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甲带着伊玛拉回到了复仇者大厦, 伊玛拉依依不舍地从战甲中走出来，迎面就看到了托尼和史蒂夫。
“欢迎回来。”托尼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坚果，顺手递出去手里的袋子, “来点吗？压压惊, 如果你需要的话。”
“没人可以对托尼·斯塔克说‘NO’。”伊玛拉当然不会拒绝, 她一只手抬起摘掉自己脸上的光学面具，另一只手自然探出去要抓一把坚果。
结果托尼却在这个时候收回了零食, 抬高下巴：“哈。”
“？”伊玛拉眨眨眼, 花了几秒时间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满怀心痛地拒绝了斯塔克先生提供的一份25w美元年薪的工作。
——实话说, 她是刻意忘记的, 那可是25w美元啊！
然后她就知道托尼大概是在逗她，毕竟她刚刚经历了被追杀和枪】战，大部分人会对这个产生阴影。
于是伊玛拉歪头和后边的史蒂夫对了个眼神，非常熟悉托尼脾气的史蒂夫只能微笑地点点头。
“在你们眉来眼去的这段时间里，我，在这个屋子里唯一一个认真工作的人已经查到了一些信息，但是我猜你们大概也不在意。”
托尼靠在通往二层实验室的楼梯扶手上，义正词严地对着两个用眼神说他小话的家伙指指点点。
“怎么会呢！”伊玛拉立刻大声开口, “我们那么努力才得到了一点点的情报, 斯塔克先生这么迅速就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超厉害的！”
史蒂夫转头看着神情自然说出以上话语的伊玛拉, 嘴巴动了动，最终看着托尼，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不论是真诚的金棕色眼睛还是严肃却认真的蓝色眼睛都让托尼很难直视, 他从来不擅长和人交心，只能郁闷地败下阵来。
“行了, 来吧。”他挥挥手，示意两个人跟上。
“娜塔莎和克林特打着出任务的名头去调查特攻队出动的命令是谁发出的，我收到了个名字。”托尼打了个响指，“然后我解析了你们从神盾局内部得到的资料，得到了一个地址。”
伊玛拉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个名字和你们通感者没什么太大关系，是我们需要处理的部分。”托尼晃了晃手指。
很清晰明了的意思。
确实，神盾局是否被九头蛇入侵对伊玛拉和她的族群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九头蛇这个组织对他们造成了威胁才会顺势调查下去。
目前看起来复仇者们准备着手解决这个问题，伊玛拉他们就不必再掺和其中了。
托尼看着伊玛拉毫无异议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至于我得到的坐标。”
AI管家在身后投影出了一幅3D的美国地图，一个红点出现在地图的某个地方，然后不断放大，直到出现详细到标注着经纬度的坐标和如同谷歌地图一样的卫星俯瞰图。
“九头蛇的地址能在地图上找到？”伊玛拉第一反应是有些不可思议。
对很多国家而言，一些特殊机构的地址是不会显示在地图上的，哪怕是卫星地图也是如此，大概率会显示这里只是一片森林/湖泊/山脉一类的自然景观。
“当然不是，我有自己的卫星。”托尼语气轻松，用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了了不得的有钱人发言。
“……当然，你当然有个卫星。”伊玛拉觉得正常的同时，又感觉到了自己对一些遥远生活的无知。
“哦，不不不，不是‘有个卫星’，我有八个卫星。”托尼非常认真地纠正了一下，然后立刻展露本性，“比韦恩集团多一个（注一）！”
斯塔克集团总裁和韦恩集团总裁撞人设的事情已经是媒体懒得多炒的冷饭了，两位同款钻石王老五在福克斯富豪榜上的排名也是你追我赶。
今年托尼·斯塔克第一，明年就大概是布鲁斯·韦恩第一。
总之两位总裁见面的保留曲目就是想阴阳怪气一波，然后各种暗戳戳的攀比。
但要是说他们关系不好呢，也绝对不是。
托尼就曾多次对试图给韦恩老爷扣LTP帽子的记者直言怒怼，布鲁斯也曾评价称钢铁侠是军//火//贩子的人是吃饱了撑的。
总之就是那种很微妙的亦敌亦友的关系。
伊玛拉也看过一些小报的八卦报道，立刻就呱唧呱唧鼓掌：“斯塔克先生最厉害！”
有些不好意思但确实很爽的托尼：“真的不想来斯塔克集团工作吗？那复仇者联盟呢？有兴趣来工作吗？”
自己的队友都是很有人格魅力的强大超英，这当然是个很好的事情……但是正因为大家都很厉害很有本事，所以也很容易固执己见，在交流中就总是会产生矛盾。
人嘛，总是喜欢被顺毛撸夸奖的，托尼觉得自己依旧很需要灵媒小姐这样的人才。
“托尼，这个坐标是什么？”史蒂夫把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话题拉回来，也岔开了对方的问题，因而得到了伊玛拉感激的眼神。
托尼皱皱鼻子：“是九头蛇的试验基地，简单来说，他们在这里进行通感者实验。”
AI管家适时放出了相关的资料，伊玛拉划拉着看了一些，眉头紧紧皱起。
威尔和莱利的精神体来到伊玛拉身边：‘我们查到了可靠消息，班杰明·怀特最后一次被看到在新纽泽西州的纽瓦克市。’
“看起来我们找到了同一个地方。”伊玛拉歪歪头。
史蒂夫开口：“我不建议你们自己就这么开始行动。”
“请放心，我们不会的。”伊玛拉非常干脆地给出了承诺。
这一次的敌人不是曾经的BPO，双方从地位、规模到武力值都不在同一个层面。哪怕是面对曾经的BPO，他们也不会在不了解对方底牌的时候就贸然出击。
“哼……”托尼突然发出了被什么东西吸引到兴趣的声音。
“怎么了？”史蒂夫探头过去看。
“我看到了一个老熟人。”托尼冷笑一声，转头对伊玛拉说了个最新消息，“我继续深挖了一下这个行动的具体内容，虽然还没看到最终目的，但我看到九头蛇曾经在哥谭有据点，不过已经被蝙蝠侠掀翻了。”
伊玛拉先是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紧接着就是一个疑惑的眼神，不是很理解这件事情的亮点在哪里。
“他们惹到了那个阴暗猫耳宅男，那家伙别的不说，记仇堪称全宇宙一流，我打赌那个家伙已经摸到了源头。”托尼解释着。
阴暗…什么玩意？！伊玛拉瞪大眼睛，一时间有点不敢把这个词和蝙蝠侠画上等号。
熟悉的语言还能变得这么陌生，也是一种很罕见的体验感呢。
伊玛拉揉脸。
‘我觉得你需要担心一下另一件事情先。’诺米戳戳伊玛拉的肩头，‘还记得吗？你的男朋友？’
就像大家都知道托尼·斯塔克是钢铁侠一样。
布鲁斯·韦恩资助蝙蝠侠乃至整个正义联盟也是被媒体大书特书的事实。
而伊玛拉的男朋友迪克·格雷森正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
“啊……”伊玛拉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不单单如此呢，她心累地想着，我的男朋友，不仅是布鲁斯·韦恩的养子，还是布鲁德海文的专属超英……而夜翼和超人的关系不错，那蝙蝠侠作为超人的搭档，两位超英的关系大概也不会差。
所以她如果暂时不想告诉男朋友关于自己通感者的秘密，最好不要让蝙蝠侠见到她。
伊玛拉搓搓脸，真诚地感觉和武装小队对】枪也没有现在这么累。
“让我们先给BPO报告这件事情怎么样？”伊玛拉提出了新的建议。
BPO这个组织并没有消失，实际上，这个组织创建的初衷是为了促进通感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后来人们在研究中发现通感者能做到的事情实在比想象中更多更恐怖。
再加上当时的主席又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家伙，就联合着其他同样打着歪心思的人一块掌控了组织。
但依旧有一些成员坚持初衷，希望能够达成和谐。
在那场大战结束之后，保守鸽派的掌控者上位，一切正在慢慢地恢复正轨。
威尔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好主意，我还没想到这个可能。’
莱利拍拍威尔：‘我们之前一直和BPO战斗，忘记了现在我们是同一方的人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这个九头蛇能够卧底进神盾局…那现在的BPO内部会不会也有卧底？’沃夫冈想得更多一些，他开口就说出了大家没想到的点。
“沃夫冈说得也对，但我觉得值得一试。”伊玛拉也觉得沃夫冈说得有道理。
‘就算BPO有卧底，那最差的结果不过也就是我们得不到任何帮助，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卡拉说道。
‘如果九头蛇想要找到更多的通感者，那我们最好还是给那边说一声。’诺米也赞同，‘如果有卧底，也能尽快肃清。’
利托没意见：‘我同意。’
克普斯也点头：‘没意见。’
朴善没说话，但也看着族群成员们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我去和雅桑联系。’既然达成了一致，莱利就没有迟疑，她和其他人点点头。
雅桑也是一个通感者，她和BPO目前的主席瑞雯·萨达维是一种类似总裁与秘书一类直属上下级的关系。
因为主席女士是个普通人，无法进行通感交流，所以莱利想要联系上对方，最快的方式就是找到雅桑让她进行转达。
伊玛拉结束了和族群的沟通，转头就看到托尼正在大咧咧地调查“BPO”是个什么东西。
伊玛拉：“……我猜可能不需要我解释了？”
“不不不，我不介意多听听亲身经历者的消息，毕竟文字记录总可能失之偏颇。”托尼将视线放在伊玛拉身上。
“我会很开心能给你们说这些事情。”她伸出一只手挠挠脸，“不过，或许可以在午饭桌上一块说？”
忙了一上午了，肚子已经开始大叫空城计了。
第72章 袭击
通感者和BPO的过去并不复杂, 伊玛拉很快就解释清楚了一切。
托尼咬着一根薯条：“让我捋一捋，所以你们那个什么主席，绕了一大圈子, 搞了这么多事情, 弄出来一个这么牛掰……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单纯表达一下，总之弄出了这个‘驭人项目’, 最终目的是让自己达成永生？”
当然, 托尼发誓, 没有看不起永生的意思, 能够达成永生目标的人类也是超厉害的……只是感觉有点落差。
“是的。”伊玛拉点头，“长生不老和统治世界，是经久不衰的反派最爱搞事理由嘛。”
这倒是……托尼挑挑眉，认为灵媒小姐说得对。
克普斯突然意识到：‘所以，九头蛇想要抓通感者，是为了统治世界……也就是说他们的所作所为和[驭人项目]本质没有区别。’
“我猜是的。”伊玛拉咬了一口芝士汉堡。
这几天干饭的热量这么高，回去称体重大概会胖上几磅。伊玛拉享受着美味的芝士，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
“你们在说什么？”史蒂夫好奇地问。
“我的族群成员在猜测九头蛇想利用通感者做些什么。”伊玛拉解释, “既然已经知道了九头蛇的最终目标是想要统治世界, 其实就不难猜测了。”
曾经被前任BPO主席和前主席手下项目研究领头人“低语者”提出的臭名昭著的‘驭人项目’，本质上就是通过类似脑叶摘除术一样的操作, 将通感者变成一具没有思维和行动能力的空壳。
然后通过一个特制的传递脑电波的机器让另外一个通感者可以控制这个空壳进行行动。
就像是族群中成员彼此控制身体的行为。
理论上来说，一个控制者可以同时控制不止一个通感者。
只是当时的前主席不太在意这一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快完成他的需求，解决问题中最大的缺陷。
也就是说, 九头蛇如果和他们想得一样，继续顺着这个项目研究下去, 那么他们的最终目标不出意外就是两个——
或者，可以得到一群不用任何科技手段就能无视距离传递消息的间】谍式“武器”；或者，可以得到一群指哪打哪绝对听从命令的军队。
这大概是比洗】脑更彻底的掌控方式，当然也有很多操作上的问题，不过这就不是他们该担心的问题了。
“就我们所知，‘驭人项目’中，控制者完全可通过被控制者的眼睛看到周围的一切，像是史蒂夫之前说过的，这也是很好的潜入方式。”伊玛拉吸了一大口可乐，满足地叹了口气。
托尼皱眉：“听起来很糟糕。”
伊玛拉抿嘴笑：“但是这个计划也有一个最明显的问题，控制者只能是通感者，普通人是不行的。”
具体原理他们谁都说不清楚，大概率是脑力方面的差别？毕竟通感者们能够很轻松地做到一心二用甚至三用四用，普通人大多不行。
