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百合耽美 > 在外做0,怒赚百万 > 7、我在追他
    方妤嘴巴微张,一时忘了回话,愣愣道:“帅哥,你怎么在这儿?”


    纪绥被她的称呼逗笑,“我兼职。我叫纪绥,不叫帅哥。你要喝点什么?”


    “怪不得这几天都是前台送饭上来。”方妤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头发,“我要两杯冰美式,一杯菠萝美式,一杯焦糖拿铁,两份海盐栗子糯米蛋糕。”


    还不到午休的点,店里没其他客人。纪绥边做边和方妤聊天,“你们不是还没到午休的时间吗,怎么有空下来买咖啡?”


    方妤:“我们直属舟哥领导,看重的是能力,不是那些死板的东西,只要能出色完成手上工作,提前下班都没人敢管。”


    说这话时方妤眉飞色舞,语气带着淡淡的自傲与自豪。


    纪绥查过她,国内topone顶尖学府毕业,还在大学时便参与过高奢香水宣传,当季产品爆红,流水将近破亿,大学没毕业就被铭旭邀请入职。


    学历还是工作能力都无可挑剔。


    纪绥想要挖墙脚,想了想又作罢,他欠郁泊舟的已经很多,不能再这么缺德,“上次的营销方案我看到了,很厉害,反响也很好,游戏注册人数破百万了吧?”


    方妤拼命按住上扬的嘴角,故作谦虚,“哪里哪里,是大家共同的努力,主要还是研发部游戏做得好。没到百万这么夸张,还差点,也快了。”


    纪绥调了杯新品试饮让方妤边喝边等。


    “一个好的结果,缺不了任何一环,不用谦虚。”纪绥道:“工作压力也不小吧,看你们最近经常加班。”


    郁泊舟连着好几个晚上,都是纪绥睡着了才回来。


    “现在工作哪有没有压力的。”方妤老气横秋回了一句,“我们公司福利算是行业数一数二的了,女生生理期还能有三天假。”


    她偷偷觑了眼纪绥,装作不经意提起,“倒是舟哥压力大,马上到开股东大会的时间,那些老家伙肯定又会想尽办法挑舟哥毛病。”


    不愧是郁泊舟手底下的人,连说话方式都是一脉相承。


    股东大会,郁泊舟难道是因为股东大会,近来心情才不太好吗?


    纪绥心不在焉盖杯盖。


    “帅哥,这个盖子已经盖得够结实了。”方妤小心翼翼开口。


    杯子转了五圈,再转下去,咖啡跟水就要重新分层了。


    纪绥松开手,“抱歉。”


    他装好蛋糕和咖啡,递给方妤。


    “一共多少钱?”


    “不用,我请客。”纪绥一手握拳,抵在唇边,他推过另外一份蛋糕,讲话时眼神飘忽不定,像是在不好意思,“麻烦帮我带一份给他。”


    没有指名道姓,可方妤立刻懂得话中的他指的是谁。


    八卦之心熊熊燃起。方妤表面不显,矜持点头,“需要我告诉他是你给的吗?”


    “就说碰到我在兼职,麻烦了。”纪绥一副苦恼的模样,“我在追他,可他不喜欢我,我怕他知道是我给的不肯要。”


    方妤表情管理瞬间失控,差点破音,“可那天林听寒说你们……而且舟哥他那天……”


    什么鬼,追他,不喜欢,几个词怎么拆开来她都懂,合在一起好像外文。


    什么嘛,原来没有办公室play啊。


    纪绥冲方妤笑了笑,语气恳切,“拜托啦,如果他问起我,能帮我旁敲侧击看看他的意思吗?”


    方妤含泪点头。她要歪墙头了,还是撒娇0跟冷漠1比较好磕。


    方妤收起淡淡的忧伤,拎着蛋糕回公司,瞧见林听寒正自己跟自己玩转椅,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盖上他的头。


    谎报军情的男人,拖出去斩首!


    林听寒莫名挨打,抱着脑袋抬头,“谁啊!”


    “你姑奶奶我。”方妤冷冷一笑。


    林听寒不敢反驳,扒拉方妤手里的袋子,“原来是太后回来了,早说,小的去门口给您开电梯。”


    “哼。”方妤单独分出要给郁泊舟的蛋糕,将剩下的分出去,分了一圈,最后拿给林听寒。


    林听寒敢怒不敢言。出去前还好好的,谁在路上惹了这位姑奶奶?


