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给夏茗加戏?”


    樊杰一脸脏话,看起来就骂得难听,制片也心虚,“看在投资的份上。”


    樊杰不管这个那个的,他就在乎拍摄,挥挥手让高俊昌这个制片自己想办法,“人走的是你的后门,你办吧。但是有句丑话我说在前头,这部戏我拍到现在很满意,不接受随便加戏改戏,谁要是忍不了,谁就从剧组滚蛋!”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去调和。”


    在片场看了一天,高俊昌有主意了,他晚上去找夏茗,态度和善又耐心:“夏老师,在剧组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


    高俊昌卡了一下,没想到夏茗说话这么直接,看来火气不小,到底是做惯了这种安抚人的活儿,见夏茗冷着一张脸,推心置腹的说,“唉,王总都和我说了,有些事情确实不该出现在剧组里,你受委屈了,但是都已经发生了,我们也不要在沉迷于过去,对不对?”


    摆出金主,夏茗态度好了一点,“那总得给我点补偿。”


    高俊昌就等他这句话呢,立刻装腔作势道:“那肯定啊,我是向着你的,我今天一早就去跟导演据理力争了,一直磨了他一天,还跟我嚷嚷起来了,才好不容易从他手里抠出一些打戏的镜头,这个打戏你知道的吧,是咱们这剧宣传的重点,以后都会剪进先导片宣传的。”


    夏茗有点犹豫,他没练过啊,舞刀弄枪的多危险,他能拍得好打戏么,“不能加别的吗?”


    “文戏要改动的太多了,樊导这人你也知道,万一惹毛了,大家都拍不了了。”高俊昌示意他见好就收,别回头赔了夫人又折兵。


    夏茗想到这两天虞弋好像就在练打戏,帅气利落,摇摆的心坚定下来:“行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高俊昌给夏茗发了个新的排戏表,说:“为了打戏的效果能达到最好,从明天开始,咱得让武指老师特训一下,剧组里人多眼杂,咱怎么说也得做做样子不是。”


    “知道了。”


    “那您早点休息,我就先走了,以后剧组有什么事情,您找我,我能解决的都给您解决,俗话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嘛。”


    夏茗拿了好处,脸色好多了,还能开开玩笑:“好啊,那就拜托高制片了,就是以后您别嫌我烦就行了。”


    费了顿口舌把夏茗安抚住了,高俊昌总算松了口气。


    转天虞弋正休息呢,夏茗穿了身练功服来他跟前嘚瑟,“唉,你说有些人辛辛苦苦练打戏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人分了镜头。”


    虞弋也是刚听说,虽然心里确实不太舒服,但高俊昌承诺他只要打戏拍得好看漂亮,到时候会按照合同上的时长给他剪进去的。毕竟后期操作空间很大,一部剧不是说演员拍完就结束了,拍戏是演员的工作,而一部剧想要上映,需要经过的步骤还多着呢。


    这会儿看着夏茗跟他耀武扬威,心里觉得好笑:“对啊,我就是个普普通通拍戏的演员,我把我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不关心其他的。”


    “切,装腔作势。”夏茗过来是专门来气虞弋的,没想到虞弋根本不接招,反而两句话把他给说生气了,但众目睽睽的,他又不能骂虞弋,正僵持着呢,场务找了过来:“夏老师,武指老师在等你了。”


    “好,我们走!”


    虞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什么人啊,吵架没气势,把自己气走倒是还挺雄赳赳气昂昂的。


    谢听林看着对方走远的背影,眼神冷得吓人。


    晚上等虞弋睡熟了,谢听林在浴室打电话。


    “查查这个王达,有什么项目或者投资,看前景好的去插一脚,资金都走这张卡。”赚了都是虞弋的,全给他攒着用,亏了他兜底。


    宗睿好久没跟谢听林打电话了,大晚上冷不丁听着,还以为做梦了。


    “咋,这人就是酒店黑你那个?只抢点项目算什么,把他公司搞垮啊。”


    谢听林最近忙着照顾虞弋,自己的事儿反而没那么上心,听到宗睿大言不惭的发言,沉默了一下才说:“不是这个人,酒店的事情还在查。”


    “啧,你恋爱这么上头啊,之前没说自己是恋爱脑啊。”


    “你没恋爱也没查清楚酒店的事,你要是闲的,就多工作。”谢听林话不多,但伤害极强。


    “ok,我闭麦。”宗睿缓缓下线。


    王达最近很火大,跟朋友看好了几个项目,都要签合同了,被人给截胡了,想找人要说法,又打听到人家背景深厚,说他最近得罪人了,便只能吃了这个闷亏,烦躁之余,想起了正在拍戏的夏茗,正好这段时间老跟他念叨剧组又累又无聊,索性直接高调去探班了。


    剧组里,虞弋正在和夏茗演对手戏。


    经过这几天夏茗不懈努力的挑衅,虞弋的火气成功被挑了起来。


    文戏里头,夏茗忘词,挡机位他都忍了,毕竟樊导已经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但武戏他练了这么久,还没法教他做人吗,他今天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就不叫虞弋!