“虽然目前能知道有一些通感者正在给九头蛇卖命。”伊玛拉想起那个曾经在街边见到的通感者，皱了皱眉，“但我猜，这个组织不会有太多的通感者存在才对。”
至少可以确定，在九头蛇内部，占据绝大多数的高层都是普通人，他们不会希望这些权力被攥在通感者手里的。
“没有长别人志气的意思，但是怎么说呢。”托尼斟酌了一下措辞，“九头蛇那群阴间玩意，你要是给我说他们把科学怪人搞出来了我都不觉得意外。”
“Sir，神盾局特工名单筛选完毕。”AI管家突然开口。
“调出来我看看。”托尼从茶几下边摸出来一个平板，“这次的名单花了不少时间啊……WTF？！”
“怎么了？”史蒂夫汉堡都放嘴里了也没来得及咬下去，询问道。
“我们大概遇到麻烦了，我是说，真的很麻烦的那种麻烦。”托尼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能让托尼·斯塔克说出这句话，不论是同样抬头看过去的伊玛拉还是刚刚带着一身热气从门外进来的巴恩斯都有些愣住。
*
布鲁德海文。
文书工作对于迪克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太过于痛苦的东西，但是他还是处理得很慢。
当过社畜的人大多都知道，领导给你的死线往往也不算是真的死线，只不过出于对工作的尊重，大多数合理的死线时间都被打工人们遵守着。
然而，假设你要是勤奋地在死线之前就把工作完成并上交了……麻烦可能就会源源不断地涌来。
要么，领导看见你提前完成了工作，觉得你现在的工作可能不饱和，给你安排更多的任务（但是不加薪）；要么，领导看还有时间，让你重新更改美化已经完成的任务……
迪克这份刑警的工作严格来说是他第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但他已经完美地掌握了社畜的这一技能。
要问原因的话，那必然要看向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老板还要龟毛的他养父了（微笑）。
总之，因为自己工作能力在线，所以在写报告之余，还有更多的时间用来摸鱼。
然后在某次对接工作的时候，他被亨利叫住了。
本来已经下意识地警惕起对方是不是要做些什么，结果万万没想到，亨利有些磕巴的话语中，透露着想要求助的信息。
……？这要是二次元世界，迪克的脑袋上就要蹦出具象化的问号了。
“你是说，你感觉到这一段时间有人在监视你？”迪克艰难地说着。
“是的是的。”亨利说出来后好像就松了一大口气，“我有点担心，之前我还是医生的时候遇到过一些比较极端的病人和病人家属……所以……”
这个借口被亚伯吐槽有点烂，但从常理来说确实非常合理。
只要和亨利稍微熟悉一点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是一个医生，但是经历了，他本人语“有些复杂的、不太愉快”的事情后，才转职成为法医。
因此，假设迪克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却又非常认真负责的刑警，那么此刻亨利这样的求助必然会得到回应。
……问题是，迪克他什么都知道啊！
就连亨利感受到的所谓的“监视”也是他做的啊！
见鬼，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良心被谴责的感觉啊？！
迪克看着那双清澈又充满了信任的眼睛，他张了张嘴，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监视露馅了，对方想要敲打他才这么说的。
不过理智很快就驳回了这一可能。
迪克拍了拍亨利的肩膀：“别担心，我会调查这件事的。”
“那真的是太感谢了！”亨利眼睛骤然亮了起来，他声音轻快，“作为报酬，请务必让我请你吃一顿便饭，不是什么贵重的地方，我的叔叔亚伯正好有一手绝佳的厨艺，请务必赏脸？”
“那我就不客气了。”良心受到谴责是一回事，但有机会进入对方的家里则是另一回事，迪克立刻点头同意下来。
于是，当天晚上下班，迪克和亨利就一块来到了亚伯的古董店。
说是古董店绝不夸张，在布鲁德海文几乎最繁华的街道，占据了一个拐角的大店面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董家具。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店主一家是英国人，还是因为美国没什么历史，这里的东西更贴近于两百多年前英国的维多利亚时代风格。
迪克本能地第一时间就把店铺整个打量了一圈，吃惊又感觉很合理地发现，店铺里一共只有两个摄像头，甚至还有拍摄死角！
所以说这个亨利·摩根分明是个不死者，但本质其实是个傻白甜吗？
迪克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别客气！随便转转！亨利很少带朋友回来！”被称之为亚伯的老人看起来非常精神，他兴奋得几乎称得上手舞足蹈，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要冲进厨房大展厨艺。
亨利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请别在意，亚伯他很容易激动。”
“没什么，亚伯很好。”迪克笑着摆摆手，好像是所有第一次过来的人一样，慢悠悠地在店里踱步。
这个部分的地下是空的。迪克在走到一个角落时感受到脚感的微妙差距，多走了几步确定了自己的感受。
“你们……小心！趴下！”迪克抬头想说点什么，然后视线一偏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身影，他其实没有看清，但依旧本能地大喊出声，身体也向着亨利的方向冲了过去。
有什么东西冲了过来，整个店铺被爆炸掀翻，迪克也被气流吹起，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在墙面上后又摔下来。
训练有素的夜翼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失去意识，他晃了晃头，抬手拍灭了脑袋上的火星子，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除了头发被火燎了一块，身上有些轻微烧伤外，没什么大碍。
下一秒，他抬起头，开始搜索亨利和攻击他们的人的身影。
“亨利！”迪克看见亨利表情痛苦地被一个巨大的书柜压在下边。
实木的书柜在边角和受力处都包裹了黄铜，非常好看但是也增加了自重和攻击力。
至少被压在下边的亨利无法只依靠自己的手臂力量挣脱出来。
“亚伯……”亨利却还担心着厨房里的亚伯，不过好在看起来这个店铺只有一层受灾严重，二层没有塌下来说明没有被很严重的攻击到。
迪克顾不上其他，因为他在噼里啪啦的火焰中已经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
武装严谨的突击小队正在靠近，而迪克身上除了一把警用手】枪外，没有其他的武器可以使用。
这对夜翼当然不是什么问题，他转头看了看亨利，对亨利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无声无息地躲在视线死角。
他毕竟是个刑警，有一些近身战斗能力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迪克眨眨眼，决定等到安全了再去思考怎么辩解的事情。
第73章 想要
亨利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思考和观察, 哪怕他经历过无数次死亡，但疼痛是很难被习惯的，他尝试着去推动胸前的书柜, 但越来越困难的呼吸告诉他, 死亡又一次要笼罩到他的身上。
“不……”亨利喃喃着, 耳边是火焰燃烧木材的噼啪声和远处格雷森警官试图保护他们而反击的战斗声。
十人组的武装小队，这个人数对迪克来说并不能构成威胁, 只是他手头没有足够的武器, 所以为了保证无死亡战绩消耗了更多的时间。
把最后一个敌人送进“香甜的梦境”, 迪克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被子弹穿透的大腿, 一瘸一拐地来到亨利面前。
“嘿！摩根医生，你还好吗？”迪克才发现对方身下蔓延出来的血迹，紧张地扑过去。
即使已经知道亨利·摩根是一个长生者，但长生和不死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迪克自然很紧张，但也不敢贸然去推亨利身上的书柜，生怕会造成更多伤害。
“亚伯…亚伯……”亨利艰难地说着，血沫从唇角溢出。
“坚持住，我去看看。”迪克抬头, 叮嘱了一句后向二层出发。
大腿伤口的疼痛对迪克来说还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出血量也在控制范围，这样的伤口他从小到大已经有太多个, 甚至更严重地撑过来了。
只是在伊玛拉偶尔摸着他身上的伤疤问起来时，不仅得给伤口找一个合理的解释，还要记住对应伤疤的故事不能混淆。
迪克一边想着自己这一次大腿上的伤口不用编其他借口了省事了，一边上楼梯, 没忍住嘴角翘了一下。
二层因为不是主要攻击区域所以除了震动带来的伤害没有其他的事情，亚伯也没事, 只是摔倒之后磕到了头陷入了昏迷。
不过老年人摔跤本身其实就已经是一件需要紧张的事情了，更何况是摔到头呢。
迪克皱着眉，将亚伯扶下楼梯。
“……亨利？”迪克几乎是半扛着亚伯下的楼，结果抬眼一看，原本被压在书柜下的亨利不见了踪影，甚至就连地上的血迹也都消失不见。
要不是布鲁斯教给他的观察技能告诉他，在他离开的短短两分多钟里再没有其他人进来过，迪克都要怀疑是不是袭击者还留有后手把亨利给偷走了。
联想到对方的身份，迪克抿了抿嘴，带着亚伯离开了古董店，并且拨打了报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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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来得很快，亚伯和迪克都得到了妥善的对待，二人被飞速地送到了医院。
好在亚伯的医保医院和警队的医保医院一致，否则迪克为了亚伯还得自掏腰包去治疗。
毕竟不管是出于警察的责任感，还是出于夜翼的警惕心，他都不可能放任亚伯一个人离开他的视线。
在迪克的特别要求下，他和亚伯被安排在了同一个病房。
过了一会，本也急匆匆赶到了。
“本？你怎么会……哦，医生给你说的。”迪克刚有些疑惑就意识到了问题的答案。
进入重案组就基本上和医院达成了友好合作共识，隔三差五就需要进个医院什么的，大部分外科急诊的医生都和他们熟悉了。
今天的医生也是熟面孔，她还是本的高中同学，因此会联系本也算正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的心情就没有迪克那么轻松了，“攻击的目标是你还是摩根医生？”
“我也不太清楚啊。”迪克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怎么这么问？”
本拉过一边的凳子在床边坐下：“瑞德医生前脚被人轰开公寓的大门，摩根医生家的店铺后脚就被武装小队找上门？非要说这是个巧合实在有些牵强了对吧？”
“……”迪克很难反驳这一点，实际上他自己也有点说不清。
“你们在这里，天啊……”亨利姗姗来迟。
和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样子不同，此刻的亨利·摩根穿着一套不怎么合身的宽大运动服和一双拖鞋。
在现在这样的深冬，穿成这样的摩根医生没被冻成路边的冰雕算是他命大的。
“别担心，亚伯很好，医生给他检查过只是撞晕了，等他醒过来就好。”迪克及时解释了一句。
亨利看着按理说肯定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的迪克，嘴唇动了动。
“谢谢。”他这么说道。
迪克对着他笑了笑，转头继续和本说话。
*
伊玛拉是从诺米的口中得知迪克受伤的事情的，而诺米则是从警方通报中看到了关键词。
然后伊玛拉点开警局法医部的内部聊天群，发现所有人都在热热闹闹地讨论摩根医生遇袭的事，大家更多地聚焦在了警局的两位法医都被攻击了这一情况上。
大家都在猜测最近调查的案子触碰了某些黑暗势力的利益，至于为什么是法医被攻击，很有可能是某个无名氏尸体其实有着重要的真实身份，而两位法医正在努力调查，才惨遭不幸。
