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溶月仔细叮嘱了老大人和庄前辈,便打包带了一些东西去找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了。
她知道这两个人约在哪里见面,就算是之后他们两人离开了,也可以在那里打听到。不过他们两个人应该不会这么快离开,听说那件事和南王有关系。在封建社会,只要沾了一个皇字,一般都不好办。
都是在南方,南王封的地域也不算偏,这几年并无大天灾,路也不算难走。
从这里到五羊城,在现代开车一般也就六七个小时,但是在古代骑马走官道,怎么也得走七八天。
陈溶月一路抄小道,将时间压缩到了四天半。到了五羊城之后,随便开了一间客栈,倒头就睡。
一觉睡醒已经快到天黑了,陈溶月梳洗了一番,打算出去买点宵夜填填肚子。
街上的人不算多,路边的摊子也快要关门了。陈溶月赶着摊主最后的脚步,买到了最后两个加肉烧饼和一碗紫苏酸梅饮子。
现在这个时间,热闹的也就是花街那一片了。陈溶月并不喜欢那种地方,她也知道这是古代很正常的营业场所,她一个人改变不了整个社会,所以只能尽量不去接触那里。
她在摊子上啃完了烧饼,喝完了饮子,打算转一转这里,消消食。
街边小巷口,有一个四条眉毛的男人。他抱着一壶酒,晃晃悠悠的往前走。
陈溶月注意到了他,小胡子,形态不羁,气质潇洒,怎么看都是陆小凤。可是陈溶月又感觉不对,她感觉这个人是司空摘星。明明长相、气质、身形都不一样,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走过去拍拍那个男人的肩膀,男人一惊,回头笑着问:“姑娘有何贵干?”
陈溶月倒也没有卖关子,压低声音小小声说:“是你吧,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你咋认出来的,我扮作别人就不说了,我扮陆小鸡怎么可能穿帮?
他眨眨眼睛,环视了一圈周围,然后拉住陈溶月向偏僻的小道里面走。
等到足够偏了,他问到:“我有什么地方穿帮了,我觉得不可能啊。”
陈溶月回答:“你的伪装很完美,不管是长相还是声音,就连眼神也和你本身不一样。我光靠眼睛是认不出来的,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就是你,结果还真是。看来我是绝对不会认错你的。”
对于一个擅长易容的江湖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很不开心,甚至会起杀心。可是司空摘星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只觉得今天的自己有点奇怪,嘴角不受控制的疯狂上扬,怎么都压不住,心脏也跳的飞快。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什么时候到的?”
陈溶月看着他,莞尔:“我是来找你们的,事情有些复杂,等一会告诉你。今天中午到的,到了就在客栈里睡觉,刚出来找吃的就遇到你了。”
司空摘星松了一口气,说:“那还好,应该没有多少人看到你,我先给你易容一下。”
说罢,就在陈溶月的脸上抹抹涂涂。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十分白皙。他的手也很稳、很灵活。好像就随便弄了几下,就完成了。
陈溶月乖乖等着他易容完,才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司空摘星道:“这里是南王的封地,南王世子拜叶孤城为师,而叶孤城本人也行踪不定。我怕出什么意外,咱们身上麻烦事情已经很多了。而且你刚来没有发现,这座城实在是来了很多不简单的人。不知道他们和这些事情有没有关系。”
陆小凤去调查线索了,他拜托司空摘星易容成他来做不在场证明。趁着周围没有人,快点给她易容,要是被误会就不好了。
他们两个人并肩走到了主道,只看到前面一位老婆婆拿着一篮栗子走到了他们面前,颤颤巍巍的问:“两位,要不要买我的炒栗子,都是我亲手炒的。”
陈溶月:是你!公孙兰,我可是看过陆小凤的。
就在老婆婆将篮子向前递的时候,司空摘星突然身形一歪,直接撞了上去。那场面,就和碰瓷现场一模一样。
陈溶月往前一扑,大喊:“你怎么了,没有事情吧?啊啊啊啊怎么办啊?”
公孙兰:……你光喊有什么用?这人怎么看都是喝醉了吧。
陈溶月现在恍若一个被啃了脑子的智障,只会马景涛式大喊。
公孙兰:别喊了,别喊了,再喊就把人全喊来了。玛德,我总有一天要杀了这个智障。
公孙兰咬咬牙,演出了一个被碰瓷之后惊慌失措的老太太,篮子也不要了,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陈溶月用余光注意着她,说:“她不是一个人,有人接应她。”
司空摘星嘿嘿一笑:“你说明天会不会有陆小凤当街中风的传闻。”
司空摘星其实是临时起意的,之前熊姥姥从来没有出来过,他也不知道她就在这座城市。可是今天她偏偏就出来了,不知道是因为陈溶月,还是陆小凤。
他怕陈溶月没有认出来这个人,所以就演了出来。没想到陈溶月也演上了,看来她也认了出来这是谁。至于熊姥姥会不会怀疑,陆小凤身边什么样的女孩子都有,出来一个这样的不是也很正常吗?
