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栖听见这话时,被气得面色涨红,刚想骂人,就觉得嗓子一阵刺痛。
而这时,一旁的薛沧山突然回过身来,对着江文煜说道:“多少钱我都不会离开乔栖的,今晚上我俩还要一起睡呢。”
薛沧山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将江文煜戳破防了。
乔栖和他订婚这么久,他们还是分房睡,现在居然跟另一个男人滚到了一起,乔栖竟如此不自爱!
江文煜只觉得热血直冲头顶,将他冲的头皮发麻,一大堆骂人的话到了喉咙口,但因醉酒、受伤,竟一句说不出来,只向前一扑,晕过去了!
一旁的林云匆匆抱住江文煜的身子,尖叫着喊江文煜的名字。
地下停车场本就空荡,林云的尖叫声回荡起来,似要刺穿耳膜。
乔栖听见了他们这些乱糟糟的动静,但是他的脚步没有半分迟疑,头都没回的拉着薛沧山进了电梯里。
电梯里日夜亮着薄冷的灯,冷气呼呼的往外吹,人一站进去,便觉得周身的温度都在往下降,电梯门一关,地下停车场里那些嘈杂的声音顿时被关在门外,电梯内只剩下一片寂静。
他们进了电梯之后,乔栖才松开薛沧山的手,低低的缓吐了一口气后,与薛沧山道:“太对不住你,凭白叫你挨了那么多难听的骂。”
薛沧山不甚在意,这难听什么?他爹骂他的才叫难听呢,更何况,这骂他也没白挨。
身为一个即将上位的三儿,还把前夫哥打了,这是他的荣耀——薛沧山觉得这案例可以给他爹发过去,顺便好好吹一吹。
想到乔栖现在已经“孑然一身”,没有未婚夫了,薛沧山浑身的血都跟着热乎呼呼的烧,手又不老实的往乔栖的肩上落,话里隐隐带着一点暗示:“刚才打他的时候,腿上的伤好像扯了,今天——你帮我洗一洗吧?”
把他包了都这么久了,也该碰一碰了吧?
他这一问,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美人柔荑。
说到此处,薛沧山的尾音都跟着微微上扬,声线里多了几丝暗哑,看他的目光里也浸了几分潮热。
偏乔栖此时还陷入在江文煜和林云两人上门找麻烦的恼怒中,所以未曾察觉到薛沧山的不对,只随口回道:“好。”
不就是帮洗澡嘛,他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每天都帮很多弟弟妹妹洗澡,薛沧山现在瘸了一条腿,需要帮忙很正常。
乔栖应下了之后,薛沧山只觉得心跳都快了几分。
此时,电梯正好到门口。
他们两人一起进门之后,乔栖去客用的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薛沧山一刻不停的往自己的卧室里走去,他的卧室里有单独洗手间,里面还有浴缸,正适合发生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一边走一边脱,先是将身上睡衣上半身扯掉,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六块腹肌块块分明,手臂上的肌肉明显,一边走还一边往下扯裤子。
他身上都冒着一股火烧火撩的劲儿,脱裤子的时候因为瘸了条腿还险些摔倒,等把裤子脱完后,他撑在卧室门口,看向客用洗手间。
乔栖大概还要一会儿时间,比如也顺便洗一洗,再换一件方便的衣服。
薛沧山浮想联翩,对着那扇关着的玻璃门道:“我先去洗澡,在洗手间里等你。”
客用洗手间里面传出来阵阵哗哗水流声,乔栖拔高声量,对外面回了一声“好”。
薛沧山靠在门边,一双眼隔着门板,直勾勾的盯着里面的乔栖的影子看。
他生的高壮,此时裤子都脱了,只剩下个短裤,裹着他强壮的腰与紧绷的腿,浑身的肌肉都绷着,他常年锻炼,肤色偏古铜色,但唇瓣却是暗粉色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探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唇瓣。
乔栖的影子映在门上,很细很薄的一片,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在颤,此时乔栖大概刚洗完脸,正对着镜子擦面。