……猜得很好，下次别猜了。
很荒谬，她的男朋友受伤住院，她却好像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伊玛拉看着自己手机上，三个小时前还在和她若无其事唠家常的对话框。
不难看出，迪克似乎不准备给她说自己受伤的事情，或者干脆准备等这些事情结束/伤口好了/瞒不下去的时候再说。
‘你应该去看看他。’诺米察觉到伊玛拉的坏心情，拍了拍她的肩膀。
“哦不……”莱利和威尔在回到复仇者大厦的路上，她发出有些不妙的声音。
“嗯？怎么了？”威尔有些犯困，他听到莱利的声音强打起精神。
莱利赶紧解释：“是伊玛拉，她的恋人受伤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威尔皱眉。
‘如果你想回去，那就回去。’威尔的精神体也来到伊玛拉身边。
“……我会尽快回来。”伊玛拉咬了咬牙，还是站起来往外走。
‘我已经给你订好票了，身份证明也弄了个假的，以防万一。’诺米准备得很充分。
“谢了，诺米。”伊玛拉决定还是先给复仇者们打个招呼。
‘别担心，哪怕在被BPO追杀的时候咱们也没有舍弃自己的生活，没道理现在就要畏首畏尾。’威尔安慰着。
“你们说得对。”伊玛拉勉强笑了笑。
对于伊玛拉和她的族群成员来说，哪怕有人在身后不怀好意地追赶，也无法阻止他们气定神闲地享受自己的人生。
伊玛拉脚步不停，很快就来到了大厅，其他人大概都去忙了，只有一个人在大厅里对着笔记本电脑戳戳点点。
娜塔莎抬头就看到了伊玛拉：“怎么了吗？”
克林特和娜塔莎也悄悄地回来了，按理说他们现在应该在世界的另一边执行任务，但二人只做了个样子，半途就折返回来以防万一。
“是的，我现在需要回一趟布鲁德海文。”伊玛拉快速解释着，“我的男朋友受伤了。”
“哦，难道是……”娜塔莎第一反应是九头蛇干的。
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干，九头蛇一向是不择手段的代名词，他们可没有什么不殃及家人的说法。
“应该不是。”伊玛拉其实不知道，但就算是九头蛇动手也不应该是间隔这么长时间，尤其法医部同事们说被攻击的其实是摩根医生家里的古董店。
听起来迪克才是那个被不小心牵连的人。
“那就好，你需要有人陪你一块去吗？”娜塔莎姑且还是问了一句。
“不必了，我这次用假身份回去，九头蛇应该不会发现我。”伊玛拉选择了拒绝。
不是每一个超级英雄的真实身份都像是复仇者联盟的主要成员们一样写在维基百科上的，大部分的超级英雄被称之为“蒙面义警”就是因为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个秘密。
很明显，夜翼也是。
不知道也不是很想去试探复仇者们是不是知道夜翼的真实身份，伊玛拉还是选择了尽可能不去增加双方接触的机会。
更何况她还没有给迪克说自己的身份呢！
“好的，一路小心。”娜塔莎没有多说什么，看着伊玛拉离去。
伊玛拉用假的身份证明成功租到了一辆车，做了些简单的防护后就踏上了路程，用称得上低空飞行的速度回到了布鲁德海文。
因为受伤得到了假期的迪克因为他个人的坚持已经回到了公寓，当然，在这之前，亨利也找了一个只有两个人的时间和他解释了自己的情况。
在这个存在着超能力人群和外星人的世界里，有一个人类不知道为什么被赋予了不死不老的能力好像也不是什么非常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才怪啊！那可是不死不老啊！
而且每一次死亡后都会浑身□□地出现在附近的江河湖海里，怪不得自己之前放在他身上的“小玩具”会消失不见。
这么想着，迪克又往亨利身上新放了几个“小玩具”，也在亚伯身上放了几个，双管齐下。
既然知道了亨利暂时没有什么威胁，迪克就先把他往后排了排，继续调查袭击的事情。
就在他完全没把自己的伤口放在心上，也没意识到要给女朋友打个招呼这样的事情后。
公寓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正在自己公寓的秘密房间中进行调查的迪克顺势就把公寓门口的监控调了出来。
“Oh s**t！”迪克慌忙地站起身，三下五除二地把卧室里不该出现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塞进小隔间里，又把床铺扯乱搞出自己刚才正在休息的样子。
他缓了口气，对着门口的镜子揉了揉头发，然后才打开了门。
“伊玛拉？你怎么来了？”迪克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吃惊。
伊玛拉抬眼，盯着这家伙的眼睛看了一会，脸上猛然出现了一个冷笑。
“呵，我怎么来了？”
她侧身，从迪克下意识让开的身边走进屋里，脱掉身上厚重的外套挂在门口，再没给男朋友一个眼神。
“……”
理亏且心虚的迪克不敢多说一句话地跟在女朋友后边，试图拉人手被拒绝之后一整个委屈巴巴，试图通过美色和委屈来蒙混过关。
“坐下。”伊玛拉没好气地说。
迪克乖乖坐下：“对不起。”
这下伊玛拉撑不住了，她气势垮掉：“你应该告诉我你受伤的事情，我是你的女朋友，但是好像你受伤这件事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很不好。”
她皱着眉，嘴角也下撇，与其说是生气更接近伤心：“我会很担心，非常担心。”
“我知道……我只是……”迪克试图解释，“我只是不想让你太担心。”
“但是这样会让我很伤心。”伊玛拉肩膀都耸了下来，“你这样会让我认为自己的关心是你的负担。”
她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制止了迪克想说话的意思。
“我知道你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危险，我不能也不会阻止你，因为这样的你才是我所爱上的那个男人……但是，我也无法停止担心，所有的人都会为了他们所爱的人担心。
“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你不必解释，但是我需要知道，你能明白吗？”
迪克再一次伸手去牵伊玛拉的手，这一次他没有被拒绝。
他把人拉到自己面前，伸手抱住恋人，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腰腹处，蹭蹭。
“我明白，我很抱歉。”
于是伊玛拉也抬起手，回抱了他。
第74章 起疑
伊玛拉让迪克抱了自己一会, 然后就拍拍人的肩膀示意放开。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她用的是那种不容拒绝的口吻。
迪克没什么意见，当然也不敢有，乖乖地让女朋友检查。
“说起来, 你之前说过自己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因为想要当医生才学医的吧？怎么最后没有去呢？”迪克躺在床上, 上半身下边垫着两层枕头外加一床被子, 大概是能半坐起来的状态，看起来很是惬意。
迪克一丁点点也没有想过伊玛拉可能当不上医生这件事, 毕竟自己女朋友是个多么厉害且聪明的人他是再明白不过的。
只有她不想去做的事情, 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莫名其妙比本人还自信的某超英扬起下巴。
伊玛拉把医疗箱打开, 从里边挑挑拣拣着自己需要的东西：“一开始想当医生的原因其实就有些幼稚, 后来不当医生了的原因也很好笑。”
“拜托你了，医生小姐，我超级想知道。”迪克黏糊糊地耍赖。
“……”伊玛拉抖了抖鸡皮疙瘩，一巴掌拍在迪克大腿的伤口附近。
“嗷！”迪克猝不及防，像是上了岸的鱼一样骤然弹起上半身。
“好好说话。”伊玛拉抿抿嘴，“之前认识你的时候，不还是人模人样的家伙吗？最近这是怎么了？”
“啊…因为爱你嘛。”迪克其实并不疼，伊玛拉没有打到他的伤口, 而且力道控制得很好, 他弹起来更多还是因为被这个动作吓到，于是此刻也重新躺了回去, 没羞没臊地打（shuo）直（xia）球（hua），“说起来，在喜欢的人面前，人不总是喜欢干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吗？就跟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一样。”
说得很有道理。伊玛拉脑子里回想起自己在家里偶尔发癫的行为, 竟然被说服了。
“你在转移话题，快说, 我又不会笑话你。”迪克扯回到自己最好奇的内容上。
“我想当医生，是因为想要救人。”伊玛拉没有抬头，小心地检查了迪克的伤口后，给他换了新的纱布，“后来决定当法医，是想要救更多的人。”
瑞德姐弟走上各自的道路，很难说其中没有他们母亲的影响。
戴安娜·瑞德是一位精神疾病患者，她从年轻时就饱受精神分裂的痛苦，在冒险生育了孩子之后就更加严重。
于是她的儿子就开始研究心理学，一开始是想要找到治疗母亲的方法。在得知精神疾病无法“痊愈”后，他又想要了解更多，从而想要做的就更多。
因为性格原因，斯潘塞·瑞德无法成为一个心理医生或者精神科医生，于是他成为BAU的一员，继续在这个范围内发挥自己的能力
于是她的女儿开始想要成为一个医生。一个人的一生是无法逃避生病的，伊玛拉看着自己的母亲想要让更多的像母亲一样的人得到救赎。
但见得越多、知道得越多，伊玛拉知道，医生可能是这个世界上见证过最多“无能为力”的存在，于是她转换了方向，为死者言，慰生者心。
只是这样的缘由，在成年人的世界甚至称得上傻气，听起来更像是小学生写作文的时候会说出来的话。
但这个理由在迪克这里很能说得通。
毕竟，他可是个超英。
每一个超英决心站出来的原因可能都不太一样，但大概率相同的，他们都追求一种“正义”，不论是普世的正义还是个人内心的正义。
而“正义”这个词汇、这个概念，在成年人的世界，被翻来覆去地嘲讽。
“是这样啊，很厉害。”迪克坦然地夸奖着。
伊玛拉头都没抬，给他换了药之后就把东西收拾好，重新放回客厅的电视柜里去了。
迪克看着伊玛拉的背影，表情有些微妙地复杂。
“对了。”伊玛拉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弟弟知道我谈恋爱啦，想着大家要不有时间一块吃个饭？”
“好啊好啊。”迪克脑子都没转一口就答应下来，“我记得他是FBI的对吧？”
“嗯对。”伊玛拉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两杯水。
“谢谢。”迪克坐起来，接过水杯。
“我之前是不是没说过？斯潘塞在FBI的BAU部门，之前咱们合作的第一个案子，不是还有电话指导吗？那就是他的同事。”
迪克喝水的动作停住，默默地放下杯子：“你弟弟是行为分析部的？”
“对啊。”伊玛拉神情轻松地点点头。
哦…哦。哦—！行为分析部啊！
迪克痛苦面具。
在他还是罗宾的时候，在哥谭和这个部门的家伙打过一点小小的交道，这些与其自称“心理行为专家”不如直接说自己会读心的FBI给当时年幼、行动作风还不够严谨的迪克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事后还让布鲁斯找到借口给他加训了一波。
并不清楚这些事情的伊玛拉还在开开心心地炫耀自己厉害的弟弟：“斯潘塞是破格被录取的哦，截至现在还是入职时年纪最小的高级探员纪录保持者呢。”
一手把弟弟养大的姐姐要是有条尾巴，此刻好歹要翘到天上去。
“这确实很厉害。”迪克这句夸奖倒是很真心实意，“这叫什么，like sister ，like brother？（注一）”
“我就当你在夸我。”伊玛拉哼笑一声。
迪克伸手去拽伊玛拉的衣服下摆，把人扒拉到自己怀里：“当然在夸你，我女朋友这么好。”
伊玛拉仰着脖子看了看迪克，在对方试图用表情展示自己的无辜时，抬手拽住他领口，扯下来。
小情侣，久别胜新婚。
可以理解。
…
迪克早就知道，伊玛拉在这种事情上从来不是扭捏的性格，当然，他也不是。
只是在这样的大白天，他躺在床上就连伊玛拉微微皱起的眉头和晃动的胸口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大白天，还是有些过于刺激了。
是的，因为迪克受伤了的关系，这一次全程是伊玛拉在上边主导。
实话说，迪克这方面的资本丰厚伊玛拉也是非常清楚的，但之前哪一次都没有这一回体验清晰。
尤其她皱着眉慢慢沉下身时，迪克身体上紧绷的每一块肌肉，包括下意识抬起又被她按下的腰身，彻底滑入后忍不住颤抖的喉结。
要命，谁能拒绝啊！
伊玛拉身体微微后仰试图在运动中保持平衡，又因为这个动作刺激到后往前扶住男友的腹肌，最后只能和他十指相扣。