怀疑就怀疑呗,反正试探出来了她不是一个人,至于是不是和绣花大盗有关系。让陆小鸡去思考吧。
两人处理了一下毒栗子。
司空摘星挎着篮子,装作喝醉了,进了客栈,又开了一间房间。陈溶月也跟了进来。
“那个老婆婆乌漆嘛黑的,一看就知道杀过不少人。”
“是啊,熊姥姥、五毒婆婆,她是以杀人为乐。不过至少在我们到这里的这几天,她并没有杀人。今天出来,还有人策应她。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司空摘星说。
陈溶月在疯狂回想他们几个反派的关系:绣花大盗是金九龄,南王是要造反,公孙兰红鞋子。里面还有好几个人,好像有几个是陆小凤的红颜知己。
算了,公孙兰之后一定还会再出现的,毕竟是陆小凤的反派,到时候直接杀掉就好了。
两个人带了一会儿,就等到陆小凤带着一身脂粉味道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看到司空摘星和一个漂亮姑娘坐在一起。
陆小凤笑了笑,也坐了下来,说:“是贵客来了?招待不周。”
陈溶月道:“不不不,你才是真的贵,我是来占你便宜的。话说你们到底在查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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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可以假定人家的性别呢?万一他是个生理性别男性,心理性别女性的跨性别者呢?”
陆小凤: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猴精好像说过一样的。锁死吧,你们两个,钥匙我吞了。
陈溶月说:“我去拜访老大人的时候,原随云突然出现了,我没有怎么理他,在房上偷听到他要引导你和楚留香入局,我就过来看看能不能蹭一波。”
“不过绣花大盗是谁我知道啊,金九龄呗。”
陆小凤感觉自己真的是倒霉透了,怎么什么事情都来找他。“这么说金九龄和原随云是一伙的吗?”
陈溶月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答案都放在这里了,怎么推导过程是你这个名侦探该做的事情不是吗?”
陆小凤不愿意怀疑自己的朋友,不过他还是可以去验证一下的,万一陈溶月听错了呢?
他提出自己的猜测,说:“如果他们真的是一伙的,那么金九龄会不会是那个引导者?”
陈溶月道:“我觉得不像,时间对不上,这件事都是一个月前的了吧。”
原随云,金九龄,南王,公孙兰他们都一起找过来了。陆小凤只觉得自己像个大冤种,怎么谁都能来踩一脚他?
陈溶月看着他的苦瓜脸,安慰道:“没事,我们可以一件一件的做事,你去找金九龄的线索。我找机会砍死熊姥姥。这样不就解决了一半的事情吗?简单粗暴的有时候才是最有用的。”
陆小凤想了想,决定去睡觉。在脑子很乱的时候,睡觉就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他今晚就要一觉睡到明天中午,谁也不要想着叫醒他。
陆小凤没能一觉睡到中午,只是清晨,一个穿着白衣的俏娇女孩子就跑上了客栈。狠狠砸着陆小凤的房门。
陆小凤:……谁啊?
司空摘星和陈溶月两个人换了易容,正在客栈里一起吃早饭。早饭是司空摘星赶早去买的,炸河虾、煎萝卜饼还有羊肉笋丁薄饼。配上一小块的樱桃凉糕当点心。
陈溶月喝了一口凉白开,她还是习惯喝烧开的水。给司空摘星也倒了一杯。
她吃了一口萝卜饼,问:“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司空摘星吃了三五个河虾,说:“那是陆小凤的红颜知己之一,神针山庄大小姐,冷罗刹薛冰。”
“她来干什么?”
“谁知道。说不定是陆小凤又去沾花惹草让她生气了。不管咱们的事情。”
陆小凤打开了门,问:“姑奶奶,发生什么事情了?”
薛冰一把拽住他的耳朵,环视一周,问:“昨天晚上你喝醉酒之后送你回来的那个女人是谁?你这个负心的贼汉。你就是为了她才不和我一起的?”
陈溶月、司空摘星:……
炸虾卷到饼里,好吃,嚼嚼嚼。
“你尝尝这个樱桃凉糕,我记得你喜欢吃山楂糕那种酸甜口的点心。这个味道也很好,你尝尝。”
陈溶月挖了一勺,尝了尝。“嗯,好吃。”
陆小凤:这两个混蛋。
“我昨晚喝醉了,完全不记得了。身边的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
“真的?你觉得我会信你?”
薛冰最终还是被哄好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本就不想生陆小凤的气,她只是想要一个借口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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