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关门之前,池星月道了一声晚安,便轻轻关上了房门。


    一个不挑床的人在任何地方都能安然入睡,对池星月来说是这样的,就是不知道沈云白和江听晚的睡眠质量怎么样。


    临睡前,池星月点了香,袅袅上升的灰白烟雾在米黄色的灯光下,很有氛围感。为了彻底融入在环境中,池星月甚至斥巨资买了古董香鼎,纯正的老物件。


    池星月站在露台上,环顾四周。


    吹了一下夜风,即将回眸时却猛然发现对面有一间房的灯亮起。


    一瞬间的时间。


    原来有别的住户吗?


    看来自己并非是这片别墅区的唯一住户,明天还是为新邻居准备一些礼物好了。


    能住在这里面的人肯定非富即贵,什么都不缺的情况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礼物比其他东西更显珍贵。明天醒过来以后,或许可以准备一些手工烘焙蛋糕,和新邻居认识一下。


    心里这么想着,重重躺回到床上。用餐时手腕被烫了一下,只不过当时没有在意,现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有时间来研究上面的内容。


    说实话,对于这颗突然出现的红痣,池星月感觉有点奇怪,以上帝视角来看以自己为主角的东西,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羞耻,在还没有确定正确的用途之前,上面的字他一个都不会相信。


    或许真的有一只上帝之手,更高纬度位面的人把这个世界发生了一切记录下来。


    点了两下手腕的红痣,灼烫似乎只有更新的一瞬间才会发生。


    脑海中闪烁了两下,古老的界面再一次出现。和上一次不一样,脑海中出现了很多新的内容。


    在看到文案上多出来的一段介绍,池星月整个人愣在原地。


    这些都是……什么啊。


    强行给每个人加上标签,似乎仅用一个标签就能概括一整个人。更令人无语的是,什么攻一二三四五六,这就算了,凭什么沈云白也能占领一个攻的位置。


    那天晚上,分明就是。


    他在上!!


    内容显然只更新的这一部分。增添了一些对公的介绍,万万没想到,没想到好哥们都能占据攻的位置,池星月此刻无比确定,这枚红痣没有任何用途,唯一的作用就是实时更新离他自己为主角的嗯屁狗血大纲文。


    对自己的好兄弟再了解不过,认识了这么久,他从来没有逾矩过。没有谈过任何一位女朋友,同时对同性也没有表现出来喜欢,平等地瞧不起任何一个人,似乎每个人在他眼中都像臭虫一样令人作呕,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任何冒犯的话。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觊觎兄弟。


    池星月在界面上挪动了几下,有些遗憾,只更新了对于配角的介绍,并没有更新新的内容。看来还需要再摸索上面的规律,不过后面的评论倒是更新了不少。


    “蹲蹲蹲,太太我好喜欢乐子人攻,唯恐天下不乱,混乱守序。”


    “可是,小沈真的很宠啊,甚至可以为了老婆做0,不能为老婆做0的都不是好1。”


    “我的建议是,区区六根而已,又不是吃不下,摩多摩多。”


    看来青花鱼很擅长搞这些东西,哪怕连两千字都不到,就能吸引很多评论,虽然这些评论都不是池星月想要看见的。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他其实谁都不喜欢吗?他只想做一个普通人。


    把评论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内容彻底消失。池星月估计这内容可能错误地投影到了他的脑海里,说不定本来就是给那些大馋丫头看的代餐。细白的手指提了提被子,将自己的大半张脸都蒙在被子里,池星月往被子更深处缩了缩,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


    睡梦中,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预知相关,自从那些字体彻底被取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梦过有关的东西。


    不过好在,池星月并非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就算给了他剧本,他也不会照这样。


    ——神经病,谁会想到一个偷窥狂魔。


    她要写沈云白的脚是玉白的,写他的声音是软糯的,在他呜咽的哭腔足以让任何人血液沸腾,写他被所有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玩一场强取豪夺的游戏。


    只不过,漂亮攻不被允许。


    “喂,这周有一场超棒的派对,猜猜谁没有被邀请。”


    “你。”


    类似的剧情总是不带池星月玩。攻可以漂亮,可以脱下裙子惊呆所有人,也可以美强惨,但万万不可以又娇气又美又弱。


    根本就没有任何性张力(掀桌子)。


    醒来以后,池星月大脑有些钝痛,揉了揉太阳穴,慌慌张张地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才八点多,上午没有早八,没必要把时间搞得这么急。


