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笔记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早死的白月光他复活了[快穿] > 9、豪门大佬的白月光(九)
    岁安转动把手,却发现门锁住了。


    系统007尖叫,像个愤怒的红球:【任浩宇这个大傻哔——竟然想睡我宿主?!】


    【想得这么美?给他一大耳刮子清醒清醒,我呸!!!】


    显然是听到了房内任浩宇讲的话。


    岁安厌烦地低垂长睫,漂亮的琥珀眼里一片冰冷。


    门打不开,宋堂现在有危险,他一个人也不好操作,便拿出手机给周蝶发消息。


    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也要进休息室?”


    岁安转头,却见季凌声挑眉笑看他,银发张扬,灰蓝色眼睛如高原上的狼,野性、桀骜。


    对比刚刚表白道歉时的礼貌性微笑,现在他看起来散漫,也更生动。


    周蝶的消息还没发来,岁安点头“嗯”了声。


    接着挑话大概说了事情,抬眸看季凌声,问:“你有办法把这扇门打开吗?”


    见岁安眉眼微蹙,季凌声敏锐察觉到不对劲,脸色正经起来:“有。”


    他和暮色的老板认识,况且这次聚会直接订了三楼一整层,唯一一张通用门卡就在他身上。


    季凌声拿出卡刷门,“滴”的一声,门开了。


    与此同时,系统007的机械音在岁安耳边响起:


    【滴——剧情点完成!请宿主继续努力!】


    岁安停住,接着便听到光球语气安抚道:【宿主您不用这么着急啦,有男二给宋堂解围,宋堂一定会没事的!】


    岁安这才意识到季凌声是小世界男二,在原剧情中对宋堂一见钟情并默默守护他。


    ——是任务。


    踏入房门的脚步一顿,他眉眼瞬间压平,鎏金眼珠清透,仿佛什么都倒映不出。


    *


    休息室十足混乱,宋堂低头,靠着墙坐在起身。


    他手旁有红酒撒在地上,尖锐的玻璃碎片在灯下闪着白光。


    任浩宇显然没想到来的会是季凌声,他立马起身远离宋堂,面不改色地扯谎:“我看宋堂摔了,来扶他。”


    说罢,还爽朗地笑看宋堂,语气轻快:“你说是吗?”


    宋堂却像个了无声息的墓碑般死寂沉默,只是颤抖、短促地呼吸着。


    手掌还在流血,那孤注一掷的勇气随着开门声消散,化为刻入骨髓的迷茫、自厌。


    看宋堂这幅死样子,任浩宇不耐地扯唇,“你说话啊,我们可是正常聊天。”


    季凌声可不是傻子,更懒得配合任浩宇表演这出拙劣、恶心的戏剧。


    他无视任浩宇,把宋堂小心扶到沙发上,语气礼貌而生疏:“你需要去医院。”


    宋堂低头不言。


    任浩宇看着两人,骤然一笑:“喂,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可能是酒精上头,也可能是被人打断好事的烦躁,任浩宇愈发口不择言。


    明明知道季凌声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可现在他像是抓到什么把柄般,语气嘲讽:“装什么啊。”


    季凌声全然无视,冷静安排一切。


    像是被他这幅无动于衷的样子刺痛眼睛,任浩宇瞬间扭曲脸色,嗤笑:“你不是刚刚才和岁安表过白,现在就换目标了?”


    “要我说岁安那样的货色,假清高得狠,被玩一次就老实了。”


    这话一出,刚刚脸色还算平静的季凌声骤然阴沉下来,如狼般的灰蓝眼睛盯住任浩宇,活像是要撕下一块肉。


    他冷声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


    任浩宇一顿,下一秒笑出声来。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骤然被一个瘦弱的身影扑倒,接着肚子传来刺痛。


    宋堂红着眼睛,那张总是不安、弱懦沉默着的嘴终于张开,声音细弱却坚定:“你、给、我、闭、嘴!”


    任浩宇被摔得脑袋钝痛,眼前一片泛白,酒气翻滚着晕了过去。


    *


    “……薛熠去了,我待会到。”


    谢今泽慢条斯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岁安靠着门框低头听着。


    这段剧情的主角并不是他,本想安静当个旁观者,结果季凌声进门没一会儿谢今泽再次打电话过来。


    岁安就把情况简略同谢今泽说了一遍,含糊混过去:“嗯嗯。”


    对面顿了几秒,嗓音低沉温和,“不是不让你去,暮色不安全……”


    话还没说完,岁安就发现房内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突然剑拔弩张。


    任浩宇像是发了病,疯狂编排宋堂和季凌声的关系,声音还大,在门边听得一清二楚。


    岁安皱眉,愈发厌恶。


    左右这段剧情点已经走完,他便进房想把宋堂带出来再处理任浩宇。


    ——“……岁安那种货色,假清高得很,被玩一次就老实了。”


    岁安:“?”


    我吗?


    这话实在莫名其妙,导致岁安都愣了几秒。


    而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原本还坐在沙发上沉默的宋堂抬头与他对视,接着猛地撞向任浩宇,发出巨大声响。


    脊背瘦弱见骨,像把利剑。


    岁安瞳孔骤缩:“……”


    掌心的屏幕亮着光,传来男人的问句:“怎么了?”


