,情绪激动,连说话都是乱的:“师兄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太好了。”


    成渝嘴角的笑容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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