    洗漱完,推开门。


    和江听晚差点撞在一起。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池星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感觉现在有点没办法正视自己的好哥们。都怪评论区的那些人,还有那个叫匿名青花鱼的可恶家伙,他们明明是正常的关系,纯友谊!结果被污名成这样。


    两个人在门口相遇,江听晚也没想到这么巧,红毛睡得乱糟糟的,被他自己揉成了鸟窝,那张脸很俊帅,五官很立体,池星月猜测他祖上应该有外国的基因,不然为什么有些角度下他看起来有点像混血,鼻梁也很高,手指很长。


    江听晚微微一笑:“还好,一想到在睡你的床,就很兴奋。”


    这应该是一句很寻常的话,在他这样的腔调下,多了一丝不可言说的感觉。


    池星月没想到他会把普通的事情说得这么暧昧,“那叫我买的床,不是睡我的床。你这样说话很有歧义,搞得像是……”


    把他睡了一样。


    昨晚睡眠质量不错,也有可能是燃了安神香的原因,池星月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像是吸饱了精气的艳鬼。


    “昨天晚上看到别墅区居然有人入住,我还以为的地方就我们一家,一会我要去拜访新邻居,你要跟着一起去吗?”


    “新邻居?”


    江听晚有些困惑地拧了拧眉,按理说房子还没有正式对外出售,应该不会有人住。甚至,池星月能得到这里的房子,也让他想了很多。


    池星月点了点头,“看到对面楼里有亮灯,应该是有人住了。我们带一些礼物过去。”


    他爸妈很注重礼节,和左邻右舍的关系都很好,几乎所有孩子和他关系都很好,也因此,池星月也学会了人情往来这一套。


    “可以。”江听晚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眼眸闪烁,脑海中蓦然出现一道身影,不过那也只是猜测而已。


    两个人一同下楼,不约而同想到了做糕点。


    “可以呀,这就叫……”江听晚看着他的眼睛,眼睛带着些许笑意,“心有灵犀一点通。”


    “做一些手工糕点应该就差不多,能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恐怕也不差别的东西,心意到了就行。”


    池星月小猫点头:“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来做,你包装。”江听晚点了点头,他说着便去冰箱里拿材料。


    这里还没入住室就是精装修,厨房里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缺,本来池星月自己就是爱烹饪的人。所以到商场里买的东西很齐全,可以立刻就做。


    江听晚在厨房里忙了一阵子,浓烈的奶香混杂着黄油的香气,很快就飘散在整个厨房里。


    池星月本来就是一个打下手的,他没做什么,站在一边旁观。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像个人妻,把围裙系在身上,看起来很专业。


    谁都想不到,外人眼里高不可攀的男神私底下居然会在厨房里做出这样的事。


    一时间感觉有点像走错了片场。


    就像他和沈云白之间,总是微妙的、暧昧的,有些千丝万缕的牵扯。哪怕他想把这点因果忘掉,但总是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小事,再一次回忆起来。


    根本就没办法忘掉。


    在提前知道情节以后,总是会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他的腰上和腿上,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本来就不应该这样纯粹。


    一个应该出现在p站,一个应该是纯爱频道,从始至终,分区都错了。


    “过来尝一下,看看味道怎么样。”江听晚额头上有些浸润的汗,他比池星月还要高一些,指头上携带着一点奶香,递过来的是一块蔓越莓黄油饼干,上面点缀着深红色的蔓越莓果干,池星月凑过去,粉红的舌尖不小心舔到江听晚的指腹,舌头很灵巧地卷走那点饼干渣。


    江听晚笑眯眯地问他:“味道怎么样?”


    池星月咀嚼了几下,点了点头:“你的手艺肯定很好啊,当初要不是你帮忙,我根本就拿不下沈云白,真的。我觉得我们家的族谱,得有你的名字。”


    馥郁的奶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池星月感觉差不多,很拿得出手,将这些糕点包装起来,用很可爱的卡通贴纸粘贴好,放在纸袋中。这些纸袋也是他精心挑选的,光是看着好看的纸袋,心情也会变好。


    当时追沈云白,另辟蹊径的方法就是江听晚亲自出的主意,哪怕他自己单身多年,连个恋人都没有,偏偏池星月很信任他这一套,将他的一言一行奉为圭臬,任何举措都是按照江听晚所教授的来。


