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黑面具来说, 这本来应该是还算不错的一天。
最近的蝙蝠侠忙于阿卡姆疯人院的暴动，有一段时间没有来找他的事了。
其他的哥谭超英们也似乎各有各的忙碌，隔壁的红头罩就更不必说, 天冷了之后这家伙就不爱动弹, 只要没有利益冲突, 也能短暂地相安无事一下。
因此，当他被人从前往会所的汽车中拽出来的时候, 可以想象, 他甚至有些困惑。
尤其在看到那个熟悉的红色头罩时, 黑面具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转头找找是不是蝙蝠侠没看好阿卡姆里边那群疯子, 让红头罩不小心中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然怎么解释这家伙跑来挑事？！
“你终于把自己脑子给磕坏了吗？！”黑面具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当即掏出怀里的枪开始反击。
“当你对我的人下手的时候就该料想到今天了。”杰森明知道这件事大概率真不是黑面具干的，但说出这话的时候却足够的真情实感。
“放你的狗屁！”黑面具绷不住爆粗，“我不管是哪个son of a b**ch给我扣的锅！我没做过这种事！”
黑面具和红头罩一向是竞争关系，但实际上他们已经度过了红头罩刚异军突起那一段时间关系最尖锐的紧绷时刻。
损失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一部分生意和地盘固然让人心痛，但不止自己一个人被伤害就让他感到了些许的安慰。
更何况哥谭就是这样，前一天还高高在上的势力头头，第二天就可能被人打成一摊烂泥丢在大街上无人收尸。
所有的地下势力都不会过于纠结于过去曾经拥有的。
再加上红头罩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架势和绝对傲视群雄的整体布局能力！谁闲得没事要去搞他啊！
再说一遍！他黑面具的目标是有钱有势！只要能让他达到这个目标, 杀父仇人都能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虽然他的杀父仇人就是他自己。
面对着黑面具激烈的情绪, 杰森在乎吗？
笑死，一点也不。
他一整个就是大杀特杀, 主打一个搞事不怕事大，在未来大嫂的远程支援下玩得那叫个不亦乐乎。
“悠着点，蝙蝠洞已经有动静了。”从头罩内置的耳麦中传来了迪克没什么音调起伏的提醒。
杰森见好就收，不打算在大白天和某个因为缺觉会变得格外暴躁的夜行生物侠对上, 站在街道的废墟中，一脚踩在黑面具的胸口。
一枚子弹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打在他身后一个原本苟延残喘试图举枪的敌人眉心。
“小心点。”伊玛拉说着，背景里传来了给狙】击】枪重新上膛的声音。
其实已经察觉到身后动静的杰森嘿嘿一笑，简直美滋滋：“我会的，多谢。”
倒也不是他真的需要支援，就是能指挥迪克给他干活实在很爽，从心理角度出发的无法拒绝。
谢谢大嫂！
得意的红头罩在内心大喊。
造成如今场面的主要原因，毫无疑问的就是夜翼和红头罩在杀与不杀原则上的不同立场了。但迪克比布鲁斯好就好在，他自己坚持，倒也不因此要求别人。
迪克坚持不杀原则，也不乐意掺和到杰森的计划里边去，但伊玛拉义不容辞，毕竟杰森本质上是在为了他们族群努力，没道理她反而退居二线了。
也因此，迪克退而求其次地成了指挥和后勤成员。
伊玛拉很清楚自己擅长什么，她当即和杰森约定好了伏击地点，从杰森的库存里选择了合适的装备，进行高空掩护。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觉得我们会成为非常不错的搭档。”杰森一边撤退，一边口花花。
“我真的会踹你屁股的。”迪克没好气地抢先发言。
“多谢你的认可，不过我对目前的职业规划非常满意了。”伊玛拉语调带笑。
“真可惜。”杰森咂巴咂巴嘴，决定见好就收。
老大哥是真的会踹他的！很用力的那种！
·
威尔很难睡着，但也不太清醒。
他实在是太冷了，就算周围燃烧着火桶，但冬日的寒冷还是慢慢侵袭了他的身体。
‘他在发烧。’卡拉伸手贴了贴他的脖子，皱着眉说出了这个结论。
‘我们得尽快找到他。’莱利紧紧抱着威尔，简直恨不得以身相代。
人在市中心的伊玛拉收拾好拆成小配件的狙】击枪，转身离开了这栋还未对外公开使用的建筑。
走廊里充满了刺鼻的油漆味，让人怀疑这得放多久才能达到甲醛合格的标准线。
伊玛拉皱眉加快脚步，在推开安全门的瞬间深吸一口气。
“！”她的眼睛猛然睁大，转头的瞬间精神体来到了威尔的身边。
‘我闻不到这个味道！’伊玛拉一时想不到这个味道的来源，她有些焦急地比画着，“就是这种！哥谭的味道！”
在一个地方待时间久了，嗅觉会适应这里的气味，对于哥谭来说，它的气味不论怎么形容，大概都绕不过海洋独有的带着些许冷冽的水雾和腥味。
因为一直被这个味道包裹，所以反而会忽视它。
‘大海的味道。’威尔有些虚弱，但非常可靠。
“没错！大海的味道！”伊玛拉猛地一拍巴掌，总算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什么？”迪克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
“是威尔那边，我刚才意识到，威尔所在的地方闻不到任何大海的味道，反而是糖果的香味很大，再加上比较高的温度。”伊玛拉加快脚步坐上了路边杰森开着的汽车，“这附近有什么糖果工厂或者类似加工糖的地方吗？”
“这你可问对人了！”杰森脑子里过了一遍后立刻有了目标，他的手放在换挡杆上，“坐好扶稳了，我们要出发了。”
“什么……啊啊啊——！”伊玛拉下意识抓住了门上的扶手，下一秒就感觉到整辆车冲了出去。
一点不夸张，伊玛拉甚至在起步的瞬间，因为过快的速度而有了片刻类似失重的感觉。
“杰森！！”耳机里传来迪克对杰森的怒吼以及杰森的大笑。
“我还行，我没事，我挺好。”伊玛拉深吸一口气，适应了一下之后赶紧开口表示自己很好。
“好玩吧！”杰森车速超快，伊玛拉转头看窗外只能看到一堆飞速划过的马赛克的程度。
她不晕车，不过也不是飙车的人：“你要非说的话，确实很有趣，有种坐过山车的美感。”
“难道迪克没有这么带你玩过吗？哇，这家伙可是超会的。”杰森又在光明正大地说迪克的小话。
伊玛拉：“哈哈哈，没有，迪克开车很稳的。”
杰森嘲笑：“装模作样的家伙。”
迪克：“我听得很清楚。”
杰森大声：“就是说给你听的！”
伊玛拉语调有些微妙：“迪克，你超会飙车啊？”
“我可以解释。”迪克声音紧绷。
“你也有今天。”杰森哼笑。
“等一下，我们这就在出发解救威尔的路上了吗？！”伊玛拉后知后觉。
“当然，攻其不备。”杰森理所应当地点头。
感觉对方说的有点道理，但好像又没什么道理，伊玛拉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红头罩是公认的反英雄没错，但反英雄也是超级英雄，战斗力是伊玛拉所不能媲美的。
“我跟上你们了。”迪克适时开口，给予女友支持和安慰。
‘给个定位，我也出发。’去机场接莱利的沃夫冈出现在伊玛拉身边。
于是三路人马同时向着目的地进发。
·
别看杰森行动好像很莽撞，但其实心里很有底。
他带着伊玛拉没有选择直接闯进去，反而在距离目的地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下了车，等待和迪克会合。
“要是让大蓝鸟知道我让你一个人待着，他要跑来把我大卸八块的。”杰森撇撇嘴。
“迪克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啊？”伊玛拉忍俊不禁，“不过还是非常感谢你的关心。”
“……说起来，我之前就很想问了。”杰森转身，“你总是这么说话吗？”
“嗯？”伊玛拉有些茫然。
“直来直往的这种。”杰森的头罩不知道怎么的，非常传神地展现出他灵活飞舞的眉毛，“你不会在发现迪克是夜翼的时候就拎着证据怼到他脸上去问了吧？”
“我确实，说话习惯就是这样，可能是职业习惯吧，又忙又累，没力气说场面话了……会感觉很别扭吗？”伊玛拉摸摸下巴，发现自己的说话习惯好像从小就是这样，也没有人说过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她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倒不是，我还挺喜欢的，大蓝鸟肯定也喜欢。”杰森干脆否认，“或者说，他超爱。”
蝙蝠家的人都是别扭的，哪怕迪克也不例外。
面对这样的人，要么就像是超人家一样，直球克傲娇。直白地展现出自己的善意，不畏惧被泼冷水的坚持贴贴，总会把坚冰融化。
——毕竟你看，目前蝙蝠家除了迪克基本蝠手一超（？）就很能说明问题。
要么，就和蝙蝠家的人一样别扭，但是还得同步别扭，扭到一个角度和一个频道上去，达成那种同频的理解也可以。
“谢谢你这么肯定我们的感情。”伊玛拉哑然失笑。
“别略过话题啊，我们私底下悄悄说。”杰森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他刻意压低声音，“你揭发他夜翼身份的时候大蓝鸟的表情肯定超好笑对吧？反正他还得等会儿才能到，就日常闲聊嘛。”
“其实也还好？”伊玛拉歪头回想当时的场景，“你知道的，你们超英很忙嘛，他那一段时间就经常有事离开，缺席约会什么的。”
“确实知道。”曾经干过把老哥从温柔乡叫出来这种事的杰森突然感觉有些心虚，眼神漂移。
幸好戴着头罩，看不到他的神情。
“其实我本身无所谓要不要揭发他来着，但是那段时间我觉得他实在太累太辛苦了，总这样不行，我会担心，他也会担心。”伊玛拉微微皱眉，似乎又想起来当时对迪克的担心。
万万没想到这种话题还能吃到狗粮，杰森深呼吸。
自己开的话题，他真活该啊！咬牙。
“他说过这个，之前还担心你觉得他劈腿什么的来着。”杰森接话茬。
这话迪克是绝对不可能在蝙蝠家说出来的，就杰森自己的消息来源，迪克大概是在泰坦执行任务的时候随口抱怨了一句，然后被憋不住话的其他人传了出来。
“是的，他想着和我解释来着。”伊玛拉想起当时的场景就开始笑了，她笑得直捂脸，“场面真的很混乱。”
“怎么说？”杰森挑眉。
正巧这个时候沃夫冈带着莱利也赶到了，总之（超速）开（飙）车的大家比不能让蝙蝠侠发现的迪克要快一些。
杰森突然意识到：“等一下，所以他掉马的时候你们所有成员都看到了吗？”
大家都从车里出来了，沃夫冈打开车后备箱，他已经准备了大量的库存，保证对面就算是铜墙铁壁也能被RPG轰开。
“那倒没有。”莱利也不自觉带了点笑容，调侃，“她当时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告诉我们这件事。”
伊玛拉感觉不太妙，张口阻拦：“等下……”
“所以我们只听到了她问性取向的部分。”
“？”杰森花了几秒钟来消化这句话的意思，视线缓缓落在捂着脸的伊玛拉身上。
“我不是真的怀疑他这点，就是当时的场景，我需要找个借口和他闹别扭。”伊玛拉无力地解释着。
“但你当时的问题也确实很…出乎意料。”莱利看着伊玛拉眨眨眼，“你是怎么想到的？”
“灵光一闪吧。”伊玛拉自己也不太清楚当时的想法，总之确实不是提前准备好的说辞。
迪克姗姗来迟，他落在伊玛拉身边，看着一边微微抽搐的杰森。
“他怎么了？”
下一秒，杰森爆发出堪称他回到哥谭之后最为嚣张和畅快的大笑。
“你也有今天！！”
杰森猛拍迪克肩膀。
肉眼可见的，这个笑话永远不会被忘记，就算海枯石烂，就算他老到没牙了，就算是入土了，也要用腐朽的声音喊出这一句话（注一）：——
“迪基鸟你女朋友怀疑你是GAY！”
第112章 解救
杰森的笑声和迪克的黑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莱利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情报”, 当下立刻远离现场来到沃夫冈身边对着后备箱里的武器挑挑选选，好像突然成为了武器大师。
伊玛拉倒是对当下的场景有些准备，毕竟她是听过杰森和迪克拌嘴的人了。
没什么好办法的法医小姐安慰似的摸了摸男友的胳膊, 然后“无情”地转身也来到后备箱去补充弹药。
迪克一开始是在忍耐的, 但杰森笑得也太久太大声了。
忍无可忍的老大哥冲上去抬手就把已经比他还大只的弟弟卡在胳膊底下一顿乱揍。
杰森人生第一次一边被揍一边大笑, 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快乐。
他当然还手了，然而笑容会妨碍正常发挥, 因此哪怕是阻拦也显得没什么力气, 最终还是被大哥按在地上一顿摩擦。
“这么好笑吗？”伊玛拉东西都准备好了, 转身对上臭脸的迪克和从地上满面笑容爬起来的杰森, 有些无奈地感慨。
“你可能不理解，但我保证，哪怕我再去泡个池子也忘不了这个笑话，可以当作墓志铭的地步。”杰森摘下头盔，抹了抹自己笑出来的眼泪，说出了伊玛拉听不太懂的解释。
“不要在墓志铭上瞎写啊！”最后一句话伊玛拉听懂了，无语地吐槽。
“我认真地，你不理解这句话在我们家的重量。”杰森想起来就噗嗤一声, “给你个小贴士, 之后你要去见老头子，如果其他人和你没话说就把这件事拿出来, 你会成为最受欢迎的家庭成员。”
“谢谢你的小贴士，不过我们会很好的。”伊玛拉摇摇头，拽过还气呼呼的男朋友亲了一口，转身对着杰森维护迪克。
躲闪不及被狗粮硬控三秒的杰森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笑容。
“干活干活。”他嘟囔着。
现在是下午, 对于哥谭的大部分地下势力来说还在睡觉时间，天黑之后才是大家的活跃期。
不过义警干活从来不讲武德, 反而是因为对方武力值很可能比较薄弱才方便一锅端的。
诺米飞快地远程调出目的地的建筑图。
这一块是非常老旧的工厂区，就是那种已经快要变成“鬼城”的废弃工业区。
就本地人发言（杰森和迪克互相补充），这里早些年还挺繁华的，但自从小丑横空出世，各种超级反派的搞事，这一块就飞速地荒废了下去。
“前几年吧，哥谭本土的一个糖果工厂因为市场生意的缘故，被挤压到这里了，租金确实便宜，勉强度日吧。”杰森解释着，“当时还上了新闻，毕竟据说是很有历史的品牌了。”
“我小时候还吃过。”迪克也会想起来，露出怀念的目光。
“好吃吗？”伊玛拉更关注这个。
“也还好吧，可能是童年滤镜，总之很新奇。”迪克皱着眉回忆。
莱利微微皱眉，转头看向伊玛拉和沃夫冈：“我们怎么确定威尔的具体位置。”
“很简单，在正式行动之前，搞出点动静来。”沃夫冈掏出一个手】榴】弹，在手里抛了抛。
“他们可能会直接杀人灭口。”莱利不是很赞同
伊玛拉眨眨眼，精神体来到威尔身边。
‘他的温度在持续升高，但是四肢温度却在下降，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卡拉伸手按住威尔的颈动脉开始掐表算心跳。
“我们要加快速度！”莱利咬牙，“还有没有更多线索？”
