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君。”
俩个人互相僵持了一番,最终二人都没有互相公主抱着行走,而是肩并肩并排走出了禅院家老登们的视野。
一路上,不管是五条的还是禅院的侍者们的下巴都快被吓脱臼了,当然,他们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谦卑的低下头,不敢多看几眼。
他们心道……天啊,咒术界顶端的那个六眼的神子,如今居然和禅院家死而复生的废柴小姐走在一起,倘若这件事情传出去,简直可以成为御三家之间……不对,整个咒术界的惊天大瓜啊!
在走到禅院家门口时,悠依突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其实我和你一起离开,并不是为了和你一起去五条家。”站在自己临死之前都未曾迈出的大门,她一脸抱歉:“我是……为了去找哥哥。”
“我在问起哥哥的时候,禅院家一直都采取着回避的态度,用谎言想要掩盖过去,他们说哥哥接了去国外的任务,涉及到机密,不能告诉我,但是悠依知道,他们是看我只是个小孩子,在故意欺骗我。”
“他们肯定不会愿意告诉我哥哥去了哪里,所以,我要自己去找哥哥。”
她轻声说道:“所以,我不是为了和你一起去五条家才主动跟你离开的,但是我明白,五条君很厉害,五条君要带走我,他们是不敢阻拦的……”
她抬起头,少年苍蓝的眼眸倒映着她此刻愧疚的神情。
他忽然笑了笑。
“突然这样说,不怕我突然后悔把你丢在这里吗?”
将将觉醒咒术的幼小少女,想要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就从庞大的家族脱身,这种事情,恐怕是难以办到吧。
哪怕她觉醒的是那个禅院家的祖传术式,曾经能够和六眼势均力敌的十种影法术,都绝无半点可能。
他看着抿起嘴唇,表情乖巧又有些懵懵的女孩子,有点没忍住,抬起手,往她的脑门上戳了戳。
“你知道吗,你做错了。”
悠依:“我知道,我错在,不该借着五条君的威风脱离这里……去找哥哥。”
“不,你错在——”少年扯起一边的唇角笑了笑:“你错在没有在刚刚就开口向我求助,这样我就能帮你随便抓一个你本家的知情者狠狠揍一顿,好叫他们的嘴里吐出你兄长的真实下落。”
悠依又是倔强的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就像五条君刚刚说的,禅院家和五条家交好,你可以邀请禅院家的玩伴回家,却不能吊着禅院家的人打,这样会撕破表面的和平,让五条家做了恶人……”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五条悟的眼神也变了变,有些讶异她的说法。
挺好的,看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呆,能在这个年纪就想明白俩个家族之间深层次的弯弯绕绕。
或者说,很会替他着想呢。
“不想给我添麻烦?”他饶有兴致的婆娑着下巴。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五条君就在为我解围。”
在她当众还手禅院扇时,不管是正当防卫还是无心之举,在场都有五个朝上的一级咒术师一齐对她释放出了威压与敌意。
而在那时忽然打破对峙,出现在门口的五条悟,很好的帮她解了围,毕竟禅院家不会在五条家面前撕破脸,主动扯开那层遮羞布,而五条悟他更是在最后一刻开口将她带走,带她远离了来自禅院家的可能的报复。
“五条君,是好人。”悠依认真的说道。
“噗。”
她的这句话让少年忍俊不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远离那群让人精神内耗的混蛋以后,面前女孩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光彩,变的愈发生动鲜活了起来。
“好吧好吧好吧。”五条悟故作无奈的耸了耸肩,视线避开了那个亮晶晶的眼神:“但是怎么说呢,至少我可以出力帮你一起追查你兄长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总没关系吧?”
悠依托着腮再度沉吟了一会儿。
“这要看禅院家会怎么想,因为他们对哥哥的态度一点儿都不好,如果五条家出手追查哥哥的下落,可能会给你们带来暗处不必要的麻烦……”
五条悟:“……”
怎么说呢,她会在某些方面展现出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思维方式,在某些时候,又会显得很憨很呆。
他很想说,其实禅院家背地里早就盼不得他死了,黑市里面那些针对他的悬赏金的筹码,恐怕一大半都是禅院家加上的。
但是他还是拍了拍女孩的小脑袋瓜。
“那你总要需要一个住处。”他一本正经道:“你在这个年纪独自跑到外面,作为没有成年的小小屁孩,又没有身份信息,是不会有中介敢给你租房的,那你准备怎么办,一边流浪大街一边找哥哥?”
