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歌本想把她送回去，不想让她在这个破地方受罪，奈何柏语怎么赶都不走，只好默认她留下来。
估摸着晌午时候，两个人已经把屋子打扫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地面清洁一下就可以。
“好累啊，想睡觉。”柏语躺在铺好的床上，张开双臂摆开一个大字。
穆清歌也在旁边躺了下来，舒缓一口气，“今天辛苦你了，休息会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柏语刚想说好耶，又想到她现在没什么钱，话说了一半又咽回去，“我回家吃就可以。”
穆清歌以为她觉得这里的饭不干净，说道：“带你去学校附近吃吧，不在这里。”
“不了不了。”柏语摇头，“出来时候跟我家里说了中午回家去的，你跟我一起吧。”
穆清歌犹豫了下，随后说：“我就不去了，下去要去医院看奶奶。”
“那我和你一起去看奶奶。”
“不行，下午你在家好好学习，马上期中考试了。”
“可是你不在也没有人教我数学。”
一阵沉默后，穆清歌缓缓开口：“有什么问题给我发消息，我会看的。”
柏语最后妥协：“好，记得代我向穆奶奶问好。”
穆清歌拍了拍她的头，“知道了，我送你回家吧。”
“管家会来接我的，你在家休息会吧。”柏语从床上爬下来穿好鞋子。
穆清歌也跟着起来，说道：“没事，把你送楼下。”
柏语想到那个白天也昏暗无比没有光亮的楼梯点了点头。
下楼后管家已经在楼底下等着了，柏语在穆清歌的注视下上了车。
柏语摇下车窗，“我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好。”穆清歌又加了一句，“别忘了下次考试数学要1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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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楼的楼梯十分狭窄，两个人碰上其中一个肯定是要靠边让路。
穆清歌回去的路上刚巧和迎面而来的人撞在一起，她后退了一步，想让对面的人先过去。
“穆清歌？”
没想到对面的人纹丝不动，反而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穆清歌抬头，用力辨认，认出来人后有些惊讶开口：“聂汝你怎么在这？今天可不是周末。”
聂汝开口道：“跟张菲菲请了假。”
穆清歌哦了一声，本想继续上前，想了想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你也在这住？”
聂汝回道：“算是吧，在附近。”
说罢又补充道：“有个住这儿的小孩，我经常来补课，今天不舒服家里也没人找到我，我就请了一天假。”
“不请我去坐坐吗？”
穆清歌愣了下，虽说两人是同桌，交际却也没有很深，问道：“你不是要走吗？”
“你……”聂汝欲言又止，“说话还真是没情商。”
穆清歌抬眸，“家里还没有来得及准备水。”
“没关系，我不渴。”
穆清歌不好再说什么，“走吧。”
聂汝给她让位置上去带路，随后跟在后面。
离得不远，再走几层台阶就到。
到了屋子后，聂汝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打扫干净的小沙发上，指着问道：“我可以坐这里吗？”
穆清歌给了个请便的眼神。
聂汝开口：“我听说穆家的事儿了。”
穆清歌给她拿了瓶矿泉水，“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你总不至于跑这来刺激我吧？”
聂汝轻笑：“我还没有那么无聊，我是想说如果你想赚外快，我可以给你介绍机会。”
穆清歌一愣，随后问：“犯法吗？”
“……”聂汝嘴角扯了扯，“你想违法我也办不到，我是说如果你想当家教老师，我可以给你资源，毕竟现在缺钱。”
穆清歌没有否认，她说的对现在确实很缺钱，否则也不至于住这里，但她不明白聂汝此举的用意。
聂汝见她没有说话，继续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我看咱俩处境相似再加上还是同桌才想着帮你一把。”
“处境相似？”穆清歌疑惑，“你家也破产了？”
聂汝一阵沉默，“我是说看在你也是爱而不得的份上。”
“我对谁爱而不得了？”
“柏语啊，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看她的眼神和我看辛奈的一样。”
穆清歌眉头抬了抬，“别胡说，我们是朋友。”
聂汝自动忽略她说的话，“原本穆家和柏家倒也是门当户对，现在穆家破产，柏家是不会让你跟柏语在一起的。”
“我对柏语没有其他心思，如果你是情场失意到我这里撒气，抱歉我要赶客。”穆清歌脸上带着怒气，示意她出去。
聂汝吃了个瘪，脸色也不好看，“我没有多余的意思，言语有冒犯到你抱歉，我以为你和柏语......我是看你俩整天腻在一起。”
“至于家教，你就当我多事，我只是想着同住在这里关照关照。”
穆清歌缓了缓情绪说道：“谢谢。”
穆家出事后多是落井下石之人，嘲笑讽刺这几天她见多了，虽不知聂汝情谊真假，却也是除了柏语头一个要主动帮她的人。
“你加一下吧，这个家长昨天还在问我有没有时间帮她孩子补课。”聂汝掏出手机，给她联系方式。
穆清歌犹豫道：“家长会放心让高中生给家里孩子补课？”
“是家里之前交好的朋友，看在父母的情分上才给我这个挣外快的机会。”
穆清歌若有所思，扫了上面的二维码，“为什么要帮我？”
“兴许是你现在经历的都是我经历过的事情吧，如果当时我身边也有朋友陪着就好了。”聂汝目光呆滞的看向窗外，好似透过窗子在思念着什么。
穆清歌想了想还在住院的奶奶以及那每天流水般昂贵的医药费，最后还是确认了好友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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