“深呼吸，我在看了。”伊玛拉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周围。
小小的窗户看不清外边的景色，只有一个人坐在门口守着威尔，不知道是因为觉得不需要还是人手不充足。
‘双开车间门，这里绝对是个工厂没错。’克普斯指着房间的大门推测。
‘可能是顶层，我看到了一些疑似霉菌的东西在天花板上。’朴善抬着头看上方，眯起眼睛努力聚焦。
威尔的身体情况不太美妙，这也很影响其他族群成员的观察结果，他的神志时而清醒时而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在高烧把他的脑子搞坏之前，他们真的需要更快速地解决问题。
“Damn it！”杰森突然爆粗。
“这个反应从来不是什么好消息。”伊玛拉回神，转头看向杰森。
“我们得速战速决。”杰森抬起头，快速武装自己，恨不得当场变身移动炮台，“蝙蝠侠在过来的路上。”
“很好。”伊玛拉无奈地叹口气，转头，“沃夫冈，你可以炸个小玩具玩了。”
“我来吧。”迪克突然开口接过话题，“我来搞出点动静把人引出来，顺便在外边帮你们看着蝙蝠侠。”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迪克也不好掺和进他们的攻入计划。
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杰森给莱利和沃夫冈各发了一个微型耳麦：“不要分散，我打头阵，你来殿后，伊玛拉你掩护我，这位女士你来进行观察，OK吗？”
“没问题。”
四人组成临时小队，营救行动开始。
“糖果工厂在合同中只租借了一层，根据威尔周边的环境来看，我建议你们从二层开始查起。”诺米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二三层明面上是一直空着的，但实际上被哥谭的科波特家族掌控，大概率没干什么好事。”
“太好了，今天晚上就去踹企鹅人。”白天刚把黑面具有理有据地揍了一顿，杰森立刻就打算好了晚上的行动。
甚至还有点兴奋。
说话间四人来到了二层。
“大蓝鸟，行动。”杰森敲了敲耳麦。
“了解。”
话音刚落下，工厂外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伊玛拉凭借自己并不算多的经验，感觉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是什么东西在空桶里边炸飞的声音。
动静大的同时，杀伤力也很低。
莱利时刻关注着威尔，她的精神体待在威尔身边，听到动静后闭上眼快速地辨别来源。
“爆炸声很近！应该就是这附近了！”莱利睁开眼确定道。
“好嘞！燥起来吧！”杰森猛然踹开面前的安全门。
门后守卫着大约三五个手持自动步】枪的敌人，巨大的动静让原本松懈的他们瞬间紧张起来，但子弹在他们举起武器前就射穿了胸口和眉心。
杰森保持着在现实实践中最有效的攻击手段，莫桑比克射击法。不过他用不到在胸口来两枪，只用第一枪打中敌人胸口，用疼痛和冲击力让敌人无法形成有效反击，然后再爆头以绝后患。
伊玛拉紧随其后，她选择了和杰森进攻方向相反的另一边进行掩护，步】枪点射将敌人一波带走。
四人快速前进。
狭长的走廊一侧有着数扇房门，因为不知道敌人会从哪一扇门中冲出来，为了保证安全，杰森会把每一扇门都踹开确定里边没有危险。
“有人从后边来了。”沃夫冈在最后，听到动静后及时转身，半蹲身体，躲过敌人的攻击，将从安全通道涌进来的敌人击毙。
莱利快速地观察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同时也在威尔身边听了听周围的动静。
“威尔没有在这一层！往上走！”莱利高声提醒。
与此同时，威尔所在地的大门被人猛然踹开，之前领头的人怒气冲天地进来，一把扯住威尔的领口，用手】枪顶着他的脑门：“看起来你的boss并不在意你的死活啊。”
高烧中的威尔喉咙干涩得像是要裂开，他喉头动了动，嘴巴也跟着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什么？”男人眯着眼睛靠近了一些，“给你个说遗言的机会。”
“老大我们要赶紧撤退了！红头罩打上来了！”门口又有一个人走进来，着急忙慌地抓住男人的肩膀提醒。
威尔猛然抬起头，嘴巴咧开，因为干燥而苍白起皮的嘴唇都裂开了细小的口子，沁出点点鲜血：“我说，就是现在！”
朴善上线了。
相比较正面交锋擅长缴械的威尔，朴善更擅长在情况看起来不利于自己的情境下绝地求生。
在等待救援的时间里威尔绝不是什么也没做，他将绑着自己双手的绳结折腾开了，在这个瞬间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没有把握夺枪，朴善将一手将对方的胳膊向远处反方向拍开，身体顺势扭动远离，另一只手握拳直出猛然击中喉咙。
好在对方还算是个大块头，朴善反手抓住对方，核心收紧腰腹用力，凭借双手的力量将下半身连带着椅子一块提了起来，当作武器一般甩了出去，正中第二个人的脑袋。
“呃！”三个人在短短几秒钟一块倒在地上。
威尔当机立断双手撑地，控制着椅子撞倒了燃烧中的火桶，然后用力一顶将其转向小头目身上。
‘这个人身上有刀。’第二个倒地的人还在艰难地呻】吟，克普斯已经将他卡在后腰处的匕首拔出来丢过去。
威尔将自己的双腿解放出来，站直身体的瞬间踉跄了一下。
“S**t！”他猛地甩甩头。
从猛然被击中脖子造成的窒息感中回神，小头目打了几个滚将被点燃的裤子扑灭，然后飞身扑向了自己的枪。
一声枪响，一声惨叫。
威尔呼吸停滞了一瞬，然后转头看向门口。
步】枪已经清空了弹夹的伊玛拉举着一把手】枪，身上沾染了大半的血渍。
她没有一枪爆头，所以没有放下武器，头也不回地歪歪脑袋：“这家伙好像和你有仇，要问问吗？”
从她身后走出来的杰森冷笑一声。
“谁在乎。”
他举起手里的枪，完成了补枪。
莱利快步冲了过去：“威尔！”
原本的紧绷骤然松弛，威尔整个人倒了下去，差点把下意识去接他的莱利也跟着带倒。
迪克的声音适时提醒：“你们最多还有八分钟，蝙蝠战机都跟着出动了。”
“收到，准备撤退。”杰森回复。
沃夫冈走过去，将威尔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一行五人撤退。
·
布鲁斯是被手机上的报警装置惊醒的。
手机系统连接着蝙蝠洞，如果有大事件或者符合他定义的“不同寻常的事件”发生，都会立刻响起警报。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抓起床边的睡袍裹在身上就往蝙蝠洞冲去。
阿福原本在厨房，听到警报声后也很担心地跟着下了蝙蝠洞。
老管家下去的时候，布鲁斯已经靠着惊人的速度换好了蝙蝠战衣，站在蝙蝠电脑前皱着眉看监控摄像传回来的画面。
“杰森少爷和黑面具的纷争。”阿福看了片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老管家不理解，这样隔三岔五就要发生一次的战斗为什么会惊动蝙蝠电脑。
“他找到了一个新的搭档。”布鲁斯没有消耗太久就发现了战斗过程中的异样。
周围无故倒下的敌人，以及最明显的在战斗结束时试图反击却被击杀的保镖。
这些都明晃晃地告诉布鲁斯，他的儿子为自己找到了一个顶尖的狙击手来帮助，或者辅助他行动。
但杰森不是这样的性格。
当然，杰森曾经在外游荡的时候也先后两次和同伴组建“法外者”这样的小团体，杰森从来不是那种逞强非要孤军作战的性格。
但回到哥谭和在外游荡可不是一个概念，两次法外者组建的解散都是因为杰森回到了哥谭。
结果在这么长时间之后，他突然给自己找了个搭档？
这不正常。
布鲁斯当即决定调查一下发生了什么。
当蝙蝠侠决心要去调查某件事情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人能够真正完全阻止住他，更别说这次事件从通感者到迪克和杰森都没有太多时间精力去糊弄蝙蝠侠。
所以布鲁斯很快就找到了威尔的存在。
这个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芝加哥警察曾经前往布鲁德海文和迪克有过合作，现在又跑到哥谭和红头罩一起出任务……
布鲁斯皱着眉，决定亲自出马。
非要把所有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才罢休。
第113章 不对
明明是大获全胜, 但大家撤退的状态却更像是连滚带爬。
杰森一边嘀咕着一些小孩子不能听的词汇，一边把几位通感者塞进车里，将普通的SUV开出了顶级赛车的架势。
伊玛拉一手抓住安全带一手抓住门扶手, 没有吭声, 内心感慨上次杰森带她飙车竟然还是收敛之后的状态。
“B换了方向前进, 正在向你的方向出发，尽快隐蔽。”迪克低沉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
“把武器都放进这个箱子里, 然后坐稳扶好, 我们要插队了。”杰森从副驾驶的脚下位置拽出来一个不明金属做成的小盒子。
伊玛拉没有问, 她忙着把各种长柄步】枪拆分成小块丢进盒子里, 手枪也是如此。
“插队是什么意思？”莱利迷惑地问。
杰森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问题。
他们所在的地方原本就和附近的立交桥不远，下班时间的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大大小小的车辆，杰森一脚油门又狂打方向盘，猛地把车塞进了车流中，假装这是一辆普通的车。
“蝙蝠侠有红外系统吗？”伊玛拉看着杰森紧张的样子，推测道。
“他有一切装备。”杰森一句话总结蝙蝠侠的“恐怖”之处。
“我来开车。”沃夫冈没有犹豫，示意了一下杰森的头罩，“你这个就太显眼了。”
既然红头罩就是第二任罗宾, 那么蝙蝠侠一定是知道他样貌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再让他开车就不合适了。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杰森当即停在路边，和沃夫冈快速地换了位置。
“预计还有三十秒，蝙蝠战机就会驶过你们的头顶。”迪克那边也有着呼呼的风声，看起来也在努力躲避。
‘说到这个, 我还是想问问，为什么要躲开蝙蝠侠啊？’卡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转身问大家。
‘好问题。’伊玛拉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两位罗宾这么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啊，不是有那种说法嘛。’诺米加入话题，‘蝙蝠侠是恐怖的化身，会让犯罪的恶人生不如死什么的。’
‘但那是罪犯吧，当法律没办法维护公平的时候，我觉得蝙蝠侠做的这些也没什么。’克普斯有着非常朴素的善恶观，从小生活在部族的青年，虽然见识过更广泛的天地，但对一些事情还是有着自己的认知。
诺米摇头：‘我的意思是说，这家伙下手挺狠的……咱们现在做的事情也不太合法诶，有没有可能也会挨揍啊。’
这……倒是个全新的角度。
车上的几位彼此交换了个眼神，还是由伊玛拉开口。
“话说，我们为什么要躲蝙蝠侠来着？”伊玛拉·不了解哥谭·不了解蝙蝠侠·但是怕被揍·瑞德谨慎地发出了询问。
“……”杰森哽住，他转头仔仔细细地把伊玛拉看了个遍，确认对方是真的非常疑惑而不是在说反话嘲讽。
虽然总觉得这样的情况比她说反话还要更恐怖一点就是了。
“你是一点也没给她说啊。”杰森对着迪克吐槽。
“……原因很复杂。”迪克没话讲。
伊玛拉和族群成员们对了个眼神。
杰森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简单的一句话总结一下。”
“嗯。”伊玛拉做出聆听状。
“那个老蝙蝠是不杀原则的忠实践行者，咱们在他的地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家伙会非常、非常、非常生气。”杰森拉长了语调，并且加重了读音，连用了三个非常来表示事情的严重程度。
“不杀原则？”伊玛拉有那么一瞬间的困惑。
‘我知道这个。’利托举起手，‘有一些超级英雄，特别是隶属于正义联盟旗下的超级英雄，因为不接受政府监管，所以大部分都保持着【不会对罪犯下杀手】的原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超人。’
“原来如此。”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知道这个原则，只是不知道原来蝙蝠侠是这样的……那确实该快点跑。”
“我也有点小问题。”莱利关注的问题更具体一些，“如果他非常生气……会发生什么？把我们也丢进监狱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杰森微微一笑。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蝙蝠侠是不太管别人杀不杀人的。比如创建了正义联盟的元老成员们也并非全部都是不杀原则的践行者，像是神奇女侠和绿箭侠一流就是如此。
但对待其他人和对待自家小孩可不一样，布鲁斯对自家孩子的管控就严格多了，尤其是自家孩子在哥谭的行为。
杰森当年在外游荡学习的时候也下手非常凶狠，当时的超人还找上了门，两人吵了一架后超人非常凶地指着杰森留下了一句“要不是B给你说情，我现在就要把你管押进监狱去！”
由此可见，布鲁斯其实对孩子们在哥谭之外的地方杀不杀人都有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在。
但一回到哥谭就不一样了。
这是蝙蝠侠的主场，但凡他在场，蝙蝠家族的孩子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听话。
杰森才不。
他每天都在努力惹怒老蝠亲，哪怕最后会被狠狠地揍上一顿。
但是说实话，把老蝙蝠惹生气了真的很有成就感。
——一些蝙蝠大孝子行为。
就在这个时刻，沃夫冈却踩下了刹车。
“堵车了？”杰森下意识紧张起来。
车里的几位全部跟着紧张起来，直到远在旧金山的诺米进行了一番搜索，无奈地提示他们打开车载电台。
‘阿卡姆疯人院暴动，关押在里边的罪犯有几个跑了出来，你们这条路前边是一个叫……杀手蛾？’诺米为了这个奇怪的名字停顿片刻，‘不过不用担心，这家伙好像只是纯路过。’
“我真的很讨厌这么说。”迪克的声音从耳麦传来，“但是此刻真的，不得不说这场动乱…救了你们。”
“别放松啊男孩们。”伊玛拉及时提醒，她看了看表，“我们晚上还有一场和九头蛇的硬仗。”
马路前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爆炸声和尖叫，还有压低悬空的蝙蝠战机和从空中坠落的大火球。
“威尔的体温又不稳定了，我们需要尽快安稳下来。”莱利时刻注意着恋人的安全。