    之所以相信他,一方面是因为江听晚是他好哥们,另一方面,他的异性缘确实好。


    不管都在哪,都是人群的焦点。送情书的人多到排不上号,高中时,桌子里的情书每日刷新,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女生为他尖叫。有时候,池星月拿着他的手机玩,后台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私信里,还有一些“主淫,想看小南娘吗”诸如此类的话,荷尔蒙爆棚,纯粹在硬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但池星月自己不一样,哪怕有很多人看他,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看到就会感觉到喜欢,止步于此。


    池星月转过头,正对上一双秀美冷清的眼眸,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也不知看了多久。池星月总觉得,这人应该是属猫的,不然为什么总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永远察觉不到他在这里待了多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看到他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光。


    池星月晃了晃手里的纸袋,“对面有新邻居,你要跟我一同上门吗?”


    本以为他会选择拒绝,毕竟他很安静,大多数时间都是独处,应当不会参加这样的活动。


    “好。”出人意料,他点了点头。


    未知的邻居总是会让人生出几分期待,池星月猜测出来对面的人可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或者是三四十岁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甚至在脑海中好像只有见到他以后,对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他们年轻,以后可能还很闹腾。


    如果以后不小心打扰到他,对方可能会看在这点小礼物的份上,不要计较。


    站在外面,敲了敲门。


    漂亮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中,没过多久,里面的人便开了门。


    高高瘦瘦的少年,眉宇间看上去有几分阴郁,在古典的背景中,像是沉沦在过去。有几分威严,有几分清冷,有几分鬼气森森,上午的阳光落下,没有照在他身上,愈发显得他如同古画中走出来那般。


    看清楚他的长相,池星月差点没有拿我手里的东西。


    “容晚亭?”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话一说出口,他就感觉有点后悔。这片别墅区本来就是容家开发的,那可是京城容家,和他们这种半路发家的不一样,像是一块深深压在身上的巨石,或者说是一座难以撼动的深山,高不可攀。因为根本不知道藏在海面之下的冰山到底有多么巨大,哪怕只是给普通人窥见一眼,便足以让人生出敬畏。


    好好好。


    接下人家的别墅,答应远离人家的暗恋对象。结果不仅住在人家的别墅里,而且还和他的暗恋对象同居,甚至不知死活地带着对方的暗恋对象上门,美名其曰:拜访新邻居。


    没想到是自投罗网。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巧到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安排着发生着一切。


    当他反应过来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欲盖弥彰的用自己地身体遮挡着沈玉白的身影,试图用这种方式混淆视听。


    但很不幸,他还是看到了。


    平心而论,人和人之间是存在某种磁场的,或者可以用眼缘来形容。有些人一看就知道不好相处,有些人第一眼看见就喜欢。容晚亭是池星月很害怕的那一种人,看起来就不能开玩笑,只能崇拜或畏惧。


    “我来给你送点东西。”池星月脸色苍白了一瞬,但一想到江听晚的身份,那点畏惧消失了一些,提着自己手里的纸袋,往他眼下递了递:“亲手做的,恭喜乔迁新居。”


    还没说完,手腕便被人攥着,猛的将他拉入黑暗。


    稳重身形,别墅内一片黑暗,连一丝光亮都没有,不知道他在里很面杀人还是放火了,居然连盏灯都不开。


    手腕今天被人攥着,对方的力道很大,看得出来应该常年泡在健身房里,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手劲。也不能这么说,当攻的,那都是天赋异禀,天生力大无穷,天生能七天七夜,根本就不带喘口气的。


    现在把他一把揪进来,也只不过是手拿把掐。


    “你这里不开灯吗?”池星月努力让自己不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就连面上的瓶颈都维持不住。


    怎么每次倒霉的都是他。


    能不能占有欲大爆发的时候,直接把对方抓起来,猛猛干。而不是伤害他一个无辜的路人甲。


    你情我愿的事情,本来就要各凭本事。


    既然是沈云白选择了他,难道因为害怕对方受到伤害,就只能来威胁他了吗?