    办公室从里面打开,郁泊舟靠在门边,看了看表,视线时不时投向电梯口。


    纪小绥自他讲换种相处后再没给他送过饭,每次扔前台就走,人也神神秘秘的,老拿着手机不知道玩什么。


    今天他特意交代前台让纪绥自己送上来,总不能跑了吧。


    他是说要先婚后爱,可没人怎么爱?没人怎么演?没人演不了。


    郁泊舟低头发消息。


    郁泊舟:[到哪了?]


    两分钟后。


    纪绥:[?]


    问号,发个问号什么意思,把他忘了吗?


    郁泊舟:[我的饭呢小绥,我要饿死了。]


    纪绥:[不是让人放前台了吗,没拿到?]


    郁泊舟:[我不是交代前台让你送上来。][撤回]


    郁泊舟:[没有,我好饿。]


    ……


    方妤托腮,问林听寒,“舟哥摆什么pose呢?”


    林听寒抽空瞄了眼,注意力放回电脑,“可能,大概,也许,或者,没错。”


    方妤:“……”


    她抬手,“舟哥!这有一份给你的蛋糕。”


    郁泊舟投去视线,同时手机振动。


    纪绥:[我让方妤带了蛋糕,你先吃,我给你点份外卖。]


    郁泊舟:[好吧。]


    郁泊舟心情转好,大步流星迈开步,拿过方妤递来的蛋糕,盒子上烫金logo赫然写着谷野两个字。


    英雄救美咖啡馆。


    纪绥跑去喝咖啡,把他一个人丢公司,苦不拉几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方妤始终牢记自己的使命,不等郁泊舟开口问,抢先回答:“我碰到纪绥了,他在谷野做兼职,怪不得现在都是前台送饭没看到他了。”


    她试探性问:“舟哥,你们什么关系呀?怎么不是陈伯送饭了。”


    做兼职?


    郁泊舟一愣,侧头问林听寒:“你知道他做兼职吗?”


    林听寒被问得一懵,摇摇头。


    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和纪绥都不熟。


    郁泊舟放下心,看来他不是最后一个知道。


    方妤摸不清郁泊舟的态度,但凭她女性生而俱来的直觉,郁泊舟不像纪绥说的不喜欢,起码不是不在意。


    她正考虑说些什么,郁泊舟忽然指了指她工位放置的那杯咖啡。


    “他做的?”


    “是啊,思思不在。”方妤瞧了眼,忽的灵光一闪,“这杯是慧慧的,她碰巧生理期不能喝冰,舟哥你要喝吗?”


    郁泊舟向来不喝苦的东西,全公司都知道。


    郁泊舟说的冠冕堂皇,“那给我吧,别浪费。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方妤意味深长道:“托舟哥的福,这顿免单。”


    郁泊舟喝了口,眉毛拧成一块,像是中药掺水,他从林听寒工位上拿了两颗糖塞嘴里再喝,还是苦。


    他懒懒回话,“托我什么福。”


    “人家跟我说在追你,希望我这个娘家人能帮帮忙。”


    郁泊舟咖啡差点洒出来。


    ……


    纪绥换下工作服,发消息告知咖啡店老板他的兼职已经结束。


    咖啡店老板爽快,下一秒就打来了工资,额外添了一百,让纪绥和叶思喝下午茶。


    分完钱,纪绥打车前往陈伯工作的大棚去接他。


    陈伯头上挂着的草帽要掉不掉,蹲在地上,专心致志的翻土,旁边围了好几个人看,有男有女,都是同年龄段的。


    纪绥绕去附近的冰饮店,买了十几杯绿豆汤。


    南城气温阴晴不定,反复在春天跟秋天之间来回跳跃,近来终于有了要稳步入夏的感觉,大棚里温度更高,买几杯给大家解暑,这还是他从郁泊舟那里学的。


    纪绥从门口一一打招呼分过去,他来过好几次,大家认得他是陈伯的“儿子”,乐呵呵收了,贴心给他指陈伯的位置。


    陈伯见纪绥来接他,嘴上的笑盖都盖不住,拍拍手上的土,“今天这么早,我得把这几颗种了,小绥你出去等我吧,里头热。”


    “我来,您歇会儿。”纪绥插好绿豆汤的吸管送到陈伯手上,挽起袖子干活。


    陈伯抱着绿豆汤站旁边指导,逢人过来便讲。


    “是是是,我儿子来接我。”


    “孩子买的,怕我中暑哈哈哈,他给你们也买了,随便拿别跟我客气。”


    “孩子非要替我干,别看他年纪小,做事可仔细。”


    话里的炫耀都快溢到棚外面去了。


    ……


    郁泊舟浑浑噩噩上完下午的班,都来不及等司机,马不停蹄自己开车回家。


    发去的短信石沉大海,他等不及要当面控诉纪绥先斩后奏写剧本的行为,他费了好大的劲,差点圆不回来。


    没注意门口多出来的车,郁泊舟匆匆开门大喝,“纪小……?”