“唔……没关系,我可以住在树上或者山上,这也是一种别样的修行。”
这些事情,悠依在提瓦特是做的很有经验的。
而且,她保守了一个秘密,闲云师父的好朋友萍姥姥赠予了她一把内里别有洞天,足矣安家的仙壶,名为尘歌壶。
当然,五条君虽然是个好人,有关璃月的一切,提瓦特的一切,悠依却是暂时打算守口如瓶,不说出来。
“住在树上和山上个鬼啊,你不要一本正经的说出那种山顶洞人的行事方式啊。”五条悟一点都不客气的捏起她的一边面颊一扯,像扯面团一样,咻的一样扯的老长,他板着脸道:“你就先一面在五条家暂住,一面专心追查你兄长的下落好了。”
悠依口齿不清的回答道:“唔,我,我知道啦……”
.
于是,继禅院家的族人们惊掉下巴之后的不久之后,五条家的族人们也一齐惊掉了下巴。
原因无他,五条悟少爷带回来的那位小小姐,瞧瞧她那银白色的华贵长发,再瞧瞧她那湛蓝的眼睛,这这这,这……
他们的眼神一同扫向了五条家的家主,心道这莫不是在外面背负的风流债,这外貌特征和五条悟少爷,怎么看怎么神似啊。
“不是你们想的这样,我对夫人一心一意!”五条家的家主对天发誓道。
“对的。”随五条少爷一起回来的侍从赶忙解释道:“这位悠依小姐,其实是是禅院家的孩子。”
家主夫人黑下了半边脸,将家主揪到了内室,半晌后,里面传来了“你是真的饿了,禅院家的你也不放过”之类的咆哮声。
“啊!夫人饶命!轻点!”
五条悟:“……”
对自己笨蛋夫妇父母的这一类操作,他早就已经见怪不怪,而多亏他生来就有的六眼,和自己父母的性格,五条家也并没有隔壁禅院那般死气沉沉的氛围,并且四舍五入早已经成为了属于他一人的一言堂。
“悠依小姐是贵客,给她安排一个院子,离我的院子近一点。”
下人们有条不紊的将五条少爷的吩咐带了下去照做,而悠依则是抿着唇,有些惴惴不安的环顾着周遭的建筑物。
“怎么了?”五条悟问她。
“我……”悠依停顿了一下:“我是,第一次走出禅院家。”
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走出禅院家。
“别怕。”为了安抚少女的情绪,他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庭院小坐,甚至慷慨大方的拿出了自己这边所有品类的甜点,摆在她面前:“总而言之,如果紧张的话,你可以吃点甜的东西。”
他的术式可是非常非常消耗体力和脑力的,因此,五条悟需要时时刻刻补充糖分,他也格外喜欢甜食。
悠依尝试了一下看起来十分精致的蛋糕,放了下来,又咬了一口看起来很漂亮的大福,又放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短期之内,可能不会太想碰甜食了。
“怎么样?”五条少爷骄傲的仰起头:“味道不错吧?”
悠依想了想。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道甜品,叫……杏仁豆腐?”
—
悠依制作的杏仁豆腐,口感细腻又绵密,不似布丁但又胜似布丁,如此独特的甜品,如果放十倍的蜂蜜,就可以暂时超过五条悟心中的第三,暂时和草莓大福并列第二。
当然,在五条悟把杏仁豆腐往蜂蜜罐子里面倒的时候,悠依会爆发出水壶开了的惊叫。
“不要这样对杏仁豆腐啊五条君!这就是在暴殄天物啊!”