“这可不正常。”杰森皱眉，转身向后一排探身看去。
刚才一上车，哪怕着急撤退他也没忘记丢给伊玛拉一管针剂，不管威尔是因为什么产生的高热，医疗针剂至少应该能够保证对方在三个小时之内的稳定。
杰森伸手扒拉开威尔的眼皮，红血丝爬上了眼珠，眼白部分更是不正常地泛黄，甚至对方的面部肌肉都开始轻微抽搐。
这反应不太像是正常发烧啊……杰森又检查了一下对方其他地方，最终在威尔后脖颈发际线靠近脊椎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微小的针眼。
“我们得快点回去，不知道对方对他干了些什么。”杰森从随身的小包中找出了坚固的绳子，一整个对威尔就是五花大绑。
“这么严重？”伊玛拉瞪大了眼睛。
“我不确定，但是有备无患。”杰森显然是很有经验的，“在哥谭，你在地上捡到个硬币都有可能是双面人路过时不小心掉地上的，鬼知道那些不起眼的家伙能搞到什么东西。”
毕竟在哥谭黑市上，甚至有人在悄悄贩卖稻草人的恐怖毒气和小丑的“笑】气”。
后者的卖家还活着没有暂且不论，前者确实能搞到真货。
就像是偶尔大战蝙蝠侠可能也有漏掉地上的蝙蝠镖没有回收而被人捡到卖钱，反而是最底层的民众才最不能被忽略。
正巧前边慢慢地开始疏通道路了，沃夫冈在杰森的指路下，在前边不远处的岔口拐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们现在去哪？”
“我的基地。”
这一次，迪克比他们更先一步抵达集合地点。
他的第一反应当然就是去看伊玛拉，视线在扫到对方身上的血迹后轻轻移开，哪怕一直在通话，直到伊玛拉没有受大伤，但还是担心的。
“我很好。”伊玛拉转头就对上了迪克的注视，她三两步走过去，单手抱了抱迪克。
小情侣快速地交换了一个拥抱，然后开始干活。
红头罩的基地可比他的安全屋要高档好几十倍，不论是让卡拉兴奋到语无伦次的不知名医疗设备还是让诺米尖叫跳跃的电子设备，都准备齐全。
“你甚至有个解剖台。”伊玛拉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在角落里的这个东西。
用她的职业素养发誓，虽然都是床，但那个玩意绝对不可能是手术床，谁家手术台四周还有水槽和通风装置啊？
“都说了，有备无患。”杰森帮忙扶了一把威尔，将人放到检查舱里关上舱门，“谁知道你需要些什么。”
‘现在我开始想跳槽了。’诺米绕着杰森面前的超级电脑走了一圈又一圈，没有立场地开口。
‘你可以想想。’伊玛拉没有发表任何建议。
成为通感者后她第一件明白了的事情就是，在相似的个体也有着不同的选择，尊重他人。
然后如果愿意的话，在对方需要的时候提供一点点帮助，就完全足够了。
“他会没事的。”迪克站在伊玛拉身边，好像误把她安静走神的状态认为是担心了，他抬手揽住伊玛拉的肩膀，安慰道。
“我知道。”伊玛拉也没解释，她歪头靠在迪克胸口，“他会好的。”-
布鲁斯是在出发要来找杰森之后才收到消息，阿卡姆又双叒叕地发生了动乱，包括小丑、小丑女、毒藤女等在内的反派们成功越狱。
“便士一，调查一下原因。”前一段时间刚给阿卡姆进行过一次全面升级的布鲁斯声音低沉，“我现在过去。”
“好的。”阿福稳重地赞同，“从监控得到的消息可以得知，杀手蛾正在急速逃窜中，预计五分钟后抵达距您五英里的立交大桥附近。”
“其他人呢？”
“非常可惜，杀手鳄潜入了地下排水系统，小丑和小丑女跳下悬崖（注一）失去了踪迹，毒藤女摧毁了沿途的一切电子设备，隐入森林。”
“……”
布鲁斯不喜欢这个消息，非常的不喜欢。
他沉默地转动了自己手下的方向盘，冲着杀手蛾所在的方向而去。
蝙蝠侠确实什么都有，蝙蝠战机上加装的红外线扫描器已经是基础设备了，他甚至有一个可以连续发射两万发橡胶子弹的航空机】枪。
不过因为这一次的目标格外显眼，他一时没能注意到红外扫描器下路过的车辆中有没有什么异常。
用火光】弹对付杀手蛾一打一个准，把人丢回阿卡姆后又开始追踪杀手鳄的情况，时间不久再加上冬季地下水不活跃甚至有部分地区结冰，布鲁斯又很快地找到了杀手鳄。
“蝙蝠侠，这里有一份来自B级监视目标的警示情报。”阿福在他回程的路上说道，“九头蛇工厂内部传来超乎正常值的磁场变动，同时拦截对外信号时提及今晚似乎有合作伙伴的到来。”
“保持监视，调查对方的合作伙伴是谁。”
“好的。另外提醒一下您，明日早九点二十七分，与韦恩集团签订合约的集团高层将抵达哥谭，届时需要韦恩总裁的出席。”
“……知道了。”布鲁斯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顺便，帮我约一下这个月的封面女郎。”
“很可惜，斯塔克先生先下手为强，本月的封面女郎已经在纽约了。”
“那就换一个约，有什么最新出名的女星。”
阿福：“明白了。”
挂掉通讯，阿尔弗雷德轻车熟路地打开了最新的热搜界面，快速选定了目标后将邀约发给了目标经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布鲁斯老爷才能理解，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的道理呢。”
一把年纪了还要，装作自家老爷模样赛博把妹的老管家叹了口气。
第114章 热闹
已经拥有了庞大的家族, 并且年过四十但没了阿福依旧找不到自己袜子在哪个柜子里的韦恩老爷距离独立还有着相当长一段路要走。
不过很显然，老管家并不介意，甚至相当溺爱。
布鲁斯回到蝙蝠洞的第一件事就是取消晚上的晚会, 小丑已经逃出阿卡姆, 布鲁斯担心自己出席的宴会会变成对方新的“乐园”-
这边的蝙蝠侠忙忙碌碌, 另一边的红头罩、夜翼和通感者们也没有闲着。
威尔被查出来身体中确实被注入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催眠药剂，具体成分和效果还不太清楚, 目前被剥夺了自由行动的权利, 躺在医疗舱里昏睡。
莱利自然是要在威尔身边守着他的, 况且晚上的行动她不一定适合参加。
“杰森的目标有点太大了, 迪克也不太适合。”伊玛拉瘫倒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薯条嘀嘀咕咕。
哥谭其他的东西不说，目前为止她吃到的食物都非常美味，因此哪怕在这里经历了很多混乱，伊玛拉依旧对这个城市的印象还算过得去。
沃夫冈抓抓头发：“我们需要额外的帮手。”
杰森正在一边噼里啪啦地打键盘，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顿住，转头：“你刚才说，需要帮手对吧？”
“？”沃夫冈迷惑。
下一秒, 基地的大门被打开。
需要经过密码+指纹+虹膜双重保险的基地大门据坐在旁边的拥有者说是可以抵抗核】武器的结实程度。
也就是说, 没有警报就自动开启的大门，打开的人是权限拥有者。
“嗨小杰鸟……哦, 你有不少客人啊。”穿着红色外套反戴帽子的青年轻盈的脚步随着抬头骤然停下，看起来微妙地有些尴尬。
“是的。”杰森对着来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先走了不用送我。”刚迈进基地的军火库罗伊·哈珀转头就往外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基地大门在面前被人关上。
甚至还怕他不理解什么意思似的，门锁在他的面前缓缓地、咔哒咔哒地运行起来, 将整个基地封锁成一个无法逃脱的密室。
“来都来了。”杰森无师自通某个东方大国的规则性武器，抬手哥俩好地勾住兄弟脖子, “我这里有件很有趣的事情，你一定喜欢。”
“你这样很容易让我逆反的知道吗？”罗伊无语，“你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我脑子里就想着不论你说什么我都要拒绝你。”
两位大孝子在某些行为处事上确实有些相似之处，这是无法反驳的。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好兄弟，军火库。”杰森没有搭话，转头对着几位通感者介绍，“独立超英，目前在星城活动，偶尔来哥谭度假。”
“谁家好人来哥谭度假啊！”罗伊继续发出无情地吐槽。
“兄弟，介绍一下。”杰森语速很快，他直接略过了迪克的存在，指向一边的伊玛拉，“这是夜翼的女朋友，伊玛拉。”
“很高兴认识你。”伊玛拉伸出手，笑眯眯地和罗伊握了握。
“我也是。”罗伊知道自己好友专门介绍这人是有原因的，而且绝不可能单纯只因为对方是迪克的女朋友。
另外几位通感者也简单做了下自我介绍。
杰森搓了搓指尖，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一样地开口：“我们准备在哥谭搞个大的！”
罗伊站在一边，双手抱胸，眉毛挑起，用表情示意对方继续说。
“简单来说，我们要炸了哥谭的九头蛇工厂。”
“算我一个。”罗伊几乎在杰森话音刚落下的瞬间就开口了。
速度之快让人很难看不出来其中可能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杰森嘿嘿一笑，转头对着伊玛拉他们扬扬下巴，一副“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得意表情。
看起来像个意气风发的小男孩。
伊玛拉不合时宜地从脑子里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
迪克在这个时候来到伊玛拉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距离晚上出发没多久了，你需要休息一下吗？”
伊玛拉看了一眼表，确实没几个小时了：“当然，有地方可以休息吗？”
“我带你去。”迪克自然地，好像这里是他的基地一样熟门熟路，转头对旁边的沃夫冈也打招呼，“要收拾一下吗？一块来吧。”
“多谢。”沃夫冈确实需要整理一下自己，至少晚上见面的时候要看起来像回事。
莱利更希望待在威尔身边，所以没有选择一块过去。
杰森和罗伊看起来也有自己的话要说，转身往另一个房间过去。
通过莱利的眼睛，伊玛拉看到了身后的杰森一边转身离开一边无语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巴蠕动了几下，虽然没说出什么内容，但从他的表情和气场来看大概骂的很脏。
真正的基地拥有者对自家大哥自来熟的行为很不乐意，但很努力没有骂出声。
是个大好人。
她被逗笑了，反手搂住迪克的腰，在对方下意识低头看过来的时候抬头亲了一口男朋友。
“怎么了？”被亲肯定很高兴，但迪克还是有些疑惑不知道突如其来的惊喜是因为什么。
“想起来快乐的事情。”伊玛拉笑嘻嘻。
感觉自己被敷衍了但没有证据的义警先生眯起眼睛，最终选择放弃纠结。
被杰森一把拉走，但依旧好奇地时不时转身回头看因此把小情侣的贴贴看了个正着的罗伊跟着杰森进了控制室，双手抱胸地发出感慨。
“哇哦……好黏糊。”
杰森一副找到了组织的状态：“对吧！超黏糊。”
“但是小情侣嘛，可以理解。”罗伊轻飘飘地耸了耸肩，转身开始做准备。
“认真的？”
“嗯？你有什么问题？”罗伊反问，然后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看自己兄弟谈恋爱现场总会非常不适应，难道你嫉妒了吗？”
“呕。”杰森毫不留情地做出了恶心的动作。
然后他不留情面地直接开口：“有这个闲心，你不如开始准备易容，晚上你要担任保镖职责的。”
“今天晚上？等下，你们什么计划啊？”因为和九头蛇曾经干起来过，所以一听说对方身份就迫不及待的罗伊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问着。
“计划就是把军火库当做诚意卖给九头蛇，然后我们里应外合地直捣黄龙。”杰森没好气地瞎说。
“好的这就准备起来，你的那些液体炸】弹呢？快给我装备上！还有纳米机器人…哦哦对！你前一段时间搞到手的防护服来一套！”罗伊打蛇随棍上，从椅子上弹起来就扑向杰森开始扒拉对方库存里的好东西。
杰森能忍？他当场就把罗伊掀飞出去。
罗伊肯定是不会放任杰森揍他的，他脸上带着笑容，手下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
两位大块头就好像突然被下了什么降智咒语一样，跟小孩子似的彼此扭打起来-
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伊玛拉神清气爽地从休息室走出来，迪克帮她买了新的衣服，还帮她包扎了一下身上的皮肉伤，她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在九头蛇的工厂杀个七进七出。
只能自己处理伤口还得打电话安排晚上的排场沃夫冈眼不见心不烦地错开视线，假装自己看不到。
莱利抓着伊玛拉的手，对二人叮嘱着：“一定要小心，好吗？”
“我们会的，别担心。”伊玛拉拍拍莱利，两个人拥抱了一下。
诺米通过网络预定的黑色加长林肯停在约定好的地点，他们需要自己前往以保证安全和隐蔽。
“我的人来开车，这位……”沃夫冈刚想着安排一下大家的任务就卡在了对罗伊的称呼上。
确实，已经知道了对方是军火库，但一会肯定不能当着九头蛇的面这么称呼啊。
“随便叫我什么都行。”罗伊歪脑袋思考片刻，随便给自己起了个代号，“Ray（雷）吧。”
懒得思考的罗伊干脆把自己的名字“Roy”改了个字母，变成了雷，毕竟这俩名字其实都很常见就是了。
“OK，雷，你坐在副驾驶关注周围，但别太刻意。”沃夫冈叮嘱了一句，转头对着伊玛拉也说，“伊玛拉你坐在我旁边，走那种看起来好惹但下手超狠的风格。”
‘这不就是她本人吗？’克普斯嘀嘀咕咕。 “你说什么？”伊玛拉微笑着看向克普斯。
‘什么都没有你听错了！’非常有求生欲的克普斯眨眼，露出正儿八经的卖乖笑容。
“不不不，你太乖了，学学我，凶一点。”沃夫冈摇头，坐到车上后还在试图教人如何看起来更像个坏人。
伊玛拉对演戏确实没什么天分，她只能用茫然的眼光看着沃夫冈，不明白自己要怎么做。
于是利托被沃夫冈拽了过来。
本人正在剧场拍戏的大演员只好向导演申请了五分钟休息时间，摸着下巴把所有事情捋清之后想到了个好主意。
‘这样，有个走捷径的方式。’利托搓搓手，在脑子里努力措辞，‘你就想象，对面这些人是你弟弟的上司，但是这群家伙给你弟弟穿小鞋！你要打上门去但是又不能太凶……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伊玛拉虽然不会演戏，但好在听劝，她努力沉浸这个场景，主要是斯潘塞所在小组的那个女领导确实不太友好，她在脑子里过了一圈竟然真的很有代入感。
沃夫冈看着伊玛拉的表情也露出了满意的笑。
之前就说过，伊玛拉的长相并不太柔和，也不乖巧，反而棱角分明只是因为她平日里总爱笑又脾气好所以看上去就很和善。
然而当她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明明嘴角勾起但浅到发金的眼睛沉下，像是某种野兽注视着猎物一般的时候，真的给人一种被大型猛兽盯上的威胁感。
虽然某种程度上，真不好说是惹到了野兽更好，还是惹到了她更好。
