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
司听白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漏了半瞬,接着心脏就像发了疯似的狂跳不止。
九年前的事情,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还记得。
司听白有些按耐不住欣喜,她还想问些什么,却发现此刻程舒逸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如此温柔。
在相识的一个月里,程舒逸很少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一次是醉酒后长久地望着自己的眼睛出神。
一次是那晚事后喘息,程舒逸主动靠在自己颈间轻轻地叹。
这是第三次。
司听白不敢继续问更多关于过去的话题,生怕惊扰了此刻的静谧。
对视,是一场不带情欲的精神接吻。
司听白小心地,用眼神,吻过程舒逸千千万万遍。
直到程舒逸的吻真的落在唇边。
“我好想你。”
这声叹很轻,很轻,但司听白还是听见了。
原本对视的眼神错开,司听白张开手接住了朝她靠近的拥抱,稳稳地将程舒逸接在了怀中。
我好想你,程舒逸感受着怀中的体温,在心里念,我好想你啊昭昭。
狂跳的心脏似乎急于寻找一个冲破口,可爱人的视线错开,徒劳后只能闷在胸腔震鸣。
被巨大喜悦冲击的司听白没有机会听见我好想你这句话的后缀。
也没有察觉到这束温柔的视线不过是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被温柔包裹住的司听白将自己的满腔爱意掏出来,又小心地压缩成文字表达。
“我也好想你。”司听白伏在程舒逸耳际,轻轻念:“姐姐。”
姐姐两个字像一记警钟,将程舒逸此刻的幻境全部震碎。
她闭上眼睛叹了声,感受着怀中人炙热的拥抱,心却慢慢冷了下去。
“好啦。”程舒逸叹了声,慢慢离开这个拥抱,又站了身子:“你刚刚在看什么?”
站回原位的人又恢复成疏离的模样。
骤然冷下去的态度并没有震醒还陷在温柔乡里的人。
“我在看明天要去拍摄的场地,想提前适应身份,姐姐。”司听白边回答边将怀里的平板捧起来,方便身侧人看的清楚。
屏幕上是一家书店,也是司听白明天要拍摄的主要场地。
这是作为爱豆出道前需要保留的,一些作为素人生活过的痕迹。
程舒逸有一米六八,即使没有司听白高,但此刻站着二人间也有些距离。
所以坐在脚边的司听白讲话时是全扬头的状态。
已经洗过吹完的发顶蓬松,脸颊两侧略带有些许婴儿肥,仰起脸眼巴巴看人的样子又乖又软。
没由来地,让人想捏一把脸。
这样想着,程舒逸也这样干了。
指尖轻轻掐住脸颊,程舒逸还晃了晃:“今天脸上用的是什么?”
“那个!”司听白长指一挥,定格在一堆昂贵化妆品的......角落处。
那里藏着一罐粉白色的宝宝霜。
程舒逸被逗得一乐,垂下眼有些无奈道:“你今天不是没有拿包?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嘿嘿。”看见程舒逸的笑意,司听白也跟着笑:“是我偷偷揣在西裤口袋里的。”
程舒逸实在是难以想象,坐在吧台处冷脸一整晚的人身上居然揣着一罐宝宝霜。
更无法想象,只用这样简单成分的护肤品,指尖的脸颊触感还能这样好。
“为什么要带?”程舒逸明知故问,只是不再掐着司听白的脸了。
“因为今晚的拍摄姐姐会过来,我想如果姐姐今晚心情好而刚好我今晚表现也很好的话,或许可以和姐姐回家,所以就带着了。”司听白回答的很认真,墨似的澄澈眼眸中映出程舒逸的影子:“而且我很想.....”
话音渐渐弱下去,司听白小幅度地吞咽了下。
她的视线凝在程舒逸的唇上,没由来地有些渴。
“很想什么?”看穿她眼底的欲望,程舒逸声音很轻,似哄诱。
“很想吻姐姐。”司听白乖巧袒露心声,她的眼眸纯净,长睫轻轻颤了颤。像一只惊扰湖水后飞过的蝶。
看着那双眼睛一点一点动情,程舒逸轻勾起唇:“可以。”
话音刚落,原本老老实实盘腿坐在脚边的人变成跪姿,又慢慢地站起来。
很轻一个吻落在唇上,又分开,鼻息间回荡着略带有桃味的香甜。
这是司听白宝宝霜的味道。
“那我也,可以抱你吗姐姐?”司听白的眼神炙热,隐忍与渴望交织着。
这样问一步做一步,是程舒逸第一次带她回家立下的规矩。
现在相处已经一个月,带她回家早已经数不清几次。
可司听白仍旧守约乖巧,不敢有半分僭越。
程舒逸很满意,觉得该给人多谢奖励:“可以,允许你抱我上床,允许后面的事发生。”
手臂环过腰肢,臂弯牢牢托住双腿,在没有得到自己的允许时,程舒逸瞥见司听白的双手都是紧紧握住的状态。
规矩又克制,即使是被奖励抱自己也不敢把手乱触碰到自己的身体。
明明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
程舒逸没由来地想起刚把人带回家的那个晚上。
洗漱干净后的女孩穿着自己的白衬衣盘腿跪坐在地毯上,精致漂亮的脸上有些局促和紧张,可眼睛里的神情却是那样炙热与疯狂。
两种全然不同的情绪交织,程舒逸却只记得那双眼睛的干净与澄澈。
像极了记忆里那个人的模样。
所以程舒逸主动过去,吻了吻她的眼睛。
……(够了,删都删了,别锁了行么)
“唔,司听白。”
带有些怒意的嗔,摇曳着的灯影晃了下。
原本跪坐着的人被推得一晃。
昏暗的暖黄灯影间,白皙胜雪的肌肤上有一枚新鲜的咬痕。
位置不偏不倚,正落在程舒逸锁骨上。
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的司听白垂下头,有些不敢看程舒逸的眼睛。
情绪失控仅需要一个吻,随着衣料阻隔的剥离,唇齿舌间紧密再无半分缝隙。
可是司听白还是不满足,占有的欲念被催化,单单只是吻根本不够。
长达九年的渴望,想要更多。
落下印记彻底占有......