    客厅坐着两个男人,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是张怀民,另外一个长腿散漫支着坐在地上,鸭舌帽遮过眉眼,只能窥见半边侧脸和高挺的鼻梁。


    陌生男人听到动静转头,嗓音哑哑的,“呦,咱们的大忙人总裁回来了。”


    郁泊舟抄起地上的沙发朝人砸去,“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下个月才结束拍摄。”


    秦初年接住,顺势躺上,半真半假地开玩笑,“男二一直拖进度,导演怕得罪我们郁总,提前拍完我的戏份杀青了。”


    郁泊舟又砸了他一个枕头,直接打飞秦初年的鸭舌帽,“真话呢?”


    “打了狗仔,导演怕他被泼黑料影响电影,赶紧拍完他的戏份把他踹出剧组,好回来公关。”张怀民淡淡道。


    郁泊舟:“小牌大耍。”


    “什么小牌大耍,我不是大牌娱乐圈还有大牌吗。”秦初年将盖过眼睛的刘海往后梳。


    他大学戏剧专业毕业,毕业前在娱乐圈便已是二三线,郁泊舟接管公司后娱乐资源朝他倾斜,事业更是蒸蒸日上。


    “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打人。”秦初年脸上露出嫌恶之色,“那狗仔你也知道,前几年老造我黑料,赔钱后老实了一段时间。上周不知道怎么混进剧组,拍了几张我师妹和人请教的照片,想发我师妹的绯闻通告。”


    秦初年师妹是他师傅的关门弟子,颇有灵气,今年才十六岁。


    这群八卦记者营销号为了博流量眼球不择手段,死人都能给他们说复活了,更何况一个初出社会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恰好秦初年收工路过,看清他拍的照片勃然大怒,直接一脚上去把人家狗仔踹飞出去半米,旁边的助理拉都拉不住。


    这回可有的他们写了。


    “冲动。”郁泊舟点评,“太冲动,你不能给他套个麻袋,拉到没人的地方打吗?”


    “下次一定。”


    “两个尽想馊主意。”张怀民说。


    三个人里秦初年最小,郁泊舟第二,张怀民老大,也向来最沉稳。


    全靠有张怀民跟在后面料理,要不然秦初年和郁泊舟,读书时不知道要因为冲动行事吃多少处分。


    “不说我了。”秦初年爬起来,挨着张怀民坐,“你结婚的事怎么说,嫂子在哪儿?”


    郁泊舟提醒他,“估计是去接陈伯了,一会儿见了人别乱喊,他胆子小容易害羞,你正常点。”


    秦初年比了个ok的手势,用膝盖撞了撞张怀民的腿,“你不是见过了吗,长得怎么样?”


    张怀民让他坐好,“评价别人的长相不礼貌,初年。”


    “哦。”秦初年道歉,“对不起我职业病了。”


    秦初年从前可没现在这么讲理,秦家作为南城真正的豪门,祖辈显赫世代经商,秦初年顶上有一个大他十二岁的姐姐,经商的能力手段甚至远超他爷爷。


    而无需接管家族事业的秦初年,在全家人的呵护下像小霸王一样长大,别说苦,连累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顺风顺水的人生,终结于中学时郁泊舟意外砸中他脑袋的篮球,当时还是小霸王的秦初年蛮横不讲理,不听任何解释,三个人为此打了一架,他和郁泊舟各吃了处分。


    也是因为这件事,他日理万机的姐姐终于意识到自己弟弟开始有了长歪的倾向,严令家里不再给他超过正常范围内的生活费。


    三个人打打闹闹半年最终成了挚友,他也从混账二世祖的人生,逆袭成了银幕偶像。


    郁泊舟倒了杯水喝,感叹道:“好怀念你中学时桀骜不驯的样子。”


    “滚。”


    门口密码锁传来指纹输入的声音,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投去视线。


    纪绥推开门,抬眼便是三道存在感强烈的目光。


    他眨眨眼,张怀民就算了,怎么又多了一个。


    秦初年招手,露出一口白牙,“嫂子你好!我是秦初年。”


    纪绥:“……”


    ……


    陈伯小半年没见秦初年,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拿手小菜,更是在饭桌上把纪绥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引得秦初年对纪绥兴趣愈发浓厚。


    几个人聚到近十一点。


    郁泊舟收拾完垃圾,一脚将不断询问纪绥要不要当明星的秦初年踹出门怕。


    走在路上,秦初年突然朝天上大喊,“终于不用工作了,爽!”