一切准备就绪。
坐在驾驶座的司机就像是死了一样从头到尾没有展现出一点点存在感，平稳地开着车来到了目的地。
九头蛇一向是又低调又大胆，这一次的晚餐他们选在了哥谭市中心一家非常有名的高级餐厅。
车在门口停下，外侧的车门率先打开，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墨镜的大块头男人从副驾驶下来，同时下来的还有后座上的女性。
他们绕了一圈来到主驾驶后边的位置，打开门。
穿着全套手工西服的男人从车里出来，冰蓝色的眼睛环视一周，最终落在了门口等待的人身上。
“博格达诺先生？”对方也不由上前两步，得到点头后笑容更盛，“期待已久了，请跟我来。”
——与此同时。
属于哥谭的小王子带着自己的新晋宠儿开着最新款定制超跑在哥谭市中心到处飙车，等确认自己搞出了足够大的动静后，停在了高级餐厅前。
“前边的车好慢啊。”金发女郎趴在布鲁斯的肩头，“看起来笨笨的车。”
“别着急啊，甜心。”布鲁西宝贝笑弯了眼睛，伸手勾了勾女伴的下巴，“我们的夜晚还长呢。”
窗外的角落，无数闪光灯噼里啪啦地如同半个地球外某个东方大国过年时放的炮仗。
——同时的同时。
一架飞机落地哥谭，头等舱的客人率先离开。
围绕在中心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黑色的头发和相比西方人更柔和的五官都说明了对方的亚洲人身份。
“朴女士，谨代表韦恩集团欢迎您的到来。”接机的人和对方握手，然后带路离开，“考虑到路途遥远，总裁特意为您准备了落脚休息的酒店，并且包括今晚的高档餐厅消费预约，您可以舒适地休息一晚明日才是正式的见面。”
“非常体贴，替我谢谢德雷克总裁。”被迎接的朴女士微微一笑，“我会更倾向于先去餐厅。”
“当然！这边请。”接机人态度非常到位。
毕竟他正在服务的这位女士虽然顶不上韦恩集团的那几位高层，但也是身价超过亿万美元的有钱人，还是个非常能干的富二代！
车缓缓驶向目的地。
热闹的目的地。
第115章 五方
伊玛拉跟在落后沃夫冈一步的侧后方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显然，像他们这种怀抱着复杂目的而前来吃饭的人是少数，周围的人大多都是夫妻或者情侣, 再不济也是看起来就很和谐的伙伴。
餐厅专门为他们留了一个风景不错的角落。
被双人座围绕在中心的是一个四人方桌, 一男一女站在那里等待着沃夫冈的到来, 并且热烈地表达了自己的欢迎和期待。
“我们和博格达诺家族的合作有着长久的历史，希望能够继续这一份友善。”对面来自九头蛇的男性说着场面话, “我叫唐纳德·哈迪, 这是我的同事丽塔。”
“很高兴认识你们。”名为丽塔的女性伸手分别和沃夫冈与伊玛拉握了握。
沃夫冈不大喜欢这些礼节类虚与委蛇, 他也不吝啬表达出来这一点。
唐纳德看出来了沃夫冈的心不在焉, 自然快速地进入正题，双方都坐了下来开启今天的晚餐。
四人在中心位置坐下，罗伊坐在了更靠近沃夫冈位置的后侧双人座上，和其他属于沃夫冈的人手凑了个桌。
‘这位丽塔可没她看起来这么无害。’伊玛拉的精神体绕着丽塔转了一圈，对着沃夫冈说出自己的发现，‘手上的茧子和骨骼的轻微变形，这人之前干的大概是狙击手的活。’
‘九头蛇有外部人手。’沃夫冈举起红酒杯抿了一口，‘注意动作, 窗外十点钟方向有人在往这边监视。’
伊玛拉本人当然是不好直接看过去告诉对方自己发现了的, 但是她的精神体可以肆意妄为。
这个时候就又体现出来通感者们的优异之处，哪怕沃夫冈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个方位, 但伊玛拉依旧能够通过彼此的感应而快速锁定目标。
服务生开始往跟前端大大的盘子和小小的菜。
高级餐厅要突出自己的高级，不仅要东西做得好吃、用料足够昂贵、创意足够新颖…还要东西够少，吃起来简单又麻烦，看上去大道至朴, 但仔细一问就发现“朴”的那部分贵得让人想敲脑袋。
沃夫冈很明显地表达出了自己对九头蛇的“无知”，就像是一个刚继承了家业还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 但因为突然有钱有权就有些嘚瑟起来的富二代一样。
他漫不经心地将每一道送上来的菜都干净吃光，面对唐纳德的询问只是四两拨千斤地敷衍或者随意回答几句，往深了问就主打一个一问三不知。
直到门口处传来不寻常的喧嚣。
罗伊这个时候作为保镖的优势也体验了出来，他神色紧张地站起身打量发生了什么也是非常正常的。
伊玛拉也顺势看了一眼。
‘Shit！’诺米来到他们身边，‘韦恩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谁？！’伊玛拉嗓子都要劈叉了，她切牛排的动作都卡了一下，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让自己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别担心，我刚才看到最近的空位离你们也有不近的距离。’诺米从监控中看到了二人的行进路线，松了口气，‘他看不到你。’
‘谢天谢地。’伊玛拉松了口气。
虽然在出门之前，迪克非常有先见之明地给她做了一点小小的易容，比如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将她脸上的五官重新捏了捏、戴了一顶很真实的假发，本来还想给她带个美瞳，结果因为带不进去而放弃了。
正常来说，虽然看起来和之前的她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但很难被直接联系到一起。
按理说她应该不担心一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富豪先生会认出她，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对方是迪克的养父？又或者是因为她觉得一个养育了诸如迪克和提姆这般存在的男人绝不可能只是报纸上所说的单蠢花瓶？
可能都有吧，总之伊玛拉莫名其妙地就紧张起来了。
好在她的紧张并不露怯，反而眼神显得更加紧绷和富有攻击性，很明显给了对面更多的压力。
接下来的过程中，伊玛拉基本上没怎么听对面人说了些什么，反而将注意力放在诺米这边，她的精神体一直待在诺米身边，通过监控摄像头看里边的情况。
“别担心。”塞进耳道里的迷你隐形耳机传来迪克的声音，“看到你们那边的情况了，让我们看看有什么能做的。”
真的是太可靠了！伊玛拉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侃侃而谈的唐纳德，又瞥了一眼安静坐在对面的丽塔，被吓了一跳以至于有些停滞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行-
红头罩基地。
威尔依旧在昏迷中，但神情已经变得平静，于是说是昏迷更倾向于昏睡，所以莱利也放心了许多。
她捧着一杯热茶坐在杰森身边，一边看监控，一边给杰森转述现场情况以及沃夫冈和伊玛拉发现的细节。
“真方便啊你们。”杰森忍不住感慨着。
“什么？”莱利看过去。
“你看，甚至都不用什么装备，也不用考虑暗号，你们只要有一个成员身处其中，就能悄无声息地将消息传递出去。”杰森感慨地点点头，“这是什么卧底圣体啊！”
“如果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莱利还没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但仔细想想也觉得对方说得有理。
他们之前的战斗所面对的敌人也是通感者，所以双方没有在这一方面有什么区别，莱利本身又不是战斗型人才，没有意识到这些东西很正常。
“那你就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九头蛇想要抓捕你们了。”杰森支住头。
通感者拥有很多普通人类做不到的能力。
像是最简单的潜伏和消息传递不必多说，就说之前的低语者对他们其他族群所做的事情其实就是个非常恐怖的开端。
将原本通感者的思考能力摧毁，但依旧让其活着，通过一些高科技手段，一个通感者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甚至可以同时掌控数百数千的“傀儡”。
这是不会背叛和绝对被掌控的军队。
九头蛇绝对无法抵抗这样的美好幻想。
实际上杰森在知道了曾经的主席和低语者所做的事情后还很是惊讶，这年头掌握了这么恐怖的科技却只想着让自己达到永生而不是统治世界的反派可真是相当务实又朴素，甚至让人有点感动了。
“不管怎么说，我得出门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共享。”杰森抓起一边的头罩，要去搞点动静出来转移一下布鲁斯的注意力了。
“没问题。”莱利看着从外表看起来就分外厉害的操作台，和身边的诺米对视一眼，胸有成竹-
布鲁斯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角落中的不对劲，问就是蝙蝠侠的超级观察力。
但侍者将他带向了另外一边的空位，他一时半会还不好找借口去那边查探一下情况。
好在他的女伴在入座不久后就去了洗手间，布鲁斯坐在位置上扯了扯领带，敲敲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阿福，看看监控是什么情况。”
“好的。”另一边随时准备着的老管家轻松地入侵了摄像头，但什么都没有得到，“很可惜，布鲁斯老爷，那边的角落是监控死角，并且两拨人进来时都躲开了监控。”
这里就是高档餐厅，监控装备就不够多，存在的原因是这里曾经发生过侍者将客人遗落的贵重物品据为己有的事件，为了以防万一，这里的拥有者才震慑性地装上了两个摄像头。
“我知道了。”布鲁斯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很快就想到了好主意。
于是等他的女伴回来后，布鲁西宝贝露出甜腻的笑容：“甜心，我觉得这里的风景不太好，你说呢？”
“是吗？”女明星没有立刻赞同，反而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后非常开心地指着另一边，“那边可以看到韦恩大厦！我们去换个位置吧！”
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的布鲁斯笑容加深，站起身就要往另一边走。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刚被跟上来的侍者询问有什么需求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另一个声音叫住了。
“韦恩先生。”刚刚从门口走进来的亚洲人叫出他的名字，“真是巧啊。”
布鲁斯转头，还没想起来对方身份的他已经习惯性地勾起了嘴角。
“这位是朴氏集团的现任掌权者，朴善女士，也是韦恩集团明日要见面的合作者。”深知自家老爷秉性的老管家体贴地开口提醒。
“朴女士！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布鲁斯微笑着迎上来，他身边的女明星也适时保持了安静。
“希望我没有打扰你。”朴善的视线往旁边转了一圈，看起来在看女明星，实际上在看差点被吓死此刻正对着她谢天谢地的伊玛拉。
“当然没有！机会难得，我们可以来一个四人聚餐！”布鲁斯大手一挥，将侍者叫来，并点名要靠窗那边的四人位置。
“将换位客人的账单记在我的账上。”布鲁西·冤大头·有钱·败家子·宝贝相当直白地开口，甚至准备当场掏出支票簿，如果有需要他甚至可以买下这个餐厅。
不过实际上，在哥谭这个城市，能够拒绝韦恩总裁的人很少。
普通人不愿意惹有钱人，有钱人又很乐意和韦恩集团的老总交个好，更何况这位看起来很任性的布鲁西宝贝从来不会让另一方吃亏，皆大欢喜。
另一边的伊玛拉眼看着后边不远处的两桌人站起来准备换位置，有点坐不住了。
“情况不对劲。”她轻声对沃夫冈说道，但其实并没有避开对面的九头蛇。
唐纳德瞥了一眼：“不用在意，那是我们哥谭最有名的小王子，不足为惧。”
伊玛拉看了他一眼，心说你口中不足为据的小王子张口就能叫来超人给他打工！还能使唤夜翼过来给你打成十分之九死啊大傻春！
沃夫冈抓起餐巾擦擦手：“他资助了正义联盟，我不想节外生枝。”
说着话，他站起来就准备走。
伊玛拉紧随其后，然后就是罗伊和其他保镖。
“博格达诺先生……”唐纳德站起来准备说点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大厅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
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但几位通感者内心警铃大作，几乎本能地蹲下了身子向一边扑倒。
下一秒，巨大的破碎声从头顶传来，还有人们的尖叫和噼里啪啦的不知名动静，最后是一连串的枪响，甚至还有一串聚光灯。
穿着一身紫色西服的绿发男人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站在聚光灯下，手中拿着一支步】枪哈哈大笑。
“Ladies and gentlemen！Welcome！It's party time now！”
“F**k it！F**k！Damn it！怎么遇上这个疯子了！”唐纳德连续爆粗，听得出来他超级紧张甚至恐惧。
伊玛拉和沃夫冈对了个眼神。
远处，正在往这边赶来的迪克和杰森也跟着在通讯频道中爆粗。
这是什么见了鬼的热闹？！
第116章 防卫
小丑的名字, 在这个世界的美国可谓是家喻户晓。
——负面的那种。
这家伙当年出道后，凭一己之力让整个美国的小丑行业遭受了灭顶打击。
哪怕到了现在，也只能在一些距离哥谭最远的城市大型乐园中才能看到几个孤独的小丑举着气球。
这是一个癫狂的家伙。
伊玛拉在看到对方的瞬间就意识到小丑绝不是新闻报道上“可怜的精神病患者”。
‘这家伙要是有除了反社会型人格之外的精神问题, 我就把脑袋摘下来当球踢。’伊玛拉一边躲避从天上掉下来的玻璃, 一边在族群频道中激情开麦。
‘所有人都这么说。’诺米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是说真的, 保不准这家伙的精神稳定程度比很多当代年轻人都要强悍。’伊玛拉看着站在正中间疯狂大笑的男人，脑子里开始模拟如何操作才能一枪毙命。
就在这个时候, 小丑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 用那种脖子突然断掉了似的姿态猛然转过头, 直直地看了过来。
在这个瞬间——哪怕伊玛拉知道小丑不可能在聚光灯下还能看到阴暗角落的她——但她就是确信, 自己在这个瞬间和小丑对上了视线。
一双冰冷的、什么都不存在于其中的眼睛。
