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走到了客栈前方。
一群官差胡啦啦啦的就过来将他围住了,陆小凤也不知道是被谁感染了,张口就是:“哟,哥几个在这里散步呢。腿脚真麻利嘿。”
几位官差面面相觑,带头的那一位抱拳说道:“陆大侠得罪了,这里有件案子需要你来配合。”
说罢,又小小声说:“南王要让我们即刻破案,还请您配合。而且白府本来也不普通。”
陆小凤一听,我就逃不开南王了是吧?
他说:“你这真的是言重了,公事公办,不知道这个事情和在下有什么关系?”
官差说道:“小白员外昨晚暴毙了,临死之前想要去找您。”说罢,又强调道:“小白员外和之前那几个死的不一样,是中毒去世的。”
陆小凤立刻就懂了,看来这位捕头是不信那些个牛鬼蛇神的。“前几个不是中毒死的吗?”
官差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陆小凤惊奇,但也没有再问。他想到陈溶月给他说:“这个世界是唯物的,就算是异常,那也是唯物的。”
既然都是真实存在的,他可以接触到,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他怕的是那种打不到摸不着的。
这时候客栈里走出一个人,白衣胜雪,剑气凌然,这人一定是叶孤城。
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叶孤城,可他就是认定他没有认错,那种气质不是他人可以模仿的来的。
那个白衣剑客出来,问:“她呢?”
虽然这人没有说名字,但是陆小凤还是知道他问的是谁,他回答:“他们俩一起走了,事情都办完了。”
叶孤城问:“她的剑,好吗?”
陆小凤回答:“青色的剑身,就算是没有人拿着只是放在那里都能感觉到涌动的风,我觉得,应当是一把很好很好的剑。”
叶孤城又问:“她的剑法,好吗?”
陆小凤说:“这我就没有见过了,我没见过她杀人,也没有和她交过手。”
叶孤城看了他一眼,走了。
陆小凤觉得,西门吹雪也会问他一模一样的话。他们两个很像。陈溶月从外表看起来和他们是一样的高冷挂,但是其他的完全不同。
难道顶尖剑客都要有高冷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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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
光看姓氏似乎是和那一位靠着献祥瑞一路做到太宰的先帝宠臣有关系。但其实只是姓氏刚好一致罢了。
不过他们的思路倒是一致,那就是要走上高位。他们白家本来就是经商的大地主,后面更是找机会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了蔡京的儿子蔡攸当妾。
可能有人要问了,那个年代的妾不是没有地位可以被随意换来换去吗?
那要看你的母家是什么样子的了,像这样的大地主,那就是你和他一条战线的投名状。我收了你的人,那你就是我小弟了。更不要说还带着一大笔嫁妆。这样的妾,是不会被随意赠送的。
蔡京那几年在朝中是什么地位就不必在赘述了吧,虽然这几年有所收敛,可是底下的人可不会和他一样。
白家就是其中之一。
本来这几年,老白员外年纪大了,就想讨个好名声,开始大把大把给寺庙捐钱。好像这个样子,他就能够在死后求得安稳了。
可是现在的事实给他狠狠一击。合着老子给你们撒了那么多的钱,真的遇到事情了你们没有一个管用的呗。
我在羊城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不就是等着今天用的吗?结果我的钱就打水漂了?
呵呵,老白我啊,黑化了呢。
江湖人除了极个别的法外狂徒一般都不会和官府作对。更不要说是出家人了。大家都在说什么朝廷走狗爷看不起你,但也就是说说,要真的让他去和朝廷作对,那只怕是跑的比谁都快。
老白员外就这么,把全城的出家人都“请”到了他家里。
到你们发光发热的时候了。
陆小凤到了白府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面的一群出家人。里面甚至还有几个神婆。
陆小凤看着看着,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居然看见老实和尚也在这里。他居然也被请过来了。
老实和尚不说话,他就那么低头看着自己的破草鞋。
老白员外远远的站着,看似自持身份,但是眉眼间还是带出了几分急切。他虽然死了长子,但他又不止这一个儿子,他怕的是自己出事。很显然,他的其他几个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在惴惴不安的一群人中,有一位中年道士极其显眼。他仰着头,环顾四周,眼神灼灼,朱颜青鬓。有道是“海峰天柱,道骨仙风,总天所授。”
陆小凤看了一眼,暗暗心道:“此人怕不是有真本事。”
老白员外自然也是看到了的。但是之前被骗了几次,还是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他走了过来,抱拳拱手,说:“诸位,如若有谁可以为老夫解决这个问题,必有重谢。”
现场没人吭声。
还是那位中年道士先说:“不如白居士先带我们去看看。”
其他人:谁和你我们?