“自己戴。”程舒逸垂眸看向锁骨处的牙印,语气略带有些许不满。
唯一顺心的,是司听白绝对的服从。
止咬器牢牢束在脑后,银质金属在橘色的暖调灯下泛着光。被口腔球压住的唇无法闭合,小巧一点粉舌与黑红口球裹在一起,等佩戴的时间再长一些,失控的津液会顺着唇衍下来。
色气中又带有些许可怜。
尤其是那双眼,染上情与欲。
跪着的人膝行着靠近。
滚烫炙热的呼吸贴上脖颈,程舒逸被弄得有些痒。
“看来你还不太适应。”程舒逸的指尖轻轻抚在跪在身上人的脸上,金属的止咬器染上体温,仰头望着自己的人有些许可怜。
司听白哪里都很乖,漂亮又贴心。
只一点不好,就是爱咬人。
“最后一次警告你。”程舒逸的声音冷下去,带有不容拒绝的绝对强势:“不许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即使再像,也终究无法真的成为她。
程舒逸还没有宽容到能允许一个代替品在身上打下烙印。
于是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司听白靠近。
无法出声的人只能点点头,像只闯了祸的小狗,静等着主人的责罚。
“以后,你成了公众人物,身上也是不许有痕迹的。”染上欲的嗓音略带着哑,程舒逸轻抚上司听白的脸:“记住了吗?”
司听白顺从地点头,狐狸眼染上灯影情欲,漂亮得惹人怜。
“好乖啊。”程舒逸轻轻一笑,主动倾身在那双眼睛上落下一吻。
原本停滞的灯影再次摇曳起来。
充斥着情/欲的欢愉声直到凌晨,才散在暖调灯影中。
......
......
持续多日的暴雨难得漏了晴。
司听白眯着眼坐在镜子前内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拍拍打打,提前准备好的衣服摆在架子上,等她化完妆换。
这是司听白近一个月来,每天都要上演的流程。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只要程舒逸下了指令,司听白就会无条件服从。
她对即将踏入的娱乐圈一窍不通,可只要程舒逸站在身边,她就有向前的勇气。
趁着化妆师换眼影刷的空档,司听白眯着眼透过镜子去瞧站在房车外的人。
早上二人是一同醒来的,也是一同出的门。
想到这里,司听白忍不住低下头嗅到衣领上的淡雅香气,这是程舒逸惯用的香水,现在自己身上也有。
本来现在化妆程舒逸也是会陪在身边的,只是她遇见了朋友。
司听白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头顶传来化妆师的声音:“闭眼。”
顺从闭眼的司听白没有看见,站在房车外的人扬了扬下巴,话题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就是程女王最近在忙的人?”
俞原野穿着常服,英气挺立的眉眼间透着正义感:“啧啧,看得出来最近心思都在她身上了,逃我酒局我记仇的。”
听着好友的调侃,程舒逸轻轻笑道:“谁要和你在酒吧喝旺仔牛奶兑冰块啊。”
“我们人民警察就是要时刻保持清醒,虽然我现在在休假吧。”俞原野轻叹了声:“我师母最近要带新徒妹了,我很快就要失宠了。”
“怪不得今天有空探我的班。”程舒逸啧啧两声:“你不是毕业就跟你师母了?还怕失宠。”
程舒逸和俞原野是发小,要论起缘分估计得追溯到祖奶奶辈了。
二人从小一起上学,直到大学志愿不同才分开。
程舒逸学了新闻,俞原野去当了警察。
一晃九年,程舒逸转行去做经纪人,被圈内奉为传说。俞原野还在警察局里,摸爬滚打冲进了刑侦一线。
唯一不变的是二人的友情。
“不过说真的,舒逸。”俞原野的视线定格在车内人身上:“这次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你吧,那个罗什么居然玩儿那么花,你平时知道......”
俞原野的声音弱了下去,因为她从好友的笑意里读出了想要的答案。
“罗拉的事情是我做的。”程舒逸的视线也落在那扇车玻璃上:“她女朋友爆出来照片有一部分是从我手里漏的。”
“可是你不是严令禁止你手下人乱搞吗?也禁止一切潜规则的资源。”俞原野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跟不上了:“而且你当时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捧她,就这样毁了,为什么?”
程舒逸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伸出手:“给我一根。”
“啧,就不能讲完再抽吗?”俞原野嘴上嗔,手却很实诚地开始从口袋里拿烟盒:“我这烟烈,熬大夜提神用的,你估计抽不惯。”
程舒逸接过点燃,却没有抽。
尼古丁燃成白色的烟雾腾升,程舒逸轻叹了声气。
房车内传来走动声。
司听白已经换好了衣服化完了妆,可还是没有等回程舒逸。
于是她不顾场务的阻拦,将原本紧闭的窗户拉开了条缝。
司听白从窗户里探出头,冲站在车外的程舒逸粲然一笑。
背对着的俞原野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少女的笑颜,啧啧两声:“你天天哪里找这么多美女,这个居然更漂亮,更年轻。”
俞原野看着窗口笑完的人收回头,转过身问:“别吊胃口了女王,快说。”
“因为她不乖。”程舒逸偏头躲了下即将迷蒙住眼睛的烟雾,语气淡淡:“我身边不养不听话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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