薛沧山看着他的影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悸动。
他分明是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动的,但心却像是在机车里,他能够感受到血肉的轰鸣,能够感受到骨骼在颤栗,他像是行驶在一条不知去路的宽阔道路中,这世间空无一人,只有他与周遭的风景,乔栖身上的所有都使他迷恋。
他其实不缺什么男人,他如果想要,随时都能找来一大帮,但是很奇怪,他见了乔栖,就觉得是乔栖,没有缘由,他看乔栖一眼,就在被乔栖吸引。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站在乔栖身边,让乔栖知道,他比江文煜更好,哪怕是从个小三上位,他也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进了卧室里。
进了主卧里,给浴缸放水的时候,薛沧山迟疑着要不要脱掉身上这最后一个平角裤。
不脱吧,就差这一个,穿着平角裤坐浴缸里好像也有点不对劲。
脱了吧,好像有点太那个,有点猴急——虽然他确实很急,但这种时候应该稍微推拉一下。
薛沧山琢磨着这些,慢悠悠的抬着他打着石膏的水,缓缓坐进了浴缸之中。
温热的水浸润着他的全身,薛沧山垂眸,盯着跟了自己二十来年、但从未上过战场的宝贝,轻轻吸了口气。
上岗第一天,能不能成功上位,就看你了,二哥!
二哥听了他的话,昂扬着冲他抖了抖。
必须的!烂命一根就是干!
——
薛沧山的念头才转到这里,突然听见“咔嚓”一声响。
洗手间的门被拧开了,乔栖正从门外走进来。
他换了一身纯白的睡衣,手里拿着一个小板凳,肩膀上搭着毛巾,一张微肉瓜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正从门外走进来道:“让你久等,我换了身衣服。”
见薛沧山已经躺好了,便快步走过来道:“先洗头吧。”
费尽心思在浴缸里拗了一个“帅哥出浴”的造型的薛沧山:?
除了头,你就没别的想洗的吗?我这六块腹肌你看不见吗?
薛沧山想了想,这大概就是“推拉”。
谁先忍不住,谁就落下风了。
他费劲的动了动身子,把头悬空在浴缸边缘,昂着头回道:“好。”
乔栖一路走到浴缸边,放下手里的小板凳,坐在浴缸前,低头就开始——勤勤恳恳的给薛沧山洗头。
薛沧山头发短,就一层刺手的发茬儿,用洗发水沾上去,立刻就起来一层绵密的泡沫。
以前薛沧山洗头,都是胡乱冲刷一阵就够了,但乔栖不是。
乔栖会细致的用手指将头皮的每一处都搓洗干净,包括薛沧山的耳朵。
他的手纤而柔,替薛沧山清洗头皮的时候,揉搓的薛沧山浑身发麻。
乔栖的触碰,让他浑身发软。
他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脊背也弓起来,喉管一阵阵发紧,似是想喊出点动静来似得,逼得薛沧山自己牙关紧咬——他怕他被乔栖搓出声音来,那也太丢人了,连床都没上呢!
而这时候,乔栖突然开了口。
“薛沧山,今天的事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出意外。”江文煜当时的样子,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都觉得怕人。
“你放心。”乔栖语句里带了几分冷意:“我让他还给我们的。”
但不是现在。
薛沧山呼吸急促,闻言舔着唇瓣,一边伸手去摸乔栖的手腕,一边声线嘶哑的回道:“我们俩不在乎这些,我们俩谁跟谁啊。”
都奸夫淫夫了,当然是夫夫相护。
然后,他就听见乔栖含笑说道:“没错,我们是最好的兄弟。”
薛沧山动作一僵。
他缓缓抬眸,看着乔栖认真的脸,只觉得心都随着沉入谷底。
不是...我裤子都要脱了,你说我俩是兄弟?怎么的?
二哥让你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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