“可是我觉得这样子它的味道明明变得更好了耶。”
也经由这个机会,俩个孩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
五条家的下人们很欣慰。
他们想,少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生来背负着六眼,需要时时刻刻操心自己的性命被人盯上的五条悟少爷,他拥有着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也需要舍弃一些东西。
甚至可以说,曾经比起“人性”,五条悟身上的“神性”占比更重一些,他当真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子。
直到他将禅院家的那个女孩子带回家之后,就连神子也逐渐变的富有烟火气了一些。
而五条悟也终于可以如自己所愿,近距离的观察到禅院悠依的神奇“术式”,他用他的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所拥有的术式,与他曾经见过的所有的咒术都不同,他可以看到风的痕迹具现化出来,在她的周身涌动,仿佛世间万物都散发出宛如星辰的粒子,闪闪发光的围绕着她舞蹈。
他还找到了全新的乐趣——和禅院悠依在自家的道馆切磋。
说实话,抛开那奇妙的数十倍不论,她的体术也很强很强,身法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更不是那禅院家后辈学的的三脚猫功夫。
禅院家有关禅院悠依的情报少之又少,最多只描述了她生来就不具有任何咒力,生母在两年多之前就已经离世这两点。
那么,一个在腐朽的本家不待见的小女孩,又到底是怎么拥有如此熟练的体术的呢?
她真的是一个秘密很多的小女孩。
他想。
—
悠依没有一刻放弃过对自己哥哥去向的调查。
只不过,甚尔是一个更会影藏行踪的人,自从他深入里世界之后,哪怕在咒术界的黑市挖地三尺也别想找到他的去向,再加上他察觉到最近有人在侦查自己的下落,有些烦躁到底是禅院家的混账还是咒术界的混账,更是拜托熟悉的孔时雨将他的讯息抹的一干二净。
因为一来二去的误会,再加上死要面子的禅院家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往死里压消息,兄妹一次次的错过了重逢的时机。
现在根本没人能找到禅院甚尔在哪。
哦,不过,在全市的赌马场或者柏青哥店转一转,倒是有几分可能。
这让每天都在外面转悠的悠依有些泄气,她甚至冒出了把禅院家的族人抽一个套麻袋拷问哥哥去向的想法。
打一群一级咒术师她心里没底,但是打一个,她还是拥有几分信心的呢。
那到底是对她亲爱的哥哥禅院甚一大义灭亲呢,还是选择另一位凶悍的伯父禅院扇呢?
或者,禅院直哉?自己那位小堂弟?听说他最近来了两次五条家的门口闹事要见自己,当然被五条悟很不客气的“请”了回去。
哎呀,有些纠结。
悠依很是苦恼。
这一天,咒术界又分派了五条悟专属的工作去祓除咒灵,悠依当然是照例继续尝试在咒术界的里世界去挖掘哥哥的讯息——不过,她在追寻禅院甚尔的同时,也顺便调查了一下禅院家的咒术师们出任务的时间。
以方便之后的大义灭亲。
只不过,那一天来交易的信息贩子是一个鬼点子很多的诅咒师,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的女孩,觉得这就算是什么咒术师世家的小姐,年少无知也好骗,就狮子大开口,喊了以往五倍的价格。
悠依现在不愿意花五条君的钱,都是请他帮忙拿珍贵的摩拉和一些精致的璃月瓷器去典当行换钱——如今面前这个情报贩子是在变相吸摩拉克斯先生的血,和闲云师父他们的血。
这叫她怎么不生气。
“可是之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诅咒师轻蔑的哼了一声:“情报爱要不要,不要滚蛋,刚刚付的定金也别想要回去了,耽误我宝贵的时间,臭小鬼。”
“你这家伙。”悠依抬起头,礼貌的笑了笑,然后随手从储物袋里面,取出了一把至少有她一人高的一把巨型双手剑。
诅咒师的第一反应是,她要拿这把珍贵的咒具抵钱,看看这宝剑的光泽,这成色,还有这不知名的力量涌动,一看就知道是好咒具,一时之间傻乐到忘记这么小一个小豆丁刚刚是从什么地方取出来这样一把重剑了,表面觉得自己赚了,咳嗽一声:“哈,这样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把信息给……”
女孩的双手剑呼呼的轮了起来,距离他的面庞近在咫尺。
“不敬仙师。”她板着一张小脸,气呼呼的说道。
……
信息是拿到手了,只是信息贩子在此之后,肯定要换一个了。
悠依叹了口气,这回到手的依旧没有什么甚尔哥哥的踪迹,不过倒是有禅院家的人下一次的任务地点。
时间很近,就在今天。