…
“你今天好像格外兴奋。”伊玛拉好像真的很好奇一样问着，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下来。
“你今天也格外兴奋啊。”迪克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手脚并用地把自己埋在女朋友怀里，在柔软的胸口蹭蹭，再蹭蹭。
“我想念你了。”伊玛拉吐出长长一口气。
迪克闭着眼询问：“嗯……你这次要待几天？”
他没问，但是伊玛拉匆匆赶回来的样子很明显，什么东西都没带来。
“明天就要走啦。”伊玛拉抱着迪克的手稍微收紧了一些。
“已经开始想你了。”迪克叹气。
“只剩一个礼拜啦。”伊玛拉有些好笑地拍拍迪克的头，有些硬质的头发拍起来微妙地有些好玩。
迪克猛然抬头，故意用那种你在说什么的眼神谴责：“还有一个礼拜呢！”
“好了好了，你已经是奔三的人了，不要撒娇。”伊玛拉不吃这一套，低下头亲亲迪克，敷衍地安慰道。
小情侣在床上腻乎了一会才起床找吃的。
迪克的腿不太适合出门，伊玛拉这几天吃外卖有点腻了，决定买点菜回来自己做。 “我去买菜，你想吃点什么？”确定迪克的冰箱里没什么食材了之后，伊玛拉准备出门买。
“炖肉！”迪克举手。
可以吃病号餐，但是要有肉的病号餐才行，迪克对食物的热爱很直白。
这里的炖肉不是中国菜里直白的炖肉块，从观感上更像是浓稠咖喱一样的一锅炖，里边往往会有牛奶或者奶油一类的加入。
“好。”伊玛拉想了想觉得也很好吃，就出门了。
迪克看着伊玛拉出门，等了一会，站在窗边看着自己的车渐行渐远，脸上的表情也慢慢沉淀下来。
他察觉到不对劲了吗？当然。
伊玛拉身上多出的伤口不大且细碎，但对迪克来说就已经足够明显了。
他的女朋友绝不可能是回了家之后又去战场摸爬滚打了一圈吧？
在伊玛拉去超市的这段时间，迪克坐回了自己的小隔间里，放下内心的别扭，决心查一查自己的女朋友。
‘诺米，我需要帮助。’伊玛拉人正在开车，但精神体找到了还在纽约的诺米。
“你说。”诺米刚吃完饭，此刻正躺在阳台上快乐地晒太阳。
‘说起来有些复杂，总之最终结果是，我的男朋友可能有些怀疑我了，你得帮我。’伊玛拉比比划划着说不清。
“你男朋友？”诺米睁开眼，伸手从一边拽过笔记本，“我给所有人的隐私资料都设了防护。”
‘不不不，我是说我的行程。’伊玛拉解释，‘我给迪克说我回拉斯维加斯了，但是……’
“OK明白了。”诺米稍微坐直了一些，手指开始飞舞起来。
‘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是说大家都发现了只是没有说？’利托出现在旁边，手里还拿着一桶冰激凌往嘴里塞，他最近在为下一个角色做准备，而下个角色需要他增重，所以吃饭可以放纵一些，‘你的男朋友好像和普通警察不太一样。’
‘……他确实有点不太一样。’伊玛拉欲言又止，一看就是隐瞒着什么。
“他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所以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我都觉得很正常。”诺米耸耸肩，回想起韦恩集团的市值，虽然她也不差钱，但还是会冒出一些看到超级有钱人时小市民的心酸。
‘有钱人？’利托不知道这件事。
‘总而言之，我之后会好好解释的！我保证！’伊玛拉拒绝继续发散这个话题。
“好吧，我做好了。”诺米没有追究，她按下了回车键，顺便还把电脑转过去让伊玛拉看，“车票、酒店、饭馆，我甚至做了疗养院的探望记录，除非你男朋友入侵监控，否则……”
‘我太爱你了诺米！’伊玛拉抱了抱诺米，收回了精神体。
过早松了一口气的伊玛拉还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师从一个多么“变态”的家伙。
此刻的她只是一边哼着歌，一边将车停进超市门口的停车场里，准备好好消费一番。
第75章 牧师
就算伊玛拉去了市中心的大超市买菜也不会花费太久, 迪克只来得及简单地让他自己的搜查程序运转起来，一时半会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后又赶紧急匆匆地回到了卧室里。
毕竟他的女朋友也不是什么很好糊弄的人，迪克小心地裹好自己（实际上已经掉了个精光）的马甲。
在这期间, 他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 把剩下自己之前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小玩具”都丢进隔间。
*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小情侣贴贴暂时告一段落, 伊玛拉第二天就不得不离开了。
伊玛拉刚坐上自己租来的车打着火，威尔就出现在后座：“复仇者们准备发起对神盾局的清扫, 抓住其中的九头蛇。”
复仇者们已经找到了那个高层九头蛇的真实身份, 对这种家伙的逮捕总是越快越好。 尤其他们被告知不久之后的神盾局准备筹备一场与联合国有关的会面活动时, 这一切就显得更加迫切。
“但是, 恕我直言。”伊玛拉开上自己租来的车，走在去纽约的路上，“当你在明面上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往往这个地方已经有一整窝的存在了哦。”
‘你说得对，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威尔叹气。
确实，复仇者联盟虽然说是和官方对接，有时也听从联合国的需求出任务，但在实际操作上, 反而是神盾局和复仇者的关系更为密切。
别看托尼对弗瑞好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但真要是说有官方准备追责弗瑞，换另一个人上来, 新来的家伙能不能进复仇者大厦的电梯都是个问号呢。
神盾局的存在很重要，它是复仇者联盟和真正的官方之间不可或缺的缓冲带。
毕竟不论是所谓的“官僚”还是个性鲜明的超英，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存在。 哪怕是看起来和和气气的史蒂夫呢，但凡触及他的底线试试看？他会立刻化身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不通人意的家伙。
这要是双方直面交流, 一天掀翻三次桌子那都是有所收敛了。
因此，神盾局不能消失。
但是, 九头蛇也必须得揪出来捏死。
“所以，他们准备做些什么？或者说，我们要做些什么？”伊玛拉问出了终极问题。
‘前边路口拐弯。’诺米出现在副驾驶上，临时指挥。
伊玛拉下意识就跟着拐了弯，然后意识到这不是前往纽约的路。
莱利出现在后座：‘我们要亲口问问这群家伙。’
伊玛拉的精神体顺着本能出现在莱利的身边。
威尔和莱利两个人继续去调查班杰明·怀特的事情，伊玛拉在遇到史蒂夫之前已经从老怀特口中得知他们曾为了班杰明找过一个不那么正经的牧师给儿子驱魔，她原本是打算去找找这个牧师的，但史蒂夫的出现打乱了计划。
不过他们也没有放弃，莱利和威尔代替了伊玛拉前去进行调查，并成功地找到了这个还活跃在地下的牧师。
威尔和莱利此刻正在一家高档酒店里。
选择高档酒店纯粹是因为这里更安全，而且是斯塔克集团控股的，假设有九头蛇又冒充官方来找事，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撤退。
昂贵的地毯上，被绑成一条毛毛虫的牧师看起来不是很舒适。
‘巴格查到这个家伙曾为了不少被误解的通感者进行过驱魔，甚至毫不客气地说，他似乎是专门瞄准通感者的。’诺米也出现在酒店，不客气地伸脚踹了这家伙一下。
“我们都知道，神职者更容易对自身难以解释的情况产生抵抗。”威尔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拎着一瓶啤酒，“我和莱利还担心他可能也是一个这样的家伙，不过后来发现，不是。”
在他们族群中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卡拉在医药方面的天分无人能及，她在和平下来的这段日子里，不仅研究出来了新一代几乎没有副作用的阻断剂，还研究出来了反向阻断药剂，可以终止阻断剂的效果。
简单来说，他们族群现在可以通过给人注射反向阻断药，第一时间确定对方是否是通感者。
虽然这个行为本身很危险，同时实用性很低，但总归还是有了个解决方案嘛。
‘所以，这家伙是个九头蛇？’伊玛拉也用脚尖踹了踹这人。
“我们觉得可能是，但他不肯坦白。”莱利双手抱胸。
‘哼。’伊玛拉冷笑一声，‘是不是九头蛇都不重要，是最好，不是也不妨碍。’
‘你的发言好像个反派哦。’克普斯实事求是地吐槽。
有被冒犯到的伊玛拉冲过去按着克普斯的脑袋就是一顿揉搓：‘给你机会重新措辞。’
人在家里虚空挣扎的克普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对着自己的爱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重新躺回去。
‘我们这叫正义的伙伴好吧，正当防卫！’利托也笑他，‘这可是美国队长认可的！’
‘好了知道你喜欢美国队长了。’伊玛拉并没有丝毫感动，很明白这家伙说这话是为了什么，‘签名等这件事结束了我给你寄过去。’
‘不不不！快递不可靠！’利托使劲摇头，‘我下部剧正好在美国拍摄，我去拿。’
‘随你。’伊玛拉耸肩，没再继续聊天，精神体收回，开始专心地开车。
伊玛拉顺利地抵达了莱利和威尔的所在地，毫不意外，是在新泽西州的纽瓦克市，也就是班杰明最后被目击的地方。
“我顺路买了点吃的。”伊玛拉举起手里还热腾腾的快餐，“菠萝香肠披萨！还有谷物酸奶！”
“好耶！”莱利很喜欢，欢呼着迎了过来。
意大利人狂怒的披萨搭配，在除了意大利之外的地方反而收到了众多好评，毕竟菠萝这种水果明明很好吃，但生吃多了会舌头麻，但加热做菜之后就只剩下甜了。
好在族群内没有意大利人，大家可以快乐地享受水果披萨的美味。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这个家伙的？”伊玛拉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他没有继续挣扎了，但是眼神却控制不住地瞟向这边。
“刚才在他住的公寓里。”莱利打开酸奶盖子舀了一勺塞进嘴里，“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人绑过来了。”
“我还以为牧师都要听安排去不同的教堂呢。”和弟弟一样都是无神论者的伊玛拉从房间小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
“……你是在说神父吧？”威尔指出这一点。
“啊……有区别哦？”对这方面认知并不太清晰的伊玛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然后在威尔的科普下，伊玛拉才意识到，牧师和神父不是一个东西，甚至都不是同一个宗教体系的。
真是不好意思。伊玛拉真诚地向威尔表达了歉意。
他们族群中是有虔诚信仰者的，所以伊玛拉可以切身理解，对很多无神论者来说毫无意义的东西，对其他的一些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所以，这家伙真的是个牧师吗？”伊玛拉拿起一片披萨。
‘很不幸的，没错，这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登记合法的牧师。’诺米抱着自己的电脑出现在沙发的另一端。
“关于这个家伙，我们知道点什么？”威尔也拿了一片披萨。
诺米不爽：‘没有意外，他现在用的名字是假身份，我正在进行人脸搜索。’
伊玛拉眨眨眼，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披萨，随便擦了擦手，来到牧师的身边，伸手掐住他的下巴，上下左右地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的长相。
“不错的整容技术。”她松开手，把人丢回地毯上，“下颌骨削尖了，鼻梁垫高了，为了加深眼窝双眼皮也割了，还做了脸颊填充，跟男性审美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单纯为了改头换面。”
‘不择手段。’诺米呸了一口。
