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化的焦糖酥脆,与乳黄嫩滑的布丁一起入口,在舌尖一卷即化,留下绵密的甜味。
“哇唔!”
余千星被闻人玉猛得抱起来,虽然不明白老师这是怎么了,不过乖巧地傻笑着,软绵绵地靠在闻人玉怀里任由对方揉搓。
小猫崽太过乖巧,如果不是阿尔伯特蹲在下面可劲儿扯衣摆,闻人玉还能rua上许久。
“还你还你……”闻人玉把余千星刚放下来,就被阿尔伯特拉住手,颠颠地跑开。
我是什么人贩子吗?
闻人玉扭脸冷哼一声,往窝在秋千舔毛的巨兔幼崽走去。
与此同时——
钟牧和合作伙伴在庄园里谈完工作,因为获利不少,在对方要离开时,难得好心情地起身陪同。
寸土寸金的a区里,这座华丽复古的庄园极近奢华,精致古典的收藏品,珍贵的绣帷挂毡,见惯好物的客人也赞叹着钟牧的品味。
直到他们路过庭院,客人透过拱形的玻璃花窗:“您的花园布置得可真是……”
他视线略过缠满花藤的铁艺凉亭,准备已久的溢美之词忽然哽在喉头——
优雅的凉亭外,几位女仆嘿咻嘿咻拉了长长的晾衣绳。
一溜串不带重样的兔子玩偶被夹住长耳朵吊起来,在阳光下轻轻晃动。
“可真是……额…充满童趣啊!”
客人微微一凝,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钟牧不可置否地嗯了声,面色如常地送合作伙伴离开。
罗莎夫人见他回来:“先生忙完了?”
钟牧:“嗯。”
罗莎夫人正指挥着女仆把晒得暖烘烘的玩偶送回房间。
她抬眼注意到墙上的黄铜挂钟,略微惊讶地捂嘴,“居然都这个时间了,我这里还走不开,就请先生去接小少爷回来吧。”
“……我记得我是雇主。”钟牧沉声开口,不过倒是让人准备飞行器。
他换了适合出门的外套,从罗莎夫人身边走过,优雅的女士眯着眼笑容不变:“亲子时间可是不在雇佣范围之内的哦。”
……
临近放学,玩累的幼崽们慢吞吞地背好书包去室外排队放学。
阿尔伯特收拾好书包,和柯林走出教室,发现余千星一个人站在树下。
“小猫,你怎么还在这儿?”阿尔伯特问他。
“嘘——”
余千星转过头来,神秘兮兮地把手指竖在嘴间,鼓着脸呼气。
阿尔伯特和柯林立马配合地捂住嘴。
余千星往后看看,然后一步一步地挪开,阿尔伯特总算瞧见了有只褐色大鸟正立在小猫身后,睁着双豆豆眼和幼崽们对视。
“锵锵!”
余千星像是发现了新伙伴,迫不及待地跟他们介绍,“很大吧!”
“确实欸……”
柯林甩着尾巴凑过来,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点头评价,“很大。”
三人围起来观察大鸟的样子,把索罗索亚也吸引过来。
索罗好奇:“哪儿来的?”
“不知道,但是……”余千星直接上手,去摸大鸟尖嘴下方毛茸茸的胸脯,“它的毛毛很舒服!”
众人:“嗬——”
阿尔伯特赶紧将小猫的手拉开,后退几步语重心长地教育:“不要随便去摸!会被叼的!”
他把手比划成扁扁的样子,往余千星软嫩嫩的手背戳了一下,绷着脸严肃地说:“就像这样!”
“啊…我错了……”余千星诚恳认错,视线黏黏糊糊贴在大鸟的羽毛上。
唔……下次还敢!
本来一直呆站没动静的大鸟忽然扇了扇翅膀,细长的腿抬起落下,逐渐有节奏地跳了起来。
索罗错愕:“它在干嘛?”
“是在跳舞?”柯林也一头雾水。
大鸟的豆豆眼盯着几个幼崽,脖子左右扭动,下半身扑腾得厉害,可以说堪称热情地展示舞姿。
索亚受宠若惊,身体不由自主地跟大鸟扭动几下,大鸟见状更兴奋了,抬头高昂地啾啾叫起来。
余千星不知所措:“现在怎么办呀?要不要跳一段回应人家?”
阿尔伯特一听,不乐意地抱臂:“好傻,我才不愿意。”
他仰着下巴扭头,却没等到伙伴们应声。
阿尔伯特错愕地回头,发现那对可恶的萨摩耶兄弟一人一边拉起小猫的手,围着大鸟蹦跶。
“哈,谁管你。”
“爱来不来咯。”
柯林乐呵呵地加入,还不忘叫好兄弟:“阿尔伯特你快来呀!”
“喂,你们!”
阿尔伯特哼哼两声,闷头挤进去,屁股一摆,把索亚撞开。
索亚:“???”