    幸好他们几个走的小路,这会儿没人,要不然张怀民得上去跟人挨个道歉。


    郁泊舟落在后头,脸上照着手机的微弱荧光。


    纪绥终于想起看手机,现在正一条条回他的消息,他回消息和说话不一样,慢慢吞吞,让人想象到他捧着手机一字一句敲下字的模样。


    秦初年不知何时窜到郁泊舟旁边,幽幽道:“你不会真谈上了吧。”


    “胡说什么,脑子今天给我砸傻了啊。”郁泊舟熄灭屏幕,无语道:“倒是你,这个月已经第三条绯闻了,天天往热搜上挂,能不能让我省点钱?”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们都拿我开涮,我姐又要求我自力更生。”秦初年瘪嘴假哭,转头扑上张怀民的背,“怀民哥哥,你要给我做主啊。”


    张怀民被秦初年扑得脚步踉跄,抬手扶了扶眼镜,“别闹了,说正事。”


    秦初年站直,“当年往松哥酒店纵火人的女儿找到了,人在d国,她说对她父亲当年的事一概不知,也不清楚具体是谁打的钱,只知道那人自称是她父亲以前做生意的好友,打钱理由是他父亲当年做生意遗留下来的资产。”


    五年前,郁泊舟哥哥郁松入住的假日酒店失火,整个酒店半数人员伤亡,火烧了大半日扑不灭,最终像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天降暴雨,平息了这场火。


    消防员事后调查现场,找到了失火点,是一枚没有燃尽的烟头。


    烟头的主人生意破产心里郁结,随便找了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抽烟,才不慎将没有抽完的烟头遗留在地上。


    又是这么凑巧,烟头点燃了酒店窗帘的垂丝,被风吹落掉到地上,再点着了酒店地毯,那家酒店的消防不合格,逃生走道全是杂物,加速了火势的蔓延。


    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时,整个火场已经没有出路了。


    幸运的人熬到了那场大雨,自此对火留下心理阴影,而不幸的人身困火海,活活烧死。


    郁泊舟脸藏入阴影,看不清神情。


    秦初年心里叹了口气,他清楚五年前的那场火一直是好友心里过不去的死槛,乍然收到消息时他亦无法接受,更不用说郁泊舟。


    事发后一年,郁泊舟突然同他们说酒店失火很有可能不是意外,即使没证据,他们为了好友的话拼尽人脉去查,结果真查到了点线索。


    郁松生前再生意场上与不少人有过利益纠葛,囊括在线索里的嫌疑人太多,要是没有张怀民日复一日盯着,加之他们不断游说,郁泊舟现在就是个高危犯罪分子,枪毙都得毙个百八十次。


    “两笔钱。”郁泊舟周身气息阴寒,掌心被自己反复掐的出血,呼吸急促起来,“一笔入狱,一笔出狱,只要人活着,不可能不再露出痕迹。我明天就让人挖了他的坟,把骨灰挨个撒在他们门口。”


    张怀民压在郁泊舟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厉声,“说过多少次了别犯浑,还挖坟,你怎么那么能耐?”


    末了又放缓语气,“比起一开始毫无头绪,现在已经有了不少进展,不是吗?想必要不了太久,松哥的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


    郁泊舟像是有了创伤后应急障碍,但凡提起有关线索人就不正常,他们也无法强硬压着他去看心理医生,只能拦着,安抚着。


    秦初年熟练上前掰开郁泊舟的手不让他掐,想着怎么转移他注意力。


    叮铃铃。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郁泊舟抖着手,接通放到耳边,嗓音嘶哑难听,“喂。”


    电话那头的人没吭声,半晌才道:“郁泊舟,你扔垃圾自己住垃圾桶去了吗,都快一小时了。”


    电话泄出的语气毫不客气,与桌上安静少花的青年丝毫联系不到一起。张怀民和秦初年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郁泊舟稳住声线,尽量不让人感觉到异样,“秦初年太吵,我马上回来,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塑料袋翻动的声音,纪绥语气苦恼,“面包是不是应该放冷冻层,放保鲜好像坏掉了。”


    郁泊舟捂住听筒,连做几个深呼吸,“好几天前的,奶油可能坏掉了,你别乱吃。”


    纪绥嗯了声,“我放桌子上,你快点回来帮我看看还能不能吃。”


    郁泊舟轻轻应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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