    剧情刚好进行到身体恢复的褚迢星只身去找秦霄,路过一处山脉时感受到下方灵气涌动似有宝物出世,他心思一动,便落下去看看,打算给秦霄带个礼物,没想到正好撞上来找他的褚家众人。


    褚斐心慈仁善,看见褚迢星,想起他现在跟着秦霄为天下苍生而奔波,便不想把人绑回仙山,可褚家另一系的褚瑾却与褚斐争执起来,他本就嫉妒褚迢星,又因族脉立场不同,非要把褚迢星绑回去不可。


    “家主命令如此,难道你们都要反抗吗!”


    褚瑾看着默然不动的众人,冷哼一声:“好,等我们抓了褚迢星回去复命,褚斐你这一脉,就等着被踢出上三门吧!动手!”


    褚迢星早就知道这群人在找他,只是秦霄的事情更重要,他才没腾出手来解决,这会儿碰见了他还挺高兴的,省得他再去找,听着褚瑾的叫嚣,他悍然不动,重刀缓缓从掌心浮现。


    “阿星!”眼看褚迢星祭出他的标志性重刀,褚斐心惊肉跳,知道此战不可避免,可褚家精锐也不是那么容易培养的,在天镜的争夺中,任何战力都应当保存。


    他对着褚迢星请求道:“要战便由我和褚瑾来战,不要伤及这些弟子了。”


    褚迢星看他还算顺眼:“随你。”


    “呵,胆小鬼,我的师弟们可不怕他,褚迢星,你束手就擒吧!”褚瑾率先冲了上去,身后跟着数十名弟子。


    褚迢星讥诮一笑,像是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重刀随手挥出,跟在褚瑾身后的人便全都喷血落地,就连褚瑾体内的血气都疯狂沸腾。


    可休战为时已晚,褚瑾只能咬紧了牙关,使出全力冲上去。


    褚斐本想加入战局,可弟子们伤势太重,褚迢星的重刀太过诡异,稍不留神这些弟子都得灵台崩灭泯如烟尘,他被牢牢绊住了手脚。


    没有他的加入,褚迢星对上褚瑾,就跟猫抓老鼠似的,易如反掌。


    虞弋吊着威亚,身姿流畅如臂挥指,血色重刀在他手里跟没有重量似的,似仙似魔的招式步步逼近,把饰演褚瑾的夏茗打得毫无还手之地。


    打了四次,每次夏茗都会被虞弋的眼神和气势吓到,在空中他又跑不了,总忍不住哇哇乱叫,动作乱的像一锅粥,气得樊导在下面咬牙,骂声震天响。


    王达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夏茗被骂。


    可能是吊的高视野好,夏茗远远就看见王达来了,被骂的火气加上王达不愉的脸色,夏茗脑袋一热,道具剑脱手而出,向虞弋的方向飞了过去。


    “啊!”


    “我草!”


    “天呐!”


    “小心啊!”


    “快快快!救援组就位!”


    “虞弋!”


    谢听林目眦欲裂,恨不得立刻飞上天踢开那柄该死的剑。


    众人紧缩的瞳孔中央,虞弋沉稳镇定,像是早有预感,劲腰发力竟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旋身,抬腿绷脚将剑原路踢了回去。


    剑身如风车在空中旋转,眨眼间击中夏茗!


    “哇啊……”众人惊呼。


    “啊!!!!”夏茗痛嚎。


    “快把人放下来!”导演要疯了。


    “虞弋!”谢听林一把抱住潇洒俊美如天神下凡的虞弋,死死按在怀里,说什么也不松开。


    虞弋确实也有点腿软,在大家围上来关心的时候,不好意思的笑笑:“让大家担心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没事就太好了,大家担心坏了!”


    “虞老师你真厉害,要是我非得开瓢不可!”


    “虞老师虞老师,导演说你可以去医院看看腿脚有没有受伤,他给你放假啦!”


    “虞老师快回去休息吧,小谢担心的都要哭了。”


    虞弋“啊?”的看向谢听林,确实见到他眼眶红红,担忧的看着他。


    “好啦,真的没事,松开点,不好走路了。”虞弋揉揉谢听林后脖颈,像安抚大狗狗似的。


    与虞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躺倒在地的夏茗,他眼泪鼻涕直流:“我胸口好疼!快来救救我!”


    王达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闹剧,什么心情都没了!要不是夏茗眼尖看见他,哭嚎着找他,他真想转身就走。


    丢人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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