幼儿园门外,钟牧在飞行器里等了许久不见小孩出来,便起身打算去看看情况。
一大群幼崽围着容貌精致的青年,甜甜地挥手说老师再见。
钟牧淡淡看去,青年气质亲和,笑容温柔,完美的靠谱教师形象,比记忆里的样子似乎稳重很多。
副园长搓手笑道:“闻人老师,咱们来开个小会……”
闻人玉给幼崽挥手,转头垮着脸,言简意赅:“我不。”
然后做了个“略略略略”的鬼脸,扬武耀威地快速跑开。
钟牧淡淡地收回目光。稳重?是他想多了。
“诶,稀客啊,你怎么有空过来?”闻人玉迎面遇上钟牧,顺口打了个招呼。
今天不用翻墙,青年春风满脸,走路带风,用艾米的话来形容就是:充满阳光的快乐社畜!
“如你所见。”
钟牧的目光在他脸上落了两秒,说,“因为作为监护人的我还没接到余千星,而他的班主任却准备下班。”
“嗯……”
闻人玉随口应着,顿了顿,瞳孔微张,声音拨高八度,“嗯???!”
当艾米被闻人玉抓住询问幼崽们的放学情况时,艾米心虚至极,报出了一溜串熟悉的名字。
“怎么又是这几个崽!”
闻人玉叹气,挥挥手让艾米离开,带着钟牧熟门熟路地往教室后的灌木丛走。
“可能是下午没玩够,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还在玩游戏……”
“咯咯咯咯咯咯!”
闻人玉的声音被幼崽们乱七八糟的笑声打断。
树冠被风吹得沙沙响,树荫底下,一只大鸟羽毛抖出残影,几个幼崽手拉着手,围着大鸟转圈,停下,向前小跑几步举高手,又疾疾弯腰退后。
伴随着嘴里展现生物多样化的笑声,整个场面像极了什么奇怪的祭拜仪式。
钟牧侧身:“所以,现在是意外情况?”
闻人玉张了张嘴,扭头对着钟牧,声音无比干涩:“你听我解释……”
索罗索亚兴奋仰头:“嗷呜——”
猫崽有样学样:“喵、嗷呜——”
闻人玉深呼吸几下,选择闭嘴沉默。
钟牧揉了揉眉心,千言万语融合成两个字:“算了。”
他对着树下开口:“千星。”
余千星雪白的腮边透出两团红晕,三角耳动了动,眼睛发亮:“叔叔!”
“啊?”
小伙伴们停下动作,柯林还给大鸟比了中场休息的手势。
闻人玉表情一言难尽:“你们是在干什么?”
柯林沉浸在舞蹈艺术之中,喘气回答:“……斗舞。”
和一只鸟?
闻人玉头疼扶额,指着那只还在兴奋抖毛的大鸟:“你们知道它是在跳什么舞吗?”
余千星歪头问道:“什么舞呀?”
“求偶舞。”
“!!!”
闻人玉扫了一圈愣住的幼崽,脸上出现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总得来说,就是想请你们其中一个崽当老婆!”
幼崽们回头与大鸟对视,大鸟无辜地眨了眨豆豆眼。
大鸟:“啾啾!”
幼崽们:“嗬——”
我们拿你当舞伴,你把我们当老婆?!
阿尔伯特气得小脸通红,挡住大鸟看向余千星的视线,想要把大鸟就地做成烤火鸡。
闻人玉唯恐天下不乱,左手索罗右手索亚,把他们提溜到大鸟面前,询问你的老婆是这个崽还是那个崽。
柯林眼泪汪汪,抱住大尾巴瑟瑟发抖:救命!这里有个坏老师!
一通胡闹后,几个崽排排站在,垂头耷耳的跟闻人玉保证再也不乱跑了。
“下不为例啊。”闻人玉无语地摆摆手,说出这句烂掉牙的台词。
阿尔伯特还不死心的握住大鸟的脖子,想把它带回家做烤火鸡,柯林等人哄着他:“兄弟,算了算了……”
“嘿嘿嘿……”
余千星被逗得在一旁傻乐,额头忽然清爽许多。
他一抬眼,原来是钟牧蹲下身,用手帕给他擦拭额头的汗珠。
“喝点水。”钟牧没有责怪他玩得忘乎所以,抽出他书包里的小企鹅水壶递给他。
余千星也渴了,抱住小企鹅水壶,咬住吸管吸溜。
作为家长,应该关心幼崽的在校生活。
于是钟牧随口问他:“今天在幼儿园过得怎么样?”
闻人玉警觉地看过来,这家伙不会是想给猫崽转学吧!
嗯……赶跑了黑衣人叔叔…一起吃布丁…还有……
幼儿园的日常过于丰富,余千星说不完,学着大人的模样故作深沉地总结——
“总之,发生了很多。”
钟牧:“……你可以挑重点说。”
“噢噢。”
余千星点头,回忆了一番关于闻人修的事,觉得说出来不太好,毕竟这是老师兄弟之间的秘密。
于是他很认真地对钟牧开口:“不可以说,因为这是老师兄弟之间的禁忌!”
禁……忌?
钟牧:“?”
闻人玉:“o_o咩?”
众人目光复杂的望向懵圈的闻人玉,一时间空气凝滞。
邦邦邦邦邦……
沉闷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从身后传来,所有人回头,发现有位兽人少女站在门口,眼睛亮得像深夜里的车头远光灯。
索罗喃喃:“姐姐……”
“不,现在我不是你姐姐。”
少女的尾巴螺旋桨般疯狂摇动,按住疯狂上扬的嘴角开口,“我只是一个闻着味来的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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