“你有没有那种调整软件，类似PS的那种？我能给你简单说一下大概有多大的变化。”伊玛拉坐回去，继续吃披萨。
‘当然有。’诺米嘴角一勾，‘别怀疑诺米在电子软件上的财富。’
“抱歉，我不该这么问。”伊玛拉也跟着笑起来。
族群成员们一边保持着欢快的气氛，一边调查着九头蛇的线索，丝毫没有迫切感。
没人发现，在伊玛拉的衣兜里边，一颗米粒大小的定位器闪烁着几乎不被肉眼捕捉到的光芒，正在兢兢业业地工作-
没有任何意外，定位器是迪克放进伊玛拉衣服里的，只是他这会暂时还没有时间去深挖自己的女朋友。
他之前调查的帮派出了结果。
“真是丝毫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呢……”迪克坐在小隔间里，毫不意外地发现这个地下组织和本市的议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布鲁德海文是一个腐朽的城市，迪克在这个城市生活的几年间，多次目睹罪恶的囚犯因为各种政治原因被判罚轻罪甚至无罪释放，而作为一个警察的他无能为力。
当他真正地为了一个城市变得更加美好而行动时，就会无数次地理解布鲁斯曾经那看似扬汤止沸的“无用功”和坚持。
——然而理解对方并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布鲁斯曾经对他的不合理对待。
——依旧受不了老蝠亲的控制欲。
那么接下来还是要去拜访一下这位市议员，或许面对夜翼的时候能让他吐露一些消息。
迪克思考着，完全没把自己身上的伤放在心上，他之前受过更严重的伤，哪怕是罗宾时代，这种程度的伤口也不能阻止他夜巡。
至于伊玛拉的事情……
迪克有意无意地让自己忙了起来，好让自己有借口把调查女朋友的事情往后稍一稍，似乎这样就能说服自己，女友的异常只是他多想了一样。
第76章 结果
迪克早就做好了踩点工作, 也已经摸清了自己盯上的帮派日常的出没规律。
为了能够保证把这些家伙连根拔起，他还需要得到包括面对面供词在内更多的证据才行。
因此迪克决定，在去找市议员“聊聊”之前, 先去找这个本地帮派的头头谈谈人生可能会更有收获。
当天夜里, 迪克穿上夜翼的制服, 丝毫看不出受了伤的样子，轻盈地在布鲁德海文的上空飞翔。
别说是布鲁德海文, 就算是哥谭, 当地的帮派头头也不会和这些圈地盘的超英一样, 每天都熬夜。
毕竟对这群家伙来说, 晚上能找到的乐子太多了。
被夜翼找上门时，被大家称之为RJ的帮派头头正浑身赤果地躺在自己豪华公寓的大床上打鼾。
有些许的辣眼。
夜翼面具下的眼睛眯了眯，视线巧妙地避开自己并不是很想看的部位，悄无声息地落在床边。
几乎就在夜翼落地的瞬间，在布鲁德海文混了大半辈子的RJ从梦中惊醒。
“别想着去摸你枕头底下的武器了，RJ。”夜翼开口就戳破了他的打算。
“嗨，夜翼。”RJ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那你可是找错人了, 我最近什么事都没犯。”
他说了一句谁都知道是谎言的瞎话。
就算不说迪克之前查到的实验室线索，RJ手下的产业每天都要违背至少一打的法律规章。
“省省你的瞎话吧。”夜翼的声音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如果你配合一些，对你对我都更轻松。”
“得了吧兄弟，你知道我的，我一直很配合。”RJ笑了几声, 还在卖乖。
“那就让我们来谈谈你的那批货。”夜翼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把夜翼镖，一上一下地抛起又接住, “红头罩掀翻的那些货，那可是不少的量呢。”
“兄弟，我发誓，我只是在和隔壁那些家伙合作给他们行了个方便，你懂我们的规矩，我都不会多问一个词。”RJ看起来非常真诚。
这话听起来是很合理的。
RJ所带领的势力什么都做，但也什么都打擦边球，滑不溜手的让人找不到能抓住他的着力点。
每一次，警方都以为能抓住他一点小辫子，结果一顿狡辩之后，罪责都推给了其他人，他又不轻不重地逃脱了牢狱之灾。
在所有的事情中，RJ最喜欢做的就是“保镖”。
他明面上从不直接掺和各种非法行业中，只是给其他势力行个方便，自己顺着喝口肉汤。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的，RJ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肥肉从眼前过去而不上嘴啃一口。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聊聊另一件事情。”夜翼微微一笑，“关于九头蛇，你知道点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RJ掩盖得很好，他也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没点本事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只是在经过专门训练的夜翼面前还是差了些火候。
“哦，RJ，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夜翼收敛了笑容，声音却依旧轻盈，似乎他真的是一个无害的邻家大男孩。
众所周知，蝙蝠家族的成员遵从他们导师蝙蝠侠的准则，从不杀人。
所以一些没有见识过蝙蝠家手段的反派就很不能理解，当你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杀死你了，为什么还会认输？
这些人可能误会了一件事情。
——死亡和恐惧，从来都不是必然相关的。
蝙蝠家族的人深谙人性，也明白人类的恐惧并不为他们的理智所掌控。
就好比那些害怕虫子的人，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小虫子不会伤害他们吗？不见得。
但就是恐惧，就是害怕，就是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恨不得尖叫。
当你躺在地上，被半人高的轮胎抵着脑袋，轰鸣声作响的巨大引擎声几乎盖过了隔壁同胞们哀嚎的痛呼，而浑身漆黑还戴着半脸面具的夜间义警踩着你已经被他折断的腿骨，脑袋上的轮胎也慢慢向你施加力量（注一）……
当这样的人向你询问情报，相信没有几个反派是真的硬骨头。
夜翼是蝙蝠侠的第一个“学生”，哪怕夜翼本人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说，蝙蝠侠教得很好，夜翼也学得很好。
RJ甚至没能坚持过第一个五分钟，他很快就对着夜翼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全盘托出。
“你看，我之前说过什么来着。”夜翼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是一开始就这么配合，咱们两个都会省点事的，不是吗？”
RJ此刻满身大汗地躺在地上，痛得真是无法叫出声音来，也自然暂时抽不出多余的注意力去骂人。
“那我们就说定了？你一会就要自己走进警局，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在布鲁德海文服刑，你还能活到出来的那一天。”夜翼站在窗户边，月光从窗外照进来，RJ眯着眼睛看过去，只能朦胧地看到一个黑影。
下一秒，黑影也消失了。
F**k Nightwing！RJ在内心疯狂大骂，却依旧没敢给其他人打电话。
正当迪克在空中赶路时，耳机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哈喽哈喽？有人在家不？”
“……你知道你能直接给我打电话，而不是选择入侵我的通讯通道吧，小红？”迪克找了一个大楼的天台当做落脚点。
“当然。”另一边的提姆没什么诚意地应了。
迪克懒得计较：“什么事？”
“关于之前你和恶魔崽子一块出任务找到的那个工厂实验室。”提姆那边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音有些吵耳朵，“我挖到了一些东西。”
“挖到了……？”
提姆问：“你听说过‘通感者’这个词吗？”
迪克没再多停留，他对着另外一边的大楼射出了绳枪：“那是什么？”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努力解码恶魔崽子带回来的资料，不得不说，这个实验工厂有两把刷子。很明显，这个实验工厂的主要研究方向是神经相关的，更直白一点说，他们在研究如何进行‘脑控’。”
“小D确实说他看到了类似的场景。”迪克回想起事情结束后达米安不情不愿地写任务报告的样子，不由有些快乐地咧嘴笑了一下。
“是这样的。不过我前一段时间才发现，他们似乎不是随便选中的目标，于是我想知道他们的标准是什么。”
提姆很享受一层一层解开谜题的感觉，他没等着迪克追问，一股脑儿说了下去：“事实上，这群人似乎非常相信，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另外一种人类，他们本身就可以彼此通过目前还不明确原理的方式进行交流，这个组织就是试图找到这些人，然后用他们特殊的身体做实验。”
“……听起来一点也不科学。”迪克吐槽。
“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接受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存在都能被目前人类的‘科学’所解释的。”提姆调侃。
“我当然知道，只是冲击很大。”迪克很坦然。
“嗯哼。”提姆顿了一下，“所以，你和你女朋友最近怎么样？听说她被人埋伏了？什么情况？”
“她没事情，只是小伤口，虽然我当时没在公寓，但伊玛拉很好地自己解决了麻烦。”迪克蹭蹭鼻尖。
伊玛拉对埋伏的自卫反击比教科书还要标准，就算是蝙蝠侠站在这里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或许可能觉得对方是个好苗子？
提姆：“听起来这一次你们相处得很不错。”
迪克从暗道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你到底想说点什么？”
“那倒没什么……我是说，她是个普通人，你有想过未来吗？”提姆好奇地问。
未来啊……迪克揉了揉后脖颈：“再说吧。”
提姆在通讯另一边意有所感地挑了挑眉，识趣地没再问下去：“好吧，闲聊到此为止，我只是给你说一声调查结果，你那边最近有什么线索吗？”
“确实有一条线索。”迪克没详说，只给了提姆一个方向，“你查一查九头蛇这个组织。”
“九头蛇？和美国队长在二战打架的那个？”提姆在成为蝙蝠侠的粉丝之前，先是美国队长的粉丝。
这很好理解，毕竟哪个小男孩没和朋友一起玩过“盾牌和剑”的打仗游戏呢。
提姆又比同龄人更早熟，在他年幼时，父母还不太会养孩子，总把他和佣人们一块丢在家里，然后继续他们的双人世界。
可以夸张一些说，提姆是看着美国队长长大的，想要成为超英，或者说当年想要帮助布鲁斯摆脱失去罗宾的痛苦，也是有一些这方面的影响。
他或许没准备成为一个超级英雄，但年幼的提姆非常想在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范围内来帮助超级英雄成为更好的存在。
“会彼此打招呼的口号是‘Hail Hydra’的组织，我觉得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了，不过你也可以查查。”迪克把身上的零碎脱下来放在一边，“我今天诈了一个小喽啰，验证了我的猜测。”
迪克在今天之前还不确定他之前发现的实验室来自九头蛇，但他从亨利口中听到了这个口号后就起了疑心。
他从来不相信巧合，小心求证后大胆假设，并直接对RJ放了个大招，好在对方给了他足够明确的反应。
万万没想到，这个原本应该消灭于二战的组织竟然还活着，而且看样子，不仅活着，甚至可能是非常活跃。
复仇者联盟知道这件事情吗？迪克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滴滴滴——”
电脑传出提示音，迪克抬头，看着已经跑完了一圈的程序，思绪被短暂地打乱。
他调查了伊玛拉的行踪，虽然从各种花销和细节上没有问题，但出于谨慎，迪克还是用人脸识别程序在监控网络里跑了一遍，现在出结果了。
迪克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开了程序。
“Not found.”