伊玛拉的身体瞬间紧绷，手不可控制地放在了腰间的武器上，牙关紧咬，用理智抵抗自己试图拔枪射击的本能。
卡拉及时出现，她伸手按住了伊玛拉的胳膊：‘冷静一些，深呼吸。’
‘现在还不是时间。’沃夫冈的精神体也出现在她身边，安抚着。
‘我知道。’伊玛拉慢慢地将手收了回来，然后狠狠攥拳, 掩盖住微微颤抖的频率。
现实中的沃夫冈也有些担忧地看了过来, 伊玛拉用眼神回应对方自己没事。
‘小丑比我想象中要更难搞。’伊玛拉断言，‘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莱利站在伊玛拉身边：‘别担心, 我也是。’
朴善躲在另一个角落，她暂时还没注意到布鲁斯·韦恩的消失，只是也盯着小丑：‘那就不要节外生枝。’
伊玛拉所在的族群并不喜欢纷争，但他们也不畏惧危险和威胁。
小丑是个大麻烦, 如果没有意外情况，他们并不想与之对上。
但一般来说, 在文学作品里，出现这句话的时候往往就要产生意外了。
首先是蝙蝠侠。
一抹极快的光闪过，细碎的破裂声将聚光灯摧毁，另一道光芒飞向小丑。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巨大却灵活的身影眨眼间就和小丑交上了手。
众所周知，小丑不仅是一个擅长玩弄人心的反派，他也很擅长近身搏斗。
虽然确实不如蝙蝠侠，但也不是可以小觑的对手。
于是在顾忌着周围人的情况下，小丑竟然和蝙蝠侠赤手空拳地在大厅中打成了五五开。
然后是夜翼。
餐厅里的人无法离开是因为小丑帮的人把守着各个出口，并且他们手中上了膛的武器可不是单纯的摆设，这群戴着面具这样自己样貌的同时也将良知遮蔽的家伙嬉笑着恨不得真的有人扑上来送死。
在这个时候，某个安全出口的大门被人从外爆破开来。
是真实物理意义上的爆破。
大门猛然炸开，把守着大门的小丑帮成员被炸飞，倒也说不上什么死不死的，周围的人们毫不留情踩过的脚步也能够帮助他们陷入婴儿一般的梦乡。
紧接着是红头罩。
深夜飙车的叛逆青年和自己的摩托一起从天而降，以至于打得难舍难分的小丑和蝙蝠侠不得不放弃彼此，向不同的方向飞扑出去好躲避被重型摩托压成肉泥的情景。
看起来一切进行得井井有条，但小丑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落幕吗？
怎么可能。
被蝙蝠侠攥住衣领的小丑突然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小蝙蝠，你听到了吗？”小丑又将手放在耳边，嘴巴裂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蝙蝠侠太清楚小丑的这些勾当了，他抿着嘴，眼神变得凶狠：“你又干了些什么？！”
“别这么严肃嘛，就像我说的，这是派对时间。”小丑此刻反而一点也不着急地笑嘻嘻起来，他一点也不在意被蝙蝠侠抓住领口，甚至某种意义上，他甚至还挺享受这个。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拽着小丑走向一边，重重地将人按在一边的大理石台面上，脑袋和台面接触发出闷响。
伊玛拉在旁边观看了全程，非常确信此刻蝙蝠侠手里要是个普通人类，按照刚才他揍人的力度，这个人的脑袋此刻肯定已经像是一个熟透又落地的西瓜一样四分五裂了。
小丑的□□强度似乎比常人要更高一些。
她冷静地分析着。
“好吧好吧，真是无趣。”小丑一点也没有在乎脑袋上的疼痛，他露出一个无聊的表情，躺在那里，对着蝙蝠侠露出恶意地笑，“你猜猜我的小哈莉现在会在哪里呢？”
红头罩再也忍耐不住地加入了战局。
他抬手拔枪，子弹飞向蝙蝠侠也飞向小丑，蝙蝠侠抬手用自己的披风挡住了子弹。
‘Shit！我还以为红头罩之前是罗宾？他不该和蝙蝠侠关系不错吗？！’克普斯发出惊呼。
诺米解释：‘首先，他单飞了。其次，谷歌一下就能看到这俩人打生打死好几次，都上了哥谭头版头条。’
‘哥谭的头版头条都好奇怪啊。’因为有一个记者女朋友，所以对相关内容也有所了解的克普斯嘀嘀咕咕地跑偏了注意力。
这样的对话有点搞笑，原本还很紧张的伊玛拉无奈地摇摇头。
餐厅里一部分人安全撤离，主要是靠近夜翼所在那一边的客人，其他人都没有轻举妄动。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周围还有小丑帮的成员，另一方面也是作为哥谭人的经验。
发生意外事件时，什么情况需要赶紧跑，什么情况需要保持安静当作自己不存在，哥谭人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了。
现在，本能告诉他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九头蛇的成员们不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但好就好在他们比普通人更有眼力价也更有经验，所以他们也没有乱动。
沃夫冈这边的人已经安静地汇合完毕。
虽然他们和九头蛇刚才还在一起和谐地吃着晚餐，但是现在两队人马已经呈现出微妙的互相警戒的状态了。
谁都不相信谁。
通感者这边非常相信，如果情况需要，九头蛇们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推出去顶枪子换取自己的存活。
而九头蛇显然也没理由不怀疑，如果小丑突然发难，隔壁的所谓未来的合作者们会当场翻脸将他们踹出去当肉盾。
“我们现在怎么办？”伊玛拉压低声音询问身边的罗伊和沃夫冈。
“我就是不喜欢卷入这种家庭纷争。”罗伊挠挠头，小声又小声地开口，“你们掩护我，我去换个制服。”
罗伊悄悄地离开，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的队伍中少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个子。
‘你有消】音器吗？’伊玛拉的精神体转头问旁边的沃夫冈。
‘你要这个干什么？’一边问着沃夫冈还是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来伊玛拉需要的部件，因此还得到了旁边九头蛇的警惕注视。
‘以防万一。’伊玛拉确定自己的武器没有任何问题，将消音】器安到自己的枪上，‘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伊玛拉不喜欢小丑，准确来说，她讨厌小丑。
和迪克在一起的日子里，两个人经常也会聊起彼此的童年生活，也会说起彼此的家庭，尤其在伊玛拉和迪克坦白身份之后，能说的东西就更多了。
小丑在迪克早年的生活中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内容，当然是绝对不友好也不快乐的部分，恰恰相反，到处都充满着痛苦和崩溃。
每多一次听到迪克用轻松的语气说起过去自己的经历，伊玛拉就对小丑更多一份厌恶。
与此同时，小丑还在和蝙蝠侠纠缠。
“看看！我们拥有很多客人！”小丑对着红头罩和夜翼鼓掌，看起来非常兴奋今晚人很多。
“你·到·底·做·了·什·么！”蝙蝠侠一字一句地询问着。
“小蝙蝠，你觉得，是你更早一步找到我的小甜心？还是我更早一步杀死这里的所有人？”小丑用那种故弄玄虚的声音说完后又开始哈哈大笑。
而几乎在小丑话音落下的同时，远处的一栋建筑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所有人都下意识看了过去。
伊玛拉不清楚那栋建筑原本是用来干什么的，但她非常清楚一点。 ——这家餐厅开在哥谭最繁华的市中心，能被他们从这里看到的地方都不会是偏僻的地区。
很明显，这一事故造成的伤亡者不计其数。
旧金山的诺米猛然爆发出一句粗口：“我要把这个混蛋的脑袋拧下来！”
‘发生了什么？’族群的成员聚集在诺米这边。
“爆炸的建筑是一座医院。”诺米把键盘敲得噼啪作响，“有些老旧也没有太多的病患，但绝不是废弃建筑。”
‘Son of a b**ch……’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难看。
身在红头罩基地的莱利发出求助：“诺米，我需要你的帮助，电脑不正常。”
‘来了。’诺米坐在电脑前查看了一番，抓起话筒对另一边的红头罩开口。
“嘿，红头罩先生，你的电脑里有友方申请接入协同作战，我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身份，从IP能看出来你之前有标注。”诺米回头又看了看电脑，“红罗宾和神谕？”
全脸的头罩很好地遮挡了杰森的表情，他开口，声音不会传出自己的头罩：“目前来说，是友方。”
“不过小心点，别留下太明显的痕迹，这两个家伙顺着网线能把你族谱都扒出来。”
红头罩先生真是个好人。诺米此刻也不得不同意伊玛拉的观点。
她得到了许可后立刻接入了另外两方的信号，三位顶尖电脑高手协同作战能够迸发出超乎想象的能量。
几乎整个哥谭都被人类肉眼所看不到的网络所包围，而这三位就好像是网络世界的将军，携带着千军万马的军队呼啸而过，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可能。
卡拉有些疑惑：‘这些反派在哥谭这么久，竟然没有官方来制裁他们吗？’
‘当然有，但很多反派会用精神疾病为自己推脱。’沃夫冈解释，他来之前很努力地了解了一下哥谭这个城市，‘阿卡姆疯人院就是关押这些所谓精神病犯人的地方，现在已经进化到比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监狱还要坚固的地步了。’
‘那为什么这些超级英雄不了结了他们？’卡拉发出了绝大部分普通人会说的疑惑。
‘因为很显然，蝙蝠侠是不杀原则的践行者啊。’虽然从对方揍人的力气和架势完全看不出来这一点吧，伊玛拉眨眨眼。
‘在这些反派杀了这么多人之后？’卡拉第一反应就是不理解，甚至可能还有点不满。
‘就算这样。’伊玛拉思考着措辞，‘这个世界上绝没有要求某个人为了某些理由去杀人的道理。’
蝙蝠侠有自己的坚持，或许在一些人看来很没道理甚至很迂腐，但这也不是其他人谴责他的理由。
这些超级反派的出现不是蝙蝠侠的错，如果其他人觉得反派该死，那他们大可以自己动手，而不是在这里抱怨为什么蝙蝠侠没有动手。
没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说得也对。’卡拉转念一想，如果超级英雄不是超级英雄，她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第一反应，因此有些愧疚地认同了伊玛拉的观点。
“你一定很努力地去找线索。”小丑对着蝙蝠侠说，“让我给你点提示吧，看看周围的桌子底下，你会发现惊喜的！”
听到这句话的其他人赶紧去看周围的桌子，然后从远处传来了医生绝望的尖叫。
一部分桌子下边贴放着定时炸】弹，目前已经是倒计时十五分钟了。
伊玛拉和沃夫冈对视一眼，又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已经将所有小丑帮成员收拾干净的夜翼。
因为小丑在这里，迪克甚至不敢往女朋友这里多看一看。
‘别担心，我绝对要把这个混蛋送到地狱去。’伊玛拉冷哼一声。
‘算我一个。’沃夫冈也晃了晃手里的枪。
‘别忘了我。’朴善也还在餐厅，她刚才忙于安抚自己的随行人员。
敌人使用了致命武器造成生命威胁，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情况下反击都是很正当的行为。
伊玛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新泽西州关于自卫的定义和正当防卫的判定。
突然充满了信心。
第117章 搞事
餐厅内, 小丑和蝙蝠侠就这么僵持住了。
最擅长审讯的布鲁斯没有顾忌其他人的意思，他就地开始对小丑进行“严刑逼供”，不过想必在场的所有人对这件事都没有任何意见。
但他却很快停了下来。
布鲁斯不费什么力气地发现, 只要自己对小丑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 就会有一处爆炸响起。
外边的警车的警笛声和消防救援队的警笛声此起彼伏。
“没错, 这才像样。”小丑神经质地抽笑着，他的双手被蝙蝠侠的特制绳索反绑在身后, 腿也被帮助, 整个人好像一只蛆虫在地上翻滚。
但小丑不在乎。
他看着蝙蝠侠充满了怒火的双眼, 畅快地大笑起来。
“谁在控制□□？”布鲁斯站在那里, 居高临下地看着小丑，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啊，谁控制的呢？”小丑装模作样地也皱起了眉。
“不是这些家伙。”布鲁斯的视线从一旁被夜翼绑得结结实实的小丑帮成员身上扫过，“你不在乎他们，自然也不相信他们，但也不是什么距离你太遥远的人，否则无法观察到这个地方。”
随着蝙蝠侠的话，小丑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平复, 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蝙蝠侠。
布鲁斯的话语并没有因此产生哪怕一点点的波动：“控制器在奎恩的手里。”
这句话刚说出口, 餐厅内却突然传来刺耳的电流声。
在这个范围内除了炸】弹计时器之外的所有电子设备全都同时失去了功效，包括蝙蝠侠的联络设备, 红头罩及时将自己的头罩摘了下来，防止失去联网功能的头罩出现其他什么意外情况。
夜翼也从耳朵里掏出了微型耳麦，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耳朵。
“你今天的发挥有些退步哦。”小丑一副对你失望的表情，他躺在地上, 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没错, 我的小哈莉拿着控制器，实际上她不仅拿着其他炸】弹的控制器，也拿着这个屋子里的控制器。”
“你能怎么办？”小丑勾起嘴角，“我们现在被关在了同一个孤岛中，你要怎么做呢？小蝙蝠。”
不为所动的布鲁斯继续开口：“哈莉·奎恩就在这附近。”
小丑满不在乎地晃晃身子：“也许吧，那又怎样呢？不不不，那边的小鸟，不可以哦，如果你违反游戏规则，小丑叔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哦？所以不要乱跑。”
本想研究一下桌子下边炸】弹型号的迪克不爽咋舌。
“如果你不介意，我很想暂时和你交换一下。”杰森磨牙，他单手夹着自己的头盔，从姿势看起来像是一个拿着篮球的男大，但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清澈，“要不要打赌我一次能踹断几根他的骨头？”
“。”布鲁斯分了他一个平静的眼神。
红头罩咧了咧嘴，不爽地露出自己尖利的犬牙，像是赌气一样翻了个白眼将身体转过去。
对上杰森视线的伊玛拉轻轻点头。
