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
“这儿没有”四个字宁簌没说出来。
可能带的时候是有那么点被冲动主导, 可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两个人的鼻尖轻轻一触碰,紧接着便是?唇舌的纠缠。
宁簌的万千思绪被清空,她阖着那双迷离的眼, 直到殷楚玉松开她,才?用那哆嗦的嘴唇, 说出一个字:“灯。”次卧的灯全部亮着, 有种还?在白天?的恍惚感。
殷楚玉抵着宁簌的额头,低喃道:“不是?你说太黑了?”
宁簌:“……”她的眼睫颤动着,十分后?悔自己那蹩脚的借口。
昨天?嘴硬, 今天?腿软。她的女朋友是?个十分记仇的人, 那她之前说过的话, 是?不是?得在她的身上上演一回?
中断的吻没?让房中逐渐抬升的温度恢复如常,暗色掩住了宁簌的羞窘,也壮大了她的胆子, 重新找回一种如鱼得水的自在。
她在黑暗中用湿巾擦干净手指,拆开塑料袋子的包装。
以前宁簌也跟殷楚玉有过零距离的交流,可两个人都是?生涩的,游离的。没?什么爽快的,亲吻大多?是?蜻蜓点水。殷楚玉并不会阻止她, 然?而她贫瘠的脑袋以及自身的矜持内敛, 也提不出有效而刺激的措施来。
对无师自通的期待让人折戟沉沙。
至于现在——
好?吧,她还?没?来得及看陈散发来的“大礼包”。
亲吻点燃的火没?那么容易消除, 出差时?间拿了极大的理智来适时?的止步,而此刻只想全身心?陷下去。两个人的气息混杂在了一起, 手指不满足于在面颊描摹, 逐渐地朝着下方游动。意乱情迷间,身上已经没?什么布料。
说没?经验不合适, 但也没?能到熟能生巧的地步。急促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中掀起涟漪,宁簌的手指在沿着曲线往下挪的时?候,忽然?间被殷楚玉抓住。她的眸光涣散,在黑暗中看不清殷楚玉的神色,只能察觉到殷楚玉的膝盖抵着她,让她感官聚集在那一点,无暇去细想那只被抓住的手。
“簌簌。”殷楚玉的嗓音低哑。
宁簌哼出了一道鼻音,像是?要哭。
殷楚玉的腿往后?移动,但只是?抽离片刻,又重新陷入湿润的温软中。她依旧握着宁簌的手,带着她,让她在自己的身上找寻合适的韵律。
宁簌的思?绪浑噩,她的唇又被殷楚玉衔住,她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打了个激灵,浑身颤抖得厉害。
“殷楚玉。”宁簌连名带姓的喊,这下颤抖的声音是?真的带上哭腔了。
殷楚玉的眼睫披垂着,眸中的蒙着一层水光,眼尾的绯色勾人心?魄。她能清晰地捕捉到宁簌克制不住抬腰的细微动作,咬了咬宁簌的耳朵,说话声音特别轻:“在教你呢。”
宁簌哪能学?到什么?她的触感凝聚成了一个点,在两人越贴越紧的时?候,放出了一团灿烂的火花。她只能小声的呜咽,喊着殷楚玉的名字,用变换的语调表达自己的祈求,抱着她不停地发抖。
肢体相贴,急促的心?跳如雷霆的轰鸣。
许久之后?,宁簌缓过了神,眼角的泪还?没?有收住,就听到殷楚玉低哑的笑声。她抿了抿唇,暗色藏住了她的一抹羞恼,她不说话,只是?重新贴着殷楚玉,报复性地在她的锁骨处用牙齿磨了磨。
她的脑子到现在都有点懵,殷楚玉怎么能这样——
宁簌换了个指套,殷楚玉没?再拦她。
声音是?克制的,细微的喘.息像是?羽毛一样扫过宁簌的耳尖,勾得宁簌的思?绪飘飘荡荡。
她没?怎么听过殷楚玉的呻.吟,不是?完全的安静,而是?极低的声音回想,仿佛一道变调的呼吸,可又透着几分旖旎。
宁簌一边动作,一边坏心?眼地问:“怎么不说话呀。”喊名字有些?不合时?宜,她压下心?中的羞意,在殷楚玉耳畔“宝宝”“姐姐”乱喊一通。
殷楚玉的手抬了起来,捏住了宁簌的后?颈。一双漂亮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她偏了偏头,咬住了宁簌的嘴唇。只是?她浑身酥麻,没?什么力气,轻而易举便被宁簌夺去了主导权。那按压在宁簌后?颈的手又滑到后?背上,轻轻地摩挲着。
凌晨的时?候,宁簌抱殷楚玉去洗澡。
灯光有些?刺目,透明的玻璃镜面,两人相依偎的身躯一览无余。
宁簌没?敢仔细看。
也没?注意殷楚玉掀动眼皮子,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