结果跳了出来，迪克的内心落下了重重一锤。
第77章 又遇
伊玛拉暂时还不知道自己男朋友那悬着的心终于摔死了（？）, 她在愉快地和族群成员一块分享了披萨之后，就准备开始干正事了。
“诺米，你能查到这位牧师先生经常会去哪里寻找目标吗？”伊玛拉站起来晃晃悠悠地遛食。
‘嗯……看起来牧师先生没有使用电子备忘录的习惯, 但是从他的消费记录能看到, 他肯定在这个咖啡馆附近有个固定据点。’诺米找出了对方最经常去的咖啡店。
该说不愧是美国人吗？就连神的教徒（或者反派组织？）也躲不过对咖啡的需求。
“你的想法非常危险。”威尔流露出一些不赞同。
莱利也觉得风险很大：“牧师只是个普通人, 那么为了确定来求助的人真的是他们想要的，那么在据点肯定会有至少一个通感者存在, 如果你们对视了……”
“不见天日的生活并不好玩, 尤其我们这一次并不清楚对方的招式。”作为上一次无意中和敌对通感者对视的当事人, 威尔非常严肃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那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伊玛拉摊手, 说了一个无法被反驳事实，“咱们族群中所有在美国的成员都被挖出来了，诺米暂时还没有，但对方甚至能把AI管家压制住……”
伊玛拉的未竟之语很好地被其他人领悟，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说话。
‘但是就像你说的，那些家伙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身份，你过去不是羊入虎口吗？’克普斯指出了这个问题。
“关于这个问题……”族群中的女孩子们对视一眼。
于是一个小时之后, 一位金发女郎出现在纽瓦克市某个小咖啡店里。
金发碧眼的女士脸上恰到好处地来了一点大地色的日常妆容, 上调的眼线和扬起的眉峰都遮掩不住她眉眼间的忧虑。
酒店里，威尔轻轻戳了一下莱利, 在对方看过来后同样小小声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哇哦，伊玛拉看起来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
伊玛拉的精神体出现在威尔身边：‘就算你放低了声音，我也完全是能够听到的哦。’
“都说了我只是惊叹。”威尔发出了很少见到女生化妆前后直白对比的狡辩。
‘化妆技术是一方面, 利托演得真的好才是重点。’伊玛拉自己也加入了感慨的行列，她又来到了诺米身边, 看着电脑屏幕里映照出来的“自己”，‘哈，我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好看又柔弱。’
之前也说到过，伊玛拉长得其实很好看，只是平日里她自己不怎么折腾，穿衣打扮只干净整洁就完事了，懒得再去搭配。
——毕竟在解剖室一穿白大褂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而这一次，族群里的女士们各抒己见，努力把伊玛拉从头发丝到脚后跟的全副武装，又刻意往和她气质相反的方向打扮，自然就显得和日常完全不同。
结果伊玛拉个人气质有点太不和谐，最终只能让利托来代替她。
别说，还真别说，利托真的完美适配。
远在墨西哥的费尔南多举着一杯咖啡和丹妮艾拉坐在沙发上看利托投入表演，他小声地感慨：“美丽又愁容满面的女士其实是卧底，非常不错的角色。”
“我同意。”丹妮艾拉拢了拢睡衣外套，“利托非常适合这种有反差感的角色……哦！说到反差感，我之前看到了一个剧本！”
丹妮艾拉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她放下手里的杯子，快速跑出去又跑回来，把剧本塞进费尔南多的怀里：“这个这个！这个剧情是为了利托量身打造的！”
为了自己所热爱的幸福生活，也为了远离曾经家暴自己的渣男，丹妮艾拉已经失去了来自父母的帮助，也失去了自己的信托基金。不过她得到了利托的聘用，现在是利托的经纪人（注一）。
利托也从沉浸式演绎中抽身，他完全可以一心二用，一边控制伊玛拉的身体一边看其他剧本：“什么剧本？”
视线回到美国，利托控制着伊玛拉的身体扮演着一眼就看出来是有心事的金发女郎，包括伊玛拉在内的其他族群成员就开始观察周围的人，希望能发现情报。
“亲爱的，你还好吗？”在吧台里负责上菜的中年女人关切地对伊玛拉问了一句。
因为时间问题，现在咖啡店没有很多顾客，不忙碌也是伊玛拉能被关注到的原因之一。
“是的，我是说，我觉得应该还好。”利托控制着伊玛拉的身体叹了口气，肩膀都微微垂了下去，“只是，约我见面的人迟到了，我有点着急。”
“哦，这可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微胖的中年女士也感同身受地皱起眉。
“您误会了，他不是……是一位牧师，我找他寻求帮助。”利托自然地解释了一句，同时还扭过身看了看窗外的路人，“他和我约好了在这里见面，但是没有来。”
“牧师？拜伦牧师吗？”中年女士询问。
‘没错，这家伙现在这个长相登记的名字是拜伦。’诺米点头。
“是的，你知道他吗？”利托立刻露出一些期待，好像找到了希望。
“当然，拜伦牧师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非常非常虔诚无私的信徒。”中年女士大加赞赏。
除了还在演戏的利托，族群成员们不约而同地撇了撇嘴，对这个说法不敢苟同。
“你能联系上他吗？他不回复我的信息。”利托继续追问。
“抱歉亲爱的，我也没有他的消息。”中年女主有些歉意。
“不必抱歉，这也不是你的错。”利托非常体贴地安慰着。
中年女士表情从刚才开始就有些微妙的怜悯：“不管如何，我都非常希望你能早日痊愈。”
“哦……”利托眨眨眼，其他人也打起精神，“我也是，但我总是心里没有底气……”
中年女士不赞同地看过来：“别这么说，拜伦牧师非常厉害，你会没事的。”
“我也这么希望……所以，您既然都知道这件事，那是不是说有很多人都寻求了拜伦牧师的帮助？我只是……”利托问着，给了女士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我非常明白你，亲爱的。”看起来也有些故事的女士伸手拍了拍利托的手背，“我也不是非常了解，但是我确实看到拜伦牧师会给一些求助者分发药物，有些人会反复过来，他们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两样，就像是没有生病一样。”
他们当然没有生病。利托内心吐槽。
‘这个家伙在分发阻断剂？’说到药物又和通感者有关系，那大家能想到的只有阻断剂了。
卡拉有些怀疑：‘可是如果他给了其他人阻断剂，那不就无法找到这些人了吗？’
威尔思考了片刻：‘利托，问问她，是不是只有个别人会反复来取药。’
利托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意义是什么，但还是问了：“有些人？不是所有人都会重复找拜伦牧师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经常见的只有一两个人吧。”中年女士不是很清楚这些细节，她摇了摇头，然后就有其他的顾客把她叫走了。
也算是有些收获，利托把小费压在盘子下边后站起来就准备离开。
‘别抬头，别乱动，低头翻手包然后往外走，不要抬头和人对视。’威尔突然高声提醒。
利托不愧是进军好莱坞的演技派，他顺势低头打开手包，有些郁闷的翻翻找找起来，一边嘀咕着“诶哪去了”一边动作有些放慢地往门口移动，顺势侧身让过了几个走进门的人。
‘朗姆洛。’伊玛拉瞪大了眼睛，‘这家伙怎么还在外边瞎晃荡！’
威尔：‘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得让你安全撤离。’
诺米一直在看着咖啡店内的监控，这个店铺的监控记录有声音就有些少见，但对此可得他们来说是好事。
而此刻她从监控音频中听到了不妙的情报：‘伊玛拉，你需要赶紧跑！朗姆洛在问有没有人打听拜伦的事情了。’
“S**t！”总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爆的粗口比过去一整年加起来还要多，伊玛拉当机立断地一把抓下头上的假发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顺手一左一右地扎两个低马尾快速改变了发型。
这个时候要是跑起来会格外明显，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融入人群，不要做出任何突兀的举动。
肩膀内扣，把原本端正的姿态变成有些含胸驼背的样子，掏出耳机戴上，嘴里塞一颗口香糖，补妆用的眼影盘拿出来，深色眼影不仅可以在眼睛上画出非主流的大烟熏还能把嘴唇快速变色。
黑色的口红加上黑色眼影，戴着耳机嚼着口香糖，含胸驼背的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玩手机，肩膀上还挂着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总之鼓鼓囊囊的挎包。
前一秒还是金发碧眼柔弱美人，下一秒就变成叛逆小众堕落社会人。
戴着耳机玩手机是当代人最好的挡箭牌，完美展示出“拒绝沟通”的精神状态，也让大部分人会下意识地避开眼神交流。
只是身后的人似乎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一路过来都能听到有人不爽的呵斥声，大概是把每个人都掰过来看了长相。
‘吹个大泡泡！’莱利灵机一动地赶紧提醒。
‘我不会！’伊玛拉也很崩溃，她吹口香糖泡泡从来没成功过，就是不会这个技能。
‘我来！’莱利立刻上线，三下五除二地吹出了一个几乎挡住下半张脸的泡泡。
就在这个瞬间，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一掰。
“嘿！”泡泡啪的一声爆开，因为吹气很大，而且动作距离变化，爆开的泡泡没有垂下反而黏在了脸上甚至头发上。
被打扰的女孩不爽极了，猛然挥手拍开肩膀上的手：“你有什么毛病？！”
她另一只手赶紧抓住垂下的口香糖，防止它落在自己头发上清理不掉。
“你们疯了吗？！”另一边，一个戴着头纱的女士做出了激烈的反抗，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有些被吸引。
伊玛拉也跟着转头，将后脑勺展示给了过来看她脸的家伙。
“嘿！你们干什么呢！”这附近都是写字楼一类的地方，旁边的保安闻声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这一幕，非常愤怒地走了出来。
伊玛拉趁机逃脱，她坐上了路边的的士，说了一个和酒店完全相反方向的地址。
威尔会开车去那边接她，现在知道九头蛇追到了这里，那一切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如果不是我的族群成员听说过你们族群，你现在大概正在被追杀。’
刚松了一口气的伊玛拉差点被突然响起的说话声呛死，她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对着已经从后视镜投来关注目光的司机摆摆手。
然后她看向旁边，是刚才那个戴着头纱的女士！
‘你是个通感者。’伊玛拉本能地警惕起来。
并不是所有的通感者都是朋友，这是很基础的常识，哪怕这位女士刚刚才帮助她逃离九头蛇的追捕也是一样。
‘我是。’这位女士点点头，解开头纱后格外有特色的面目构造告诉伊玛拉对方和中东血统没有半毛钱关系，‘班杰明·怀特是我的族群成员。’
‘……’伊玛拉瞳孔紧缩。
‘显而易见，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的族群成员有电脑高手。’这位女士微微一笑，‘我们观察你们有一段时间了，你们要加入我们吗？’
‘怎么加入？’伊玛拉不动声色地询问，另一边精神体制止了威尔出发的动作。
‘这件事情或许面对面说更合适。’女士报出了一个地址，‘我在这里等你。’
伊玛拉歪头：‘我该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艾琳。’自称艾琳的女士微微一笑。
第78章 帮手
伊玛拉和这位艾琳女士的交流族群里的其他人是感受不到的, 在他人眼中，伊玛拉只是单纯地看着旁边的空位发呆，就好像普通人看到了通感者之间的拜访交流一样。
但威尔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拜访着伊玛拉, 从她的神情和动作中意识到了情况。
‘怎么了？’威尔询问着。
缓了缓神, 伊玛拉一五一十地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莱利出现在伊玛拉身边：‘她可信吗？’
‘她确实提供过了帮助。’伊玛拉本人靠在出租车后座上做出闭目养神的模样, 精神体拜访了莱利那边。
虽然刚才的情况不用帮助伊玛拉也有自信能够毫发无损地离开，但毫无疑问, 艾琳的出现让她的离开更加容易, 风险也更小。
‘无妨一试。’朴善态度还比较积极。
‘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威尔沉思片刻后做出了决定, ‘我和莱利也会过去, 你自己也要小心。’
“师傅，我改个地址，去这里。”伊玛拉睁开眼，对着前边的出租车司机说出了一个全新的地址。
见多识广的出租车师傅当即拐了个弯，他个人当然十分乐意了，新地址的路程比旧地址要远，他能得到更多的报酬。
至于为什么客人突然改了地址，拜托, 这里可是美国, 所有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要想命长, 少问问题。
伊玛拉很快就到了艾琳所说的地方。
每个城市似乎都有这样的角落，明明在繁华的市中心，几步之外就是人声鼎沸的街区，但这个角落好像是被遗忘了一样, 甚至称得上一句寂静。
她现在就站在这个地方，街边贴着墙东倒西歪地坐着几个流浪汉, 身边还燃着火堆取暖，荒凉得让人下意识感到紧张。
伊玛拉不会紧张，她见过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也去过更无法自控的危险境地。
“你很快。”艾琳从路边一间有铁栅栏的建筑内走出来。
伊玛拉的视线转了转，只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个时刻，伊玛拉才算是有了些多余的心思意识到这位艾琳女士哪怕用最严苛的目光来看也是一位少有的美人。
复古摩登的黑色短发和一身得体的黑色长裙，这位艾琳女士好像依旧优雅地生活在上个世纪而非当下。