是的没错，这个餐厅因为小丑提前布置的高科技成为一座信息孤岛，外边的消息进不来，里边的消息也传递不出去，看起来非常麻烦且棘手。
但好巧不巧，屋子里还有一种开了挂的人类，完美适配现在的情况。
通感者们从人类诞生之初就已经存在，数万万年前，他们就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早的互联网”。
对他们来说，信息的传递，并不需要电子设备的辅助。
在蝙蝠侠说出自己的推断后，留守在红头罩基地的莱利就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需要知道这件事的人。
罗伊在最混乱的时候浑水摸鱼离开了餐厅，但经过一些思考，他没有加入餐厅中混乱的战局，反而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哥谭绝大部分超英在机缘巧合之下都被限制在了那个小小的餐厅中，外边只剩下一个红罗宾和罗宾在奔波。
达米安还好，提姆比较惨，他一边提供网络支持一边在哥谭上空穿梭试图找到小丑女的所在，忙得恨不得当场学会影分身之术。
罗伊决心还是去人手短缺的地方提供帮助。
他从莱利那里得知了在餐厅中发生的事情，以及来自蝙蝠侠的推测，加快自己和红罗宾汇合的脚步。
“小丑女就在餐厅的附近。”戴上面具换上制服的军火库找到红罗宾，“蝙蝠侠说的。”
“……”本来想问对方是怎么和蝙蝠侠联系上的，但手表上的倒计时提醒他餐厅里的炸】弹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要爆炸了。
提姆看了罗伊一眼，选择相信对方。
重点是，他相信自己的兄弟和父亲，相信兄弟不会看错人，相信父亲不会推测错。
得到了答案范围再去做选择题就简单多了。
至少对提姆来说是这样。
他联合神谕以及另一个红头罩那边不知名的高手，飞速锁定了可能有问题的几个落脚点。
三位超英没有多话，当场就做好了决定。
“小D，你去那边的废弃大楼。”提姆对还在赶来碰头路上的达米安吩咐道。
“别名令我！”达米安暴躁的声音传来，还有引擎声和风声。
提姆：“……你开了蝙蝠车？”
达米安：“不然我该怎么过来？瞬移？跑过来？”
罗伊花了两秒钟时间确定，这大概是蝙蝠家兄弟们之间奇怪的相处方式，没什么大碍。
然后他就朝着自己负责的地点冲了过去。
在没有什么准备，或者说对自己藏身地点信心十足的小丑女莫名其妙地被从天而降的超英擒获。
从近身格斗层面完全干不过蝙蝠家超英的小丑女被飞快控制了行动。
罗伊看着所剩时间寥寥无几的倒计时对耳机另一边焦急开口：“赶快撤退！小丑在耍你们！炸】弹没有暂停！停不下来！只会爆炸！”
屋内的通感者们同时得到了这个消息。
‘我们怎么办？’莱利有些紧张和急躁。
‘深呼吸，我们会解决问题的。’沃夫冈安慰了一句，虽然他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办。
伊玛拉盯着小丑，余光无意中看到了旁边的九头蛇，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莱利，让军火库先生问一下红罗宾或者罗宾，小丑应该不是超能力反派对吧？’伊玛拉的精神体站在红头罩基地对着莱利说。
莱利如实地转告了伊玛拉的疑惑。
提姆听到问题有些困惑，但还是回答：“虽然这家伙的身体强度让我也曾经这么怀疑过，他的血甚至有毒……但是，不是，这家伙确确实实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他有些不爽：“没有变异、没有进化更不是外星人。”
说来这家伙要真是外星人还好了，至少面对充满恶意的外星人，哪怕是蝙蝠侠也不会介意更激进的手段来解决问题。
说来有些冷血，但现实就是如此。
在超英眼中，其他星球的智慧生命体不可能比人命更高贵，杀死一个外星人的心理压力和杀死一个人类是截然不同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伊玛拉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
‘你打算怎么做？’朴善看向她。
‘我有个计划。’伊玛拉组织语言，‘稍微有点离谱，但很有操作性，同时也能一箭双雕。’
“……”族群成员们看着伊玛拉，纷纷露出茫然的神情。
一直悄悄观察着女朋友这边的迪克是第一个发现变动的。
伊玛拉原本乖乖地躲在角落，现在她开始慢慢地移动方位，不知道要干什么。
其他的通感者也同时开始移动。
他们要干什么？迪克不敢多看，生怕被小丑发现不对劲，但他的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
角落中，突然传来一个女性隐隐约约地抽泣声。
“我的天啊，还有三分钟！我们要死了……我不想死呜呜呜……”
一个人开了头，更多的人陷入低沉，此起彼伏的抽泣声跳入耳朵。
布鲁斯没管身后的声音，他沉默着，估算着现在的情况。
意外发生在此刻。
枪声对一个在哥谭土生土长的人来说绝不陌生，而蝙蝠侠甚至可以通过子弹通过消】音器发出的声音来推测对方使用的是什么型号的枪。
接二连三的响亮枪声毫无预兆地响起，子弹飞向了地上的小丑。
布鲁斯没有别的选择，他单手将小丑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抓住身后的披风挡住子弹。
就在披风抬起来的瞬间，布鲁斯就意识到不好。
枪声不止来自一个方向，但因为身后这一枪的声音被另一边更响亮的声音掩盖，甚至可以说是同时开的枪，他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他回拽小丑的动作已经很快了，甚至已经躲过了身后的第一枚子弹。
但没能躲过第二枚。
散发着奇怪气味但温热的血溅到他的制服上，还有更多红白相间的东西也飞溅出来。
手中的人突然变得格外沉重-
伊玛拉算好了角度，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善，按照说好的，你来打响第一枪。’伊玛拉半趴在地上，已经被她攥得温热的手】枪没有丝毫晃动地瞄准。
朴善在利托的指导下，发出了猛然一听还像是那么一回事，实际上假得不行的哭声。
人群本身紧绷的神经就被轻易挑起情绪。
伊玛拉：‘就是现在！开枪！’
朴善抬手，瞄准，扣动扳机。
成功惊动了蝙蝠侠，对方也如同他们想象中那样，第一反应不是像普通人一样躲避，而是抓起自己的斗篷进行防御。
蝙蝠侠真是个大好人！他甚至还抓起了小丑！
当小丑倒在地上的时候，从高度和角度来说其实伊玛拉还不太好瞄准，否则也不用费劲地找位置了。
然而蝙蝠侠抓起小丑后就不一样了，伊玛拉稳重的、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在第一次扳机扣下时，伊玛拉就敏锐发现蝙蝠侠紧绷的手臂线条发生了变化，于是她凭借本能和经验，迅速追加了第二次扳机。
小丑没能获得第二次幸运。
在双方都很迅速的反应中，这一幕在外人看来甚至像是蝙蝠侠拽着小丑迎上了子弹。
伊玛拉对上了迪克不敢置信和杰森同样震惊的眼神，然后在他们的注视中，转身调转枪口。
“Hail Hydra！”她高喊着九头蛇的口号，将剩下的子弹全都贡献给了身边的九头蛇们。
——这波可以称之为原汤化原食（？）。
准备许久的沃夫冈跟着伊玛拉一块对着身边的九头蛇开枪，连带着其他属于沃夫冈的下属，九头蛇当然也试图反抗，甚至他们还打伤了几位沃夫冈的手下。
但不影响大局，九头蛇很快被全部击毙。
伊玛拉：‘善！’
“小丑死了！”朴善猛然站起来，面无表情但声音惊慌。
沃夫冈一边开枪，一边高喊：“快跑啊！炸】弹要爆炸了！”
本就被煽动起来的人群此刻再也绷不住，一边哭喊着一边往外跑。
蝙蝠侠看起来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反而是杰森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推了他一把。
“还有不到一分钟！发什么呆！”
布鲁斯好像才回神，他下意识转头，鲜红的数字在计时器上跳动着。
杰森也跟着视线看过去，却在看到那个计时器时被某种剧烈的恍惚感笼罩。
他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骨头缝中那如影随形的冰冷刺骨与痛苦又一次翻涌上来，裹挟着他的身体和灵魂无法做出任何举动。
明明在陆地上，他却像是坠入了深海；明明没有戴着头盔，他却像是无法呼吸；明明是自由的，他却如同被捆绑。
然后他被抓住了。
那个熟悉的、炽热的、占据了他人生几乎全部底色的黑色身影映入了他翠色的双眼。
失重感，破空声，剧烈的爆炸。
杰森猛然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睛又使劲甩了甩头。
“I Got You.”
那个黑色的身影轻轻地、轻轻地说道。
“I Got You，Son.”
第118章 谈话
大家前脚从餐厅中逃出来, 后脚巨大的爆炸声所带来的冲击力就如同飓风席卷而过。
伊玛拉差点被掀飞出去。
但在她摔倒之前，另一个身影来到了她身边，抓住她, 将她护在怀中。
“这位厉害的小姐, 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吗？”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混乱中, 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角落发生的事情。
穿着黑蓝色制服的超英保护着一个女士离开危险的地方，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我做了什么？”伊玛拉非常平静, 实际上, 她确实是, “我只不过是击毙了一个可能对我的人身财产安全、对大众的人身财产安全造成威胁的暴徒。”
其实说起来, 伊玛拉能够这么简单就把小丑击毙也是大概率很难复制的完美时机。
首先蝙蝠侠在场。
小丑本身的注意力就没有放在从来不被他重视的普通民众身上，似乎是哥谭人对这家伙有什么不可打败的奇怪滤镜，总之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包括超英们都没想到，会有人真的对小丑开枪。
其次，他们族群中的多位成员机缘巧合下都被卷入了这件事情。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现场有背锅侠九头蛇的存在。
伊玛拉所在的族群就没有想过自己的通感者身份可以瞒过蝙蝠侠, 对方是红头罩和夜翼都非常信任的超级英雄, 所以他们也不介意这一点。
但小丑帮的成员还在，甚至远处那个大概率和小丑绑定在一起的小丑女哈莉·奎恩也还在。
如果不是九头蛇在场, 伊玛拉没想到这个祸水东引的计划，他们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通感者们拥有对自己来说比杀死反派更重要的人和事，他们从来就不是超级英雄那样的人物，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是最重要的事情。
小丑帮的成员看到的内容就是只是, 一群高喊着“Hail Hydra”的家伙对着蝙蝠侠的方向猛开枪，至于更多的子弹到底是落在了谁的身上, 他们又没有超能力，怎么可能看得这么仔细？
哪怕像是小丑女或者笑点一类有脑子的超反可能会想到这一点，猜到可能里边有误会或者别的什么。
但实话说，这群家伙也不会在乎，她们只会选择冲到九头蛇面前，先把人弄死泄愤，然后再说下一步。
总结而言，天时（小丑要搞事）地利（搞事的餐厅正好是他们所在的地方）人和（超英超反通感者背锅侠齐聚），非常完美的时机。
…
人们到了安全的地方，惊魂未定的大口喘着粗气，门口是早就已经抵达但不敢轻举妄动的警察和救护车。
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蝙蝠家的超英还不能休息，但功成身退的通感者们悄悄地离开了。
沃夫冈需要带着自己的下属去找个地方处理身上的伤口，很显然他们这种不太能放到警察眼皮底下的存在不适合在医院或者警局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和安排。
而朴善又要顾及自己带来同行工作人员。
但在现在这个时间点，让伊玛拉自己一个人行动又确实不放心，于是她在衡量了一番之后，选择跟着沃夫冈一块行动。
对她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太多了，放松下来之后脑子就有点模糊，需要休息休息。
韦恩酒店在夜翼和红头罩的双重拒绝之下被踢出了选择。
他们回到了冰山餐厅。
伊玛拉来到自己的房间，在浴室里里三层外三层地洗了个很彻底的澡。
泡在浴缸里，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又有点清醒。
她把浴缸旁边的百叶窗打开了一个缝隙，看着窗外的景色，看着城市中哪怕是夜色也遮掩不住的混乱和浓烟。
“这是个美丽的城市。”伊玛拉喃喃，“但我恐怕永远也无法爱上她。”
·
在另一个房间中。
手里攥着一瓶威士忌的沃夫冈同样看着窗外，赞同地歪歪头。
卡拉站在他的身后，伸手搂住他的腰：‘辛苦了。’
“但是很值得。”沃夫冈反握住卡拉的手，将人拽进自己的怀里。
‘别喝这么多酒了，你现在需要休息。’卡拉不赞同地抢过对方手里的威士忌。
“听你的。”沃夫冈勾起嘴角，低下头，亲吻了自己的恋人。
·
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
莱利靠在电脑椅上，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转眼就看到了威尔的身影，准确地说，是威尔的精神体。
她面露惊喜地站起身：“你醒了！”
快步走向医疗室，走着走着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起来，推开大门，躺在医疗舱中的威尔正对着她微笑。
威尔伸出手：“嘿，真高兴能见到你。”
莱利一把打开医疗舱的大门，不顾男友身上湿漉漉的液体，一把将人抱住。
“欢迎回来。”
·
另一个城市中，诺米合上电脑，活动着因为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而格外僵硬的身体，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结束了吗？”阿曼尼塔有些呆愣，靠在椅背上看着诺米。
“目前为止，是的，结束了。”诺米走过去，亲吻着自己的妻子，“要洗个澡吗？”
“哦，你要给我按摩吗？”阿曼尼塔笑了起来。
“为什么不呢。”诺米也跟着笑。
……
伊玛拉睡得正熟，被细小的动静吵醒。
有人在她的身后小心地上床，调整了一下姿势后又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关床头灯。