她决定去看一看,最好能拿麻袋套一个问话。
只不过,在前往任务地点的路上,她发现了一位正在被咒灵追赶的少年。
任务地点已经被咒灵步下的迷雾结界笼罩,但是少年身后有一只约莫二级的咒灵紧追不舍,他慌不择路的闯进了其中。
悠依没有多想,她也右脚点地,轻盈的几个纵跳,跟上前去。
—
夏油杰觉得,这一次,他大概真的是躲不掉了。
那些从他出生起就能见到的怪物,在记事时便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困扰,而不论是家人还是朋友,都没有人能够看到这些怪物。
他也在成长过程中学会了回避怪物的规则,就是装作视而不见,这样大部分不被看见的怪物就不会主动对他发动袭击,除了少数。
就比如说今天。
那是一只会主动攻击的怪物。
他已经被那个形似昆虫的怪物用口器在腿部扎出了不少伤口,他已经快要跑不动了,并且,毫无还手之力。
即便是冲进了浓重的雾霭中,依旧没能甩掉跟在自己身后,紧追不舍的怪物。
……夏油杰还记得,妈妈今天早上说,今天晚上有汉堡排,笑吟吟的让自己下课以后要早点回来。
怪物瘆人的口器距离自己的面庞越来越近,他死死的闭上眼睛,最后一刻时,这样想到。
下一秒,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他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头银白的长发,在昏暗的雾霭中显得格外的亮眼。
那狰狞可怖的怪物,被少女手中催动的光芒与力量挤压,粉碎,直到爆发出瘆人的叫声,完全消散。
银色长发的女孩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足矣让人屏息凝视的同龄少女面庞。
漂亮的有些过分。
“你还好吗?”她的声音也很温柔,像她周身萦绕的风一样温和。
跌坐在地面的夏油杰握住了少女朝着他伸出的手,而女孩在看到他腿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以后,“呀”了一声,赶紧俯身,将手覆在他的伤处。
莹绿色的光芒闪烁,丝丝缕缕酥麻的触感之后,伤口已经恢复如初。
“我是悠依,你叫什么名字?”
“杰,夏油杰。”
他的大脑依旧一片混沌,但是他已经下意识的将面前的少女和童话传说中的精灵或者神明联系在了一起。
“好的,杰,别怕,我这就带你出去。”
少年呐呐的点着头,他乖巧的被女孩牵着手,朝着迷雾之外走去。
但是女孩子带着他兜了几圈,又看着她释放出了刚刚的那种力量之后,少女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苦着一张小脸回过头看着他。
“……我们好像,暂时出不去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被困在了领域内咒灵释放的【帐】之中,人类只能进来,但无法逃出结界,只能被守株待兔。
她听闻过这样高阶咒灵的手段。
“别怕。”在此时此刻,悠依也没有忘记安抚自己身边少年的情绪:“我会保护好你。”
有摩拉克斯先生的护盾在身,只要他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想必就不会出事……
嗯,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的……
“啊!是你这个女人!”
的话。
在忽然听到了禅院直哉的声音以后,悠依的太阳穴突突一跳,后者当然是扔完话已经就大踏步向前,仿佛生怕她跑掉,他的声音紧接着和连珠炮弹一般biubiu了过来。
“你不是已经抛弃禅院,加入五条家了吗?”
“如何,这段时间,五条悟那家伙待你不薄吧?”
“呵,想必我这个堂兄已经入不得你的眼里吧。”
悠依摆出死鱼眼,啊对对对的回答道:“对,没错,是的。”
禅院直哉:“………”
他勃然大怒:“你这个女人简直欺人太甚!”
张牙舞爪的冲上前去,却被板着脸的夏油杰拦了下来。
禅院直哉的嘴角抽了抽,看着面前的少年,看他长的也不像五条家的人:“喂,小刘海别挡道!”
“……别欺负悠依。”
“哈?谁欺负她了,我这不过是堂兄对堂妹的教育罢了,而且别用那么亲昵的称呼喊她悠依!你是哪个咒术师世家的?算哪根葱。”
禅院直哉还在那边张牙舞爪呢,下一秒,他的脑袋已经被邦的敲了一下。
刚想发火,却只听女孩沉声道:“来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来了,就浑身一颤,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铺天盖地的咒力迎面而来,全身的血液都在刹那间倒流,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此刻叫嚣着危险的降临。
快跑,快跑,快跑。
会死的!