    早知道在饼干里下点毒,把容晚亭毒死算了。


    容晚亭紧紧握着他的手腕,声音有些冰冷,他的手指也冷,抚摸在池星月肌肤上,像是在被一团冰触碰。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眼眸微眯,像是把池星月封闭在冰窖里。哪里被人用这么冰冷的语气对待过,池星月小鸡啄米点头:“你让我离他远一点。”


    “现在?”容晚亭似乎并不太满意他这个回答,手上的力道更简单几分。


    “巧合而已。”


    池星月努力挣扎了一下,“你先松开。”


    确定他还没有觉醒,按照既定的轨迹扮演自己的剧本。池星月原本窝的一团火啥时间卸了个尽,没有觉醒的人相当于没有脑子,换句话说,他干嘛要和一个智障计较。


    他都没有智商的,相当于被欲望操纵着一切行为。大脑连着……oo,任何行为没有逻辑,那本书在安排什么情节,他就需要走什么情节。


    只不过还是有些怪异。


    容晚亭缓缓松开了手:“后来呢?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他的语气很奇怪,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什么,整个人沉在黑暗中,如同强大的恶鬼,而池星月是掉入鬼窟中的可怜祭品。


    “他说我不行,你觉得呢?”


    “我看着就很像,死皮赖脸的那种人吗?”


    池星月面不改色,既然洗澡时亲自看到过绣花针和铁柱的区别,哪怕被羞辱了也是罪有应得。


    很不幸,池星月为数不多的优点中,还有一条:很有自知之明。


    堂而皇之把自己的缺陷摆在明面上说,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拜托,我很弱哎。”池星月理直气壮,“我替你照顾好他怎么了?”


    “你要是不信的话,那这样,你亲自来验证。”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想来解自己的皮带。


    “算了。”


    这道声音被黑暗彻底吞没,池星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深沉,难道是把自己黑暗的那一面展示给他?把光明的那一面留给沈云白?不应该啊,这家伙该不会受了什么刺激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手腕上忽然咔嚓一声,沁人心脾的寒凉。池星月垂下眼眸,这才发现对方带他的手腕扣下了什么东西,可在这样漆黑的光线下,他看不到任何东西。


    手腕被束缚着,失去了判断能力。


    容晚亭声音冷若冰霜:“出去。”


    池星月推开门,阳光泻入。明明只是短暂的离开,却恍若隔世。对这个地方避之不及,池星月想都没有想直接站到了江听晚身边,看到房门关上。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江听晚语气中带着着急,将他全身上下看了个遍,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剔透水晶链,“这东西是哪来的?”


    池星月看看自己的手腕,原来……是一条水晶项链。迷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他自己发癫,给我手腕上带了个这个,我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给我手上带了个手铐。”


    这条手链款式看上去还有些新奇,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到,只是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沈云白看着他的手腕,目光沉沉地看向紧闭的门,垂下眼眸。


    不对。


    完全是错误的轨迹。


    “他亲你了吗?”江听晚看向池星月的嘴唇,小巧粉红的唇珠并没有被人亲吻过的痕迹。


    池星月摇了摇头,感觉好兄弟对自己的滤镜有点大,怎么可能每个人都喜欢他,他又不是小钱钱。


    “没有,就是说了一些嘱咐的话,然后就是手腕上这个东西。”池星月语气莫名,视线落在沈云白身上,目光微微发亮。


    福祸相依,看来梦境并不全是假的。


    的确能够给他带来财富和光环,不管以什么形式,起码容晚亭那种身份根本就不会送便宜货色。


    “你要搬离这里吗?我看他不像个好人,要不你还是换个地方住,恰好我手里有一些房子,都过户到你名下,何必在这里受气。”


    “哥们儿又不是养不起你,邻里关系也没必要顾及,谁见了我不点头哈腰?你也是,非要烂好心,长记性了吧。”


    江听晚并不是在幸灾乐祸,主要是池星月的性格,不爱计较,很容易吃亏。


    他手腕上的这条手链,是某位收藏家手里的物品,十六世纪的产物,曾经是某位皇室成员的古董珍宝,价值九位数。


    容晚亭却把这东西直接送给池星月,该说是他迟钝,还是应该怪容晚亭太过阴险?不管怎么说,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与其说是对沈云白,更不如说对方的目标应该是另外一个人。


    看了一眼池星月,唇角眉梢带着浅浅的笑意,正在阳光下抬起自己的手腕,欣赏着水晶的晶莹剔透。


    神秘华美的紫色,没有任何瑕疵,昂贵中带着一丝低调。


    池星月凑在江听晚耳边,他的声音不大:“你有没有感觉容晚亭是个蠢蛋?”