“请进吧。”艾琳转身示意伊玛拉和自己一起进来。
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破旧的建筑走到里边却别有洞天，当然称不上豪华，但也绝对是温馨的。
“你一个人（You are alone）。”伊玛拉单纯地阐述了此刻的状态。
艾琳转头看了她一眼，神情中笑着露出一丝丝嗔怪：“我从来不是一个人（I’m never alone）。”
于是伊玛拉也跟着笑：“这确实。”
温馨的房间哪怕实际上只有一个人，但也可以不止一个人。
至少伊玛拉现在身边就有自己的全部族群成员，他们担心着她，因此全部来到了她的身边。
通感者从不孤单。
“我们一直在躲避猎杀，之前是BPO，现在是九头蛇。”艾琳没有废话，直接进入了主题，伊玛拉也摆出聆听的姿态。
“你们族群在通感者中真的很有名，知道吗？”艾琳突然这么说道。
伊玛拉眨眨眼：“是吗？”
“总而言之，在BPO的主席一派死亡前，我们一直以为敌人只有他们，直到BPO内部重新整合，我们才发现可能还有其他势力也在其中浑水摸鱼。”艾琳来到电脑前，点开了几个资料夹让伊玛拉看。
这些资料记录得很是详尽，看起来是有人专门去搜集过资料。
如同找工作投递的简历资料，只是上边描写的却是一个通感者的一生。
“这些都是失踪的通感者？”伊玛拉快速翻看着，自然也在里边看到了班杰明·怀特的名字。
“是的。”艾琳点头，“我们也曾试图去潜入那个工厂，但很可惜，从未成功过。”
“但是……？”伊玛拉直觉她还没有说完。
“最近一段时间，九头蛇的工厂有些变动，原本的值守人员大批换岗，似乎原本的人手被调去干更要紧的事情了。”艾琳继续说着。
自己一个人就至少击退了两三次九头蛇攻击，还让复仇者联盟察觉到九头蛇的最大聚集地并决定肃清卧底的伊玛拉揉了揉鼻子，深藏功与名。
“现在，工厂里边有我们自己的人。”艾琳嘴角的笑容弧度加大，“我们计划着放一场盛大的烟花秀，你们要加入吗？”
“即使我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答案。”伊玛拉拢了拢自己的外套，“姑且还是问一句，为什么？”
“我爱一位人，而这个人也爱我（注一）……九头蛇实在是个危险的敌人，不论于我，还是我的族群，我和我的爱人都认同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如果不能逃走最好还是毁掉。”艾琳从桌子上拿起一包女士细烟，得到了伊玛拉不介意的回答后才慢悠悠点燃。
“确实如此。”伊玛拉表示了赞同，“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怎么样？我猜明天是个不错的日子。”
“不能更同意了。”-
次日。
一大早，常驻纽约的复仇者联盟就向神盾局发难，联合弗瑞开始清扫内部卧底的九头蛇。
这几天被托尼升级过的AI管家得到了最高的权限，他在网络中如同掌控着千军万马的王者，海啸般席卷着一切，不给人丝毫躲避的机会。
而得到了消息的诺米也给了伊玛拉信号。
九头蛇的工厂从外部看起来和纽瓦克市的其他工厂一样，平平无奇。
大约三五层楼高的灰色大楼占地面积广阔，从外边路过的时候还能偶尔看到院子里堆积的材料或者开进开出的大货车。
但实际上，院子里的材料是废弃的实验器材，大货车里要么运送着最顶尖的实验装备要么就关押着他们抓到的实验体。
起了个大早并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后，伊玛拉和艾琳来到了郊区的一处仓库里，一辆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大货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你们真的准备得很齐全。”伊玛拉哇了一声。
艾琳没有接话，只是说着接下来的安排：“每一辆车的进出都被严密地记录着，进入大门只是第一步，车内的货物在工厂仓库进行对接，其间司机不可以离开驾驶舱，直到把车开出仓库后，司机把车停在指定位置后可以回来去专属餐厅休息一段时间再离开。”
就算是九头蛇也要讲究一个员工待遇，运送这种一看就不太合法物品的司机只能是自己人，要不分分钟就是一个举报。
“计划是什么？”伊玛拉点头表示理解。
“我会伪装成‘货物’，你们三个分别担任司机和押送员的身份。”艾琳直截了当地将最危险的任务留给了自己。
大家毕竟是刚认识，伊玛拉等人也没有拒绝。
克普斯大概是最兴奋的那个，他虽然开过各种大巴车，但开大货车还是第一次。
“小心点。”唯一的男士去开车，伊玛拉只叮嘱了一句就没再多说。
大概是之前和BPO合作过，九头蛇中押送通感者的家伙们也穿着全套的防护制服，好像通感者的天赋会通过空气传播一样。
但这样也方便了他们进行伪装。
艾琳躺在床上，伊玛拉的身体暂时被卡拉“借用”，给艾琳连接上各种看起来好像是像模像样的医疗装备，甚至还给她打了个吊针。
‘生理盐水而已，健康的人情急之下打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卡拉解释着，把袋子上的标签换成了另外一个读起来就很绕口的镇定用药。
一切准备就绪，大货车缓缓地开了起来。
艾琳的族群中有电脑高手，诺米和她的同伴在网络方面的能力同样突出，双方联络后达成共识，同时对九头蛇内部网络发起攻击。
大巴车来到工厂门口，威尔探出身，利托在关键时刻依旧是非常靠谱的好兄弟，他靠窗的胳膊探出窗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门卫闲聊了几句。
“今天的网络怎么回事。”门卫抱怨着，“从早上开始就卡得不行。”
“什么情况？”利托真诚地明知故问。
“不清楚，网络故障吧，早上的时候还差点把一辆车当作入侵者给抓起来，搞得人精神紧张的。”门卫不耐烦地敲了敲电脑主机。
“听起来很麻烦，辛苦了。”利托的语气完美地演绎出那种打工人之间塑料关心的感觉。
“OK，你的准入通知来了，走吧。”门卫挥挥手。
‘复仇者联盟的行动也帮助了我们。’卡拉松了口气。
‘感谢AI管家吧，我刚才抽空去看了一眼，哇，闹得好凶。’诺米感慨着。
“你们的卧底在哪里？”伊玛拉低了低头，隔着防护服小声地询问道。
“他就在里边。”艾琳嘴角微微勾起，“别担心，小姑娘，他总是有自己的办法的。”
伊玛拉眉头微微一皱，但这个时候也只能选择相信艾琳。
大货车安安稳稳地开进了仓库，后边的舱门被打开，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守卫，另外还有两个同样穿着防护服的人过来接应。
莱利和伊玛拉带着艾琳一同进入了工厂内部。
七拐八拐地走了大概得有将近十分钟，艾琳最终被安置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内，在进入房间的瞬间，艾琳就直接坐了起来。
“很高兴能见到你，福尔摩斯先生。”艾琳眼睛都笑弯了。
第79章 目瞪
曾在英国生活过不短时间的莱利倒吸一口气：“福尔摩斯先生？！”
伊玛拉·土生土长·美国人·伊玛拉：“谁？”
诺米·冲浪小能手·马克斯：‘哦哦哦！我知道！那个咨询侦探！’
刚刚从货车上下来走到小餐厅准备休息顺便打探消息的威尔·警察·戈尔斯基：‘什么侦探？’
‘这位福尔摩斯先生在英国非常非常有名！’莱利给族群成员科普了一番对方在英国的所作所为和名气。
“演绎法？”伊玛拉从自己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了一些隐约听弟弟说起来过的记忆, “啊！就是那个破案超厉害的……”
被称之为福尔摩斯的男人面对这些夸赞的话语不仅没什么表情，甚至隐约间还有点不耐烦。
和福尔摩斯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位看起来个子稍矮一些的男士，面善且自带亲切属性的先生自觉地承担起了和大家交流的任务。
“我叫约翰·华生, 我是夏洛克的助手, 很高兴认识你们。”他伸出了手。
伊玛拉和莱利分别和他握手报了名字, 等她们说完名字的那一瞬间，福尔摩斯就憋不住了。
实际上他从华生开口的那一刻就显得很不耐烦, 但和自己的老友生活时间长了后也学会了一点忍耐心的福尔摩斯多憋了一会。
“好了, 社交到此为止, 我们得行动起来。”
“我们要做些什么？”莱利有些茫然的四下看了看。
“按照我们的计划？”这一次是华生先生开口, 看起来甚至有些老好人姿态的华生微微一笑，“我们要炸了这里。”
沃夫冈的精神体出现在视线范围之内，他靠在旁边的桌子边，双手抱胸，眉头挑了挑：‘我喜欢这家伙。’
不，你大概只是喜欢炸某样东西。伊玛拉无奈地在心底吐槽。
沃夫冈对热武器的热爱是无法掩盖的，他们曾经和BPO的对战，最后的结局也是沃夫冈扛起了一个RPG, 毫不犹豫地轰下了前主席乘坐的直升机。
“你们现在可以去做一切你们想做的事情, 不论是调查信息还是别的什么都行，只要不暴露身份。”福尔摩斯抬起手, 从胸前兜里掏出来一块很有复古气息的黄铜表，“三个小时二十三分钟后这里就会发生爆炸。”
伊玛拉下意识掏出自己关了静音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算了算福尔摩斯说的时间正好是中午十二点二十五。
‘为什么是十二点二十五？’利托问出了族群成员的疑问。
于是伊玛拉也跟着问出来这个问题。
“人们总是学不会思考。”福尔摩斯有些暴躁地嘀咕着。
华生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好友，对其他人解释：“因为这里的午休交班时间是十二点半。”
“哦, 原来是这样。”伊玛拉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也没把福尔摩斯的不礼貌放在心上。
她是曾听斯潘塞说起过福尔摩斯这个名字的, 虽然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当时自己和弟弟交流的谈话内容是什么，但伊玛拉还是记得斯潘塞当时称得上崇拜的语气。
嗯，能让斯潘塞崇拜的家伙肯定也是天才（或者怪才？），天才有一些小毛病是很正常的。
不就是不会社交吗，她很熟悉了。
‘我还是很困惑。’克普斯直白地表达了自己没听懂的状态。
伊玛拉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打工人，在下班前最后五分钟时最放松也是最急迫的，同时这里如果一直有人把守的话，交班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会，能造成的伤亡也最大。’
这个时候就别说什么有些人也是无辜的可怜人了。
天底下的工作多了去了，能被九头蛇看中并招揽的家伙保准是有一技之长的。就算退一万步讲，这些人之中可能确实有不知道自己给九头蛇工作的家伙，但是这个工厂从内部看这么多的疑点，伊玛拉不信他们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也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地假装好人罢了。伊玛拉撇撇嘴。
在伊玛拉和族群其他人解释行动时间的时候，旁边的人也没有闲着。
“我要去人质关押处。”艾琳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此刻才突然开口。
“这里还有依旧活着的通感者？”莱利第一时间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
“我不确定。”艾琳没办法给出准确的答案，“这里的人会定期给通感者注射阻断剂，只在需要追踪其他通感者时才会停止。”
威尔感觉到不太对劲的地方，他控制了莱利的身体直接问：“他们怎么进行的追踪？”
艾琳从床上下来，从一边的角落里掏出来一个医疗练习时用的假人塞到床上假装这里还有人躺着：“一种机器，像是脑神经贴片和除颤仪结合的仪器。”
电流通过身体带来极大的痛苦，如果再加上提前注射进入会提升精神敏感性的药剂，疼痛就会成倍增加地涌入大脑，甚至会造成生理性的损伤和大量出血。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通感者族群之间的联系加强。
“生下”他们族群的母亲安吉莉卡曾说过，“痛苦，将我们更好地连接在一起（注一）。”
当极度的痛苦增加，族群成员之间的感应增加，那么另外一个通感者通过这个机器可以感受到自己从未见到过的成员，甚至知道一些关于对方的信息。
‘但是……我以为乔纳斯已经把所有的仪器都销毁了。’诺米一整个瞳孔地震。
曾经帮助过他们也坑过他们的乔纳斯最终选择和曾经BPO那些用来做尽坏事的仪器同归于尽，不仅放火，最后更是直接引发了剧烈的爆炸。
“很明显，并没有销毁全部。”伊玛拉也加入了交谈。
“BPO和九头蛇有合作？”莱利倒吸一口冷气。
威尔揉眉：‘如果是这样，那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现在的BPO真的可信吗？’利托有些干巴巴地问。
“如果九头蛇可以卧底到…里边去，我非常怀疑BPO内部的情况。”伊玛拉抿嘴，表情格外严肃。
福尔摩斯却在这个时候起了兴趣：“什么？”
伊玛拉和莱利转头看过去，都没有开口，只是不太好意思地笑笑。
“九头蛇有卧底在某个官方机构里隐藏着，而且还隐藏得很好。”福尔摩斯指尖搓了搓，干脆了当地说出了自己推测的结果。
伊玛拉欲言又止，转头看了看华生，得到对方无奈地摇头后也没再继续尝试阻止。
“我和艾琳一起去看看。”伊玛拉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抬脚就和已经全副武装的艾琳一块走了出去。
虽然说起来感觉好像他们这群人在屋子里耽误了很久，但其实时间也刚过去了几分钟而已。
伊玛拉跟着艾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别的不说，九头蛇一看经费就比BPO要充足很多，至少这个工厂内部的构造就绝对不少花钱。
‘伊玛拉，你走路的速度稍微慢一点。’卡拉出现在她身边。
前方她们正路过一些实验室，在走廊的两侧都安装着透明的巨大玻璃，能够清晰地看到内部的情况。
一个个穿着白大褂或者防护服的人影在里边忙碌着，一眼看过去竟然还很正规。
‘这里不单单只有通感者研究。’卡拉仔细地观察着两边玻璃内的情景，非常笃定地说出了这个结论。
‘……你这句话感觉不是什么好消息。’伊玛拉紧张起来。
‘通感者的特殊之处集中在精神层面，也就是说一切用药都应该集中在神经或者激素相关。’卡拉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不那么的严谨，但非常好懂，‘但是刚才你路过的地方，那是病毒研究室。’
‘病毒？！’族群成员们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惊呼。