她睁开眼，床头上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电子表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
“忙到这么晚吗？”她翻了个身，揉着眼睛看过去。
迪克伸手把人抱进怀里：“抱歉，我吵醒你了吧。”
“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有睡得很熟。”伊玛拉在迪克怀里蹭蹭，“我有点担心你，本来想等你一块回来睡，结果自己先睡着了。”
“这是非常漫长的一天。”迪克叹气。
“你怎么样？”伊玛拉抬头，试图从迪克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我怎么了？”迪克闻言低头看过去，“我很好啊？没有受伤，只是后续处理有点复杂。”
想到达米安那兴奋得恨不得跟踪他一块回来“见识一下杀死小丑的神枪手”的跃跃欲试。
想到提姆那欲止又言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以及对方最终什么都没说，却表情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又想到杰森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布鲁斯，但见到他之后快乐得恨不得把他拍到地里去的所作所为……
心累的大哥再一次叹气：“只是，今天的事情有点太多了，我心累。”
“我是说，我杀了一个人，在蝙蝠侠的面前。”伊玛拉选择有话直说。
感觉一时半会是睡不着觉了，迪克干脆重新打开床头灯，和伊玛拉一块半靠在床头柔软的枕头上开始聊天。
首先是伊玛拉的问题，迪克显然没放在心上：“相信我亲爱的，你不是第一个在蝙蝠侠面前杀死反派的人了，别担心。”
甚至连前十都排不上，迪克腹诽。
然后是他比较关心的问题：“相比较这个，我更担心另一件事情，你还好吗？”
这次轮到伊玛拉茫然了：“什么？我很好？我也没受伤？”
“我是说，我们还没什么机会谈论这件事情，关于你击毙反派的事情……你还好吗？”迪克真的有点担心这件事。
成为刑警之后，迪克见证了很多警察同事在第一次击毙罪犯或者不得已开枪之后产生心理阴影或者心理压力，因此辞职甚至出事的都不在少数。
他在作为夜翼的时候当然是没有对反派下过死手，但作为一个布鲁德海文的刑警，迪克不止一次击毙罪犯。
因此他也很清楚，不论理由多么具有正义性，这件事多多少少还是会对开枪的人造成一定心理影响。
“你是说这个……”伊玛拉恍然大悟，她歪头想了想，“我实际上，确实没有太多的感觉。”
伊玛拉是个成年人，并且是个非常健全的成年人，她能够处理自己所作所为导致的代价。
她的善恶观或许没有普世意义上那么的…呃，善良？
但她能和自己的内心自洽，这就足够了。
“那就好。”迪克没有多问，只是叮嘱，“答应我，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给我说，好吗？”
“当然，我可不会在这件事上和你客气。”伊玛拉伸头过去亲了亲男朋友。
“这里还有另一个小问题。”迪克突然有点难以启齿。
伊玛拉：“嗯？”
“蝙蝠侠…这家伙是个很固执的人，你又是我的女朋友……他可能会对你不是特别的……我是说，他可能会调查你和你的朋友们。”迪克结结巴巴，说的话还有点混乱，伊玛拉费了点力气才听懂对方想说什么。
“你相信蝙蝠侠吗？”伊玛拉从床上坐起来，转身盘着腿面对迪克，腰背挺直了有些正式地问。
“用我的生命相信他。”迪克毫不犹豫。
“那么，我们也相信他。”伊玛拉露出笑容，“当我告诉给你通感者这个身份的时候，当我的朋友们知道你是夜翼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默认可能还有很多超英都会知道我们了。”
“如果我们真的试图在蝙蝠侠面前掩盖这件事，一开始我们就不会开枪了。”
“但是我得说，他有的时候真的很烦人。”迪克撇撇嘴，提前给伊玛拉做心理准备。
“好吧，他会起诉我吗？”伊玛拉耸肩。
“什么？不，他才不会。”迪克差点被逗笑。
“OK，那他会因为这件事而不分青红皂白把我丢进监狱或者你们那个什么阿卡姆吗？”伊玛拉继续问。
“他敢。”迪克冷笑。
“非常好。顺便一问，你之后会重新搬回哥谭住吗？或者说，我们会来到哥谭生活吗？”伊玛拉抛出第三个问题。
“我觉得不会。”迪克完全没想过这件事，他很用力地摇头。
“所以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伊玛拉摊手，“如果他是一个因为法律而将那些反派丢进监狱或者监管起来而不会动用私刑杀死他们的超英，那么也没有道理，他会不同意法律对我的判定，对吧？
“我没有别的意思，但实话说，我不觉得会有哪个法庭会在这件事上判我有罪。
“我既不在哥谭生活，又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他总不能对反派如沐春风，对无辜群众寒风凛冽吧？”
迪克竟然被说服了。
他表情变了又变，一副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能说点什么的模样，最终还是选择把女朋友拉到怀里：“那就好，我只是担心，害怕连累你。”
“你是傻子吗？”伊玛拉伸手捏住迪克的脸，把帅气的脸蛋捏出了金鱼嘴，“如果他只因为‘我是你女朋友’这个理由而对我做什么，那是他的问题，不是你，快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丢出去！”
“好唔……”迪克含糊不清地说着，手下动作不停。
把人抱进怀里还不能行，这里要摸摸，那里也要蹭蹭。
“反正都睡不着了。”迪克嬉皮笑脸，“来做点更有趣的事情嘛，别老说他了。”
“谁开的头啊。”伊玛拉嘀咕着，倒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
“我的错我的错，好心的小姐，请原谅愚蠢的我吧。”迪克黏糊糊地在伊玛拉耳朵边蹭来蹭去，压低了的声音伴随着呼吸钻进耳朵，“求你行行好，对我好一点。”
之前迪克就发现了，伊玛拉对他故作可怜的请求完全没有抵抗力，尤其在床上。
于是，惯会为自己找福利的义警先生脸皮都不要了，隔三差五就要搞一出这个。
然而伊玛拉就是吃这一套。
她拍了一下男朋友的胸口，磨磨牙：“这个黏黏糊糊的先生，你好心的小姐现在恨不得咬你一口！把你吃干净了才好！”
迪克介意吗？他才不，甚至他求之不得。
于是昏暗的床头灯下，床铺上的恋人翻来又覆去。
好心的小姐确实咬了黏糊的先生。
不止一口，不止一次，不止一个地方。
第119章 碰面
等小情侣结束, 房间已经变得乱糟糟了，反正床上肯定是一时半会不能睡人了。
正好已经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伊玛拉打了个哈欠就钻进洗手间。
“你真的不用睡觉吗？”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探头关心男朋友的伊玛拉看着精力十足的迪克歪歪头。
有时候伊玛拉真的觉得这些超英很不科学。
为什么他们天天吃垃圾食品, 也不好好睡觉, 还能保持全身上下这么完美的肌肉啊？
虽然她不需要, 但总感觉自己在学校学到的那些人体知识受到了践踏。
“别担心，这才多久。”迪克完全没放在心上, 给自己套上了短裤就挤进了洗手间, “一会来杯咖啡我就没问题了。”
“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的血管里不会流的都是咖啡吧？”伊玛拉漱口。
“哈哈哈, 我已经很健康了！”迪克大笑, “你要是见到提宝喝咖啡的架势，你会担心他咖啡】因中毒的同时水中毒。”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我要是天天操心两个大集团的事务还得给韦恩先生收拾残局，我不仅会把咖啡当水喝，我还会变成莱克斯·卢瑟。”伊玛拉甩了甩头发，很满意自己现在的样子，“提姆现在还能有茂密的头发真的令人嫉妒。”
“你可真会说鬼故事。”迪克想到莱克斯·卢瑟摇头，然后伸手邀请女朋友和自己一块快速冲个澡。
听起来这家伙好像白天还有别的安排。
熟知迪克的伊玛拉看着他老老实实洗澡，推测道。
实际上只能说老大哥对自己的兄弟们认知正确, 因为两个人从房间出来准备搞点早饭吃的时候, 就在餐厅里看到了不知道等待了多长时间的其他人。
“天啊……”迪克一走进餐厅就想转身拉着伊玛拉离开。
“别害羞啊迪基鸟。”杰森眼疾手快，从不知道哪个地方窜出来搂住迪克的脖子搞哥俩好操作。
“你们是真的没事干了吗？”迪克咬牙, 狠狠地抬胳膊怼了一下杰森的肋骨。
早就有预料的杰森用和他体型不太匹配的轻盈动作往后一跳躲过了大哥的肘击，脚步一转就来到了伊玛拉的身边。
“众所周知，就算是最没有良心的资本家都不能压榨死人给他工作。”杰森理直气壮地扬起下巴，日常输出地狱发言。
伊玛拉眨眨眼, 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个说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啊……维基百科上确实有写，韦恩家的二儿子杰森·陶德在几年前意外去世了来着……
等下……？孩子没事但是被注册死亡了吗？！伊玛拉瞳孔地震。
杰森很快就注意到伊玛拉的注视和震惊的表情，不得不自己小声解释：“咳，是个笑话而已。”
什么笑话这么硬核啊？！你们有钱人玩得这么花？！
伊玛拉表情复杂地点点头。
提姆也从自己的位置上起来，凑到跟前：“你可不能责怪我们这么做吧？要不是卡珊德拉和史蒂芬妮都没在美国，她们也要连夜飞回来的。”
“这可值得三天三夜的派对来庆祝。”杰森点头，罕见地和提姆统一了战线。
“嗨，伊玛拉，好久不见。”提姆和伊玛拉打招呼，并伸出了手。
伊玛拉眨眨眼，也笑着伸手：“好久不见，提姆。”
“亲爱的，给你介绍一下。”迪克叹了口气，既然不能把兄弟们顺着窗户丢出去，他就选择认命，“杰森和提姆你都见过了，后边那个是我最小的弟弟，达米安·韦恩。”
矮个子的男孩站在最后，双手抱胸，如同狼一样的绿色眼睛时刻盯着伊玛拉，用一种令人感到困惑但不会厌恶的眼神扫视着她，似乎在估测什么。
“久闻大名，这位韦恩小少爷？”伊玛拉一开始就注意到他了，实际上，他的视线让她实在很难无视。
再加上对方那指向感很强的五官以及头发眼睛配色……迪克的介绍只能说并不让人意外。
听到这个打招呼的名称，提姆和杰森同时睁大了眼睛，然后转头看向迪克，在看到迪克脸上也明显很惊讶的神情后又收回视线。
提姆发出感慨：“哇……”
杰森也感叹：“呜呼…让人好奇她是怎么做到的。”
达米安回到韦恩家的时间并不久，当然现在好了很多，不过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平等地看不起家里除了父亲之外的所有其他人。
——现在可能依旧也看不起自己的兄弟们。
但很显然，他会因为自己是父亲的儿子而感到分外自豪。
伊玛拉一发入魂。
被打招呼的达米安也没意识到自己会被这样称呼，他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表情肉眼可见地飞舞起来：“你也是，久闻大名。”
两个人非常友好地握了握手。
“真想让布鲁斯和阿福也看看这个场面。”提姆小声嘀咕，“他们肯定会很欣慰。”
“阿福可能吧。”杰森有不同的看法，“我反而觉得布鲁斯第一反应大概是伊玛拉心思深沉什么的。”
伊玛拉刚刚杀死了小丑，布鲁斯的精神大概率正在最紧绷的时刻，她又在打第一个照面的时候就轻松戳中了家里最难搞的小儿子达米安的痒点，一句话得到好感。
笑死，布鲁斯脑子里的警报声可能会直接拉满。
这次轮到迪克和提姆对视了，两人思索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杰森说得对。
而伊玛拉呢，她没觉得自己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至于这个称呼，她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这么说可能会更好。
显然，结果显示她的直觉还不错。
毕竟是来吃早饭的，大家纷纷落座，伊玛拉去自助区挑自己想吃的东西。
‘哇哦。’伊玛拉身边，利托双手抱胸地靠在桌子上，盯着后边韦恩家的男孩子们，发出感慨。
“干什么？”伊玛拉瞥了一眼。
‘让我们先无视掉他们家的孩子不论是收养的还是亲生的都长得很绝这个明显的事实。’利托摆摆手，‘我只是闲着无聊搜了一下，你知道的，韦恩家在我们这也很有名。’
“所以？”伊玛拉夹了一块小蛋糕放在盘子里。
‘所以，一家四个男孩，两个都和蝙蝠侠有关系……我是说，这个概率是不是有点高了？’利托眨眼，‘或者是我想多了？但是很显然最近蝙蝠侠最近一任罗宾是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男孩。’
利托的视线在达米安身上绕了一圈，然后看着伊玛拉，示意她也去看看那个小男孩。
伊玛拉放下盘子，取了两片吐司放进面包机等待烤好：“韦恩集团资助了蝙蝠侠和正义联盟，小孩子仰慕超英是很正常的吧……虽然我也觉得你说得也有道理。”
“什么有道理？”迪克从旁边走过来，手里的盘子已经是满满当当。
“我们在闲聊。”伊玛拉笑笑，凑过去亲了一口男朋友。
迪克欣然接受，抬眼就看到坐在座位上的达米安露出嫌弃恶心又震惊的表情。
臭小鬼。
他假装自己没看到，移开视线继续和女朋友聊天。
“yue……他总是这样吗？”达米安真情实感地受不了黏糊的小情侣。
“哈，这才哪到哪。”杰森正好把装满的盘子端回来，听到达米安的问话转头瞥了一眼，见怪不怪地嗤笑。
终于！杰森深沉的感到了痛快，和兄弟们相处的憋屈得到了抒发。
等伊玛拉带着自己的早饭和迪克一块回到餐桌边时，就看到提姆面无表情地坐在杰森和达米安中间，这一大一小看起来都很气鼓鼓。
而且……伊玛拉的视线在杰森有些肿起来的嘴角上扫过，又看向脑袋上肿了一个包的达米安。
“早饭不吃点别的吗？”伊玛拉自然地落座，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微笑着看向已经在喝第二杯浓缩的提姆。
“当然要吃，你们先开始吧，我这就去拿点。”提姆放下杯子，顺手也把同样还没拿早饭的达米安拎走了。
伊玛拉开始给烤好的面包片上抹黄油，顺便等待人齐一块吃饭。
众所周知，吃自助餐的时候，一个盘子永远不够放食物，迪克动作自然地把伊玛拉的另一个盘子拉过来，开始帮她切牛排。
不知道为什么永远是自己一个人面对这种场景的杰森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只能隐忍地低下头，用切小丑的力道把自己盘子里的牛排大卸八块。
好在提姆和达米安很快就回来了，虽然他们错过了迪克给伊玛拉切牛排的场景，却也正好碰上了伊玛拉一脸惊喜地把自己尝了一口觉得超好吃的吐司片塞进迪克嘴里的景象。
“这个果酱好好吃！”伊玛拉两眼放光。