    湿润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如果不是蠢货的话,干嘛要送东西。”


    “或许是……确实无药可救。”


    戴上水晶以后,手腕冰冰凉凉,也同样掩盖住了红痣的烫意,等到池星月回去后,才发现里面的东西已经更新过了。


    难道是说……每一次内容更新时,红痣的灼烫都是在提醒?相当于消息通知那里的红点,这种灼疼只有一瞬间,像是火星喷溅在身上的感觉。


    而手腕上的水晶,恰好中断了这种痛。


    池星月感觉自己有点怕痛,他的痛觉神经比一般人都要发达。一丁点的疼痛都能让他不停掉眼泪,更不用说还是这样灼烧的疼感,有点难受,好在现在有了解决办法。


    桌子上放着一杯鲜榨的果汁,江听晚靠在他身边打游戏。


    江听晚很擅长做任何事情,包括在游戏里,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池星月懒洋洋地靠在他肩膀上,想要看看现在更新了什么东西。


    ——


    匿名青花鱼:这几天挂梯子死活上不来,终于爬上来了,没想到居然收获了这么多小天使的评论,谢谢哇,真的很高兴有人喜欢小池。我只写嗯屁处男攻是因为现在市面上的绝大部分嗯屁文里基本都会有一两个非处攻,我们处党真是太难啦。所以决定亲自写一个全员处男的小短篇,就算是风流人设也只能为我们小池守身如玉。更新的话,评论多多就更新,谢谢老婆们的支持(狗头叼花)


    06.


    绣花针和铁柱,形成鲜明反差。


    你感觉作者颠颠的,不应该区别对待。可对于作者的恶趣味,你束手无策,这么多年来,连尿尿都会被夸尿得远的你,又是被人嘲讽mini,又是被人说应该怀孕,你的自尊心受挫。


    这时,你想到了你的好兄弟。


    你喜欢跟他大吐苦水,他也选择全包。


    当然了,拿到一血这个事情是值得炫耀的。


    发朋友圈会被视奸,还会被好几只疯狗咬,还会有爸爸妈妈问你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可怕得很。


    好兄弟约你在会所见面。


    会所也是好兄弟开的,在他这里,你果盘管够,小饮料管够,但是不能玩人。


    穿过五彩斑斓的雾,你找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好兄弟。


    台上歌手正在唱歌,台下好兄弟正在吃棒棒糖。


    你愣了一下。


    这其实是因为你很讨厌烟味,所以好兄弟就只吃棒棒糖了。


    你一坐下就托着腮肉。


    他问你,“怎么了,哭丧着脸。”


    07.


    要不要跟好哥们说你第一次发生关系被取笑的事呢?


    不行,这事还是得瞒着。


    “还是因为沈云白吗?”哥们也有点无语。


    不知道一个长得有点好看的男的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你心甘情愿扑在他身上。


    你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nonono。


    “今天不吐黑泥,只想嗨皮。”


    “你想怎么嗨皮?”


    “我不想喝果酒了,我想喝酒,正经的酒。”


    好兄弟无语,你喝酒很差劲,感觉喝点果汁都能晕。果酒都能让你喝醉,现在居然大言不惭说要喝酒。


    “行啊,喝醉酒了别怪我。”江听晚深深看了你一眼。


    一点酒而已,怎么可能会醉。


    你自信爆表。


    让他把最烈的酒拿上来。


    摆在你面前的,是五颜六色的酒。


    “想喝哪一种?”


    江听晚知道你最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包括酒也不例外。越是色泽艳丽,越是能够吸引你的注意。


    你随便指了一杯,这杯酒的配色像是海边的傍晚,大片大片的深蓝,和晕染的橘红色。


    甜甜的,带着一点果味和酒味。


    “尝尝味道就行了。”他劝你不要喝太多酒。


    此时你的脸上已经泛起来绯红,眼睛弥漫着一层水雾,你也不知道你此刻其实很柔软很好骗。


    “他、他说我……秀气。”


    你已经醉了,说话的语速明显比平时慢上半拍,眼睛里浮现着一层泪雾,泪眼涔涔,“我感觉没有,除非让我看看你的,明明大家都是一样。”


    “我又差在那里。”


    好兄弟感觉不太对,他的手摸了摸你发烫的脸颊,“我知道你醉了,不过你先别醉,等我把话问清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我干人,干疼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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