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靛把肉提到河边清洗,这片河域清澈见底,可惜还是没有前几天的鱼。


    已经有心理准备的白靛也不失望,他把肉上的血丝洗干净后,再用叶子包好。


    原本漂浮在河中的血丝很快就消失不见,白靛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向下落,滴在河水中。


    沉甸甸的胸肌向下沉,透过河中的倒影,白靛能勉强看见他的胸肌还在上下晃动。


    看来他身材保持的非常不错。


    只是道具的原因,接连几次挤心脏,虽然不痛,但也会觉得很奇怪。


    白靛用虎口托着胸肌,跟250商量:“就不能切断胸肌与道具之间的关系吗?”


    白靛见识过乳汁的效果,之前还想过用乳汁吸引猎物,但在见识到森林中野兽的体型后,就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250心虚的小声开口。


    [我也没办法。]


    白靛甩干净手中的水珠,他把叶子里的肉包起来,放松紧绷的肌肉。


    他最近都是隔一天洗次澡,每次都不敢多待,匆匆忙忙用水往身上浇完后,就赶紧离开。


    [对不起。]


    250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


    白靛感觉它都带着哭腔,脑袋疼,正要安慰人工智障时,250再度开口。


    [道具需要用积分兑换,我之前给你用的道具都是我上任宿主留下的。]


    白靛:“你上任宿主呢?”


    250:[死了。]


    白靛:……


    他真是多嘴问这一句。


    250:[呜呜呜呜。]


    道具需要用积分兑换,250能给他用的道具都是宿主留下的,甚至还得靠走后门把它们调出来用。


    250是说帮自己实现愿望,结果却让自己完成任务。


    更像是自己帮它们打工。


    而且还有生命危险。


    借种,多子多福……


    白靛在脑中把目前的信息过了一遍,也没得到有用的消息。


    白靛边往回走,边让250冷静:“你现在把上任宿主的道具都拿给我。”


    他自己暂时是得不到积分。


    250委屈巴巴:[可是……我这样算不算违规。]


    白靛踩在斜坡往上走,毫不客气的反驳人工智障:“你都靠走后门进来,也别管违不违规。”


    250:[嘤~]


    同类给的火,白靛一直用树枝保留火种,他把肉放在凸起的一块地方,然后盘腿抬头。


    “来,把剩下的道具都给我。”


    [好哦。]250自知理亏。


    白靛只见面前的空地散发微弱的光,紧接着地面出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平底锅甚至从最顶端掉落下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白靛眼皮跳了跳,他把这堆“垃圾”整理。


    有一个平底锅,两根香蕉,三套衣服。


    哐当。


    白靛抖落塑料袋的时候,一把斧头掉在地上。


    “怪不得你上任宿主会死。”白靛把这些道具都放在石块上,他随手拿了根香蕉塞到嘴里。


    “这都换了些什么东西?”


    聊胜于无,白靛把斧头举起来,正挥动的时候,斧头把手湿漉漉,竟直接从他的手中滑出去。


    在地面砸出一条裂缝。


    白靛倒吸口冷气,他没想到斧头这么锋利。


    “倒是个好东西。”


    白靛把清洗好的肉切成块,放在平底锅里,他折断几根树枝,把它们弄成差不多大小。


    进行动作的时候手臂肌肉鼓起,硬邦邦的。


    白靛专注烹饪食物,坚毅的样貌不笑的时候显得格外严肃。


    散发出的白烟遮掩他的侧脸。


    250看了忍不住咽口水,赶忙催促白靛。


    [宿主,宿主,你快尝尝怎么样。]


    送来的这几块肉油脂丰富,沁出的油铺在锅底,肉色逐渐发生变化,香味不断飘过来。


    白靛隔着树叶把肉抓起来,他特意放了块给250,可惜它吃不到,只能看。


    白靛大口大口吃肉,即便没有调料,但白靛吃得依旧快活,如果有酒的话就更好。


    250看着肉直流口水,[好好吃,是肉啊,我吃,我吃。]


    250在隔空吃肉。


    好久没饱餐一顿,白靛心满意足的摸着腹部,他靠在冰冷的墙面,意味深长地勾着嘴角。


    “我想到个办法,能让我们后面也有肉吃。”


    [?]


    250满脸问号,没明白白靛话里的意思。


    .