迪克也习以为常地探头咬了一口：“确实不错。”
他嚼嚼嚼咽下去，回想了一下：“如果你喜欢这种甜度的果酱，回去我可以问问阿福，他很擅长做这个，之前做过超级好吃的草莓酱。”
“好耶！”伊玛拉快乐地收回吐司片咬了一口，余光看到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停住脚步的两个身影，有些疑惑地看过去。
提姆看起来很正常，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达米安就稍微差了点。
他对伊玛拉倒没什么想法，只是很嫌弃地看了眼老大哥，然后默默地绕了一大圈，顺着距离迪克最远的地方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早饭进行得非常顺利，提姆不是会让气氛冷下来的性格，杰森对伊玛拉的态度甚至称得上一句热情。
而达米安虽然不说话，但仔细想想，他不喷洒毒液怎么算不上一种友善呢？
当大家的早饭吃得七七八八，伊玛拉端起加了糖的热牛奶，美滋滋地喝了两口。
“所以……你们专门跑过来，应该不是单纯为了一块吃个早饭，或者看看迪克和我吧？”伊玛拉直白地询问。
早饭时间不长，但已经足够她观察到这一家子兄弟之间奇怪的氛围和关系了。
怎么说呢，针锋相对，但是很和谐地针锋相对。
而且伊玛拉很肯定，如果不是情况需要，这些性格鲜明的家伙们大概不会自愿凑到一起相处。
“不管你信不信，确实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提姆继续喝他第三杯浓缩，“我们很想见见你，而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或许你愿意去我们家坐一坐吗？”
“父亲也想见见你。”达米安言简意赅。
“韦恩先生？”伊玛拉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迪克。
用波棱盖想都知道布鲁斯为什么想见伊玛拉，迪克不动声色地闭上眼，翻了个白眼并叹了口气。
“你怎么想？”迪克伸手揽住伊玛拉的肩膀，“我觉得去不去都可以。”
伊玛拉得到迪克的态度后点点头，转头对着提姆露出笑容：“那我就打扰啦。”
第120章 正式
前往韦恩庄园的车上满满当当。
平日里恨不得一个人当作三个人用、加班加到天昏地暗的德雷克总裁今天竟然显得超级休闲。
迪克自然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提姆坐在经过改装而格外舒适的黑色林肯车里：“因为今天原定的行程取消了。”
伊玛拉有些好奇地研究着车载冰箱里边的东西, 目光一闪就看到朴善出现在身边。
‘昨天发生了意外，又有人员受伤，原定今日上午的见面延缓到了明天。’朴善补充说明。
迪克点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视线缓缓地落在另一个大块头身上：“我还以为你拒绝回家？”
“开玩笑, 这种合家欢大场面我怎么会缺席呢。”杰森大咧咧地叉开腿, “别担心，一会你们把我在门口放下来, 我翻墙进去。”
这种奇怪的坚持倒也大可不必吧？！伊玛拉眼睛瞪大。
但是很显然, 好像坐在这个车里的人中只有她一个人是这么想的。
因为在杰森说出这句话之后, 大家神情自然地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甚至都没人想吐槽一下！
‘你说得对，非常奇怪的兄弟关系。’威尔点头。
说到威尔，伊玛拉的精神体出现在威尔和莱利所在的酒店房间中。
显然这对情侣没有早起吃早饭的想法，此刻刚刚睡醒，还在床上刷手机。
‘可能听起来有点废话，但你看起来你恢复得很棒。’伊玛拉坐在窗户边的软椅上。
“谢谢，托这件事的福，我拥有了多几天的假期。”威尔看上去还有些开心。
‘怎么个操作？’伊玛拉有些困惑, 总觉得威尔不可能是直接给自己的领导说他休假期间出门玩结果中毒气了吧？
……呃, 这里是阿美莉卡啊，好像也不是不行。
莱利抢答：“当然是食物中毒。”
‘啊哈哈哈, 很有道理，食物中毒怎么不算中毒呢。’伊玛拉被逗笑了。
坐在林肯车上看着窗外眼神放空的伊玛拉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勾起，转头看向身边的迪克，自然地伸手去抓他放在腿上的手。
于是小情侣自然地十指相扣。
迪克甚至没有回头, 说的话也丝毫没有打磕巴，一看就是相当熟练的习惯了。
正在和迪克对线的达米安却立刻露出无语忍耐的神情。
提姆低着头看手机, 错过了这一幕，他戳了戳屏幕，宣布了一个消息：“芭芭拉一会也会到家，看起来今天会是人很齐的一天。”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伊玛拉内心的困惑还没有从脸上展示出来，迪克就已经微微低头凑过来，小声给她解释：“芭芭拉·戈登，她和她的父亲跟我们家的关系一直很好。”
犹豫了一下，迪克没说更多。
抬头对上自家怨种弟弟们看过来的目光，迪克无语地移开视线，假装自己看不到。
芭芭拉·戈登早些年也是在哥谭活跃的超级英雄之一蝙蝠少女，后来被小丑暗算坐上了轮椅，化身成为新的超级英雄神谕为其他超英朋友们提供远程网络支援帮助。
和迪克年纪相当又和蝙蝠家关系密切的芭芭拉在早些年和迪克有过那么一二三四段感情，两个人分分合合的，虽然让人感觉很复杂，但其实对待彼此一直都很友善。
但大概是因为过于相似的脾气性格或者更复杂的原因，他们没能走下去。
迪克并不是也绝不会想要掩盖这份过去。
只是很显然，在这个兄弟浓度过高的车里，不适合给自己的女朋友坦白自己过去的恋情对象。
他这一段时间贡献的笑话已经够多了！不必再多了！-
平稳前进的车很快就开进了韦恩岛。
当然，没有真的在门口就把杰森丢下去什么的，他还稳稳当当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不知道为什么，伊玛拉觉得他好像比自己还要紧张。
——明明那是他的家，而她是客人。
穿着标准管家服的挺拔身影等在门口，视线隔着窗户就捕捉到正在往外看的伊玛拉，他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并伸手打开门：“非常欢迎您的到来，伊玛拉小姐。”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管家先生。”伊玛拉从车上下来，自然地和阿福问好。
“我的荣幸。”阿福的快乐在伊玛拉眼中没什么特别，但在已经非常熟悉老管家的韦恩家孩子们眼中，已经浓郁到快要溢出来了。
然后阿福的视线转移到了后边的男孩们身上。
“理查德少爷，从未想过这一天到来得竟然这么快。”阿福对着紧随其后的迪克打招呼。
“阿福。”迪克笑起来，“相信我，你会非常喜欢她。”
“我已经是了。”阿福点头。
然后是提姆和达米安，最后才是磨磨蹭蹭的杰森。
于是阿福更感动了，他看着这个终于归来的孩子：“杰森少爷，欢迎回家。”
杰森挠挠头，凑过去很直白地抱了抱阿福：“我也很高兴见到你，阿福。”
“好了，快请进吧。”阿福快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在前方带路，“布鲁斯老爷和芭芭拉小姐已经在客厅等待诸位了。”
迪克牵着伊玛拉，转头凑过去小声：“紧张吗？”
“其实还好。”伊玛拉也小声回答，“说起来，我之前跑过来找过你呢，忘记了吗？”
“没忘，就是好奇。”迪克眨眨眼，把脑袋转了回去。
“……你是小学生吗？”伊玛拉脑子转了转就明白过来，有些无奈地拽了拽迪克的指尖。
“我就是说！如果我去见你家长，会超级紧张哦。”迪克嘀嘀咕咕。
“我没有那么紧张，是因为相信你。”伊玛拉开始顺毛撸，“你会照顾好一切还会保护我呀，我跟你在一块超放心的。”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女性心理学和儿童心理学是有原因的。
反正迪克立刻就被安抚住了，甚至还美滋滋。
走在前边、并没有失去听觉、耳聪目明、恨不得当场自爆耳膜的其他男孩们表情逐渐变得麻木。
达米安背对着小情侣嘴巴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但提姆瞟了一眼，发誓这家伙在用唇语吐槽这俩人“go get a room”。
进入大厅，转眼就看到布鲁斯·韦恩穿着休闲但得体的日常装坐在单人沙发上和另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红发少女聊天。
“真高兴见到你，瑞德小姐。”布鲁斯站起来，用那种哥谭王子独有的甜腻的笑容迎接过来，并热情地抱了抱她。
“我也是，韦恩先生。”面对一如既往热情过头的布鲁斯·韦恩，伊玛拉非常淡定地回礼。
在伊玛拉看不到的角落，男孩子们纷纷露出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自家老父亲戏精附体。
不过倒是很明显，没人录像。
毕竟老父亲现在是“布鲁西宝贝”模式，这个情况下的一切离谱操作都没什么能让大家看笑话的。
唯独迪克的表情不太好看。
他总算是知道当时伊玛拉衣领下边的窃听器是如何被安装上去的了。
啧，回想起来还是不爽，当时该多打几下。
芭芭拉也过来和伊玛拉打招呼，两个女孩子对彼此的第一印象都出乎意料地很不错。
两个人都是那种直白又明亮的性格，不一定热衷社交但一定不畏惧和陌生人交谈，同时又很有原则和自信。
相比较同样性格的男性，其实往往是女性之间能够更好地彼此欣赏。
再加上这个家里目前只有她们两个女生。
伊玛拉很快就把迪克抛在脑后，快乐地和芭芭拉聊天聊地起来。
“某些人被抛弃啦，是谁呀？”杰森咂巴嘴。
“某些人要挨揍了，是谁呀？”迪克转过头，露出爽朗的笑容。
杰森·比迪克块头大·但是没有大哥力气大·一揍一个准·陶德嘀嘀咕咕。
布鲁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绕着伊玛拉转了一圈又一圈。
哪怕他早就明白“人不可貌相”这样的道理，也很难去想象自己儿子的女友、一个看上去真诚又正直的女性，会在对人开枪的时候那么镇定冷静。
重点是还和德国的黑】帮以及韩国的财阀有莫名的牵连。
——最后一句划重点。
·
时间往回倒一倒。
带着小丑尸体回来的布鲁斯将尸体丢进严实的隔离仓中，暂时先放置一下，他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率先处理。
布鲁斯把迪克对自己的警告全都丢进垃圾桶，连夜把伊玛拉·瑞德的资料调查得清清楚楚。
“她的资料不对劲。”还穿着蝙蝠侠制服的布鲁斯看着电脑屏幕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在旁边的阿尔弗雷德看了过去：“有吗？”
布鲁斯也不需要人来接话，他指尖有规律地在桌子上敲打着：“太完美了。”
“有没有可能只是单纯因为伊玛拉小姐真实经历就是如此呢？”阿尔弗雷德发出了合理疑问。
“……什么时候你开始叫她‘伊玛拉’而不是‘瑞德’了？”布鲁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抬头看着老管家。
“从她将哥谭最大的毒瘤铲除之后，布鲁斯老爷。”阿福非常淡定地开口。
布鲁斯：“……”
阿福默默地为他的老爷送上了一杯热果汁：“我想我们都清楚，小丑永远不可能‘迷途知返’，伊玛拉小姐选择了最合适甚至可能是仅有的办法。”
是的，小丑只能被杀死，而无法被拯救。
这是一件哪怕是哥谭普通人也能理解的事情。
“不该是她，更不该是这个方式。”布鲁斯沉默了很久，最终说了这句话。
“原谅我或许不理解您的担忧。”阿福微微皱起眉，“您是更在意伊玛拉小姐对小丑的所作所为？还是更在意她的秘密？”
“我确实担心过小丑的死亡只会给哥谭带来更恐怖的未来感（注一）。”布鲁斯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却看起来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但是这件事并不重要。”
“迪克和一个很可能充满了危险的女人在一起，就算不说她在今天晚上的行为，为什么她会来到哥谭？怎么和杰森扯上的关系？九头蛇又是怎么回事？更别提她甚至和德国的黑】帮家族搅和在一起！”
布鲁斯这一刻就像是发现自家青春期的孩子被校外的社会人士勾搭上了一样焦躁，他端起水杯一饮而尽，然后被老管家故意端上来的原榨不加糖天然纯橙汁酸的脑子都空白了几秒。
“或许就像我一直给您说的。”阿福语气平稳地从布鲁斯手里抽走空掉的果汁杯，“为什么您不直接问一问呢？如果对伊玛拉小姐不好开口的话，或许理查德少爷知道这些事情的答案也是可能存在的对吧？”
·
布鲁斯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视线又从伊玛拉身上来到了迪克身上。
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的迪克正在和其他男孩们闲聊，其间还夹杂着不少暗地里你来我往的较劲。
这个时候，芭芭拉不知怎么的和伊玛拉说起了哥谭的超英，带有关键词的问话让整个客厅都安静了许多。
“所以，你最喜欢哪一个罗宾？”芭芭拉神情中带着真诚的好奇。
“我其实不太了解哥谭的超英诶。”伊玛拉实话实说，并下意识将眼神转向一边的迪克和杰森。
“这是真的。”杰森突然勾起嘴角，“她甚至不知道蝙蝠侠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于是迪克的嘴角也勾了起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似乎有些好奇一个不了解蝙蝠侠的人会怎么猜测蝙蝠侠。
“我闹笑话了，好吧。”伊玛拉自己也觉得这可能是个不错的调节气氛的笑话，她挠挠鼻尖，“我只对复仇者联盟比较了解……”
“TT。”达米安发出了类似于嗤笑的动静，有些不礼貌，但大家都没放在心上。
“所以？”提姆有种奇怪的预感，他追问着。
“所以，你知道的，人们总在网上说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的主要成员配置多么相似balabala……而且斯塔克先生的性格也挺难找到同款的，超人对标雷神很合理，我就以为蝙蝠侠的性格可能对标的美国队长……”
伊玛拉没能说完，因为杰森那控制不住的笑声掀翻了屋顶。
“实在没忍住，我脑子里只要想到蝙蝠侠录制美队同款教育视频给反派播放哈哈哈哈哈我就快要笑死了。”杰森甚至更上一层楼。
这下就算是阿福的也流露出一丝笑容。
“也不能怪我啊！”伊玛拉试图为自己辩解，“美国队长有士兵，蝙蝠侠有罗宾，多合理啊！”
回应她的是更大声地笑。
以及布鲁斯欲言又止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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