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缠绵后,两人迅速分开,脸上发热,余子奕更是靠回椅背,手若无其事的斜搭在腿上。
刚余子奕贴上来的一瞬间元洹愣了愣,微微张开了嘴,那舌头就顺着这点缝隙挤进去。
直到快喘不过来气时,元洹才轻轻咬了一下那舌尖。
“先、先回家?”元洹呼出一口气,试探道。
他往边上瞥了一眼,余子奕弓着身子,趴在方向盘上,整个人看起来简直不要太纯情。
这不会是余子奕初吻吧?
这样想着,他不自觉就问了出来。
等了几秒,余子奕没回话,他第一反应是“哦果然不是初吻”。
下一秒,他便听见余子奕闷闷的“嗯”了一声。
“没关系,我也第一次,”元洹拍拍纯情小余的背,“不吃亏的昂。”
深夜并不热,元洹来的时候也没开车载空调,只是将左右两边车窗留了个缝。
本来空气流通,这会儿却尽显闷热。
蓦然间,他搭在余子奕后背的手被余子奕抓住,那人手心滚热,“没觉得吃亏,是还想亲。”
元洹听清楚后,捏捏他的手心,哄着人回去:“先起来开车,回家亲。”
余子奕却没松开他的手,“过会儿。”
元洹:“嗯?”
元洹任由他抓着,半响才听见余子奕自暴自弃地开口:“算了,走吧。”
手被放回自己的腿上。
昏暗的车内,两人都有了反应,又心照不宣的当作没发生。
路上还有几十分钟的时间,总不能什么都不说。
借着路灯,元洹垂眸向身旁瞟了一眼,好得很。
尴尬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元洹心里乐了会儿,身体反应可骗不了人。
他开始跟余子奕搭话:“小程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小林也是。”
昨天知道余子奕要录综艺,他也没细问,工作上的事情他知道了也没用,对方也没有什么必要告诉他。
可现在不一样了噢,现在两人是小情侣了,可以光明正大的问!
正好分散一下两人的注意力。
果然,他一问,余子奕的注意力就被拉过来了。
“就我那个旅游综的人一起,小程说剧组给他放两天假,他明天才回来。小林被我放了半个月的假。”
元洹:“半个月?”
据他所知,小林基本全年跟着余子奕,没放过超三天的假。因为余子奕常年混迹剧组,家都不怎么回的。
能放那么长的假,属实是让他意外了。
是不是说明余子奕要留在他这儿半个月?
现在又正好假期,两个人能做的事情可以有很多。
余子奕的下一句话就印证了他的猜想:“嗯,我本来想的是死皮赖脸在元老师家蹭住半个月,”他笑了一声,“但现在不一样了啊。”
前面刚好红灯,车停下的同时,余子奕问:“男朋友,你家还有多余的床位吗?半张床就行的那种。”
好好一句话,被余子奕说的色气十足。
仿佛不是蹭个床位,而是要干点别的什么一样。
“嘁,”元洹将头偏一边,“要给房租的啊。”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就是了。”余子奕说的漫不经心。
但元洹知道,他是真的。
这是一个承诺。
只要他想要,余子奕都会给。
猝不及防一记直球,让元洹乱了心神。
“咳……”元洹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行吧,那分你半张床。”
于是,余子奕成功以“男朋友”这个身份,头次入住元洹家,不再是借宿的那种。
玄关,几乎一片漆黑,室内只剩一点点月亮照进的微光,
两个人影几乎重叠,原本寂静的室内增添了缠绵与摩擦的声音。
进门后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唇齿交融,难舍难分。
直到元洹将人推开,求饶道:“别……不亲了。”
他不是常年锻炼的人,甚至缺乏锻炼,肺活量也比不得余子奕。
刚开始还能跟余子奕势均力敌,但现在实在招架不住了,脑袋都发晕了,余子奕还不停。
再不推开他命要没了。
这会儿,玄关的灯才被打开。
元洹半眯着眼,原本淡淡的唇色被亲成艳红,还泛着若有似无的水光,整个人无力地倚在墙上。
他这样诱人极了,偏本人不自知。
余子奕又想俯身贴去寻那抹艳红。
元洹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捂着嘴顺着墙往下滑。
不能再亲了啊,总得缓一下吧!