    尾调却压低,那张儒雅平静的面具破裂,翻涌出难以抑制的慌乱,和森森戾气。


    _


    事情以任浩宇晕倒为结尾,一旁被扶起来的宋堂低头沉默站着,像场黑色幽默的荒诞戏剧。


    季凌声找来几个人帮忙,尽量不要惊动到其他人,减少对宋堂的伤害。


    粗略安排之后,季凌声便联系暮色老板,喊一辆车把任浩宇送进医院。


    也幸好暮色不远就有医院,路程很短,几分钟就能到达。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城市的霓虹灯亮起,点缀着夜晚的黎京。


    周蝶扶着宋堂,眼睛发红:“对不起,明明说好要让你们玩得开心,结果发生了这样的事。”


    宋堂手心的玻璃碎片已经被扔掉,伤口也做了简单的处理,脸色惨白,嗓音干涩道:“不,都是我的错……”


    他现在还没缓过神,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恍惚、迷茫。


    “车来了,你现在需要去医院。”


    一旁陪着的岁安开口打断宋堂自厌的话语。


    明明是浓烈、刺目甚至坠着恹然病弱的长相,开口时声音却平稳,令人心安。


    岁安眉眼微弯,轻声道:“医药费的事情不用担心,这几天你就安心在医院休息,不用陪我啦。”


    宋堂看着岁安,怔住,眼眶迅速变红,“对不起……”


    措不及防一句道歉砸下来,岁安猫眼瞪圆:“啊?”


    宋堂睁开周蝶,掌心抓住岁安的手腕,哽咽道:“我太蠢了,明明提醒过我,也没看出来任浩宇图谋不轨。”


    他低头,喉咙里滚出泣声,“我还差点把你拉下水……”


    对宋堂来说,岁安的存在无疑是特殊的。


    孤身一人来黎京上学,宋堂时常感觉惶恐。弱懦的性格也让他困顿于一方囹圄中,不敢往外踏出一步。


    岁安却愿意主动接纳、帮助他。


    这几天宋堂陪着岁安,看他漂亮、恣意,仿佛自己也能从中汲取到旺盛生命力来更勇敢地生活。


    ——可岁安又似乎如此飘渺、脆弱,总让宋堂想起夜晚浮在水波上的月亮,被云层吞没后归于消散。


    他真的很感激、喜爱,甚至说想要保护岁安。


    而任浩宇这次想借他的名义把岁安引过来的行为,再加上刚刚那句不屑、贬低岁安的话,都让宋堂觉得自己很没用。


    宋堂自责懊悔,颤声道:“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岁安完全没跟上宋堂的脑回路。


    他长睫翘起,疑惑问:“为什么要道歉?”


    他以为宋堂在害怕任浩宇会报复,于是安抚:“你做得很好,是他先来骚扰你的,就应该狠狠揍回去。”


    得知任浩宇干的肮脏事,周蝶也愤愤附和:“任浩宇就是个人渣!”


    她看向岁安、宋堂两人,“我会为你们做主的。”


    见此,宋堂缓缓收敛了情绪,低头闷声道,莫名有些阴郁:“……好。”


    薛熠早早就在一旁等候,见三人话已经聊完,适时开口:“那我先送宋先生去医院。”


    岁安“嗯”了声,和周蝶一起扶着宋堂去了车里。


    看着远去的车,他轻呼了一口气,长睫恹恹地垂着,心脏被什么东西压住,觉得好累。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季凌声已经结束和暮色老板的谈话,出声随意问道。


    刚刚薛熠来时和他说谢今泽会来接他,岁安抬眸看他:“不了,有人来接我的。”


    季凌声说好,又看向周蝶问她回不回家。


    周蝶却有些惊讶地挑眉,也拒绝了,“我家司机一会就到。”


    似乎是礼貌性提问,季凌声也就没强求,顶着一头张扬的银发和喊下来帮忙的几人回了暮色。


    “大少爷这是转性了……?”


    周蝶嘀咕着什么,岁安没太听清。


    果然不一会儿周蝶家的司机就到了,她和岁安告别后上了车。


    夜风有些冷,岁安被吹得眯起眼睛,不自觉把下巴藏进衣领里,只露出浓烈精致的眉眼。


    皮肤冷白,眼下红痣蛊人。


    他想睡上一觉,又想谢今泽到底什么时候来。


    恰时黑色如流光的库里南在面前缓缓停住。


    接着后排车窗降下,谢今泽温润而俊美深邃的侧脸出现在岁安眼前。


    他似乎刚刚从公司来,一身正装显得更加儒雅矜贵,是已然被时光打磨成熟的玉石。


    谢今泽看岁安,眉眼泻出笑意,温声道:“上车吧,我接你回家。”


    岁安低头和他对视,如融化蜜糖的眼睛刹时闪过愣神。


    这好像是几天来岁安第一次这么看谢今泽的脸,对上那双带笑的墨色眼睛,好似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包容。


    ——但岁安知道这只是错觉,说不定谢今泽心里在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离开呢。


    岁安慢吞吞回:“嗯。”


    顿了几秒,不轻不重地抱怨了句:“你来的好慢。”


    谢今泽刚刚在车上处理完任浩宇的事,听这话也不反驳,应下:“抱歉,我下次会早点来。”


    岁安就乖乖上了车。


    车内很安静,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正合岁安心意。


    他把自己团进座椅里,枕着玻璃窗外不断流淌的车水马龙入睡。


    灯光暗淡,困意袭来,模糊间岁安听到谢今泽的问句。


    谢今泽:“芒果味的蛋糕,你还吃吗。”


    岁安:“吃。”


    他听到谢今泽轻笑了声,还没仔细继续听,紧接着再次坠入梦乡。


    …………


    一下车,岁安却发起高烧。


    他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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