这一觉彻底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没?有工作的周末,宁簌懒得动弹,只睡眼惺忪地看着天?花板神游。
像梦一样的夜晚,是?记忆最深刻清晰的一部分,只要念头一起,便能完美重演。
只是?这种回味有些?磨人。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宁簌瞬间回神。
殷楚玉醒来,但没?搭理宁簌,只是?掀开了被子。
宁簌的视线落到殷楚玉交叠的腿上。
睡袍长度没?到膝盖,加上系带根本就没?绑紧,早已经松散开,松松垮垮地搭在殷楚玉的身上,露出点缀着吻痕的肌肤来。
宁簌低着头,脸上热烘烘的。她抬起手殷楚玉拢了拢领口,抬眸凝视着嫣红饱满的唇,又想亲上去。
“饿了吗?”殷楚玉哑声问。
宁簌听她一说,也觉得应该进食了,乖巧一点头。
殷楚玉又说:“你去点餐。”
听到宁簌说“好?”,她又继续分配任务:“你去喂猫,我——还?是?你去收拾次卧。”
宁簌快速点头,没?有任何怨言。
不用去次卧,大概也能想到湿巾、纸巾以及指套堆出来的满地狼藉。
午饭后?,两个人没?什么出门逛街的念头,窝在客厅中看电影。
期间,宁簌从陈散那收到了张奕霖和梁成君转了十八手的道歉,她只懒洋洋地说声“知道了”,就没?再理会。
说她们大恶人也不是?,反正不会再往来,至于当?朋友那更是?天?方夜谭。
到了晚间,远在十万八千里旅游的宁檀她们打了个视频电话,跟宁簌、殷楚玉进行视频聊天?。她们的确很相信宁簌的眼光,笑吟吟的,洋溢着一股蓬勃的活力。末了,还?说了她们会尽早赶回来,两家的长辈总得见上一面。
只是?在宁檀她们回来前,宁簌就先跟着殷楚玉见了她的亲人。
关和璧已经见过了。
关仪的气质出挑,依旧是?美得不可方物,仿佛壁画中走下的天?女,举手投足间萦绕着一种举世无双的清绝。殷之鉴跟殷楚玉的长相更相似,只是?眉眼间留下了些?许岁月的痕迹,整个人萦绕着柔和的气质,跟八卦中传的“巧取豪夺”霸总,没?有半点相似。
她们的态度都很好?,言笑晏晏的,相谈甚欢。宁簌一下子就将那种深入龙潭虎穴的紧张感抛去大半。
宁簌在殷楚玉母亲家待了大半天?,除了跟关仪聊天?,就是?看旧相册。殷楚玉没?怎么变,自带一种出尘与脱俗。
一直到四点,两个人才?起身离开。
关和璧是?跟着她们一起出来的,她将宁簌也当?成家人,抿了抿唇,无奈道:“她们要吵架了。”
殷楚玉冷淡地嗯了一声。在待客的时?候,殷之鉴接了不下十个紧要电话,也惹了关仪不快。
宁簌:“……”她惊了惊,不解的视线在两姐妹身上来回打转。她听殷楚玉提过家庭,但今天?没?怎么感觉到那种怪异的氛围。
“没?事。”殷楚玉眨了眨眼,柔声道,“只是?她们的相处方式,不用等?明天?就能和好?。”
她至今无法理解她的两位母亲之间纠缠的爱与憎,可她知道她们这一辈子都会那样互相依存,密不可分。
她已经不必去理解,不用在母亲和姐姐的身上寻找关于爱的奥秘。
一旁的关和璧盯着殷楚玉看了好?几眼,她可从来没?享受过妹妹这种柔情似水的温柔语调。
殷楚玉看着尾随着她们的关和璧,淡声道:“……不去找云无心??”
关和璧脚步一顿,扬眉道:“去。”她的唇角挂着笑容,衷心?地祝愿着她家唯一正常的妹妹能够得到自由和幸福。
落日沉山的时?候,宁簌、殷楚玉离开家到附近的公园散步。
苍茫的暮色里,人影、树影、鸟影交叠,四面充斥着欢声笑语。
“我们以前也这样一起走。”宁簌偏头看殷楚玉,她那股由兴奋牵动的大笑消失,回归一种充斥着满足的平静。
被她刻意掩藏的属于过去的一幕幕在眼前浮动,或是?明丽的春之日,或是?月光朦胧的静夜,她们相会,她们一直往前走,论电影、论诗歌,论她们知道的种种。在止步的时?候,那一直被她视而不见的景物也重新映入眼帘,她们也对一片景色赞叹不已,偶尔也会叫殷楚玉跟她一起俯身观赏一朵花。
“以后?也会。”殷楚玉牵住宁簌的手,与她十指交握。
天?边的落日留下最后?一抹绚烂,将云山的边缘点缀得光芒四射。
夜幕四合,一片深沉的静无声无息地挤压过来。
灯光下的湖面亮光闪烁着,水浪扫过了长满青苔的石阶,留下与渺远处传出的鸣笛交汇的乐章。
月亮出来了。
月光像水母在林梢飘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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