“等会儿,”元洹将头抵在膝头。
几乎是坐到地上的一瞬间,元洹还能有心思察觉自己这动作有歧义,就跟在抗拒余子奕的亲吻一样,伸出手去抓余子奕衣角。
结果碰到一个不久前才碰过的熟悉东西。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轻轻抓了一下,或是说,挠了一下。
元洹:“……”这手,我是收回来,还是继续抓?
不待他做出反应,余子奕的手很快按住他,声音低哑哑的,“元老师,”手的主人慢慢蹲下,“我没想到你想到这儿来了。”
现在剁手还来得及吗?
这念头只存在一瞬,你不仁我不义。
你按我手,我抓你鸟。
元洹猛地一抓,立刻将自己手缩回来。
“操。”余子奕难得冒了句脏。
听到这个字,元洹心头一惊,不是吧,没抓多用力啊……
要不道个歉?
但他现在,连最简单的抬头都做不到啊。
刚才怎么会觉得余子奕纯情得很呢我?我才是真纯情,这人涩透了,还主动让我摸他。
纯情元洹显然忘记先伸出手的人就是自己。
又过了一分钟,余子奕好像也没动了。
他稍稍从手臂里抬头,想偷瞄一眼。
被抓了个现行。
余子奕邪魅一笑:“男人,你知不知道你在玩儿火。”
……
以新的尴尬覆盖旧的尴尬,好样的,余子奕。
元洹接不上一句话。
哪里来的霸总,叉出去。
他抬头,深深呼了口气,带些认命,又有些纵容地说:“我好了。”你要继续亲就来吧。
结果余子奕只是先行起身,再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末了才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温声道:“好了,很晚了。”
元洹刚修复完善的脑子,又轰然炸开。
什、什么啊?
很晚了的意思就是该睡觉了。
该睡觉了的意思就是俩人该躺一张床上了。
余子奕刚才的话在他脑子里以一秒八百次的速度播放:我没想到你想到这儿来了。
镇静!元洹!镇静!
虽然有点快,但是你可以!
这时候元洹抓住脑袋里仅剩的一丝清明——明天还有工作。
他羞于和余子奕对视,将手抵在余子奕的胸膛上,磕磕巴巴的:“今天…不行,我明天还要改卷子……”
如果非要的话,也不是不行。
登成绩的截止日期在一个星期后,耽误一天也可以的。
元洹越想脸越红、越烫。
只是想表达太晚了该休息了的余子奕,稍稍一想,思维便接上了元洹的。
“想什么呢,”他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元洹的额头,“你不是改一天试卷了么,让你早点休息。”
元洹仰头眼巴巴地望着余子奕。
眼眶里水润润的,眼尾泛着红,活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余子奕:“……”我真没想干什么啊。
在无声的对视中,余子奕败下阵来:“我错了,我想的真是早点休息。”
他弯下腰将元洹和自己的拖鞋摆到脚下,“换鞋,洗漱,睡觉。”
见元洹还愣住,又无奈地说:“真的。”
换鞋的时候,余子奕随口一问:“我之前放房间里的一个小袋子你记得不?”
“嗯?”元洹偏头,“什么袋子?”
他好像有那么点点印象。
“……”余子奕整理了下表情,用手比划着礼品袋的大小,“就是,我睡的那边柜子,一个这么大的。”
元洹恍然大悟。
那个袋子他记得,看着挺贵,以为是余子奕忘拿了的,想着见面给他的。
但那段时间忙得很,几乎都在出租屋那边,回来打扫了个卫生放松,早忘了这东西,随手就放进了抽屉里。
完了完了,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我放柜子了!”元洹扭头就走,“我说给你的,但忘了!”