禅院直哉看的真切,那是一只类人的咒灵,它有着灰白的三人高的身躯,正在悉悉索索的朝着他们的方向爬行。
禅院直哉都快哭了。
原本只是听闻这次一直与父亲争夺着家主之位的那个禅院扇抢在父亲之前接了任务,所以他急需证明自己才是禅院家未来的少主,早先就听闻五条悟那家伙四处祓除咒灵,威风凛凛的模样是出了名的,他想证明五条悟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
结果……
结果,天知道这只咒灵比他曾经碰到过的任何一只咒灵还要恐怖啊!
少说是一只,一只一级吧……
不,甚至可能还不不止一级。
“别动。”
悠依也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她深吸一口气:“你们靠紧我。”
下一秒,咒灵的周身筋肉暴起,以肉眼不可察觉之势朝着她的方向冲来。
夏油杰下意识的想侧过半身护住女孩,却被反应更快的她反挡在身后,禅院直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强大的咒灵,叫的像个姑娘。
下一秒,半径一米多宽的玉盾护障围绕着悠依展开,将冲上来的咒灵弹飞。
禅院直哉收敛了尖叫,他有些尴尬的装作很忙的模样,咳嗽一声,而夏油杰也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孩,他的眼睛从来没有睁的那样大过。
一击不成,那只咒灵的四足刨了刨地面,张开大口,对着悠依的玉障护盾释放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冲击波。
而仙法道具终归不是摩拉克斯先生本人,使用过程中会造成磨损。
在察觉到脖颈项链传来咔嚓一声脆响时,悠依已然拽起了夏油杰的手,她将脖颈的项链扯下来,迅速塞在他的手心。
“跑,离这里远一点,让你旁边那个呆瓜带你去找厉害一些的咒术师,这样你们就安全了。”
禅院直哉瞬间炸毛:“喂!女人,你说谁是呆瓜??”
夏油杰赶紧摇头:“等等,你——”
下一秒,女孩的身影像轻盈的蝴蝶一般跃起,风刃割过咒灵的身躯,成功吸引了它的仇恨值,它发出了愤怒的爆鸣,迅速转移攻击目标,朝着悠依的方向扑去。
悠依将它引的越来越远。
她对冲击波这一招很熟,毕竟之前仗着身上有摩拉克斯先生的玉障护盾,逗古岩龙蜥像逗大蜥蜴。
而今天在直面特级咒灵之时,她才后悔,年少不努力,修行时仗着有护盾迎面打人,离开帝君的护盾以后,只能勉勉强强躲闪攻击。
而她此时此刻的能力对抗特级咒灵,还是太过吃力了一些。
尽力拉开距离之后,她没能躲过下一波冲击,小腿被轻飘飘的擦过,传来了一阵巨疼。
悠依没有把握住平衡,不慎倒在了地上,她察觉到咒灵距离她越来越近。
它抬起了前足,那前足就像镰刀一般,要狠狠朝着地上的少女扎去。
悠依蜷缩起右腿,她尽可能快速的为自己治疗着伤口,想要通过翻滚躲开这一击。
在直面死亡危及的那一刻,她回想起了大家曾经的承诺。
【“遇到危险的时候,呼唤我们的名字就好。”】
女孩的嘴唇动了动,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呢喃。
“先生……”
“叮”的一声脆响,咒灵的攻击并没有落在身边。
意识朦胧间,她察觉到了熟悉的岩元素力的嗡鸣。
悠依睁开眼,她看到了屹立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衣摆后若离若现的龙鳞,他带着玉障护盾一步一步走上前,语气不怒自威。
“原来如此,便是这种货色的魔物胆敢危及她的性命。”
咒灵忽然停止了抬爪刨护盾的动作,颅内衍生出的智慧让它意识到了面前这个男性并不简单,它也明白了危险的逼近,回过头,慌乱的准备撒开四足想要离开,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他们头顶的天空却不知何时已然布满了黑金色的云彩,下一秒,一道铂金色的光芒划破了天空,天空的星陨以铺天盖地的震撼之势,直奔特级咒灵。
顷刻间,天空动荡,地动山摇。
“天动万象。”
【旧笔记小说网】JIUBIJI.COM