白员外一想:也对啊,大家都去看看也好。就这引着众人来到了放着那个瓶子的屋前。
此刻,这个小院子里,闲杂人等,全都被请出去了。就剩下了几位出家人、老白员外和他的几个儿子,还有一个来凑热闹的陆小凤。
白员外和几个儿子远远的站在院子口,指着那间房子说:“就是那里。诸位快去看看吧。”
一位大佛寺的僧人,法相庄严,五官端正,开口道:“阿弥陀佛,白施主叫贫僧来的有些太着急了,太过匆忙,没有法器带在身上,不知白施主可否让贫僧去取回来。那法器受香火几十年,必定手到擒来。”
这借口配合着他这外表,那还是很有迷惑性的。但是老白员外可不信,这要是让你出去了,还能回来?
“大师啊,没听说过需要什么法器的啊?而且你的禅杖不是拿在手里呢吗?不然就让我派下人去帮你拿回来,你不在这里我害怕。”
这人就等着这句话呢,“法器是要供出来的,那里是佛门净地,平常人可不能进去,只怕扰了清净。除非贫僧自己去,不然方丈也不会随便交出来。这……没有法器,贫僧无能为力啊。”
意思就是,只能我去,让不让去你一句话吧,不让去我可没辙。
老白员外也没说话,就挡在门口没动静。
那位中年道士打断了二位的扯皮,只见他上前几步,站定在屋外,也没有开门,口中念念有词,大袖一挥,手往外一探,一张黄色的符纸就停在了半空中,泛出一阵金光。
老白员外猛然一惊,往后退了两步,他周围的那一圈儿子也没有一个想要扶他一把的。那场面就是一个父慈子孝。
陆小凤则是眼睛亮亮的看向了那个道人,道术诶,是真的道术诶。
“仙师好本领啊,可否能救我们一家。”说着就行了一个文士礼。“某自当重谢。”
那道士说:“贫道本就是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贫道太阳子,居士不必这般多礼。某自当竭尽全力。”
陆小凤:果然是世外高人啊,一般道士谁敢叫太阳子这种名号。
那和尚一看,就道:“这看来是要解决了啊,用不到小僧了。既然如此,小僧就告辞了,今天没有做晚课呢。”
说着,就是一个蛇皮走位,绕过门口的那一群小白相公。其他人一看,也跟着他后面绕走了。最后那群人里就一个人没有走,老实和尚。
“和尚,你不走的吗?没听说过你还会法术啊?”陆小凤问道。
老实和尚说:“和尚确实不会法术,但是和尚想看一看真正的法术长什么样子。”
“你以前没有见过的吗?”陆小凤惊奇道。他听陈溶月说过,修道之人如果修的高深了,就算不会武功也可以沟通天地元素,老实和尚是四大神僧之一,居然没有见过法术?
陈溶月也没有诓他,世界融合开始之后确实如此。
老实和尚道:“是我六根不净,天赋不佳。”
陆小凤对太阳子更加好奇了。
只见太阳子皱着眉头,老白员外一看,顿时腿就软了。“大师,我这还有救吗?”
太阳子看了他一眼,咳嗽一声:“这个瓶子确实是有点邪门。贫道还得再研究研究。可是……”
“可是什么?”
“居士府中的小白员外出事,只怕是人祸。”
听到这话,老白员外的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探照灯一般扫到了陆小凤的身上。
他拉着太阳子的手,走到了陆小凤的面前,又用一只手拉住了陆小凤,用力挤出来两滴眼泪:“陆大侠啊,我那儿子去之前,就是想去找你的,他可能也感觉到不对劲了。我拜托你帮我们查查是谁干的,怎么会有人做这种事来害我们啊?某必有重谢。”
陆小凤:“好说好说。”
“贫道得亲眼看看那个瓶子,诸位都转过身去,不要被魇住了。”太阳子说道,“不过这位陆居士可以随着贫道来看一看。”
陆小凤一听:难不成我是万中无一的修仙奇才?
然后就听到太阳子说:“你虽然看着是抵挡不了什么诱惑的,可是你的慧根也很低,人家魇你,你可能都感觉不到。”
陆小凤虚了虚眼睛,他突然就感觉这个人一点都不仙风道骨了。反而看着有些贼。还起名叫太阳子,生怕别人看不出你那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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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随云很郁闷。
谣言顺利传出去了,水母阴姬那里也有相应的反应,陆小凤楚留香也顺利入局,甚至鲛人也有了头绪。
这明明应该是四倍的快乐。
可是他却因为一个传言不快乐。
那个传言很离谱,离谱到一听就知道是编的。如果是心胸豁达的人,听到之后可能就哈哈一笑,随它去吧;如果是个小心眼的人,会大喊一声竖子敢尔,然后跑出去砍人。
可是他两者都不是。
众多周知,你的传言里面最好不要有真相,一旦有了一部分真相,就会被说,“这是不能直接说所以投射了一部分啊”或者“这都是基于事实的艺术夸张”。
流言里传播的是他和奶妈,奶妈比他大许多。枯梅大师也比他大许多。奶妈没有过男人,她也没有。
是不是有人知道了我和枯梅大师的关系所以故意传播流言来警告我啊。
还好大众愚昧,将这个故事传播的狗血无比。至于它从一开始就这么狗血?
怎么可能,谁会这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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