余子奕拉住他,跟他一起回卧室,“没事,那是给你的,”斟酌了一下,“……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生日那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元洹没有收到他的礼物,余子奕也没成功当面送出去。
进了卧室,顺手开灯。
元洹蹲在床头柜前拉开抽屉,余子奕也跟他一起蹲着。
他翻出礼品袋,捧在手上,转身给余子奕看:“找到了。”
“我拆咯?”最后一个字语调上扬,足以听出他的期待。
余子奕点头,亲眼见证元洹拆礼物的反应。
从礼品袋中取出盒子,元洹拿在手中四面八方看了一遍,才拉开牵引线。
入目的赫然是一对灰白色对戒,和余子奕生日那天送他的颜色一样。
元洹几乎立马对上余子奕的双眼,跌进对方温柔似水的眸子里,他情不自禁扬起嘴角,明知故问:“这怎么是一对啊。”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取出其中一枚递给余子奕,“什么时候买的?”然后五指张开,“给我戴上。”
苏莓和元爸的皮肤都白,生出来的元洹也是天然白,肤色比普通人要白一点,以前让好些女生羡慕。
他手指细长,腕骨突出,虎口旁的那颗小痣成了整只手唯一一点深色。
余子奕接过戒指后,也跟他一块儿坐下,“之前。”
之前,说了跟没说一样。
元洹见戒指缓缓套进自己的无名指,他翻来覆去欣赏了一下,继续问,“你怎么知道尺寸?”
“……”余子奕一脸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实话。
“嗯?什么时候量的?”元洹一看就知道这人有情况,于是取出另外一枚,捏在两指间,“不说我可不给你戴了啊。”
他敢肯定,这枚戒指尺寸肯定适合余子奕。
只不过不知道余子奕什么时候量的他指围,作案时机太多,元洹干脆不去想了。
经常睡一起,在余子奕身边他又睡得很熟,被偷偷量个指围而已,不稀奇。
他还经常偷偷盯着余子奕看呢,也没被发现。
“说了你别气。”余子奕仿佛下定了好大决心,要说一个惊天秘密似的。
元洹表面上“嗯嗯”点头,背地里想的却是:这有什么气的?
“……”余子奕又观察了一下元洹的神色,缓缓道:“我说的之前是五个月前。”
起了个头后,后面的话就很好说出来了。
“我们重新见面那天,在你家,你喝醉了,我当时不是牵了会儿你的手吗,当时估量了一下。”
“我以为你和曾煜灵那什么,但还是想送你点什么。”就是早有预谋。
“回去拍完戏后我就找人订做了。”余子奕想了下,又说,“生日送你的那枚也是订做的。”
在余子奕的记忆里,戒指是比结婚证更能绑住人的物品。
送粉丝的戒指是几个月前他的团队订的,那时候他还没见到元洹。
当时他所有的工作交接都是经纪人安排,包括准备什么东西都不需要他插手关心,他的任务只有拍戏、录综艺等。
见到元洹后,两人的手再次牵上后,他不由自主地想:他戴戒指肯定很好看。
如果戴上我送的肯定更好看。
那个时候他趁元洹抓着他的手,他悄悄估量了元洹无名指尺寸。
他也没想过之后俩人会怎么样,要以什么借口送。
头脑一热,就联系人订了,还是一对。
如果能送出去,如果能被戴上,那至少,自己知道那是和自己相配的另一半。
元洹被余子奕说的一脸茫然,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词,艰难道:“重新见面的那天?”
重新见面那天,他满脑子空白,想着怎么装不在意,然后若无其事让余子奕跟他重做朋友。
这逼竟然不慌?
还量他指围?
“我服你了。”元洹佩服的五体投地,手一摊,“手伸过来。”
另一枚戒指也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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