    夜色降临,整片森林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连往常的猛兽吼叫的声音都没了。


    它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把整片森林的闯入者赶出去,剩下的都是它留给虫母食物。


    虫母是娇弱的,特别是在筑巢的时候,需要摄入大量的食物。


    它还是太年轻,沉迷在虫母降临的喜悦中,而没尽到雄虫的职责。


    虫母已经在接受它的礼物,它还是不敢多想,它甚至焦虑得睡不着,如果虫母非要离开的话,它也没办法阻拦。


    因为虫母是至高无上的,虫群的资源都该奉献给虫母。


    包括雄虫。


    它同之前一样,守在虫母的洞穴外,空气中的乳汁味越发浓郁,虫母的乳汁越多,说明他越渴求交.配。


    虫母会把乳汁施舍给满意的雄虫,虫母用乳汁哺育它的“孩子”。


    好香。


    它趴在地面,挥动自己身后的毒针,如果可以的话,它就喝一点点乳汁。


    它咽下口水,不,它一定会忍不住趴在虫母的胸膛。


    会哭出来的。


    正在脑中幻想的它闻到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香味,正是从它挖的坑里散发的。


    它很聪明,知道这是它与虫母交换东西的地方。


    它踏出自己的步足,以往的这个时候,虫母早就入睡,因此它也就放松警惕。


    慢慢向着洞穴而去。


    [宿主,哇,你怎么还没睡?]250虽然是个系统,但它给自己设置的极度近似人类。


    会困也会饿。


    白靛也在打瞌睡,他啧了声,不会今晚不来了吧?他还牺牲一大块肉,真是浪费。


    正当白靛快要放弃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点不同寻常的声音。


    有东西踩在地面的声音。


    白靛手里握紧斧头,他在赌,赌外面的东西对自己没有恶意。


    白靛睁眼,双眼清明,他听到肉被拿起来的声音,就是现在——


    唰。


    门口的树叶被他一下推到,白靛大步向外面走去,他瞳孔收缩,耳边是250的尖叫。


    [啊啊啊啊!是蝎子!宿主!快跑啊!]


    白靛心中的恐惧被250的尖叫打乱,他长呼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明亮的月光照射下来,白靛能够清楚看清自己面前的怪物。


    是只放大版的蝎子。


    体型同大半个山坡差不多,这次白靛能够清楚的看到,蝎子浑身布满硬脆皮,颜色是接近墨黑的,但透着一点淡黄,背面的头晌甲,分布着突出的颗粒,一对中眼在背部中央,前端两侧各有3个侧眼。


    白靛呼吸放缓,他的喉咙干哑,眼里闪过的竟是惊艳。


    怪不得能够在一晚上把石头搬走,还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下坑。


    白靛没动,它更不敢动。


    它没想到虫母竟然出来了,虫母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方面,它快要晕厥,这是它第一次离虫母这么近,虫母果然好漂亮,结实的肌肉,好小一个,它开始担忧,虫母能够承受自己同他交.配吗?


    另一方面,它陷入恐慌,它还没做好准备在虫母面前出现,也没来得及打扮自己。


    虫母会不会嫌弃它不好看,直接离开自己的领地。


    一人一虫相互对峙,白靛敛下眼里的惊艳,他率先向蝎子散发善意,白靛向前伸出自己的手,先让蝎子适应自己的气息。


    “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这是虫母第一次面对面同它说话,它整个人都快飘到外太空。


    白靛迟迟得不到回应,他皱着眉,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猜想,难道它听不懂?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点可惜。


    白靛捏紧手里的斧头,比起驯服一个大脑还未开发的猛兽,还是解决掉它更为保险。


    它还不知道虫母已经想杀死自己,它赶紧点头,都快形成残影。


    它当然懂啦。


    虽然早就有过心理准备,但看到蝎子如此的通人性,白靛还是忍不住惊讶。


    白靛慢慢向蝎子靠近,“你别动,我没有恶意。”


    被虫母迷得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它完全忽略虫母手里的斧头。


    白靛还是没放下戒备,他同蝎子保持一段距离。


    奶香味,来自虫母的乳汁如此明显,它甚至能够看到,那格外丰满的胸肌,是如此的性感,被奶味笼罩。


    一定就在里面吧。


    它如此渴望,它只要一滴就好。


    好香。


    它又在脑子里胡思乱想,如果虫母允许它进入巢穴□□,它一定要大口大口的喝。


    白靛如果知道这只虫子脑子里的想法,一定会把它的脑袋砍下来。


    他的目光停留在蝎子的背上,是自己留下的肉。


    “谢谢你给我送来食物,这是我的回礼。”白靛尽量放轻声音同它说话。


    蝎子只会傻乎乎的点头,它把肉从背上取下来,抱在怀里,用脑袋蹭了蹭,表示自己很喜欢。


    白靛勾着嘴角,他伸出一只手,“过来。”


    蝎子听到指令,迈着自己的步足,遵循着本能上前。


    白靛把手放在蝎子的脑袋上,手下的硬脆皮冰凉,坚硬,确认自己没办法对它的身体造成威胁后。


    白靛就后退好几步,重新回到安全的位置。


    “好了,我要去睡觉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雄虫不可违背虫母的命令,这一个规则几乎刻在每个雄虫的基因里。


    它立即转身离开,但由于过于兴奋,竟然直接从山坡上滚下去。


    还没完全爬起来站直,但还是听虫母的话,用乱七八糟的跑姿逐步消失在森林中。


    在它完全消失时,白靛才真正的放松全身。


    他疲惫的坐在地上,张开握着斧头的手。


    手心已经全部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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