‘啊，美利坚。’沃夫冈凉飕飕地嘲讽。
在座的美国人们无言反驳，全都假装自己没听见。
伊玛拉的精神体拜访了艾琳：‘艾琳，你知道这里不单单研究通感者吗？’
‘当然，这里是九头蛇的一个研究工厂，他们不仅研究通感者，也研究人类。’艾琳云淡风轻。
‘我们不知道这里研究的都是什么东西，炸掉这里可能会导致这里的一些致命研究成果或者半成果流出。’伊玛拉正颜厉色的几乎称得上呵斥。
艾琳撇嘴：‘那你有更好的方法吗？’
伊玛拉一时也说不出来话，但她此刻确实觉得放烟花不是什么好主意了。
诺米一刻没有停地在入侵九头蛇工厂的控制中心：“我发现了一点痕迹，但我不太确定这是什么。”
‘什么？’伊玛拉、威尔和莱利都聚在诺米的身边。
“我之前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些痕迹。”诺米开始冥思苦想。
威尔率先反应过来：‘有其他人也在入侵九头蛇工厂的控制中心吗？’
“是的。”这一点倒是不用怀疑。
‘莱利，伊玛拉，你们要尽快撤离！’威尔几乎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莱利还有些茫然。
‘哦不……’伊玛拉也反应过来，她神色有些不妙。
“S**t！我怎么会没反应过来这个！”诺米也意识到了，“他们在入侵控制中心，也就是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也有第三股势力此刻已经派人入侵了这里！”
‘S**t！’莱利也明白过来问题了。
诺米转头看向伊玛拉：“……我想起来了，伊玛拉。”
‘啊？’伊玛拉歪头。
“当你刚刚抵达布鲁德海文没多久的时候，我不是给你说过有人试图调查你吗？”诺米深吸一口气，“就是同一个或者同一伙人正在入侵九头蛇工厂。”
‘诺米，让阿曼尼塔往后退一下这个监控。’威尔站在阿曼尼塔身后，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
“尼斯，把监控往后调一下。”诺米说道。
“没问题。”阿曼尼塔干脆地开始倒退。
伊玛拉也探头过去看了一眼，然后瞳孔地震。
‘这是……’莱利转头看向伊玛拉。
‘我应该没有看错。’威尔确定了自己看到的东西，也看向伊玛拉。
“伊玛拉，这是你的男朋友吗？”诺米问出声。
电脑屏幕上，一个正在往自己脸上戴头盔的黑发男人被照了个正着，因为九头蛇内部的人员大多好像也长得还不错，所以如果粗心大意也就直接略过去了。
但看这个监控的是一个通感者。
伊玛拉憋住一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关于为什么她的刑警男朋友没有老老实实地在布鲁德海文养伤，反而跑到了纽瓦克市的九头蛇工厂已经成功潜入内部这件事……
救命。
伊玛拉闭上眼。
第80章 口呆
‘Well, 众所周知，我男友是个刑警。’伊玛拉艰难地开口，‘这应该是个卧底行动, 嗯。’
“你认真的？”诺米无语地甩了伊玛拉一个眼神。
‘什么样的卧底行动会让一个布鲁德海文的警察来到纽瓦克市？’莱利和威尔在一起生活久了也知道了不少关于警察的小知识。
虽然很为两位的亲密感情而高兴, 但倒也不用现在体现出来啊！伊玛拉心里发出了尖叫。
‘而且还在九头蛇的工厂里。’沃夫冈也来凑热闹。
卡拉眯眼看着她：‘你知道我们能感觉到你在撒谎对吧？’
伊玛拉表情复杂地酝酿了半天：‘我发誓, 我真的知道迪克在做什么，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机……他是个好人, 我保证。’
‘她现在就像是电影里那种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角色。’利托小声地和克普斯吐槽。
伊玛拉一个眼神飞过去：‘你知道我能听到的对吧？’
利托无辜地眨眨眼, 满脸都是“能听到还不反思一下自己”的表情。
‘你在隐藏一些事情。’威尔叹气, ‘在这之后, 你得记得给我们一个答案。’
‘我会的，我发誓。’伊玛拉保证道。
‘好吧，你要速度一些，你也不想和自己的男朋友在这个地方碰到吧？’威尔不再纠结这件事。
‘诺米。’伊玛拉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诺米。
“诺米在努力了。”诺米摇摇头，开始在监控视频里搜寻迪克·格雷森的身影。
但因为迪克选择隐藏在武装小队里，全副武装不说，最要命的是还戴着头盔，只要稍微刻意一些就能很轻松地躲过头顶的摄像头, 所以诺米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在哪。
伊玛拉收回了精神体, 跟在艾琳身边，两个人一路非常顺利地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有些诡异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实验室里, 一个又一个如同电影中维生装置的胶囊型大容器里填充着不知名液体，每一个容器中都漂浮着一个人。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些人看起来除了被贴上了一些传感贴片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而一些人的头骨被切开, 大脑危险地嵌在剩下的头骨中，感觉随时会随着液体飘出来。
九头蛇的资金确实比BPO更充足, 之前在BPO的时候，被抓住的通感者也只是每人有一个医疗床，旁边有一袋掺杂了阻断剂的营养液维持生命体征而已。
而除了被实验的通感者之外，实验室里还有不少的研究员，他们的大半夜很混杂，有些跟伊玛拉和艾琳一样还穿着防护服，有的则直接穿着白大褂走来走去。
艾琳带着伊玛拉靠着墙边行走，屋里的人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
在走过去的过程中，伊玛拉甚至看到了有一个可能只有五六岁的孩子也在容器中不知生死。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要炸掉这里了。’艾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九头蛇，砍掉一个头，长出更多。如果不能斩草除根，给他们一个机会就会从小小的废墟成长为巨大的寄生体。
‘你找到你想找的人了吗？’伊玛拉直接询问着。
‘是的，很可惜。’艾琳语气平淡。
被关在这里的通感者已经被投入了实验，也就是说他们的大脑已经被破坏了，她们只有两个人此刻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爆炸倒计时，三个小时-
那么，迪克是如何来到纽瓦克市的呢？
时间往回倒转一些。
迪克意识到自己的女朋友可能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的“普通”。不论出于什么理由，她没有回拉斯维加斯，也没有去找自己的母亲，而且所有的出行记录都是伪造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迪克突然想起来伊玛拉刚入职时，他准备调查对方却遇到了阻碍的事情。
我的女朋友到底是什么人？迪克面无表情地在电脑前对伊玛拉的身份进行了深挖。
在伊玛拉真实身份被查出之前，他先收到了来自提姆的线索。
“一切的起点也可以说终点，被他们称之为‘工厂’，这个地方会产出各种药剂原料，不仅流向布鲁德海文，甚至哥谭。”提姆冷笑着，“就我查到的，至少稻草人、黑面具和那里就有稳定的交易链。”
“嗯。”迪克表示自己知道了。
提姆那边察觉了一些，但没有多问，毕竟蝙蝠家的揍性，他知道自己问了对方也不会说：“另外有个新消息，复仇者联盟最近准备有大动作，具体内容不清楚，和神盾局有点关系，似乎还牵扯到了九头蛇。”
超英内部的一些重要情报基本是共通的，尤其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这两个超英组织在暗地里其实关系都还很不错。
“明白了。”迪克依旧没多说。
面前的电脑上显示出的定位器目前所在，迪克眉头挑起：“你刚才说，那个‘工厂’在哪里？”
提姆：“纽瓦克，怎么了？”
“没什么……我会过去看看。”迪克看着伊玛拉所在的位置，决定亲自去一探究竟。
人到了纽瓦克市，迪克原本只是想踩个点，或者跟踪一下伊玛拉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并没有打算轻举妄动，生怕自己打草惊蛇。
结果有时候，机会就是这么奇妙，一个绝佳的机遇就这么递到了迪克面前。
迪克只不过是趁着夜色抵达了这个陌生的城市，站在街边思索着自己要不要直接去找伊玛拉，结果扭头就看到几个莫名有些眼熟的家伙从身后鬼鬼祟祟地走到一个小巷子里。
几乎称得上过目不忘的迪克稍加思索就锁定了目标。
这不就是上次他在哥谭那个工厂里没能留下的那些武装小队吗？
谨慎固然重要，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这和白送上门有什么区别？！迪克当机立断，凭一己之力把三个似乎是自由活动中的家伙给敲晕了。
再然后，他就顺理成章地得到了通行证并潜入了工厂内部。
工厂内部最近似乎有人员调动，面对陌生面孔也没什么人感到奇怪，只叮嘱几句要懂规矩一类的话，然后就彼此之间喊了一句“九头蛇万岁”开始了工作。
说实话，迪克这辈子第一次遇见这么贴心的反派组织。
他们甚至直接自爆组织名字啊！
既然开始潜入活动就把自己乱七八糟的其他念头先抛到脑后，迪克抓住时机，在某个时间点离开了巡逻小队，成功潜入他们的内部机房。
将写好程序会自动复制资料的U盘插入接口，迪克开始打量四周。
“？”
看到了奇怪东西的夜翼眯眼，干脆地戴上了内嵌高科技的多米诺面具，刚出墙角阴影的部分在视线中被慢慢放大。
“！炸弹？！”迪克看清那玩意的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机房的大门被人打开了，迪克立刻原地起跳，趁着对方开关门的噪音稳稳地爬上了机箱的顶层，放轻了自己呼吸的声音。
“我的朋友，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你确定这个计划不会过于冒险了吗？”其中一个人这么说道。
“当然…我的朋友，相信我，风险与机遇总是并存的。”另一个人回答。
两个人都是英国口音，一边说，一边往这边走来，迪克更小心了。
“我先去弄这边这部分，你在那边，咱们一块处理会快一点。”第一个声音脚步没停，径直绕过了一圈的机箱，停在迪克右手边略靠后一些的地方。
“好主意。”第二个声音慢吞吞地拐了个弯，最后停在了迪克左手边的靠近头的位置。
此刻，躲在机箱上的迪克两侧都站着人。
不对劲。
在对方停下的瞬间，迪克就感觉不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暴露了，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机箱上跃下，对来人发难。
他选择了右手边的这个人作为第一目标，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方位比较方便。
迪克趴在机箱顶上，左边的人靠近他的头，也就是说如果他往下跳，不论怎么行动都会让自己的头更靠近敌人，安全系数不太能保障，所以他选择了右边。
右边的中年男人似乎也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暴露，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动手就落了下风。
“夏洛克！”被结结实实打了几拳的男人艰难地大喊着。
夏洛克？
这个名字很常见，非常常见，但一个叫夏洛克的家伙，还是个英国中年男子……这个搭配让迪克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没给他留下太多的思考时间，另一边的人也已经赶了过来。
很明显，这位夏洛克先生比另一位更擅长近身格斗，试图速战速决又不想招惹更多人注意的迪克打得有些束手束脚。
不过战斗没有延续很久，双方很快意识到，对方似乎和自己一样，都不太敢闹出大动静。
在某个瞬间，迪克和后边过来的人达成了共识，双方同时停下了攻击。
“不惊讶，某个美国的超级英雄。”男人说话有些不那么客气，“华生，你还好吗？”
迪克彻底想起来对方是谁了。
两位英国人，一个叫夏洛克一个叫华生，这样的搭配实话说很难撞到第二个。
“你一定是福尔摩斯先生。”迪克挑明了对方的身份。
如果是福尔摩斯，那么能发现自己过来的痕迹就不意外了。
布鲁斯曾经在早些年的时候环游世界，到处寻找厉害的人精进自己的能力，不仅仅是战斗技巧，还有很多侦探需要的技术都是他学习的内容。
当时还没有这么出名的福尔摩斯就是这样和布鲁斯碰到的，布鲁斯跟着对方一块行动了不短时间，学到了包括演绎法在内的多种破案技巧。
直到现在，布鲁斯对福尔摩斯也是充满了赞扬。
年轻一些的迪克还曾好奇过对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
刚才被对方一记上击拳正中下巴的迪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下颌骨，又摸了摸被狠狠打中的颧骨。
“他是谁？”华生没什么大事，只是刚才被打出去又被地上的线绊倒，感觉自己好像有些扭到膝盖，一时没能爬起来。
“好问题。”福尔摩斯点点头，看向迪克。
“夜翼，来自布鲁德海文。”迪克简单介绍了一句，“为什么大名鼎鼎的福尔摩斯会来这里？”
“委托。”搬出了万能理由的福尔摩斯假笑了一下。
感觉到对方好像有些不大待见自己，迪克撇撇嘴，往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没准备继续掀起纷争。
“我们的目标没有冲突，你继续忙你的，我们忙我们的。”福尔摩斯比了个井水不犯河水的手势，顺手咔吧一下给华生的膝盖正了回去。
“没问题。”时间紧迫再加上还在敌方大本营，不是拉扯的时机，迪克答应得也很干脆。
华生更不记仇，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大概三个小时之后，这里会有一场大爆炸，记得撤退。”
大爆炸？
“好的，谢谢。”他非常礼貌地点点头。
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炸弹。
嗯，知道是谁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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